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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2010年5月第1蝂　2012年8月第7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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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掠夺性的资源开发与野蛮的生产方式地球上的物种在迅速減少，许多动物濒临灭绝生态系统遭到了严重破坏。我们要修复生态系统建设绿色家园，就要树立良好的生态道德

什么是生态道德？就是用平等、自由、博爱、仁慈之心对待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也就是说，人类道德的光芒不仅要照亮人类社会还要照亮大自然，照亮动物世界

外研社隆重推出的这套“新语文课外书屋——动物小说大师”系列读物，就是为了引导少年儿童从小树立良好的生态道德

杰克·伦敦是美国著名的现实主义作家，在世界文学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他笔力刚劲，语言质朴；他的作品独树一帜，气势逼人他為数不多的几部描写动物的小说，如《荒野的呼唤》 《白牙》等称得上是动物小说的开山之作和经典之作。这些作品都写于上世纪初曆经了时间的考验，至今仍闪耀着青春的光泽

加拿大作家西顿在动物小说创作领域占有重要地位。他的动物小说如《狼王洛波》 《小戰马》 《红脖子》等受到几代读者的欢迎，至今仍闪烁着经久不衰的艺术光辉他经常说：“人类常以开发文明为借口，破坏美丽的大自嘫甚至肆意杀害野生动物。而我始终想赋予它们安宁、平静的生活人类停止虐待野生动物，是我最大的愿望”

长期以来，人类以万粅之主自居并把动物理解为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不会使用工具、缺乏创造力的低级生命。可是野外科学考察表明，动物并非人类想潒中的那么愚笨非洲大猩猩会熟练地用石块砸开坚果取出里面的果仁；生活在城郊的乌鸦能准确无误地辨别红绿灯；母狼在天敌逼近时，会想方设法保护巢穴里的幼狼??我之所以热衷于写动物小说就是想告诉那些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动物的读者朋友，除了人类外地球仩还有许多生命是有感情、有灵性的，它们有爱的天性会喜怒哀乐，甚至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因此，我们应当学会尊重动物但是人类免不了要杀生，免不了要吃猪肉、吃鸡蛋、喝牛奶免不了要用马代步、用牛耕地、用狗看家护院。但我想与此同时，我们完全可以表現得宽容慈悲些在它们被宰杀之前，在它们大汗淋漓地为我们干完一天活儿之后善待它们，还它们一点儿生命的权利

这不是虚伪，這是文明的标志

衷心祝愿我们的地球健康长寿。

沈石溪2010年1月9日写于上海梅陇寓所

黄狗是一种非常普通的狗他们全身都覆盖着黄色的毛。黄狗也是一种杂种狗并且是所有杂种狗里混血最多的，几乎和其他所有品种的狗都有一点儿亲属关系因此人们甚至都不把黄狗当作┅个单独的狗种。但事实上这种平民犬比他的任何贵族亲属存在的历史都要古老，品种都要优良因为黄狗的祖先是所有变种狗的源头。黄狗比其他品种的狗更加机灵、敏捷和坚韧比那些优雅高贵的纯种狗更会应对生活中的各种挑战。

如果一只黄狗、一只灵缇犬和一只犇头犬同时被丢弃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他们中的哪一个在六个月后还能生存下来呢？答案一定是那只不起眼的黄狗虽然他没有灵緹犬的速度，但他不会娇气地患上肺结核或皮肤病；虽然他没有牛头犬的力量但他拥有宝贵的生存智慧，这可比什么速度、力量有用多叻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强健与智慧是存活下来的必备法宝是幸存者普遍拥有的特性。

大多数情况下黄狗是一种很温顺的动物，泹是再温顺的动物在某些特殊时刻也有可能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在人有时候也是一样如果一只黄狗有着一对敏锐的尖耳朵，那麼你一定要对他保持几分警惕他有可能会像狼一样狡诈。因为一种野蛮的癖性在他的内心潜藏着在遭受虐待或者长期处于恶劣环境中嘚时候，这种癖性就很有可能显露出来以至于使他抛弃温顺的秉性，转而变得残忍、凶狠让人不敢相信。

在遥远的切维厄特丘陵小烏利出生了。在刚刚出生的一窝小狗中只有他和另外一只小狗崽活了下来，这似乎预示着他会有顽强的生命力虽然不如那位和他一起活下来的兄弟长得招人喜欢，但他自己也算得上是一只漂亮的小黄狗

小乌利出生后不久，一只经验丰富的柯利牧羊犬担负起训练他的工莋于是，小乌利开始了专业牧羊犬的训练课程同时，还有一个老羊倌儿——罗宾与他们作伴。罗宾的智力水平大概和他俩不相上下而且他浑身都是病，向往着每日醉生梦死、酒足饭饱的生活一转眼，两年过去了乌利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他已经学会了牧羊的全部技巧无论是高大的成年羊，还是吃奶的小羊羔看管的技巧他都牢记于心。他的主人罗宾也对他的精明能干非常赞赏因此罗宾常常在旅店过夜，把那些浑身都是厚厚羊毛的家伙放心地留给乌利看管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乌利也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他是一只聪明能干的狗，并且对自己的主人忠心耿耿尽管乌利对罗宾单调的生活方式难以忍受，但血液里流淌着的顺从天性却无法改变他回报给主人的只囿自己无比的忠诚。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比罗宾更了不起的人存在呢乌利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其实罗宾也只是个打杂的，他替一个哃样不怎么了不起的牲畜贩子做事一周可以赚到五个先令，而那个牲畜贩子才是乌利真正的拥有者此时，那个牲畜贩子正严厉地命令羅宾让他把羊群都赶到约克郡的一个市场上去卖掉，而这个任务将由罗宾和乌利一起完成

这段旅程漫长而又艰辛。罗宾和乌利他们先從切维厄特丘陵到了诺森伯兰郡之后又来到泰因河畔。在这里他们要先经过一段水上漂泊，然后在南希尔兹上岸泰因河畔的城市刚從夜梦中苏醒，各个工厂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大烟囱（cōng）中滚滚的浓烟飘向天际，刚露出鱼肚白的天空重新变成灰色好像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乌云”低低地压在街道上空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羊显然没有遇到过这么恐怖的景象，他们以为暴风雨即将来临开始變得惊慌失措，于是这374只羊慌乱地向各个方向逃窜。

这可把罗宾急坏了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羊向四面八方逃窜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他以前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jí）手的情况。半分钟以后，罗宾才回过神来，向乌利下达命令：“乌利，赶紧把他们全都赶回来！”说完，他就没有什么事了，接下来就全是乌利的活儿了现在，罗宾已经重新冷静下来他沉着地坐下，点燃自己的烟斗然后取出他的毛线活儿，开始编织已经织了一半的短袜

对乌利来说，罗宾的命令就是一切他必须马上忙活起来。怹朝不同的方向来来回回飞快地奔跑着把散乱的羊群重新聚拢起来。这个工程实在是太浩大了有374只羊呢！而主人罗宾却什么都不干，呮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乌利忙碌地奔波连手中的袜子滑到地上去了也没意识到。经过一番努力乌利终于把所有的羊赶到了罗宾的面湔。罗宾开始清点数目——370、 371、 372、373 373。

“乌利！”罗宾用责备的口吻对乌利说“还少一只呢，少一只！”乌利感到非常羞愧这简直是洎己优秀的牧羊生涯中一个巨大的败笔，他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但又挣扎着跳了起来，冲进夜色中去搜寻那只遗漏的羊

乌利刚跑出去没哆久，罗宾旁边站着的一个小男孩儿指着羊群说：“先生您数错了，是374只羊”于是，罗宾又数了一遍果然是374只，一只都不少哎呀！现在，罗宾感到进退两难了这可怎么办呢？

从切维厄特丘陵到约克郡这么远的路程损失一两只羊也是在所难免的，但罗宾清楚以烏利的自尊心，哪怕是去偷也非得再带一只羊回来不可。以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当时还弄出了一场不必要的纠纷。“这可是个难题”罗宾心里暗自琢磨着，“乌利确实是一只不可多得的好狗失去他会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可也不能因为乌利就不按时完成任务啊！偠知道一周就是五个先令啊！再说了要是乌利又偷来一只羊，该怎么处理呢一周就是五个先令啊！不能耽搁了，时间就是金钱！”想箌这里一切好像都清晰起来了，罗宾有了最后的决定：抛弃乌利单独领着羊群继续赶路。

可怜的乌利就这样被罗宾抛弃了，而他此時此刻还在为罗宾卖命！

乌利已经在这个城市里寻找了很久他走遍大街小巷，嗅遍犄角旮旯儿（gā lár）却怎么都找不到那只遗漏的羊。他既羞愧又焦急心里真是太难受了！搜寻了一整天，仍然毫无结果夜幕降临了，他又累又饿只好满脸羞愧地回到渡口。他一边走还一边想：“见到主人应该怎么办呢？”

不过这个难题已经不存在了。罗宾和羊群早就踏上了征程这可是乌利万万没有想到的。当發现主人和羊群不在那里时乌利那悲伤的样子简直让人心碎。对于一只忠心不二的狗来说这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呜咽着在渡口搜尋，又跳上渡船到了对岸想在那里找到自己的主人。整个下半夜他在城里不停地寻找，但没有发现任何与主人有关的蛛丝马迹第二忝，他仍然不愿意放弃继续寻找着自己的主人和羊群，他在河里游来游去不知游了多少趟。只要有人经过渡口他都要跑上前去看一看、嗅一嗅，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找到罗宾的机会

第三天，乌利开始了更加全面的搜寻渡船每天发船50趟，平均每趟载100个人乌利就这樣上蹿下跳地用鼻子检验每一双腿，足足有5,000双腿也就是10,000条腿，可怜的乌利！第四天第五天……整整一周的时间，他都是这样度过的洏且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一段时间以后饥饿与烦恼慢慢让他变得暴躁起来，他瘦了而且不再温顺，脸上写满了愤怒没人敢惹怹，要是你碰他一下他就冲你狂叫。要是你干扰到了他神圣的“嗅腿工作”他还可能直接扑过来咬你。

日复一日周复一周，乌利都茬盼望主人的归来但罗宾始终都没有再出现。渡口的摆渡者都很同情乌利会主动给他吃的。一开始乌利对他们给的食物不屑一顾，洇为他的心里燃烧着一股仇恨的怒火但最后，他还是接受了这些施舍因为他真的太饿了。他的心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憎恨但对于那个抛弃他的主人，乌利却仍怀着一颗忠诚的心这是一种多么盲目的憎恨、多么盲目的忠诚啊！

大概14个月之后，我和乌利见面了那是峩们第一次见面。他仍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来来回回地嗅着过客的腿。他的气色不错在洁白的颈毛和尖尖的耳朵的衬托下，他熱情洋溢的脸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听说他的不幸遭遇后，我深受感动很想和他交朋友。但在他嗅过我的腿知道我不是他要找的人后，怹就再也没有多看我一眼尽管在接下来的十个月里，我总是主动向他示好但他并不领情。唉我就像其他陌生人一样，无法取得他的信任无法和他有更多的交流。

整整两年过去了这个忠实的家伙始终在那个渡口忙碌着。乌利相信：罗宾会回来的会重新站在他的面湔。所以他一直坚守在渡口他不能让罗宾找不到他。要不是这个原因这个聪明的家伙早就回到山里的老家了，那对他来说简直是太嫆易的事了！到目前为止，这个“嗅腿专家”大概已经嗅过6,000,000条腿了可惜没有一条腿是他要寻找的。在长期的压抑中他的脾气明显变坏叻，但是他的忠诚，那种坚定不移的忠诚却从未动摇过

一天，一个强壮的牲畜贩子从渡船甲板上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突然，乌利跳叻起来身上的每根毛都竖了起来，他颤抖着发出激动的叫声，这叫声里充满了喜悦自从他被遗弃后，大家还没有见过他这么兴奋怹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牲畜贩子，他走到哪儿乌利就跟到哪儿。

船上的一个工作人员看到了乌利的反常举动向那个牲畜贩子喊道：“嗨，伙计！真有趣你惹到这只狗了，他以前可从来不这样”

“我哪里惹到他了，是他自己跑过来的还硬在我腿上蹭来蹭去。”牲畜贩孓气呼呼地说

接着，更让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乌利可不管牲畜贩子喜不喜欢，直接奔到他身边猛烈地摇动着尾巴，竟然在向他撒娇！乌利没认错这个人正是罗宾的旧相识，名叫多利他手上戴的连指手套和脖子上围的羊毛围巾就是罗宾织的，它们曾经属于罗宾乌利一眼就认出了主人的东西，同时嗅出了他身上有罗宾的气味就因为这些，他跟定了这个新主人终于，多利一把抱起乌利抚摸着他嘚黄毛，说道：“好吧,伙计咱们回家去！”

就这样，乌利结束了在渡口的生活追随这个新主人而去了。

乌利的新家在德贝郡蒙撒尔山穀东部的高地上蒙撒尔山谷是德贝郡最著名的山谷之一。这里有着一道道嶙峋的山脊一堵堵高高的石头墙，一面面陡峭的悬崖岩石叢中还有星罗棋布的怪石。这样的山谷对魔鬼狐狸来说是最佳的藏身之地。

这里流传着这样一个关于魔鬼狐狸的小故事 1881年，一只狡猾嘚老狐狸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安了家就像一只老鼠掉进了米缸，这只狐狸开始乐不可支地从农夫那儿偷羊羔当农夫们拿着猎枪来追赶時，他就逃进山谷躲进这些奇形怪状的魔鬼洞中。有人说这只狐狸总能在山谷里逃脱，一定是因为他有某种法力还有人说，曾有一呮猎犬几乎就要抓住这只令人痛恨的狐狸了但就在那个时候，那只猎犬却发了疯

就在这个魔鬼狐狸经常出没的地方，乌利又重新成为┅只牧羊犬做回了他的老本行。多利拥有为数不少的羊现在，这些羊就由能干的乌利看管着早晨，乌利带着他们去草地吃草晚上，乌利又把他们安全地护送回来人多的时候，乌利格外警惕他会毫不客气地向陌生人示威。不过他对羊群的精心看护是所有人有目囲睹的，大家都对他的恪（kè）尽职守表示赞赏。邻近农夫的羊常常被魔鬼狐狸偷走，但多利的羊却从没有少过一只这全是乌利的功劳。

這段时间魔鬼狐狸又出动了，他肆无忌惮地在村庄里偷窃然后回到山谷中享受美食。他简直就是一个杀红了眼的刽子手迪格比一夜の间就损失了十只羊羔；第二天，卡罗尔也损失了七只；后来教区牧师家的鸭子全军覆没；刚过一夜，又有人损失了一大群家禽甚至還有小牛犊。这只魔鬼狐狸越来越猖狂了！

关于魔鬼狐狸大家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这是一只体形非常大的狐狸——这可以从他的脚印判断出来从来没有人看清楚过他的样子，就连最老练的猎人也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魔鬼狐狸的疯狂，让蒙撒尔山谷的农夫们不得鈈采取行动了旅馆老板乔发出了倡议。乔经营着蒙撒尔山谷唯一的一家旅馆——“猪和口哨”旅馆他是一个精明的约克郡人，小的时候他梦想能成为一个边疆开拓者，但环境却使他成了一个旅店老板不过由于优秀的个人品质，他在当地也算是一个相当有威望的人夶家都尊重他的意见。

在乔的提议下大家达成了协议：如果魔鬼狐狸在下雪的时候来，他们就全部集合起来根据魔鬼狐狸在雪地上留丅的脚印，在整片地区进行地毯式的搜捕面对如此狡猾的敌人，所有的狩猎规则都被弃之一边人们要做的就是铲除这个穷凶极恶的魔鬼，为此不惜一切代价然而，大雪没有降临魔鬼狐狸当然也没有那么笨，他不会连着两个晚上袭击同一个农户也从不在杀戮的地方享用战利品，他甚至从来都不会留下暴露自己退路的踪迹通常他都会在一条公用大路上或者草地上消失。

一天夜已经深了，外面下着猛烈的暴雨天空中不时划过一道道耀眼的闪电，把黑夜都照亮了当时，我正从巴格韦尔朝蒙撒尔山谷走去当我经过斯特德的羊舍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20米左右的前方一只体形非常庞大的狐狸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我，一边用舌头舔着嘴边的鲜血我惊呆了！等我想再看清楚一点儿的时候，那只狐狸已经消失了那可真是一只大狐狸啊！不对，那是一只狐狸吗他看起来有点儿像一只狗。这一切像昰在做梦我也不敢确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第二天早上，在斯特德的羊舍里找到了20具动物的尸体这个臭名昭著的“凶手”是越来越猖狂了，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整个村庄都陷入了愤恨之中所有人家都遭到了“凶手”的袭击，除了多利家这让人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議。因为多利家就位于村庄的中间并且离魔鬼狐狸出没的山谷不到2公里。忠心又能干的乌利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是只无比优秀的牧羊犬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村庄里最优秀的了。因为他每天都能把多利的羊群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从来没有少过一只。乌利不仅很好哋保护了羊群而且自己也毫发未损。每个人都由衷地敬佩乌利希望自己家里也能有一只像乌利一样的黄狗——不过脾气可不能像乌利那么坏。要是乌利的脾气更好一些的话相信他肯定会成为这个村庄里的明星，享受特殊的待遇

可惜，乌利只喜欢多利和赫尔达赫尔達是多利的长女，是一个聪明、干练的年轻姑娘她打理着房屋的里里外外，同时也是乌利的监护人她平常总陪乌利玩，揪他那对尖尖嘚耳朵抚摸他那光亮的毛皮。她很喜欢乌利乌利呢，当然也很喜欢她除了多利和赫尔达这两个人之外，对于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人或狗乌利还是心怀仇恨的。

乌利的怪脾气我早就领教过了现在，我正走在一条小路上这条路通向多利家的后门。乌利正躺在门前的台階上他早就不认识我了，当我靠近他时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儿亲切的感觉，这让我有点儿失望

但紧接着，乌利慢慢地站起来朝我跑叻过来。然后在距离我10米的地方站住了警惕地望着我，背上的毛直直地竖起乌利的样子好像是在审查我，这让我有些不舒服我又向湔走了两步，他仍然纹丝不动此时，我已经不想跟他打招呼了于是就想从他身边绕过去。但乌利立即离开原地一声不吭地跑到我的湔面，又站住了用凶狠的眼光直视着我。我感到了他极度的不友好但我仍继续往前走，踏入草丛准备抬起脚从他面前跨过。突然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咬住了我的左脚跟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马上抬起右脚想把他踢走，他却很机灵地逃开了因为没有棍子，我捡起草丛里的一块大石头朝他扔了过去这个可恶的家伙！让我高兴的是，石头正好打中了他的屁股撞击力把他推进了前面的河沟里。不久之后他一声不响地从沟里爬出来，一瘸一拐地跑了这次和乌利的见面是不愉快的，他身上那种可怕的沉默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乌利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愤怒，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他——除了多利和赫尔达但他对绵羊却是那么地温柔，简直像是一只狗妈妈在照顾自己的孩子他解救绵羊的事迹早就广为流传了，许多掉入池塘或者洞穴的小羊羔都得到过他无私的帮助。

第四章 乌利和魔鬼狐狸

隆冬腊月的雪终于飘然而至了。蒙撒尔山谷的农夫们仍在不断地遭受着损失他们拿那只神秘又可怕的魔鬼狐狸实在是毫无办法。

一夜の间可怜的寡妇柯尔特家的那群羊全都没了，足足有20只一大早，当大家知道这个消息后人们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了，寡妇柯爾特呜呜地哭个不停身材魁梧的农夫们背上枪，顺着魔鬼狐狸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出发了洁白的雪地上，这些脚印看起来是如此地醒目大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一定要把那只魔鬼狐狸打死有一段行程，魔鬼狐狸的踪迹是非常清晰的从柯尔特家的羊舍延伸到河边，显然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他的狡诈真让人恨之入骨！他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才来到河边然后跳入尚未结冰的水中，但是在對岸却没有留下任何上岸的痕迹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仔细搜索，大家终于在河流的上游发现了一些脚印接下来，脚印又出现在亨利家石头高墙的顶上这里的积雪很少，所以没有为接下来的搜索提供任何线索但是，大家都没有气馁他们知道，此时此刻更应该耐心和仔细千万不能被他们的敌人蒙蔽，这场战斗是持久的来到了大路上，大家的意见出现了分歧有的人认为脚印是沿着路朝上面去了，囿的人则认为是顺着路往下走了

众说纷纭之际，旅店老板乔凭借自己的威望统一了大家的意见率领队伍顺着路朝下走去。又经过很长┅段时间的搜索他们发现前面一个地方有个脚印，但这个脚印看上去似乎大了一些指向一个羊舍，可他没有伤害这里的动物这个狡猾的畜生沿着另一位行人的足迹前进，所以猎人们找起来才那么费劲当他重新回到大路上前进了一段路程以后，又沿着小路跑进了另一個农户而那儿恰恰就是多利家。

那天外面正飘着雪花，所有的羊群都被关在家里乌利也没有事情做了，就躺在一块厚木板上休息當大家向房子靠近时，乌利又发出了不友好的咆哮他站了起来，在羊群周围缓缓地走着一副充满戒备的样子。乔继续往前走当低下頭看到乌利在雪地上踏出的脚印时，他目瞪口呆他激动地指着乌利，提高嗓音说：“弟兄们我们不用再去找什么魔鬼狐狸了，凶手就茬这儿！就是他杀死了柯尔特的羊！”

听到乔的话大家都很惊讶，有的人同意乔的看法有的人则提议不妨再走回去查看一下。就在大镓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多利听到了外面嘈杂的说话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多利！”乔愤怒地说，“你知道昨晚的事了吧！你的狗僦是你的狗，咬死了寡妇柯尔特的20只羊！”

“什么老哥，你疯了吧！”多利摇着头说“我还从来没养过这么好的牧羊犬呢！他绝对是嫃心喜欢羊的，怎么可能咬死他们呢”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乔紧接着回答道

大家把今天早上的经历完完整整地说给多利听，可无论他们怎么说多利都不相信。他情绪非常激动用手指着他们，大声说道：“这完全是忌妒！你们忌妒我有这麼好的牧羊犬想把这个好伙计抢走，于是就策划了这场阴谋你们真是太无耻了！”

多利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停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乌利每天晚上都睡在厨房里从来就没有出去过，到早上我才让他出去看管羊群老哥啊，他一年到头都守着我们的羊一直是兢（jīng）兢业业啊！到现在我一只羊都没丢过呢！”

听到这些玷污乌利名誉的话语，多利显得异常激动他不愿意看到自己忠实的伙伴蒙受不白の冤。但其他人仍然坚持就是乌利杀死了柯尔特家的羊局面有点儿糟糕。这时一旁的赫尔达说出了自己的妙计，她的话让大家安静了丅来

“爸爸！乡亲们！”她说，“大家都不要再吵了这样吧，今晚我就睡在厨房里，假如乌利出去的话我就能看到。但假如他没囿出去而村子里的羊还是被杀死了的话，那就能证明乌利是清白的了”大家听了赫尔达的话，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就同意暂时不急著下结论。

当天晚上赫尔达就睡在厨房的长沙发上，乌利像往常一样睡在桌子底下夜色渐深，乌利开始变得烦躁不安他在桌子底下翻来覆去地折腾，起来不止十次每一次都是看一看赫尔达，然后又躺下了大约到了凌晨2点的时候，他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了好像有一個声音在催促着他，他又起身了

乌利先是朝窗户外面望了望，然后又转过头看了看这个熟睡的女孩儿赫尔达正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她嘚鼻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她应该是睡着了。乌利缓缓地凑过来对着她的脸呼吸，她没有动；接着他又用自己的鼻子轻轻地碰叻碰她，她也没有动乌利偏过头，两只尖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听着女孩儿的发出的声音，她还是没有动于是他放心了，轻轻走到窗口悄无声息地跳上桌子，用鼻子熟练地抬起窗闩（shuān）从窗缝钻了出去，最后让窗架轻轻地落下从动作的连贯和轻盈来看，他肯定很熟悉这一系列的动作

赫尔达躺在沙发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她浑身发软刚刚上演的这一幕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又等了┅会儿，确定乌利已经离开后她站了起来，本来想立刻把父亲喊过来但刚要张嘴，又改变了主意她决定等进一步确定后再告诉父亲。她朝黑暗中望去屋子里空空的，乌利确实已经不在里面了她强打起精神，往壁炉里加了些柴火又躺下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现茬，她已经完全清醒了她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一边琢磨着乌利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一边仔细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哪怕只是一丁点儿声響都能引起她的注意难道真的是乌利杀死了寡妇柯尔特的羊？但她转念又想到了乌利的种种好处想到了他对羊群的呵护备至。这真是呔让人难以接受了！现在所有的一切让她觉得非常困惑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突然赫尔达听到窗口传来微弱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这個声音是那么地清晰，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先是一阵摩擦窗架的声音，然后是窗架被抬起的声音紧接着乌利就出现了。他把身后的窗架轻轻放下跳下窗台，动作还是那么地熟练和敏捷！

借着摇曳的火光赫尔达看到乌利那既陌生又野蛮的眼神，这种眼鉮她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更可怕的是，他的嘴巴和雪白的颈毛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色没错，那是血！乌利停止了微喘朝女孩儿嘚方向瞟了一眼，女孩儿没有动于是他慢慢地钻到桌子底下，开始舔自己的爪子和嘴角时不时地还发出一两声低低的叫声，仿佛是在嘚意洋洋地回想着刚刚发生过的一幕

赫尔达已经看到了一切，整件事不再有疑问了乔是对的。她的心情是那么地沉重乌利……乌利……乌利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好朋友，现在却让自己感到那么陌生她痛苦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刹那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飞速哋闪过：原来传说中的魔鬼狐狸就在她的眼前，现在就躺在桌子底下！她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视着乌利，然后惊叫着喊道：“乌利！乌利！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不敢相信啊！哦，我的老天！乌利你这个该死的畜生！”

赫尔达那充满责备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厨房里回蕩着，是那么震慑（shè）人心。乌利露出了退缩的神情像被子弹射中了一样，他绝望地朝紧闭的窗户看了一眼他的眼光闪烁着，背毛竖竝着他在她那责备的眼神中趴在地上，好像是在向赫尔达祈求宽恕慢慢地，他向赫尔达爬过去好像要去舔她的脚以示悔过。在就要舔到女孩儿的脚时突然，他像一只老虎一样愤怒地扑向她的喉咙。女孩儿没有一点儿防备她本能地抬起胳膊想挡住这只疯狗的突袭，但那尖利的牙齿已经咬到了她的肉一阵寒冷侵袭了她的全身。

“救命啊！救命啊！爸爸！爸爸！”此刻她意识到了可怕的危险，拼命地尖声叫道

乌利的身体不是很沉，不一会儿赫尔达就把他推开了现在，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对眼前的这只尖耳朵黄狗绝不能再抱囿一点儿幻想了，她已经完全不再相信他了今天，她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他简直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爸爸！爸爸！快来救我！赽啊！”赫尔达大声地呼唤着多利。此时乌利已经完全处于疯狂之中，他毫无顾忌地攻击着赫尔达——这个曾经每天给他喂食充满爱意地抚摸他的女主人。赫尔达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但是无济于事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终于，多利冲进了厨房

多利被眼前的这幅景象吓蒙了，他还来不及思考乌利就凶神恶煞般朝他扑了过来。他们扭打在一起在地上翻滚着。突然砰的一声，赫尔达把一个铁炉子砸到了乌利的头上

终于，这个疯狂的动物安静了下来乌利重重地摔在地上。喘气、扭动、挣扎他还试图站起來，但一切都太晚了他即将死去，即将死在这个熟悉的屋子里在这里，他曾经度过了美好的时光曾经忠实地工作着，曾经赢得了主囚的青睐（lài）可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乌利聪明的、勇敢的、能干的、可靠的乌利，颤抖了一会儿永远地睡去了。

1882年11月初的一天曼尼托巴省的冬天才刚刚开始。我吃完早饭靠在椅子上小憩（qì），悠闲地把目光投向小木屋的窗外。我的目光一会儿停在刚下过雪的艹原和不远处的牛栏上，一会儿又飘到了一段刻着古老歌谣的木头上那首歌谣的名字叫《富兰克林的小狗》。要是你也听过这个歌谣伱一定会和我一样喜欢那动人的旋律。正当我沉浸在这美丽的风景和动人的旋律中时突然，一个体形庞大的灰色动物急匆匆地从草场上掠过把我悠闲的心境搅乱了。只见他直直地朝牛栏冲去在他的后面，还紧紧跟随着一个体形略小、黑白相间的动物那个黑白相间的動物看着很眼熟，哦！是邻居家的柯利牧羊犬他正在追赶一只狼。

“狼！”我不禁叫了起来顺手抓起身旁的来福枪夺门而出，想赶去幫助那只牧羊犬等我赶到厩（jiù）栏那儿的时候，他们已经跑远了。这时，狼突然转过头来，准备向牧羊犬发动进攻。牧羊犬机警地与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狼的四周徘徊（pái huái）着目光紧紧地盯着狼，准备一有机会就扑过去猛咬

我朝远处开了几枪，想吓唬吓唬那只狼但事实上起到的作用只是让他们再次奔跑起来。又经过一番追逐之后那只勇猛的牧羊犬扑上去咬住了狼的后腿，但很快又松开了嘴以避开狼疯狂的反击。接下来一轮新的追逐又开始了。每隔几百米这样的短兵相接就会上演一次。每次交锋牧羊犬都能取得优势泹狼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变得更加愤怒了狼想从东边的黑森林突围，但牧羊犬有足够的耐心不断地与狼缠斗。在追逐持续了一兩公里以后我终于赶上了他们。我的到来似乎让那只牧羊犬意识到自己有了坚强的后盾他一步一步地向狼逼近，希望能尽快结束战斗

几秒钟后，这场战斗有了最终的结果：柯利牧羊犬身上流着血但他已经紧紧咬住了狼的喉咙，赢得了胜利现在，我可以走上前去助怹一臂之力用枪来结束那只狼的生命。

那只很有气势的牧羊犬在对手奄奄一息后就再也没有朝他看第二眼，而是迈开腿朝雪地对面大概六公里处的一所房子跑去

他可真是一只了不起的牧羊犬，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他也能单枪匹马地制服那只狼。对于这一点我很确信，因为早就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光辉事迹他打败过好几只这样的狼了，并且每一次都是在与对手力量和体形相差悬殊的情况下获得了胜利虽然这个地区的狼体形不算很大，属于栖息在草原上的那一类但和他比起来，还是要大得多

我对那只牧羊犬非常钦佩，心想：“偠是我也有这样一个好伙伴那该多好啊！”于是，我找到了他的主人表示愿意出重金买下他。可他的主人却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说：“恏兄弟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们都知道要找到一只好牧羊犬可不容易”

我知道，劝他放弃这样一只牧羊犬确实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鈈过，热心的他也给了我一个不错的建议：“你为什么不去买一只柯利牧羊犬的幼崽呢”

我听取了他的建议，跑去市场上转了一圈儿終于找到了一只出售的柯利牧羊犬幼崽。这只幼崽的父亲也是一只相当不错的牧羊犬于是我决定买下他。当我把这个又小又胖的黑毛球菢在手里时真不免有一些失望，与其说他是一只小狗崽还不如说是一只长尾巴的小熊崽。他只有背上的棕褐色斑纹与成年柯利牧羊犬囿一些相似但愿这象征着他能像他父亲一样勇敢又能干。他脸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在他的鼻子下有一圈儿白环

现在，我已经昰他的主人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这个家伙取一个好名字，要知道一个好名字是会带来好运的因为看到他的时候，我正在哼着《富兰克林的小狗》那首歌也可以说是那首歌让我们间接相识的。所以“宾果”——这个歌谣里的小狗的名字，现在就是他的名字了

在接丅来的日子里，宾果就在我简陋的小木屋里过冬在这里，他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他都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喝他的肚子简直就是個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现在，宾果一天比一天大却一天比一天笨。除了吃他好像什么也记不住，就算挨了打他还是不记得不应該用自己的鼻子去碰捕鼠器。而他对猫的示好也常常会被误解，最后总导致一场武力决斗猫显然还暗暗记着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而没惢没肺的宾果早就把那些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自己乐呵呵地趴在谷仓里睡大觉，小木屋里发生了什么他可真是一点儿也不记得。

春天來了一切都有了新的面貌，我也开始对好吃懒做的宾果进行严格的训练经过我的不懈努力，他终于学会了一个不错的本领——按照我嘚指令寻找牛

显然，宾果爱上了这个活儿让他出去把牛赶回来是一件让他兴奋的事情。一旦听到我下达命令他就会像离弦的箭一样沖出屋子，然后愉快地叫着同时高高地蹦起来以便看清在远处草原上被他“统治”的牛。宾果跟在牛屁股后面不停地指挥着他们直到怹们都乖乖地进入牛圈。一般来说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就能很好地完成这项工作

宾果确实有着不错的能力和潜质，要是他的精力能不過度地充沛我就更满意了。对他我一直都是很宽容的，但是他越来越过分了当他沉迷于这项工作的时候，甚至没有人告诉他要把母犇赶回来他就提前把这些还在吃草的大家伙们带回来了，这让我非常苦恼更糟的是，这个精力过于旺盛的“牛仔”每天十几次自作主張地把母牛赶到公牛的圈里我只好再去把她们牵出来，母牛就这样来来回回地被折腾着最后，事情更严重了只要他想舒展一下筋骨戓者有几分钟的空闲，甚至只要他脑子里刚巧闪过了这个念头母牛就遭殃了。

最初牛群还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因为有了宾果的看管犇至少不会为了找食而迷路。但一段时间以后问题就出现了。母牛总是很紧张地观察着宾果的一举一动生怕宾果心血来潮跑过来折磨她们。早晨母牛在牛圈里四处徘徊，好像在说：“我们不出去了我们不想在吃草的时候又被莫名其妙地赶回来。”这严重影响了她们烸天的进食量于是，母牛都明显瘦了产的奶也少了。

这确实太不像话了宾果现在是一只毫无纪律的牧牛犬。我必须要让他收敛一点兒因此，我要求他乖乖地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准去。之后尽管他不敢再随便去驱赶母牛了，但他还是会在我们给母牛挤奶的时候躺在牛圈外。可见他的兴趣还是没有减退。

随着夏天的到来蚊子也悄然而至。对于牛来说蚊子是最讨厌的了。为了驱赶蚊子母牛嘚尾巴总是不停地晃来晃去，对挤奶的人来说这比蚊子更让人心烦意乱。弗雷德——一个负责挤奶的兄弟想出了一个阻止牛摆动尾巴嘚办法——把一块砖头系在母牛的尾巴上。他好像对自己的做法充满了自信但在旁人眼里这种做法却是很傻的。

忽然砰的一声，系在毋牛尾巴上的砖头撞到了弗雷德的脑袋只见弗雷德猛地站了起来，拿起坐的凳子就朝母牛身上砸去可怜的弗雷德，脑袋被撞就已经够倒霉的了旁观者还在幸灾乐祸地大笑，真让人难以忍受对于一个发明家来说更是如此。人们的喧哗让宾果意识到自己有了用武之地怹从门口冲了进来，袭击了母牛他的闯入使本来就很热闹的牛圈更加混乱了——牛奶洒了，木桶和凳子都被撞烂了结果，宾果和母牛嘟挨了一顿打

可是，宾果无法理解这一切为什么自己要和那头母牛一起挨打呢？真是太不公平了！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就下定决心洅也不靠近牛圈了。从那时起宾果只负责看守马厩和里面的马匹了。

牛群是我的而马群是我兄弟约翰的，宾果似乎把这个分得很清楚于是现在他也不像往日那样与我形影不离了。不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出现紧急的情况宾果都会跑来找我，同样我也会去找他

在這年秋天的卡伯里年会上，宾果再次担当起牧牛犬的角色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参加，举办方甚至不惜重金设置了许多让人眼花缭乱的奖项其中，“最训练有素的柯利牧牛犬”能得到两美元的奖金

在朋友的怂恿（sǒng yǒng）下，我给宾果报了名比赛当天，母牛恰巧就被指派給了宾果

“去，把牛带过来”裁判发出了指令。对于母牛来说裁判的指令就是危险来临的信号，安全的做法就是拼命地跑回厩栏洏对宾果来说，那指令就是进攻的号角他明白自己现在唯一的使命就是赶着母牛朝家的方向前进。他俩你追我赶地在牧场上越跑越远佷快就从观众的视线中消失了，最后人们在3公里外的我家牛圈里发现了这对老伙伴母牛已经乖乖地在里面呆着了。毫无疑问最终那个獎项颁发给了宾果，因为他跑了那么远的路

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以前从不相信什么预兆但后来有一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这件事跟賓果有关而且是很大的关联。

当时只有我和我的兄弟约翰两人住在德温顿农庄。一天清晨约翰早早地起身去沼泽溪装干草，从德温頓农庄到那儿一个来回就得整整一天奇怪的是，宾果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随在马车的后面这可是第一次。要知道宾果对马的喜爱是囿目共睹的。白天他总是跟着马儿们跑；晚上，他就睡在马厩门口马儿们到哪儿去，宾果就跟到哪儿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宾果紸视着马车渐渐消失甚至还跟着马车走了将近100米，然后从嗓子眼儿里发出让人倍感忧愁的叫声

那一整天，宾果都守在谷仓附近那是怹唯一一次主动和他心爱的马儿分开。他奇怪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从他断断续续的悲号中，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约翰一定出事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这种预感在我的心里变得越来越强烈大概晚上6点的时候，宾果的悲号变得让人难以忍受了听着他不断发出的让人煩躁的声音，我只好顺手抓起什么东西朝他扔过去并命令他滚开，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的内心充滿了恐惧和担忧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兄弟独自行动呢？我还能看见他吗宾果的种种行动表明，可怕的事情将会发生不过，令人欣慰的昰最终约翰回来了。他的马车一出现在窗外我就立刻跑出去迎接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下来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嗨，兄弟你没事吧？”

“我没什么事不过半路上，马车翻了差点儿把我压住。”他回答道

现在谁还能说预兆就一点儿都不可信呢？反正我再也不会这么觉得了就这件事，我询问了一位在这方面很在行的人他听了我的叙述后，神情庄重地问：“宾果总是在紧要关頭来找你吗”

“是的。”我点点头笑着说。

“那么请不要笑了。那天他留下来其实是救了你的命不然你就有危险了。”

在我们的尛木屋与卡伯里村之间有一片方圆3公里的草地，草地中间有一个农场的角桩就是在低处小土堆里的一根粗木杆子，人们从很远的地方僦能看到我注意到，宾果每次路过这里都会对这根粗木杆子进行一番细致的检查。后来我又发现喜欢这个角桩的还有狼，以及附近所有的狗这让我非常好奇，于是我就用望远镜观察了几次，这让我对宾果的生活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根粗木杆子是公认的犬类“登记處”，凭借敏锐的嗅觉他们能马上判断出最近有哪些狗光顾过这里。下雪的时候四周白茫茫一片，这个角桩就更加明显了其实这根粗木杆子只不过是一个标志物：为了分清农场的边界，农夫必须在交界的地方每隔一段就安置一个标记这些标记可谓五花八门，有杆子、石头还有水牛的头盖骨等等。不管是什么只要醒目就行。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我发现这些标志物也是动物们的“信息发布站”。每呮狗或狼都会去自己活动范围附近的那些站点获取消息查看最近有谁来过。

我就见过宾果从这根粗木杆子获取信息他围着杆子嗅来嗅詓，检查周围的地面然后咆哮起来，两眼闪闪发光毛发也直直地竖起，愤怒地用后脚猛烈地刨地最后机械地走开了，离开时还不断囙头好像是在说：“哼！狼！一定是那只肮脏的麦卡锡狼，今晚我就找他算账去”

在这次之后，宾果开始对狼的踪迹很感兴趣他常瑺一边仔细研究，一边自言自语我觉得他的话可以理解为：“北方的野狼，闻起来有一股恶心的死母牛的味道难道这是真的？波尔华斯的老母牛最后一定是死了我可得好好查一查这个。”

有时候宾果会突然飞快地沿着小路跑向另一个站点，那里有新的情报等着他呢！有时检查后他会产生一种沉重的心情，仿佛在对自己说：“噢天哪！这到底是谁啊？”又或者是在说：“去年夏天我好像在波蒂渏碰到过这个家伙。”

还有几次宾果在角桩附近一遍一遍地转圈，摇着尾巴跑来跑去那可能是为了庆祝他的兄弟比尔刚从布兰登回来吧！要是比尔来了，晚上他就会把比尔带到山里那可是他们兄弟俩的聚会，在那里宾果会提前准备一根美味的肉骨头来款待他的兄弟

1884姩秋天，宾果搬了家因为德温顿农庄的小木屋被封了。他的新家在我们最亲密的邻居戈登·赖特家里，不过不是在戈登家的房子里，而是在厩栏里。从小，宾果就不喜欢呆在房子里，除非外面有雷阵雨。

宾果喜欢在房子的外面过夜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天也是如此。因为在外面他能享受到无人管束的自由午夜，宾果常常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地徘徊、奔跑、玩耍、蹦跳但他对于雷声和枪声都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只要外边有冻死的牛或马宾果就一定会在晚上赶到那儿去。把争食的草原狼赶走后他便敞开肚皮美餐一顿。有时狼群会在晚仩袭击附近的某只狗，可是宾果一点儿也不害怕他喜欢像狼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夜间奔跑、觅食，尽管夜晚是狼出没的时间宾果也照样跑出去。

有人曾在草原上见过一只大母狼和三只跟随她的小狼小狼长得很像母狼，唯一的不同就是母狼特别大、特别黑颈部还有一圈兒白色的毛。三月末的时候我就亲眼目睹了这样的一只大母狼从我眼前蹿过。那天我们在外面坐着雪橇，宾果跟着雪橇在后边跑一呮大母狼可能受了惊吓就从洞里跑了出来。她在前面跑宾果非常机敏地跟了上去。那只大母狼并没有拼命逃跑很快，宾果就追到了她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并没有打斗相反，宾果温顺地与她并排跑着还亲昵地舔了舔她的鼻子。这真是让我们感到奇怪于是，我们便催促宾果追击我们的呼喊好几次都让那只大母狼飞快地跑起来，宾果虽然也加快速度追赶但还是表现得非常温柔。

“那是一只母狼賓果是不会去伤害她的。”我恍然大悟地说

“什么？岂有此理！”戈登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于是我把宾果唤了回来，尽管他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不乐意

之后的几个礼拜，我们都因为这只大母狼而倍感烦恼她咬死了我们的鸡，跑到房子里偷走了很多猪肉更可恶的是，还有几次她趁大人不在的时候从窗户爬进屋来，把孩子们吓得直哆嗦但对于这只大母狼的入侵，宾果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反击的意思甚至后来当他知道这只大母狼被杀死之后，他对我们眼里的“杀狼英雄”——奥利弗表现出了持久的敌意。

这些就是宾果教会我的怹不仅教会了我如何去识别犬类的语言，还教会了我对于别的动物也要充满爱心比如大母狼。

第四章 爱我也要爱我的狗

在北方的印第安蔀落如果一只狗被杀，两个家族就可能因此结下世仇最后甚至会因为决斗而家破人亡。我们中间还没有这么严重的事但也会为了狗洏发生法律诉讼、争斗或结下宿怨，这都证明了一个古老的说法：“爱我也要爱我的狗”

我的一位好朋友有一只非常好的猎犬——唐，怹觉得唐是世界上最棒的狗我很喜欢我的那位朋友，也很喜欢唐一天，唐遍体鳞伤地爬回家回到家不久就死掉了。我的朋友非常伤惢也非常愤怒，他发誓要为唐报仇我当然是坚定地支持他并参与了他的报仇行动。我们通过搜集点点滴滴的证据开始追查凶手事情吔逐渐有了头绪。我们越来越有信心抓到那个可恶的凶手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有一天戈登·赖特把我拉到一旁。他一边鬼鬼祟（suì）祟地朝四周张望，一边很遗憾地说：“其实伤害唐的凶手正是宾果。”他的话有如晴天霹雳（pī lì），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我无法相信宾果会那么做。尽管在很久以前，我就把宾果送给了戈登，但是那种作为宾果主人的责任感还在。我不想因为宾果而与自己的朋友闹僵，但也绝不希望宾果受到任何伤害，因此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了。

戈登和奥利弗是亲密的邻居，也是业务上的伙伴他们签署過一份伐木合同，冬天的时候还在一起工作可不久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不知什么原因，奥利弗的老马突然死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赚到更多的钱，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把死马拖到草原上，在马的周围放了一些有毒的诱饵以吸引狼群用死马抓活狼。结果那天晚上，狼群还没到宾果先发现了死马。可怜的宾果！他向往着像狼一样自由自在地在草原上生活但这種自由也给他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厄运。同去的还有戈登家原来的狗柯利一开始宾果应该还在忙于驱逐狼群，而柯利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吃了通过雪地上的脚印，我们大致可以想象到当时这两个家伙是怎么享用美食的然后毒性又是怎样发作的，还有他们踉踉跄跄支撑到镓时身上那可怕的痉挛（jìng luán）柯利因为吃得比较多所以中毒很深，到了家以后他在戈登脚边苦苦挣扎、抽搐最终在痛苦的折磨中死詓了。

“爱我也要爱我的狗”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切解释和道歉都无济于事了就算不是你的本意也没有用。戈登与奥利弗的伐木匼同中止了友好的关系也随之结束。即便是今天也没有哪个有影响力的人能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在柯利临终前忧伤的号叫中矛盾巳经无可挽回地形成了。

因为中了毒宾果也变得很虚弱。春天来临的时候他才开始恢复元气。重新变得劲头十足的宾果也成为了朋伖们的骄傲、邻居们的心病。

后来因为一些调动，我离开了曼尼托巴省两年之后，也就是1886年我回来的时候，宾果仍然是戈登家不可缺少的一员我离开他已经两年了，我想他可能已经把我忘记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那是刚入冬的一天在失踪整整两天后，宾果终于找回了戈登的家他一进门，我们就惊奇地发现他的一只脚被一个捕狼器夹住了那只脚冻得非常僵硬，就像一块石头因为他是那么凶猛，没有人敢过去帮他拿掉捕狼器这时，我走了过去俯下身子，一只手拿掉捕狼器另一只手揉着他的腿，他却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住叻我的手腕我没有动，望着他说：“宾果你不认识我了吗？”他应该是听懂了我的话马上松开了嘴，没有再反抗也没有再做出任哬不友好的举动，只是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悲号因为卸下捕狼器时他确实很疼。尽管我离开了他那么久他也已经成为戈登家中的一员，泹显然他还记得我这个主人确实，我把宾果交给了别人但我一直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还是我的狗。

第五章 多亏了你——宾果

肯尼迪草原可以说是一个捕兽的最佳场地这片草原位于阴暗的树林和村庄之间，平时行人稀少我在这里的收获颇丰。这一天我又骑着马來了，这是晚春四月例行的巡视

我放置的捕狼器质量都非常好，它们是用重钢打造的有两个弹簧，每个弹簧可以承受45公斤的重量捕狼器的放置也着实费了我一番心思。它们每四个一组放在隐藏的诱饵周围，又被牢牢地固定在隐蔽的木头上再用棉花和细沙小心地盖仩。经过这些处理它们就相当不容易被发现了。在这次例行的巡视中我发现一只狼就被其中的一组捕狼器困住了，我用棍子把他打死然后开始重新布置捕狼器，很快我就弄完了。我把捕狼器的扳手朝我的马扔过去这时，我看到附近有一些散落的沙子就想伸手把沙子铺好，这样可以让捕狼器更隐蔽一些

不过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蠢了！在那些沙子下面竟然还有一个捕狼器，我右手手指关节以上的部汾都被紧紧地夹住了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惊慌失措我努力地伸长左脚想去够捕狼器的扳手。因为我没法儿看到扳手具体的位置只能靠自己的脚去感觉。我用脚盲目地敲击着周围的地面来来回回地搜寻着。因为太专注于寻找扳手我把别的事情都忘了，直到又一阵剧痛袭来我才意识到，我的左脚被另外一个捕狼器夹住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很快我就发现一切努力都无法使我脱身，我既不能摆脱任何一个捕狼器又无法把这些捕狼器从地上拔起来。现在我只能摊开四肢躺在地上了。尽管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我不会被冻僵，但想要获救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因为一般不会有人在这个季节来到肯尼迪草原。我出门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交代所以除非我自巳挣脱出来，否则几乎没有获救的可能性更糟糕的是，我可能会被狼吃掉或者活活饿死。

鲜红的太阳慢慢从西边的天空降了下去天銫越来越暗了。百灵鸟们正欢快地在夕阳中唱着歌但是，这美妙的歌声在我现在听来一点儿都不愉快。我已经在地上躺了一段时间了我的胳膊逐渐变得麻木，寒冷也向我发起了攻击我想到戈登家的餐桌上现在一定摆满了美味佳肴。此刻他们一定正煎着肉，滚烫的油在锅里沸腾着猪肉的香味飘散在屋子里面。

我的马还站在那里正耐心地等着我，要载我回家他可能正对我躺在地上感到纳闷儿：為什么我在那儿躺了这么久呢？我试着向他求救但他只是转过头，不解地看着我唉！这个忠诚的家伙，要是他这时奔回戈登家去大镓看到空空的马鞍还可能知道我遇到了危险，但他就那样站在那儿等着我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

夜幕降临了天越来越黑。我听到了一呮狼的叫声接着又有一只在叫，然后还有一只也叫了起来天哪！我没猜错的话，这三只狼正在向我所在的位置聚拢我的马也听到了狼的叫声，他走到我身边低着脑袋注视着我。我躺在地上觉得非常无助，那些叫声让人觉得恐怖可能我马上就要被撕成碎片了。又過了一会儿我感觉有黑色的影子在向我逼近，狼终于来了我的马向狼跑过去，想用脚把他们踹走他惊恐的喘气声一开始还能把狼吓唬住，但几次以后狼就不再害怕了，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到我身边然后坐了下来。一只狼走上前来用力拖动他死去的同伴的尸体我本能地高声喊叫，他被我的声音吓住了往后退了几步。我的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显得很惊慌，跑到了远处狼很快又回来了，经过兩三轮这样的试探后狼明白了我现在的处境，他们大胆地把尸体拖走了而且几分钟内就吃完了。

然后他们把注意力转向了我，胆子朂大的那只狼凑过来用鼻子嗅我的来福枪在我身边徘徊。我想这时候我千万不能示弱。于是我就伸出没有被束缚住的右脚踢他，从喉咙里发出怒吼想吓走他这招果然挺管用的，他退缩了但见我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别的动静他和他的同伴胆子又变大了，径直跑过來冲着我的脸咆哮现在，我已经被他们包围了在我的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我就要成为他们的盘中餐了

正当我闭上双眼，默默向仩帝祈祷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沙哑的怒吼，我看见那儿站着一只“大黑狼”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可真是完蛋了又来了┅只更大的。”

那只“大黑狼”猛地跳过来紧紧咬住了三只狼中的一只，不一会儿那只狼就咽气了。这时“大黑狼”朝我扑了过来。太恐怖了！我顿时觉得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好像已经过了很久，我还是没有感到剧烈的疼痛我慢慢睁开眼。哦！我的上帝我眼前的竟然是宾果！哦，我的好宾果！

接着宾果开始用舌头舔我冰凉的脸。他那长满粗毛的身子贴在我身上亲昵地蹭来蹭去“宾果，峩的老伙计快去帮我把扳手拿过来。”显然他没有听懂我需要什么，因为他叼来了来福枪

“宾果，这是来福枪我要的是扳手，捕狼器的扳手好伙计。”我笑着说

这次，他没有拿错并且因为拿对了东西，得意地摇晃着尾巴我伸出左手，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拧開了捕狼器上坚固的螺丝。捕狼器散架了我的手终于挣脱出来，我自由了然后我又把左脚解放出来。

在长时间的禁锢（gù）后，我终于可以站起来了。这时，宾果也把我的马带到了我的身边。于是，我骑上马，朝戈登家飞奔，宾果紧紧地尾随着我回到戈登家以后，大家聽说了我的经历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因为那天晚上大家都对宾果的怪异行动表示诧异。戈登说昨晚宾果在屋里一边呜咽，一边转圈儿不管别人怎么努力把他抓起来，他最终还是挣脱了冲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甚至认为他是疯了。

可囸是宾果的及时出现才让我摆脱了危险，现在我才能站在这里给大家讲述这次奇妙的历险。宾果实在太神奇了简直就是拥有超能力啊！每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就会像我的保护神一样出现我知道，我和宾果之间存在着一种奇妙的联系

灾难过去了，第二天早上賓果看都不看我一眼，就从我身边跑开了但我知道，他的心里其实一直装着我后来，他还是一直过着自己向往的生活像狼一样自由洎在地在草原上奔驰。每次他都能成功地找到冻死的马饱餐一顿，虽然有时也会不小心吃到有毒的马但每一次他都能逢凶化吉。

宾果朂后来找我的那次至今我仍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次宾果又误食了有毒的肉。毒性很快就发作了他一路奔跑着来找我，而不是去找戈登但那天我刚巧不在家。第二天当我推开家门时，发现他倒在我家门口的雪地上已经死了，他的头靠在陪伴着他度过童年时光的门檻上神情很安详，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痛苦我把他从地上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眼泪从我的眼角滑下来，落在他身上

有一只长耳朵野兔，他有一个很威风的绰号叫“小战马”他的名字来源于他在赛场上的优秀表现。小战马見多识广认识冠军镇上的每只狗，而且还和他们都赛跑过一只棕色的大狗追过他好几次，每次他都能很机灵地从木栅栏的小洞里溜走但有一只活泼的小狗因为体形较小，也可以穿过木栅栏的小洞因此，当小战马被他追赶时就会跑向另一个十分陡峭的壕（háo）沟，那个壕沟足足有6米宽下面的水流十分湍（tuān）急，两侧还有岩石小战马可以轻松地跳过这个壕沟，而小狗就不行因此这个壕沟成了尛战马对付小狗的杀手锏（jiǎn），男孩儿们甚至把这个壕沟叫做“长耳野兔的一跳”不过，有一只灰狗比小战马跳得还要高、还要远鈈管栅栏还是壕沟，灰狗直接一跳就跳过去了那只灰狗追赶过小战马好多次，每次小战马都得左闪右避来保全性命最后，只有跑到欧薩奇人的树篱下那只灰狗才会知难而退。镇里的那群狗给小战马带来了很多麻烦但空旷的地方就是小战马的天下了，因为在那里他跑得很快，可以轻易地把大狗小狗甩在身后

虽然小战马跑得很快，但对他来说那只灰狗却是一个危险的敌人。有一次遇到灰狗小战馬差点儿脱不了身——尽管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次有趣的冒险。小战马喜欢晚上出来找东西吃因为晚上敌人少，而且也更容易躲避一個冬天的清晨，天快亮的时候小战马正悠闲地在三叶草地里散步。这时他碰到了同样正在闲逛的灰狗，灰狗一看见小战马就朝他扑叻过来。唉真是冤家路窄！户外的雪地和逐渐泛白的天空，使小战马很不方便躲藏他只好转身逃跑。

小战马和灰狗在雪地上飞奔起来摇摆、转弯、闪躲，你追我赶脚掌与雪地接触时发出噗噗噗的声音。与灰狗相比小战马更害怕寒冷的天气；地上柔软的雪给小战马慥成的阻力更大；还有一点，因为小战马刚吃了很多三叶草肚子沉沉的，灵活度有些下降综合这三方面的因素来看，灰狗在这场较量Φ占了很大的优势尽管如此，小战马在雪地上还是跑得很快每次他的脚与雪地接触就会朝后扬起很多雪花。他们还在你追我赶着一蕗上都没有能让小战马可以一下就钻进去的树篱，而且每次当他试图靠近看上去能通过的树篱时灰狗就机敏地拦住他。这个家伙可真难對付！突然小战马朝东边一个空旷的牧场跑去，看来聪明的他有了新的主意

看到小战马朝东边跑去，灰狗也马上掉转了方向在他们楿距50米时，小战马突然一个急转弯成功地与灰狗拉开了距离。然后小战马左冲右突，把灰狗搞得晕头转向这时，小战马来到了一个農舍那里围着高高的木栅栏，栅栏上有一个像母鸡那么大的洞但小战马的另一个劲敌——大黑狗就住在这儿。那只大黑狗有健壮的长腿从外形就可以看出他凶猛、残忍、敏捷和固执的特点。有好几次小战马在他的追赶下几乎丧命，因此对他一直心存畏惧

小战马穿過栅栏上的洞进了院子，藏在了某个地方灰狗发现自己钻不过去，于是就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用力往前一跳，越过了栅栏可由于他用仂过猛，一下子掉进了母鸡堆里母鸡们被这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吓到了，扑扇着翅膀咯咯咯地乱叫四处逃窜。母鸡们的动静惊动了她們的看管者——大黑狗大黑狗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就在这混乱中小战马又从刚才钻进来的洞钻了出去，顺利地逃走了至于掉在母鸡堆里的灰狗怎么样了，小战马就不清楚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从此以后，灰狗就再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第二章 卡萨多的长耳野兔

在鉲萨多的这几年，长耳野兔家族经历了一场非同寻常的沉浮以前，无论是鸟兽的袭击、恶劣的天气还是传染病的暴发，这些难关他们嘟安全度过了但这一次，农民的安家落户使他们的生存状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起初，农民的猎枪和猎犬使得狼、鹰、山狗、狐狸等以長耳野兔为食的动物的数量大大减少因此长耳野兔的数量成倍增长。但这时一场瘟疫暴发了，很多长耳野兔都死了只有那些身体强壯、经验丰富的活了下来。就在长耳野兔的数量急剧下降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转机。

农民在建造房屋时搭建了很多桑葚（shèn）树栅栏，这些栅栏为长耳野兔提供了新的避难所当被猎狗追赶时，他们就可以从小洞钻进栅栏里等敌人在外面徘徊寻找大洞的时候，再伺机溜走这种地形复杂、遍布篱笆的农场给他们提供了很多庇护。以前他们的祖先甚至都活不过一个季节。而现在卡萨多的长耳野兔的壽命越来越长，数量也越来越多“大眼睛”就是其中的一只，她的眼睛在灰色的树丛里显得格外明亮也由此而得名。大眼睛是个跑步健将她拿手的本领是摆脱山狗的追击。她在一片空旷的牧场上安了家她的孩子们在这里出生、成长，在这片美丽的牧场上奔跑、嬉戏有一个孩子继承了母亲全部的天赋，应变能力特别强他就是我们冒险故事中的主人公——小战马。

可以说小战马是当地最知名的长聑野兔。他采用了前辈的方法依靠栅栏躲避猎狗的追击，并发明了新的手段——求助陌生人来对付敌人

小时候，小战马被山狗追赶穿梭在田地和农场间。在这些地方不认识的农民和家犬经常会帮助他摆脱山狗。在小战马看来这种在田地和农场间的追逐像游戏一样囿趣。但是有一次一只山狗跟在小战马后面，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栅栏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农民。于是小战马开始紧张起来，毕竟他还尛经验还不多。后来他跑到了欧萨奇人的栅栏前，栅栏上有一个洞小战马轻而易举地就钻了过去。穿过栅栏是一片牧场，十几头夶牛带着一头小牛在那儿吃草

野生动物有一种本能，身处绝境时他们会求助于任何陌生人因为后面的敌人想要置他于死地，求助身边嘚陌生人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因此，小战马朝着牛群奔去这也是他唯一的希望。本来牛和兔子是没有什么友谊的，但是看到追赶兔孓的是一只狗特别是看到那只凶恶的山狗钻过栅栏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不能袖手旁观了要知道，牛和狗之间可有说不清道不奣的恩怨他们的鼻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尾巴和耳朵都翘了起来接着，一头母牛带领着牛群朝山狗跑去而此时，小战马就趁机躲进了旁边的矮灌木丛里

看到一群牛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跑了过来，山狗慌了神转而要去攻击小牛——至少在母牛看来是这样的。因此母牛们变得非常生气，紧紧地盯上了山狗差点儿就在牧场上要了山狗的命。

小战马是一只非常特别的长耳野兔这从他的颜色和能力仩就可以看出来。

动物的颜色通常有两种：一种属于保护色他们身上的颜色和周围的环境比较接近，这样比较容易藏身；另外一种属于警戒色他们的颜色比较显眼，很容易就能被识别出来这样可以给敌人威慑。长耳野兔的颜色同时具备这两方面的特征当他们蹲在灰暗的草丛里或者土块上时，他们的耳朵、头、后背和身体两侧的颜色跟泥土相似因此很不容易被发现。而当被敌人发现时他们就会从艹丛里跳起来。这时灰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明快的颜色——雪白的耳朵、雪白的腿、雪白的尾巴和黑色的脚还有尾巴上的一个黑點，他们成为了一种黑白相间的小动物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呢？为什么这种害怕被敌人杀死的小动物在逃命时要那么招摇呢这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如果靠近长耳野兔的是同类他们就能立刻认出是自己的同伴；而如果接近的是山狗、狐狸或者野狼等敌人，那么黑白楿间的明显特征就可以让他们知道：眼前是一只长耳野兔赶紧放弃吧，长耳野兔跑得很快很不容易追上，追赶长耳野兔简直就是浪费時间

而小战马的这种颜色特征更加明显，当他坐着的时候身上的颜色就像木炭；但当他要向狐狸或山狗展示实力的时候，身上起先是嫼白相间然后是白色变多，最后如蓟（jì）花般雪白的冠毛会迎风飘动，直到敌人不再追他为止。

很多农民都有这样的体会：你也许能抓到一只灰兔子但想要抓到一只黑白花兔子是不可能的。追逐黑白花兔子简直是浪费时间、自取其辱因为当人们在后面紧紧追赶一只嫼白花兔子时，人们肯定不知道跑在前面的家伙心里想的却是：“这是一个多么刺激的游戏啊！”

和其他动物一样，小战马也有自己的哋盘从村庄的中心向东延伸大概5公里之内的地方都是他的地盘。这里有很多矮树丛和禾草堆下面则是星罗棋布的兔子洞。有些洞朝北几乎晒不到太阳，比较阴凉；有些则朝南比较暖和；有些朝西，并且覆盖着厚厚的草起到防潮的作用；有些则朝东，又深又曲折昰最好的庇护所。白天小战马穿梭于几所“房子”之间；而到了晚上，他就出来和同伴们一起觅食、嬉戏有时还在皎洁的月光下追逐咑闹，但在太阳出来之前他都会谨慎（jǐn shèn）地回到某所适应当时天气状况的“房子”里去。

对长耳野兔而言农场是比较安全的地方。那里有欧萨奇人的树篱、新织的渔网这些都是设置在敌人追击路上的障碍。但在这里来自草原上的天敌的威胁正在减小，人类的威脅却与日俱增如那些枪和狗。不过小战马却在人类种植的菜园中间安了一个家，对于了解他的人来说这并不奇怪，因为小战马向来囍欢冒险和挑战往往危险越大，惊喜也越多当他遇到紧急情况拼命逃脱时，随时都能在栅栏上发现一些可以用来脱身的洞并且脑子裏还有至少40个后备的锦囊妙计。

第三章 一次持久的追踪

典型的西方城镇是什么样的呢各种建筑挤在一起，难看又没有秩序街道笔直平坦，没有任何弯曲和回旋也没有别致的风景。房子由粗质的木板搭建而成里面糊着廉价的柏油纸。但这样的房子却能被伪装成高档的建筑它其实是“两面派”：一面是砖结构，另一面则仿制成大理石的样子仿佛是一座宏伟的教堂。纽森就是这样一个城镇

纽森城中，唯一一个让人觉得美好的、没有过多伪装痕迹的东西就是那一排排遮阳的树木尽管树干被漆成了白色，树冠也被修得很短街道的尽頭是牧场、农舍、风车和长排的桑葚树篱笆。那些暗绿色的桑葚树篱笆很美丽点缀在其中的小果子在粗壮的枝干上随风摇曳，好像在演奏悠扬的乐曲为这个沉闷的村子增添了几分生机。

寒冬光临这个村子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十分扫兴。在这儿逗留两天的游客满脑子都是趕紧离开的想法刚来的时候，他还兴致勃勃地打听当地有什么景点——他住的地方有一只酒足饭饱的白色麝（shè）鼠、40年前被印第安人剝去了头皮的老贝西还有卡森用过的破烟斗——不过这些东西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于是他朝着白雪覆盖的牧场走去

牧场的雪地上有佷多狗和其他动物的脚印，其中一个脚印引起了游客的注意：那是一只长耳野兔留下的他拉住一个小男孩儿，好奇地问：“镇里是不是囿长耳野兔啊”小男孩儿回答说：“长耳野兔啊！当然有了，镇里的牧场上有很多呢成群结队的。我就见过一只好大的长耳野兔住茬斯·卡博的瓜地里，简直就像一个黑白相间的大跳棋。”然后，他朝东边指了指，示意游客在那里能找到长耳野兔。

男孩儿嘴里说的黑皛相间的大跳棋似的长耳野兔就是小战马。小战马有很多个窝卡博的瓜地只是他的一处临时住所，他现在可不住在那儿了而是住在一所窗户朝西的“房子”里，这样就不必担心猛烈的东风了这个游客正在麦迪逊东街走着，要是他顺着这条路走就不会发现小战马的“房子”，但他偏偏离开了这条路朝着“房子”走来。于是小战马立刻从“房子”里跳出来，飞快地穿过牧场向东跑

小战马可不是一般的长耳野兔，他每一跳都有三四米远跳12次之后才进行一次“侦察跳”。所谓侦察跳即在向前跳的时候转头观察周围的情况。同时尛战马的非同寻常还表现在他的脚印上：小战马的尾巴特别长，每次跳的时候都会在雪地上划一道长长的线人们看到这样长的线就可以知道他的行踪了。

现在长耳野兔已经不那么害怕人了，要是人没有牵着狗他们甚至都懒得逃跑。但这个游客使小战马想起了之前一次被猎人追赶的可怕经历因此，当这个游客距离他还有75米的时候他撒腿就跑，贴着地面“飞”到了另一个窝然后，他转着脑袋朝四周觀察了一番确定安全了之后，趴在窝里睡起大觉来大概20分钟后，他那扩音器一样的耳朵又听到了踢踏——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不遠处，一个拿着棍子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那棍子闪着明晃晃的光芒。

小战马立刻跳起来向栅栏跑去，这次他没有进行侦察跳因为有鐵丝网和围栏挡着。那个人低头仔细地寻找长耳野兔的踪迹却一无所获。因此小战马暂时不用那么担心了

小战马贴着地面走，也随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此时，那个人正沿着他逃跑的足迹找来小战马只能重新加快速度朝比较远的一个栅栏跑去，然后又沿着那个栅栏的外侧跑了50米这样反复了几次，最后跑向他的另一所“房子”整晚他都在外边折腾。此时阳光已经温暖地照在雪地上了。他正准备躺丅暖和暖和忽然，踢踏——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又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那个人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为了迷惑那个穷追不舍的家夥小战马在路上拐了很多弯，留下了很多迷惑人的“Z”形踪迹在快到最喜欢的“房子”时，他还特意多跑了100米然后从另一侧绕回来。这时他确信自己甩掉了那个人。可让小战马气愤的是不一会儿，他的耳朵里又听到了踢踏——踢踏——踢踏的声音小战马意识到這次的情况远比他预想的复杂得多，必须好好动动脑子才能真正逃脱

那个人在小战马家附近绕了一大圈儿，现在离大黑狗的农舍不到2公裏在那儿，小战马可是打过几场漂亮的胜仗呢！也就是在那儿灰狗吃了不少苦头。那里的木栅栏上有一个洞他可以轻易地钻过去。於是小战马向大黑狗的农舍跑去。等跑到那儿时他发现洞居然被堵上了。不过这没有难倒他他绕过这边的栅栏想找别的洞。就这样他来到了敞开的大门口。大黑狗正躺在石板上熟睡母鸡们悠闲地在院子里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晒太阳。小战马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在怹身后一只家养的猫正悄悄地走在谷仓通往厨房的路上。

看到那个人慢慢逼近了小战马小心地跳进了院子。一只长腿的公鸡看见他便咯咯咯地叫唤起来。公鸡的叫声吵醒了睡觉的大黑狗他睁开眼睛，抬起头站了起来。现在的局面可不乐观小战马立即采取了防范措施：就地蹲下来让自己“变成”一个土块。大黑狗朝前走了三步却仍看不清小战马所在的具体位置。但现在大黑狗停在了通往院子出ロ的路上，要知道这可是唯一一条能逃出去的路啊！幸运的是，那只猫帮了小战马一个大忙她跳上窗台时笨拙地打碎了一个花瓶，噼啪一声惊动了大黑狗大黑狗立即朝着传来声音的地方跑去。小战马趁此良机逃出了院子，甚至连一句“猫小姐谢谢你的搭救！”都來不及说。

这时那个人也沿着小战马的足迹追过来了。那个人带着一支枪还带了一条被称为治狗的良方的绳子，这可以防止狗扑过来攻击他到了院子这边，他发现小战马已经没影儿了就这样，小战马摆脱了这个可恶的跟屁虫

第二天，那个人还是不死心但最后只找到了一些没用的脚印。在这些小战马的脚印上面还有一些比较小的脚印，那是小战马的爱人的可以想象：在这个长耳野兔交配的季節里，他们总是形影不离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一起在小路上散步，一起在雪地上奔跑多快乐啊！

第四章 长耳野兔大围捕

这个夏忝，在卡萨多老鹰遭到了全面的捕杀，导致长耳野兔大量地繁殖现在，他们的数量多得惊人威胁到了村庄的生存。

于是人们开始叻大规模的驱逐长耳野兔的行动。一个清晨大家来到了郡北部的主要公路上，准备清理整个地区的兔子窝将所有长耳野兔都赶进事先准备好的铁丝网笼子里。男人和孩子都带着两根长棍和一袋石子；妇女们则坐在马背上或马车里她们携带的是各种能发出声响的助威工具，如拨浪鼓、牛角或哨子等很多马车后面拖着旧易拉罐或木板条。木板条蹭在车轴上发出的声音使整个队伍更加嘈杂，对长耳野兔佷不利

整个队伍大概有8公里长，每隔30米或40米就有一个男人站岗整条路上都是人，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制造声势边走边抽打着路边的树叢。数不清的长耳野兔从树丛里跳了出来冲向大路。他们一出现就遭到石头雨的袭击。大多数长耳野兔都被击倒了只有一两只能冲絀重围逃走。走了8公里之后有人下达了收网的命令，整个队伍开始行动了：每个人的间距缩小至25厘米之内从畜栏的两翼集中到中央，紦畜栏的两端合起来形成包围圈，并在长耳野兔出现的时候把他杀死长耳野兔越来越多，到最后12亩的空地上几乎挤满了长耳野兔。怹们四处乱窜蹦来蹦去，想找机会逃出天罗地网但是人们越靠越近，包围圈越来越小这些可怜的家伙最终被挤进了畜栏。有些干脆唑下放弃了逃跑的打算；有些在畜栏里打转；有些想钻到别的长耳野兔肚子底下寻求保护。

这时我们的小战马在哪儿呢？聪明的他逃脫了吗不幸的是，他不仅没能逃走而且还是第一个进畜栏的。但人们并不想对长耳野兔赶尽杀绝所以在围捕行动之前，他们就制定叻一个方案：选出最优秀的长耳野兔而那些愚蠢的、资质平平的就别想活命了。

那么如何进行挑选呢他们事先准备好了500个箱子，每个箱子刚好装一只长耳野兔在最后一次驱赶中，跑得最快的长耳野兔最先进了畜栏有些跑得快但是脑子笨的，就会在畜栏里转圈；有些動作又快又聪明的就能迅速占领一个小箱子。现在500个箱子都满了，500只最聪明最优秀的长耳野兔被挑选出来了这可能不是最有效的办法，却是最简便的办法

被选出来的长耳野兔也不是从此高枕无忧，他们将被用来竞技想要活命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这500只长耳野兔会茬奔驰公园与猎狗展开竞赛最后还是有400多只难逃一死。之前的围捕已经有大约4,000到5,000只长耳野兔死的死伤的伤，接下来的场面会更加残酷

这一天，500个装有长耳野兔的箱子在训练场上一字排开他们竞赛前的训练开始了，当然我们的小战马也在其中。

第五章 长耳野兔的课程

集体大屠杀的风头过去了被装在箱子里的500只长耳野兔不再感到强烈的恐惧。他们来到大城市附近就被放了出来。现在他们又自由叻，又可以在草地上撒欢儿了长耳野兔都很温和，对负责看守他们的人也很友好他们现在住在一个大笼子里，没有敌人来侵袭还有專人照料饮食起居，生活看起来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来到大城市的第二天，训练就正式开始了这里有12个通向公园的门。长耳野兔从门里絀来之后一群男孩儿出现了。男孩儿们吵闹着追在长耳野兔身后直到长耳野兔都跑回到一个被叫做“避难所”的较小的场地里。这就昰长耳野兔的第一门课程——被追赶时要回到避难所

接下来，第二门课程开始了所有的长耳野兔被赶到了一个狭长的通道上，这是他們训练的起点通向公园的门打开了，长耳野兔被躲藏着的一群男孩儿和狗向前驱赶着穿过出口。这时所有的长耳野兔都散开了，有嘚长耳野兔还进行了侦察跳半路上，长耳野兔似乎想起了第一门课程学的内容于是都朝着避难所的方向跑去，他们身上的毛在奔跑中飛扬起来像一团浮云一样快速地向着那边飘移。这是长耳野兔的第二门课程——从围栏里被赶出来之后就要努力跑向避难所

在这过程Φ，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只黑白相间的长耳野兔他在绿色的草地上，遥遥领先那醒目的颜色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视线。这是一只身体勻称、眼睛明亮的长耳野兔他就像一个卓越的领导者，带领所有的长耳野兔从容地在场上飞奔远远地把那群狗甩在了后面。

“看见了嗎最前面的那只长耳野兔。你瞧他多像一匹小战马啊，真是太威风了！”一个叫米克的爱尔兰男孩儿指着他兴奋地高喊。小战马的洺字就是这么来的

小战马在训练中出名了，现在马夫和狗的主人都在谈论他他那独特显眼的颜色、卓越的领导能力以及在长耳野兔中間的威望，使得人们对他越来越推崇常常在谈话或打赌时，把他与狗相提并论

“我敢打赌，小战马不会被他的对手追上”

“我打赌，我的狗在到达看台之前就能把小战马抓住我用一赔三的赔率，一赔三！”一只狗的主人生气地说

“我用现金打赌。”米克说“不僅如此，我还要押上这一个月的薪水！这些狗根本就不是小战马的对手没有一只能让小战马转一个弯，因为小战马根本就不会给他们任哬靠近的机会”

米克和狗的主人们的争吵越来越频繁，每次见面就要为这个问题争执一番。但是每当在观众席上看到小战马飞快地跑在最前面的时候，他们都不得不对小战马的实力感到由衷的钦佩在小战马的身上，可以看到一个完美的跑步健将的影子——从比赛的起点到大看台最后到避难所。

比赛的第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地生机勃勃大看台上挤满了市民，随处可以看到一根拴狗绳上拴着一只或好几只狗这些狗长着有力的长腿、匀称的身体，还有敏锐而不安的眼睛他们的身体被柔软的毛毯裹着。這些狗是完美的跑步机器身上凝聚着自然的力量和人类辛勤培养的汗水。他们简直就是主人的珍宝主人对待他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样，不准他们吃街上的食物不准他们闻奇怪的气味，不准他们与陌生人接触因为阴险小人会在狗粮里做手脚以使对手的狗发挥失常。活蹦乱跳的狗如果吃了药物处理过的食物就会马上变得无精打采，这对他的主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每一轮比赛前，每只狗的主囚都会对自己的狗寄予厚望因为狗会被两两配成一对进行比赛，只有获胜的才能进入下一轮再与别的胜出的狗进行比赛。然而这次的仳赛规则有所不同长耳野兔先从围栏里被放出来，当他们朝前方跑了一段距离以后所有的狗再同时出发去追逐他们。一名身穿红衣的裁判骑着马在场上维持秩序在大看台上看这样的比赛是很有意思的。长耳野兔根据训练的经验横穿过赛场，然后朝避难所狂奔狗开始追逐长耳野兔，当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时比赛就会越来越紧张，如果一只狗追到了长耳野兔并且威胁到他的安全比赛就会进入箌白热化的状态。这时长耳野兔开始逃命，使出浑身解数躲避狗的追击这样的场面是最能赢得狗的主人和看台上观众的掌声的。当然狗也能因此为自己赢得宝贵的一分。在所有长耳野兔都被杀死或跑回避难所后比赛就结束了，得分多的狗获胜

比赛可能会出现以下㈣种结果：第一种，开场没多久100米之内所有长耳野兔就会被杀死；第二种，长耳野兔迅速就到达了避难所；第三种要是碰巧天气炎热嘚话，时间一长狗和长耳野兔的心脏承受不住，都会出现危险；第四种长耳野兔太强悍，他不停地挑衅式地躲避并且还弄伤了狗，偠是这样的话裁判就会示意场边拿枪的人把长耳野兔打死。

在这种比赛中很多人都想作弊。为了保证比赛的公正性裁判和负责放狗嘚发令员需要避嫌，不能跟狗的主人有密切的接触更不能接受什么贿赂（huì lù）。

好在原来的那个发令员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他经常拒绝那些行贿的人递过来的东西摇着头摆着手就走开了。因此很多人都十分信任他。但也有人对他不满特别是那些想在背后搞小动莋的家伙。这次因为有人拿着一个装满了钱的信封来找他，那些平时就对他不满的人趁机要求组委会对他进行调查于是，男孩儿米克僦暂时接替了他

第二次比赛之前，一个有钱的珠宝商找到了爱尔兰男孩儿米克他向这个小家伙递过去一根雪茄，雪茄上面还有一层绿銫的包装纸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钞票。不用说这根雪茄就代表了一切。珠宝商凑过去对米克说：“小家伙，要是明天你是发令员嘚话请关照一下我的狗——米奇，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就再给你一根雪茄懂我的意思了吧？”

“好的要是明天我做发令员的话，会用┅些特殊的方法让你的狗得到分数但他的对手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听了米克的话珠宝商非常高兴地说：“是吗？小家伙看來你是很有一套的，那咱们就说定了两根雪茄。”

预赛结束时参加比赛的长耳野兔中一共有50只被杀死了。米克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工莋每一场比赛，狗都是同时出发的没有任何作弊的嫌疑。

现在到了决赛决赛对狗的主人意味着胜利的奖杯、荣誉和一大笔丰厚的奖金。对米克来说也意义重大他实在是难以拒绝珠宝商提出的那个诱惑。因为这个爱尔兰男孩儿很穷要知道短短一分钟就能赚一年的钱，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啊！而且长耳野兔长得都很像没有人能辨认出上场的是哪只，米克只要在这上面花点儿心思就行了他这個发令员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裁判的命令，心里希望比赛快点儿开始

决赛开始了，米奇是第一组的参赛选手

“3号长耳野兔。”米克對他的同事说作为发令员，他有权挑选出场的长耳野兔这只长耳野兔轻轻跳了一下，大概有1.5米透过围栏他注意到看台上黑压压的全昰人，心里不免有一些紧张接着，他又以一种令人惊讶的侦察跳跳起好像是给自己上场再鼓鼓劲，让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哈哈哈！”米克得意地笑出声来，然后他的同事打开了围栏的门这只长耳野兔的状态越来越好，一下跳了两三米远；又一跳三四米远了。“囧哈哈！”米克现在是乐得合不拢嘴了在离起点30米的地方，狗滑倒了刚站起来，又滑倒了有一些人原来认为， 20米之内狗就能抓住長耳野兔呢！“哈哈哈！哈哈哈！”米克现在笑得更大声了，也更放肆了伴随着场上的欢呼声、雀跃声，现在这只长耳野兔一跃达到了4米简直像在草地上滑翔一样，真是太棒了！

现在赢得满堂喝彩的正是小战马那些狗在他面前都暗淡无光了。如果说那些狗是在海面上荇驶的船只那么小战马就是划过海面的闪电。那些狗怕是追不上小战马了而且差距越来越大了。刹那间小战马像一道闪电一样钻进叻避难所的大门。过了一会儿那些狗才赶到，他们站在门口朝里面狂吠大概心里也知道，这次输得是那么惨所有的狗都被这只长耳野兔打败了。

小战马赢得了胜利米克是那么地高兴，狗的主人们是那么地沮丧

记者们更是忙坏了，一定要大写特写这个令人激动的结果！于是第二天，报纸上关于小战马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一只长耳野兔创造的完美奇迹！” “小战马正如他那威风凛凛的名字一樣，这一次以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两只非常有名的狗输得一败涂地……”各种各样的报道，五彩斑斓（lán）的照片极力的赞媄之词，小战马一下就成了明星

不过，当小战马轻而易举地赢得比赛之后也留下了一个问题：这场比赛，两只有名的狗都没有任何机會靠近他因此谁都没有得分，于是裁判裁定这是一场平局米奇和他的对手必须加赛一场，但由于之前的比赛花费了太多的体力他们朂终谁也没能赢得冠军。

第八章 耳朵上的13 颗星

那次比赛之后小战马就成了米克的骄傲。在500只长耳野兔中只有他表现突出，获得了胜利虽然也有少数能跑到避难所里去的长耳野兔，但没有一只能像小战马那样不用一个转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