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哪儿有租军服照相馆?

60年代,是英雄人物辈出的年代,他们作为榜样的力量,一言一行都被灌输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但60年代,中国人民经历了生活的苦难——饥饿,生活必需品的极度匮乏,“三分天灾,七分人祸”……

图文来自 作者:陈煜 中国轻工业出版社。出版社授权提供,请勿转载。

网易历史编辑部将陆续刊出其他时期的生活记忆。

60年代,是英雄人物辈出的年代,他们作为榜样的力量,一言一行都被灌输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但60年代,中国人民经历了生活的苦难——饥饿,生活必需品的极度匮乏,“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当“左”倾错误占据上风,当日常生活异化为政治生活,“文化大革命”终于爆发,整个民族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三年困难时期,代食品,绿军装,雷锋,红卫兵,知识青年,赤脚医生,红宝书,反修防修。

代食品运动:人造肉精和小球藻用来充饥

50年代末,“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当时称为“三面红旗”)席卷中国,加上其他天灾人祸,中国人民进入了后来被称为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也叫“三年困难时期”。

水稻专家袁隆平说:三年困难时期,饿死了几千万人啊。“大跃进”把树都砍了去炼钢铁,把生态破坏了,1959年大干旱,一年基本上没有收成。我看到路上有5个饿殍,倒在田坎旁边,倒在桥下和路边,我亲眼看见啊,那很凄惨的。(参考 2009年4月8日《广州日报》A19版)

进入1960年春,粮荒问题日见严重,为了能用有限的粮食做出更多的饭,这年1月上旬,在西安还召开了一次全国性的“增量做饭法”先进经验交流会。会后不久,广西柳州地区在大力推广“增量做饭法”时,提出了一些主要的方法,如所谓的双蒸法:办法之一是将米放进罐内干蒸20分钟,然后加水,每斤米加水3斤3两,用猛火蒸40分钟即可。办法之二是将米干蒸半小时后分装入罐,加上凉水,1斤米加4斤水,用猛火蒸1小时即可。双蒸法能使每斤米出饭5斤,比原来能增加40%以上,且饭粒不烂,味道好。

“粮食增量法”或“增饭法”,辽宁黑山县可谓是发源地。1959年5月,该县大虎山卫星人民公社三台子副业生产队创造了“苞米食用增量法”。但黑山在推广这一“先进经验”之初,有些干部群众对此表示怀疑:“无土不砌墙,加水不能顶粮,出的最多,也不过是多加点水而已。”有的甚至讽刺说:“增量增量,米泡膨胀,饿坏肚子,撑坏膀胱。”但黑山县“苞米食用增量法”还是被要求推向全国各地。

同时,由于口粮标准低和副食品严重短缺,人们摄取热量不足,不少群众患了浮肿、肝炎等疾病。

当时,一些地方规定,经医院确诊“无误”可领取“康复粉票”一张,凭票到指定地点可买“康复粉”一份(麦麸、豆粉与砂糖掺制),每日用开水冲食数次。据老者回忆:“疗效还行”。

鉴于农村严重缺粮的紧张形势,1960年8月10日,中共中央发出指示,要求各地降低口粮标准,“同时,大搞瓜菜,大搞副食品,大搞代食品和代用品”,正式提出了“低标准、瓜菜代”(“代”即代食品)的要求。11月14日,党中央发出紧急指示,要求立即开展大规模采集和制造代食品的群众运动,以渡困难。

所谓代食品,是指人们用于充饥,但在正常年成不作为食品的植物、动物、微生物、化学合成物等。

三年困难时期的代食品主要分为四类:第一类为农作物类代食品,它包括各种非灾难年份人们不曾食用的农作物的秸秆、根、叶及壳类,如水稻、小麦、大麦、玉米、高粱等的叶、秆、根及玉米皮、玉米芯、稻谷壳等,以及薯类作物的叶、茎、根等。

第二类为野生代食品,是指野生植物的秸秆、根、叶、皮、果实等,如榆树叶、树皮、橡子、芭蕉芋、蘑芋、石蒜、土茯苓、大百合、野苋菜、洋槐叶、沙枣、鸭跖草之类。

第三类为小球藻、红萍等浮游植物。小球藻是一种球形藻类,直径仅数微米,体内有一绿色杯状或板状色素体,种类繁多,生长于淡水中。小球藻最初是用来当猪饲料的,1960年7月6日,《人民日报》的社论《大量生产小球藻》明确提出,小球藻不仅是很好的精饲料,而且具有很高的食用价值。该社论还举例说有些地方用小球藻试制糕点、面包、糖果、菜肴、藻粥、藻酱等食品,清香可口;有人用小球藻粉哺育婴儿,效果跟奶粉不相上下。

第四类指合成类代食品,如“人造肉精”、“人造肉”、叶蛋白等,它们相对于前三类有较高的营养价值,而且有一定的技术含量,因此也被称作精细代食品。

利用麦秸、油菜秸秆、谷壳、豆秆、豆壳、玉米根、玉米秆、玉米包皮、玉米芯、高粱秆等制作淀粉。在各种农作物中,玉米从“饲料之王”,提到“杂粮首要地位”,一直到“主粮地位”。以甘薯的茎叶、木薯的块根、芭蕉芋的根作为代食品,也被推广,而南方的广西等地大种“费工少、成本低”的木薯,用它的块根和叶做成食品。(熊新文:《共和国史上的代食品运动》,2006 年7 月3 日《新闻午报》)

在粮食极度匮乏的情况下,采集和生产各种代食品,不失为一种动员群众渡过难关的办法。不过,许多代食品,几乎没有什么营养可言,仍难以遏止浮肿病和非正常死亡的发生。

1962年2月北京市菜票(拾天)票样(右)。——北京市档案馆提供

本文来源:网易历史 作者:陈煜 责任编辑: 王晓易_NE0011

人文目的地:前门东,西打磨厂

西打磨厂胡同是自明朝就存在的一条老街,位于前门楼子东侧,是著名作家肖复兴的出生之地,他曾在那里居住22年,上学、到北大荒插队、返城,缠绕了许许多多难忘的人生成长场景。12年前他完成影响颇大的《蓝调城南》一书,生动记叙他赖以滋养的城南的风俗民情。11月13日,他带青睐会员朋友重返前门老胡同,从西打磨厂到薛家湾,在胡同里诉说成长故事,让大家感受他的大半生经验所带来的“都市考证”。

集合地点选在前门大北照相馆门前,肖复兴每次约人回打磨厂或是去前门的任何一个地方,总会约在这里。找到大北照相馆,就算找到了西打磨厂。大北照相馆1958年从宣武区石头胡同迁来,是西打磨厂胡同的开端。

天有些阴,多云,南北向的前门步行街游人依然不少。肖复兴老师到得早,一身黑衣,洒脱干练。他手指向东的胡同告诉先到的青睐朋友:“打磨厂是旧京城最长的一条街,后来分成东、西两部分,有不同时期的拆迁,长度缩短,但保留了一些形态。之所以叫打磨厂,是因为当年房山来这里打制石磨石器的石匠特别多。”

团员陆续到来,集合向东,离开繁华地段,进入西打磨厂。胡同早已经过改造,颇为宽敞,行人寥寥,只有路边停着几辆轿车。

肖复兴老师带我们停在一座规整的四方形建筑物前,两层高,灰色外贴面,看上去有些现代感,和周围的灰色建筑没什么两样。肖复兴老师却说,这是一幢很重要的建筑,在前门地区独一无二,它是前门第一旅馆。

“前门第一旅馆在当时来说是很豪华的,在北京旅店的发展中起到衔接的作用,在清末是现代化旅店的标志。建筑保存很好,解放以后也做成旅店。二三十年前,拍民国时期的电视剧,老旅店的镜头都到这儿来拍,比如《甄三儿》《秋海棠》都是在这儿拍的。现在重新装修了,花砖石地,以前我进去过,是木板地。”肖老师说,1919年五四时,好多学生跑到这儿藏着,周恩来特意从天津赶过来营救这些学生。“前门第一旅馆也是西打磨厂的一个地标式建筑,咱们现在看着门前挺空旷,以前都是被店铺包围着的。”

前门地带自明清以来一直是北京城的商业中心,尤其是清末民初时期。追述其繁华的原因,肖复兴总结有三:一是因为清政府内满外汉的政策,内城只允许满人居住,所以前门外集中了大批汉朝的官员和文人;二是清政府不允许内城建有戏院和剧院,故此前门外的娱乐业相当发达;另外,大运河装卸货物的码头在明朝时改道大通桥下,就是今天的东便门,加之1911年建起的前门火车站,也造就了这一地区商业的发达。肖老师特别感慨上世纪30年代作家李健吾的一句话:繁华平广的前门大街就从正阳门开始,笔直向南,好像通到中国的心脏。

“这儿的河道特别丰富,像鲜鱼口、西河沿、三里河这些地名,都和这里的水系有关系。如果没有这些河,就没有这些胡同,大多是明朝时建的,到清时又扩建。”肖老师提起梁思成先生曾说:要保护这一片文物环境。梁先生说的是这一片,他也觉得古迹不是单摆浮搁的。“现在保留最好的是长巷二三四条,草厂保留得更多一些,这些地方还能让我们看到一些明清时期的地理肌理。”

向东走到东侧路,景象突然从清寂变换成了车水马龙。我们的眼光先随着肖老师的话语穿过车流,对面的胡同是西打磨厂的另一段。大家相互提醒着注意安全穿过马路,胡同口的地面上刻制了一幅胡同缩略图,制式颇为新颖。

肖老师低头看着地图说:“西打磨厂和东打磨厂明朝时都叫打磨厂,是北京最长的一条街,所谓三里三长,现在因为修路和建设被截成了几节。”这边的胡同明显比马路对面那一段热闹一些,两边可以见到一些老式房屋,也有不少残垣断壁隐身围挡之后。

肖复兴的《蓝调城南》中曾讲到,西打磨厂这条老街只有1145米长,却挤满各种吃喝玩乐的店铺、烧香拜佛的寺庙,有玉皇庙、关帝庙、铁柱庙、专门祭祀鄱阳湖神的萧公堂,有年画店、刀枪铺、胡琴坊、铜铺、铁厂、豆腐店、客店,粤东、临汾、宁浦、江西、应山、潮郡六大会馆散落在两旁。官府中,有南城吏目署和京城最早的民信局;店家中,有与瑞蚨祥齐名的瑞生祥绸布店,在中国第一次放映电影的福寿堂饭店,还有专门给清军做军服的永增军装局。

团员们紧跟着肖老师,听他如数家珍地讲述胡同的这些悠长往事。

在一处高台阶前,肖老师说:“以前这户门前都有兵站岗,据说里面住的是一位将军。我小时候走到这个门口都觉得很森严,原来的地面比现在矮,台阶也显得高,现在修马路地面越垫越高,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少了不少。”肖老师介绍,以前院里是部队招待所,再早是一家银号,“我十几年前还进去过,招待所所长挺好,问我干吗的?我说就是看看,我原来也住这个胡同。他就给我讲这个房子的历史。他说这个房子的墙都有夹壁,典型的银号风格。”肖老师回忆,院里的一面清水墙特别好看,有后院,可以从后门去火车站,很近。前面有柜台,“当时所长给我搬把椅子,说你爬上去看看上面有什么?我上去一看,哎哟,是双层的龙纹木雕,相当好看。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院子保护得相当好。”

新中国成立初期,打磨厂街上旅店、饭馆、镖局特别多,很多中西结合的建筑。现在有一些已经经过改造古为今用,比如变成会所的瑞华染料坊,门楣上的靛青染料行标识还在,门口右侧墙上镶着“瑞华染料行旧址”的介绍铜牌。

这条街上还有著名的福寿堂饭庄,当年肖复兴为了确定它的位置曾颇费一番周折,在一位老住户的指引下才最终确认。

提起福寿堂,现在好多人不知道了,在清末民初,它可是京城有名的大饭庄。北京的饭庄有冷热之分,冷饭庄一般只承办大型宴席,不卖散座,福寿堂就是一家冷饭庄。

肖老师说:“福寿堂占地很大,四五个四合院连环套着,能容纳百余桌吃饭。当年前门一带的同仁堂乐家、瑞蚨祥孟家、马聚源马家都在这儿包过席。”肖老师十几年前曾进到福寿堂院内看过,在他的记忆中:那时的福寿堂门前是水泥包裹着的两扇斑驳红木门,门前没有台阶,没有门槛,早先车是可以开进院子的。里面是四五座围合式院子,还能看出来当年花石的痕迹,有一棵石榴树,也许戏台也在那儿。当年尚小云第一次到北京出道演出就是在这里,杨小楼、梅兰芳也都在这儿演出过。电影在中国第一次放映的地方也是福寿堂。“所以它是非常重要的”。

还有两个曾经的重要地方,肖老师也都一一介绍。“一是日本人入股经营的明治糖果厂,另外一个就是专门给清军做军服的永增军装局。清亡后,军阀混战,军阀也是在永增军装局做军装,吴佩孚、段祺瑞都在这儿。军装局老板的老母亲过生日,军阀们都派人来给祝寿。”

正说着,一位推自行车走过的六旬男子和肖复兴打起了招呼,看上去是校友,应该比肖复兴年级低一些,只听他对肖复兴说:“我岁数和你一般大,我不是学习不好老蹲班嘛。”众人大笑。肖复兴也笑着和对方握手,同时问:“你住哪儿呢?”“草厂。”“几条?”“四条。”“挺好的哈?”“挺好的。”几句寒暄透出老北京人的热络,大概看出老同学在做活动,俩人互相挥挥手道声“再见再见”。

肖老师特意带我们向南拐个弯儿,穿过一条短胡同,是一条和打磨厂平行的街巷,很整洁,这是栾庆胡同。“栾庆胡同整修过,拆了一些房子,但是街的样子没什么太大变化。”

又转一个弯儿,肖老师忆起这里曾有一家小人书书铺,“我们小时候在这里看小人书,在这儿看一分钱一本,借回家两分钱一本,老板女儿前一段还给我打过电话。”

打磨厂里著名的刻刀张,就在小人书铺西边一点儿,当年和王麻子刀剪铺一样知名,两家还是好朋友。齐白石等众多名家都曾使用过他家的刻刀,齐白石还曾专门到店里拜访张师傅,并赠送了三幅国画、一副对联,以及一个刻有“刻刀张”三个字的牌匾。肖复兴在《蓝调城南》中专章讲述过三代刻刀张的故事。这也是他小时候非常熟悉的地方。

走到南城沟西打磨厂就走了一大半。南城沟是一条南北向的胡同。肖老师说南城沟对这里的住户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节点,往南是南城沟,往北是北城沟,可以通前三门大街,所以这里相当于西打磨厂的商业中心。

临汾会馆经过整修现在可以参观,里面有关于会馆文化的展览。门前一棵大槐树遮天蔽日,古色古香的院门在其掩映下有了些清秀之姿。进去参观,肖老师特别提到会馆后院的一座二层小楼,“我小的时候它是一个邮局,一层售卖,二层办公。我买的第一本杂志《少年文艺》,1毛7分,就在这儿买的,小时候觉得邮局特别大。”清朝雍正年间打磨厂有四大民信局,可以说是北京民间最早的邮局,因为离火车站近,清政府的第一家邮局150年之后光绪年间才建起来,肖老师随口说出就是史料。

临汾会馆里保存有两块石碑,肖复兴注意读过,发现碑文特别强调了修戏台,而当时临汾会馆中并没有戏台。“我当时就想原来的戏台在哪儿呢?我参观过山西的会馆,发现它的戏台都在倒座房的位置上,所以我就一直怀疑临汾会馆的戏台就是这个邮局,否则的话不会平白无故起这么一个二层小楼。一般的倒座房都是平房。”这是肖复兴的对于临汾会馆戏台的判断考证。

旁边就是有趣又有名的墙缝胡同,老街坊们都这么叫,虽然后来为了好听改成了翔凤胡同。最出名的是董德懋中医馆。“进胡同第一家就是。老北京人都知道,打磨厂有句俗语,打磨厂的大夫,懂得帽啊!董大夫因此非常苦恼,想改名,他的老师施今墨劝他不要改,说我们行医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只要我们行医好,叫什么无所谓。董大夫人很正派,不爱说话,人缘儿、医术都好,高寿,活了90多岁。他家房子是中西结合式的,门口挂一个董德懋诊所的牌子,前面诊所,后面住家。来请他看病的经常用小汽车来接。他的后人把房子卖了。”

现如今这里的新地标是利群烤鸭店,是自家房子改造的,门脸儿小小,却是顾客盈门。肖复兴说:“刚开店的时候我来过,我和这个老板不认识,但都知道是街坊。后来疯传要拆,我又来了一次,看见门口挂个小黑板,抄着一段我写的墙缝胡同片段。这家店有名,好多名人都来过。老板是全聚德出来的。”

老板正站在门口晒太阳呢,看见我们一大群人笑呵呵地说:“免费参观啊,不要钱。”得知是肖复兴老师,赶紧过来说那咱俩得合个影,“我以前还在小黑板上抄你的文章挂门口墙上呢。”“我知道!”俩人握着手合影,肖老师向老板打听:“以前兴隆街把口有一家总是锁着门的是干吗的?”“那个呀也是个私宅,他们有时候回来还上我这儿看看,现在也拆了。”“您现在师傅换人了吗?”“没有啊,还是老师傅。”“现在有分号吗?”“没有,全世界就这一家。”得,有工夫咱们再聊。

▼与利群烤鸭店老板(右)交谈

在西打磨厂东段走不远,这里曾经有过大丰粮栈,肖老师家就在粮栈正对面的粤东会馆。“十几年前我回去时大院还没拆,我家的那三间房租给了一个外地来的流浪画家。”

再过去就到了同仁堂的地盘。随着肖老师的手指看去,好大的一片,是同仁堂以前制药的地方,现在是一片残垣断壁,遥遥可见围挡后面突兀立着的一面花雕墙,据说是乐家小姐的闺房。“为什么同仁堂要选择在这里制药?因为清末打磨厂是中药材重要的集散地之一,那时候中药铺、批发站特别多,所以同仁堂选址在这里是为了买药材方便。我小时候这一带中药铺已经很少了。”

旁边又长又窄的乐家胡同保存完好,大家排队顺序通过,两臂不能伸平。巷口是一处夹角墙,放着一块大石头。肖复兴说小时候男同学淘气,放学时经常藏在石头后面吓唬女同学,本来窄长的胡同傍晚时分阴森森的,一吓一个准儿。

“小学时候,我们一个大队长叫秦弦。我觉得这个名字特别奇怪,女孩子的名字,挺文雅的。十几年前我写《蓝调城南》时候到这儿访问,有一个人坐在门口择毛豆,一打听,是同学,但是不认识,比我小三届。我向他打听秦弦,他说就住这个院,早搬走了。我说我小时候单相思。他说那你可来晚了。”众人大笑。

“您的家在哪儿啊?”有会员问,转过乐家胡同,肖老师指着一条窄窄的胡同,“那面墙就是我们家后墙,这条胡同叫狗尾巴胡同。我们家在粤东会馆,清末好多维新派的会议都是在粤东新馆开的。”胡同口,几位阿姨正围在一起聊天,看到我们热情地问:“你们要找哪儿啊?”“他们要找我家。”又是一片大笑。

转眼到了草厂九条。胡同口也有介绍的铜牌,众人围拢观看。

草厂共有十条胡同,草厂十条保留得相对完整。草厂九条是三里河的古河道,所有的草厂胡同都依河道走向而建。“为什么叫草厂胡同呢?因为明朝建的城墙是土夯的,下雨的时候要盖帘子,所以需要大量的草帘子。这一片还有大席胡同、小席胡同,也都是因为这个。因为是依河道而建,以草厂九条为中心,这些胡同的走向都是斜的,东北向西南方向斜,长巷胡同是由西北向东南方向斜,到桥湾胡同汇集。沿着这条胡同一直走下去就是桥湾。”

转到薛家湾,已有暮色。薛家湾原为旧三里河河道湾处,胡同全长304米,内中的39号即清末官宦家庙“钱氏宗祠”。

肖老师说:“原来三里河有一座汉白玉的桥,桥上有一个石碑,五六十年代修路时挖地基挖出了地基,桥址也挖出来了,就地深埋了。河就从这流过,到左安门,通向大运河,所以这里叫北桥湾,过了马路叫南桥湾。”

新修的三里河芦苇丛丛,垂柳依依,木栈道依水而建,供行人行走,水边还有人家。河道上还有一座古桥,将路分岔西南。大家跟着漫步上桥,肖老师看看大家笑着说:“我看你们都走累了,还不如我呢。”他指着桥右边的一片房子说:“那里有长春堂药铺老板的房子。长春堂是老药铺,卖避瘟散著名,日本侵略的时候卖仁丹,赚了不少钱。长春堂在长巷下头条,十多年前还在,旁边是大中戏院。大中戏院后台道具失火,连累了长春堂,长春堂一下子元气大伤。在芦草园这一带长春堂的这个房子非常有名。”

暮色渐沉,从打磨厂到乐家胡同、薛家湾,那种暖暖深巷、依依炊烟的感觉依旧弥漫在71岁的肖复兴身上,所有的故事都深藏在胡同的深处。他最后总结:“带大家来走,很多朋友比较年轻,他们对这段历史不是十分了解,我希望他们多了解,了解这段历史蕴藏在胡同中的肌理。胡同存在大量的遗存,虽然有很多已经破旧了,但是不因为破旧就没有价值。这些遗存实际上是历史最生动的、活着的注脚,是历史在今天对我们讲述的故事。所以我希望更多的人珍惜它、了解它。这样也才能真正知道我们居住的这座城市的美好、历史的悠久,以及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市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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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的旧城生活,在八十年代还有迹可循,后来随着城市的大规模改造,逐渐整齐划一,传统街区逐渐减少,旧城生活也日渐消亡。还好,有城市的记录者用照片带我们找到当年的感觉。

西安30年前的市井生活

那时候的鼓楼外,还没有一辆汽车。

80年代初西安的南大街就已经是最繁华之地。

大雁塔下经营拍照摊的小商贩,

那时候的西大街,非常热闹。

似乎那时大家都很爱吃凉粉。

那时候,街头基本是空荡的,

1987年,西安风雷巷(现广济街西南角附近)

这是一个修补锅碗瓢盆的手艺人,自信地接受消费者对自己手艺的检验。

笨重的理发椅、粗糙的剃刀布……和新式的理发店相比,除了理发,刮脸的技艺还一直保留。热毛巾敷在脸上,几分钟后,再用刮刀一道道把已经柔软的须毛刮掉。很多附近的人依然享受这种刮脸的乐趣。

1988年,五岳庙门(现含光门附近)

在西安80年代的大街小巷,除过官宦人家曾经保留的老宅子之外,更多的还是这种砖瓦、土坯结构的建筑。材料虽然原始而古朴,但它透气性强、冬暖夏凉,尤其是二三十年前的老房子,“很养人”。上了年纪的关中城里人,都喜欢住这种房子,他们把这种民建叫做——厦子房。

1988年,白鹭湾(现西门里西南角)

在当年,拥有一辆“一发摩托车”,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就是拥有了一件“奢侈品”。当时一辆的售价大约在三、四千元,相当于一个人两三年收入的总和。

1987年,西安回坊,

餐厅服务员,一般都叫“伙计”或者“伙计娃”。

1987年,西安庙后街,

随处可见民众自发组织的秦腔自乐班。

冰峰伴随几代西安人长大

那个时候到兵马俑是严禁摄影的

以前的护城河居然如此热闹

曾在西安人心中留下烙印的

北方乐园、大华纺织厂、道北,

无数人心中经典的蓝色2路电车

那个年代也是有沙尘暴的

为西安市钟楼邮局书刊门市部

因为这里的杂志和报纸是全市最全的

那时侯的十字街头基本上没有红绿灯

附近有很多代写书信、诉状的小摊,

2个凳子一支笔、几张纸,坐等不识字的顾客上门

八十年代被拆除建了现在的火车站。

回坊大麦市街回民小吃街

80年代末西大街北广济街口西

城郊汽车站卖烤红薯的摊贩

一家人划船基本上是最愉快的事

西安本地红旗手表厂的名优产品

修葺一新的钟楼以及西华门报话大楼

西安府藩台衙门(省政府)

西安府大慈恩寺(当时的大雁塔部分)

小雁塔(塔前就是麦子地)

骡马市早在明清时期就辉煌一时。1983年,当时的西安市碑林区政府创办了骡马市服装街,很快,这里便发展成为西北地区最活跃的服装经营、批发集散地。很长一段时间,这里成了西安市青年男女追逐时尚的前沿阵地。当时流行一种说法,西安服装看广东,西北服装看西安,而在西安,骡马市就是其典型的代表了。

依着城墙居住,环着城墙休闲,这是属于西安的独特风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已经成了西安百姓晨练、遛鸟、下棋、唱戏、谈情说爱的圣地。

作为城市的中心广场,新城广场见证了各个历史时期的重大事件,也记录着平民百姓的喜怒哀乐。去新城广场看升国旗仪式是一代人美好的记忆,许多孩子第一次亲身体验到庄严的仪式,激发了强烈的爱国主义,在新城广场看升旗仪式的作文会一再被书写。即使不是周末,新城广场也总是被前来游玩的人们所感染,许多人在广场上休憩和留影纪念,而伴随着轻快地舞曲,穿着庄重的服装翩翩起舞,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

面对镜头,穿着得体的这个年轻人,是市场管理者。他当时正在对乱摆放的这个“背对镜头”的中年商贩进行规劝和教育。诧异的是,这个中年商贩将短袖穿成了背心。

那时的德福巷两旁还是平房,房子盖得不讲究,却有宽敞的院子,足够碎娃们在这里玩闹折腾。

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骡马市服装生意兴起,吸引了一大批做服装配套生意的江浙客。如锁裤边、修拉链、放大缩小衣裤等。小生意里隐藏着大财富,他们中间的多数就靠这些走上了富裕之路。

旧军装、帆布包、解放鞋,深深的时代印记。

每个人都会经历童年,每个人都会拥有童年记忆。各异的衣服、各异的包、各异的碗兜,童年是多彩的。但愿每个人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鬼市,实际上是旧货市场,各类来路不明的旧货在此交易,有古玩、有字画,也有旧衣、家具,自凌晨四点开始,天明即散。

会骑车是项值得骄傲的技能,有辆车是笔宝贵的财富。

板车加椅子,简单、实用,这种出行方式的改良式默契的“老夫老妻”面对岁月摆出的难题,所显露出的一种应变和智慧。

在过去,西安耍猴的民间艺人,大多来自河南省的新野县。

西安其实并不是一个缺水的城市,只不过因地处内陆,经济发展相对缓慢,管道铺设在当时没有及时进入每一户家庭中,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期,巷道内共用水龙头是普遍现象。

昔日的老西安城,一巷一井。有了在自来水,井台变为水站,依旧是小巷居民生活的中心。饭前是主妇们的阵地,饭后是孩子们的乐园。

1989年的回坊西羊市

在过去,西安旱厕的清理主要靠人力向外运输。这些掏粪的工人们并没有因为职业的普通而露出卑微的神情。相反,他们的笑是真挚的、自然的。

过去,老西安的街道静谧、宽阔,住家户有时会走出门外,在阳光的街道上干一些家务。

炎炎夏日,睡在席子上的牛牛娃。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每天的第一顿饭尤为重要,西安的早点,豆浆、油条、包子、稀饭、胡辣汤、米线、甑糕、油茶麻花,倒也丰富。对于老西安来说,早点选择吃什么,和选择怎么吃,同样重要,它不仅是一个进食的过程,更多的是一种生活享受,将时间愉快度过。

老解放牌洒水车、老皇冠轿车、老ARO吉普、三人摩托、自行车,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各式交通工具,都在这位年轻人的纵起一跃中定格。

姑娘出嫁,流行的“燕舞”牌收音机必不可少。

1990年的庙后街建华巷

街坊邻居们在居委会的组织下铲除积雪。“在有说有笑中的群体劳动”是那个时代的显著特征之一。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西安潮人,烫“招手停”,穿喇叭裙,开始化妆。旁边光膀子、穿尼龙丝袜的是她爸。

回民的经营方法很灵活,但是有一点是始终不渝的,那就是做生意要讲诚信。

一位交通纠察员,拉住一位违章的大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位大姐明知理亏,脸上赔笑,就算是认错了。

老房子,街坊邻居,其乐融融的邻里关系,这种场景在逢年过节之时,达到一种世俗生活的极致之美。图为1988年的大年三十,夏家十字的街坊邻居当街收拾年货的场景。

当艺术遇到生活碰撞出不一样的美

门牌写有:“省建八公司家属院”的所在地,原味庙后街保存良好的一处古建筑院落。

寻常生活百姓家,无忧无虑品清茶。

树下对弈无胜负,池边垂钓任由它。

读书无须求甚解,官场名利微如沙。

夫妻恩爱金不换,父慈子孝乐哈哈。

部分内容来源于:赵利文的《世俗西安》 & 秦腔广播西安乱弹

赵利文:1968年出生,2009年出版画册《世俗西安》,画册中收录了他年间拍摄于西安的市井民生。

他16岁拿起相机,先经父亲赵秀华的启蒙,后受摄影家潘科的点化。

他坚持七年拍《世俗西安》,用2万张胶片细腻朴实的勾画出一部珍贵的八十年代西安市井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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