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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一对表兄妹相爱遭全家反对 男子跳崖自杀以死相逼-中国新闻-东方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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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一对表兄妹相爱遭全家反对 男子跳崖自杀以死相逼
原标题:重庆一对表兄妹相爱遭全家反对 男子跳崖自杀以死相逼
  为情痴、为爱狂,在爱情面前人们往往会变的很脆弱,失去理智。2月24日下午,在奉节县兴隆镇一名26岁的男子,为了挽救爱情从50米高的悬崖上,纵身跳下轻生解脱。幸亏悬崖下茂密的树丛减缓了男子坠落的重力加速度,才避免悲剧的发生。
  当笔者赶到时,男子已经从50多米高的悬崖跳下了,消防官兵和亲属们正从旁边的小道下到崖底搜索男子下落。据男子亲属们介绍,这名跳崖的男子姓蒋,今年26岁,小蒋情窦初开与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妹24岁的小杨相爱了,但还未等这段有违伦理的恋情公布,就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就这样,一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蒋,就走上悬崖,以死相逼。但是,这样违背伦理的爱情是不能被家人许可的,于是小蒋就一怒之下纵身跳下了50多米高的悬崖。
  随着天色渐晚,小蒋的生死让人揪心。就在这一刻,搜救的消防官兵们传来了好消息,由于悬崖下的树丛茂密,减缓了小蒋下落的重力加速度,才保住他的性命,全身上下仅右脚受伤行动不便,还有部分轻微的划伤。受到地理条件的影响,救援担架无法采用,消防官兵只能采用前拉后推的方式,将轻生男子用绳索绑住,将其牵引到平坦的地方。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面对这样糊涂的爱情,或许更应该反思自己的行为,在爱的驱使下,不应该把自己的生命作为要挟,把传统的伦理观念视为无物。在此,我们希望小蒋能尽快的走出这段糊涂的爱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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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网()版权所有,未经授权禁止复制或建立镜像魔幻浪漫的美丽诗性——樊继承小说集《相忘江湖》序评
图书策划人闫玲设计的樊继承小说集《相忘江湖》封面。当代著名作家、画家,原中国文联党组副书记、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当代》主编、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孟伟哉题写《相忘江湖》小说集书名。
图书策划人闫玲设计的樊继承小说集《相忘江湖》扉页。
作家、画家孟庆龙专门为战友樊继承小说集《相忘江湖》创作的插图。
——拉丁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大师马尔克斯的风采的延续;——————
阅读继承小说集中的每一部(篇)作品,我都深信不疑,读者诸君也一定会与我一样,感受多多的。如若这样的话,我在以下每个章节对于他的小说的逐一解构,也就显得无关痛痒了,大家读与不读这个
“序评”,似也就在两可之间了。
故事构造与叙事风格浪漫魔幻
我们知道,但凡好的小说都是以故事引人的,而引人的故事又是靠着小说家所塑造的人物个性才走向成功的。阅读《相忘江湖》这部小说集的所有故事之后,继承的小说在叙事结构与表现手法上给我带来的思考,具体说来,他的小说所涵盖的主要有两个鲜明特色的归类——亦即浪漫的现实主义情怀与浪漫的魔幻现实主义情怀。两种情怀的展现,更多的则是体现在继承对于中外古今文学的阅读与吸收上,比如美国幽默文学大师马克·吐温,拉丁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大师马尔克斯,日本唯美主义文学大师川端康成和中国的唯美主义文学大师沈从文,幽默唯美并举的一代名家汪曾祺等人的优秀作品,继承都能够潜移默化,为我所用,从而形成和完善了以自我独有的小说艺术创作个性标签与品味。这些感觉,自然是我在阅读继承所有小说的过程中,淡然之间,传递给我的信息。当然,有些作品两者相融的题材也是特色鲜明的。比如他的中篇《相忘江湖》、《残疾的村庄》、《向十八层地狱迈进》、《俺在天堂的幸福生活》与他的短篇浪漫的现实主义情怀,有得却又是浪漫的魔幻现实主义与浪漫的现实主义情怀两者柔和的精品。在这些精品中,继承既完美地写出了苦辣酸甜的民间人生的现实性,但也张扬了魔幻现实主义的浪漫与虚幻的个性色彩,让作品的故事构造与叙事手法所蕴含的诗性、理性、个性等诸多方面,都体现出了一个小说家艺术手法多元的独特性的表现。
《相忘江湖》和
《相忘江湖》《相忘江湖》这个——
——“我的百姓在埃及所受的苦难,我实在看见了;他们因受督工的辖制所发的哀声,我也听见了。我原知道他们的痛苦。我下来是要救他们脱离埃及人的手,领他们出了那地,到美好宽阔流奶与蜜之地……现在以色列的哀声达到我耳中,我也看见埃及人怎样欺压他们。故此,我要打发你去见法老,使你可以将我的百姓以色列人从埃及领出来。”(“神呼召摩西”的细节)。此后,在“以色列人出埃及”的细节中又这样记载道:“以色列人从兰塞起行,往疏割去,除了夫人孩子,步行的男人约有六十万。又有许多闲杂人,并有羊群牛群,和他们一同上去。他们用埃及带出来的生面烤成无酵饼,这生面原没有发起,因为他们被催逼离开埃及不能耽延,也没有为自己预备什么食物。以色列人住在埃及共有四百三十年。正满了四百三十年的那一天,耶和华的军队都从埃及地出来了……”通过《圣经·出埃及记》一文的细节,从中,我们不难看出,在这个故事中所记载的以色列人作为上帝耶和华拣选的子民——他们尽管在埃及生存和拥有了了四百三十年的历史,可是,他们却依然遭受着埃及人的磨难与排斥,由此,神耶和华不得不令他的忠诚信徒摩西带领着他的子民以色列人逃出埃及去寻求流蜜与奶的生存之地。那么,继承所写的中篇小说《相忘江湖》这个“泥鳅大迁徙”和几个乡村少年外出“闯荡江湖”的故事,有没有关于阅读《圣经》的思考?我没有问他,也不了解,但是,通过阅读,小说的故事却似乎在告诉我,青头坝村的水塘要被填平,那么在此生存了百年乃至千年的鱼类种族“泥狗子”与它的雌雄同类必然要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大迁移,并不断寻求自我的安生之地;青头坝村高中毕业的小伙子,因为登不了大学之门的他们也必然要在青春的懵懂中期待着另外的“世界风景”。当然,无论是“泥狗子”们的大迁徙,还是《圣经》所记载的以色列人几千年来所遭遇的丧失家园之痛的——他们从先人开始,先是流离失所被埃及人追杀有了史无前例的“过红海”的故事,而后到二战期间却又遭受德国人屠杀600万……人类历史的罪恶遭遇是惨烈的,而以色列人几千年来从失去国度到复国的迁徙途中,所不断充满的灾难与危险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在《相忘江湖》的中篇小说中,继承共用了9个细节抒写了泥鳅对于生存环境的不断迁徙以及不断遭遇的危险和灾难,同样用了9个细节抒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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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十八层地狱迈进》和《俺在天堂的幸福生活》这两部中篇更多体现的则是继承所探索的意识形态方面的作品,用吸收西方文学的角度讲,也可以说是属于意识流类型的作品。前者写了一个男人——“我”韩隶死后的灵魂走进了地狱的故事,后者写了一个女人——“我”方兴儿死后的灵魂升入了天堂的故事。作为姊妹篇的这两个中篇小说,其结构的故事都是真实可信的,表现手法的不同在于继承分别采取了男人韩隶走入地狱的梦呓与女人方兴儿走入天堂的梦呓来完成的。小说通过夫妻间梦呓的故事,不仅表述了人世间的生活爱情、劳苦愁烦、尔虞我诈,同时也彰显了平民生活的幸福与美好……令人读得轻松而又愉悦。除此之外,继承的小说构思,常常也是不满足于某一种题材与形式的探索的。如短篇《幸运死亡》,是写得阴阳两界的故事——田悟今死后复活了,原因是阴间的判官错划了他的生死簿,于是他又回到了阳间,阳间的人为了纪念阴间的恩典,并举办了多种多样的感恩形式,这回倒真得触怒了阴间的判官,并托梦警告田悟今不要再做了,因为主管生死簿的判官不想让阳间的人知道他们把田悟今的生死簿划错了。田悟今就告诉村里管事的,但管事的不听,田悟今也无奈,只好顺其自然,结果这一顺其自然不要紧,几天后的田悟今却真得被阴间的判官给接走了……阅读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短篇小说,我一直在思考,阴间与阳间到底有什么区分?恐怕谁也不知道。但继承却通过这些阳间管事的人和阴间管生死簿的判官,写出了当今社会的一些真实现象。我想,对于读者的阅读来说,也已经足够了。毕竟,小说是让读者回味的。多种题材与叙事手法的尝试,往往不仅更增添或拓宽了继承不同的思维与视野,小说也常常会给读者带来耳目一新的快感。比如继承以寓言般的手法表现的《魔鬼游戏》的故事即是如此——孩提时“我”一次与魔鬼换诺的相约,便最终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我”成为了村子里的蚊子、苍蝇等昆虫有害的宣传员,宣传的结果还不断得到上级的肯定与提拔,到水利站做了一名技术员,还找了个如意的妻子,妻子还为“我”生了三个孩子,最后“我”又被提拔到了一个在乡村困难岁月令人羡慕的肥差——当了一名供销社的供销员。可是,因为不愿意为亲戚朋友的走后门,“我”只好找领导调换工作又到了火柴厂。可是,当“我”人到中年时,魔鬼换诺竟然与“我”的游戏也突然结束了,我自己的游戏该怎么玩?我一无所知,一片茫然。小说的结局写出了一个人生的悲哀。“我”在“游戏”中时,人们看到的是风光,而“我”在“游戏”结束下岗之后,人们看到的又是什么?朋友,亲戚都哪里去了?这就是现实生活中,人生与生存的“游戏规则”。《是死是活》耐人寻味的便是继承独创意识的原创性,在于纯粹地运用了寓言的故事,写出了一个虚构的小蟠桃国内忧外患的思考——国家人员的不断膨胀,造成了国家政策的一系列举动,而一系列举动又导致了国民的恐慌与不安。于是,杀戮四起,逃离四起,体制的不清晰所带来的社会种种弊端该如何处理?哼哼国王作为一国之君又该如何面对他的子民?这无疑又是继承抛给读者的一个社会大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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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根深居住、工作和生活的这座城市,从他第一脚踏进来到今天,整整二十个年头了。二十年前,那时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背着一个永远也洗不干净的破包,提着一个硬纸壳箱子,那箱子是托了很多人的脸面才从供销社找到的,是非常珍贵和奢侈的一个纸壳箱子。从千里之外的农村老家辗转来到这个城市求学,从此就没有离开过。他说,他从第一脚踏上这座城市,就认定了这座城市,就发誓要在这个城市立住脚,站稳身,他做到了。他说,这都是和这个城市的缘分。假如自己没有走进这座城市,结果会怎样呢?他不敢想象,这座城市给了他太多太多,不仅给了他文凭,还给了他事业、家庭,给了他希望和地位。”——————————
也就过起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日子——她卖水果的同时,居然也成了“备用手”。在乡村,由于“备用手”做多了,加上人情的冷暖,日子的不称心也笼罩着绸子的心态,绸子便决定将她的“备用手”升格到大城市。原因之一是那里的人不认识他们;原因之二是那里的人多如牛毛。以至于“出村的路上,两大一小的三个人影渐渐消失在村庄的视线里。他们始终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家。”看到这里,我的心似乎也在滴血。因为,我思考的结局没有出现。这也恰恰就是继承小说的风格。拼弃传统的写作模式,塑造自我的独创意识。可是,作家的文笔即使表现得再优秀,其故事再独特,又能够启迪别人的心智与灵魂吗?显然不能。绸子一切的一切,到底又是谁的过错?我们无言以对。
《都市好人》这个小说,写了一个叫张绍华的男人,由妻子的意外车祸而导致他在悲痛欲绝之中错杀了曾经喜欢自己的妻子、却未能得到自己的妻子并从而激怒、仇视说他风凉话的男人,而后便带着唯一的亲生骨肉幼女子涵逃离了家乡,寻求能够找一个好人照顾自己的幼女,以便自己对于自己犯下的过失杀人而自首的故事。舔犊之情可见一斑。阅读这个短篇,它让我几乎是伴着伤痛与悲情读完的,读得感动,也读得欣慰。因为这篇小说,是继承从事文学写作30多年来,在发表的和没有发表的小说中,是唯一一篇涉猎了军人生活的作品。所以,这个阅读就令我特别感动。张绍华在无奈中错杀了人之后,带着女儿的逃亡是件极其悲苦的营生。翻山越岭,还要专找没有人迹的地方,恐慌,悲切,撕心裂肺,这种人生的际遇有多么难,读者是有同感的。好在张绍华在车站遇到了穿着军装退伍回乡的曹朋,一种嫁接于军人的信任感也就油然而生。一如走投无路中发现了一根能够拯救女儿的救命稻草。事实当然也正如张绍华所想,有着优秀品质军人作风的曹朋,自然不会拒绝张绍华的托孤之情。一顿伴着苦涩的饭菜之后,张绍华也就欣慰地把女儿托付给了军人出身的曹朋,以便自身可以了无牵挂地去投案自首。曹朋本来复员回家是准备与一个叫秀文的女子结婚的,结果却因带了一个半路捡来的女孩子子涵,而导致了秀文一气之下暗地里烧了他家的房子。因为一场惊吓,加上父亲的离去,母亲的去世,子涵一时发烧不止,竟然导致声带哑了。曹朋背着孩子翻山越岭,心急火燎,处处尽着一位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并眼看着秀文嫁给了一位有钱的男人,却回天无力。接连的打击,父亲一病身亡。曹朋为了养女子涵,费劲了千辛万苦和人生的磨难,终于把张绍华托孤的子涵抚养成人。子涵突然恋爱了,而且经过曹朋的确认,子涵决定与学友一起赡养曹朋一辈子,感动得曹朋一生的寄托似乎也有了希望,决定尽快为养女子涵办理婚事。喜事当天,子涵突然惊喜地喊了声“爸爸!”曹朋激动得满眼泪水,但此时才发现,原来子涵的这声“爸爸!”是叫的张绍华……《都是好人》,在这篇小说中,继承向我们展示的不仅仅是悲情和生活的愁苦,但也彰显了人性美好的光环和人性大爱的回归。读来,又何止令人泪流满面啊!是的,人间呼唤着好人,人间的好人还是那么多啊!
《遥远的山》这个短篇小说,看似只是一个平平淡淡的故事,但却折射出了一个老人老汪一生的精神寄托——也就是一辈子在村头能够看见的那个遥远的山,却一辈子没有机会去亲身体会和感悟一下那山的感觉。由此,那山也就成为了他人生的缩影和精神支柱。一辈子,因为人生的忙绿,劳烦,他抱着小时候的儿子,告诉儿子那山;抱着孙子告诉孙子那山……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离他而去,也迷离了老汪的精神梦想……久而久之,儿子感悟到了那座山,孙子也感悟到了那座山,可老汪却一辈子也没能感悟到那座近在咫尺的山。这是老王的悲哀?还是家人的悲哀?一个老人一生唯一的精神寄托,却到死也未能实现。读完这篇小说,似乎又让我无形中想到了继承1993年发表在《山东文学》而后被两家选刊同时转载的《刘老爷》那篇刘老爷一生以一只耗子寄托精神的小说,心理就很不是滋味。《摸鱼》也是继承“摸”出的一篇耐读的浪漫现实主义的作品。一生只懂得摸鱼的李建光在贫穷的年代不仅“摸”到了公社干部的女儿作了媳妇,还从河蚌内“摸”出了九颗光鲜照人的珍珠,“摸”出了水利技术员,但也“摸”死了水利站长……可是,当人到中年之后,一切生活环境与人的思想变化也都有了质的飞跃,摸鱼已经成为了李建光的心头隐患,他又该何去何从呢?这恐怕就不再是李建光一个人的事情了。《离婚》与《到广场放个屁》是继承收入《相忘江湖》小说集中唯独的两个不足2000字的精短小说,都是类似于轻喜剧的精短作品,也是可读性很强的作品。前者《离婚》写了一个离婚后的男人在办完离婚手续后软磨硬磨逼着女人给他打了
“欠儿子一个”的欠条,回家后,女人就后悔了,于是就反复与男人相约要欠条,要来要去,结果却为男人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欠条”看似滑稽可笑,却体现了继承构思小说的独具匠心。这哪里是离婚啊,分明是美好的爱情延续嘛!这说明,生活与爱情,在一个家庭中是需要经营的,是需要色彩的!《到广场放个屁》是源自于“我”在办公室太压抑了,于是只身来到广场,没想到一个屁竟然放成了一幕轻喜剧。由屁而引发的连串故事也就令人啼笑皆非了——广场的“碳仪”测量器爆炸了,结果围绕“我”的投案自首,最终经历了拘留、审查,“我”才被无罪释放。继而,单位同事便相继来看“我”,安慰“我”,为了庆贺“我”的无罪加上很多同事要离开这个单位,大家还专门举办了一个小型聚餐。餐后,“我”自知因了到广场放屁的自由主义,工作是没法在干下去了。于是就辞了职,并最后一次享受了领导的再教育。“我独自到了故乡的海边办了一座“太空游”的观测站,结果,竟然是想不到的生意红火,还成了创意名人,记者纷纷前来采访“我”的创意秘诀,被逼无奈之下,“我”脱口而出“不许放屁!”第二天,各大报刊便也同时刊出了“我”的秘诀:不许放屁!据说,前不久,在参加《时代文学》举办的全国小说征文大赛中,《到广场放个屁》还摘得了此次小说大赛的新锐奖。这说明读者和评委们也都还是情有独钟《到广场放个屁》的!
个性塑造与语言表述特色鲜明
小说到底应该怎么来写?小说写得成功与否似乎考量的标准已不仅仅是作品故事的谋篇布局,也不是探察其思想主题的如何,关键是作者所塑造的人物形象是否独一无二——亦即作者对于人物个性化的处理能不能通过独特的艺术语言的表述立得住脚;其次就是小说语言对于不同场景的描写与衬托,是否达到叙述故事的艺术所需要的标准——而这个标准,也恰恰更是读者所需要的,小说语言的成功与否,不仅是衡量一个小说家的成功所在,也同样是能否感应读者阅读心灵的成功所在。语言,是小说走向成功的一把金钥匙。是含金量的,还是有水分的,读者在阅读中,会一目了然。以上两种,处理得当,这才是衡量一个小说家构思一部(篇)小说原创力成功与否的价值所在。
人物的个性(当然,其中也包括拟人化的动物、生物乃至飞鸟、鱼虫之类)塑造的成功与否,体现在小说家塑造人物的外部形象和人物的心灵刻画两个层面。统观继承的小说集《相忘江湖》的20部(篇)“杜鹃啼血”般酿造的中短篇小说,可以说,他在小说的人物个性化的表述与人物内心世界的刻画两个层面的语言表述,都是非常成功和感人的。他不仅运用了幽默、诙谐的文风,而且还根据不同故事和不同人物(包括人物之外的一切生灵)而糅合了不同的地域方言,为小说的阅读增添了不同的艺术感觉与特色,让读者在阅读中,或感悟到唯美与清爽,壮阔与亢奋,幽默与诙谐;或流连于哀婉悲悯、壮怀惊叹的艺术质感,灵光闪烁的艺术张力,并对阅读的人与事与物过目难忘。
在《相忘江湖》中,继承在小说开始就运用了纯粹的小说艺术语言展现出了泥鳅的个性洒脱与对人类骚扰的不屑一顾。读者只要看看这部小说的开篇描写,我想,自然就会被充满着艺术个性和特色的小说语言所震撼和折服:“我是一条鱼,你们没有想到吧?一条浑身黏滑的鱼。我生长在村边的一口大塘里,人们都叫我泥鳅,泥鳅就泥鳅吧,不管好听不好听,就这么叫着吧,其实名就是个代号,叫什么还真是无所谓。你看人一个个人五人六的,他们的名字有时也就那么回事,有的叫狗,叫猪,叫蛋什么的比比皆是,可这并不影响他们人五人六地招摇过市。后来我从一个在水边洗小孩尿布的妇女嘴里知道,村里的人也给我起了一个别名,叫什么‘泥狗子’。起初我以为不是说我,但我的周围也没有其它的鱼,那就是肯定在说我。因为她洗尿布的时候,水里被她弄得腥臊无比,看来她也是一个邋遢妇女,一次积攒了那么多的尿布来洗,我就在水上用尾巴扫了一个水花,以示抗议,但她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意思,而是脱口而出‘泥狗子’!我是泥狗子?凭什么说我是泥狗子?就因为我能钻泥吗?能钻泥那是我的特长,我的本领,狗能钻泥吗?连比喻都不会,真是枉做一回人了!”——你看,这小说语言的魅力有多大?继承通过他的幽默的文笔,不仅交代了泥鳅的生活习惯、规律,而且还通过泥鳅的拟人化的思维,袒露了它的内心世界以及对于人类的不屑一顾。阅读如此美妙的小说语言,读者的心里自然会涟漪波涌。此后,泥鳅对其它鱼类的不屑一顾与讽刺乃至充满着狡诈的描述,继承更是以他独有的幽默风格把读者的阅读心理一下子便提到了不读不快的境地:“……我有些看不起这个村里的人了,那些男人真是脏的可以,每次下水洗澡,浑身上下能搓下来两斤泥,还酸儿吧唧的,好好的一汪水给搞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还好说,天气热了,我就钻到泥底下去凉快凉快,做做美梦,那些身上长满鳞片的鱼就惨了,看着满身的鳞甲,像个武士,其实都脆弱得很,经不起人的折腾,很多鱼儿成了他们的盘中餐,碟中菜。网来了没处去躲,水搅浑了没处去藏,个个像无头的苍蝇,找不着方向,只能任人宰割。更可气的是,它们还没有脑子,一个鱼钩吊在那里,钩上的蚯蚓半死不活地能张嘴就吃吗?也不细看看,不细想想就去吃,天上能掉下来馅饼吗?结果生生让人给钓了上去,还摇头摆尾地挣扎,晚了,不管用了,认倒霉吧!我就不同了,水浑了,我就入泥,网来了我照例入泥,泥是我的温床,泥是我的保护神,哪里的泥好,哪里就是我的天堂。好泥应该是无比深厚的,有油性,有肥力,而且是松软有加,泥里能产生和蕴藏数不清的气泡,那是专门用来给我们供应呼吸的,这就是上天的厚爱,人对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人就是这德性:‘我逮了这么多年的鱼,还从来也没逮住过泥狗子。’就你这破身手,永远也别想逮着我们,我们是谁?我们是水中的精灵,我们是水中尤物,还说我们是泥狗子,我看你就是个人狗子,只知道瞎搅合,瞎撒网。”——这是多么形象而又惟妙惟肖的生动细节描写啊!读者又何以会不读为快?语言表述不仅形象生动,而且又是多么富有艺术的张力啊!无形之中,这种感染力也就不得不逼迫着你非要看看这个“泥狗子”到底为什么如此狂妄自大,如此洒脱自如。此后,继承又层层递进地表述和完善着泥鳅的个性色彩,让泥鳅的心态描写精彩纷呈:“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我不知水面以外发生了什么,但凭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要倒霉了,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具体是什么我一时还无法确定。很快,我这一直觉就见分晓了。人们在塘边架起了抽水机,抽水机拼命地把水往另一个方向吸,很快地,我们生活的家园就水干见底了,那些白的鱼,黑的鱼,灰的鱼,带甲的鱼,带刺的鱼,都现了原形,真正像一个叫庄子说的那样‘相濡以沫’了……‘用手扒吧,你看这泥黑的流油,泥狗子一定很肥。’他们要用手扒泥,他们要把我们一个个真得置于死地,让我们灭种吗?这也太不人道了吧?没有人顾及我的感受,随着他们大手的扒泥,我的伙伴,我的同族现了原形,被他们一个个逮入笼中,成了他们的战利品。我预感到危险的存在,没有私存一点侥幸心理,用极大的忍耐力沉到泥的最深处,他们的手没有扒那么深,我侥幸逃脱,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行为不美,语言差劲,说我们像男人鸡巴,男人鸡巴算个什么东西,脏兮兮的,怎么能拿那东西跟我们比呢?真是太下流了,太卑鄙了,我们入泥如入无人之境,纵横自如,男人那东西能行吗?把我们比鸡巴,那女人是什么,那女人不就成了泥了?那不是明着糟践女人吗?把我们比鸡巴,你们的不行拿我们说事儿,那还不如直接用我们代替你们算了,这还少了不少的工序。”——在这里,继承对于小说的铺垫,为以后的泥鳅大迁徙可以说已经埋下了很好的伏笔,对于泥鳅的生存带来的忧虑做了完美的陈述。在这里,小说家不仅以泥鳅的心态来描写泥鳅与人类的生存斗法、斗智,还表现了泥鳅对于肥美家园环境破坏的愤怒,同时把泥鳅本身比作男人的阳具来形容男人的玩意儿不行了,并借喻泥鳅来说事,体现泥鳅的喜怒哀乐。在这里,继承不但彰显了生活沉淀的精华所在,也彰显了小说语言的独有叙述魅力——他既写出了“泥鳅”这个鱼类的另类的狡诈与可爱,也赋予了泥鳅的洒脱、灵性、忧虑和嘲笑人类丑陋的心态刻画。这些幽默、调侃、讽刺、诙谐的语言,不仅带着极好的穿透力强烈地穿越读者的眼球,但也无限地延伸了读者的阅读心态,让你在良好的阅读环境中,不捧腹都难!当然,也较好地体现了小说家写作的聪明之所在。继承对于泥鳅的个性化体现是无所不在的,不仅是外在的,也有内心独白式的自言自语。因为迁徙的途中危险无处不在,那么泥鳅的个性化体现也是随之即来的:“沿途这一路奔袭,没有谁能真正到达终点,它们众多的同伴似乎早已一个一个地倒下,成了人的囊中之物。虽然都是鱼类,但我并不关心它们的命运,平日里它们心高气傲的样子已经让我忍无可忍了,有什么啊?不就是比我们白一点,漂亮一点吗?这就是牛的资本吗?看它们那些没脑子的做派,真是空有了那身漂亮的外皮。我们虽然黑点,丑点,但我们聪明,有智慧,有胆略,有技术,是名副其实的‘两栖’人才。在水中游如利剑穿行,无鱼能比;在泥中走如入无人之境,无鱼能行。我们有魔鬼般的身材,爽滑不次于鲶鱼,阳刚不逊色锦鲤,曼妙可与刀鱼黄鳝媲美。我们是泥鳅,我们是水中的精灵,我们是鱼类中的情种,在历次磨难面前,只有我们能笑到最后。”——泥鳅对于生存环境,逃离途中的各种个性化展现,我们在阅读中也不难看出,继承是倾注了极大的心血的。在“泥狗子”迁徙旅途所碰到的艰难、恶劣的环境中,继承又这样描述道:“暗沟里的水草十分的茂密,这大大地阻碍了我们的行程。我们有时为了前行不得不在草丛上穿行,亏得我们有一副好身板,不然的话,真是寸步难行啊!前边有了一处断流,不过还好,因为有草的覆盖,断流才没有被太阳直接暴晒,泥巴才没有干裂,才没有坚硬……我带头钻进泥里,由于断流,底下的泥也略显坚挺,我必须使出全身的力气,为它们打出一条通道,否则,我们将困死在这里。钻行多长时间了?没有人能告诉我,我只能以最大的毅力一点点一寸寸往前挪,不能有半点的松懈和泄气。时间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漫长的,越是漫长的就越考验着和时间赛跑的人,考验着和时间较劲的人。古代有个愚公能搬山,现在有个泥鳅能钻山,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那就是绝不放弃!没有水的草根就像是树木扎进岩石的根,根根相连,根根坚挺,根根倔强,我用我的嘴左右开弓,让根弯曲,使泥让道,我的身体和泥的摩擦声发出‘滋滋’响动,这声音让我兴奋,这声音让我感动,这声音让我倍增无穷的力量。我们是牛逼的‘水上漂’,我们是牛逼逼的‘泥中侠’,我们是牛逼逼逼的‘钻地虎’,我们是牛逼逼逼逼的‘遁地王’。我的嘴终于感觉到了泥的松软,泥的清凉,那是水呵护下的泥,那是生命摇篮般的泥,那是生命气息浓得醉人的泥。我憋足一口气,奋力一钻,终于完成了这段生死之钻。”——“泥狗子”的勇敢个性,同样被继承展现得淋漓尽致,它们的顽强,它们的坚韧,已经注入了更多的灵魂质感与韵味,这种生动而灵气的语言,不诗性都难。闯过危险境地之后,“泥狗子”带着众泥鳅们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栖身肥美的生存之地“天鹅湖”,继承笔下对于环境的描述依然诗性相随,展现了泥鳅们美好的生存坏境:“在简短的庆祝仪式结束后,我们崭新的生活开始了。从此,我们新的历史将在天鹅湖重新抒写,新的人生将在天鹅湖重新塑造。这里将是我们的天堂,这里是我们千辛万苦的胜利果实,是我们永久的收获。清风徐来,天鹅湖波浪不惊,但风中那难闻的气味让我心疼无比,我知道那气味是鱼类烤晒、腐烂的气味,幸亏一场雨的到来,压下了那气味,这场迟来的雨,虽然压住了气味,但却唤不回它们的生命了,但愿我的同胞还有幸存者,有机会我一定会把它们带到此处,共享天伦之乐。”——环境的优美,生活的安逸,往往也就成为了一切生存者的“天敌”,在天鹅湖优美的环境中,生活安逸舒服的泥鳅们,自然也就淡漠了危险也正时时地在纠结着它们,于是,随之而来的灭顶之灾也就无法杜绝。“我被捉住了,这个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因为一条大泥鳅闹得整个天鹅湖沸沸扬扬的,谁又能不知道呢?这是我的魅力还是办事者的功劳?当时很多游客都围过来观看,像是看一个天外来客,有的还不住地啧啧称奇,说:‘泥鳅原来也可以长到这么大?’长这么大怎么了?如果不是你们下死手,我还会继续长大,长得更大,长到无与伦比的大。因为我的被捕,很多人兴奋了好一阵子,那些摇橹的,那些撒网的,那些指手画脚的,那些出谋划策的,那些起哄的,帮腔的,都围拢过来用不同的眼神看着我。他们把我像祖宗一样地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箱子里,箱子里足足倒了两大桶纯净水,还说:‘得把这货好好地养着,千万别让它死了。’我在箱子里孤独地游动着,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纯净水的味道,因为那水根本就没有味道,远不如天鹅湖的水有点骚浪的情调。”——“泥狗子”的末日终于降临了,它要成为这个城市的一位重要人物兴师动众逮它而享受它之外的“尤物”“美味”的补品了,而它却无形中竟也成了人类邪恶的佐料。即使“泥狗子”骂出“这狗日的是想活煮了我呀!这他妈的也太不人道了吧?”——还有人道可言吗?自然没有。“餐桌前,领导神态安详地吃着双龙肉,喝着双龙汤,似乎正酝酿着什么特美的事,脸上溢出无法表达的神情。一根从头至尾的鱼脊骨被领导用筷子夹了起来,他没有马上扔掉,而是放到嘴里不住地品咂,好像要吸干骨刺里所有的养分,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吸咂的了,他才把骨刺慢慢地极不情愿地吐出来,一条白色的长毛狗早已等在那里了,正眼巴巴地看着领导油光放亮的嘴唇,唧唧地等待着领导嘴里那跟骨刺的飘落,白色的长毛小狗嘴角似乎有涎水流了出来,涎水洒落在鹅黄色的地板上像小狗的尿液。但领导嘴里那根长长的骨刺最终没有落到地板上,而是被领导生生地重新勾回到了嘴里并嚼碎,最终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小狗第一次踩着自己的流涎看着他的主人,十分不解领导的这一举动。”——“泥狗子”的结局是悲悯的,但也是英雄气的,尽管它无力也不想成为那位城市大人物的“美色”与“欲望”的工具,可是都是无济于事的。在这里,我用了这么多的笔墨来解读继承笔下的“泥狗子的个性化表现,诗性表现;来解读它们的愤怒,它们的惟妙惟肖,而没有去解读另一条主线的青头坝村的豆子、谷子、稻子、芝麻的“江湖世界”个性化表现,但我相信因为无知或者不懂法的恶作剧所导致的他们初入社会所经历的“铁窗”之苦的打击,读者自然也就能够从继承完美的小说叙述与语言表述中感悟到他们一个个充满年轻、血气方刚的个性化色彩的。因为对于“泥狗子们的偏爱,是继承充满诗性浪漫的语言表述,也让我深深地同情和爱上了它们这些可爱的精灵。
除了《相忘江湖》中对于泥鳅的个性解读之外,我这里还会把同样的笔墨送给《残疾的村庄》中的那位充满个性、叱咤风云般的人物唐汉。这也是我深爱的一位被继承塑造得具有独特个性化的人物。在《残疾的村庄》里,唐汉是一位复杂的传奇式人物,他的举动与思维时而细腻温婉,时而粗犷豪放,时而自大高傲……继承把所有可以思考的人的个性几乎都集结于唐汉一身,便足以说明他是一位能做大事的主儿,是能够成功的主儿,但是因为唐汉的高傲自大,也必然是断送做大事的主儿。就是这么一位复杂的人物,他却被继承写得交错纵横,大悲大喜,起起落落,层层递进,爱恨交织,成为继承小说中顶顶而立的一位汉子,一个刻画成功的人物范本——即使唐汉是以一位悲剧性的人物结局的,但英雄的硬汉本色却在读者的心目中是永恒不倒的。继承带给我的是感动,是成功,更是艺术的大美享受。
在《残疾的村庄》这个小说的开始,继承这样写道:“一切都死过去了。这是蜗牛湖建村以来最宁静的一个夜晚,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没有孩子的哭,没有猪的叫。星星点缀下的村庄格外宁静,宁静得像一幅静止的画,宁静得连狗都进入了梦乡。睡梦中的人们都沉浸在熟睡的甜蜜和幸福中。梦,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进入人们的世界的;梦,美丽、幸福、淫艳、迷人,像一个爱动的小姑娘……恐惧开始一点一点地包围着做梦的人。”——继承以景物描写的语言把读者一下子就带入了梦的表述,语言是干净利落又具有着唯美风格的。“田其虽然是一名村医,但他的名气并不小,他有很多绝活至今仍被人们口口相传,最生动的莫过于医治便秘了。说,有一位史上最牛的便秘者,大便时,大便生生把他顶起,双脚离地了,就那么整个人悬着,患者什么都不怕,就怕解大便,每次要出恭就像上战场,苦恼的不行。去了很多地方,大的医院,小的医院,专科的医院,偏方,宫廷的、民间的,都不好使,都没有医出效果,经人介绍他找到田其,也是本着碰碰运气,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田其的两付药下肚,便秘好了。患者再也不怕解大便了,不怕不怕了,万事大吉了,再也不用演杂技了,‘千斤顶’被田其给整怂了。此事后被传开了,田其就被越传越神,简直就成了神医了。”——对于“千斤顶”的大便瞄写,对于一位乡医治病的描述,你看被继承写得多么生动有趣,又是多么的幽默、风趣啊,令你在阅读中不捧腹、不哑然失笑都难。这样的细节描写与表述,在继承所有的小说中,不仅是时不时闪烁跳跃的佐料,但也构成了他小说特点的精彩之笔。“——
“不适合别人居住,并不一定不适合我居住。”唐汉孤身一人来到荒凉得鸟无人烟的蜗牛湖,便凸显了自我的个性与对恶劣环境的不屑一顾。于是,浑身是胆的他也就在蜗牛湖砍树割草搭建了一座茅屋为家,过起了孤独、野生般的日子。并发誓:我要让这里兴旺起来,我是可以的!独特个性再一次彰显。后来,蜗牛湖来了一些邻居,但是都不讨唐汉的喜欢,唯独黄雨仙与她的父亲来了之后,才为孤独的唐汉内心世界助添了无以言状的波澜。“他将是我的,我的。”唐汉心里这么想着,念叨着,也就付诸了实施——装神弄鬼吓唬这爷俩,并最终靠着自己的狡诈和心数把黄雨仙弄成了自己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媳妇。他的个性帮了他的大忙,他做到了。不仅有了儿子、女儿,开荒种地,小日子也过得还真是有滋有味的。在唐汉的一生中,黑蛇是他唯一可以交流、倾心的人生知己和“红颜”。似乎也唯独在与黑蛇的交流中,读者才能品味到唐汉作为一个硬汉另一面的细腻与温婉。“当唐汉发现黑蛇的时候,他真得被感动了,像久别的亲人,重逢在异域他乡。唐汉拥抱黑蛇在草丛中侃侃而语,度过了一个浪漫而又温馨的午后时光。”——当黄耕农死后不久,黑蛇的突然回来,唐汉的个性所显示出的随和与温婉虽然是令人惊异的,但也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唐汉与黑蛇拥有着别人所无法知道的“约”与“隐秘”。后来,————“颂曲的离去,是他永久的疤,作为父亲他是失职的,白白地搭上一个闺女,这是他无法接受的现实。心里的血比海浪还汹涌,‘我要让这帮龟孙子付出代价!’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个人幽灵一样出现在海螺谷,跪在坚硬的石头上,向女儿忏悔,以此希望能得到颂曲在天之灵的原谅。他听不到颂曲的回音了,只有满谷的风声似海螺号角的长鸣,还有颂曲清纯的鸣唱随号角而合。”——一个父亲的唐汉,一个硬汉的唐汉,此时却跪在了女儿死去的地方在忏悔着。此后,当第二次在海边几乎全家人被杀光,只有他独自带着孙子唐文莫名其妙地逃到蜗牛湖之后,面对逃过的劫难,唐汉的心里却再度体现出了一个硬汉钢强的本色——“我唐汉是打不倒的!”为读者留下一种悲剧英雄的色彩。应该说,在《残疾的村庄》的小说中,语言表述中的言行举止都是动静相宜的,继承对于唐汉的个性塑造,在当代文学史中,也是独特丰满的一个人物形象,是可以与任何优秀的小说中的人物相媲美的。
“没戴过虎头帽的孩子是不幸的,我的童年就没带过虎头帽,一年四季打着光头,头发鸟窝一样;没穿过虎头鞋的孩子注定要打赤脚,我就从来没有一双属于我自己的虎头鞋,总是用自己赤裸的双脚感知季节的变化,脚后跟的血口子几乎没有痊愈过。冬天的土地被冰冻捆绑得结实而又坚硬,白茫茫的霜冻验证着一个贫贱而不屈的生命。”——阅读这样的生活细节描写的语言,让人很容易想起乡村几十年前的生活,很是亲切。而期间的对话描写也是闪烁着幽默的色彩:“——
——:“那是一个集日,缎子像往常一样在人群里溜达,寻找合适的下手时机。这时他看到一位年轻的妇女从裤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包,他看到那妇女的包里有好几十块钱,而那位年轻的妇女只花了几角钱买东西。缎子在盘算着选择下手的最佳时机,就在那位年轻妇女走进人流熙攘的时刻,缎子果断出手,他得逞了,但却被那妇女逮了个正着。不是缎子手段不高明,也不是那妇女反扒能力强,是因为缎子下手下错了地方。缎子也是一时疏忽大意,也怪那妇女不讲究,她的右侧裤口没有系上纽扣,裤口袋的口又紧紧贴在裤口内侧,缎子下手太快,结果把手伸进了那年轻妇女的裆里。敏感部位有了异常,那妇女最原始的反应就是用手去护卫,结果缎子被逮了个正着……”
当然,语言的表述,不仅仅是人物个性方面的。继承对于风土民情的捕捉,对于生活细节的捕捉,读者也同样可以感悟到他笔下的风采。在短篇小说《猪市镇》的开头,继承先从猪市镇的镇貌历史沿革说起:“——————
并通过真实历史与背景的描写,就尤为令人拍手叫绝:“树分公、母大概只有银杏树才会有吧,别的树有没有公母之分我不知道,但银杏树公母有别却是我亲眼所见,公树传授花粉,母树结果,职责明确。猪市镇的人们都叫他‘哥俩好’。哥俩好据说是很有来头的两棵树,不仅高大而且挺拔,现在都几个人合抱都抱不过来了,你可以想象它有多粗吧!哥俩好虽然已有千年的树龄,但青春依旧。每年谷雨时节,花骨朵挂满树梢,闪烁着黄灿灿的花粉随风飘散,散发着雄性的魅力,方圆百里之内,母树全靠哥俩好给予传授花粉,枝头才得以挂满沉甸甸的果实。哥俩好是所有果实共同的父亲,它俩的爱情千年不衰,因此,哥俩好成了爱情的圣物。每年七月七是猪市镇传统的‘男人节’,有男人不育的,阳痿不举的,都到哥俩好跟前举行各种各样的膜拜仪式,而后再取些哥俩好的树叶回去煮汤吃,很多有疾的男人因此而变得正常。七月七后的树叶正是暑尽秋来的好时节,树叶攒足了阳气,叶片厚重而肥实,正好补充了男人的不足。”——这样来描写树木“攒足了阳气”的,我在所有阅读的文学作品中还从未见到过,应该是继承对于生活的感悟、了解所独创的个性化的语言表述,也可以说,这也正是继承有别于其他小说家的精彩绝妙之笔。而这样的精彩之笔在继承的小说中,无处不在,无处不展现着艺术的魅力,萦绕于读者的内心世界,令你在阅读中无以自拔。在《魔鬼游戏》的短篇小说中,继承的小说开头的景物描写也是瞬间就抓住读者阅读的唯美心态的表述:“——
男女情爱与心理刻画千姿百态
我之所以说继承的小说在男女情爱(这里也同样包括拟人化的动物、生物乃至飞鸟、鱼类)的表述上是千姿百态的,自然也是体现了继承写作男女情爱的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他笔下的男女爱情发展,有的含蓄,有的直截了当,有的顺其自然,有的媒婆之约,但都展示了爱情作为人类伟大的社会命题所体现出的男女间的美好。在《相忘江湖》的中篇小说中,继承不仅写了青春萌动的几位打工青年的爱情际遇,而“泥狗子”在不断的大迁徙中所邂逅的爱情故事,却似乎更让我阅读得情有独钟——它们的爱情故事,不仅增添了许多超越人类的、唯美的诗性色彩,而且也更多了些许寓言般的美好。比如继承在《相忘江湖》这个中篇小说中描写“泥狗子”遭遇的爱情生活的心路历程,便运用了人性化的精彩之笔:“我碰到‘沙哑’是我这一路最大的幸福。那天,天气不好也不坏,我远远地就看见在我的前头,一大一小两条泥鳅在踽踽独行,样子很灰暗,也很低沉。但我嗅到了它那雌性体内分泌的特有的气味,它一定是一条饱经沧桑的泥鳅,他经历了什么我很难下定结论,但它是一条成熟的、性健康的泥鳅无疑,气味告诉我,它正在性旺盛期。那条小的可能是它的跟班,也可能是偶遇,不过不管怎样那小的都不足为虑,我急忙追了上去。”——这个“泥狗子”与同类“沙哑”的细节体现,就不难令人想起中国古典神话传说的故事《白蛇传》中的许仙与白娘子,而那个跟班又原何不是小青呢!当然,语言的描写不仅唯美,而且依然幽默、诙谐、有趣。“但我嗅到了它那雌性体内分泌的特有的气味”——哈哈,这是什么气味啊?原来是“一条成熟的、性健康的,性旺盛期”的泥鳅。继承写得多么有韵味啊!对于“泥狗子”的爱情邂逅的表现,可谓真实可信。继承的聪敏在于,他把泥鳅的爱情驾驭在了人的爱情之上,让你觉得不唯美都不行。而有关“泥狗子”与“沙哑”间的关于哥哥、妹妹的对话、称呼,在直截了当的现代年轻人的爱情字典里,也许显得是如此的酸气十足,令人不屑一顾,可是在泥鳅们身上的发生,无疑就趣味盎然,新鲜许多。此后,伴着彼此间暧昧的对话,继承进一步写道:“说实话,沙哑还是蛮漂亮的,除了嗓子有点沙哑和身上的伤之外,它的风姿比大淘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它正直青春年少,淡淡的忧伤怎能笼罩住它那风姿绰约的蓬勃之心……再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恋爱了。有爱的日子真是太好混了。沙哑和路奔的伤也渐渐地好了,心头的阴影也没有了踪迹。我们如影随形,恩爱有加。我们交流心得,感悟体会。在一个月光如银的夜晚,我们交配了,月光透过澄清的水波,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我们,就像一床巨大的柔软的光的被,包裹着我们,我们幸福地、缓缓地沉到水底,又从水底慢慢地漂浮到水面,来回往复,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世界的存在。”——这是多么美妙的爱情故事啊,又岂不令世间男女所妒忌?“‘好妹妹——!’‘好哥哥——!’‘咱们是赶不尽杀不绝的,咱要让咱们的子孙后代遍布大江南北,生生不息。’‘咱们的目的一定能到达。’‘咱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我们两个齐声说到。这是我们两个共同发出的誓言。”
——“泥狗子”与“沙哑”的爱情,无疑是建立在迁徙生存环境和逃难中所邂逅的“秋水望穿”般的苦难爱情相遇,但在逃难的过程中,因为“泥狗子”的硕大,帅气,特别,自然也会引来更多的爱情故事,“沙哑”的跟班“小路奔”由于与姐姐“沙哑”一同与“泥狗子”的相伴而行,自然而然也会对这个时下的“姐夫”产生与“沙哑”一样的爱慕。在小说后来的细节描述上,继承写道:“小路奔也到了发情期。一看它的闷骚样儿,就知道它发情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小路奔的身段已出现几分妩媚,它在向我示情,我没有拒绝。几番云雨之后,我们便干着各自的事情。”这里,的确有了类似于《白蛇传》中见缝插针调戏许仙的“小青”风骚的影子。为了爱,也为了“沙哑”、“小路奔”能够与它拥有一个好的环境,“泥狗子”不得不告诉它们两个怎么预防外敌的入侵,怎样躲避网具的捕捞,以及各种陷阱的预防;因为它要去寻找可以适合它们生活、发展、繁殖的绝佳场所。这是作为男人的“泥狗子”的职责,也是它必须承担的义务。它再也不能让“沙哑”和“小路奔”跟着它颠沛流离,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它们已经经历过生死的磨难,它不能再让悲剧的再次重演。它必须暂且离开它们,以寻觅到更加适宜泥鳅们的生存环境,来保护“沙哑”、“小路奔”与它爱情的不受侵犯。爱的力量无论对于男人、女人,还是动物、生物、鱼类、鸟类,都是一种力量的昭示。泥鳅,又怎能例外呢?还有“泥狗子”对于过去美好爱情的回忆,也是有滋有味的:“——
对“泥狗子”从青头坝村的水塘迁徙到大泥洼的路途危险的表述,继承也同样展现出了他观察生活、思考生活的细腻质感,对迁徙中处于危险境地的泥鳅其心态描写和刻画也同样令人感觉到继承手中笔墨的老辣和真实:“我还是顺流而下,我还是顺水而行,所不同的是,我在观察,我在思考,这里的网具是什么性质的,从网眼的大小看人品,这是我的发明。只要网眼足够大,凭我们的身材,就能绝处逢生,就能遇难呈祥。我很失望,这一路下来,很少能有让我们开心的网眼,网眼都细的要命,网眼都小的惊人,网眼近乎‘绝户’,这真是人的心,网的眼啊。不仅如此,我还要看看水下的泥够不够深,够不够肥,我必须深入泥里一探究竟,这也很让我失望,泥不仅不够深,不仅不够肥,而且硬物、杂物到处都是,稍不留神就会弄个鼻青脸肿,稍不留神就有生命之忧,你想,那些玻璃片子,塑料袋子,煤灰渣子,哪一样碰上都够‘喝一壶’的,不被捂死、闷死,就有可能受伤被感染而死。还有更可气的就是暗网随处都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玩泥的行家。有多少次我看到暗网里的蟹,龙虾,还有我的同类等等,在暗网里神情黯淡,沮丧万分,那祈求的眼神让我终身难忘。我救不了它们,我无能为力,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吗?我想是的。蟹和龙虾都是水界的霸主,它们不仅有坚硬的外壳可以自保,它们的鳌足足以让所有的鱼儿心生畏惧,它们是天生的打洞高手,由于一时的大意,它们误入人类设置的暗网,成了‘瓮中之鳖’,能怪谁呢?怪人太聪明了?还是我们的好奇心太强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太高的招啊?这暗网也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呀?可是我们为什么会频频失手呢?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眼下却没有时间细致的思考这个问题,稳定的环境还没有找到,安全的生活还没有着落,我心难安啊!我只能继续前行,我没有别的选择,更不能退缩,如果退缩,那就是对自己,对自己心爱的人不负责任。千难万险何所惧,一颗丹心向阳开;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就是我的决心,这就是我的态度。终于来到了大泥洼。”——危机四伏,险恶环绕,再伴着继承笔触的延伸和描述,随着情节与细节的发展,令人不免毛骨悚然,惊悸万分。
外出打工的男孩自然也不例外地要经历人生青春萌动的爱情“洗礼”。这洗礼同样是千奇百怪的,是现代版的男女间情爱的率真与坦荡,虽然不像“泥狗子”与“沙哑”、“小路奔”那么唯美,那么诗性,但却也彰显了现代生活男女的另类“爱情”。当然,是爱情还是乱情,读者自有分寸。在一座城市生活多年并有所神秘感的同乡雅叔,其女儿吴菊被人打伤之后,结果被“闯江湖”四兄弟之一的谷子拼命背着送到了医院去抢救,没料这个“英雄救美”的延续,便滋生了他们的青春萌动,使得彼此间的爱情说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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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历练与人生积淀彰显大家风范
我说:“……生活不是形式主义的体验。生活的体验就在我们的周围。我们生活的周围永远承载着挖掘不尽的文学富矿。农民的耕作到收获是个复杂的过程,犁田、保墒、耙地、施肥、播种、锄草、灌溉、灭虫,直到收获玉米、高粱、大豆、水稻、小麦、棉花等等农作物,期间都是漫长的岁月煎熬,而非十天半月走马观花似的、转转看看农民收获的喜悦,就能够真实地了解农民劳作的艰辛。所以,文学的体验,我们的周围随处都是矿藏,随处都有素材,看的则是一个作家的洞察力与他(她)的独特的发现,独特的爆发力,而非形式主义的体验。文学的得‘道’,仅仅靠热情是远远不够的。形式主义的体验与倡导,只能助长文学的荒芜与颓败,那不是生活的本真,只能是堕落的文学腐败。所以,只要我们注意观察周围的生活,文学的源泉随处都在。‘宝物’与‘经典’,往往就潜藏在自己的周围,视野的周围,就看你能否抓住或是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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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龙,1963年生于江苏邳州市。知名小说家、文艺评论家、文人画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会员、中国艺术文化普及促进会会员、中国国际文艺家协会会员、臧克家诗歌研究会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当代艺术协会终身名誉主席、中国作家网专栏作家。著有长篇小说《感觉》、《赤色炼狱》,中短篇小说选集《干姐》,散文随笔集《岁月消磨的记录》等300余万字。有小说、散文、文艺评论在美国、菲律宾等海外推介选载。小说、散文、绘画曾获《中华文学选刊》奖、《散文选刊》奖、中国散文学会奖、军旅文学奖、全国作家书画邀请展“文心墨语”荣誉奖等军内外各种奖项30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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