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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海槎一知己
万里海槎一知己
——梁启超情诗之谜解读（旧作）
极目中原暮色深，蹉跎负尽百年心；&
那将涕泪三千斛，换得头颅十万金。&
鹃拜故林魂寂寞，鹤归华表气萧森；&
&&&&&&&恩仇稠叠盈怀抱，抚髀空吟梁父吟。
这首诗是梁启超于1900年8月离开夏威夷归国前夕写的，题为《东归感怀》。与几个月前离开日本前往夏威夷写的《壮别》：
“丈夫有壮别，不作儿女颜。　　
&&&&&&&风尘孤剑在，湖海一身单。　　
天下正多事，年华殊未阑。 　　
&&&&&&高楼一挥手，来去我何难。”
正好前后呼应。殊不想这几个月的空间里竟在梁启超的一生里留下了一段不寻常的经历，这就是所谓的“夏威夷之恋”。关于这段情感经历，有多种不同的版本。其中影响较大的有冯自由先生在《革命逸史》中所记载的：
己亥（1899年）冬，启超自日本至檀香山，华侨保皇会屡邀其至美国教堂及商业团体演讲，以作对外宣传。时有小学教员新安人何惠珍女士长于英文辞令，每遇启超演说，或与外人酬酢，会众恒延何女士任译事。启超赏其才识，大为倾倒，颇露乞婚之意。何女知使君有妇，遂以文明国律不许重婚一语却之。启超居檀半载，知女性刚烈，不可强求，乃为情诗二十绝以解嘲。
这里所谓的“情诗二十绝”便是同年1900年11月刊登在《清议报》上的《纪事二十四首》。
这些诗并没有引起后来梁启超研究学者多大的关注，颇为有趣的是，倒是引起了素被誉为“鲁迅研究专家”的著名学者朱正先生的兴趣，曾于《鲁迅研究月刊》、《寻根》等刊物上撰《解读梁启超〈纪事二十四首〉》进行了解读。
朱正先生的著述我是读过不少，然说句实在话，唯有那本《1957年的夏季》堪有新意，倘若誉之为“鲁迅研究专家”则需加几个字为“鲁迅研究资料专家”。对于诗与其他，称为外行亦不过。
读了朱先生对梁诗的解读，惑然、茫然，一则朱正先生对《纪事二十四首》的解读淡而无味；二来他所依凭的史实与我之所读者大有错讹，与我平日所读到的他的大作炯然有别。诚如朱正先生所言：“这一组诗，叙述了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可是这个完整的爱情故事却被他解读得支离破碎。现特提出来，就教于方家。&
朱正先是引证了诗人柳亚子的一段话，引文此处不再重复，大意是说“有位华侨学校的女教员和他感情很好，想订白头之约，但梁氏是‘使君有妇’的，只好谢绝了她。”继而朱正指出：“其实，害相思病的并不是何女士，而是梁先生。”他所引证的材料便是我在上文所完整引述的一段冯自由的话。
朱正先生为何得出害相思病的是梁启超而不是何女士，是因为他完全相信了冯自由所言。冯自由何许人也？
冯自由（），原名懋龙，字健华，祖籍广东南海县人。1882年出生于日本，自幼留学日本，1895年在日本横滨加入兴中会，时年14岁。1900年因反对康有为、梁启超而改名自由。同年入早稻田大学深造，与郑贯一等创办《开智录》半月刊。专于发挥自由，平等学说。次年与王宠惠等组织广东独立协会。又与秦力山等发刊《国民报》。不久，又参加发起青年会。1903年任香港《中国日报》及美国旧金山《大同日报》驻记者。1905年随孙中山发起中国同盟会并被派回香港扩张在两广的党务。次年任香港《中国日报》社长兼同盟会分会会长。曾先後策划多次武装起义。1910年赴加拿大温哥华任《大汉日报》主笔，为广州起义筹款。次年转任美国旧金山《大同日报》主笔。1912年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任总统府机要秘书。同年七月因讨袁而被袁世凯逮捕入狱。释放后赴香港。1914年在日本加入中华革命党，任党务部副部长。不久，赴美洲，任中国国民党美洲支部长。1923年返粤，任国民党临时中央执行委员兼常委。1925年因反对国共合作，并于上海组织同志俱乐部，从事反共活动，被国民党开除党籍，1926年恢复党籍。1933年任国民政府立法委员。1936年以后，主要从事有关辛亥革命历史的撰述。1948年移居香港。1951年定居台湾并出任总统府国策顾问。主要著作有：《三次革命军》，《社会主义与中国》，《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上编，中编及续编），《革命逸史》（第一集至第六集），《华侨革命开国史》，《中国革命运动二十六年组织史》，《华侨革命组织史话》等十余种。
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引述冯自由的生平，是想尽量客观地介绍其人。读者请看，冯自由本是梁启超的政敌，冯自由这个名字的得来正是他因反对康、梁而一时冲动所改。冯自由在其《革命逸史》里，曾记载梁启超曾当众指责他的师长辈们平日高谈民主自由，可一听康有为的指令，就畏若虎狼，噤若寒蝉，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坚持自己的思想。冯自由为了用实际行动来反抗康有为家长式的统治，跑到黑板前大书"冯自由"三字，宣称将原名冯紫珊改成今名。（见沉大德、吴廷嘉著，《梁启超评传》，百花文艺出版社，1999年12月，页55。）
他的《革命逸史》同柳亚子40年后的回忆一样，也是相隔40年左右的回忆。
虽说冯自由是孙中山的革命同志，但据史料记载，此人爱冲动，是个“性情中人”：据马辂《国共和谈演义》第十八回记载：
国共合作的蜜月尚未度完，磨擦就开始了。这种磨擦在各执行部都有。上海更甚，已如上述，不过闹得最厉害的还是国民党的大本营广州。
　　国民党“一大”刚结束十几天，在林森寓所，邓泽如、刘成禹、谢伯英、冯自由等五十余人秘密集会。门窗紧闭，门外有人站岗放哨。屋内桌椅纵横，杯盘狼藉，烟雾缭绕，一片龌龊气氛。
“李守常有什么资格坐主席台？我们跟孙先生干革命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呢？现在倒凌驾于我们之上了，我不服！”冯自由红头胀脸地说。
　　“哎，我们这些老同志都没用了，快要回家抱孩子、孵豆芽去啦！”冯自由长叹一声。
　　当时尚在广州的李大创得知这一信息后。告诉了鲍罗廷。二人感到事关重大，相约求见孙中山。报告了右派们“不守党员纪律及挑拨国共恶感”的举动，要求严惩邓泽如、刘成禹、谢伯英、冯自由四名为首分子。
　　当晚，孙中山在大元帅府召见冯自由等人，声色惧厉地予以痛斥，警告他们：“反对中国共产党即是反对共产主义，反对共产主义即是反对本党之民生主义，便即是破坏纪律。照党章应当革除党籍，应当枪毙！”
　　冯自由等人不敢多言，悻悻而退。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从3月开始，冯自由、刘成禹、谢伯英等人一遍又一遍地向孙中山写信或当面汇报，控告共产党，要求取消共产党的党团组织。孙中山厌烦之极，却又摆脱不开，无奈，逐决定国共两党采取谈判的方式来寻找解决问题的正确途径。于是、5月中旬，中共领导人陈独秀与国民党领导人汪精卫、张继就共产党在国民党内的党团问题举行谈判。
另外，也有不少研究者对冯自由的《革命逸史》中有关论述的真实性表示怀疑，或认为他事实上夸大，或认为他有意攻击。特别是在对待梁启超方面。如郭世佑教授就曾指出人们对梁启超在檀香山利用孙中山的函行欺骗手段等等攻击提出了质疑与批驳。这其中就有不少冯自由的说法。夏晓虹先生在《晚清的魅力》一书中也指出过冯自由的一些不实之词。可供读者参考。
除了上述以外，我们还可从冯自由这段引文中可以看到，“启超赏其才识，大为倾倒，颇露乞婚之意……”这廖廖几句话何以能概括出梁启超是在单相思？至于“启超居檀半载，知女性刚烈，不可强求，乃为情诗二十绝以解嘲”则明显有点歪曲事实、差强人意，别有用心了。
为了证实这一点，不妨看一看对梁启超夏威夷之恋有过详细记载的其他史料。钟珍维、万发云著的《梁启超史话》详细讲述了梁氏与何氏从结识到有人作媒，再到梁氏与妻子李惠仙写信，再到梁启超如何拒绝的经过。文中讲道：“当时担任他的翻译的何蕙珍小姐，是当地的小学教师，英语和粤语说得都很好，只有20岁，看上去像是一个朴实无华的农村姑娘，但目光炯炯，口齿伶俐，翻译也很能传神，给了梁氏一个很好的印象。尤其使梁氏感到吃惊的是，何小姐竟对梁氏由崇拜而产生了爱恋之情，并托人为媒。”梁启超在5月24日，原原本本将此事写信详细地告诉夫人李蕙仙。其中谈及有人作媒一段是这样写的：“有友人来谓余曰：‘先生将游美洲，而不能西语，殊为不便，亦欲携一翻译同往乎?
’余曰：‘欲之，然难得妥当人。’友人笑而言曰：‘先生若志欲学西语，何不娶一西妇晓华语者，一面学西语，一面当翻译，岂不甚妙?’余曰：‘君戏我，安有不相识之西人闺秀而肯与余结婚?且余有妇，君岂未知之乎?’友人曰：‘某何人，敢与先生作戏言?先生所言，某悉知之。某今但问先生，譬如有此闺秀，先生何以待之?
’余熟思片时，乃大悟，遂谓友人曰：‘君所言之人，吾知之，吾甚敬爱之，且特别思之。虽然，吾尝与同志创立一夫一妻世界会，今义不可背，且余今日万里亡人，头颅声价，至值十万，以一身往来险地，随时可死。今有一荆妻，尚且会少离多，不能厮守，何可更累人家好女子。……请君为我谢彼女郎，我必以彼敬爱我之心敬爱彼，时时不忘，如是而已。’”信中还谈到再次和何小姐见面时，何小姐对他说：“先生他日维新成功后，莫忘我，但有创办女学堂之事，以一电召我，我必来。我之心惟有先生。”信中接着又谈他自己的感受：“余归寓后，愈益思念蕙珍，由敬重之心，生出爱恋之念来，几乎不能自持。明知待人家闺秀，不应起如是念头，然不能制也。酒阑人散，终夕不能成寐，心头小鹿，忽上忽落。自顾生平二十八年，未有如此可笑之事者。今已五更矣，起提笔详记其事，以告我所爱之蕙仙，不知蕙仙闻此将笑我乎?
抑恼我乎”？
台湾蔡登山也曾在《中央日报》撰文《如此深恩安可负——梁启超的未能忘情》：“当地有位侨商之女名何蕙珍，年方二十，通洋文，尤善英语，学问见识均佳，善谈时事，有丈夫气，每遇梁启超演说，或与外人酬酢、会众，都请何女担任翻译；梁启超赏其才识，大为倾倒，友人想替他们撮合，但梁启超表明︰一则国事在肩，流亡的人，不愿误人青春；二则他早已结了婚，也难于两全。而何女虽心仪梁启超，但也颇为通达，对梁氏说︰‘我万分敬爱梁先生，可惜仅能相敬爱而已；今生或不能相遇，愿期诸来生；但得先生赐一小照，也就心满意足了。’这段情，令梁启超念念不忘，他因此把这一段因缘写了一封长信，告诉李蕙仙，李蕙仙虽想成全这段感情，但却为梁氏打消了。对于李蕙仙，梁启超自有感恩于恩师之情，他自不可作负情的人；何况在当时，他又正是举世所注目的政治领袖呢！于是他只有牺牲这段感情了”。
朱正先生全然不顾这些史实，而依据一个和梁启超有着不同政见的对手的只言片语来解读这二十四首诗，自然就出现了误读。说它们“写的是梁启超希望它出现却并没有出现的事情”。
在分别解读这二十四首诗中，第一、二、三首了无新意。第四首：青山红粉讲筵新，言语科中第一人。座绕万花听说法，胡儿错认是乡亲。朱正先生是这样解读的：“出生在华侨家庭的她，精通英语，用英语发言口若悬河，外国人听她讲得如此地道，竟以为她跟自己是同乡了。”我想外国人如何糊涂，也不至于“错把杭州当汴州”，把一个华人看作是自己的老乡吧。
第七首：卿尚粗解中行颉，我渐不识左行佉。奇情艳福天难妬，红袖添香对译书。朱正先生这样解读道：“这时，梁启超真有一点想入非非了。在幻觉中，好像两人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这位华侨家庭的姑娘对于仓颉所造的中国文字懂得不太多，不过‘粗解’而己。这不要紧，我懂。而对于佉卢所造的‘其书左行’的外国字，我不懂，却又是她的强项。两人合作译书，一面工作她一面给熏炉添上香，满室芬芳，这是怎样的奇情艳福啊！”何惠珍既常充当梁氏的翻译，何以断定“红袖添香对译书”一定是想入非非？这里梁启超并未说何氏不懂中文，而落脚点是说自己不识英文。如果说何氏不懂中文，又如何能充当翻译？朱正先生似乎过分就字解字了。
第九首：甘隶西征领右军，几凭青鸟致殷勤。舌人不惜为毛遂，半为宗邦半为君。这首诗朱正先生更是作了一番自相矛盾的解读：“你说，你家里有一个李夫人，这问题没法解决，我可有办法解决，姑娘说，我自愿居于小妾的地位，还不行吗？于是她再三写信来，申说这个意思。这个给我当翻译的女子不惜学起毛遂自荐来……”其实这正好说明单相思的不是梁启超，而是何惠珍。这与上文提到的众多史实以及梁启超的家信中所述的完全吻合。但是朱正先生把它理解为“在这个以幻想编织而成的故事中，这一首是一个最奇特的幻想。”在《纪事二十四首》中的第十、十一、十二、十三首中进一步作了证实，但朱正先生却沿着“幻想”的思路解读下去了。
在第十三首的解读中，朱正先生这样认为：“再说，梁启超也并不重视一夫一妻的原则，事实上，他的众多子女，就是两位夫人同他生的。”引证的材料仍然是冯自由《革命逸史》。其实，1924年春，李蕙仙因乳腺癌复发，送医后终因病情严重医治无效，于同年九月十三日病逝，终年五十五岁。梁启超的偏房叫王桂荃，她原是李蕙仙娘家的丫头，是四川人；四岁时不幸父亲猝死，继母虐待她，从四岁起六年间，被转卖四次当丫头；1894年李蕙仙回家探亲，看见她聪明伶俐又勤快，于是把她带到梁家，那时她已十几岁，梁启超才给她起了个大名，叫桂荃。此次回国3年后接受李蕙仙的陪嫁丫环王桂荃，则主要出于李蕙仙的安排。（郭世佑：《梁启超：一部读不完的书》）至于冯自由所言的“皆黔产”的二个随嫁婢不知是何许人。
第十八首：万一维新事可望，相将携手返故乡。欲悬一席酬知己，领袖中原女学堂。“怎样报答这样一位颇有丈夫气的奇女子呢？他看着她，心里想：……以她的才华胆略，回国之后去领导一个女子学堂总是合适的吧。”这里朱正先生恐怕弄错了对象，在梁启超给李惠仙的信中明确写的是：“（何小姐对他说：）先生他日维新成功后，莫忘我，但有创办女学堂之事，以一电召我，我必来。我之心惟有先生。”这哪是梁启超的心想呢？
第十九首：昨夜闺中远寄诗，殷勤劝进问佳期。绿章为报通明使，那有闲情似旧时。朱正先生解读道：“梁启超确是想入非非了，他竟幻想出了一件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李夫人寄诗来，对丈夫的婚外恋表示了赞许和支持的态度，愿意促成他们的结合……这写的当然纯粹是幻想，事实上李夫人并没有这样开明和超脱的态度。”这样的断言真令人不敢相信，梁启超确是写了信给李惠仙的，见上文。“李蕙仙收到信后，反应也出人意料之外，竟对丈夫表示，同意他纳何小姐为妾，但拟就此事采取行动之前，先征求老父的意见。梁启超对此大为震惊。于是再次写信给蕙仙，详述不能作此事的理由：‘蕙仙鉴：得6月12日复书，为之大惊，此事安可以禀堂上?卿必累我捱骂矣!即不捱骂，亦累老人生气。若未寄禀，请以后勿再提及可也。……以理以势论之，岂能有此妄想。……与卿相居十年，分携之日，十居八九，彼此一样，我可以对卿无愧。虽自今以后，学大禹之八年在外，三过其门而不入，卿亦必能谅我。……任公血性男子，岂真太上忘情者哉。其于蕙珍，亦发乎情，止乎礼义而已。’”（梁启超：《与蕙仙书》光绪二十六年西历五月二十四、六月三十日，载《年谱》第2
49、252页。）梁启超自流亡日本之后，与妻李惠仙十年之中，聚少离多。李惠仙有此姿态自在情理之中。
第二十一首的解读中，朱正先生再次引述冯自由《革命逸史》中的话：“……惠珍在檀知乃弟受人愚弄，驯至身败名裂，大为懊丧，因亦与康梁党徒断绝往来。”而事实上，清朝垮台后，旧情难忘的何蕙珍专程赶往北京，找到梁启超，希望一还夙愿，时任司法总长的梁启超依然婉辞谢绝，而且只在总长客厅接待故友，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使抱兴而来的何蕙珍扫兴而归。李蕙仙病逝后，何蕙珍又专程从檀岛赶来，旧话重提，梁启超则沉浸在失妻的悲痛中，别无他念，连饭也没留何蕙珍吃一顿。
至此，这到底谁是单相思呢？恐怕不言自明了。&&&&&&&&&&&&&&&&&
&附《纪事二十四首》：&
人天去住两无期，啼鴃年芳每自疑。
多少壮怀偿未了，又添遗憾到蛾眉。&
颇媿年来负盛名，天涯到处有逢迎。
识荆说项寻常事，第一相知总让卿。&
目如流电口如河，睥睨时流振法螺。
不论才华论胆略，鬒眉队里已无多。
青衫红粉讲筵新，言语科中第一人。
座绕万花听说法，胡儿错认是乡亲。&
眼中直欲无男子，意气居然我丈夫。
二万万人齐下拜，女权先到火奴奴。&
眼中既已无男子，独有青睐到小生。
如此深恩安可负，当筵我几欲卿卿。&
卿尚粗解中行颉，我惭不识左行怯。
奇情豔福天难妬，红袖添香对译书。&
惺惺含意惜惺惺，岂必圆时始有情。
最是多欢复多恼，初相见即话来生。&
甘隶西征领右军，几凭青鸟致殷勤。
舌人不惜为毛遂，半为宗都半为君。&
我非太上忘情者，天赐奇缘忍能谢。
思量无福消此缘，片言乞与卿怜借。&
后顾茫茫虎穴身，忍将多难累红裙。
君看十万头颅价，遍地鉏麑欲噬人。
匈奴未灭敢言家，百里行犹九十赊。
怕有旁人说长短，风云气尽爱春华。&
一夫一妻世界会，我与浏阳实创之。
尊重公权割私爱，须将身作后人师。
含情慷慨谢婵娟，江上芙蓉各自怜。
别有法门弥阙陷，杜陵兄妹亦因缘。&
怜余结习销难尽，絮影禅心不自由。
昨夜梦中礼天女，散花来去著心头。
郤服权奇女丈夫，道心潭粹与人殊。
波澜起落无痕迹，似此奇情古所无。&
华服盈盈拜阿兄，相从谭道复谈兵。
尊前恐累风云气，更谱军歌作尾声。&
万一维新事可望，相将携手还故乡。
欲悬一席酬知已，领袖中原女学堂。
昨夜闺中远寄诗，殷勤劝进问佳期。
绿章为报通明使，那有闲情似旧时。&
珍重千金不字身，完全自主到钗裙。
他年世界女权史，应识支那大有人。&
匆匆羽檄引归船，临别更悭一握缘。
今生知否能重见，一抚遗尘一惘然。&
曩译佳人奇遇成，每生游想涉空冥。
从今不羡柴东海，枉被多情惹薄情。&
鸾飘凤泊总无家，惭愧西风两鬓华。
万里海槎一知已，应无遗恨到天涯。&
猛忆中原事可哀，苍黄天地入蒿莱。
何心更作喁喁语，起趁鸡声舞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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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隋 作者:
道赫梧宫，悲盈蒿里。爰赐徽烈，载敷嘉祀。享洽四时，规陈二簋。灵应昭格，神其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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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政治活动家、启蒙思想家、资产阶级宣传家、教育家、史学家和文学家、学者。戊戌变法（百日维新）领袖之一。曾倡导文体改良的“诗界革命”和“小说界革命”。其著作合编为《饮冰室合集》。
　　&&梁启超梁启超（1873年～1929年），字卓如，一字任甫，号任公，又号饮冰室主人、饮冰子、哀时客、中国之新民、自由斋主人，清光绪举人等。汉族，广东新会人。中国近代维新
查询到梁启超的古诗一共63首！
亚洲大陆有一士，自名任公其姓梁。尽瘁国事不得志，断发胡服走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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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阴阴处打槟榔，蘸得蒟酱待劝郎。愿郎到口莫嫌涩，个中甘苦郎细尝。...
教郎早来郎恰晚，教郎大步郎宽宽。满拟待郎十年好，五年未满愁心肝。...
拍碎双玉斗，慷慨一何多。满腔都是血泪，无处着悲歌。三百年来王气，...
燕子旧人家，枨触年华。锦城春尽又飞花。不是浔阳江上客，休听琵琶。...
昨夜东风里。忍回首、月明故国，凄凉到此。鹑首赐秦寻常梦，莫是钧天...21:58:56作者:梁启超文章来源:发布者:阅读次数:
人天去住两无期，啼鴃年芳每自疑。
多少壮怀偿未了，又添遗憾到蛾眉。
颇媿年来负盛名，天涯到处有逢迎。
识荆说项寻常事，第一相知总让卿。
目如流电口如河，睥睨时流振法螺。
不论才华论胆略，鬒眉队里已无多。
青衫红粉讲筵新，言语科中第一人。
座绕万花听说法，胡儿错认是乡亲。
眼中直欲无男子，意气居然我丈夫。
二万万人齐下拜，女权先到火奴奴。
眼中既已无男子，独有青睐到小生。
如此深恩安可负，当筵我几欲卿卿。
卿尚粗解中行颉，我惭不识左行怯。
奇情豔福天难妬，红袖添香对译书。
惺惺含意惜惺惺，岂必圆时始有情。
最是多欢复多恼，初相见即话来生。
甘隶西征领右军，几凭青鸟致殷勤。
舌人不惜为毛遂，半为宗都半为君。
我非太上忘情者，天赐奇缘忍能谢。
思量无福消此缘，片言乞与卿怜借。
后顾茫茫虎穴身，忍将多难累红裙。
君看十万头颅价，遍地鉏麑欲噬人。
匈奴未灭敢言家，百里行犹九十赊。
怕有旁人说长短，风云气尽爱春华。
一夫一妻世界会，我与浏阳实创之。
尊重公权割私爱，须将身作后人师。
含情慷慨谢婵娟，江上芙蓉各自怜。
别有法门弥阙陷，杜陵兄妹亦因缘。
怜余结习销难尽，絮影禅心不自由。
昨夜梦中礼天女，散花来去著心头。
郤服权奇女丈夫，道心潭粹与人殊。
波澜起落无痕迹，似此奇情古所无。
华服盈盈拜阿兄，相从谭道复谈兵。
尊前恐累风云气，更谱军歌作尾声。
万一维新事可望，相将携手还故乡。
欲悬一席酬知已，领袖中原女学堂。
昨夜闺中远寄诗，殷勤劝进问佳期。
绿章为报通明使，那有闲情似旧时。
珍重千金不字身，完全自主到钗裙。
他年世界女权史，应识支那大有人。
匆匆羽檄引归船，临别更悭一握缘。
今生知否能重见，一抚遗尘一惘然。
曩译佳人奇遇成，每生游想涉空冥。
从今不羡柴东海，枉被多情惹薄情。
鸾飘凤泊总无家，惭愧西风两鬓华。
万里海槎一知已，应无遗恨到天涯。
猛忆中原事可哀，苍黄天地入蒿莱。
何心更作喁喁语，起趁鸡声舞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