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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第58章 和王鸣有关的女人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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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大人的头号实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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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良吉也笑的时候苏凉不笑了，突兀的质问他。“所以你仇恨女人，认为她们只喜欢
“那当然，所以我早早的叫她睡了。”
“我想你老婆一定也喜欢创世集团的执行总裁。”苏凉笑着讲：“年轻、英俊，又多金。”
“财经频道。”王良吉也答得流畅。“我正计划买房。”
“看的什么节目？”苏凉问得很快，很直接。
王良吉瞪了她下，又继续说：“然后我看了会儿电视便去睡觉了。”
“好了，你继续说。”
“对，因为这样能省钱。”
“你晚饭都是回家吃吗？”苏凉打断他。
“昨晚九点我下了班就直接回家，吃了老婆做的饭……”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春天里温柔的风，无任何攻击与迫害性。王良吉安静下来，眼睛不时看审讯室里的两个警察，在他们默认后吞了吞口水。
“不用。”苏凉撑着下巴对视他，看他颤抖的面部表情。“死者尸体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dna，你清楚自己身上没有外伤，所以急着跳出来。”“跟我说说昨晚九点到十一点，你在做什么吧。”
他看到其他三个都走了，非常气愤的问：“我为什么不可以走？你可以抽我的血去化验！”
王良吉就是刚才说话的男人。
苏凉看着积极配合的男人，拉开椅子坐下。“其他人可以走了，王良吉留下。”
大队长疑惑这么重要的证物他怎么不知道，又听男人暴躁的大吼大叫，打算先排查了再说。
“要检查就快点，我还要去工作！”这时一个头发略长，大约四十岁左右，有点邋遢的男人极度不耐的拍桌子。“去哪检查，难道要我在这个女人面前脱光衣服？”
苏凉的话一出，几个嫌疑人便一幅倒霉像。谁愿意呆在警察局啊。
“警官……”
“我昨天搬砖的时候磕到了，警官，化验期间能不能保释？”
“我昨天切菜切到手指了，他妈的我不会要在这里关三天吧？”
苏凉跟他握了下手，漂亮如一泓清泉的桃花眼扫了下四个嫌疑人，没头没脑的讲：“死者的指甲里有另一个人的dna……”
坐在门边大约二十七八岁的警察看到她进来，立即起身向她伸手。“苏院长，你来的真及时。”
审讯室不大，嫌疑犯们规规矩矩的被铐在椅子上，两个警察倒坐得像流氓。
当然，从建院初始就跟了她的白华林才不会这么认为。院长是个腹黑货，玩起人来不尝命，他更觉得她像黑暗魔法师。
苏院长不仅漂亮还很有气质，更重要的是她今年才十八岁，便斥巨资建了测谎专院，她哪里来的钱无人知晓，身份更是神秘莫测，只知道帮了他们警察局不少忙。在他们的眼中，她如同开在空谷里的幽兰，引无数人神往。
小警察脸唰的一红，掩盖不住的心花怒放。
“谢谢。”苏凉朝提供线索的小警察点头。
“苏院长，你是为那桩**案来的吧？大队长他们在右手第三间审问室。”
“苏院长你又来了啊？”
“苏院长。”
苏凉很平静，淡然的五官像张画儿似的漂亮，透着与她这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她把苹果核扔进路边的垃圾桶，熟门熟路的进了警察局。
白华林一狠心，全买了。亏就亏，大不了和院长一起吃苹果！
“一毛不留。”
白华林已无力跟他的院长抗议这个小白称呼，打开手腕全息电脑按照她说的做。“院长，都买了？”他们真的快没钱吃饭了。
苏凉脚没停，也没看他，拿过苹果咬了口便讲：“小白，把创世集团的股票抛出去，把所有的钱买环球企业的股。”
跟在她后面的小助理麻利跟上，在路过水果摊时买了四个苹果，用矿泉水洗干净递给前面的女孩。
看了下时间，苏凉掏出手机边走边看财经报道。
苏凉拉开玻璃门出去，眺望外面的耀眼阳光，精致的唇角微扬。谁让她比自己更惨呢？
“不是不接吗？”
“警察局。”
“是院长。院长你要去哪里？”
“确实可怜，可惜没人愿意为她买单。”苏凉站起来往外走。“把灯关掉，我们快没钱吃饭了。”
助理拿着本子继续说：“院长，这个女孩真可怜，不仅被**，还没人去认领尸体，难道要送火葬场不成？”
“嗯，继续说。”微低着头的女孩，视年青疑惑的助理。
“院长，院长？”
就在她打算离开时，一辆军字开头的悬浮战车急停在山体上，一个男人着急的走出来……
苏凉看着底下自己的尸体回想这一生，想连个给她送葬的人都没有，还真是活得够失败的。
这车是要开往最高监狱的押运警车，此时它从三百米的高空坠毁，侧翻在山体的斜坡上，血从车里往外漫延，无人爬出。
晶莹的水珠咂在黑色的悬浮车门上，溅起一朵朵透明的小花。
雨，像毁灭一切的下了起来。
日，天气很怪异，厚厚的云层似要压下来，让人仿佛连呼吸都费力，而暮色的城市建筑如巍峨的巨人，倾洒下的微弱阳光似想要挣脱束缚，却还是被灰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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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两人就扛上了，相互讨厌，为此长大后的苏凉放弃喜欢的军队进了政府当文职人员，连
这让小苏凉更自卑，也越加不喜欢他。
男孩是来这里暂住的，而且正如村民传言的那样，背景殷实，所以乡下的教育也看不上，因此在没有初中时，直接和小苏凉一起读三年级。但尽管小苏凉被爷爷接手了，他也还是一点不喜欢她，在学校或家里总是欺负她，是那种绝对、命令、应该式的欺负。
可是对两个孩子来说，并没有村长觉得的那么美好。
村长也没理会，照顾着两小娃觉得日子无比欢乐，村里村外时常能听到他的笑声。
家里一下多了两个小孩，村长没让那些保镖回去，让他们在这里照顾小少爷和小小姐。于是，关于村长的传言渐渐多了起来，都说他是哪里的大官，来这里养老的。
村长的伴也去得早，平时这院里就他和一个照顾他的管家，现在苏家一出事他也是手忙脚乱，还好孙子来的时候带了两保镖，有了他们的帮忙才得已把苏老爷子的身后事办好，把饿过头的小娃给掇拾好。
这时村长看过苏老爷子，正打算去通知村里的人，见小娃大张着嘴哭得要断气似的，吓得连忙去照料她，免得老的刚走这小的紧跟去了。
苏凉看看村长，又看看男孩，哇的一声哭起来。
男孩看爷爷神色紧张，瞧都没瞧看不出原样的小娃，下巴抬得高高的，如他爷爷那般挺直小腰板，昴首阔步的进了屋。
他把小娃抱自己家，一个是打算接手她，二个是自己的小孙子刚好回来，他们两个可以一起玩，舒解苏老爷过世这事。可季老爷子不知道，他家孙子一个眼神就把人给吓着了。
苏老爷子得了病，全村人都知道，而他的儿子因为意外死得早，媳妇也跟别人跑了，就剩这么个小娃在他身边照顾，现村长听娃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便明白出了事。
她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只见村长一下抱起她走回他的院子，把自己放在那个似会发光的男孩身边，便又匆匆走进自己家。
村长是个退伍军人，即使老了走起路来还是昂首阔步，小苏凉觉得一眨眼村长就到了自己身边。“村长，我爷爷已经两天没起来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米饭？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好。”
听到她似用尽所有力气的呐喊，年迈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匆忙出来，跟男孩身边的司机说了声朝她走来。
村长住在她家对面的那个大院里，正是那个金贵男孩所站之处。
不过被那个明显的厌恶、不屑、嘲讽的眼神看了眼，她还是觉得脸有点烫，匆忙爬起来大叫村长。
现实就是这么充满故事性，那个穿着小西装一脸冷酷的男孩，带着夕阳的色彩踏上这片贫穷落后的土地，而她乱七八糟和乞丐差不多的在地上爬。那个时候她不太明白尊严是什么，而且小村子里在地上玩的孩子多去了，也不在乎这些。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刚好在爷爷的尸体旁边坐了两天，她正打算出去找点吃的，刚吃力打开厚重的老旧门爬出去，就看到一辆只有隔壁邻居家电视里才见过的悬浮车飞下来，停在对面大院里。
苏凉在门被轻轻带上时闭上眼睛，回想那些往事。
“我去分析那些水手的录象带。”白华林说完便拿了电脑出去。
“不如你去给我找点？”
白华林微微脸红，却坚定的站着不动，转移话题。“院长，你对前舰长的死有什么看法？”
“是杀了，而不是失手。闲着就去多看看中方刑法。”
“孤儿总是比寻常人心思要纤细的多。”白华林接道：“所以被害人认为王良吉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想要开导王良吉，却被王良吉失手杀了？”
“羞愧和悔恨是两回事。”苏凉把左腿搭在右腿上，枕着后脑勺看铁灰色的舱顶。“案发现场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被害者又是孤儿，她一定是跟王良吉说了什么。从被害者的朋友那里得到的信息是：她是个乐观善良的姑娘。我对这些评价深信不疑，但还有一点，她一定是个异常敏感的孩子。”
白华林听到她森森的声音立即清醒过来，用力摇头。“可能是他觉得后悔了吧。”
“再发呆就把你扔下企业号。”
她才十八岁，即使天赋了得也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白华林更觉得她像只戴着皇冠坐在王椅上的猫，有着举世无双的高傲。
看她双腿修长，撑着脑袋的手恣意散慢，精致五官不管是分开还是组在一起都十分的漂亮。她这姿势若不是在企业号航母的舱室里，或是换一个女人，一定会给人轻浮**的感觉，可她却偏偏带着无法言说的霸气，仿佛掌控一切。
“知道王良吉为什么羞愧吗？”苏凉坐到狭窄的床上，双腿搭在椅背上。
白华林吞了口唾沫，不自觉站直。院长，这重任感觉有点压力山大，不过他会努力的！
听到他的话，苏凉转身打量他，似猫一样慵懒又犀利的眸子透着几许责备，语重心长道：“小白，你跟我也有两年了，我希望你能快点承担起专院的重任。”
白华林跟着下梯子，随她走进居住舱时好奇问：“院长，之前王良吉的案子，你怎么断定他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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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
“舰长居住舱。”
很快冷静下来的苏凉知道在这里她没有优势，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思考一番后她打量宽敞体面的房间，用眼角瞧他，趾高气昂的问：“这是哪里？”
季寒锋看了眼乔军，在他出去后才看向仿佛一下怒气全消的苏凉，陈述的讲：“苏院长，从现在起你住这里，什么时候破案，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白华林看房里的院长，又看走进去的舰长，心里急死个人。这房间怎么看也不像囚室，难道舰长同志是想动私刑？怎么办？这是太平洋上，打110也没用啊，更重要是他也打不出去。
一脚踏出门槛要去揍人的苏凉，当看到紧逼而来的季寒锋时下意识要动手，但在权衡再三后收回了腿，往后退。
很好，自当上国防部长的首席秘书后，她还没有如此愤怒过。
被扛走的苏凉无论怎么反抗都挣脱不了乔军的桎梏，在被他粗鲁的扔到一张床上时弹跳起来，踹开要拦路的乔军杀气腾腾往外走。
白华林清醒过来匆匆跟上，着急的解释。“舰长同志，院长、院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院长跟你不对头啊。
季寒锋则平静的整了整衣服，在他们惊讶的视线下走了出去。
对这突然的转变，白华林惊掉下巴，徐洪和赵伟也站了起来。
乔军听到长官的话，一把扛起苏凉往外走。
“乔少校。”不等徐洪说话，季寒锋叫门边的军官。
“实际我觉得政府很扣门，正有这打算。”苏凉微笑的起身，礼貌的对徐洪讲：“将军，可以按排我离开吗？”
“我听说贵院的经济出现了点问题。”季寒锋闲适从容的运筹帷幄。“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政府合作，最好继续留在这里。”
徐洪眉头微皱。这位是mss推荐的人，他也看过她的资料及一些案件，是对她充分信任的，现在她说没把握，难道这案子真这么困难？
他的气势跟苏凉不在一个频道，不过苏凉一点不在意他给自己丢脸，大大方方的讲：“你们也听到了，我对这个案子没把握，舰长、将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被点到名的白华林看上面的季寒锋，重重的吞咽了下口水，紧张的讲：“根据那些水手的口供及录象，暂、暂时没有发现可疑对象。”
“只是聊天，不是审问。小白，跟舰长说说你的看法。”
季寒锋倒不觉得什么，狭长幽深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态度谦和问：“据说苏院长已经对水手们做过初步审问，可以跟我说说你对案件的看法吗？”
赵伟则对她的印象更差。她现在的行为是对舰长不尊敬，如果她是水手一定会受到严厉处罚。
徐洪看了看他们两个，寻思着他们是不是以前认识？这火药味烧得有点不正常。
“我听着是这个意思。”苏凉一点不客气，就是故意找茬的。
“我没有这么说过。”
“舰长同志的意思它不属于政府？”
“这里是企业号。”
苏凉没被他的假象迷惑，她深刻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舰长同志，我可不是什么贵客，政府会支付我费用，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出现这里。”
意思是即使破不了案，他也不会为难她。
“这里有备用防寒被，我想水手们不会介意苏院长披着它们。”坐在主位的新舰长终于开口，轻松的口吻带点兴味，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让人脚底生寒。靠椅背上的季寒锋像盯着猎物的温柔野兽。“不管什么时候，苏院长都是企业号上的贵客。”
“我倒是想穿，不如将军送我上岸，我回去带几件衣服？”
徐洪暖和气氛的讲：“只有潜艇里才有暖气。”“苏院长，北太平洋的冷气还有十二小时就会到这里，要注意多穿衣服。”
赵伟不怎么喜欢她，听到她的话自然没有回答。
苏凉觉得他看自己的视线有点可怕，也不能算是可怕，是那种让人觉得寒冷。“怎么这里没有暖气？”苏凉开玩笑的说着拉了张椅子坐下，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
那是海军最高荣誉，是由麒麟与锚组成的功勋章，代表正直、英勇、无惧。该荣誉只能由总统亲自颁发，但想必总统一定不会在此事上太忙，因为近百年来只有一个人得到过此荣耀，第二个便是季寒锋。
现在的季少爷不再是以前那个骄傲的少年，他沉默内敛的坐在属于他的主位，低调的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是他胸前闪耀的金色勋章让人无法忽视。
此时的会议室里只有三个人，将军徐洪，副舰长赵伟，以及新舰长——季寒锋。
这种会议室内装有隔音板，门上有锁，因为设计人员知道，军官之间的谈话有些是不能让水手听到的。而这里的空间也很大，能容纳下这里所有的军官，可实际不会发生这种事，每个职位都会至少有一名军官站岗。
坐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苏凉才出去，跟着那人走去军官会议室。
白华林听得心惊肉跳。
“咯哒咯哒……”
“什么都不用准备。”苏凉坐到椅上，撑着下巴看桌上的航海图，另只手有顺序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白华林会意的把门关上，小声问：“院长，你要准备什么？我帮你。”
苏凉看到他的军衔，暗想这个季大少爷想干什么。“你先等等，我准备些东西。”说完看了眼白华林。
“苏院长，舰长请您去一趟会议室。”一个军官向苏凉敬礼，身姿笔直，面容严肃，不像是一般的军人。
她当初怎么就把他招进来了？这么蠢，迟早有天会蠢死。
苏凉：……
“不是院长，你例假不是在月初么？”
“啊什么啊？快滚。”
“案子有情况吗？我怎么不知道？”他不说还好，一说苏凉莫名的想发火。“你去告诉他，本院长来例假，要休息两天。”
看院长低沉的气息和额前坚起的头发，白华林连忙讲：“院长，新舰长要见你，说是要了解案子的情况。”
苏凉不知怎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被白华林摧命似的叫声吵醒，有些起床气再加心情不顺，此时异常的不悦。
“院长，院长……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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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听了他的慷慨激
“老舰长一生中五分之三的时间都在水上渡过，守卫南海三十余年，是中方最坚锐的一道防线，不管如何他都将受到最高对待。”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苏凉偏头看赵伟。“据我所知这支航母舰队还要半个月才会结束这次的舰行，赵副舰长你确定要这么做？”
赵伟在她一提出这个问题就反对她。“苏院长，尸检还是交由专业的法医部来做要更详细些。”
他这是本能的求助，因为新舰长才来，而徐洪又不属于这艘航母上的。
军医为难的看赵伟。
苏凉凑近跟段海杰来了个面对面，在赵伟要说话前离开。“穿的真整齐。”“不过我没有透视眼，军医，能帮忙把老舰长的衣服脱了吗？”
躺在冰冷钢板上的段海杰面容平静，穿着工整的冬装常服，上面金属制的海军标泛着寒冷的光泽。
苏凉在徐洪将军及新舰长、副舰长的见证下走进储放尸体的冷冻室，在军医拉下盖着段海杰的白布时戴上一次性手套。
企业号上医疗设备有限，为保存老舰长的尊严而没有进行尸检，因此没人知道舰长是怎么死的。
老舰长段海杰是早上七点左右被地勤c小队队长发现的，他在惊吓下将这事告诉了副舰长赵伟，赵伟确认事情后进行过初步调查就上报了，然后是徐洪将军和苏凉登上企业号。
“不是。”苏凉一脸认真的讲：“是赖得给你们解说。”
“没有他你就破不了案？”
“我需要我的助理。”苏凉紧跟他身后。
“看来你是想通了。”季寒锋打量她的脸，转身往外走。“跟我来。”
“不用了舰长同志，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
苏凉瞟了下钛合金铸的舱门，淡定收回腿。“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谁知道你这个时候回来，我只是想“敲”门而已。
季寒锋看了眼她抬在半空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腿，视线又对上她眼睛。“你认为你能踹开它？”
顿了下的苏凉迅速站起，大步走到门边深吸口气要踹时，门开了？
苏凉眼帘一动，漠不在意的看了眼笔尖全断的铅笔，突然想到什么的看向桌边夹层。那里倒插着把裁纸刀。
在她冥想的当，被她放开的笔从纸张上滚到桌下，除了落地声还有轻微的断裂声音。
“果然不是干这行的料。”苏凉也不生气，在国防部的几年时间里早把她的脾气打磨得很好。她扔下笔靠椅背上回想和自己聊过天的那些水手，想从中得到什么启示。
她做出决定，可胸怀大志的才画了几下就把笔芯给压断了。
削铅笔是技术活，苏凉不急不燥的削完，吹走桌上的铅笔屑，然后抬起细尖的铅笔看自己的成果。“要想离开这里，只能尽早破案。”
“没想这么早就遇到他了。”苏凉自言自语，从书桌边上的夹层里抽出裁纸刀，把铅笔削得瘦长，像美术生那样笔芯脱离保护很长一段距离，然后抵在桌边慢慢把笔芯削尖。“真希望能快点离开这里。”
把房里每个角落都看了遍，无事可干的苏凉开始削铅笔，准备涂鸦渡过剩下的讨厌时间。
整本日记都很正常，是一些航海过程中无需记入航海日记的备忘录，当然，如果有什么重要事情，他的这本日记也不会放在这里。尽管这样，苏凉还是把它放进塑料袋里，贴上标签。
以正常的速度看完整个日记本，苏凉花了两个多小时。这速度对一般人来讲是不可思议的，但对她来讲并不算快，在国防部时她要接触的资料可不少，看得慢事情早已经发生了。
老舰长段海杰是个五十岁的上将，多年的水兵生涯让他保持了一个很好的习惯，东西都有归类好，消遣的、学习的、记录的等等书籍分门别类。苏凉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个日记本翻看，从纸张上的文字可以分辨出，这个舰长是个严谨自律的人，连一点他认为可能存在的小问题：比如冷冻室的温度应该调整到多少度都有写。
在这个连法律都可以没有的海洋上，她和白华林两人除了弄清楚这个案子，似乎别无选择？除非他们想去喂鲨鱼。
被留在舰长居住舱的苏凉，在意料之中的没打开门后，坐到书桌前翻看前任舰长的东西。
“是长官！”
季寒锋脚步没停，脸色沉凝的走去指挥塔。“企业号还在前进，舰长旷工太久可不好。”“去通知赵伟。”
“长官，你才刚到，我建议你先休息一下。”乔军大胆直接的讲：“我想赵副舰长需要这个时间。”
“通知副舰长，我要跟他谈谈。”
乔军立即回答：“我们正向海南行驶，这次的水上作业将在那里结束。”
“现在是往哪里航行。”季寒锋出来，锁上门问乔军。
乔军一头雾水，想他要小心什么？企业号上的凶手？
白华林看他一脸的正气凛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就走了。
“什么意思？”乔军是季寒锋的副官，以前跟他在两栖特种部队呆过，这一腿是故意让她踢到的，不然她哪里能得手。
靠在门外的白华林看到一瘸一拐出来的乔军，友好的说了句。“乔少校，以后可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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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见惯了生死，此时她有点不近人情的观察段海杰的表情，像之前拿放大镜检察他的尸体一
面画很大也很清晰，刘峰看到活生生的段海杰情绪有些激动。
白华林把芯片装进手腕电脑里，然后打开全息。
没多久乔军便带着一片指甲大小的黑色芯片回来。
在乔军走后不久，季寒锋去了趟临时舰长办公室，利用舰长权限给刘峰的居住舱打了个电话。
“能，一定能。”乔军保证完成任务，离开了房间。
“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乔军听了他的命令后有些迟疑。“长官，这是企业号，安全系统……”
季寒锋看了下房里的其他人，叫来乔军。
她是个即使输也不会输得一无所有的人，因为谁也剥夺不走她的骄傲。
苏凉耸肩，下颌微扬的傲气与无辜的表情，似在说随你决定。
听她轻松的口气，季寒锋鬼斧神工般的硬朗俊脸露出抹兴味。“这么说，苏院长是要我第一天来就搞独权主义？”
“所以你一定会有办法。”
“所以？”
苏凉反手撑在椅背上，对季寒锋微笑道：“舰长同志，所以我才找你来，你是企业号上的舰长不是吗？”
刘峰不是怕考核，而是不想让战友知道他的身份。
“这里的授话系统都有严格的规范及管控，你们没有合理的理由说服不了其他人。”季寒锋公事公办的讲：“大兵，我想你完全可以经得起考核。”
苏凉想要调取企业号上的通讯内容不是件简单的事，而且她也很难骗倒季寒锋，便把自己的目的告诉他。
季寒锋听是苏凉有事，越过他往外走，没有理会内心复杂的助理。
“舰长同志，院长请你去一趟。”白华林皮肤很白，骨架小，看起来像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可实际他今年25岁了，但和眼前这个24岁的年轻舰长比起来，不仅混得一般，身材还没人家好没人家高，这气场便直接降为零了。
把指挥台交给副舰长赵伟，季寒锋走出指挥塔。“有什么事？”
季寒锋正和操作员在说什么，听到有人找，反头看到是紧张清秀的白华林，想苏凉身边就这么一个人，抢劫犯都能轻松把他们搞定，可他们却还偏偏往危险的地方钻。
白华林顿了下就立即去找人，心里不住嘀咕。院长跟两个舰长都不合，这案子能不能顺利的查下去？
“小白。”苏凉没回头。“去把舰长同志请来。”
“有的，在我房间的通话器里，但要调取它需要舰长或副舰长的同意。”
“年轻人，心态不错。”苏凉笑起来。“你昨晚和老舰长的通话视频还有保留吗？”
刘峰有点幽默的讲：“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刘政委的独子，当个水手不嫌委屈？”
刘峰大概知道她在看什么，便主动告诉她。“我父亲原本是企业号的政治委员，和老舰长是多年的朋友，只是父亲在去年身体出现一些状况，现在海军陆战队休养。”
“大兵，我想舰长给你打这通电话可不简单。”苏凉低头翻文件，找到他的详细资料。
“对。老舰长在昨夜的十二点打的内线视讯，要我在今天早上的七点来舰长室见他。”刘峰说到这里也同样不解。“长官，我想老舰长亲自打这通电话一定有话想跟我说，所以我在没见到他时才会觉得奇怪。”
“段海杰叫你去的？”苏凉和白华林都有些意外。
“长官，我肯定是早上七点，不是我刚换班或是刚上班，而是老舰长叫我去的。”
苏凉顺着他视线看到dv后，要白华林把它关掉。
看她真挚诚恳的样子，许峰有些动摇，犹豫的看白华林身前的dv。
“刘队长，我不是军事法庭的人，也不是政府的人，你可以信任我。”苏凉坐正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靠些。年龄这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许峰凝滞的对视苏凉，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几分挣扎。
苏凉点头，继续往下问。“当时你想到了什么觉得奇怪，生出违反军规的想法，擅自进入舰长室？”
“我确定。”刘峰回答时眼神坚定，语气也极为肯定。
“你确定是七点？”
要起身的刘峰配合的坐下来，回想今天早上的事。“早上七点我去舰长办公室，可喊了几次老舰长都没有回应，在我打算离开时觉得有些奇怪，又发现门没锁，以为是老舰长在休息想进去叫醒他，然后我就进去了，看到他倒在沙发旁边。”
“说说你见到老舰长的情形。”苏凉收回视线，接过白华林递来的文件。这是他今天早上的口供。
房间一下沉默，刘峰比之前更紧张，等了会儿在她还是没有开口意思时，试探的讲：“要是长官没有事情，我就回去做事了。”
苏凉不时换角度打量他，没急着问话。
看到镜头的刘峰有些紧张，双手平放大腿上，同时收腰挺胸抬头坐姿极为标准。
白华林让他坐院长对面，然后调整好录象镜头。
“报告长官，地勤c队队长刘峰前来报道。”刘峰向门里的苏凉敬礼，在得到示意后进去。
地勤c队队长叫刘峰，二十三岁，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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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你刚才不是都问过了
苏凉等那些操作员离开，安抚他们几个。“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些问题。”
郭涛有些不解，看看同样被留下来的五个战友，不明白还有什么事。
旁边记录的白华林便说他们可以回去了，刚才那几个勇跃回答问题的留下。
苏凉也不嫌他们话多，全程都表现出浓厚兴趣的听他们说完。最后在不记得是第几个白痴问题结束时，苏凉往后靠到椅背上。
可能是苏凉问的都是些与工作无关的问题，操作员们放松了警惕，勇跃的参与回答，渐渐的军官会议室热闹起来，毕竟能和赏心悦目的院长聊天，他们是非常乐意的。
“那谁知道老舰长抽什么牌的烟？……”
白华林一脸认真的点头。“记下了院长。”
“嗯，小白，都记下了？”苏凉看身后的助理。
“江南的雪里春。”这时另个操作员举手。
“我不知道老舰长喝什么茶叶。”
苏凉笑了下。“当然，而且关系还不小。”
“这跟破案有关系吗？”
“郭涛同志，你知道老舰长喝什么茶叶吗？”
被她看到的操作员站起来。“报告长官，我是声纳员郭涛。”
“你是干什么的？”苏凉一下把视线投向他，像找到猎物的猎人。
一个操作员举手。“长官，老舰长不喝咖啡，他只喝茶。”
“好了同志们，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简单的随便聊聊。”苏凉换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你们有谁愿意告诉我，老舰长喜欢什么牌子的咖啡？”
白华林：院长，经常凌晨两点还打电话给我的是谁？
“美容觉过了三十分钟。”
白华林看了下时间，很负责任的回答她。“院长，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
“小白，现在几点了？”苏凉看过的人太多了，只需一眼便知他们对自己的防备去了大半，点到即止的回归正题。奶奶的，要是真弄出事来，估计会被海军部列入禁止登舰人员名单里吧？
企业号上有女兵，这九十八名操作员当中就有十一个女性，不过这里可不是谈恋爱的地方，再加上女兵有点粗暴，现在他们眼里苏凉就是女王级别，哪会不被她吸引的？
苏凉不是一般的漂亮，之所以在国防部打败那么多秘书成为首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她这张没加过工的脸，可以和国防部长出席公众场合而不损国家形象。
想了想的苏凉又张嘴打了个合欠，小小的嘴一下大张，像要吞人的老虎，可马上漂亮的桃花眼又弥漫一层雾气，叫在海上呆了几个月的大兵看直了眼。
这些大兵都很默契，一个个跟排练过似的，而且对自己好像有些防备。他们都是被训练过的，深刻明白自己知道的是些什么东西，他们也将保护这些东西不透露给无关人员知道。苏凉清楚他们不是针对自己，但这样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操作人员迟疑了下，都无声的坐了下来。
苏凉打着合欠，没个正形的走过他们坐到会议桌的正上方，如同没了骨头似的靠椅背上。“我就随便问两句，你们也别站着，坐。”
可能是舰长效应，又有可能是水手素质极高，在苏凉去到军官会议室时，九十八名操作人员已经到了，并站得整齐。
“我只是想告诉乔少校，我比你们想的稍微要聪明那么一点。”苏凉当然知道企业号有自动航行系统，以前当国防部长秘书时，还曾有幸亲自登上过企业号，不过那时季寒锋不在这里，他在任第五航空母舰舰长。她意外是能一下接触到这么多操作员，要知道他们脑袋里都装着中方海洋最先进的航母技术，自己要是个间谍肯定能拿不少提成。
乔军是个粗人说不过她，现瞧她胜利的模样，想到长官这次来企业号的目地，告诫的提醒她。“苏院长你还是想想自己吧。”
比博士学位更高的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只有博士学位，想不出更……优美的成语。”苏凉笑得无害。
“你可以用个更好的成语。”乔军没有反驳她刚才说的。
“让我猜猜。”苏凉故做神秘的打量他。“你的指甲很整齐，这艘企业号上大多水手的指甲都被狗啃了似的，所以你一定在追求谁才这么精心收拾自己。还有残留百合花花粉的大拇指，你在上舰之前正在买花？嗯，让我想想，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乔少校如此费尽心机？”
乔军反头看她。“苏院长这是要给我算命？”
“乔少校你是在追一个女人吗？”苏凉转过椅子跷起腿，嘴角带笑女王似的看着他。
乔军等季寒锋离开，向白华林讨要芯片。在拿了东西往外走时友好的讲：“苏院长你可以慢慢和他们聊，企业号没有他们也不会停止前进。”
苏凉疑狐，但却没表现出来。
意思是他完全清楚她话的意思。
“操作人员共计九十八人，军官会议室能轻松坐下。”
“我刚才说清楚了吧？我是要所有人，同时进行。”苏凉意外这个要求如此容易就获得首肯。所有操作人员离开职位，这可不是公司开员工大会那么简单。
“照你说的做。”季寒锋痛快答应。“军官会议室你可以随便用。”
季寒锋还没有睡，可以说他这个新舰长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这次企业号离开南海是与美方的拉姆拉斯潜艇号切磋的，游戏规则就是这艘传说特级潜艇能去到任何一片海域而不被发现，它在把几个国家都打败后，骄傲的向中方发出邀请。中方做为三大国之一，哪能由他猖狂？于是国防部经过认真、再三、反复商榷后，派出了保守的企业号。
企业号是一艘军龄超过四十年的老航母，已经不是时代与国家的新宠，新宠是五号航空母舰。不过虽然它有点老，怎么着也是个正牌，属于不被淘汰的元老级别，再加上与它搭伙三十多年的老舰长段海杰，可以说是海军部还没谁敢在它面前耀武扬威。
最后事实证明，国防部做的这个决策是正确的，段海杰带领的航母战斗群成功的拦截住嚣张的拉姆拉斯号，让它像条被搁置浅滩的海豚一样浮出水面。
让人可惜的是，段海杰还没结束这次航行回陆面接受别人的赞誉就永远的留在了海上，同时他还留下了许多事情。未写完的行动报告，如何成功拦截住拉姆拉斯号的战术等等，这些事情新舰长均要接手。
所以季寒锋眼下有三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保证整支航母战斗群的安全并查出凶手，还有就是和所有二级指挥官们（航母战斗群的其他指挥官）开会，以及企业号航母上的所有军官，要从他们口中收集这次行动的内容，然后整理归档。
苏凉进去的时候季寒锋正在看航海日记，黑暗的房间里整面墙都亮着荧蓝色的光，让人眼花缭乱的数字与字母更新的非常快，即使苏凉用最快的速度也只能看完一大半。
“我需要等会再进来吗？”航海日记只有舰长及以上政员才能看，连副舰长都没这个权力。
坐着的季寒锋没动，视线也一直停留在全息屏幕上。“你拿起筷子我就知道你想夹什么菜。进来吧，你可以做你的事。”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吧？想起自己还是因为怕被他欺负才研究人表情，为的就是趁他没实施之前先向村长告状。大队长一直疑惑自己的实验对象是谁，她不肯说是因为说出来丢脸。所以大多时候的出发点其实都很小，后来之所以变大，是因为持之以恒的努力。
不过最开始还是要归结于前世的工作，如果不是在政府那个地方浸**了几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才会知道他们每一个虚伪表情下隐藏的真像。
苏凉摇头甩去这些，眼皮都睁不开的倒床上还想着睡觉的事。“舰长同志，你会睡沙发吗？”
“不会。”
“那我睡沙发好了。”
“不行。”
苏凉：……
小时候都没跟你睡过，长大了凭什么跟你睡？苏凉坐起来跟他讲道理。“舰长同志，这是你第一天到企业号……”
“是第二天。”季寒锋纠正她的错误。
“这是你来企业号的第二天，我实话告诉你吧，这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不认同你，三分之一的人抱观望态度，三分之一的人做好本职工作，现在你让我睡你房间会直接影响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苏凉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以为季大少爷会对他的决定做出改变，谁知他根本不在意。
“你算错了，乔军是我的人。”
苏凉翻白眼，放弃的倒床上闭上疲惫的眼睛。季大少爷什么时候被说服过？真是累到智商变低了。
等房里没了声，季寒锋抽空看了眼床上的黑影，映着蓝光的侧脸一片漠测的平静。
在海洋上睡觉的苏凉没有任何不适，她这一觉睡得非常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天光大白，耀眼的阳光把蓝色的海水照射得波光粼粼。
苏凉睁开眼睛观察房间。全息关掉了，椅子和房间没有人，床的另边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所以季大少爷昨夜没睡？苏凉唰的坐起来，看了时间匆匆下床往外走。
这时刚好季寒锋和乔军回来，挡住她的路。“先吃早餐。”
季寒锋侧对着阳光，暖黄的色彩没让他染上温度，反倒像是折射出的金属质感，尤如他胸前那枚至高无上的勋章。
苏凉看看他又看看乔军，调侃的讲：“乔少校，你端早餐的姿势真好看，以后退役可以考虑去当服务员。”说完盈盈接过早餐扬长而去。
瞧她趾高气扬的背影，乔军非常郁闷。长官要了面包又要了杯奶茶，他不端着难道装袋子里？
“各舰指挥官准备好吗。”季寒锋没看被苏凉调戏的副官也没进居住舱，径直往前走。
“通知已经发下去了，九点准时开始全息会议。”乔军建议的讲：“要赵伟参加合适吗？他对长官似乎有点意见。”
“他只是对不认可的人抱有意见。乔军，我们要与他共事许久。”
“赵伟当了十几年的副舰长，这次应该是他转正的时机。长官，我怕他藏有私心。”
季寒锋向一个敬礼的水手点头，仍没什么情绪的讲：“这个问题就交给苏院长，她会给我们答案。”
苏凉吃了早餐原本是要找副舰长赵伟聊聊的，但是他要去开会，便找了政治委员。
政治委员是监控舰长是否有履行政府下达的命令，同时还可以代替政府做重大决定，除此之外还负责给企业号上的大兵们上政治课，可以说是官职最大的一个人，不过实际没什么用，舰长真要干点什么可以有千万种方法弄死他，所以在和平时期他真正实干的事情就是……上课！
和政府的人打交道，苏凉完全没压力，甚至还非常轻松。“江政委，你觉得企业号怎么样？”
四十出头的江泽潼看了下军官会议室四周，发自内心的讲：“海军部的一把手，也是我这么多年努力的目标。”
“那你一定很了解她。”
“最了解她的人已经牺牲了。”江泽潼叹了口气，注视对面的年轻女孩。“苏院长你会找到凶手的对吗？”
苏凉微笑。“我来这里就是干这个的。”“江政委你会帮助我的吧？”
“当然，只要苏院长用得上我。”
“这就是我找你来谈话的原因。”苏凉撑着脑袋正面直视他。“江政委，能请你跟我说说企业号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江泽潼想了下。“苏院长是指那个牺牲的水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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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泽潼想了下。“苏院长是指那个牺牲的水手吗？”
牺牲的水手？
看她和白华林惊讶的样子，江泽潼把事情详细的说了遍。“那是今年年初的事情，企业号和往常一样在海南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水上作业。很抱歉苏院长，我想那次任务与案件无关。”
“我明白政委，你可以继续说。”
“当我们返航的第二天，一个飞行员告诉我他今天的搭档不见了。在航母上的飞行员组队都是有安排表的，他们每一次的搭档都不一样，我们得保证有人牺牲时，他们能像演习时那样默契。”江泽潼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悲痛，想是在回想事发的当天。“一个飞行员找不到他的搭档，你知道这是个多么另人难过的事吗？我看着那个像找不到玩伴的孩子，安慰他去休息一天明天再飞，同时把这件事告诉了段海杰舰长。”
苏凉打断他。“为什么那个飞行员第一个告诉的是你不是舰长？”
被怀疑的江泽潼没有生气。“那天有两个预备飞行员转正，我需要确定他们的心里素质是否能接受这个任命。”
“谢谢，你请继续。”
“舰长知道这个事情后，派了许多人去找，用了一天时间把整个企业号都找遍也没找到那个飞员。在和平时期，这种事情在企业号上从来没有发生过，于是舰长和副舰长还有我做出决定，停止航行，全面调查此事。”
“这是个重大的决定，要知道不能如期完成任务的企业号会留下这让人不太满意的记录，同时整个航母战斗群在海上多停留一秒所浪费的能源都是个巨大的数字，但是舰长没多犹豫就做了这个决定。”江泽潼在说到后面时拔高了声音，想必他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最后我们在甲板的尾部找到了原因。”
“什么原因？”
江泽潼说到这里的时候松了口气。“这是个意外苏院长，甲板尾部的防护铁链松了，而我们按着航线往回找，也找到了那个飞行员的尸体。”
“所以你们断定那是意外？”苏凉不相信这个结果。
“企业号上每个水手都很勇敢正直，我相信他们。”江泽潼很肯定事情就是如此。“苏院长，企业号她有点年纪了，难免会存在一些小问题。”
“江政委，据我所知，你们每执行完一次任务，在休息期间都会检查修补舰只，怎么可能存在这种漏洞？”
“也许是修检兵们的疏忽或是过份自信。”
“好吧，姑且算它是意外。”对这个事情苏凉手上没有更多证据，不好跟他再继续谈论，只有等查到更多信息才能把那事翻出来。“那个牺牲的飞行员叫什么名字？”
“王雷。”
“王雷？”
“怎么了苏院长？”江泽潼疑惑她怎么这么大反应。
苏凉不答反问。“这里是不是有个预备飞行员叫王鸣？”
“对，他是王雷的弟弟，今年七月份的特招飞行员。”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泽潼有些自豪。“他下次出海就可以转为正式飞行员了。”
苏凉可不会恭喜他。“江政委你可以离开了。小白，去叫王鸣来。”
王鸣就是初次问话中那个有点正义的年青大兵，今年20岁，是个优秀出色的航母预备飞行员。
这是他第一次来军官会议室，对这里充满崇敬和好奇。“长官，你找我。”王鸣有些局促，贴在腿侧的双手有些紧张。
苏凉向对面的位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过来坐。
王鸣大步一跨，姿势标准的坐到苏凉对面，像预演过，又或者是他太激动了。
“你是王雷的弟弟？”苏凉没有拐弯，直接了当的问他，让他没有任何准备。
王鸣到底年青，虽然他极力掩饰的很好，还是显得有些慌乱。“对长官，他是我的哥哥。”
“你对你哥哥的死有什么想法？”
“报告长官，我没有任何想法。”王鸣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她，说得用力而肯定。
对他一板一眼的紧绷，苏凉指着他的眼睛讲：“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在说慌。”
“长官，我想这件事与舰长的死毫无关系！”
“我不这么认为，世界上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必然的因素。预备飞行员，你知道一颗螺丝钉的效应吗？”
“你怀疑是我杀的舰长？”
“我没有这样说过。”
王鸣气愤的讲：“我向我的妈妈保证，我没有杀老舰长！”
“我只是想知道你哥哥的一些事而已，你不用把我当成敌人。”苏凉试图让这个谈话变得轻松愉悦些。
“长官，对我来讲这是件无比糟糕的事，我不想再来谈论。”王鸣收敛了些，可还是掩盖不了他愤慨的情绪。“哥哥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想当一名飞行员。”
“你刚才说了已经过去？”苏凉显然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家伙。“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这件事在此之前还没有过去？”
王鸣凝结，看着她的黑亮眼珠在颤动。
苏凉凑近他，盯着他眼睛问：“在多久之前？一天，两天？”“ok好吧，是两天。”苏凉不等他回答做出结论。“小白，两天内企业号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昨天早上七点段海杰舰长确认被害。”白华林也看着王鸣。
听到白华林的话，王鸣情绪不可
“什么？”果不其然，赵伟听了苏凉的话就像听到秋天下雪一样惊讶。“荒唐，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假设！”
白华林心脏微微发栗。
苏凉罢出一幅专家的面孔。“赵副舰长，你要相信科学。”
“科学是有根据有数据做支撑，不是你们凭空不切实际的想像！”
“怎么不切实际了？军队里都是男的，有同性恋也很正常吧？”她说得轻松，好像同性恋是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赵伟瞪大眼，气得他想破口大骂，可她是徐洪将军找来的人，而他又是副舰长，忍了许久才吞下这口气，压抑着咆哮咬牙切齿的讲：“苏院长，我敢保证老舰长是正常人！”
“你这话存在分歧，同性恋也是正常人。”
听到院长的话，白华林的心脏都不敢跳了。副舰长这是想杀人啊院长，还有院长你这是什么破问题，虽然科学证明同性恋不是病，可你跟一个长辈并且是直男讲这个不是欠揍？
“老舰长和他的夫人关系一直很好，苏院长你要是信不过可以去问刘峰。”赵伟说完就拍桌子走了。
让一个资深老兵发这么大火，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能耐。
白华林长吁口气，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苏凉也暗里长吐口气。还以为他会打自己顿。“小白，我们去找刘峰。”坐在这里好压抑，她要出去透透气？！
甲板上穿着黄、白、红、紫、蓝、褐、绿色衣服的大兵们在宽阔如同地面的甲板上跑动，在一架z—20战斗机倏的起飞后，地勤人员们排成队从甲板的这头走到那头，把甲板上的螺丝钉或螺丝帽等垃圾捡干净。
苏凉看了会儿从面前呼啸而过直上云屑的战斗机，扶着扶手继续往上走。
她刚踏上甲板就被一个倒退的大兵撞倒。
撞倒她的是地勤e队长，他正指挥着小队在做飞机降落前的准备，突然看到个乱跑的女人自然十分恼火。“你们干什么的，快给我下去！下去！”他粗暴的大吼，同时推着她下梯子。
苏凉两手抓住铁门边，很大声的告诉他自己要找c队队长，可很显然这里噪音太大，带着耳机的e队队长没听到。
e队长收到第二架z—20战斗机正准备降落时，一把将苏凉推开，大吹口哨叫检查完的队员回来。
z—20战斗机带着巨大、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如一颗炸弹般的降落甲板，那刺耳的破空声与金属的摩擦声，实在能让人疯狂。
苏凉和白华林用力堵着耳朵，心脏有瞬间的停止跳动以及呼吸不畅。
e队队长等飞机安全停下后，又立即指挥队员做后续工作，才有空来管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你们要找谁？”
可能是飞机刚停的原因，甲板上的声音虽然还是很吵，但勉强可以使用耳朵。
“我找c队队长刘峰！”苏凉凑近他耳朵用力咆哮。再喊下去，估计她嗓子都要哑了。
幸运的是，这次e队队长听清楚了，他叫人去另一边把刘峰找来。
刘峰跑来看到是苏凉，又回去跟长官说了声才回来，和苏凉一同下到二层甲板。
而与此同时，苏凉和白华林在甲板上的表现，全被企业号上的摄影头传到了指挥塔。
赵伟建议的讲：“我们应该派个人跟着苏院长，这里可不是能随便跑的地方。”
季寒锋更改刚才那架战斗机的飞行任务后，抽空看了眼屏幕上的苏凉，刚好看到她贴着e队队长耳朵说什么，同意的点头。“我会叫乔少校看着她。”
乔军是季寒锋的副官，理应来说他应该是副舰长，不过他没有航母这块的知识，是不可能做副舰长的，并且也没有调令，因此他在企业号上的身份挺尴尬的。
赵伟听到是叫乔军去没什么意见。在这艘航母上的每个人都有一份自己的工作，可没多余的人去看着那个年轻的院长。
“苏院长，你以后要找我可以叫其他人下来。”刘峰摘下耳罩，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甲板上的温度比较高，而地勤人员的工作总是跑来跑去，出汗是件正常的事。
苏凉点头表示同意。她现在耳朵还嗡嗡的响呢。
“刘队长，你对同性恋一事怎么看？”苏凉回到军官会议室就直接问他。
刘峰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好会儿才困难的讲：“这事我还没碰到过，不过我想他们应该都不是实质的同性恋者。”
“我不是指相互帮助那种，就是实质性的……同性恋。”苏凉笔划了下，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倒是刘峰被她说得不自在。“我相信企业号上不存在这种事。”
“刘队长，我这么问自然不是毫无根据。”苏凉似乎还嫌不够，把对赵伟说的话又跟他说了遍。“你觉得老舰长是同性恋吗？”
“就是你听到的，请回答我大兵。”
刘峰明显被她的话唬到了，但还是坚定的摇头。“段叔怎么可能是同性恋？他在上半年的任务结束后还和段婶去渡蜜月了。”
“那可能是他在掩饰。”
“长官，这种假设一点也不好玩。”刘峰显然也被她惹恼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我爸爸。”
“这个可以有，刘政委跟老舰长是多年的朋友，或许他知道老舰长的小秘密。”苏凉兴奋的问：“家父的电话是多少？”
刘峰提醒她。“打外界电话需要获得副舰长以上官员批准，还要由通讯员监控。”
“那我们直接去找你们的舰长同志吧。”
在通过繁琐的程序后，苏凉终于联系到了刘峰的父亲，从他那里得到的答案也是绝不可能，并且还被悲伤中的刘政委温柔威胁，她要是胆敢破坏老友的名誉，他会让她生活的很困难。
苏凉咂舌，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就友好的跟他道了别。
刘政委是个老政员，说话很有信服力，不然苏凉也不会因为他的威胁而收敛，再加上赵伟及刘峰的话，她相信段海杰与王雷的死无关，但她肯定段海杰的死与王雷的死一定有某种联系，所以同性恋这条线索还得继续查。
“这只是个假设，我想在假设未被确定之前，你们会为我保密的对不对？”苏凉微笑无害的问通讯员以及刘峰。
通讯员、刘峰：……这是什么鬼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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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在段海杰那里中断，苏凉只得继续从王雷那里下手，于是第三次找了王鸣，不过这次她换了个方式，自己去找他。
“院长，我想你现在是王鸣最讨厌见到的人。”跟苏凉一起去大兵居住舱的白华林诚实讲，没有恭维boss。
苏凉不介意，她就是喜欢他的直言不讳。“我又不是人民币，人见人爱。”讨厌也没用，谁叫自己干了这行。“不过我们要怎么去到5甲板204休息室？”
这里就像一座海军迷宫，钢制舱壁和交横纵错的管道。管道不知是本身的颜色还是人涂上去的，有层暗青灰色，而有些管道上写着一些字母，想必只有这艘舰上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华林是学计算机的，现在他看着这里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也搞不清到底要怎么走。
“苏院长，需要带路吗？”乔军从全钢几乎垂直的二甲板梯子上下来，问迷茫的两人。
苏凉对迷路一事承认的大方。“非常需要，麻烦乔少校了。”
“从现在起，苏院长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可以找我。”
“被降职了？”
乔军不应。
苏凉继续讲：“没事，这里干不下去就换地儿干，反正你服务水平还是挺不错的。”
对她的贬损乔军权当没听见。“苏院长，你要去哪里？”
“5甲板204休息室。”
他不参与苏凉调侃的也不起劲，在他带着自己穿过走道，拐了一个弯，走下梯子，又穿过一条走道、又拐了个弯时，暗想他不会借机抱负自己吧？这么大一个男孩，还这么爱计较，难怪追不到喜欢的人。
“你是要找王鸣吧？”乔军在一道舱门前停下来问她。
苏凉点头。“他在这里？”
“5甲板204休息室。”乔军往门偏头。
苏凉看他表情，确定他不是想整自己后敲门。
“等一下。”居住舱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紧接着门被迅速打开。“长官……”王鸣第一眼看到的是乔军，精神十足的叫他，但在看到苏凉后脸唰的拉下来，态度也一百八十度转变。“你到底想做什么！”
得，之前还长官长官的叫，现在直接变成你了。
苏凉看他混身是刺的样不尽想笑。到底还年轻，脸上藏不住事儿，性格也燥，得多磨磨。
白华林心想：看吧，就说不会被待见的。
而乔军意外她干了什么，把一个大兵惹成这样。
“自然是来帮你的。”苏凉推他，一下不成后用了些力才推开他进去。
王鸣不想让她进去的，是因为乔军在他才让的路。
大兵的居住舱就没舰长的那么宽敞了，只有三米多宽，摆放张上下铺床便只剩一半。现这里只有王鸣，另一个大兵可能在执勤。
苏凉粗略打量下就坐桌上，瞧着怒目横眉的王鸣。“我又不是你仇人，放轻松点大兵。”
王鸣紧闭着嘴，不吭声。
“我刚才和三个人聊过天，一个是副舰长赵伟，一个是发现老舰长尸体的刘峰，另一个是已经身居二线的刘政委，哦你知道刘政委是谁吧？他是老舰长多年的朋友，他刚才还威胁过我。”
苏凉在说到最后时王鸣暗里哼笑了声，好像在说活该。
房里乔军、白华林可能感觉不到，苏凉却是知道的。不过没关系，至少他愿意听自己讲话了。
“他们三人都说老舰长段海杰不可能是同性恋。”苏凉说完这话停下来观察王鸣的反应，然后不怕被打的继续讲：“下颚下垂，嘴唇放松，眼睛张大，眼睑和眉毛微抬，这是惊讶。上嘴唇上抬，眉毛下垂，眼睛微眯，这是厌恶。看来你哥哥的死与这个关。”
“你看你看，眉毛下垂，前额紧皱，眼睑和嘴唇紧张这是愤怒。”苏凉在他双手握拳要上来揍自己时虚张声势的提高声音。
王鸣果然被她说得停下来死瞪她，痛苦的挣扎许久后丧气的坐床上抱头。
苏凉跳下桌子，拖张椅子坐他对面。“水手，现在想和我聊聊吗？”
“我哥哥是个优秀的飞行员。”
“他当然是，中方有三十万的飞行员，而航母飞员只有不到三千。”
“他是我们家所有人的骄傲。”王鸣搓了把脸，眼睛赤红。“那天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来我家，我妈几乎晕厥过去……”“不就是牺牲吗，他选择这个职业我就做过心理准备，而且我也正在参与……”
苏凉没有打断他，静静的听他说。
“家里所有的亲戚都来了，还有邻居，我努力让自己接受哥哥离开我的实事，安慰泪流不止的妈妈，接替手脚不便的爸爸角色，为哥哥进行最后的着装……”说到这里的王鸣右手握拳搓揉鼻子，眼睛大睁似无焦距的看着地面，声音有些紧绷的哽咽。“我、我开始怀疑哥哥的死，我、我觉得、觉得这不可能只是个意外……！”
“所以你来了企业号，你认为能够瞒得住这件事的人只有舰长，你想替哥哥报仇？”苏凉想过同性恋这方面，但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以为最多只是感情上的纠葛。她接过王鸣的话，替他说下去。“不对，你是航母飞行学校的学生，应该知道船长见到飞行员的机率是多大，是有人告诉你的？”
“他是我哥哥的同学，同时也是企业号上的飞行员。”
“叫什么名字？”
“王鸣，你……”就在这时，一道高吭的声音插进来。大兵走到舱门口，看到里面的苏凉他们有些意外。
来的人是个少尉，莫约25岁，五官周正，皮肤偏黑。
王鸣在听到他的声音时迅速让自己恢复平常，站起来给苏凉介绍。“这个就是我哥哥的好朋友，高一才。”
苏凉打量高一才，友笑讲：“高少尉，有空聊会天吗？”
高一才看了下王鸣，站正身。“长官，我们现在要去吃饭，马上就该我出勤了。”说完对里面的王鸣讲：“换件衣服都这么久，再不快点只能喝汤了。”
王鸣向苏凉他们点了下头，和高一才一起离开。
苏凉瞅着高一才的背影摸下巴。“小白，去查查这个叫高一才的。”
“院长，这个少尉一身正气的，用不着吧？”
“叫你查你就查，你是院长还是我是院长？”
“你是。”白华林小下声。
苏凉揉他脑袋。“这人从拒绝的组词到表情都滴水不漏，小白，可别被人的假象给骗了。乖乖的跟着姐混，有你学的。”
乔军：“苏院长，这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需要通讯兵的监控，另一个你要查的这个人，我相信军官档案里的信息是最全的。”
“噢～你提醒了我。小白，先去跟着乔少校混。”
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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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号航母战斗群，配有两艘导弹巡洋舰，两艘导弹驱逐舰，一艘护卫舰，一艘攻击潜艇，两艘补给舰。季寒锋与各舰舰长开了视迅会议后没有急着写任务报告，而是又回去看航海日记。
他昨晚在这些日记中，发现有件事记录的不是很完整，可能是遗漏也可能是别的问题，他得再把它看一遍。
苏凉有些疑惑。“舰长同志，你还没有看完？”
“发现了点问题。”“你呢，在操作员那里有进展吗。”季寒锋看着全息屏问。
苏凉进去在房中走了两步。“操作员都无趣的很，又不八卦又不会讨好上级，我什么也没挖到，到是在江政委那找到条不算线索的线索。”
“说说看。”
“春天的时候，企业号上牺牲了一个飞行员。”
季寒锋听到这话转过身看她。“你认为两着之间有关系？”
“虽然相隔时间不算短，但对企业号来讲，每年也就出两次任务，刚好一次死个人，舰长同志你觉得这两者之间有关系的可能性多大？”
季寒锋想了下才问：“查到什么线索，说来听听。”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我偏不。苏凉笑而不语，坐沙发上跷起腿。“舰长同志，我有点饿了。”
“我可以让你更饿一点。”
“我是徐将军请来的。”
“徐将军今天早上六点已经乘z—20双座战斗机离开。”
“舰长同志，你是不想给饭吃？”
季寒锋好意的讲：“你可以去食堂。”
苏凉瞪他。倒不是她不想去食堂吃，而是她找不到地方。
等了阵的季寒锋问：“想跟我聊聊吗？”
“聊了有饭吃？”
“舰长套餐，你要什么都可以满足。”
“我要吃海鲜。”最近经济不景气，她都许多天没吃过像样的正餐。
“海鲜刚好吃完。”季寒锋在她露出失望神色才接着讲：“不过我可以让水手下海捕。”
现捉现煮？这感情好。苏凉满意了，把自己发现的线索告诉他。
季寒锋听完沉默了很久。“你的意思是，那个同性恋大兵杀了王雷？”
“我只是在做一个假设。”
“根据是什么。”
苏凉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王鸣很崇拜哥哥王雷，但他显然被这件事吓坏了，从这里可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王雷不是同性恋。还有关键的一点，就是王雷死了。在海洋里找个男朋友很不容易，如果你情我愿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一定是王雷很勇敢的要将这事告诉舰长，被凶手给阻止了。”
季寒锋觉得这个假设可以成立。“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苏凉从他干净利落的短发一直打量到擦得黑亮的军靴，笑得不怀好意。“自然是把那个同性恋找出来，而想要诱出他，就要有个英俊的男人当诱耳。”
季寒锋似没发现她把主意打自己头上。“白华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行，小白是我的人，那人会有警惕，而且小白不是企业号的人，不适合长线发展。”苏凉直接点破。“舰长同志，我觉得你最合适了，年轻俊朗又是舰长，有权有势的没有人会拒绝。”
“你的赞美我同意，不过我劝苏院长打消这个念头。”
“舰长同志，你要为大局考虑。”
“报告。”苏凉刚说完，外面乔军就来找了。
季寒锋让他进来。
来的不止乔军，还有白华林。
白华林进去就对苏凉讲：“院长，副舰长不给，说那是保密资料。”
对着急的白华林，苏凉在看到乔军时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苏凉走向乔军，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摩挲他制服下肌肉坚实的手臂。
乔军讶异，看房里的长官，见他毫无不悦情绪后皱起了眉。“苏院长，请问有什么事吗？”他感觉有点不妙。
“这是挑逗对吧？”苏凉抬头问他。
旁边的白华林专业的回答。“院长，从行为上来讲你确实是在挑逗乔少校。”
“很好，记住刚才我做的事。”苏凉收回手，对季寒锋决定的讲：“就他了。”
季寒锋颔首。
乔军摸不着头脑，在苏凉说了遍她的计划后寒毛竖立。“苏院长，我觉得这个方法不好。”
“为什么不好？”当事人觉得行不通，苏凉很愿意来说服他。
“企业号上有两千多人，我要怎么找？”
“你的目标只在军官层。”苏凉说完转向季寒锋。“我如果没记错，明天是你们一周一次的政治课。”
“军官的课是早上七点，士官及以下是下午两点。”
得到答案的苏凉看乔军。“还有问题吗乔少校？”
乔军还是皱眉，显然他对这个任务很抗拒，但长官已经同意了，他只能服从。“苏院长，我想我会在企业号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想这个问题困扰我。”
苏凉笑得无害。“你以为这里所有人都是同性恋吗？正常人谁会在意两个男人之间纯洁的肢体接触呢？”
正在乔军迫不得已接受这个艰巨的任务时，副舰长来了。
赵伟看了下乔军和苏凉，对季寒锋讲：“舰长，有你的电话。”
季寒锋听闻立即起身跟他走。
被白华林撞了下的苏凉才想起还有事没搞定。“赵副舰长请等一下。”
“有什么事苏院长？”赵伟装做不知，话也很客气。
“刚才我的助理是否问你要过高一才高少尉的信息？”
赵伟看了下白华林。“确有这事。”
“赵副舰长为何不给？我们是来查案的，企业号上的所人应该给予配合。”
“我认为苏院长应该把精力放在老舰长身上，而不是怀疑一个杰出的飞行员。”
“在没有查到凶手之前，除新舰长及他的副官，企业号上所有人员都是嫌疑人。”苏凉说得强硬直接，没有半分委婉。在国防部时她没少被高层字里行间的威胁过，但她同样也没少威胁过别人，因此她此时的气场一点不输比自己大几轮的赵伟。
赵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季寒锋中和的讲：“赵副，把资料给苏院长。苏院长，军队有军队的规矩，资料你只可以在赵副或资料管理人员的监视下查阅。”
“是舰长。”
“好的舰长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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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高一才，姓别男，身高178，体重70公斤，第四次飞行成绩a+。”白华林有些艳羡的读着这份没什么异常的资料信息。“综合本期考核，高一才同学为人认真踏实、思路敏捷，特给予优秀优先毕业……”
“院长，我认为这个高一才没什么可疑的，他从小成绩就很好，在空军学校之前有过几任女朋友。我给你念念他高中时期的丰功伟绩。”
“看看老师对他的性格描述。”苏凉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双手枕着脑袋。
白华林往下看，找到性格那栏。“院长，这个高一才高中时期是学生会长，班主任是这样写的：学习目的明确，态度端正，各科成绩优秀，尊重老师，待人有礼，高中第二期升至学生会主席更是谦虚谨慎，组织能力与领导能力出乎我的意料，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多女同学喜欢他了。”我怎么不觉得最后这个是缺点？
“初中的。”
“高一才同学上课认真，肯于刻苦学习，成绩优秀，只是过于安静，性格腼腆内向，希望看了这份评价的老师多关注他，让他走上更加宽广的阳光大道。”
“小学的。”
白华林又在十几页的资料里面一边找一边问。“院长，这么小干的事能说明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但能知道他开始是什么样的人。”
“这里班主任的评价跟初中差不多，是一个比较沉默不爱说话的同学。”
苏凉睁开眼睛，看粉唰成白色的舱壁。“小白，你说是什么原因导致一个人性格大变？”
“受了刺激？”
“那这个刺激得多大？从刚才的资料上来看，高中之前和之后完全是两个人。”
白华林补充。“在高少尉升高中时，他爸爸生病死了。”
“少年丧父，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苏凉坐起来，在他无言以对后分析的讲：“有可能是高父对他不好，他死了高一才反而解脱了。”她说完看房中的资料管理人员。“中士，有关于高一才父亲的信息吗？随便一点都可以。”
“很抱歉长官，高少尉的父母那栏是死亡，我们只知道他们的名字。”
“你能帮我多弄点信息吗？”
中士有些犹豫。
乔军开口。“中士，去尽可能的查明白，舰上的资源你都可以使用。”
“是长官。”中士点头，拿过白华林手里的资料塞进碎纸机才离开。
苏凉看了眼慢慢被碎纸机吞掉的资料又躺回去。
乔军看她又不急又不想事，有些不解和担心。“苏院长，你对老舰长的死似乎一点不担心？那个凶手就藏在企业号上，万一他再做出些什么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乔少校，我急也没有用，不知道死亡时间和杀人动机，不能简单的把目标锁定在那些近期见过老舰长的大兵们身上。”苏凉可以保证，她是企业号上最急着破案的。谁愿意跟那个少爷呆一起谁来。
白华林翻出记录本往回看。“院长，我有点想法你要听吗？”他这么问是因为以前被苏凉批得一无事处，而且没有哪次的分析跟真相搭上边的，所以如果她不想听他便不说了。
苏凉现在也真是有点闲。“你说说看。”
白华林正了正身。“老舰长的致命伤口是额头那一刀，刘峰发现的时候他是倒在沙发前面，这里可以推断出老舰长当时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么这里是不是可以得出，凶手是个老舰长非常熟悉的人，才会让他没有防卫。而从杀人手法上来看，凶手身高应该是在一米七以上，且力气相当大的人？”
“说得不错小白。”苏凉同意他说的两点。“然后你得出的结果是什么？大兵的身高要求不高，不过我想企业号上身高超过一米七的至少有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八十。”乔军纠正。
“有百分之八十，仍有一千六百多人。至于你说的那点力气相当大，这个可以成立。”至少要比老舰长大，他才能成功制服老舰长并将刀刺进他脑袋。
白华林的笑容只露到一半，听她这么说又垂下头。
苏凉安慰他。“别丧气小白，至少这次你分析的两点都对。”
白华林已经习惯了，可内心还是受到了伤害。“院长，我觉得这航母上最有可能谋杀舰长的人，一定是副舰长！”人就是越挫越勇的！
“哦？你有证据？”苏凉听到这话倒没多意外。她想到徐洪说新舰长来了时，赵伟脸上的错愕和意外。
“副舰长符合上面两点，另外我还从其他大兵那里听到，副舰长在对付拉姆拉斯潜艇时与老舰长段海杰发生过争执，再一个，也是最为有力的一点是，若段海杰死了他最有可以被转正，要知道这次企业号可是立了大功，到时所有属于段海杰的荣誉都将是他的。”白华林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副舰长确实是有杀人动机，而且也两次三番阻扰我。”苏凉同意他的推断。“但现在我们缺乏证据……小白，从现在起你多观注赵伟的行踪，一有发现立马向我报告。”
“是院长。”自己的想法终于得到了肯定，白华林干劲十足的准备去大干一番。“对了院长，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既然你有怀疑对象，为什么要盯着那个高一才不放？”
苏凉神秘的笑了。“我这是借机想查明白王雷的事。”
“或许我们可以一件一件来，如果我们破了老舰长这个案子，王雷的事查起来肯定会方便很多。”
“小白你不觉得企业号上太无聊了吗？总要有点事来娱乐一下。”
“你觉得同性恋是件很好玩的事？”季寒锋走进来，刚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白华林和乔军没有危险感，苏凉确是知道他认真了。现在企业号上的人都是他的部下，没有人喜欢别人开这种玩笑，而且还把它当作消遣。不过苏凉很少顺从过他，这次也不例外。
她笑得更加灿烂，嘴角溢出无法言喻的欢乐。“当然，难道舰长同志不觉得它比办公室恋情更刺激吗？”
季寒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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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军觉得这个院长太狂，什么话都敢说，也什么事都敢想，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吧。
白华林没觉得什么，他觉得院长现在算是正常，他只是有些好奇她要乔军去引诱那个同性恋出来，是真有必要还是因为报复上次的事？
要几人无言的苏凉悠闲自在，漂亮的桃花眼很有精神的翘首以盼。“舰长同志，你是来给我送餐的吗？”说好的午饭，现在要变成晚餐了。
“企业号上的每个人都要遵守一条守则。”季寒锋坐到书桌前，剑眉星目如黑矿石的眼睛看着苏凉带着几分审视。
苏凉耸肩。“舰长同志评估得如何？我的能力是否让你满意？”他这个实验者虽然研究得有点失败，不过一些简单事情她还是能一眼看穿。
“在企业号上只有劳动才有饭吃，苏院长想要吃饭就要干点事。”
“我一直在努力的查案。”苏凉对视他眼睛，极力让自己说得够信服力。
“你得做些有结果的事。”
“例如？”
“乔少校需要一个留在这里的正当职务，不能太低，他是这舰上我落水唯一会救我的人。”
苏凉闻言反头问乔军。“在这里你能做什么？”
这个简单的问题可难倒乔军了。他之前是两栖特种部队的副教官，杀人救人都在行，可以配合国家去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甚至前不久还完成了一次海洋重大行动任务。可是在航母上，他似乎真没什么可以胜任的。“我想我可以去海上搜救队。”
海上搜救队是项十分危险的工作，也适合他的专长，不过这支队伍一般只接受命令，而不是发号施令，这不是季寒锋想要的。
苏凉也明白他对季寒锋的重要性，至少在他没有真正的实权控制整个航母战斗群之前，身边得要有个完全任务的人。“这里的每份工作都已经有非常优秀的专业人员在岗，你的职位必须是现在没有的。”她没多想就轻松解决这个问题。“企业号的安全顾问。”
这个职务可大可小。小，每个环节都有长官在场，飞行员有飞行指挥官，弹药运输有弹药军官全程跟守，所以用到乔军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是个新职务，就更有些可有可无的意思。大，怎么说都是顾问，一但企业号碰到大事件，只要舰长有这个意思，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参加，从而做出一些舰长喜欢的正确建议。
对苏凉说的这个职务，季寒锋是满意的。
乔军有些不自信。“苏院长，我只是个指哪打哪的兵，恐怕胜任不了这一职务。”
“你在两栖陆战队时，有制定过任务计划吗？”苏凉突然觉得这个乔军也挺不错，诚实的可爱。
“这不就行了？大兵，安全顾问没你想的那么困难，它的职责是评估事件的风险，跟你制定计划完美完成作战任务一样，除此之外你只要吓唬吓唬那些自信心突然暴涨的人，与舰长一至对外就万事大吉了。”
乔军：真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不过管它呢，有舰长罩着怕什么？另一个是苏凉觉得他会去学习。
于是，在苏凉的忽悠下，乔军接受这个任命。
“舰长同志，你觉得怎么样？”把人说服，苏凉邀功似的转向季寒锋。
季寒锋没回答她，直接对乔军讲：“明天的政治会议你全程参加。”
“是。”“长官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乔军不是个呆头兵，从他会耍花招？哦不对，从他会用心去追一个女孩就能看出来。所以他见长官同意苏院长的提议，又看时间不早了就打算离开。
“出去吧。”
“是。”乔军出去时，顺道把白华林也给拖走了。“白助理，我带你去吃饭。”
被拉走的白华林，看到两个大兵端着晚餐进舰长居住舱，同意的点头。“乔少校，你是不是真信了院长的话？”
“为什么不信？”即使她说得通俗易懂，不像政府那些人咬文嚼字，但这不代表她能力不行，相反，他还挺尊敬她的。
白华林翻白眼摇头。又一个被院长成功洗脑的。
而此时，被乔军尊敬的苏院长正看着盘里的肉，在计较这肉的种类。“舰长同志，你答应过我的海鲜大餐呢？”
“忘记告诉苏院长，在企业号做错事也有处罚。等你什么时候证实你说的没有错后，会有你想要的大餐。”季寒锋公平的讲：“奖罚分明，苏院长有意见吗？”
看着他的苏凉眯了眯眼，然后大气点头。“我完全同意舰长同志的话。”说完拿刀切破牛排把碟子切得嗞嗞响。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去他娘的，她现在就想这么干。
其实晚餐还不错，牛排、松花菜、豆芽和牛奶等，营养丰盛，这让快破产的苏凉饱餐一顿，吃到肚子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才停下来。
季寒锋微微挑眉，没有多问，让大兵进来收拾就走了。“中士，叫乔少校来趟舰长办公室。”
“是，舰长。”
听到边外季大少爷远去的脚步声，苏凉开始翻箱倒柜。反正现在条条线索都遇到阻碍，她应该顺应时态，吃饱喝足好好的洗个澡睡觉。
季寒锋人登录上企业号不久，他的衣服及私人物品就有专机投放下来，因此这个舰长居住舱，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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