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正与和异世邪君相似的小说,只待云梢拂碧空。是什么意思?

2.4K112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赞同 2K91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原创】《悦与君知》(腐文) 作者:蚀月虫子【解蜜藏书阁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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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悦与君知》(腐文) 作者:蚀月虫子
虫子博客:
原帖地址:
射克英雄传之悦与君知(连载)&
&
&虫子最近心态很邪恶,正经文没心思更、好电影没功夫看……看到靖克滴文就会吃吃滴笑,我知道,咱已经处在“腐”的边缘~
&不过我只萌《08射雕》里的CP,对于其他的完全找不到‮点G‬,万幸~
&我这只又懒又没啥责任心的虫子,从来就不会染指“小说”这一类型的文字,别说自己动笔了,看都是极少的。此次开天辟地头一遭,完全是托08克克的福啊。
&自从看了某大人的靖克残片系列文章后,我那颗敏感脆弱滴小心肝啊,就无时无刻不处在纠结虐心和暗爽的灰暗之中。无奈漫长的等待过后,从“白袖添香”到“荒岛”再到“重逢”,大人久久木有动静,这不是要死人么……求人不如求己,虫子挽挽袖子,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PS:以下文字同人向;有H——8过不多(鄙人无能且觉得不美);主靖克,附康克、麻克若干,绝对不会出现父子和药克(因为我一直不能接受这俩CP);大原则是——一波三折虐死方休!
&为了督促自己平坑,本文长期置顶不定期更新。文中的图多是奉行“拿来主义”,私下向作者拱拳先~
接荒岛余情后克儿断腿舍爱,中都保卫战被蒙军所擒,二王子察合台非礼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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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这副鬼样子,再不马上好起来,我就找别人陪我练功!”“一切照旧!”那四个字就像四根利刃,牢牢钳住这落水的人,死命拖住,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
&“我想好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和你在一起。”那声音从岸上飘下来,仿似隔了一辈子。欧阳克伸出手胡乱抓上去,指上触到一点温热,想奋力握牢了,竟还是虚无……他人也似无力可借般更深地滑了下去。
&嗯,水好热,四面八方捂过来,整个人都被湮没了。湿热的雨点频繁砸到他身上,裹挟着大漠男儿的气息。“郭——”欧阳克嘤咛一声,迷迷糊糊搂了上去。身上那人得到了回应,愈发放肆起来。宽厚的手掌在他身上摩挲、贪婪个不停,滑至大腿内侧用力拨开了,企图霸占那块柔软之地。
&不对!欧阳克猛地睁开眼,吃惊之后怒地掀倒那人,“二王子,你做什么?!”噗地一下坐起来,敛了衣襟,认真看清楚榻尾那人,果真是蒙古二王子察合台无疑。
&察合台被欧阳克一骨碌推倒却也不恼,顺势轻倚在后者腿上,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迟些咱们继续么?”欧阳克早前被他欺侮已经是恼恨这人,当下见他颇为无赖地伏在自己身上,不由一阵酸呕。偏偏自己腿脚完全使不上力气,否则定将这人踢下榻去。
&察合台看他脸上明显带有愠色,一张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庞在月光下衬得更加冰冷,不由心生怒意,腾地按倒那人就要霸王硬上弓。欧阳克虽有伤在身毕竟武艺高强,缠斗之中就要挥出一掌向察合台劈去。“你刚才在睡梦中叫‘郭’,是郭靖吗?”察合台一边急切地想与欧阳克贴合一边气喘吁吁地问。
听到“郭靖”二字,欧阳克刚举起的一掌竟悬在半空,心上怔了怔。不耐烦地掰开察合台附在腰间的臂膀,“二王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只是小王自觉比那傻郭靖还是要强些~”说罢,握住对面人的肩就贪吻起来。摇摆中,欧阳克瞧见胸前那颗獐子牙,略晃了晃神。
&“素闻白驼山少主欧阳克风流放荡、洒脱不羁,今日一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怎么?对我们的金刀驸马……动了真情了?”欧阳克被他问住,旋即堆出笑颜仰面道,“二王子真是说笑了,我欧阳克是什么人难道还要劳烦王子您验证吗?”顷刻间一只手已经掠上察合台的额角,漫不经心地玩弄起那人垂在耳畔的帽绳来。察合台早有妻室,妻子其其格是大汗为了拉拢兀特部落替他选的,此女秀丽端庄,于闺房中也是规规矩矩可尽妻子本分,哪里有眼前这人风情之万一……
&察合台滚了滚喉结,捏住欧阳克把玩的手一扯,那人就跌入他怀中。细看那双晶莹的眸子浅浅含笑,腹中一热脑袋空空便再也顾不得其它了。欧阳克一手俯着察合台的前胸,腾出一手来继续撩弄那根缎绳,嗤笑道,“二王子如此心急,莫不是大漠男子都这样吗?”察合台也不回答,兀自堵住他的唇,那股狠劲儿似曾相识。
&莫名的惆怅令欧阳克喘不过气来,撩弄的手也顿失了兴致,双手合力抵住察合台的身子,脸也别过去不再理睬那人。
&“喏~”察合台扳过怀中人的脸来,埋下头就要尝那鲜艳的两瓣。欧阳克推出手去不经意牵动了内劲,察合台没料到他真的恼了,整个人猝不及防往后一摔,挡手间抓住那人颈上的草绳,不堪重力生生扯了下来。
&“咦”,欧阳克略微伸手向前,指节动了动后缩了回来。察合台见他伸手过来,以为他要扶自己,当下心中一喜,却见这人眼角余光瞥的却是自己捞到手中的那颗兽牙。
&“想不到你一个南人,也收藏这种物什。不如赠与小王,也算个留个纪念。”“二王子喜欢只管拿去……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榻上之人淡淡道。察合台站起身来,欣赏着欧阳克摆出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抛了抛那尖牙,落到掌心紧了紧,背着手径直走出帐去。
&“有意思,有意思~”欧阳克抬眼望去,除了这两句话,就只感到帐幕被掀继而垂落的一地清冷。
欧阳克拄着拐杖踱步出去,行得离蒙古军帐越来越远。
&这段日子他被软禁在军营之中,出入都有兵士随行。拖雷吩咐不可怠慢于他,那些下人们倒也谦恭有礼。只是那察合台,总是阴魂不散,时不时前来叨扰,害他连日来都是和衣而睡,现下出得帐外,行了几步不觉已有些倦意。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欧阳克回过头来对亦步亦趋于他的随从说。
&“主人有令,欧阳公子有伤在身,要小的们随行伺候。”
&“难不成真以为我是废人吗!”欧阳克咬咬牙更加快了脚步,慌忙中已然踉踉跄跄到了崖边。冷风一吹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停下来立定了望出去,一片白云苍狗,感觉这么近又那么远。鬼使神差的,欧阳克忍不住再向前挪动几步,在崖边探出头去,像是要将那雾霭深处的隐秘一探究竟。
&“欧阳公子,小心!”那些跟着的人刚才被欧阳克责难自感没趣,也不好跟的太近讨他的嫌,早远远地跟在十步以外的地方看着他。现在突然看他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皆慌了手脚。
&欧阳克被他们突然一惊,支撑拐杖的肩膀顿时趔趄,人也要向前栽了去!
&“欧阳克!”就在那一霎那他感觉自己被强大的劲力黏住,全力往崖后拉,待得已离崖边数丈有余那股劲力才褪尽。而他整个人却像是突然掉线的木偶般松软无力,眼看就要摔在草地上。
&一阵急风扫过,欧阳克只感腰间已被人箍住,正诧异地抬眼观望,就对上一双饱蘸关切的眼。
&“郭靖?!”
&“欧阳——欧阳世兄,你还好吧?”所倚那人似乎觉得这个环抱的姿势有所不妥,仔细扶起手中的人,瞟瞟一旁疾奔过来搀扶的随从,终还是放开了手。
&欧阳克腿脚不便,两手搭在随从肩上方略微稳住。斜眼瞧身前这人,多日不见仍是傻气的很,正不知所措地盯着他看,欧阳克余光一扫,他竟脸红了。欧阳克不由地笑出声来,“喂,还不去帮我把那两根木头捡来~”说着目光投向崖边的拐杖。
&“哦”,郭靖正觉得尴尬,被欧阳克一使唤倒也乐颠颠去拾拐杖去了。欧阳克看他远去的背影,想起在明霞岛上这人也曾甘之若饴地照顾过他,不由地会心一笑。
&“听说金刀驸马这次回来,就是要和公主成亲的。”
&“驸马与公主青梅竹马,这是迟早的事。”
&欧阳克听到随从的谈论心下一沉,看到郭靖捡了拐杖朝自己走来,低声干咳两声,左右道“我们回去吧。”
&“可是驸马……”
&“走吧~”随从侍卫不敢逆他的意,彼此不解地互看了看,搀着欧阳克慢慢往回走。
&“欧阳——”郭靖看那人突然变冷的背影,莫名其妙地呆在原地。
完颜洪烈率众勤王那一役后,金蒙两军就处在持续已久的艰苦对峙中。铁木真雄心勃勃誓要拿下中都,无奈中都城墙坚实易守难攻,又有金国全民上下奋死卫城,蒙古军队只好在城外的黄龙岗安营扎寨以策谋动。
&欧阳克在军中呆的这些日子甚少出外走动,一则是腿伤未愈行动不便,二则助完颜洪烈勤王之时他施展蛤蟆功也着实结果不少蒙古兵士的性命。蒙古人向来亲好团结,他是善感之人,早觉出身边除了拖雷多是敌意的眼光,就连那每日送饭来的小兵,也是一脸恨恨的模样。
&是日夜了,欧阳克觉得自己连日来恢复了气力,正自运功,却感到丹田之气沉于下盘,如何努力也提不上来。心中一恼强行导气疏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玄关正冲到关键处,看到军帐上灯火映照有黑影闪现,踟蹰着像是站立已久,他先前只顾运功却并未发现!
&帐外那人影顿了顿,终究撩起帐帘迈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欧阳克先前运功不畅本已郁结在胸,看到这人不由想起白日里听到的传言,只觉精神不能集中腹中有如炙烤,忍不住“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郭靖赶忙奔上去揽住欧阳克的肩,紧张道“你还好吧?”
&欧阳克双目紧闭凝神定气,呼吸吐纳半刻面色渐渐回转如常。郭靖一手仍揽着他的肩,一手执起袖口静静地擦拭那人染红的嘴角。
&“脏死了!”欧阳克刚睁开眼睛火气就上来了。“‘还好吧还好吧’,你就会说这一句吗?”说着甩开郭靖的手,自个儿偏过头去生着气。
&“我,我来给你送拐杖。”明霞岛一别后,郭靖本来有千言万语要跟欧阳克讲,但今天见了这人,却又感到无从说起,这人性子又是这般阴晴不定,自己这嘴拙之人更是找不着北了。&
&欧阳克瞥见郭靖腋下果然挟着的两根拐杖,冷冷道:“多谢郭少侠,劳烦您放下那两根木头走吧,在下要休息了。”说罢伸手去就去夺那拐杖。
&郭靖本就想交与他手,怎料这人先动起手来。郭靖一时慌了手脚,腋下一松“咣当”掉到地上。欧阳克腿动不了,不免被戳到碰到。
第二天一早,郭靖就来到欧阳克的帐外,正欲掀帘进去,就听到二王子察合台的声音。“郭靖,大汗请你去他帐中有事商谈。”
&郭靖应声回头,看到察合台嘴角微挑,无端端白了他一眼,“欧阳克也在。”
&“他去做什么?大汗要治他的罪吗?”郭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询问。
&察合台停下来颇为不屑地瞄了瞄他,“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郭靖只道自己与拖雷安答亲如手足,拖雷受大汗器重与察合台面和心不和,后者自然也不会待见他。而自己的外族身份,更是这位以蒙古贵族血统自傲的二王子所轻视的。
&郭靖担心欧阳克被铁木真为难,等不及察合台领路就自己自顾自赶在了前面。
&“郭靖!”只见一个红影闪动,落定了绽放的是明媚熟悉的笑容。华筝!
&郭靖足下生风被她这忽地一截,人也本能地向后一仰捞到了后面察合台的前衣。“对不起”,郭靖看到察合台满脸不悦连忙赔不是。
&“呵呵,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傻乎乎的。”华筝见自己令郭靖闹了个小笑话,玩心一起兀自笑地花枝乱颤。
&郭靖正不好意思,不经意却瞥见一枚小而尖的物件从察合台的衣服里掉出来,这不是自己送给欧阳克的獐子牙么!
&虽然是那兽牙上的麻绳变成了一根墨黑的结线,但兽牙上那道细小的凹缺证明这确是自己那枚无疑!还没等郭靖伸过手去,察合台便把它从草地上捞起来,不由分说放回口袋昂起了头。
&“察合台,郭靖不是有意的,你别怪他。”华筝看这二人神色有异,以为察合台生气郭靖撞了他连忙替郭靖辩解起来。说完拉了郭靖就走。
&“华筝,你怎么来了?”
&“大汗率大军征金已有数月,金贼顽抗双方僵持不下,我是大汗的女儿,自然要来前方与将士们共患难!”郭靖赞许地点点头。
&“走吧,别让大汗等急了。”郭靖回头看看察合台,不知该不该开口问个清楚,心里憋得难受。
“以大汗的文治武功,拿下中都指日可待,我欧阳克一个半残之人又岂能助益?”刚到铁木真牙帐外,郭靖就听到那人清朗的声音。
&“大汗”,郭靖看了坐在帐心的欧阳克一眼,径直向铁木真拱拳道。
&“嗯”,只见端居高位的长者抬眼望望郭靖,威严中不乏亲切,一派王者气度让人顿感仰佩。铁木真点头示意郭靖暂列一旁后,便偏过头继续注视着欧阳克。郭靖从小寄居在铁木真的部落里,被视作子侄般慷慨照顾,但这些年来郭靖耳闻目睹大汗行军统帅的霸气狠决,内心深处对其是又敬又畏。眼看其现在瞧欧阳克的态度,心中暗暗担心,不知道大汗会怎么处置他。
&“既然你不肯说出中都破城之法,”铁木真字字铿锵有力,“那我就用你的人头祭我蒙古铁骑的军旗!”
&“父汗!”
&“大汗——”
&铁木想不到拖雷和郭靖竟会同时为此人求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还没待他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郭靖先开口了,“大汗,他……欧阳克当时是被完颜洪烈挟持往中都,大汗的兵士才会错认他是完颜洪烈的人,他也才会自卫还手……”
&铁木真一双虎目瞪视着郭靖,严厉道:“靖儿,你是说我军被他所伤的将士都是咎由自取吗!”
&“大汗,我不是这个意思……”华筝扯了扯郭靖的衣袖,想阻止他再说下去。郭靖心下会意,却依旧咬咬牙大胆迈前一步继续道,“我认为……”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人开口了。“多谢郭少侠为在下说情。不过大汗胸有丘壑,对在下的生死去留怕是早有决断,就无须您多言了。”
&“你!”华筝见这欧阳克如此不识好歹,忍不住大声道:“父汗,这人先前帮助金贼伤我不少蒙古好汉,现在又不肯说出破城之法将功折罪,留他何用?”郭靖怕她坏事,偷偷示意她不要多说。华筝不解之余,恼怒地将目光投向兀自岿然不动的欧阳克。&
&“父汗无须动怒,郭靖安答向来忠厚,他与欧阳克都是南人,相信他为其求情也是念及故土之情。”拖雷见铁木真面色稍稍回转继续说,“其实欧阳克只是完颜洪烈的随军人质,目的是要挟其叔父西毒欧阳锋换取《武穆遗书》,严格来说算不得金人的手下。”
&“《武穆遗书》……”铁木真似有所悟,转过头朝着察合台说,“我对《武穆遗书》早有耳闻,据说是一本旷古铄今的兵家奇书。如能为我所用,我军南征宋室定能如虎添翼。”
&乍闻“南征宋室”,郭靖心中一震。虽然他早就知道大汗野心勃勃,绝对不会止步于金。但亲耳证实这想法,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察合台心机深沉,起先猜测铁木不会真的轻易结果了欧阳克的性命,所以即便心中也不想这人送命,却也能忍住不开口求情。现在铁木真给机会他开口,自己做个顺水人情救下此人,也不无不可。
&“父汗高见,欧阳克现今在我们手上,那《武穆遗书》迟早也会为我们所有!与其杀了这人,留下更有用处。”
&铁木真微微颔首以示认同。他瞧了瞧不掩关切的郭靖和欲言又止的拖雷,突然对给察合台说:“这人就先交给你看管,换取《武穆遗书》之前绝不容许有丝毫闪失!”
&“察合台领命!”他低头恭顺之际余光一瞟,正瞧见斜后方的欧阳克嘴角微挑淡漠不屑的样子,莫名有怒意涌上心头。
&一转身察合台便喝来几名侍卫扶欧阳克回帐“看管”,自己也随便找了个理由退出了牙帐。
&帐中只余下铁木真郭靖拖雷华筝四人。铁木真缓缓起身走到郭靖身边,端详片刻拍拍他的肩膀,“靖儿,你一去宋国就是一年有余,你母亲和华筝可是时刻挂念着你啊。”
&“父汗——”华筝挽起铁木真的手臂撒娇道,难掩女儿家的羞赧。
&“我知道大汗与华筝待我,一向都是极好的。”郭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听说你这次南行屡有奇遇,武功造诣亦不能同日而语。既然已经报了杀父之仇就不要出去了,留在大汗军中助我灭金。”成吉思汗握住华筝的手交到郭靖手里,笑道,“你做了这么久的金刀驸马,也是时候让你和华筝正式成亲了。”
&铁木真柔和地看看自己这个平日里英姿飒爽的女儿,正红着脸笑意盈盈,看来自己没为她选错夫婿。
&不想郭靖却急急地挪开手。华筝气他不解风情,但想到这傻瓜一贯憨直,自己也只是不满地呶呶嘴并不真心恼他。
&“大汗,我这次南下的确杀了当年带兵灭我郭杨两家的段天德。但他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幕后真凶其实是完颜洪烈。靖儿早已立誓,不除此奸贼,绝不……绝不起成家之念!”
&“这……”在铁木真看来,郭靖和华筝从小青梅竹马,成亲是迟早的事。如今自己主动提出来遂了年轻人的心愿,他们一定会感激接受,决计没料到郭靖会反对。
&华筝听他如此说话,抬起头来说:“父汗,人家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他!”说罢撩了帘子冲出帐外。
&“华筝!”郭靖正欲追出去好好解释一番,却被拖雷一把拉住。
&“郭靖,你是对那个东邪黄药师之女念念不忘,还是……”拖雷脑海中闪过欧阳克脖上系的那颗獐子牙,差点就脱口而出。
郭靖听他提起黄蓉,不由想起半个月前桃花岛上五位师父横尸的惨状,脸上一黯自顾自说:“蓉儿她爹黄药师杀我五位师父,此仇不共戴天!我也已经跟蓉儿说了,我跟她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伤华筝的心?难道你当真……”拖雷看看铁木真,觉得现在问郭靖与欧阳克的事终归不妥。
&“好了”,铁木真本是个豪气之人,儿女的情爱之事甚少操心,如今看郭靖犯难的样子也不想多费口舌,只说道,“你跟华筝的事可以以后再说,但这次攻克中都靖儿你却帮得上忙。我也希望你能亲自手刃完颜洪烈,替你爹报仇!”
&“嗯!”郭靖使劲地点点头。
&“拖雷,你派人把郭大娘接过来。他们母子一年多没见,定是思念得紧。”
&郭靖想到马上可以见到母亲,心中一暖。但转念想到大汗不像如此体恤于微的人,一个念头突然掠过心头——莫非大汗已经不再相信自己?接来母亲只是掣肘于他?!想到这里,只觉得秋风凛面心头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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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合台四名手下把欧阳克送回营帐,看他坐定了就面无表情地分列营帐四角,大神一样包守着这人。
&这四人皆是察合台的近身心腹,欧阳克瞧他们个个虎背熊腰下盘稳健,猜测应该都是摔角好手。自己虽然双腿受伤但功力还在,那察合台以为派这四个莽汉就能看住他欧阳克,未免太天真。
&又过半晌,欧阳克看这四人仍旧一动不动围着自己,心中厌恶终于爆发。“你们四个要守出去守,不要挡在我跟前碍眼!”
&那四人却似没听到一般无动于衷。
&只听“嗖”的一声,四人均以为有异动慌忙到处察看。其中一人忽然叫道:“巴图,你头上!”那巴图不明所以伸手去摸,在辫子上触到一截短而尖的硬物,取下一看竟是根三寸有余的蛇形暗器。再看那欧阳克正昂着头怒视他们,这暗器定是这人放的无疑!
&一想到刚才欧阳克完全可以将暗器射向自己的太阳穴,巴图也不免有些后怕。
&“阿木尔,你们头上也有!”原来刚才那一瞬间,欧阳克已连发四枚暗器警告。巴图四人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察合台冷不防走了进来。
&“你们都退下吧~”察合台挥了挥手,四人便立刻退出了营帐。
“火气不小嘛,想不到你现在身上都还藏有暗器,”察合台凑过来上下打量一番欧阳克,板起后者的下巴道,“不知道你都把暗器藏在哪儿呢?”
&欧阳克极其厌恶地甩开那只手,“二王子难道想试试?”
&察合台明白欧阳克虽然双腿不便,但以他的手段自己仍要小心提防。听他这么说,连忙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欧阳克看这人这么容易就露了怯,轻蔑地撇了撇嘴。
&“二王子不必害怕,我欧阳家的暗器蛊毒也不是什么人都有幸得见的。”
&察合台听出欧阳克话中带刺本要发作,忽然转念一想松开眉头笑道:“其实你这些暗器毒药再厉害也无济于事,因为你欧阳克根本就不会派上用场,因为——你暂时还不想离开这里。”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欧阳克最讨厌人家故弄玄虚。
&察合台从怀中摸出那颗獐子牙,悬在欧阳克眼前晃了晃,慢悠悠道:“因为它的主人——郭靖在这里呀~”
&察合台见欧阳克偏过头默认,像抓到某人痛脚般来了兴致,“小王可有说错?”&
&欧阳克抬手欲夺回那兽牙,察合台好像早料到一样扯着系绳食指一转轻巧地将这物件绕了回来,脸上却片刻敛了笑容,双手撑在欧阳克的座椅扶手上,定定道:“我果然没有猜错。”
&近距离看着面前这人,抿紧的双唇微微颤动,浑然像个被说中心事抵死不认的孩子。察合台好不容易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到这人贴吻肩后的黑发上。
&蒙古男子自小结辫不拘小节,经常梳洗发辫者已是少数,他又哪里会见过这般丽质黑亮的柔丝,情不自禁地就伸出手拈起一缕来细细把玩。
&“之前郭靖见到这兽牙时就是你刚才那副模样,”捧起来闻闻发上的幽香,察合台更加放肆,“郭靖这蠢材竟然也会钟情于你,不知华筝那丫头知道了会怎样?”说罢另一只手已经滑到了欧阳克的后颈之上。
&欧阳克甩开他的手就想一掌拍开这讨厌的家伙,但不知怎的竟顷刻间覆上了察合台握兽牙的手,粲然一笑:“二王子不嫌弃只管拿去,算是刚才王子为在下说情的谢礼。”
&察合台顺着欧阳克的眼光望去,看到郭靖就站在帐门口。
“咳咳,”察合台直起身子踱到郭靖跟前,停下来扫他一眼,哼了一声就负手走了出去。“你们在帐外看好了,出了什么事军法伺候!”
&看察合台走远了,郭靖一个箭步蹿上前不由分说就将欧阳克打横抱了起来。
&“郭靖,你做什么!”欧阳克被这傻小子的突然之举吓了一跳。
&“我这就带你离开,大汗虽说暂且饶你不死,但你留在军营始终不太安全。”欧阳克被他抱在怀里,看他眉头紧锁似是下定了决心,就算千军万马也不能阻挡。想到这里,心中泛起丝丝甜意。
&这人的胸膛像山一样包容,明霞岛上就是这样的怀抱让他欧阳克方寸大乱心海难平,难道这人真是他命中的克星?不行!怎么能让这傻子为自己冒险!岛上自己说的那些决绝的话都白费了吗?!
&“你放开我!”郭靖疑惑地看着怀中拼命挣扎的人儿,担心他这么折腾触动腿伤,连忙把人轻轻放在椅子上。
&“外面都是训练有素的蒙古卫队,你以为凭你一身蛮力就能冲出去吗?”欧阳克使劲扭过头去,手指在椅子上抠地愈显苍白。“到时候不只自己出不去,还要连累我……”
&郭靖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那今天晚上我偷偷过来带你走,再护送你回白驼山养伤,可好?”欧阳克转过头来望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腿道:“不用了,我还不想走。”
&“克儿,你怎么这么任性!”郭靖急了,用力扶住欧阳克的肩膀。
&“克儿”,他很少这么称呼自己,即使亲密时的忘情也只是一瞬。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急了。
&“叔父取到《武穆遗书》自然会来中都找我,不劳郭少侠你操心。”欧阳克扳开郭靖的手,冷冷道。
&“可是,可是万一欧阳……万一你叔父取不到《武穆遗书》,或者不愿交给大汗,大汗一定不会饶了你!”
&“哼,你放心,二王子定会保我周全。”郭靖所言正中欧阳克的担忧,他胸中一闷便赌气地说。
&郭靖早知这人风流成性,虽然在荒岛上与自己……但这人的心思究竟如何,郭靖倒也不能拿捏个十分。“你真的和察合台……”欧阳克听郭靖这样吞吞吐吐地说话,恨他这么轻易就信以为真,又气自己用那个卑鄙小人察合台做挡箭牌,咬了咬嘴唇道:“你没看到他怀里的兽牙吗?我嫌粗贱他却当宝贝一样珍藏,你们蒙古男儿真是口味独特啊,哈哈~~”
&还不待欧阳克说完,郭靖的唇就覆了上来,疾风暴雨般吞没掉前者的呼吸与说话。
&“郭……唔——”欧阳克脑中一片混乱,余光瞥见帐外若隐若现的人影,心中忐忑异常。无奈郭靖自上而下死死扣住他单薄的唇,推不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郭靖终于放开欧阳克,憋红脸喘着气。欧阳克也被刚才的激吻弄得胸膛起伏大口喘息,稍稍平复一双凤目就怒视着郭靖。奇怪的是这傻小子脸上不单毫无歉意,反倒比之前更加坚定。
&“你出去!”羞恼的人脱口而出。郭靖却仍撅着嘴一动不动立在面前。
&欧阳克正要发作,郭靖迅速从椅子下捞起一条细绳来摊给欧阳克看。只瞧了一眼,欧阳克就语塞了。&
&“这明明就是我送给你那颗獐子牙上的草绳,刚才抱你时不小心掉出来的。你若不稀罕那东西,为什么要贴身收藏?”没想到郭靖这小子平日里笨嘴拙舌,当下说话却是不疾不徐有理有据。
“不用着急,慢点~”
&这天是蒙古军队每隔三天例行的操场练兵。虽然攻陷中都之事尚无进展,但铁木真下令三军加紧操练枕戈待旦,丝毫没有松懈退兵的意思。
&铁木真虽说希望郭靖在此场战事上多多助益,但却没有给他封授任何军衔,他自觉身份尴尬,索性陪着欧阳克行到一处清幽的坡地上,极目远眺,还能瞧见练兵场上的滚滚烟尘。
&经过连日来的调养生息,欧阳克的腿伤已经恢复了八成。再加上郭靖和拖雷的游说,铁木真特派了一位蒙古军医替其照看伤势。蒙古人是马背上的民族,骑马打猎伤筋动骨是常有的事,大部分蒙古人对骨裂脱臼之类的伤势都有自家的疗养之法,这位随军的老军医就更是个中圣手。
&然而可惜的是,老军医不止一次捻须嗟叹,“伤势太重,之后又长途奔波没有好好调养,淤血聚集不散……能保住双腿已经是万幸。要想完全恢复怕是不可能了,只要不放弃的话持拐行走倒是能的。”
&每次听到类似的话,郭靖都会默默观察欧阳克的反应,而那人却总是故意似的别过头去使人不能分担他的哀愁。越是这样,郭靖心中更是担心。&
&“你不要走得这么快~~还有,你拄拐杖的姿势也不对……查干老爹说了,应该这样……”欧阳克像跟自己较劲一样要推开郭靖自己走,郭靖拗不过他只能放开手跟在旁边,圈开胳膊护着眼前人。
&欲速则不达,他欧阳克岂会不知?虽然受伤以来他一直没有明显流露对残腿的满腔愤懑,但一个身轻如燕的翩翩佳公子,忽然变成离不开拐杖的废人,他的苦又有谁知道?
&郭靖对欧阳克本来就是逆来顺受,现在他这样,前者便更加忍让怜惜了。
&由于行得太急牵动旧患,一阵钻心的疼痛逼得欧阳克浑身冷颤栽了下去。“欧阳克!”郭靖眼疾手快立马扶住那人的肩膀。
&“罢了罢了,永远都好不了了!”欧阳克说着就往大腿上使劲一捶。
&“你别这样!”郭靖夺过欧阳克的手,一把将他揽在怀里,安慰道:“老爹说了,只要你多练习,不出数月就可以自己执拐行走了。”
&郭靖像想到了什么,忽然喜悦道:“我会去太湖归云庄找陆庄主,求他把东邪传给他的‘旋风扫叶腿法’传授给你。说不定,你的腿还可以康复!”
&欧阳克乍听此话脸上掠过一丝希望,但一闪而过后,依然黯淡无光。
&“那套腿法是黄药师为治疗陆乘风的断腿而创,当年陆乘风只是被挑断了脚筋,我却是筋骨齐断,怎能相提并论……”欧阳克慢慢蹲下坐到草地上,拉起郭靖的手笑道:“何况那陆乘风敢将他桃花岛独门的技艺外传吗?”
&郭靖被他说得心下惆怅,边坐下来为他轻拂裤腿上粘上的星点枯草,边轻轻地言道:“本来,本来我求蓉儿让她爹爹传授这套腿法与你也并非难事。只是,两个月前那东邪黄药师杀我五位师父!我与蓉儿,也划清了界限……虽然我知道,蓉儿待我,一直是极好的。可是黄药师毕竟是她爹爹,我……”
&欧阳克突然用手指堵住郭靖的唇,转过身靠在后者背上,仰望流云道:“郭靖,我的腿就是好不了也算不了什么,爹爹那几日不眠不休地照顾我,我心中欢喜的紧。爹爹,不知道他现在拿到《武穆遗书》没有~”
郭靖被他这么靠着,几乎忘忧,“无论将来怎样,我一定拼全力保你周全。你一定会再见到欧阳前辈的!”
&“郭靖!”一声呵斥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华筝黑着脸走过来,手持马鞭指着郭靖说:“你不去操场协助父汗拖雷操练兵马,窝在这里做什么!”
&郭靖连忙准备起身,不料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拽住,欧阳克正正视着他的眼睛不让他起身呢。
&“欧阳克,你放开他!”华筝从小在草原长大,只道男子皆是豪迈粗犷的,见到这欧阳克白净风流有异香缠绕,不习惯之余本能地生出些许厌恶。再加上上次自己去中原寻找郭靖,就被这人和完颜洪烈设计陷害,心中早认定他是个大恶人。这段日子郭靖却天天跟他缠在一起,自己已经窝了一肚子火,现在正好发泄。说时迟那时快,一马鞭就向欧阳克挥去。
&郭靖正想伸手去接,欧阳克反手一挡笑盈盈按住郭靖,另一只手已然轻而易举地将鞭子抓住。“华筝公主,女孩子家还是斯斯文文比较好~”话一说完即松了手,华筝没有准备几欲跌倒。
&“华筝,你没事吧?”
&华筝横了郭靖一眼,质问道:“这个人是个大恶人,我们在中原时就吃了他不少苦头。他还处处与你为敌,郭靖你都忘记了吗!”&
&郭靖看看不以为然的欧阳克,又看看义愤填膺的华筝说道:“他不是大恶人,他那个时候在帮完颜洪烈做事,所作所为也是听命于人。他那是……那是……”
&“那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欧阳克见郭靖解释得又急又窘的样子,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笑嘻嘻把玩道。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那人这样调侃自己,郭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华筝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被这两人一来二去弄得好没意思。现在他们竟还恬不知耻地说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郭靖,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我……”郭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般地望向欧阳克。
&“男儿热血自当沙场挥洒,虽然只是小小演练……要去便去,落得清静~”那颗石子还在欧阳克指隙间灵活运转,那人前一片刻的笑容却已经消褪了许多。
&郭靖虽然驽钝却也瞧出欧阳克的不悦,正左右为难之际,拖雷从山坡下小跑过来说:“郭靖,你大师父来了,大家正到处找你呢。”
&听闻柯镇恶也来到军营,郭靖又开心又安慰。自从嘉兴醉仙楼一别,大师父就杳无音信,自己收到拖雷通知欧阳克被俘的书信后就即刻赶到中都,这期间忙于照顾欧阳克,寻找大师父的事只能暂搁一旁。想到这里,郭靖倍感内疚。
&“还不快走!别让你大师父久等了。”华筝见状拉起郭靖就往回营的方向走。
&郭靖回头看看欧阳克,那人正不情不愿地撑起拐杖用力起身。身旁的拖雷很自觉地伸手去扶,他倒也不抗拒。
“大师父!”
&铁木真牙帐内一名黑衣老者神情凝重地端坐一边,双眼虽盲却也凛然庄肃让人不敢造次。这不是飞天蝙蝠柯镇恶却又是谁?
&柯镇恶眼盲心亮,郭靖华筝刚到帐外他已有所觉察,此时不等郭靖上前拜服,他身形一闪已经站稳在后者面前。
&郭靖见他大师父身手矫健气色不错心中正感安慰,突然眼前一模糊只听“啪、啪”的两声,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大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华筝知道郭靖这位大师父素来性情古怪,但也没料到竟会这样没来由的发脾气,心疼之下用手指轻触郭靖火红的两颊。那两下力道,还真不小~
&郭靖冲华筝摇摇头后便谦恭地询问柯镇恶:“大师父,靖儿做错什么您只管教训便是。但是这次靖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柯镇恶听他这么说,重重地叹了口气用盲公杖接连捶地道:“你是小糊涂,我是老糊涂,我又凭什么怪你,哈哈——哈哈……”
&郭靖听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惨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大师父你在说什么?恕靖儿愚笨,我实在是听不明白呀!”
&柯镇恶一把揪住郭靖的领口恶狠狠道:“你快去,快去把黄姑娘给我从欧阳锋手里救出来。若是不能把我的乖蓉儿好好救回,我要了你的小命!”
&“蓉儿怎么了?她怎么会被欧阳锋抓去?大师父你告诉我呀!”郭靖听闻黄蓉有难也急了。
&柯镇恶原不是真想打郭靖,只是自己先前好坏不分连累了黄蓉,恼恨自己之余便把气撒到郭靖身上。现在心情稍微平复,才恨恨地解释道:“醉仙楼一役我们走散后蓉儿和我在一起,我们到了铁枪庙遇见欧阳锋和杨康,蓉儿为了证明她爹不是害你五位师父的凶手,让我藏在佛像后她自己出去跟欧阳锋他们理论。我亲耳听到欧阳锋承认,是他和杨康那小子杀了你五位师父故意嫁祸给黄岛主!而蓉儿,最后也被欧阳锋抓走默‮真写‬经,现在生死未卜……枉我柯镇恶自命正直不阿,竟然善恶不分是非不明,我不止眼瞎,心也瞎了!”说完就下重手拍打自己的头,声音中隐含悲泣声。
&郭靖听完眼圈都红了,想到之前自己错怪了蓉儿,还在桃花岛上对她那么铁石心肠,真是又后悔又自责。直想飞奔过去求得她的原谅,只是,蓉儿你又在哪里呢?
&华筝早知道黄蓉是郭靖心仪之人,但听闻她的委屈以及舍身取义,也不由生出关切之心。“郭靖,你不要担心。只要欧阳克在我们手上,那欧阳锋定然会来救人,到时候我们就算救不出黄姑娘,也可以交换人质。总之黄姑娘一定不会出事的!”
&“什么?!你说小毒物也在这里!”柯镇恶眼露杀气,抄起盲公杖就要华筝带路去找欧阳克。华筝右手手腕被他牢牢握住,疼得叫出声来。
&“柯大侠!”铁木真见状连忙下来劝阻,分开二人的手后对他说,“那欧阳克的确在军营之中,只是现在还不到杀他的时候,我们还要靠他换取《武穆遗书》。”
&柯镇恶冷哼一声道:“大汗不必劝阻,那欧阳叔侄同我们师徒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现在不杀他,等到欧阳锋来了就更没有机会了。何况《武穆遗书》是我们大宋岳王爷所着,与大汗何干?”
&铁木真听完脸色骤变,转身坐上帅座怒视着这个不识抬举的瞎子。
&郭靖看情况不对赶紧上言道:“大汗息怒,我大师父承受丧亲之痛才会心直口快,并不是有意对大汗不敬。”&
&铁木真怒气仍在不置可否。
“靖儿,你现在就带我去找那欧阳克,你给我亲手宰了小毒物替你五位师父报仇!”
&得知杀死五位恩师的真凶不是蓉儿的爹黄药师,而是西毒欧阳锋后,郭靖心中既追悔又释然。以他的为人,当初因为此事疏远黄蓉已属不易,若真要他为杀东邪报仇而与黄蓉兵戎相见,倒不如杀了他来得容易。可是为什么,真凶会是西毒欧阳锋?会是那个人心心念念高山仰止的爹爹?郭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又如撕裂一般的痛。
&“靖儿,还不带我去找小毒物!”一声呼喝把郭靖从夹杂着后怕的恍惚中拽回。
&“啊?哦……大师父,他,欧阳克并不是欧阳锋的帮凶,况且他现在双腿已废……求大师父饶他一命……”不等郭靖说完,柯镇恶反手又是一记掌掴。
&“你在说什么!你竟然敢替那个小毒物求情!你再多说一句,我立刻毙了你!”怒火攻心的柯镇恶已经抬起了左掌,脸上肌肉因为盛怒而微微抽搐着。
&华筝见郭靖竟然会为了一个欧阳克而顶撞他大师父,心中愈发迷惑,但还是抢白着替他求情。“柯大侠,阿靖怎么会袒护欧阳克呢?他一向是最敬重他五位师父和您的。郭靖,还不快跟你大师父赔罪!”
&郭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师父,靖儿不遵师命罪该万死,但请您饶欧阳克一命!”
&柯镇恶绝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尊师重道的傻徒弟,竟然会为了欧阳克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自己。虽不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眼前这个“善恶不分”的徒弟的确让他有清理门户之念。
&就在柯镇恶的这一掌将拍不拍之际,柯镇恶听声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洞穿帐帘射进来的一枚蛇锥。
&“欧阳克,你怎么来了?”在托雷陪同下拄着拐杖迈进牙帐来的,正是柯镇恶欲除之而后快的欧阳克!
&欧阳克入帐站定,目光在郭靖身上一扫,昂首对柯镇恶道:“有人大言不惭要找家叔的晦气,我又岂能置之不理?”话音未毕,一根钢杖已经横扫过来。欧阳克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接过柯镇恶袭击而来的钢杖,腰身一扭横臂一挡便让自己化险为夷。
&此时柯镇恶的手中的那柄钢铸盲公杖,仿佛瞬间变轻了很多令他完全使不上力来。欧阳克轻笑着欣赏这老瞎子的狼狈相,单手握住杖身就是不肯撒手。
&“靖儿,快帮我杀了他!”柯镇恶恼羞成怒地对郭靖喊道。
&“大师父!你们不要打了!”郭靖飞身过来抓住两人之间的钢杖,感觉到柯镇恶腾腾的杀气,又看到欧阳克丝丝含怨的眉梢,低头重复道:“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欧阳克定定地瞧了瞧郭靖,渐渐舒展开眉头低低地叹了口气,慢慢松开了手。
&“咄!”这头的柯镇恶仍旧不肯罢休,用尽十成气力一杖顶上来。郭靖情急之下连忙去拉欧阳克,那人却反手一推抬起右手拐杖正面跟柯镇恶的钢杖相抵,霎时间两人周围都是虎虎生风,可见都将内力运行在手中物之上。
&柯镇恶武功本就在欧阳克之下,内功修为就更不能跟白驼山嫡传的心法功诀相比,不消半刻,他已经力有不歹。
&郭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想使出“亢龙有悔”强行将二人分开。但这降龙十八掌至阳至刚,打出时遇强则强,若对手强行运功阻挡又力所不敌的话必然受伤。于是大声呼喊:“大师父、欧阳克,你们快撤手哇!”
居于下风的柯镇恶浑身已经开始发抖,欧阳克也没有停手的意思。只听“呼”的一声,郭靖一记“亢龙有悔”已经缠上了那根钢杖,“哗”的一下又被甩了出去,郭靖连忙扶住筋疲力竭的柯镇恶。而欧阳克,因为才将八成内力化在柯镇恶的钢杖上,中途却被郭靖雄浑的功力强行阻截,内息紊乱腹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拖雷见势揽住欧阳克摇摇欲坠的肩膀,顺着这人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他愤愤地看了郭靖一眼。
&郭靖看欧阳克受了伤心中又歉疚又心疼:他的伤还没痊愈,我这样对他……却不知伤的如何了?
&郭靖手里扶着柯镇恶,眼里望的却是不肯再看自己一眼的欧阳克,没留意柯镇恶一枚蝙蝠镖,已经朝欧阳克射出。
&待郭靖发现时,那枚镖已经逼近欧阳克前胸。
&“克儿!”郭靖一时情急竟脱口叫了出来。
&帐内的其他人还来不及诧异,更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拖雷忽然双手扶住欧阳克的肩膀一个急转身,山一般地用身体替眼前人挡住那一镖。
&“拖雷!”铁木真华筝他们从四面八方扑过来看拖雷的伤势,他却冲着同样吃惊的欧阳克咧嘴一笑:“你,没事吧……”说完眼前一黑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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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雷醒来的时候,铁木真郭靖察合台们齐齐立在榻边。
&“拖雷,大师父那一镖没伤中你要害,只是来势猛烈你又未习内功才会抵受不住。这是他老人家让我带给你的金疮药,你每日外敷便可痊愈。”
&拖雷感激地点点头,之后察合台的声音飘了过来。“人家高人比斗你偏要逞能,明明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比郭靖他们……”
&“行了~”察合台本来还要借机会挖苦一番,铁木真大手一挥轻轻按了按拖雷的肩膀道:“好好养伤,其它的不必多想。”转过头对华筝察合台说:“你们也都下去吧。”挪到郭靖身边压低声音说:“一会儿到我营帐来。”说罢也走了出去。
&“郭靖”,听到拖雷的呼唤,郭靖转身回到病塌边。“拖雷安答,还有事吗?”
&“郭靖,你去看看他,欧阳克,他受了伤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郭靖想起欧阳克适才愤愤的眼神和胸前的点点血迹,心下怅然。而拖雷伤重还惦记欧阳克的伤,又着实令他感动不已。只道自己这位安答够仗义,拜托拖雷留心照顾欧阳克果然是对的。
&“拖雷安答,谢谢你多番维护他,还替他挡了一镖。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好好休息吧~”正欲起身离开,拖雷忽然又叫住郭靖,认真道:“欧阳克身上那颗獐子牙,果然是你送给他的吗?”
&郭靖没想到拖雷会有此一问,想了想便坚定地点了点头。
“大汗”,郭靖踏进帅帐的时候,能感觉到气氛很紧张。
&铁木真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冲郭靖招了招手,“过来——”有的人,就是有令他人顺从的气场。很明显,铁木真就属于这类人。
&铁木真看着郭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告诉我,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郭靖疑惑地望望铁木真,好一会儿才说:“大汗,大师父不是故意伤拖雷的,您不要怪罪他!”
&铁木真颇为无奈地拧了拧眉心道:“靖儿,不要跟我装糊涂,我是问你拖雷怎么肯为欧阳克连命都不顾?”
&“为了欧阳克连命都不顾”,这句话好像一下子点醒了郭靖。见到拖雷奋不顾身救欧阳克,郭靖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这种惊讶就被担心安答的伤势所掩盖。的确,拖雷的一挡,确实会有性命之虞的。是什么力量让拖雷毫不犹豫地那么做呢?郭靖觉得脑子有点乱。
&“靖儿!”回过神撞到铁木真极具穿透力的目光。“靖儿,听说你有那欧阳锋梦寐以求的《九阴真经》,如果那姓欧阳的不愿意交出《武穆遗书》,我希望你能与他周旋。”
&大汗怎么会知道《九阴真经》的事?大汗对《武穆遗书》就这么志在必得吗?!
&看郭靖有些发愣,铁木真负手踱了开去,“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这个欧阳克绝对不能留!当然,如果他的性命能换得《武穆遗书》,也算有些价值。”
&郭靖突然觉得铁木真很陌生。
&“郭靖,郭大娘来了!”华筝未经传唤就进入帅帐,看到父汗跟郭靖一脸严肃,稍觉不妥后拉着郭靖就往外走,“父汗,没事了吧?郭大娘急着要见阿靖呢。”
&铁木真也不回头,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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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郭靖兴冲冲看到李萍时,黑口黑面的柯镇恶正坐在一旁。
&母子俩一年多没见,郭靖觉得娘亲老了许多。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见到母亲,他有些承受不住。扑倒在娘的怀里,思念与心事缠绕,哭得像个孩子。
&郭靖感觉到娘亲粗糙温暖的手体恤地抚慰着自己,觉得很踏实。“靖儿,你瘦了。”李萍捧起儿子的脸,眼中溢满慈爱。
&“你这次回宋的遭遇你大师父大概跟我说了,你杀了段天德为你爹报了仇,你爹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李萍一边仔细打量多日不见的儿子,一边地决绝地说:“至于完颜洪烈那个狗贼,如果你这次可以帮助大汗剿灭金狗,大仇必然可报!”
&李萍为儿子拭去眼角的泪水,假装责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都这么大了,还好在娘怀里撒娇吗?”郭靖听完破涕为笑,胡乱用袖子撸了撸脸,“娘说的是,靖儿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以后再也不随便流泪了。”
&母子俩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却听柯镇恶“哼”得一声,原来大师父的气还没消呢。郭靖在母亲的示意下跪到柯镇恶膝前,“大师父,今天都是靖儿不对,您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
&“哼!郭大爷,郭大侠,我一个瞎子怎么敢说你的不是?人家现在和白驼山的人同气连枝,哪里还看的上我们这些人!”
&“大师父,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我永远是您的徒儿,永远听您的话……”
&柯镇恶一杖敲在郭靖肩膀上,怒斥:“那你为什么不帮我杀了小毒物!还要为他求情!你说,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郭靖肩上吃痛,想到自己与欧阳克的种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靖儿,你一向最听你大师父的话,他问你什么就照直说。你快说啊!”李萍知道儿子认死理儿,他若不想开口你就是屈打也为未必会招。见柯镇恶脸色越发难看,她忍不住劝解儿子。
&“大师父,靖儿并不是偏帮欧阳克,只是他那双腿是因为靖儿而断……我不想,不想再伤害他。”郭靖素来耿直,对长辈更是不会有丝毫欺瞒不敬,这恐怕是他生平第一个谎话。说完后自己吁口气,心扑扑直跳。
&追问之下,郭靖将自己与欧阳克黄蓉他们在明霞岛的遭遇复述给柯镇恶和娘亲听,只略去和欧阳克的那些隐秘。
&“柯大侠,靖儿这孩子天性纯良,自觉亏欠了那个欧阳克,也怪不得他。”李萍连忙帮郭靖解释。
&“你起来吧!”柯镇恶似乎相信了郭靖的“理由”,别过头去生着闷气。“那欧阳克跟他叔叔一样都不是好人,他断腿之事也不能全怪你,你无需自责。只恨那大石头不能一并将这叔侄俩压死,也算为武林除害!”
&李萍拉起儿子的手,谆谆善诱:“靖儿,你大师父说的对。你爹生前为人赤胆忠肝,你要继承你爹的遗志,万万不可结交奸人!你要牢记在心!”
&郭靖点点头,心中不觉挂念起欧阳克的伤来。
&“郭靖,你下次见到恶人再心慈手软,就别再叫我师父!”柯镇恶语气中突然颇含无奈,“我杀不了欧阳锋为五位弟妹报仇,是我武功不济。靖儿你能得到北丐洪七公的指点,又有机缘修炼《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大师父希望你好好把握匡扶正道,早日杀了老毒物为你五位师父报仇……”
&郭靖觉得自己这位平日里严厉得不近人情的大师父在遭逢巨变后变了许多,训人时都有些倦了。除了娘亲和洪七公,江南七怪是郭靖最尊敬的人。后者对自己又有十多年的教养之恩,他们的吩咐自己理当全盘接受用心达成才是。可是现在,为什么会觉得无所适从呢?
&郭靖舒了口气,刻意不去想太多,取了挂在毡房上的马鞭就往外走。
&“靖儿,你去哪里?”
&“娘、大师父,蓉儿还在欧阳锋手里,我要去救她!”
&“傻小子,你知道去哪里救吗?”柯镇恶一句话说到了重点。
&“靖儿,你口中的‘蓉儿’莫非就是华筝说的那位中原认识的黄姑娘吗?”郭靖知道蓉儿的事迟早要跟娘解释清楚,但现在这个当口,着实没有心情。
&“娘,蓉儿的事孩儿迟些日子再跟您说清楚,我现在只想想办法把她救出来!”但平下心来一想,天大地大欧阳锋会把黄蓉带到哪里去呢?
&“你给我回来!”柯镇恶嚷道,“蓉儿是要救,但你这样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也无济于事。既然小毒物在这里,欧阳锋一定会来跟他会和。你只需勤加练功再看住小毒物,欧阳锋到了才有能力应付。”
&郭靖心中虽然还是很担心黄蓉的安危,但眼下这情形,怕也只能守株待兔了。
柯镇恶那枚蝙蝠镖虽未喂毒,但是劲道十足嵌入肌理,拖雷躺在床上始终不太安稳。半睡半醒了大半天,耳边传来帐外断断续续的争执声。
&“是谁在外面?”
&“回四王子,欧阳克求见。小的们奉大汗之命,不许闲杂人等前来打扰。”
&拖雷撑起身子望见帐上现出的修长人影,命令道:“让欧阳公子进来。”那人走进来时,虽还是拄杖咬牙的模样,脸色也比之前更加苍白,但一抹不屑早挂在他嘴角。想来,刚才那些帐外的亲兵一定没少为难他。
&欧阳克见拖雷好像有起身的意思,缓缓道:“你不要动,我不会呆太久。”拖雷觉得有点失望。
&欧阳克注意到拖雷瞬间的表情变化,依然面无表情地说:“多谢你今天帮我挨了一镖,其实,你不必那么做……”
&拖雷尴尬地笑笑:“这有什么?我答应过郭靖安答要照顾你……我和郭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何况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郭靖叫你照顾我?”欧阳克冷冷的眼里泛出了一点光彩,禁不住追问。
&刚说出口就觉得自己这么问很不妥,忙收拾了表情说:“他和他师父想我死还来不及呢~”说完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的伤怎么样了?”拖雷想起欧阳克吐血的样子,忙问。
&“不碍事——”刚一回答欧阳克竟笑了出来,“我来探病,四王子倒问起在下的伤势来。”拖雷看着眼前人眉眼弯弯的模样,心道这人真是喜怒无常的可以,郭靖安答是如何与他相处的哇~想到郭靖,拖雷感到胸中莫名酸涩。
&“你好好休息吧,下次在下遇险说不定你还能相助呢。”这人真如他说的没有呆太久,不一会儿就像一朵云般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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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克你倒是出入自由,巴图他们到哪里去了?”欧阳克刚回自己的营帐就听到察合台的声音。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胳膊却被人搀住。
&“喏,你的手下好好的在这里呢。”欧阳克甩开察合台的手道。
&只见巴图四人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看起来像被人打晕了。察合台随便拎起其中一人的领口,大声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
&被察合台的声音吵醒的四人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看看气头上的主子和一脸嘲弄的欧阳克,赶紧退了出去。
&“二王子何必这么生气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欧阳克瞧这人狼狈的样子暗暗好笑,不小心牵动了内息胸口有些发胀。
&“郭靖你这蛮子,武功真精进了不少。”心下这样想着,也顾不得察合台在场双手合十自我调息起来。
&察合台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欧阳克,上次的偷吻因为沾了月色缥缈得像一场春梦。现在这人就这么真真切切地坐在自己面前,闭目调息睫毛微颤,鼻尖上渗出点点汗水,唇瓣虽略显苍白但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病态,与平日里那个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的冷傲公子是大大的不同。
&想着想着,察合台的手就不自觉地滑上了欧阳克的面颊。有点冰凉,像南朝商人贩卖的美玉。
&“滚开!”欧阳克没想到这人白天也敢如此放肆。只是自己运功到关键处,松懈不得!
&察合台的手划过欧阳克拧紧的眉峰,划过他依然紧闭的双目,掠过挺拔的鼻梁,在那两片稍显苍白的唇上流连。薄薄的触手绵软,让他的手指一覆上就舍不得拿开,不停地沿着唇线摩挲轻按起来。
&“啊——”察合台正在体味那人唇上的丝丝柔软,忽然一声惨叫。原来欧阳克狠狠咬了他一口,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察合台最受不了欧阳克这种饱含敌意的目光,抬起受伤的手就要打将下去。
&“住手!”不知什么时候郭靖突然冲到察合台跟前,抓住后者的手怒视道。
&郭靖情急之下用力颇大,虽未动内力却也捏得察合台痛到脸部扭曲。“郭靖!你是什么身份,还不放开我!”
&“你,你凭什么打人?”郭靖见察合台竟还这样嚣张,骨子里那股不畏权贵除暴安良的劲头猛地蹿了出来,手上的力道愈发重了些。
&察合台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郭靖扼断了,只能放软:“他……我不是还没打下来吗……”
&郭靖低头看看闭目调息的欧阳克,一下子甩开察合台的手,转过身继续注视前者运功疗伤。&
&察合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威胁道:“好你个郭靖,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因为知道自己现在讨不到什么好处,骂骂咧咧地掀了帘子出去了。
&郭靖才不在乎察合台会不会报复,他现在心里眼里只有这个因为自己而伤上加伤的欧阳克。
&只见他紧皱的眉头不曾有片刻放松,脸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都可以听到他难受的闷哼。郭靖一个侧身转到欧阳克身后,站稳马步单手覆住后者的脊背输起功来。
&半柱香不到,郭靖就感到欧阳克的呼吸开始平复,脸色也好了许多。那人却突然耸了耸身,逃开了郭靖紧贴的手掌,自行在最后关头运功调息。
&那人睁开眼时,映到郭靖眼里是意料中的不满。
&“你还来做什么?想看我死了没有么?”
&郭靖知道欧阳克在发脾气,也不好跟他强辩。况且知道五位师父的死和欧阳锋有关后,他越来越怕面对欧阳克。
&肯定他安好无恙后,郭靖不发一言地往外走。
&“郭靖——”欧阳克喊道:“你没有话跟我说吗?”
&郭靖停下脚步,攥紧了拳头却始终不肯回头。
&“你真会听你师父的话杀了我吗……”郭靖听到身后那人黯然的发问,再也承受不住转回头冲上前去一把搂过欧阳克,忘情地拥吻起来。
亲密间欧阳克瞥见郭靖眼角的湿意,心疼地伸手抱住后者的头更加热烈地与之缠绵。另一只手亦顺势滑到郭靖裸露的后颈上,轻捏慢搓,一步步向更深的地方滑拢。
&郭靖此刻却犹如触电般想要从欧阳克热情的双唇下逃逸,正欲分难分之际,听到身前人的喃语,“不要,不要和我爹为敌……唔……我……我们一起走吧……”
&“欧阳克——”郭靖知道自己无法答应他,企图摆脱这让他既迷恋又必须舍弃的羁绊。
&“唤我‘克儿’,郭靖,唤我‘克儿’~”欧阳克停下来认真道,说完又缠上了他的唇。
&“克儿,唔——我们,嗯……”郭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在怀中人的温柔里。可是眼前忽然出现五位师父横尸桃花岛的惨状,强烈的负罪感令他一把推开欧阳克。
&“克,我过不了自己这关!我只要一想到你爹杀死了我五位师父,我这里就像刀割的一样疼!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欧阳克拉住郭靖的手追问:“你说过要照顾我,带我回白驼山,难道都是谎话?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西毒的儿子,现在你竟然因为我的身份放弃我?!”
&“可是那个时候我五位师父还活着!”郭靖不假思索地吼了出来。
&欧阳克呆住了,望着强忍住泪水的大男孩,使劲闭上眼睛咬唇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郭靖问。
&“其实我早该知道,你能为你的师父们不要黄蓉,也可以为了他们不要我……”
&郭靖直想扑过去抚慰他,但沉重的恩怨纠葛囿住了他的脚步。
&“上次在桃花岛以为蓉儿的爹爹杀了我五位师父,我心中恼的恨的只有黄药师一人。对于蓉儿,我是一直有愧的。现在,现在我真的很恨很恨你,恨你为什么是西毒的儿子!恨我为什么不能把你从脑子里挤出去!”
&说罢,郭靖颤抖地捧起欧阳克的脸,凝视着这张带给他无数爱欲和纠结的脸,不知不觉加重了力气也不自知。
&“呀——”郭靖被欧阳克的叫声惊得撒开了手,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那之后,郭靖就很少见到欧阳克了,听说察合台加派了人手看管他。
&每次吃到娘做的烤羊,郭靖就会想起那人在岛上秀气地咬烤鸡的模样;每逢落雨的夜晚,他总会觉得双腿有异感,是那人的腿又痛了吗?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被噩梦惊醒?那些共同的记忆,总会时不时冒出来,仿佛在催促他去看一看那人究竟怎样。
&郭靖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拼了命的练功,累了困了闭上眼睛,竟还是那人秀眉微蹙、痴痴哀求的情状:“郭靖——不要与我爹为敌,我们一起走吧……”
&“啊——”郭靖发了疯似的叫喊,小树林上空腾起一群惊鸟。
&“阿靖,”是华筝,“你大师父要你好好练功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紧,这段日子你没日没夜地练,郭大娘和我们都很担心你呢。”
&“华筝,你不知道,我……”华筝想起黄蓉情不自禁地撇撇嘴,“黄姑娘不会有事的,欧阳克在我们手里,不怕欧阳锋不放人。”
&“欧阳克”这三个字现在就像郭靖心底深处的烙印,不小心触摸到,还是会流血。
&“哈哈,我的傻妹妹,怕是有人舍不得拿某人去换黄蓉呢~”察合台骑马徐徐过来,身后跟着他的五、六个亲兵。
&“察合台你说什么!”华筝向来看不惯自己这位兄长飞扬跋扈的做派,所以兄妹之间也远比不上同拖雷那般亲好。
&郭靖想问问欧阳克如何,但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察合台看到郭靖憔悴无神的样子,心中很是高兴,得意地从怀里摸出一颗兽牙来把玩。
&“郭靖,那不是你和拖雷狩猎的战利品吗?怎么会在他手上?”郭靖抬起头来,正好看见那颗獐子牙在阳光下白得晃眼,一时冲动就对察合台嚷道:“还给我!”
&“还给你?哼,有本事你就来抢啊!”那几个亲兵连忙立到马前,环卫住主子。
&华筝拉住正迈步上前的郭靖,“不要理他,这种兽牙草原上多得很。”郭靖却像没听到一样冲上去三两下打散察合台的亲兵,逼得察合台的坐骑被惊得前蹄扬起。
&“阿靖,小心!”眼看踏下的马蹄就要踩到郭靖身上,只听“轰”地一声,郭靖一拳打在马脖子上,连带察合台也飞出了一丈多远。
混乱间,察合台松手将那颗兽牙抛了出去,郭靖收拳后即施展一招梯云纵,握住了那颗獐子牙。
&“郭靖,你竟敢这样!”察合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马鞭就要朝郭靖挥过去,后者却捧着那颗兽牙,脸上溢满失而复得的喜悦。
&“住手!”一声喝斥令察合台的手悬在半空。
&“拖雷,你又要跟我作对吗!”察合台一边挽鞭子一边问。
&“现在是两军对垒的关键时刻,父汗亲口说了需要郭靖助阵,你们现在内讧若让父汗知道了,你应该知道会怎么样。”拖雷的伤虽只好了大半,但说起话来依旧底气十足。
&“哼!”察合台的马被手下扶起来,他没摔伤人腾地一下跃上去,“驾、驾”地跑远了,身后那几个亲兵也跟的上气不接下气。
&“拖雷安答,你的伤都好了吗?”
&拖雷拍拍郭靖的肩膀,朗声道:“我们草原的男子汉,哪有那么娇贵。郭靖安答,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郭靖明白拖雷的意思,点点头握住了拖雷伸出的右手,就像他们当年结拜时一样。
&“你有空的话,帮我去看看他。”郭靖低声对拖雷讲。
&“嗯!”郭靖感激地冲拖雷笑笑,一旁的华筝听不真切,只想着郭靖重新振作就好。
&郭靖三人回营时路过欧阳克的帐房,拖雷看到郭靖故意加快了脚步,但还是来不及躲开那清越的声音。
&“你们走开,我要出去!”&
&“欧阳公子,二王子有令,没他的允许你不能随意走动。你不要让小的为难……”
&“走开!”欧阳克一掌拍开挡路的人,撩起帘子探出半个身子。
&郭靖循声望去,刚好撞见那人扫过来的目光。虽然那目光看似无情,郭靖却觉得自己的喉咙在发烫。而那人却抿了抿嘴低下头放下帘子进去了。
&“我们走吧~”拖雷说完,和华筝一起拉走了郭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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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郭靖等娘亲和大师父都休息了才有机会一个人出来走走。
&即便是人困马乏的深夜,铁木真的守卫部队依旧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岗放哨,联想到自己上次和蓉儿夜闯宋朝皇宫见到的情景,郭靖就为宋廷的气数担心起来。
&蓉儿对自己真的很好,就是在皇宫偷点心也会往自己嘴里塞一块。自己误会她不理她,她还救了大师父……郭靖想着想着,已经走得远了。
&回神再看,已经不自觉地走到欧阳克的营帐前。
&牙帐内还有灯光,这么晚了他也睡不着?还是又在梦中惊醒?
&郭靖知道这人平日里虽是一副笑嘻嘻的坏模样,其实是最怕黑的。荒岛上他就无数次被怀中人的梦呓吵醒,黑暗中他分明能感觉到欧阳克时而在颤抖在轻泣。自己就会愈发抱紧了他,柔声安慰他,直到那些梦呓又变成均匀的呼吸。
想到这里,郭靖掏出獐子牙摸了摸,有股走进帐内的冲动。可是一双大手及时拉住了他。
&“拖雷!”郭靖差点大声叫出来。
&拖雷赶紧拉了郭靖,两人一口气快走到前方观敌的哨岗才止步。郭靖正奇怪拖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后者却先开了口。
&“郭靖安答,你喜欢欧阳克对吗?”
&郭靖没想到拖雷竟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即使有些事情,自从上次拖雷问他獐子牙的时候彼此已经心照不宣。
&“他也喜欢你?”拖雷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让郭靖难以回答。
&“拖雷安答,我和欧阳克的确经历了一些事情,我也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我喜欢他!还想一辈子好好照顾他!可是现在……”
&“可是他爹西毒欧阳锋杀了你最敬爱的师父,你不能也不可以再和他在一起。”郭靖没想到拖雷真的完全清楚他的想法。
&想到这些,郭靖的脸上浮现出与欧阳克别无二致的无奈与忧伤。
“郭靖,你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再见他,为什么还要来?若不是我拉住你,你恐怕已经进去了吧?”
&拖雷看郭靖默认了,个自走到不远处一簇将要燃尽的篝火前,伸出手借着风中摇曳的火苗烤了烤,慢慢道:“你看这堆篝火,虽然曾经炙热灿烂,但总有燃烧殆尽的时候。如果你不在它熄灭前抽身离开,最后受冻的还是你自己。”
&“拖雷安答,你……”郭靖知道拖雷在说自己和欧阳克的事,但心中又莫名有些不安。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拖雷转过身来,认真对郭靖说:“因为我喜欢欧阳克,和你一样。”
&上次拖雷帮欧阳克挡那一镖时郭靖就有些怀疑,但是他不敢相信这个一直英姿勃发似乎对儿女之情毫不在乎的率性男儿竟然会喜欢上——欧阳克!郭靖觉得老天真是荒谬。
&既然已经开诚布公,拖雷觉得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这些日子我伤好了之后,都会到他帐外悄悄看着他保护他,以防察合台再对他无理。”
&“你说什么!”郭靖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起初我们俘虏了欧阳克,我看到他胸前的獐子牙已经猜到一二。当时我只想先替你照顾他,可是慢慢的,我发现自己会留心观察他的一颦一笑,会在他独自远眺的时候偷偷看他……我知道,我是喜欢上他了。”说到这里,拖雷脸上的自嘲逐渐转变成厌恶,“尤其是看到察合台三番两次借机轻薄他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自己这个蒙古四王子真的很没用。虽然我知道,他心里只有你……”
&“直到不久前得知你师父是他父亲所杀,我心中虽然替你伤心,却也有些窃喜……郭靖安答,我这样跟你说,你可能会觉得我卑鄙无耻……”
&“不,拖雷,你肯老实跟我说,足见你依旧是我认识的那个拖雷。克儿他那么好,你会喜欢他也不奇怪……”郭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郭靖安答,男子汉行事应该当机立断。你与欧阳克正邪有别又有师仇在身,怎能再纠缠不清?”说着就从郭靖手里接过那枚兽牙替他挂在脖子上,“郭大娘一定希望你把它送给你心爱的姑娘~”
&拖雷的话句句在理,语气不重却使听的人心中越发沉重。&
&“至于欧阳克,我会竭尽所能保他周全!”
&郭靖听他这样承诺,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同意,只知道无论如何在蒙古军中有拖雷关照那人总是好的。但胸中有些话憋着实在不吐不快:“安答,他知道你的想法吗?”
&拖雷愣了愣,继而一字一句道:“我拖雷要对一个人好,无须他首肯,亦无须向任何人交代。”说罢将目光投回营帐的方向,愈夜愈坚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起初的阴冷到漫天的鹅毛,好像是有意要冰冻你所有的想念一般。
&军营众人就像有了默契一样,不操练的时候大家都出奇的安静,映入眼帘的皆是瑟缩的肩膀和迷茫的眼神。
&蒙军几次小规模的进攻都无功而返,郭靖虽不懂兵法,也知道在这样的年尾这样的境地,金蒙双方的对峙已经进入了关键期。谁能保持军心熬下去,熬得久熬到破城,谁就能熬到春天。
&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营盘里,郭靖很容易撞见这样一幅景致:一名粗眉朗目的蒙古青年陪伴一位拄拐公子一路前行。后者通身雪白,肩披白裘大氅,在这天地一色里浑似画中人儿一样,更衬得他那被风扬起的墨发灼人眼。有好几次,青年会贴心地为白衣男子遮挡飘落的晶莹,为他掀起氅上的帽子细心盖好。白衣男子却总是笑笑,也不说话,更不曾接受青年伸过来搀扶的手掌。
&拖雷安答果然如他所说的,对克……他很好。有这位蒙古四王子保驾,相信那些人不会再为难他了吧?那人是最受不住困的,所以即便天寒地冻双腿不便还是要出来走走,拖雷也一定拗不过他吧~
&想到这里,郭靖苦涩地笑笑,一招“见龙在田”震得松针上积雪崩落。
&“好功夫!”
&郭靖回头一看,“鲁长老!怎么是你?”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子身材瘦削衣着寒酸,不修边幅的发髻下一对正气精光的眸子格外慑人,来者正是丐帮污衣派九袋长老鲁有脚。
&“好久不见了郭兄弟,自从轩辕台一别后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真是尽得洪老帮主的真传啊。”
&“鲁长老你太客气了。”郭靖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在江南分舵执行帮务吗?怎么会来中都,师父也来了吗?”
&鲁有脚摆摆手道:“洪帮主云游四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好久没见他了。至于这次上中都……主要是联合铁木真商讨伐金事宜。”
&郭靖敬重丐帮一向以驱除鞑驽、匡扶宋室为己任,反倒是自己这几个月来耽于私务,一身武功不得施展,实在令他汗颜。
&“丐帮帮众甚多、高手如云,若能得你们相助,拿下中都便指日可待。只是长久以来,大汗和将士们都苦于得不到破城之法。现在天寒地冻形势恶劣,惟恐军心涣散……”
&谁知鲁有脚不忧反笑,“刚才我已经见过大汗。郭兄弟你放心,只要有……”干咳两声继续说,“只要我们万众一心总有一天能想到办法。”
杀父仇人近在眼前,郭靖恨不能肋生双翅飞进城去。入夜了,郭靖跟鲁有脚他们还在铁木真的帅帐里商量破城之法。
&忽然一声暗哑的鸦鸣划破了夜的寂静。只听帐外“啊”的几声惨叫,寒风侵袭入内,吹得牛油灯狂舞,刹那间帐上一片人影幢幢。
&众人抬眼望去,一伟岸黑影已然矗立在内。
&“欧阳锋!”郭靖鲁有脚异口同声地喊出声来。
&“郭靖?”欧阳锋傲视四围,刀子一样的目光停在郭靖脸上。“哼!叫铁木真出来见我!”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军营!”察合台话没说完,一股气流就挟着地上的烟尘龙卷而来。“砰!”电光火石之间,郭靖已经瞬移到察合台前面,抬手一掌化解了欧阳锋的杀招。两强相遇声势震人,偌大的帅帐摇摇欲坠。
&不再理会瞠目结舌的察合台,欧阳锋斜看郭靖微微颤抖的手臂一眼,侧身说:“几个月不见,你这臭小子武功又见长,《九阴真经》果然非同凡响,留着你终成大患。”说话时渐渐捏紧了拳头。
&“欧阳先生是吧?我是蒙古四王子拖雷,铁木真是我父汗,先生有何见教?”
&“拖雷,你退下。”中原的高手果然厉害,铁木真心中既是惊叹又是佩服,但面上依旧处变不惊。“好汉找我铁木真,相信是为了令侄欧阳克而来吧。”
&欧阳锋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不想死的话把我侄儿交出来,否则我要你们全部毙命当场!”
&鲁有脚见他如此嚣张,喝道:“欧阳锋你不要目中无人,我们丐帮也不是好欺负的!”
&欧阳锋却连瞧也不愿瞧他一眼,语气里透出轻蔑,“你不配跟我说话,叫老叫花出来见我。”
&“师父他老人家不在这里,我却要你为我五位师父偿命!”
&欧阳锋不以为然地大笑,“死在我欧阳锋手里的人何止千万,都要找我报仇的话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不过就凭你,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郭靖热血上涌咬紧牙关道:“我现在也许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比你年轻,我会等到你年老体衰,到时候我一定可以杀了你!”
&欧阳锋听他此言心头一凛,猛回头看到这少年坚定的眼神,帐内登时剑拔弩张。
&“欧阳先生,我可以把令侄欧阳克交给你,但是希望你能把《武穆遗书》交出来。”铁木真的话略微缓解了当时的气氛。
&“那本书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喜欢就去找完颜洪烈要,敢拿我侄儿讨价还价!”说着杀机又浮上面庞。
&郭靖急忙说:“欧阳前辈,只要你放了蓉儿,我就答应你只要你他日落在我手里,我饶你三次不死。”
&欧阳锋的狂笑回荡开来,森然凄厉有如鬼哭。
&“臭小子你好狂妄!”接着恨恨道,“黄蓉那丫头诡计多端,一早就逃走了,我也正在找她!至于你,我倒有兴趣跟你打这个赌,看是你饶了我还是我要你的小命!”说完挑衅道,“你又凭什么跟我赌?”
&“欧阳克,就用欧阳克跟你赌!”拖雷突然插嘴。“郭靖赢了,你就交出《武穆遗书》。如果你赢了,我们就把欧阳克交给你。”
&欧阳锋现在才看清楚这个说话的年轻人,年纪与郭靖相当,却比后者多了几分超出年龄的沉稳与练达。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话犹在耳,人已经不见了。
郭靖闯进来的时候,拖雷正抱着一条厚毛毯往外走。“郭靖安答,出了什么事吗?”
&“拖雷,你为什么要拿他跟做赌注?你明知道大汗对《武穆遗书》志在必得,你这么说只会让大汗先出手,那他,他就危险了。”郭靖故意不提那人的名字,话却越说越急。
&拖雷不急不慢地坐下来,搁下毛毯抚摸道:“我说过会保他周全。你放心,只要你赢了,想那欧阳锋一定会乖乖交出《武穆遗书》,那他自然安全。”
&“那我要是输了呢?”郭靖追问。
&“如果你输了——”拖雷抬起头说,“我们蒙古军营也不是那么容易让人自出自入的。”
&郭靖越想越怕,“这么说,你们无论如何是不会放了他的,是吗?”
&拖雷不答,兀自站起身夹了毛毯走到门口说:“《武穆遗书》对我们蒙古人很重要,欧阳克对我,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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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镇恶得知欧阳锋来过并和郭靖打赌的事后分外激动,怪自己没能在场杀了那老贼,打不赢就是同归于尽也是好的,郭靖劝了半天他这位大师父才稍稍平复了些。之后是既担心又嘱托,想他这傻徒弟怎么会有办法困住欧阳锋?并且要真困住了还要依据承诺饶他三次!想到这些,柯镇恶就忍不住对着郭靖脑门敲上一记。
&鲁有脚来找郭靖时恰巧看到师徒俩这一幕,觉得好笑之余正了腔调对柯镇恶说:“柯大侠,大汗找郭靖过去,和我们一起商量对付欧阳锋一事。”
&柯镇恶一贯仰慕丐帮行侠仗义,又见是去对付欧阳锋,自然放了郭靖出去。走着走着,却发现鲁有脚并不是带自己往铁木真帅营的方向。
&“鲁长老,我们不是去见大汗吗?”
&鲁有脚哈哈一笑道:“郭兄弟,我若不这么说你大师父还不得唠叨个不停。你怎么谢我啊?哈哈。”
&郭靖明白后即说:“鲁长老,我师父训我本是应该,你大可不必……”
&鲁有脚见这小子如此一板一眼,心想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嘴上却说:“大汗没找你我就不能找你啊。你不是和欧阳锋打赌吗?想到抓他的办法没有哇?”
&郭靖挠挠头一脸无奈。
&“哎,难怪帮主说你是意气用事,要我帮你呢。”
&“帮主,你是说师父他老人家也来了吗?”郭靖喜道。
&鲁有脚却似说错话般慌忙,“没啊。哦,我是说帮主以前跟我说你年纪轻江湖阅历浅,要我们这几个帮内的‮江老‬湖多多提点你。”
&郭靖不好意思地笑笑,“是靖儿愚笨,还要师父操心。鲁长老,难道你已经有了生擒欧阳锋之法?”
&鲁有脚胸有成竹地点点头,附在郭靖耳边缓缓道,吩咐完毕后说:“这计策说来平常,但欧阳锋素来自负,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此计虽旧,对付他倒是绝妙。但那老贼不来便罢,若是再来,管教他有来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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