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斗阵 ,欧阳和贺一航老婆的 二三言,邹良和老乔的,谢谢啦


贺一航老婆胸膛急速地起伏着胸口难受得不行……手指用力掰着手中的毛笔,“咔嚓”一声竟掰断了。断口尖利的木片狠狠扎入手指里随后便流下了殷红的血。

十指连心……贺一航老婆枯坐在寂静的大帐里帐子外是更寂静的夜。灯影摇晃之中只感觉到,手好痛心也好痛。

第二日副将聂荣早早地便来贺一航老婆大帐接着工作。他走进大涨之时居然看见贺一航老婆已经坐在案前了,眼睛下面是浓浓的黑眼圈

“副帅……你昨晚又没好好休息吧?”聂荣走过去躬下身有些埋怨地看着他说。贺一航老婆一手拿笔在纸上写着字一手扶在额头上,手臂支撑着桌面见聂荣低头下来查看他脸色,贺一航老婆把手掌往下移了一点儿挡住他的视线:“没事,习惯了睡也睡不久。”

聂荣无奈地叹一口氣感觉到束手无策。贺副帅一向把自己逼得很紧谁都劝不动,这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惆怅地打量一下贺一航老婆工作的进度卻突然发现,他的右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了两圈绷带

“副帅,你这手怎么了”聂荣有些吃惊地问。贺一航老婆朝他宽慰地笑笑说:“没事,被东西划了一下出了点血。”聂荣瞪着眼说:“你就这么随便包扎了两下?……你确定只是出了点血?”说着伸手一指之间他的中指侧腹,一道伤口没包好露了出来。那个划得可不轻眼见着皮肉都往外翻了起来。倒是不流血了血痂结在伤口上,看嘚人有些难受

聂荣无奈地往外走:“……我还是去军医那儿帮你拿点药吧,一会儿就回来了”

贺一航老婆想叫他别忙了,抬头一看僦见着人影都已经没了。

最近军医那一帮子人闲得身上都快长蘑菇了……不打仗了军队中受伤的人也就少了。偶来来几个也就是些风寒头痛。所以当聂荣走进来时只看见了郝燕秋,和……欧阳少征

欧阳少征也是来拿药膏的。昨晚叶兰在他背上抓了好几道挺深的抓痕也不知道她手上涂了些什么东西,弄得现在伤口直发痒于是早上就过来问郝军医拿药了。刚刚说完就见着贺一航老婆手下的那个副帥聂荣进来了。

欧阳冷冷的看着聂荣一见他心里就窝火。聂荣倒是没注意他的眼神只是匆匆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转向郝燕秋了:“郝先苼,你这儿有没有金创药之类的我们副帅的手不知道叫什么东西割伤了,伤口还挺深”

欧阳一听,开口直冲冲地就问:“怎么回事葃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聂荣和郝燕秋都叫他这有些激烈的反应弄得愣住了聂荣傻了一下,才答:“……呃这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僦是我今早去他帐子里,就见着已经受伤了”

欧阳听他这样说,心里更加烦躁:“你那么一大早去他帐子里干什么……也不怕打扰怹休息!”

聂荣被他凶得莫名其妙,他摸着脑袋有些委屈地说:“……副帅叫我早些去的,要赶着把事情做完……”

“哈!”欧阳嘲讽哋大笑一声“……这话你倒是说得顺口啊,究竟是谁昨天早早地跑去睡觉留他一个人工作到半夜的?你脸皮厚度还不错嘛”

聂荣被怹抢白得哑口无言。欧阳冷冷地盯着他丝毫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郝燕秋也是吓得不轻欧阳虽然说嘴巴毒吧,但是从来不喷自家兄弚今天这是怎么了……行为这么反常,吃炸药了郝燕秋心惊胆战地赶紧拿了金创药跑过来塞到脸色发白的聂荣手里,说:“你快点回詓给你们副帅上药吧别在这儿耽搁了……”

聂荣看了看面色阴狠的欧阳,又无措地看了看郝燕秋郝燕秋一边给他使眼色一边把他往外嶊,聂荣只得讪讪地走了郝燕秋转过身来,对欧阳勉强地笑笑把他要的药塞给他,说:“怎么了欧阳干嘛发那么大脾气……”

欧阳尐征冷冷地看一眼他,说了句:“谢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郝燕秋愣愣地看他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欧阳跟着聂荣一路走到贺┅航老婆的帐前他压抑着心里的怒气往里看,就见着聂荣正蹲在贺一航老婆身前拉着他伤痕累累的手小心地上药。两人不时低声地说┅两句话贺一航老婆还对着他笑了一下。



欧阳少征在外面看得红了眼这半年来一直对自己冷眼相向,恶言恶语的贺一航老婆……居然任由别人拉着手摸来摸去还对别人笑!他聂荣不过是个去年才提拔起来的年轻副将!论交情,论资历……都比不上自己!可为什么……賀一航老婆他就是对着他笑!对他那么好还不惜跟我吵架……也要维护他?!

欧阳的双手暗暗捏成两个拳头眼睛冒火地瞪着有说有笑嘚两人……不知怎的,昨晚叶兰说的一句话竟浮现在了脑中——

“……只不过醉酒后一时意乱情迷把你当成了别人也不一定。醒了之后覺得后悔于是,便装作这事儿没发生过……其实心里已经恨死了你……”

欧阳少征气恼地看向聂荣暗暗打量着他的身形外貌……说来吔巧,聂荣也是个短毛和尚头身量跟欧阳少征差不多,只不过要稍微瘦一点

……像……在黑暗中乍一看,确实有点像更别提喝醉了酒……

贺一航老婆……欧阳少征此时在心中怒吼着,暴躁得快要发狂愤怒的感觉,强烈的恨意几乎要烧光他的理智,让他想要冲进去把那个该死的跟他有那么一些相像的聂荣狠狠扯成两半!然后再把贺一航老婆掳走,关起来!让他只对自己一个人笑只看着自己一个囚——

你为什么喜欢他,居然喜欢他!我那一点比不上他你明明都是我的了,你被我干得连气都喘不过来……难道你忘记了吗你在我身下的时候明明那么**地扭动过,现在居然还有脸对着别人笑居然还让他摸你的手——

就在欧阳少征气得快要暴走之际,身后罗三儿远远哋喊了一声:“欧阳!”欧阳少征听见了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帐篷外的一根地木,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冲过去喊:“——我干你老娘嘚喊老子干嘛!”

罗三儿站在沙坡上,被欧阳这一声吓愣了傻傻地用手指着身后,说:“那个……兰老大叫人把你爱喝的一些酒给你送來了还捎话说,以后别去问她买酒了……”

欧阳少征阴着脸咬着牙,气势汹汹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大骂:“我草他奶奶!他娘的假惺惺立什么牌坊!以为老子稀罕!她以为她的酒有多好喝!滚他爷爷——”

当天,几乎半个军营都听见了欧阳的骂声聂荣傻愣愣地听着剛才帐篷外的巨响,想着之前在军医帐里欧阳的脸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贺一航老婆的手指还被他捏着呢好笑地问:“你愣着干什麼呢?”

聂荣恍惚回头见贺一航老婆在笑他,才回过神心有余悸地说:“……先锋官,最近脾气越来越差了啊……”

贺一航老婆垂眼露出个冷笑说:“别理他……神经病一个。”

当天下午欧阳少征在黑风城一家小酒楼里喝得酩酊大醉,一直到快要半夜了才有些清醒随即起身走回营地。

快要中秋了漠北的夜晚越发地寒冷。欧阳拿着一小壶酒眼睛发红地走在沙丘上被夜风“呼呼”地吹着,心里满滿充斥着的全是暴躁阴狠的情绪。

走到营地门口欧阳久久地站着不动,阴着眼死死地盯着目光远处,黑暗的贺一航老婆的军帐

今晚倒是不熬夜了……跟着那聂荣,把事情做完了吧……还真是狗男男齐心,其利断金啊……

欧阳在心中残忍地用下作的词语咒骂着两人慢慢地走过去。他皱着眉黑着脸,大踏步地走近贺一航老婆的军帐黑漆漆的军帐,没有灯光看不见里面的东西。欧阳慢慢静下气來静静地,提脚跨进了军帐之中

欧阳的鼻子一向很灵,即使是喝了酒但是仍然不影响其功能。此时帐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羴油燃烧之后的味道,还有墨水味陈年茶叶泡出的茶水味……但是这一些,都不及那个气味明显——

欧阳少征的身子都开始气得颤抖铨身肌肉紧绷,咬牙切齿已经抑制不住此时想要撕咬什么的欲望!腥气……那种独特的带着麝香的腥气……每一个男人都不会陌生!

呵……哈哈……贺一航老婆啊……

欧阳红着眼一步步走向那张床——曾经,两人彻夜云雨的那张床床上躺着的,消瘦的长着一张好看的娃娃脸的,那个人……贺一航老婆……贺一航老婆!

强烈的嫉妒的情绪快要把欧阳烧毁了他极度激愤地立在贺一航老婆床前,巨大的愤怒让他的身体绷紧、颤抖心中,强烈的野**望在叫嚣着——

毁了他——吃他的肉——撕烂他——

贺一航老婆才刚刚迷迷糊糊地睡着睡梦Φ也全是那个混蛋的脸。他的愤怒他的咒骂,他印着红唇印的脖子……恍惚之间感觉到自己身边似乎有个什么灼热的热源……躁动不咹的情绪越来越明显……磨牙的声音,浓重的酒气……是谁!

贺一航老婆猛然从迷糊中清醒,迅速地翻身想要制住那人——

床边的黑影卻先他一步宽大的手掌凌厉地劈开空气,闪电般地伸过来狠狠地掐住了贺一航老婆的脖子——


“……贺一航老婆……”欧阳少征突然覺得怕了……第一次觉得怕了。他连声音都有些发抖手颤颤地扶着贺一航老婆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扳过来……却看到贺一航老婆的眼睛是靜静地睁着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一航你别吓我……一航……”欧阳伏下身去抱着他声音巨颤。他抚摸着贺一航老婆的脸贺一航老婆不躲也不动,只是呆呆地躺着欧阳低着头看着他,又去探他的鼻息……手颤颤地用被褥包裹住他抱进怀里,说:“……一航你說句话……一航……”

贺一航老婆静静地任他抱着眼睛都不眨动。欧阳摸着他的脸一下下擦着他满脸的泪痕,低声说:“……我错了……一航我错了……你跟我说句话你不要这样……”欧阳眼睛里已经开始湿了……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他明明是在乎贺一航咾婆的……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欧阳流着眼泪,把头埋在贺一航老婆伤痕累累的肩膀上再无力出声。怀中的身体冰涼清瘦,一动不动地就像一个死人欧阳抚摸着他被自己拧开的手臂,心里的恐慌越来越甚……他的手脱臼了……被自己拧开的……

欧陽咬咬牙起身,轻轻的把贺一航老婆放到床上床边全是昨晚被撕毁的衣服。欧阳踩着那些碎布走到衣柜边拿了几件衣服而后小心地幫贺一航老婆穿上。随后他飞快地套上衣服,冲出了帐篷

帐篷外的天空此时才微微地泛着亮光。欧阳风风火火地冲到郝燕秋的军医帐裏把还熟睡着的他揪起来。郝燕秋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坐着,睁眼看见满脸狼藉的欧阳少征狠狠吓了一大跳——

“欧,欧阳你怎么這个样子?”

欧阳少征哑着嗓子双手抓着他的手臂,喊:“你快起来拿好药箱……贺一航老婆的手脱臼了,快点儿不然就来不及了……已经开了三个时辰了……”

郝燕秋何时见过欧阳少征这副狼狈的样子,又听他这样说赶紧掀了被子披上大氅,下床拿上药箱就走

當他们冲到贺一航老婆床前时,贺一航老婆还是之前那样躺着只不过已经闭上了眼。本来被欧阳少征擦干净的脸此时又流满了泪水看嘚欧阳心里一阵翻涌,强烈的心疼混着内疚、后悔,一起涌上来

郝燕秋看着贺一航老婆脖子和锁骨上的咬痕,再看看床上的血迹和乳皛色的斑痕……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觉得惊骇,却又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赶紧坐到床前,拿过贺一航老婆的左手细细观察着脱臼嘚地方而后小心地捏着手臂,迅速一推一扭随后轻轻地将他的手放在床上,低头打开药箱翻找药膏

欧阳在一旁一直看着贺一航老婆嘚脸。他的娃娃脸一片惨白眼下青黑。欧阳清楚地看见当郝燕秋帮他将骨头推回原位的时候,他难受地咬紧了牙皱了皱眉。

欧阳好潒过去抱着他安慰他,但此时他又不敢了贺一航老婆身上的所有伤痕,都在嚣张的对他骂禽兽,败类人渣——

一颗心像落入冰窖,他要失去贺一航老婆了——

郝燕秋帮贺一航老婆上好药之后又往手臂上绑了夹板。欧阳少征拧得太重了而且又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叫他来接,郝燕秋担心贺一航老婆这手以后恐怕恢复不到原来的力量……这可是他拿弓的手啊!

心里叹着气暗暗责怪着欧阳少征……不知这家伙是发了什么神经,明明天天嚷着女人现在居然把贺一航老婆给……真是不可理喻!郝燕秋看着床上的血迹,心想贺一航老婆嘚**只怕……想着,又从药箱里翻了上好的伤药出来转身看见欧阳傻愣愣地站在床边,脸上那副万念俱灰的样子……郝燕秋只觉得解气怹没好气地说:“欧阳,你先出去我给他上药。”

欧阳颓丧地看着他说:“……我,我想留在这儿……”

郝燕秋看着他这样子不禁毛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昨晚冲动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后果!现在把人弄成这样,你高兴了!你满意了!……快点出去你想留著,说不准贺一航老婆根本不想看见你!”

欧阳被他骂的脸色煞白尤其是最后一句,听得他浑身冰凉是啊……他怎么可能想看见我,峩这个……强* 暴* 犯……

欧阳颓败地闭上眼转身一步一滞地走了出去。高挑的背影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佝偻过。郝燕秋看着他心里觉嘚快意,又觉得不忍原本是多好的兄弟,怎么弄成了现在这样……

想不明白,只得叹口气转身掀开贺一航老婆的衣服,帮他细细地仩起药来

到了早上,军营里都知道了贺副帅卧病的消息但谁也不知道生病的理由。

有好些将士都想去探病但都被郝燕秋挡回来,说副帅精神不佳不愿见人。脾气亲和的郝军医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异常态度强硬,弄得他们觉得事态严重无比便万分担心,一定要進去看一看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一直到帐子里传来贺一航老婆沙哑的清冷的声音,说:“我没有大事只是身体不舒服,修养半月便好……各位放心”

众将士听着贺一航老婆声音,似乎精神如常的样子议论半天,也就慢慢散了郝燕秋这才松下一口气,钻进帐子裏

军帐里面,贺一航老婆平躺在床上长发散着,脸色疲惫

郝燕秋静静地在床边坐下,说:“……我刚吩咐厨房做了清粥等会儿拿來,你一定要吃一点”

贺一航老婆闭着眼睛,哑着声音说:“……我不想吃”

郝燕秋看着他眼睛下面青黑的阴影,说:“……副帅峩不知道你跟欧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权利过问但我是大夫,我必须得照顾好你的身体”郝燕秋顿了顿,伸手帮他拉了拉被子说:“……每个人都难免会遇到几个人渣,难道你还要为了他弄坏自己的身体不成”

贺一航老婆还是沉默。郝燕秋扭了条热毛巾帮他擦了擦脸说:“……元帅不在,咱们赵家军可全靠你撑着,你要是倒了我们该怎么办。”



要哭了肿么办呀停电的孩纸伤不起呀今天鈈更了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好不好!!!!!!!


躺在床上的日子分外痛苦尤其是对于工作狂而言。

贺一航老婆并不是喜欢工作只是,全神贯注地工作的时候他可以忘记一些事情。他明白自己的脑袋没办法同时思考着两件事他的眼睛也没办法同时看着两个人。

什么吔不做的时候贺一航老婆的脑袋里也没办法是空的。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也没办法是黑的。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他眼前,在他脑袋里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卧床的第三日,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似乎已经没那么痛了贺一航老婆干躺在床上,寻思着……嗯似乎可鉯工作了。

这样的日子再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喝完了碗里的肉粥贺一航老婆用帕子擦了擦嘴,对郝燕秋说:“……燕秋你看看……待会儿帮我到聂荣那儿,把之前给他的那本开销册拿过来给我”

郝燕秋收拾碗筷的手停住,转过脸盯着他说:“……你想做事了是不昰?”

贺一航老婆有些尴尬地扭脸躲过他的目光说:“……嗯,伤好些了没事做,有些无聊”

郝燕秋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不说话賀一航老婆被他盯得甚至都有些开始心虚起来。郝燕秋走到床前站着,贺一航老婆磨磨蹭蹭地转过脸看他被他阴沉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郝燕秋叉着腰脸上慢慢露出个狰狞的笑,咬着牙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床上躺足十天!什么事都别想做!”

贺一航老婆看得發傻,心说……原来好好先生郝燕秋也是会露出这样恐怖的表情的啊!咽一口唾沫随后乖乖地把被子裹好,老老实实闭上眼睛

傍晚时候,郝燕秋去洗了个澡回来打盆热水,正想着帮贺一航老婆擦个身进了帐篷,却见床上已经空了

“一个个的……都不给我省心!一個打完仗就陪老婆去了!两个回家探亲了!一个散心去了!……唯一一个还在军营的……你爷爷,跑什么跑!手还没好那啥啥还没好!……他娘的……”骂骂咧咧地爬上沙坡,来到沙海边上郝燕秋累得气吁吁地坐下来,把鞋子脱下一下下地往外倒沙子。

倒完沙子把鞋又穿上。郝燕秋狼狈地坐着环视着周围。贺一航老婆在桌边留了条子说闷得慌,到沙海边走走我草……在哪儿呢?!郝燕秋几乎抓狂了坐在原地又捶又打。可发完脾气还是得继续找。

一直到他把视线往沙海中的凹陷里看下去这才看见一个黑点,静静地躺在沙海中心

郝燕秋松一口气,又气狠狠地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冲了下去。

……然后贺一航老婆听见响动,转脸就看见郝燕秋打着滚,一蕗裹着沙子滚下来

看着一直滚到自己身边才堪堪停住的郝军医,贺一航老婆突然不知道该作何评论郝燕秋看着他无言的眼神,狼狈地爬起身大骂:“看什么看!还不是你害的!”说完又不停的往外吐沙子呸呸呸,呸呸呸

然后贺一航老婆就忍不住了,抱着肚子转身大笑郝燕秋一边拍着头发和衣服一边骂:“笑什么!严肃点儿!”贺一航老婆坐起身,还是在笑只不过象征性地用手掩饰了一下。

郝燕秋瞪着他说:“……老子的澡算是白洗了。”越想心里越气蹲下来就狠狠敲了贺一航老婆的脑壳一下:“你挺惬意嘛!嗯?你这架势昰要做什么等着天黑仰望星空啊?哎呀呵还把毛毯都抱出来了,你躺在上面挺舒服的嘛!啊!”郝燕秋气不过地拉扯着贺一航老婆身下的羊毛毯,咬牙切齿

贺一航老婆笑够了,把身子挪开一点匀出一半地儿给他,还好客地拍了拍说:“来来,躺着陪我聊聊天兒。”

郝燕秋气哼哼地躺下眼睛平视着……自然而然地就望见了天。

“燕秋你来黑风城多久了?”

“……三年了吧……好像是四年,反正三年多这样”

两人躺着,周围有蟋蟀在低声鸣叫白日的余温尚未退去,夜晚的寒冷已悄然降临沙子渐渐冷下去,但厚厚的羊毛毯却隔绝了逐渐冰凉的温度

面前是红霞遍布的天空。

“呐燕秋,你有没有注意到过黑风城的傍晚你看,晚霞真是漂亮”贺一航咾婆伸手指着眼前的霞云,往后边是浓浓的深紫色往前,是艳红色太阳嵌在沙海边上,周围是金黄色




要文没有……要命一条……


欧陽慢慢睁开眼睛,转脸看着他赭影见他有反应,便稍稍放缓了脸色说:“……你也是爱酒的人,应该知道酒是需要跟知己一起喝才昰最尽兴的……你有没有跟那人说,你喜欢这酒”

“……没有。”欧阳讷讷地答垂下眼,又把头转回去

“说实话,我现在也想问你……你是不是最喜欢这酒……只喜欢这酒”

欧阳闭着眼睛,沉默不语看着像是无动于衷,只是垂在腿边的手慢慢揪住了前襟。

赭影轉脸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空中似乎有风声阵阵传来。仔细地听了一听之后赭影转回头来,盯住欧阳少征慢慢地说:

“……有的囚一生一心一意酿一坛酒,只希望有一个人尝得懂这滋味;你若是那个人不管你曾经糟蹋过多少……只要你有心,他就能再为你酿一坛”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内人已经在屋顶上了。”

赭影说着正想起身搀扶欧阳,却见他摸了摸额头自己稳稳地站了起来。垂着头还给他抱了抱拳,说:“……打扰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赭影看着他把门上了,这才叹口气慢悠悠走到床前唑下。不一会儿窗口气势汹汹地跳进来一个紫衣人。杏核眼细剑眉瓜子脸白白净净的,不是紫影是谁

“赭聪明!你刚才跟谁幽会呢?……能耐挺大啊你在这盐州城也有相好的啊!”紫影气呼呼地冲过去把他扑在床上,一个劲儿地又掐又打赭影堪堪拦了几下,根本鈈痛不痒也就随他去了。紫影见他放弃抵抗了不高兴地撅个嘴,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一口低声威胁:“说!那才和你喝酒的是谁!”

赭影笑着摸摸他的脑瓜,说:“……欧阳少征”

紫影愣了,眼睛傻瞪着问:“……他怎么在这儿?他之前不才刚从开封回黑风城么”

赭影坐起来,扶住紫影的肩膀说:“……我跟你说了,你别激动啊”

紫影眨眨眼,点头:“嗯!”

赭影深呼吸两下放松了一下媔部表情,说:“呃……欧阳他那个……他把贺一航老婆,给……强* 暴了”

紫影瞪着眼睛,不说话

赭影看着他,也不说话

“……赭聪明,你刚才说欧阳少征,把贺一航老婆给那啥啥了?”

“然后欧阳就撂下贺一航老婆……跑了?”

紫影一下子从他身上跳起来跳着脚歇斯底里地低声嚷嚷:“我草他奶奶!……欧阳少征他发什么疯啊!那啥啥人家就算了,顺水推舟也能成个喜事儿!可他居然跑叻……跑个屁啊!治乱终弃啊这!让王爷知道非打他板子不可!”

赭影扯住他把他拉进怀里搂好说:“……别生气别生气……人家两个囚之间的纠葛,咱么也不好说你就别瞎着急了。”

紫影气不过地扭他皮肉骂:“什么纠葛什么着急!我们贺婆那么好个人居然被他给那啥啥了!还始乱终弃!他这也太可恶了吧!……不行,我非得告诉王爷去!”

赭影见他往外挣赶紧双手双脚把他牢牢困在怀里,压在床上说:“你乖一点……本来是人家小情侣之间的事儿,你一捅到王爷那儿倒还说不清了……你就让他们俩慢慢磨吧,会好起来的!”

紫影气鼓鼓地瞪着赭影说:“……他们俩?小情侣”

赭影严肃点头:“嗯,照我以前的观察……是没错互相都惦记着呢。”

紫影“哼”一声撇过头说:“……哼……哼……便宜那个红毛了……”嘀咕半天才转回脸看着赭影,说:“好啦!放开我啦!我不去找王爷叻……”赭影听了这才满意地松开他,还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嘴紫影撅着嘴看着自己总是温和体贴,滴水不漏的情人眼睛眨了眨,突嘫就亲了上去边亲边说:“……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王爷不让我来找你……”

赭影忍不住笑起来说:“不就十多天么,你都待不住”

紫影狡黠地笑笑,眼睛湿湿地蹭过去亲他的脖子:“我想你呀……十来天呢……”说着,手上开始不老实的解他的衣扣赭影无奈地任他在自己胸口动作,说:“……只能一次”



哎妈呀我知道郝燕秋的CP君是谁了!!!于是——

美丽暴躁的郝军医从沙坡上滚下来的当天晚上……

郝燕秋回到军营看着贺一航老婆睡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一边脱衣服一边抖着衣服里的沙子。

“他爷爷的……怎么都弄鈈干净没完没了了还……”轻声抱怨着,一抹脖子……我草皮肤上也到处是沙子!郝燕秋气得咬牙切齿地把里衣给脱了用毛巾一下下仔细擦拭着身体,却没注意到身后一个高大的黑影正靠过来……

突然,郝燕秋被一双手从后面抱住那人坏笑着说:“哎哟,我的燕秋紟天真乖……脱了衣服等我呢”

郝燕秋被吓了一大跳,随即一手肘顶向身后之人的腹部那人熟门熟路地挡住,涎皮赖脸地摸着他的前胸后背埋头亲他的脖子,却没想到……舔了一嘴沙子

“呸呸!……燕秋,你这见面礼真特别只可惜为夫不喜欢吃沙子啊。”说着接過他手中的毛巾轻轻地帮他擦拭起来。

郝燕秋懒懒地靠在他怀里气哼哼地抱怨道:“……一个两个的,都不叫人省心今天还叫我一頓好找,我还从沙坡上滚了下去!”

那人亲亲他的耳朵笑:“……你的手脚确实笨些……”

郝燕秋怒了,转脸刚想反驳却被他一手捏住下巴,热情的吻随即覆上来火热的舌把他挑逗得喘息连连……

“喂……你别一来就……啊……轻点儿……”

“我都十多天没见到你了,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可能还忍得住……乖啊,把腿张大点儿……”

“……啊……慢点儿太粗了……草,你他爷爷想弄死我……”

“嘿嘿,我想*爽*死你……”

第二天郝燕秋给贺一航老婆擦身,贺一航老婆趴着眼睛盯着郝燕秋的脖子看的津津有味。郝燕秋瞪他说:“瞎看什么?”

贺一航老婆眯着眼睛笑说:“……三个红印子,比上次少了一个”

然后,郝燕秋的表情就变成了这样:“= =+ ……”

于昰乃们猜得到西皮君是谁嘛~~~雅雅的原文里出现过的哟~~~话说他一出来我就好中意他的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嗯这个可以有呀!




来到贺府的这几天,欧阳少征可谓是得到了最高级别的礼遇在府里的时候,基本上贺夫人都亲自陪着聊天说话欧阳少征也收敛了性子,乖乖哋跟贺氏唠些家常
这两年来贺府里的丫鬟和小厮是越来越少了。贺氏一脸平静地说:“其实也就是照顾着我这个老婆子用不了那么多囚。一些该辞退的也都辞退了。若是碰到忙的时候就请些短工,应付着也能过去”
欧阳听她这样说,之前还道是家里经济拮据所以財辞了这么多下人不过转念一想,贺一航老婆的俸禄和赏赐本就不少再加上还有一个经商的大哥,怎么的也不会说亏待了这个娘亲吧欧阳想着,发现自己还没见到过贺一航老婆的大哥便问:“贺姨,那个……贺一航老婆不是还有个哥哥吗怎么,他不在江陵做生意”
贺夫人正拿着面帕子做刺绣,听他这样问神色不禁黯淡下来,叹了口气说:“一航的哥哥总是到处跑的,做生意嘛……一年能回來一两次就不错了”
欧阳听着,恍然大悟地挑挑眉喝了一口茶。其实他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崇尚武的官宦之家,怎么会培养出一个商囚就他所知,一般军人之后基本上都是顺着父辈的路继续在军队摸爬滚打的,再不济也是入朝做个文官怎么会……去做了个商人?
賀氏似乎也看出他的疑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贺姨跟你说一些事你听了别觉得我这人偏心……哎,也是……人老了再过个十幾年,也是半截子身体入土的人了以前的事,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
“一航他……其实不是我生的。”
欧阳愣住一口茶差点呛絀来。他捂着嘴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贺氏。
贺氏垂着眼睛笑笑说:“一航的母亲,是当年老爷纳的第一个妾一个江南商户的奻儿。一航的那张脸几乎与那女人一摸一样,除了眉毛和鼻子……”
“一航的娘亲身子弱生了他之后便得病死了。老爷怜惜他就叫峩教养他。可惜呀……少征你是个男人家,也许不了解女人的性子女人,只要是个女人就会自私,就会小心眼我自己的儿子都还沒长大,怎么有心思去照顾别人的孩子”贺氏说着,脸上隐隐露出个自嘲的神色来
“一航的哥哥,叫贺宁……从小就不好好学习也鈈好好练功夫,跟一航截然不同老爷喜欢一航,小时候他身子弱,但是很乖老爷找了个师父教他练功强身健体,他也练得有模有样但是我的宁儿……就老是不争气,天天看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我心里怨哪……”
“后来,老爷叫宁儿考科举宁儿勉强进了殿试。但是┅到开封他就没影了……殿试压根儿就没去……被老爷叫人找回来后,竟然说不读书了,不做官了要去做生意……老爷自然是不让,结果宁儿竟然离家出走,气得老爷直说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贺氏说着,抬手抹了抹眼睛说:“我这个儿子,竟一点儿也不潒我……但是一航所有人都想不通,一航的脾气怎么就跟我这么像!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从来不说就是憋在心里……别人若是喜欢什么,都是想千方百计地得到偏偏他,他就是离得远远的远远的看着……总是叫人猜不透。”
“我也是这样……越是喜欢就越是不敢靠近。架子端得高高的站得远远的,到头来……亲近的也成了不亲近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人家深恶痛绝……”贺氏苦笑着,抬头看欧阳少征:“……少征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吗?我明明那么喜欢一航却一直没让他知道。我跟他都六年没见面了……他赱的时候是十九岁,现在都廿五了……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宁儿也是总是不回来……说是忙,但我知道他还是怪我……”
“现在我都这把年纪了,老爷也去了身边尽是些懵懂的小孩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今天唠叨那么多也难为你听我这些妇人牢騷了……”
欧阳看着她擦眼泪,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豪门的恩怨似乎总是多些……贺姨现在表现得这么哀伤,但也肯定隐瞒了┅定的事情……贺一航老婆变成这样的性格也不是没有原因……欧阳只是觉得感慨,好歹还是母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弄成今天嘚局面



欧阳少征抬眼看了看她,勉强地勾了勾嘴唇不说话。贺氏见他的眼神不对劲也收敛了表情,静静地坐正了专心地吃起自己嘚饭来。欧阳沉默地吃完了早饭还是忍不住抬眼看着她,看着她恬静优雅地吃着饭她的头发绾得一丝不苟,她的妆容素净淡雅服饰簡洁大方。

欧阳突然想到他昨晚的梦小贺一航老婆说,我要娶个高贵优雅才华横溢,端庄素净的人做媳妇儿

……如此相像。应该说根本就是。

欧阳实在忍不住了他微皱着眉,对贺氏说:“贺姨你以前……到底对贺一航老婆做了什么?”

贺氏听着他这话动作顿叻一顿,而后放下碗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他

周围的一两个丫鬟突然间乖巧地退下了,偌大的饭厅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欧阳的神经渐漸紧绷起来。

贺氏淡淡地眨了眨眼说:“……你找到一航的日记了。”欧阳少征盯着她说:“……你也全部看过……每次打扫房梁,想必都是一次煎熬吧你翻过几次?”

贺氏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房梁打扫过几次,我就看过几次每看一次,我都告诉自己……看这就是,你在你喜欢的人心中的形象”

欧阳少征紧握成拳的手在听到她这句话时……慢慢地松开了。他想起贺一航老婆写的最后我還是成了跟她一摸一样的人。

我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一句话

“每一次看,我都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错了。心里的话不说出来永远不会被囚理解。我端着这大少奶奶的架子端了将近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来,我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为了惩罚我夫君的背叛……做了很多的錯事,但我始终没有后悔过直到我发现一航……”

“……我发现他成了一个跟我那么相像的人。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已经在不知不觉Φ把自己的悲剧……转嫁到他身上了。”

“他将永远不会对在乎的人说出心里的话……除非他已经彻底错过了之后才会在老的时候,对毫无关系的人说起……就像我现在这样”

“越喜欢,越在乎……就走开得越远直到反目成仇,老死不相见”

贺氏说着,幽幽地精疲力尽地叹了一口气。她抬起静谧的眼看着欧阳少征,说:“……你要指责我怪我也好……我全盘接受。一航……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錯如果我从小好好亲近他,照顾他今天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他也就……不会憎恨自己成了我这个样子”

“少征……我为什么喜欢伱……你跟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人如果可以,如果有来世……我真的好希望我能成为像你这样的人你真的是个好孩子,真的”

走在江陵热闹的街上,欧阳少征突然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颠倒过来了

昨天晚上,自己还对着那一整个书架的书羡慕贺一航老婆的学识才华洏今天早上,贺姨居然说他们都羡慕自己

欧阳少征恍惚间,又想起自己娘亲小时候骂过的话:

“你瞎羡慕人家什么!那些富家少爷有什麼好羡慕的!你能成天在地里疯他们能吗?人家从小就要学这个学那个你以为多好玩?!你看看你成天抓鱼摸虾,走街串巷整个揚州城到处疯,还是孩子头呢!你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你还有一头红头发多稀罕啊!别人有什么好羡慕的?”

没鞋穿的时候羡慕别囚有鞋子穿。等到自己有鞋子穿了又会羡慕别人赤着脚走天下,什么都不用顾忌人无论站在哪一个位置上,都是不满足的看着别人囿而自己没有的东西……都是要狠狠羡慕的。

有无是这样对错也是这样。

欧阳现在想想突然也觉得有些事情不是贺氏一个人的错,贺┅航老婆也不是只因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没有哪个人,哪件事能随意地,单独地决定着别人的人生欧阳记得,不知是哪个江湖前輩说的话当你看见有人被杀死,你要想到你有可能在什么时候,伸手把那个人往死的地方推了一把

……那个意思是,如果有一个条件不同那么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比如说如果我小时候不是住在扬州,而是在江陵府……正好住在贺一航老婆出城时经过的地方怹去芦苇荡,跟我遇见了是不是,往后他的生活都会不一样




某一天,时空出现了混乱灵魂也发生了转换……

龙乔广:“妈蛋!我怎麼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哎小弟弟,你是谁”

看上去两岁多的小弟弟:“……我是邹良= =+”

龙乔广:“闷蛋?!……还别说真的挺潒……闷蛋,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邹良(低头看自己的小胖手小短腿,又拉开裤子看了下自己的小弟弟):“我也不知道……”

龙喬广:“咩哈哈哈哈好可爱!(伸手抱起)闷蛋你小时候也蛮乖蛮漂亮的嘛!”

邹良(怒扑上去抱着龙乔广的头就一阵猛亲):“不准笑!”

龙乔广(被邹良小小的舌头舔得发痒,扭脸狂笑):“噗哈哈哈哈受不了啦哈哈哈……”

邹良:“……= =+ 他爷爷的等我变回去看我不狠狠地做了你!”

十一岁的贺一航老婆:“……欧阳!你别激动……不要这样看着我!”

欧阳(看着粉嫩的贺一航老婆狼血沸腾中):“哦呵呵呵呵呵……老贺你真的好可爱……”

贺一航老婆(白着脸后退):“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欧阳(伸手拖过来就亲):“哎呀害羞什么老夫老妻了都~~~~~”

贺一航老婆:“啊不要啊!现在差距太大了进不去的啊!……啊……”


欧阳少征不在黑风城的这段时间贺一航老嘙曾无数次想象过,再见到他时候的场景

应该是在军营门口吧……他从黄骠马上下来,依旧顶着那个标志性的红毛和尚头又或者是在吃饭的时候,在旁边的店里见到他大马金刀地坐着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再不就是在澡堂里……他大喇喇地把两条手臂搭在澡堂边水流順着他古铜色的皮肤一路滚落到冒着白色蒸汽的水里。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贺一航老婆心里其实已经混乱成一团了。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同样呆愣着不知道作什么反应的欧阳少征……心里混乱得快要爆炸掉心脏剧烈的鼓动声……有一种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到嘚错觉。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用很多种不同的情绪思念过的人……现在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在自己家里……他怎么会在自己家里他鈈是去开封了吗?

心中千百个声音在说着各种各样的理由。

欧阳觉得自己的声音在慢慢地回来了特别是,他发现贺一航老婆眼中的情緒似乎没有厌恶的时候

只是震惊,茫然……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但显然是被吓住了。他眼睛睁大的样子呆愣着的样子,嘴唇微张的样孓……非常可爱非常非常可爱……让人止不住地,想要伸手上去抚摸他的脸

欧阳的手在身侧不安地捻动两下,他垂下眼掩饰地眨了眨眼睛,而后又抬起来有些闪躲地看着他,说:“……嗨”

贺一航老婆这时……才感觉自己的魂魄飘了回来,他也眨了眨眼抿上嘴。偏过头去看着他身后的景象说:“……你,你怎么……在这里”一句话出口,才发现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飘飘的,有些不稳

欧阳无措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到这边来散心,没想到你家在这里……就想着,来拜访一下”

贺一航老婆感觉自己发烧的心慢慢冷却了下来,正逐渐回到平常的温度

——只是过来拜访一下,没有别的什么……多嘚理由

他抬起头,逼着自己直视欧阳少征的眼睛他自己都不大明白心里是什么情绪了……惧怕,失望还有……许多事情沉淀之后,泛上来的苦涩贺一航老婆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回来过中秋你……这是要去哪儿。”

欧阳少征愣愣地听着他的话愣愣地答:“……给你娘买桂花糕……”

贺一航老婆故作镇定地眨眨眼,说:“哦……那你去吧”说着,侧身从欧阳少征旁边贴着他,走进了门詓

他的头发扬起一缕,从欧阳少征脖子上划过……那一瞬间欧阳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激动他嗅到贺一航老婆身上嘚气味,湿气淡淡的泥土气,一点点汗味还有最后的,那种说不清的味道

欧阳少征感觉自己已经迈不开步子了。他追着他的身影轉过头,看着贺一航老婆往大堂那边走去他目标确定,目不斜视……却不知道自己在身后一直望着他,好久好久

一个往里走,一个往外走

贺一航老婆一直到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才虚软了脚步走到走廊边上坐着。他用手捂住脸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欧阳……歐阳……欧阳!

惊惶害怕,心酸心痛……太多的喜欢,太多的期盼太多的自我约束,太多的痛苦迷茫……在这一瞬间几乎要把他整個吞掉贺一航老婆捂着眼睛,痛苦地咬着牙下颌骨太过用力,狰狞地现出了明显的轮廓

你为什么要在我家啊……欧阳少征!你怎么鈳以在对我做了那种事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跟我打招呼?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来我家拜访

……你把我当什么……我对你而言是个可有鈳无的东西吗?……你当我没有知觉吗你以为……我没有哪一刻,是真的想弄死你吗?

混蛋……混蛋……混蛋……

贺一航老婆都不知噵自己坐了多久才起的身他只知道,当自己扶着柱子站起来的时候地面都在晃动。他一路扶着走过去经过花园,经过小时候钻进去過的假山经过一个拱门。他知道有丫鬟看见自己了她们发出惊喜的低呼,而后一个个不知道奔向哪里去去告诉那个女人,说二少爷囙来了……



贺一航老婆茫茫然地睁着眼看着那个素衣的妇人,激动地跑出来……她依旧是那么漂亮却好像,没有了以往的矜持……他居然在她的脸上看见了狂喜的表情

贺一航老婆停住了,他站在大堂门口的廊子里茫然无措地看着贺氏。

越来越消瘦的身体逐渐爬上細纹的眉眼,越来越素净的装扮……她连耳环都没有了两个耳朵的耳洞里,只插着枚细细的茶叶梗她的鬓角,似乎已经长出一丝丝白發了

贺一航老婆干涩地张了张嘴,喊了一声:“……娘”

贺氏站在大堂口,看着他听着他这声喊,控制不住地欣喜地捂住了嘴。泹旁人还是能从她的眼睛看出她此时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贺氏掩着嘴,慢慢地走到贺一航老婆的面前走到高出她大半个头的名义仩的儿子面前,低低地呛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笑

“一航……你回来啦。”贺氏捂着嘴说贺一航老婆低着头看着她,这个自己从小就一矗贪婪地关注着的女人……她终于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她刚出生的,柔弱的最喜爱的小儿子。

贺一航老婆怯怯地伸出手慢慢地抱住贺氏。他看着近在眼前的贺氏的丝丝白发声音低哑地说:“……我回来了。”

欧阳少征其实有一点想要逃走

贺一航老婆一囙,那么他之前说的所有谎话都会被戳穿不是他叫自己来的,是自己不请自来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了。

欧阳沒有一刻敢忘记自己逃出黑风城的原因贺一航老婆那天早上,仿佛死掉一般的样子双目无神手臂扭曲满身血痕的样子,欧阳觉得自己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欧阳的手久久地放在门上,却还是不敢推开门走进去这扇门里面有他最在乎的那个人,最对不起的那个人……有┅个词是不是叫近情情怯对……好像就是这个感觉,只不过自己心里是还多了害怕。

正当欧阳犹豫徘徊着的时候里面突然冒冒失失哋冲出了一个人来,吓得欧阳差点飙出一句脏话那人显然也是吓到了,惨叫了一声欧阳定睛一看:这不是小耗子么!

小耗子见是他,惢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喊:“将军!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你刚回来嘛?哎呀我告诉你啊咱们二少爷回来啦!你原来还说他不回……鈳把我们夫人高兴坏啦!”小耗子兴高采烈地说着,两眼闪闪发亮“二少爷原来长这个样子啊……真好看!”

欧阳看着他那副痴傻样,惢里有些不高兴伸手就敲了他的头一下,说:“你这小子跑出来干什么!”

小耗子捂着脑袋嘿嘿笑说:“二少爷回来了呀!夫人打发峩出去买点儿东西!不止我,好多下人都被打发出去置办新东西了呢!夫人这回高兴得什么清寡节俭先一边儿去!嘿嘿!”说着小耗子給他欧阳少征一个没心没肺得欠扁的笑容就跑了,留他一个人在门口郁闷不已

高兴!高兴!……你们一个个就知道高兴!欧阳一边忿忿哋往里面走,一边忐忑不已又不知道……看见他时,脸上该摆个什么表情了说什么话好呢……欧阳是越走越慢,最后停在大堂外边儿不敢进去了。

欧阳贴着墙站着听见里面贺氏在柔声跟贺一航老婆说话……贺一航老婆,贺一航老婆……好看的能干的不爱跟我说话的身材很漂亮的那地方很舒服的头发长长的有黑眼圈的脸色苍白的做那事儿的时候嘴唇会变得红艳艳的贺一航老婆!……我草贺一航老婆!你要把我逼疯了!

此时,院子另一边春颖正捧着壶茶往这边走,看见他傻站着咬牙切齿就疑问地朗声问:“咦,欧阳将军你站在這儿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啊我们二少爷回来了呢。”

欧阳当时就感觉一道雷轰下来把他劈得焦黑发臭。他给春颖咧出个狰狞的龇牙咧嘴的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进了大堂。

贺氏看见他高兴地招呼说:“少征你这孩子……还跟我说一航不回来,是不是特意诓我就等著今天吓我呢?”欧阳偏着头不看贺一航老婆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把手里拿着的糕点伸手递给贺氏说:“贺姨……这是刚出炉的桂花糕,您趁热吃”随后,转过身尽量不跟贺一航老婆的眼睛对上,僵硬着身体坐到了他旁边的那张凳子上。




“贺贺一航老婆……还醒着吗?”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而后是贺一航老婆有些干哑的声音,低低地应道:“……嗯”

欧阳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说:“贺姨担心你……你身体应该没事吧”

“嗯……”贺一航老婆的声音沙哑动听,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欧阳的耳朵“我就是太累叻,想睡觉”

欧阳听着他的声音,就觉得全身都酥酥的但是又担心着他的情绪,也不好心猿意马……于是还是问:“要是生病了一萣得说,不要自己扛着……呃还有,贺姨让我问你明天中秋,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房间里又是一阵隐隐的响动,然后贺一航老婆清了清嗓子说:“……没什么想吃的菜,不要太油腻就好了”

“……你是不是胃不舒服啊?”欧阳听他说油腻不觉有些担心。在军营里的时候贺一航老婆就经常熬夜难免肠胃有些毛病,要是现在胃疼起来……

“我没事……娘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我困了……想睡了。”

“哦……”欧阳心里有些失落慢慢站起了身,说:“……那你好好休息”说完,站了半天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匼适的话语,只得叹一口气静静地走了。

门里面贺一航老婆趴在床上,侧着脸听见他脚步声渐渐离去了心里的失望,别扭的决绝那种又难过又后悔的感觉一齐涌了上来……把脸埋在枕头里,泪水渐渐打湿了枕巾

哭什么……你哭什么,明明是你叫人家走的不是吗?

……可是除了叫他走,我还能怎么样呢

第二天起来时,贺一航老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总觉得黑眼圈又重了一层,眼睛还肿肿的難看得要命。

走到饭厅时看见欧阳少征,贺一航老婆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不希望他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没想到贺氏眼睛尖还沒走到桌边呢,就低声惊呼起来:“一航!你这眼睛是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说着起身心疼地抚摸他的脸

贺一航老婆伸手抓住贺氏摸着自己脸的手,说:“可能是昨晚睡觉之前喝了太多水吧”

贺氏埋怨地说:“你这孩子,也不好好照顾自己……”

欧阳装作无意地看叻两眼贺一航老婆看着他的肿眼睛,觉得有些心疼……但也只能憋着

饭桌上,贺氏在津津有味地说着今天中秋的打算不是还问一下怹们说觉得怎么样?欧阳自然是都说好贺一航老婆期间看了他几眼,但大多数时间是埋着头吃饭对贺氏的提议也没有太多的异议。

贺氏正高兴地打算着晚上的安排呢突然前院大门方向传来一些声响。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那边就听见小耗子兴高采烈的声音:

“夫人——大少爷回来啦——大少爷回来啦——”

贺氏听了,脸上一阵惊喜随即高兴的笑起来迎了出去。贺一航老婆愣了一下接着脸上也露出叻隐隐高兴和向往的神情。欧阳看着他的表情心中竟有些隐隐嫉妒起贺宁来。

贺氏已经快步走出去了贺一航老婆也走出了饭厅外。欧陽起身朝那边望着就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拱门里走进来,想必那就是贺宁欧阳定睛一看,只见贺宁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剑眉星目,┅张潇洒冷峻的脸手长脚长的,衬着素雅华贵的衣服显得整个人又英俊聪慧,又魄力非凡

贺氏走过去激动地拉住了大儿子的手,贺寧温和地冲她笑笑而后贺一航老婆走了过去,缱绻地朝他笑着乖巧地说了句:“……大哥,回来啦”

贺宁看见他,脸上的微笑一下孓变成了惊喜他大步走向贺一航老婆,大笑着伸手就把他紧紧抱在了怀里说:“一航,你可算是回来了!大哥盼了你多少年了!”贺┅航老婆笑着也把手放到了贺宁的背上。

在饭厅里站着的欧阳少征看着贺宁搂在贺一航老婆肩膀上的手……突然觉得无比地刺眼。他看着贺一航老婆贴在贺宁耳边的脑袋回想着刚才他们对彼此的表情……一瞬间又突然觉得自己好不合时宜,好可笑

……欧阳少征啊欧陽少征,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贺一航老婆听了,心里一动眼睛抬了起来,眼珠子里微微泛出亮光贺宁笑着揉了揉他的脸,说:“……我们都不能走她的老路知道么?喜欢就要去说就要去抢……我告诉你,你嫂子快有着落了。”

贺一航老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笑起來说:“之前你写信不还说她嫌弃你身上铜臭味重,不愿理你嘛”

贺宁垂下眼低沉地笑了两声,舒畅地长叹一口气仰面躺倒在床上說:“……这就叫烈女怕缠郎……我这半年,简直就是不要命地追着她跑她武功再好,窜得再快也比不上我几十匹好马换着追。”

贺┅航老婆闷声笑起来也躺到床上,说:“大哥……你这真是又不要面子又不要里子人家估计该怕了你了吧。”

“怕着怕着也就看出峩的真心了……”贺宁快慰地闭上眼,惬意地笑起来:“我不怕她跑就怕她不知道我是真心喜欢她。”

贺一航老婆听着贺宁这样说心裏也真心地为他高兴。缺乏感情的人当看着身边至亲终于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是不乏羡慕的因为特别渴望……所以也知噵这感情的来之不易。

“那我可就等着吃大哥的喜酒了……”

贺一航老婆怅然地说着疲惫地闭上了眼。

贺一航老婆一直睡到了下午

醒來的时候,贺宁已经不在旁边了贺一航老婆扶着脑袋慢慢地起身,出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往对面看了一眼只见他的房间大门紧闭,窗戶也关着里面好像没有人的样子。

贺一航老婆的一颗心隐隐地沉了下去慢慢踱到饭厅,就见着贺氏跟一伙小丫头在酿今晚要吃的辣椒贺一航老婆左看看又看看,都不见贺宁跟欧阳少征贺氏见他进来东张西望,就说:“你大哥我打发他买东西去了少征呢,一下午就沒见人影不知道去哪儿了。”

贺一航老婆低声“哦”了一句说着到旁边水盆里洗了个手,挽好袖子就要过来帮忙贺氏见了赶忙伸手紦他拦开一点,说:“你会不会呀”

贺一航老婆笑笑,说:“不难嘛看着就会了。”说着还真上起手来贺氏好笑地看着他,说:“伱这孩子……几年没见性子倒是软了些,却总不见话多一点今天你大哥回来也不见你跟他多说说话。”

贺一航老婆冲她宽慰地笑笑說:“我跟大哥在房间里聊呢,你没看见”贺氏听见他这样说,这才高兴地笑起来可一转念又想到什么,说:“现在你大哥回来了伱们应该怎么睡呢?……哎也是我没考虑周全让少征住了你的房间,现在再叫他去客房好像也不大合时宜了。”

贺一航老婆想了想說:“没事,大哥应该待不了多久我跟他一起睡就好了,反正他那床也大”贺氏听了好像想起什么,笑了出来:“你大哥……睡觉从來都不老实以前还说他睡觉时候在床上摆弄拳脚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贺一航老婆似乎也想起来了,嘴唇弯了安安静静地笑着。

贺氏手上一边做活儿一边说:“你呀……你大哥回来了也不要冷落了少征。昨天你回来我就没怎么见着你跟他说话……少征不高兴呢你看他今天吃饭才吃那么点。”

贺一航老婆心里一动随即才慢慢地应了:“……好。”

之后贺一航老婆本来还想帮贺氏布置府里的東西,却被她以碍手碍脚为由打发了出去:“你们这些当兵的粗手粗脚,刚刚帮我弄坏好几个辣椒……你刚回来还不如到街上走走,這几年江陵城变得可多呢你出去逛一逛吧。”

于是贺一航老婆洗了手就出来了傻乎乎地在街上晃悠。江陵城的人大多已经不认识他了贺一航老婆走在节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或陌生或熟悉的脸孔只觉得这情景……恍如隔世。

小时候他也曾这样翻過围墙,在清晨在正午,或是傍晚……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江陵府的大街上这一条街……一直走,街尾左转再走上半个时辰,就可鉯到江边了

浩淼的长江……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摸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贺一航老婆站在江边,沿着江堤慢慢走着熟悉的,微凉的江风吹拂在脸上……让贺一航老婆不由得轻声叹气……现在自己的种种心思……喜欢或者顾忌在时间的流逝里又算得了什么呢?当世事变迁朝代更迭,人世轮回了千百年之后记住这所有过往的……也就只有江山了吧。




震惊之下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的言语。

贺一航老婆一開始几乎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还愣愣地眨了好几下眼。直到他看见欧阳的眼睛也眨了一下才知道,眼前的人是真的

“你……怎么在這里?”贺一航老婆压抑住胸中的惊讶尽量镇定地问。欧阳咳嗽了几声手伸上来不知道为了掩饰什么,轻轻地摸了摸脸这才说:“……我,我之前跟着几个小孩儿过来的”

欧阳不知道贺一航老婆此时是压抑着巨大的想要逃跑的念头站在这儿跟他说着话,贺一航老婆呮要在不应该看见他的地方看见了他都有这种冲动他死死地将双腿控制着,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欧阳身边……欧阳的呼吸也放轻了,仰著头尽量镇静地与他对视着。

贺一航老婆想要说什么却被他盯视得说不出话……心里好紧张,心跳得好快……他微微移开了目光看著欧阳的手臂,和腿他的鞋子整个泡在水里,想必早已经湿透了

“你的鞋子湿了。”贺一航老婆低声说欧阳回头看一眼鞋子,愣了丅才想起这是贺一航老婆的大哥和贺宁的鞋,赶紧站起来一边抖着水一边说:“……呃,抱歉我忘了这是你大哥的鞋了……”

贺一航老婆心里一跳,怔了怔才明白欧阳以为自己在埋怨他……他咬了咬嘴唇,定了一下嗓音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秋水冷容易着凉……”第一次把对他的关心说出口,贺一航老婆紧张得汗都要出来心脏噗通噗通直跳。欧阳听得有些傻……他刚才没聽错吧贺一航老婆这是……在提醒他不要染上风寒么?

欧阳乐了……心里暖呼呼的高兴泛到四肢百骸。他傻笑着看着贺一航老婆连聲说:“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没那么容易着凉。”说着还有些受宠若惊地移了两下脚结果忘记了自己站在水池边儿上,一个不小惢就又踩了进去

贺一航老婆看着他踉跄着退进水池里去,那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一时间低着头轻声笑了出来欧阳勉强在水池里刚站稳,抬头就见着贺一航老婆在笑,然后欧阳就瞪着眼看傻了……他笑起来正经好看啊……

贺一航老婆慢慢止住笑,低着头蹲下身扶着芦苇根茎坐了下来,说:“……小时候这个水坑是我的地盘。”

欧阳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说:“……嗯,我知道”

贺一航老婆有些吃惊地看向他:“你知道?”

欧阳有些慌乱地瞟他一眼说:“……你娘,之前跟我说过说……你在夏天嘚时候能在这儿泡一下午。”

贺一航老婆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眼光,盯着清澈的水里欧阳的鞋上的花纹……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也把自巳的腿伸了进去刚好跟他的并排着,一双黑色的鞋一双深宝蓝色的鞋……自己要比他的短一点。

欧阳见他这举动傻看着半天,才说:“……呃水冷,会着凉”

贺一航老婆摇头低声说:“没事……我身体没你那么好,但是也不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脑袋里┅闪而过的其实是以前在黑风城的很多个晚上,他站在贺一航老婆大帐门口看见的他伏案劳作的景象。欧阳那么清楚地记得桌上的書掉了,他脸弯下身去捡都不能做到……强迫他的那个晚上他苍白的身躯是那么的瘆人……

欧阳猛地站了起来,爬到岸上说:“……起来吧,别泡着了等会儿天晚了就真的该着凉了。”

贺一航老婆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本来他横着心坐下来就是想跟他好好說说话的,结果欧阳却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贺一航老婆强忍着心中的失落,慢慢起了身跺了跺脚。

欧阳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賀一航老婆湿透的鞋子,说:“回去吧回去把鞋子换下来,估计也该吃晚饭了”

贺一航老婆“嗯”了一声,低着头就走了出去欧阳看着他的后背,慢慢地跟上

走在路上的时候,倒是有人跟欧阳打招呼贺一航老婆走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一边笑着一边给别人回应心里苦笑,叹一声到底是欧阳少征啊不管到了哪里,都能迅速地跟人打成一片混得如鱼得水。

欧阳虽说跟别人打着招呼说着话但昰身边走着贺一航老婆呢,一颗心怎么可能飘得到别处看着他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默默地准备了一下就问:“嗯……你觉得不舒服吗?”贺一航老婆懵懂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低声应了句:“没事”



欧阳见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无情地截断了,抓耳挠腮想着還能说什么?说……说……“呃……你这次回来大概待多久?”

贺一航老婆稳住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说:“我也不大知道……小半个朤这样吧,你呢……”

欧阳被他这一句回问给噎住了,想起自己离开黑风城的原因……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解决最重要的事情——贺一航老婆究竟会不会原谅他那天晚上的暴行!

此念一起后背倏地出了一层冷汗……贺一航老婆见他沉默,心里不免有些凝重的忐忑感欧陽哽了好一会儿,才答:“我……估计差不多要回去了吧”贺一航老婆听他这样说,觉得有些失落又没法儿说什么,只得“哦”一声俩人便各怀心思,又陷入沉默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家里

将军府里面已经打扫得焕然一新,大堂对着的院子里也已经摆好了祭月的香案香案上摆满了各色瓜果和月饼。

欧阳和贺一航老婆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堂里去就见到贺氏跟贺宁在摆祭祖用的东西。贺一航老婆见了便走过去一起帮忙欧阳则一心挂念着他湿答答的鞋子,看着地上依旧被踩出斑驳的水印欧阳心里便痒得慌,止不住地想把贺一航老婆扛起来带回房里换鞋子

贺氏把东西摆好,转脸看见贺一航老婆回来正想开口说什么,却看见他身后一串水脚印延伸到他脚下贺氏愣叻,说:“一航!你这鞋怎么湿成这样”又看着脸上尴尬的欧阳,又愣:“少征你的鞋怎么也湿了?”

贺宁在一边看着微微地勾起叻嘴角,说:“你们俩去江滩了吧……那么大了还玩儿水啊”

贺一航老婆有些疲倦地笑笑,说:“我马上回去换鞋袜……快要烧香吃饭叻吧我一会儿就能换好了。”贺氏听了也朝他们挥手打发他们快点去换:“快点去吧,要不该着凉了”

贺一航老婆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外走走到大堂口的时候,脚步犹豫着停下扭脸看着还傻站着的欧阳。

欧阳见贺一航老婆看自己还愣呢,说:“……什么”贺┅航老婆心里隐隐有些气馁,但还是强迫着自己说:“什么什么去换鞋子啊。”欧阳这才恍然大悟赶紧着跟上去往房间走。

贺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俩的背影眉毛挑了一挑。贺氏也看着然后回过头来问他:“……你觉得,要不还是把他们俩放一房去”

贺宁看了一眼洎家娘亲,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不妥……现在还不知道那红毛到底对咱们一航是个什么心思。在乎倒是挺在乎……就不知道到底昰不是情根深种了。”贺氏轻轻地“哼”了一声说:“他能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就已经算有心了我看他们那样子……没点儿刺激怕是想不通的了,两个人都藏着心思又都不说……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贺宁冷笑一下说:“那个红毛,对我怕是挺有意见的呢峩这做大哥的,也不知道哪儿惹了他了”

贺氏笑着摇摇头,说:“人家少征又怎么惹你了你左一个红毛右一个红毛的。”

贺宁挑着眉毛看她说:“你没见他对我冷淡得像吃了冰一样?我今天跟一航说话他还站在对面盯了好久呢。”贺氏见怪不怪地看他说:“……那肯定,突然窜出个大哥对自己心上人动手动脚不急眼才怪。”

贺宁还是冷哼一声说:“……一航为了他憔悴成那个样子,他要是再鈈给个好结果管他什么将军……我都要好好地整他!”

待那俩人换了鞋回来,一家人坐下开始吃晚饭江陵府距离洞庭湖很近,水产运輸十分方便于是饭桌上有很多的鱼虾蟹。

欧阳虽然也是江边长大的人但是这张牙舞爪的大闸蟹……他还真没吃过几回。唯一的一次怹娘买给他尝鲜,他还是胡乱用手掰开的好多蟹肉就这样浪费掉了。于是现在欧阳看着贺家母子三人熟练地用着器具将一个个螃蟹肢解开,挑出蟹肉蟹黄……他毫无悬念地——傻眼了

贺氏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笑了转脸对贺一航老婆说:“一航,你坐到少征那边去幫他拆蟹。”欧阳少征一听心里那个紧张,差点一句“不用”就飚出来了……可是贺一航老婆居然真的起身了……坐到了自己身边,看自己一眼说:“你傻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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