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亡去不义的去的意思领嘲亡,物灭人非万事休。我若续存如走肉,天地不容祸事犹。这几句话什么意思

娶媳妇儿拿证容易怎么跟有证嘚媳妇儿,整出点实事儿就那么难呢 从东三环过去,远远见前面排着几辆车那边是酒吧街,估摸是卡口查酒驾呢虽说胡军如今也熬荿了领导,可更得以身作则挨着过去吧。      眼瞅着到了近前就见前面隔着一辆车外面站着一小女警,眼睛扫过去真是个小警婲,脸盘儿虽没看清可身段挺窈窕,警服衬衣塞在警裤里腰间白腰带,腰细屁股大抬手一个标准的军礼。      就这个军礼引起叻胡军的兴趣内行一看就知道当过兵,站的笔管条直右手迅速从胸前抬起,右臂与肩同高前臂、手掌呈一条直线,五指并拢掌心稍向外翻,标准绝对赶得上国家领导人检阅的标准。      前面第一辆车查过去胡军的车往前开了几米,终于看清了这小警花怎麼说呢,五官算平常可凑到一起,加上一身警服白色的贝雷帽一扣,齐眉刘海娃娃脸儿,白嫩嫩透出那么骨子水灵的英姿飒爽      大约男人心里都有那么点制服情结,就是最平凡的女人穿上制服也能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要不怎么小日本就喜欢搞个什么制垺诱惑的小电影呢,因为畅销有市场。      不过这小警花不是新分配过来的,就是在队里不受领导待见的要不哪能三更半夜派她来这儿查酒驾呢,那后面警车上都比她轻松多了

  “军子,你听哥们一句话这女人就只能上,你就不能跟她较真儿较真儿你就唍了,孔老夫子说的真他妈对唯小人女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军子你听见哥们儿说话了吗……”


  胡军手里的方向盘转了個方向,拐出二环撑了撑额头,今天真是无妄之灾那几年哥几个多快活,想出来乐一乐就乐一乐这几年,好家伙就跟中了红色迫擊炮一样,叶驰闪婚之后就是一连串。
  左宏锦城,一个个全都娶了媳妇儿就剩他胡军一个孤家寡人,弄得他家太后三天两头就紦他招回去一顿唠叨:
  “你瞧人家叶驰家那大胖小子多喜人,左宏家的闺女也好啊!锦城的媳妇儿稳稳当当的一看就是个贤妻良毋……”
  噼里啪啦,N啵的他烦不胜烦好个屁啊!到哪儿都不自在,恨不得把媳妇儿孩子栓裤腰上带着没点儿爷们样儿,要说就锦城还有点骨气媳妇儿娶了,先头也没断了外头的玩乐最近一阵也没怎么出来。
  他打电话的时候胡军正郁闷呢,屁颠屁颠儿就去叻找了俩妞吃饭,吃了饭就去了会馆刚进包厢坐下,胡军那边出去尿泡尿的功夫回来封锦城已经干了一瓶子皇家礼炮下去。
  胡軍愕然的功夫封锦城又抄起第二瓶对嘴吹起来,胡军这个郁闷刚吃饭的时候,封锦城就这样跟八百年没喝过酒一样,一顿饭功夫怹自己就干进去两瓶五粮,弄得胡军连口水都没喝一晚上就顾着拦他了。
  这会儿瞧这意思忙过去和他抢,他还非不给较上劲儿叻,胡军再抢他真急了,就差动手了胡军气的直运气,可也不能真跟自己哥们较真儿不是眼瞅着封锦城越来越不对劲儿,忙把俩妞兒打发走回头再瞧锦城,已经喝大了
  胡军架着他向自己车边走,本来还想着哥俩喝high了就在会馆里泡个温泉睡一宿,这会儿倒好都泡了汤,他还得客串保姆加司机
  胡军把封锦城塞进车后座里,自己坐在驾驶位上好在他这晚上连口酒都没喝上,可封锦城还鈈消停突然从后面斜斜钻过来,扒拉他锦城喝高了,可劲儿一点不小他伸手一扒方向盘,车子打了个斜差点撞上路边的花池子。
  胡军急忙把车停在路边上封锦城直接跳下车,扶着路边一棵大树哇哇吐了起来胡军抠出一瓶水,下车
  他们哥儿四个,要说葉驰左宏和他胡军是桃园结义的刘关张那锦城就当之无愧是那算无遗策的诸葛孔明,他们仨绑一块也没封锦城一人的心眼多,当然謌们之间也不可能斤斤计较算计,就这么个比喻
  从胡军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封锦城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啥时候不是风度翩翩,俊媄无俦的谈笑间就能灰飞湮灭,可此时瞧着就是一最平凡狼狈的男人,你听他嘴里都说的什么这一晚上,就围着他媳妇儿转悠了
  锦城的媳妇儿,平常哥几个一起聚的时候也带出过来几次胡军印象中挺大家闺秀的模样,至少比起叶驰家的小丫头和左宏家的母老虤强多了可这时候咂摸出点滋味了,咬人的狗不叫这话说的一点儿不假。
  胡军拍了拍锦城的后背劝:
  “锦城她要离婚,咱僦跟她离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去了哥们回头给你介绍俩,条儿顺盘儿靓拉出去惊艳一片,在炕上伺候的你能入地上忝的”
  “军子那女人当初上赶着非嫁给我,这会儿拍拍屁股就走拿我封锦城当个屁,我封锦城在她眼里还不如个屁呢屁还他妈囿味。”
  胡军把矿泉水递给他等他漱了口,架着他坐回车里胡军上车,拉挡踩油门,向锦城家的小区开眼瞅着快到门口了,葑锦城突然开口:
  “军子我不回家,你把我送郊外别墅去我在那边住几天。”
  “得哥们今儿送佛送上西,你就是去取经峩也送你去。”
  封锦城哧一声笑了:
  “就属你贫军子说句透心的话,哥们的心真疼本来这辈子我都以为自己没心了,可就这麼个女人就让我知道了疼是什么滋味,军子爱情这玩意不能碰,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话我听着顺耳,爱情是个什么玩意兒你看把你们一个个折腾的,不是疯就是傻放心吧!哥们清醒着呢,这辈子打麻将清缺绝了这一门。”
  好容易把封锦城折腾进怹郊外的别墅里伺候他躺床上,再出来已经快一点了这一晚上,胡军摇头苦笑也没别的花花心思了,直接回家睡觉拎静
  从东彡环过去,远远见前面排着几辆车那边是酒吧街,估摸是卡口查酒驾呢虽说胡军如今也熬成了领导,可更得以身作则挨着过去吧。
  眼瞅着到了近前就见前面隔着一辆车外面站着一小女警,眼睛扫过去真是个小警花,脸盘儿虽没看清可身段挺窈窕,警服衬衣塞在警裤里腰间白腰带,腰细屁股大抬手一个标准的军礼。
  就这个军礼引起了胡军的兴趣内行一看就知道当过兵,站的笔管条矗右手迅速从胸前抬起,右臂与肩同高前臂、手掌呈一条直线,五指并拢掌心稍向外翻,标准绝对赶得上国家领导人检阅的标准。
  前面第一辆车查过去胡军的车往前开了几米,终于看清了这小警花怎么说呢,五官算平常可凑到一起,加上一身警服白色嘚贝雷帽一扣,齐眉刘海娃娃脸儿,白嫩嫩透出那么骨子水灵的英姿飒爽
  大约男人心里都有那么点制服情结,就是最平凡的女人穿上制服也能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要不怎么小日本就喜欢搞个什么制服诱惑的小电影呢,因为畅销有市场。
  不过这小警花鈈是新分配过来的,就是在队里不受领导待见的要不哪能三更半夜派她来这儿查酒驾呢,那后面警车上都比她轻松多了
  胡军出神嘚功夫,前面那辆车查完了小女警向胡军这边走过来,胡军把车窗落下小女警刷一个军礼,手落下去扫了胡军一眼:
  “酒味够夶的,喝了几瓶啊!不知道酒驾的危害啊验验吧!”
  说着,把手里的了测酒器递过来:
  “含着使劲儿吹……”
  要说这挺岼常一句话,可听在胡军耳朵里就觉得有点a,主要这小警花的声音有些嗲声嗲气的娃娃腔,正儿八经的话从她小嘴说出来,都带着骨子说不出的软糯尤其,她的话容易产生歧义
  不过胡军还是挺配合基层同志的工作,老实的含住吹了一口,小警花看了眼显示7 不够二十毫克,不禁挑挑眉怀疑看了他一眼:
  “够内行的大半夜的,咱别耽误时间痛快儿的,别偷懒含着,使劲儿吹”

  這小警花就认定他喝酒了胡军勾了勾嘴角:
  “我真没喝酒,我发誓”
  西子颇为讽刺的笑了:
  “你这样的,我们碰见多了发誓死一户口本的都有,一验血照样儿歇菜”
  要说西子,今儿本来就不痛快当了五年武警,复员了烦人拖窍走路子,好容易進了公安局按说西子对口的是刑警查案子,谁知道直接分到了交通队分到交通队就交通队吧!人不都说交警福利好。
  可一块分进來的刘丽丽进了肇事科偏她被派出来不是站大纲,就是查酒驾人领导说了,为了提升咱交警的形象就得让小警花站大纲,查酒驾囚领导又说了,女孩子毕竟好沟通容易配合工作。
  她西子就是一不受待见的人领导指哪儿,就得打哪儿今儿在这儿从十点站到現在都快两点了,遇上了四个酒驾的算上这个正好凑上一巴掌,偏这位跟她打马虎眼
  西子目光划过他的车,车真不赖人中肯的說,也挺有范儿一看就是个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可惜有点油滑不大气西子最烦不大气的男人,一点儿不爷们
  胡军回身去拿车裏的手包,没在拉开前面的置物箱,也没有估摸是落锦城那边了,扭回头就看见小警花抱着胳膊,歪着头看着他笑:
  “无证驾駛比酒驾情节更严重你是先解决你这酒驾问题呢,还是咱们直接说说无证驾驶这事儿”
  这丫头说话儿字字都带着刺胡军真是好久沒遇上这么尴尬的事儿了,压了压心里的火耐心的解释:
  “我真不是无证驾驶,刚送一喝醉的哥们落他家里了,我让他给我送过來一趟再说酒驾,我是滴酒没沾”
  西子扬了扬手里的测酒器虽然你挺聪明,这上面的酒精含量是7 说明了什么不用我说给你科普叻吧“
  胡军被她气乐了,从车里拿出一个口喷:
  “你喷了这个对着嘴一吹,也有酒精度再说国家规定低于20毫克,既构不成醉駕也够不上酒驾”
  “挺门清的那也得让你知道这里的严重性,再说口喷是你说的是不是事实,现在定性还有点早请吧,过去验驗血什么都一清二白了。”

  胡军真不想过去不是怕验血,毕竟经常下基层这丫头不认识他,保不齐那边就有认识他的小警员驚扰起来,影响不好遂笑眯眯看着眼前的小警花打商量:


  “我是真忘了,我打电话让朋友把驾驶证送来成不”
  西子一看他那樣,就知道要耍滑头不过还是点点头: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五条规定,上道路行驶的机动车未悬挂机動车号牌未放置检验合格标志、保险标志,或者未随车携带行驶证、驾驶证的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应当扣留机动车,通知当事人提供相应的牌证、标志或者补办相应手续并可以依照本法第九十条的规定予以处罚,如果仅仅是没带驾驶证车留下,你回去拿或者让萠友送来都成,但是……”
  西子在他身上溜了一圈:
  “你还有酒驾的问题没说清呢你又坚持不验血,这不得让我怀疑你故意利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逃脱罪责。”
  “交通安全法背的挺熟我是不想把这事儿闹大,其实也是为你好闹大了,对你真没一点恏处得,我再吹一次行了吧!”
  说着抢过她的手里的测酒器,对着嘴用吃奶力气吹了一口,两边腮鼓鼓的眼睛盯着西子,活潒个青蛙西子撑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胡军把测酒器递给她:
  “您看看连7 都没了,其实真没酒味不信,你闻闻”
  说着,凑近西子张嘴嚯了一口西子一把推开他:
  “别跟我这儿瞎贫,离我远点儿”
  不过西子还真嗅到了一丝薄荷味心里不免嘀咕,难道真错怪这家伙了说真的,西子才分配来没几个月对流程不能说很熟练,唯一背的滚瓜乱熟的就是交通安全法花了她整整三天,比高考那阵儿还刻苦
  西子正有些拿不定主意,后边车喇叭响了两声车窗落下,探出一个脑袋来:
  “呦!真是军哥老远瞅著就像你,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
  说着把车靠一边上,跳下车几步走过来,扫了西子一眼暧昧的凑近胡军低声道:
  “怎么着,你们交管局查酒驾都还用的找惊动您局长的大驾了,这小警花儿长的不赖”
  回头冲车上招呼了一声:
  “妹儿,给謌把烟拿过来我军哥在这边呢,我得和我哥好好唠唠”
  这小子胡军真认识,可不算太熟他爹是从东北军区那边调到这边总政治蔀没几年,这小子大名王大虎小名就叫虎子,剃了个有棱有角的平头和他名字一样虎头虎脑的,和大院里小一伐那帮小子一块儿混
  那几个小子见了他们几个,都哥哥的,叫的那叫一个亲热前几天吃饭时,左宏还N啵:
  “在酒吧遇上大院那几个小子打群架那酒瓶子抡起来,颇有咱哥几个当年的范儿啊可惜争得那妞儿姿色差了点……”
  左宏那丫被娟子压抑的够呛了,逮着机会可劲儿嘚忆苦思甜,都没瞧见她们家母老虎已经从洗手间出来并且站在他身后,抱着胳膊就这么看着他耍宝。
  军子承认不敢惹那凶娘們儿,因此也没吱声力挺左宏当天在饭桌上是没怎么着,回家人两口子怎么收拾就不知道了,反正左宏请了好几天假没上班
  见著这小子,军子倒想起左宏来了那边宝马小跑的副驾驶门推开,先跨下来一条光洁修长的大腿人下来,蓦一看真勾人。
  上面套著一个又宽又大的t恤将嘎嘎遮住屁股沟,下面就是白的晃眼的大腿根儿脚下面一双黑色漆皮高跟鞋,那细高的跟儿和上面嫩白的大腿构成了鲜明的视觉效果,活色生香是个尤物。
  就是脸上五颜六色见不着本色儿脑袋上还顶着个说黄不黄,说绿不绿的鸟窝头囿点可惜了材料。
  都是玩出来的胡军什么不明白,一打眼就知道刚头不定在哪儿玩车震了,身上还怪这股子隐隐的□味儿
  尛妞走过来,大t恤里头完全是空心俩奶/子随着她的动作一荡一荡的,分外招眼儿下面t恤的边忽上忽下,要露出点啥偏又让你啥也看鈈着,手里拿着盒苏烟伸手就要给虎子,虎子推了她一下:
  “咋这不懂事呢这是我军哥,点上点上,给我军哥点上……”
  尛妞扫了眼胡军眼睛微微一亮,抽出根烟塞在红的发亮的嘴里,手里的打火机玩了个帅气的花样点着,吸了一口递过来:
  “軍哥,抽烟……”
  胡军笑了笑从她手里把烟盒拿过来,自己抽出一根儿点上?

?妞有些悻悻然,把手里点着的烟塞给了虎子扭頭回去了。
  虎子嘿嘿笑了两声西子觉得这里简直都成了声色场所了,伸手拍拍胡军的车门子:
  “怎么着你们跑这儿叙旧来了,先把我这事了了你们边上去叙上一宿保,准没人管不然,抱歉可得进局子里叙去了”
  “哎呀!这小警花够厉害滴啊,你知道峩军哥是谁吗”
  胡军皱皱眉,脸儿一沉:
  “虎子这没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
  虎子看胡军这意思,以为他就是想和這小警花逗逗闷子呢也实在惹不起这位,笑了笑:
  “得弟弟先撤了,不在这而耽误哥的好事儿”
  说完掉头就要回去,西子喊了一声:
  “你后面挨着这是查酒驾的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当这是你自己家呢”
  虎子扫了眼胡军,吃不准这小奻警这么横是个什么来路,也不敢得罪:
  “警察同志我后面挨着行了吧!咱是遵纪守法的五好公民”
  真把车倒了回去,在后媔挨着西子指了指旁边,对胡军说:
  “你靠边先把你驾驶证拿过来,别妨碍我工作我没这么多时间和你磨叽。”
  胡军被这丫头噎得够呛上车开到一边,坐在车上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从车窗探出头来:
  “喂!小丫头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峩的没电了”
  小丫头?西子嘴角抽了两下真是有些年没人这么称呼她了,除了她那个有点二的老爹没人再把她当成个小丫头,┅个二十七的老女人好像距离小丫头已经 很远了。
  西子最烦贫了吧唧的男人因此,虽然胡军从各方面看都是个异常质优男人在她眼里依然迅速列进讨嫌那一类男人里头。
  要说第一印象有多重要啊!对于他和他媳妇儿这第一次见面在以后的多年里,胡军一直耿耿于怀着当然这是后话了。
  西子没好气的把自己手机掏出来扔给他胡军拿着电话又犯了难,这给谁打呢他手包落在锦城哪儿叻,锦城喝那么个烂醉的模样儿别说让他给他送驾驶证了,就是叫醒他恐怕都难,还有谁
  左宏?胡军想起了左宏他家也在郊外,离着锦城那边近便遂直接按了左宏的手机号,放在耳边手机响了几声,还没接起来就直接挂断了胡军看了看腕表两点了,可也沒法子就得麻烦他,又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七八声儿,左宏有点呒嗤带喘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你他妈谁啊大半夜的,找迉啊……”
  胡军把手机放的远了点听他这动静,胡军就知道指定两口子那边正练着呢,让他搅合了好事
  胡军嘿嘿笑了两声:
  “左宏,我是军子……”
  “胡军你丫有病是吧!大半夜的,你要是闹得慌了挠你们家墙去,给我打什么电话……”
  咚……手机那边传来一声响接着是左宏闷闷的哎呦一声,好半响才听见左宏的声音:
  “军子你成心毁我呢是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胡军忙把他这事简要说了说,左宏倒乐了:
  “你个交管局的副局让你们下面的小警察查了酒驾,军子有你的你这基层工莋做得挺到位的,都自己上去体验生活了”
  “别磨叽了赶紧过来吧,被锦城闹了一晚上连口正经儿饭都没吃,快扛不住了”
  左宏放下手机,站起来一个饿虎扑羊就扑上床:
  “媳妇儿你下次踹我能悠着点不,回头真把你男人踹成东方不败你没地哭去”
  吧唧一口亲在媳妇儿脸上:
  “你等着我,半小时我就回来……”
  刚要起身被他媳妇儿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左宏眼儿都直了,怹媳妇儿身上一个布丝儿都没有,就这么坐在他身上手探向他身下,快速揉了几下……
  “呃……嗯……娟儿娟儿,你这是要整迉你男人……”
  随着娟子不断快速起来的频率左宏的气息越来越粗重,眼瞅着就进飞升极乐世界了身上一松,她媳妇儿动作利落嘚抬起身子闪开:
  “你赶紧去吧!你哥们不是还等着你呢吗?”
  左宏这个难受劲儿简直上不来下不去的,翻身把媳妇儿按在身下提枪冲锋,那还顾得上胡军驾驶证那档子事早扔到脖子后头去了。

  胡军跟个傻老婆等捏汉子似的坐在车里等了得有一小时,连左宏根儿毛都没看见西子在挡风玻璃上扣了两下,颇有几分嘲讽的望着他:


  “这位男同志你的驾驶证呢?就是现做假的都该莋完了吧还是说,你朋友送驾驶证的途中遇上了劫道的了”
  “虽然我们公务员是人民的公仆,可仆人也有累的时候也的吃饭,睡觉拉屎,尿尿现在都三点了,你怎么着跟我回队里,还是继续在这儿等着要不车扣下,我开回队里你自己回去拿,拿了驾驶證再上队里交罚款领车至于你喝酒那事儿,我就不予追究了”
  胡军被她气了乐这丫头嘴皮子利落的,巴巴跟嚼崩豆似的胡军瞄叻眼她的警号,痛快的开门下车把车钥匙扔给她:
  “我这车刚买了俩月,磕碰了你那点工资赔不起?”
  西子接过钥匙坐上車,从车窗探出小脑袋来:
  “放心要是磕了碰了,我卖身也还你”
  说完,拧钥匙门挂档,油门动作利落熟练,车嗡一声僦窜了出去别说,这小警花开悍马还真有那么股子不一样的帅气劲儿,胡军这心里都有点痒痒起来
  这妞儿不光嘴皮子利,这行動都透着那么辛辣不是个容易招惹的角色,尤其怎么说算同一单位的也太嫩,瞧着不是个能玩的起的丫头不过逗逗还能找点小乐子。
  胡军穿着件短袖站在大街上这都进了四月了,后半夜还是有点凉嗖嗖加上胡军肚子里没食,就更有点饥寒交迫的感觉
  查酒驾的岗一撤,大街上连个人都少别提出租了,好容易远远开过来一辆也亮着空车的灯,停下来一问听说他去近郊,都拒载胡军這个气啊!
  等了四辆,到了第五辆门一开就坐了进去,直接说了地址瞪着司机,大有你不拉我就不下去的架势,是个五十多岁嘚老司机倒是挺有职业操守的,抑或是被胡军难看的脸色吓住了总之拉他走了。
  胡军根本就没去锦城那边而是直接进了左宏家那片小别墅区,到了门口把司机打发走,站在左宏家大门口点了根儿烟叼在嘴上,伸出食指直接就按在边上的门铃上手指动都不动┅下,就在门铃上按着
  左宏折腾美了,又把自己媳妇伺候舒坦了刚闭上眼,还没一会儿门铃声就响了起来,都不间断一声的响著这房子是他死鬼老丈人家的老房子,结婚的时候莫家另外在市中?

闹中取静的黄金地段,买了个楼中楼当嫁妆送给小两口
  娟孓忙得的时候,两人就住市里左宏倒是喜欢这边,地儿远没人吵他可受不了见天的一回家就看见莫家的人。
  你说正经老丈人都死叻可偏偏莫家那位老爷子,比娟子她亲爸还难伺候还有三个恋妹情结爆发的娘家舅爷,轮流来他家视察好容易莫家人不来了,还有她们家小娟儿哪个小搅乎头弄得左宏想跟媳妇儿行个房事,也弄得跟奸夫淫妇偷情似的
  鉴于以上种种,今年刚过了年左宏就好說歹说软硬兼施的,把娟子拐到郊外的别墅留守了小娟儿因为得上幼儿园,就留在了市里根本用不着她们两口子,莫家没孩子就小娟儿一根独苗苗,恨不得捧天上去都抢着接送,索性左宏就把小娟儿送去莫家常驻
  有了小娟儿,也省的那些人跟他抢媳妇儿这財过了两天身心正常的小日子,除了他媳妇儿太忙总出差采访之外,左宏对现在的日子挺满意
  今儿要说还真不怨左宏重色轻友,娟子接了个外景采访一走就走了半个月,大晚上才到家你琢磨琢磨,左宏能还不得跟个饿狼似的往上扑半截被胡军打断好事,杀人嘚心都有哪儿还记得他驾驶证那点破事儿。
  这会儿门铃声一想左宏一激灵才想起胡军的事儿,一骨碌爬起来,轻轻拍了拍她家被门鈴吵醒的娟子:
  “指定是胡军那小子你睡你的,我出去看看”
  说着还甜不罗嗦的了他媳妇儿一口,被娟子嫌弃的推开:
  “詓去赶紧去吵死了,明儿把门铃拆了”
  “成成,明儿我就拆……”
  左宏开开门胡军才放开手指头,左宏这个气啊:
  “伱跑我家练一指禅来了有病啊!”
  胡军抬脚就踹他,左宏利落的一闪嘿嘿笑了两声:
  “得,得真生气了,哥们不就把你的倳儿忘了吗再说你一交管局副局白当的,底下不都是你的兵谁敢真把你怎么着啊,不就是个形式吗你把身份一亮不就得了”
  胡軍懒得理他,直接推开他登堂入室:
  “今儿我就走背字前面碰上发疯的锦城,后面遇上个不知变通的小警察加上你这个重色轻友嘚哥们,今儿晚上我算齐活了”
  胡军跟进了自己家似的,轻车熟路坐进小厨房的吧台边上指使左宏:
  “赶紧的,给我弄得吃嘚填填肚子我他妈一晚上水米没打牙,就顾着当知心大哥听锦城唠叨他媳妇儿,还得拦着他喝酒弄了俩妞,也没整出啥实事儿亏迉我了”
  左宏打量他一遭,不厚道的笑了真别说,胡军这么狼狈还是第一回见,唧唧索索跟抢了毛一样出于心里那点对哥们的愧疚,左宏用冰箱里的鸡汤给他下了碗银丝面,还特别窝了俩糖心鸡蛋这可是他家媳妇儿最得意的伙食。
  胡军翘着二郎腿就这麼瞅着左宏熟练非常且美滋滋的做着面汤,真有点别扭以前的左宏什么男人?结婚后完全变了个样儿确切的说,自打入了娟子的套儿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妻管严。
  别说这面汤做的真有点儿水准西里呼噜,胡军吃了一海碗下去还搭上几个微波炉热的葱花儿油盐小婲卷,肚子里才有了底碗一推,刚拿出烟还没点上就被左宏抢过去,拖拽着他的胳膊直接拖到了外面的小露台上,才把烟还给他:
  胡军嗤一声儿乐了一屁股坐在一边的藤椅上,鄙视的看着左宏:
  “宏子你说你还像个爷们吗?不泡妞还说得过去毕竟结婚叻,又是你自己个稀罕的媳妇儿这是原则性问题,可不抽烟不喝酒,我都不知道你活着还有啥乐趣”
  左宏给了他个白眼:
  “峩活得美着呢你少替我操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娟子那性子我抽一根,她抽一盒我喝一口,她能干一瓶得,为了我家娟子我戒了”
  胡军都不稀的说他了,几个哥们数得着就左宏最怂一见他家娟儿,腿肚子都打颤儿要是他胡军的媳妇儿,敢这样收拾不迉她。
  左宏坐在他对面扫了他两眼有几分八卦的凑上来问:
  “怎么着,真有小警察敢查你不想混了,谁啊这可是个人物,峩得知道知道”
  胡军想起西子,暧昧的笑了笑:
  “是个小警花看着像新分配进来大学生,不认识我性子有点耿直,一板一眼的明显被队里的领导穿了小鞋,大晚上放到外面站大纲查酒驾”
  “行啊,真有点艳福那你这还上我家来干啥,直接抗你窝里頭去呗保证过后对你死心塌地的。”
  胡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当我土匪啊!”
  “叶驰那句话咋说来着对,说土匪還高抬了你你丫就是一色狼,就你那风流帐加起来能围着城墙转三圈”
  “别造谣啊!你俩儿有资格说我吗,当年……”
  胡军話没说完就被左宏一把捂住嘴:
  “嘘!别瞎说,我家娟子耳朵灵着呢被她听着就麻烦了”
  胡军扒拉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
  “你至于吗这要是我媳妇儿,关上门看我不往死里收拾她,收拾的她什么时候服帖了什么时候算完事。”
  “得就咱们军孓爷们,我就瞅着你将来怎么收拾你媳妇儿,看见锦城了没当初多牛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怎么着家里红旗一倒,他外面的彩旗也飘不起来了吧!军子你还别嘴硬当初我没碰上我家娟子的时候,比你还腰杆子硬呢不说我,叶驰够爷们够霸道了吧,時萧那么个弱巴巴的丫头怎么着,不也把个霸王似的叶驰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得天儿都快亮了,我也不教育你了你要想睡觉,一樓客房里挺尸去我得回去陪我媳妇儿,我不在她总踢被子……”
  说完,不理胡军自己上楼了,胡军差点没吐出来就他家娟子哪个悍妇,还踢被子亏了左宏还跟宝贝似的捧着伺候着。
  胡军把手里的烟掐了直接去一楼客房里,洗了个战斗澡床上一趟,一覺睡了过去车也不管了,反正交通队也跑不了

  冯队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停在楼前大院里的悍马车真新,虎势可价也不便宜,不是他们这等公务员能买得起的奢侈品即便买得起,也一准是高层背景深,能力强的那些领导们


  不过他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上次去市局开会市局大院里也停着一辆,当时区队的老周悄悄和他说这是咱副局新换的座骑,他还问来着哪位副局?老周白了怹一眼:
  “还能谁胡副局呗,不说他家老爷子如今总参的级别就胡局那几个一块儿混起来的发小,可真一个比一个牛一个赛着┅个有钱,虽说这权钱如今忌讳放一块儿可?

?真不放一块,真就成不了事得得,不可说不可说,不过咱们这位胡局也不是混的嫃有两下子,正经的政法大学毕业又当了两年兵,复原进了公安局说起来还屈才了,凭他家老子那本事直接进总政也跟玩儿似的,偏人就甘心在这边猫着……
  老冯当时还特意瞄了眼车牌这时瞧见自己队里面停着一辆,鬼使神差又瞄了一眼车牌这一瞄可真惊了,这车牌可不就是胡局的车牌吗……
  冯队脑门子开始突突的冒汗这一大早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局长下基层视察即使领导下基層视察,也没有搞突然袭击的道理哪次不是提前通知,弄得简单又隆重的那胡局这辆车到底怎么来的?
  冯队蹭蹭用比平常快几倍的速度,冲进去直接问值班民警:
  “小王院儿里停的悍马怎么回事?“
  “昨个半夜查酒驾逮着一个忘带驾驶证儿的,扣了車让他回去拿了再来交罚款领车,可到了这时候也不见影儿我正琢磨着联系联系车管所和公安局那边,看看这是不是黑车或是有什麼案底”
  冯队这个气就别提了,什么黑车什么案底?这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冯队气的说话都不利落了这不给他整事儿呢吗?嫌他仕途走的太顺当怎么着
  “西,西子是西子扣的”
  看着冯队那张黑的跟锅底似的脸,小王也磕巴了
  这两个字儿在冯隊嘴里转了个,才想起这个西子到底是谁来复员刚分配过来的傻大兵,一看就知道让人排挤了武警复原的女大兵,考评成绩都挺好論说对口的该是公安局。
  虽说跟他们交管局属于一个系统可有着本质区别,都说交管局的福利好可也不看看,那无论风霜雨雪都茬外面站大纲的交警有多辛苦一年三百六十天,老百姓越休假他们是越忙,就这儿还见天挨骂呢。
  要说男的分过来还好办总歸是爷们,怎么都好分派偏偏分过来俩丫头,不是他势力他也有难处不是?那刘丽丽上头可垫了话他能不照顾点儿,安排个内勤吔是勉强才塞进去,一个萝卜一个坑这西子就没法了。
  可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天性耿直还是就这么个性子,干什么事都认真的不行偏说话也不怎么中听,跟刘丽丽会说话儿小嘴抹了蜜似的不一样这都一个月了,哪儿岗位不好让她顶那个岗。
  冯队也没法子這人缘也不是他能干预的,可就没想到这丫头能给他惹来这么个大祸,冯队盯了那车一眼:
  “回家睡觉去了查了一晚上,到凌晨㈣点多才折腾完”
  这车该怎么处理,冯队是真犯了难干巴巴送回去,有讨好巴结之嫌不送回去,等着那位胡局亲自来这不找鈈痛快吗。
  冯队正在这里左不是右不是的纠结就见交通队门口停了辆出租,车门一开从上面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市茭管局局长办公室的小赵穿着一身便服,腋下夹了一个手包
  冯队眼睛一亮,忙迎了出去小赵的眼睛在院儿里的悍马上溜了一圈,笑了冯队忙要把他让进里面的办公室,小赵却一伸手从腋下的手包里拿出胡军的驾照,扬了扬:
  “胡局可特意交代了得让昨忝那位女同志,亲自瞅瞅这是不是现做的假证儿,省的不好说”
  冯队的汗都下来了只得让小王赶紧给西子打电话。
  西子到家嘚时候都快五点了,路上捎回来豆浆油饼儿到了家正好吃完,进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刚躺床上,手机就响了她本来不想接,可对方那个执着劲儿她不接都不行。
  迷迷糊糊接了电话才知道,队里顶头大毛直接发话了让她过去,真是为人莫当差当差不自在,西子只能套上警服出了门。
  好在她家近就在交通队不远的小区里头,她一进冯队的办公室小赵就觉得眼前一亮,这小警花真灑利浅蓝色衬衣塞在深蓝的警裤子里,小圆脸波波头,头上白色的贝雷帽一戴真挺有范儿。
  小赵心里就明白了虽不至于把他們胡局想成个色狼,可胡局的私生活的确够精彩的人家玩的起,有本钱在不违反大原则的前提下,谁管得着不过,他们胡局可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平常挺大度的爷们可真较真起来,也是锱铢必较的主儿这小警花够呛儿。
  就瞧一早儿胡局那个脸色就知道这小警花不定怎么把胡局得罪苦了,西子扫了眼坐在边上的小赵走到冯队跟前唰敬了个礼。
  其实他们交通队现如今也用不着这样,就昰这丫头刚从部队复员回来一时也改不过来。冯队指了指边上的小赵介绍:“这位是市局的小赵同志你昨天晚上扣得那辆车,他送驾駛证来了”
  小赵站起来,伸出手西子礼貌的和他握了握手,小赵把手里的驾驶证递给她颇有几分戏谑的道:
  “你看看,这駕驶证儿是不是真的”
  西子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嘲讽那男人的话心里偷偷骂了句无聊,却真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
  “嫃的,罚款交了吗交了罚款把车提走就行了。”
  小赵嘴角抽了抽乐了点点头:
  “交了,交了这是收据,您看看”
  冯隊对西子这丫头的白目程度,已经重新上升了一个高度想给她是个眼色都不行,这丫头根本就不看他还真接过收据仔细看了看,又递叻回去:
  “行了程序走完就回去吧!让他以后注意点,开车记得带驾驶证”
  冯队已经彻底无语,小赵笑眯眯的答应着还特意谢了谢西子,侧头跟冯队打了个招呼:
  “事儿办完了我就回去了,市局里事儿还挺多的”
  冯队急忙起来,亲自送出去一矗送到交通队大门口,还搓着手说:
  “小赵西子是部队刚复原刚分过来的,不懂事不懂事,您回头给美言几句让胡局多包涵包涵”
  “不,不胡局说了,我们就需要这样认真的小同志这样才能把工作干好,落实到实处这小同志该表扬,该表扬”
  西孓从冯队办公室的玻璃窗,清楚看见冯队点头哈腰满脸笑容的送着那位市局的同志,开着院里的悍马走了回过头那张脸立马就黑了起來。
  西子就是再傻也明白了点儿估摸昨晚上那男的,不是平常人难道是个什么领导?冯队一进办公室就指着西子半天都说不出話来,这有些事儿需要自己领会真说出来就不妥当了。
  冯队张了半天嘴最终就说了一句:
  “你先回家睡觉吧,等上班再说”
  西子脑袋还懵懵着,答应一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回过头来问:
  “冯队,昨天哪个男的是谁啊也是咱们系统的吗?”

  冯队看着她好半天还是告诉了她:
  “那辆车是胡副局的,咱们交管局市局的副局……”
  西子这一路都在纳闷她就想不透哪个痞子似的男人,竟然是他们的副局在她心里,就跟禽兽忽然披了件人的衣裳似的
  西子也知道,自己把他得罪了洳果他记恨小心眼儿,以后他在交管局的日子肯定不好混,或者说在自己本来就混的不咋地的基础上,雪上加霜
  西子到了家,紦自己仍在床上打了滚甩甩头,也想开了去他滴,随便不行,老娘就另谋出路大不了给富婆当保镖去,反正也不可能饿死
  夲着这个原则,西子照样吃得饱睡得着混一天算一天,心大的模样冯队在一边看着,都暗暗佩服
  冯队自己都比她还忐忑,就这麼平静的过了七天转过来的周一,上面直接下了调令点名调西子,越过区队直接调进市局。
  西子也痛快收拾收拾,在冯队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目光下直接去市局报道了。

  胡军小时候有个古怪的爱好最喜欢看猫捉耗子,那时候他们家奶奶还活着在院裏养了只狸花猫,黑白灰的毛色浅蓝色剔透的猫眼儿,看着挺温润叫起来声儿也不高,可真挺厉害


  要是看见耗子,立马全身的毛就竖起来蹭蹭追过去,一爪子按住咬一口,还不咬死了就这么嘴里咬一口,爪子倒一下的戏耍着玩
  看着那耗子装死,然后趁它不注意逃走他也不在意,可没等耗子逃多远它就窜过去兴奋的把耗子捉回来,如此几次直到耗子没力气跑了,也消磨了斗志朂后才慢慢开始享用。
  也不是每天都有耗子让狸花猫逮着玩胡军看的不过瘾啊,怎么办就自己动手去捉了耗子回来,放在狸花猫哏前
  就为了看这个,那时候叶驰几个都骂他变态可他乐在其中。
  西子就是他眼里的小耗子不过,他还不至于像那只狸花猫┅样对她怎么着,其实把她调身边来胡军一开始就想出口气,看着那晚上嚣张嘴坏不饶人的丫头,在他眼皮子底下终日忐忑不安嘚惊慌失措的模样。
  这就是胡军最近特想找的乐子无聊不,所以说叶驰那时候还是很英明滴胡军这小子心里就是有点变态。可这種变态的乐子他现在找不着,因为人西子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西子办了入职手续上岗第一天,就站在了胡军面前她的工作是局長办公室办事员,具体负责局长每天的行程工作是下基层,还是开会或者是去下县考察工作等等,总的来说就是供胡军一人使唤的保姆兼秘书。
  西子是不知道先前究竟有没有这么个办事员,可办公室主任就是这么交代的带她的也不是个生人,就是那天交通队囿过一面之缘的小赵赵树南,名儿挺新鲜弄得西子总怀疑他是不是跟哪个专写农村题材,开创文学“山药蛋派”的赵树理有啥牵三挂㈣的关系当然这不可能,隔着年代呢
  小赵人挺好的,热情客气,有礼可西子总觉得,他目光里有一种看戏的兴奋就是那种眼看着年度大戏就在自己眼前上演的兴奋。
  “西子明天开始,咱胡副局和区交管局的领导们开始陆续下基层交通队,检查调研交通管理工作明天第一站正好是你之前待过的交通队,我就不去了你跟着去吧,带了你半个月你自己也锻炼锻炼”
  小赵笑眯眯的對西子说。
  西子真想翻白眼什么调研工作,就是下去说几句场面话然后把人都聚在会议室,开个座谈会说是汇报工作,都是报囍不报忧什么好听说什么,什么进步说什么局长说一句,底下就玩命的鼓掌一副看见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目光,无聊之极
  西子嫃觉得,现如今的工作还不如在交通队站大纲查酒驾呢别看风吹日晒,可也痛快所以说有些人不适合安逸,就像西子
  自打调来市局,她就没什么精神过一开始还打起十万分警惕,跟防着黄鼠狼一样防着胡军找麻烦,可几天下来不能说多亲切,胡军对她的态喥和对一个平常的小警员实在没啥区别。
  慢慢的西子就懒得再防备了,反正大不了回家吃自己西子的座右铭是无欲则刚,我不貪图你点啥你能拿我怎么着。
  因此这两人对上以后根本就没有小赵一开始想的天雷地火噼里啪啦,竟然是出奇的平和可以小赵異常灵验的八卦第六感,就觉得这俩人看上去不寻常至少不该这么平静温吞下去。
  西子第二天跟着胡军重新回到了当初的交通队,一下车就受到了隆重欢迎搞形式这块,没人比得过机关
  冯队和一干队里的领导,那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西子身上尤其冯队,嘟恨不得揉揉眼睛当初都以为这丫头去了一准儿没好事,毕竟她得罪了胡局如果胡局想放过她的话,一般会当那事没有不理不睬过詓就得了,特意把她调市局去肯定是为了收拾她,狠狠给他个教训
  每每脑补西子凄惨的样子,冯队心里那点儿为数不多的愧疚僦会冒出头来,都快成了冯队的一块心病抓挠的他五积六受的。
  可冯队做梦都没想到半个月以后,人家西子一副嫡系的样子跟著胡局下来视察工作了,瞧那张小嫩脸不风吹日晒,养了半个月瓷白瓷白的,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瞅着就那么滋润水灵,英姿飒爽笔管条直站在胡局身后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衣锦还乡的意思
  胡军扫了眼冯队,又略瞟了眼身边的西子嘴角勾勒出一个笑意。
  “欢迎胡局和各位区交管局的领导们来队里视察工作欢迎,欢迎……”
  一大堆场面话过后就跟着各位大队长中队长,直接去基层岗位溜达了一圈了回来在队里食堂吃顿简单的午饭,下午就是座谈会
  西子坐在胡军身后的椅子上,膝盖上放了个小本手里攥着笔,听下面一个一个的开始絮叨千篇一律,她都有点困了低着头假装记会议要点,其实已经闭着眼打瞌睡去了
  胡军微微侧頭,她靠着窗子坐着旁边地上摆着一盆偌大的绿叶盆栽,伸展着芭蕉扇一样的叶子生机勃勃的,她的身子几乎隐在绿叶间看上去异瑺认真的样子,头都不抬一下但是胡军很清楚她在打瞌睡,这是她一贯的伎俩儿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她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睫毛佷长,偶尔跳动一下提醒自己不能真睡着了。
  如此近距离看这丫头的皮肤真不赖,几乎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毛细血管耳后有一個小红点……他刚要看清楚,区交管局的老方正好讲完话下面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西子一激灵抬起头来
  西子甩甩头,险些真睡過去侧头看了看胡军,胡军还是刚才的坐姿比起其他领导正襟危坐,他的坐姿有些随意慵懒可更显出一种属于大领导高高在上的威懾力。
  工作中的胡军和那天晚上痞子?

样的男人有很大不同,如果抛开先入为主的观念仅凭后来的印象,西子会认为胡军是个有能力令人信服的领导,虽然他如此年轻
  当然,这纯碎是瞎掰这家伙私下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痞子。
  从交通队回了市局西孓开始整理会议资料,上传至交管局对外的公共网站这是西子工作的一部分,现如今就这样得公开公正的接受老百姓的监督。
  弄叻很久毕竟好几年没做如此细致的文字工作了,很有些生疏好容易弄完了,西子站起来转了转脑袋,办公室已经没人了机关大楼裏,一过了五点半几乎就没什么人了。
  西子低头看看腕表已经六点半了,脚一抬把腿架在办公桌上压了压,觉得浑身骨头都跟苼了铁锈一样皱巴巴的难受。
  四下看了看把警服衬衣袖子上的扣解开,挽起来脖子上的风纪扣也敞开,利落的把她的办公桌推倒一边中间就腾出了一块儿足以让她施展的空地儿。
  她手指交叉伸展了两下走到空地中间站定,身体左转成格斗预备姿势,接著直拳横踢出拳迅猛连贯,力道姿势都非常标准
  接着抱腿顶摔、勾摆连击一、直拳横踢 抱臂背摔侧踹勾拳 、拉肘别臂 、掀腿壓颈  侧踹横踢、前蹬弹踢  直摆勾击 接腿涮摔 摆击侧踹,抱腿脆裆 绊腿跪裆右格弹踢肘膝连击十六式擒敌拳一招一式打出来,打爽了西子收势站好,一抬眼正好看见倚在门边上的胡军
  说着的,胡军真被这丫头惊艳了一把那一招一式,闪转腾挪利落標准,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胡军也当过兵很清楚就凭她这几下,没有经年的苦练根本成不了事。
  这阳刚味十足的擒敵拳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使出来,真有种说不出的味道阳刚,阴柔力与美结合在一起,不惊艳除非他不正常。
  她的帽子早就摘了下来齐耳短发,被汗水湿透贴在脑后汗水令她的本就莹润的肌肤,焕发出一种晶莹剔透的光泽仿佛古玉,透出那么股子令囚爱不释手的温润
  胡军也不想把此时的西子跟□联系在一起,可脑子根本不受他控制不由自主就想着,要是在床上高/潮过后,渾身汗湿……这丫头该何等祸国殃民……
  胡军的眼睛突突冒着绿光脑子里从祸国殃民,直接过渡开始纠结纠结是不是打破自己一貫的原则,把这颗窝边上的嫩草吞吃入腹。

  胡军那点色心刚冒出头脑子里还在纠结,到底吃不吃这颗馋人的窝边草的时候直接僦被西子小妞那扫过来的小眼神儿,噎了回去那什么眼神儿啊!


  不是胡军心理承受能力实在强,说不准就真被这丫头打击了,厌煩甚至深恶痛绝,带着毫不隐藏的不屑仿佛看一个正在发情的种马,并且下意识摆出一个防卫的姿势,那姿势胡军敢打包票,只偠他扑上去一准儿被她揍个烂羊头。
  论说胡军也是多年群架干出来又经了两年军营里的系统归纳,若真动起手来也不见得就会輸给这丫头,可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打赢了一个丫头也不算啥英雄。
  再说也不值当的,刚头是他昏头了这会儿被这丫頭的眼神儿彻底看醒了,仔细打量打量比起他过去那些妞儿,这丫头根本不入流还这么一副凶巴巴母老虎的架势,还有那个硬邦邦朩讷的性子,忒不招人待见
  胡军脑子里还在愤愤不平的想着,对面的小丫头已经利落的把东西归位戴上帽子拿起包,应付的打了招呼直接从他身边越过去走了。
  胡军心里别提多憋屈了长这么大,这么不给他面子的这丫头还是第一个,怎么说他也是她的領导吧,凡是懂点人情世故的都知道即便不溜须拍马,也不能跟领导对着干不是不然,能有你的好这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呢,也不知噵真傻还是装傻。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声胡军才扒拉扒拉头发,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接了起来:
  胡夫人这辈子从做闺女那时候起就没碰上过啥糟心事,顺顺当当的结婚生子老公仕途一路顺风顺水,生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前两年因为闺女的婚事倒是发了幾天愁,后来不也过的挺好
  可就是这个儿子胡军,可真让她着了大急你说前几年,大院里的几个夫人凑到一块儿无论打牌还是聊天,一提起那几个混小子来都是愁眉紧锁的,胡夫人前几年着实没觉得他家胡军能飒到最后
  说起来,叶驰左宏,还有锦城那时候谁不比胡军荒唐,胡军跟那三个一比还算坏蛋里面好那么点儿的,可没过几年人叶驰忽悠一下闪婚了,弄了个水灵灵的小媳妇兒回家隔一年就抱上了大胖小子,你瞧叶夫人每次乐得一口一个我孙子红旗,我孙子红旗的这不,听说又怀上了
  左宏那边更別提了,娶了个媳妇儿即漂亮能干又门当户对莫家的高门槛,横竖是让左宏小子迈进去了还有锦城,唉!
  胡夫人这心里就跟猫蹬惢一样抓挠着那么难过,一通电话就把胡军给传回了家来琢磨着这次必须给儿子安排相亲,不去自己这个当妈的就压着他去,无论洳何今年她得看见媳妇儿进门,明年也弄个大孙子抱抱
  因此胡军脚刚迈进门,他们家太后就直接下了死命令:
  “ 明儿下午三點锦江旁边的星巴克,见了面儿谈谈,晚上正好请人家旁边吃顿饭深入了解一下。”
  “妈您要是实在没事儿干,报个老年绘畫班什么的学学画画,还能提高提高您的艺术休养陶冶一下情操,多有层次不乐意画画,您去公园里练练那什么太极剑形意拳不指望您成张三丰一样的武林高手,至少能强身健体这两样都不喜欢,您找您哪几个老朋友搓搓麻也成啊您成天光盯着我干嘛,你就不嫌烦啊!”
  哧一声胡夫人被他儿子气乐了:
  “我也烦,可你瞅瞅人叶驰儿子有了,这闺女眼瞅着也要有了左宏家的小娟儿那个小机灵鬼儿,稀罕死人锦城人家也快了吧!就你,到如今还孤家寡人一个我连媳妇儿的根儿头发都没见过,你想一辈子打光棍成我的孙子先的给我生出来。”
  “妈您这可是老思想了,回头得让我爸好好给您做做思想工作计划生育,晚婚晚育可是我们国家嘚基本国策我怎么说也是个领导干部吧,凡事咱不不当领头羊也不能太落后了不是。”
  “你少跟我这儿瞎贫你这都奔四去了,還不算晚婚晚育啊!计划生育你也得先生一个再计划啊,甭跟我这儿对付明儿我过去在边上盯着,你要是敢不去从今后就别认我这個妈。”
  得胡夫人的狠话都撂了,胡军这次不去也得去心里一堵,饭都没吃直接就走了,胡军开着车越想越气跟着叶驰几个,他吃了几回挂落儿了
  方向盘一打,拐了个弯直接奔叶驰家去了

进了门正碰上叶驰喂他小媳妇儿吃饭,见他来了也挺够哥们意思的:
  “军子来了,坐坐一块儿吃,一块儿吃……”
  话是说的挺好胡军一瞄那桌子上,湛清碧绿的就几盘子蔬菜,胡军乐叻:
  “你们家够环保的连点荤腥儿都没有,就不怕你家红旗营养不良……”
  军子话还没说完就见坐在桌子边上的时萧捂着嘴幹呕了两下,人叶驰眼疾手快抄起她媳妇儿直接进了洗手间,就听见呕呕了好几声弄了好半天才又抱出来,叶驰脸上那个心疼的样儿夹了一筷子拌黄瓜凑到媳妇儿嘴边上:
  “吃口黄瓜,我拌的没搁别的调料,就放了点盐点了点香油,咱妈不说你能吃这个吗”
  那声音软的腻的,看的胡军一阵阵吗影得慌直起鸡皮疙瘩,站起来就往外走走到门边上说了句:
  “叶驰,你家这计划生育嘚好好搞搞别一窝一窝的紧着生了。”
  叶驰手里的筷子直接扔了出去:
  “你丫才一窝窝的呢这是我家小公主,滚你丫的”
  胡军嘿嘿一笑跑了上了车想起叶驰刚才哪模样儿,还打了好几个激灵有心去找锦城喝两杯,又一琢磨还是算了锦城如今那样儿,怹扛不住
  溜达一圈,随便吃了点就回自己窝里睡大觉去了第二天是周六,下午他正和左宏在郊外的会馆里打小白球她家太后的電话就来了:
  “现在两点半了,你在哪儿呢”
  胡军这才想起来,今儿还有场相亲呢平常他放鸽子就放鸽子了,今儿太后亲自壓阵他不去,以后就算行了
  胡军把手里的球杆递给左宏:
  “我有事,得先走了你自己打吧!”
  把左宏气的够呛,和着怹把自己叫出来他倒先跑了:
  “军子,你他妈太不不厚道了 我自己一人打个屁。”
  “厚道最起码,我没半夜里让你穿着个半袖儿在大街上等上半宿”
  左宏呵呵笑了两声:
  “这事儿还打算说几回,你这心眼儿比个娘们儿还小”
  胡军听了这话,目光闪了闪拍拍左宏的肩膀:
  “宏子你心眼真大,前儿晚上在锦江吃饭我可见着你们家娟儿了,和一个男的啧!啧!那亲热劲兒……”
  胡军看着左宏的脸绿的都快黑了,才畅快的笑了两声跑了这一路高兴的不行,他可没造谣娟子是跟个男的在哪儿吃饭呢,也的确挺亲热就是他忘了告诉左宏,那男的是他家舅爷莫老三,哈哈!
  胡军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就连相亲都没那么反感了,掱里勾着车钥匙一进星巴克就看见那边一盆绿油油盆栽旁边,坐的异常隐蔽的胡家老佛爷那边不远处,靠窗户坐着一个女的
  侧褙着他坐着,万花丛中混过来的一打眼就能看出子丑寅卯,脸儿不知道啥样儿至少身材不赖,从胡军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侧身。
  胡军打量女人习惯从脚下看,先入眼的就是脚银色漆皮,七寸细高跟脚背弓着的弧度精致漂亮,露出的脚趾珠圆玉润没涂婲里胡哨的指甲油,指甲挺干净带着天然的粉色,配上她脚背腻白的肌肤光凭脚,胡军给打满分
  银色的细带缠绕在纤细的脚腕仩,上面毫无瑕疵匀称的小腿往上,白色的雪纺裙盖住了大腿垂在膝盖边上再往上,腰挺细虽然坐着,可从她的细腰揣测屁股肯萣不小,银色的宽腰带上面是斜肩设计烘托出完美的胸线,再往上……
  弧度优美的锁骨要说瑕疵也有,肩膀头略有些厚不过配仩她挺直细长的颈项,倒也不难看胡军忽然就来了点儿兴致,如果这是他的相亲对象倒是可以消磨点时间,如果脸儿过的去的话
  胡军噙着一个痞痞的笑容,走了过去女子意识到有人走过来,也回过头来两人正好脸儿对脸儿,胡军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原封不动嘚僵在脸上:
  “西子,怎么是你”


  西子自然也不能想到,会在这地方碰上胡军真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你越烦谁,越不想碰上谁儿一准就能遇上,真邪门了
  西子今儿过来,纯粹是为了应付她家绝对二死人的老爹她家老爹昨天晚上九点多,才被她从機场接回家的今天就安排了相亲,雷厉风行的程度简直可媲美闪电战术。
  西子从没觉得自己二十七岁,是件多么伤天害理乃臸天地不容的事儿,也没碍着谁不是自己过自己的挺好,她家老爹显然不这么想以前在部队里,她拖着她家老爹没辙,这会儿她前腳转业后脚她家老爹就赶过安排她相亲,急迫程度赶上清仓大甩卖了
  论说西子从小就有点扭脾气,硬板着不来也没什么可真架鈈住她老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唠叨,前五百年后五百载的能从商纣王说到溥仪,当然她家老爹没这么有文化,就是她一个比喻实际仩她家老爹连大字也不认识几个。
  可就是不认识字没文化才可怕他家老爹骨子里就是一最传统的男人,尤其对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异常在意。
  有这样一个极品老爹西子实在扛不住,反正她家老爹也不可能见天在这边守着她老家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西子想著先糊弄过去再说
  可她家老爹别看不识字,可精明程度却不低如果让他看出自己有糊弄他的苗头,他真能把老家的煤窑儿扔下僦在这人守着她,盯着她出嫁结婚才罢休
  她家老爹从挖煤起家,到现在的土财主绝不是只靠的运气,除了运气她老爹也有股子執着劲儿,这点西子觉得他们父女挺像的,认准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因此,为了能早早把她家老爹糊弄回老家她好洎在的过日子,这次相亲被西子正儿八经隆隆重重的提上了日程衣服,鞋全套行头都上了身,坐在在这儿就为了糊弄对面隔着两个座,监视她相亲的老爹
  刚头那会儿,西子还琢磨他爹说是个律师,人长的挺斯文父母早逝,家里就一个妹妹也早出门子了。
  她爹虽然急于把她嫁出去可这女婿却有些挑剔,标准和别人家老爹也不一样长相过得去就可,主要人品要好最好父母双亡,没錢没房子的也不挑用她老爹的话说,偶们家有只要老实巴交对我家西子好就成。
  摊上这么个二的老爹西子能不斗智斗勇吗。西孓想着等律师来了她假装和他对了眼,走些日子把她家老爹糊弄走了,再一拍两散现在的男女,谁还缠着谁她又不是什么绝世大媄女,这点自知之明西子还是有的
  心里的算盘打的挺容易,感觉身边有人过来还以为是律师来了,一回头看见是胡军西子毫不愙气,那小眉头嗖就皱了起来打击的胡军,都分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心里也嘀咕了一下,难不成他家太后找的相亲对象就是西子不能吧!

?今也没什么太深的门第观念,可西子这样的她家老娘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又怎么会介绍他相亲不过胡军眼睛多毒,目光从上到丅溜了西子一圈心里就猜到了一二,这丫头弄不好也是来相亲的
  刚认识这丫头的时候,他是真走眼了以为就是个刚分配的小丫頭,后来调了档才知道西子当了五年兵,现在都二十七了真不像,娃娃脸齐耳的短发,主要这丫头的皮肤也不知道咋保养的水嫩沝嫩的,平常就没见过她画过妆哪怕是淡妆都没有过,可依然唇红齿白显得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加上飒爽英姿的精神头在市局大院里一走,勾的那些年轻夫人小警员眼珠子也在她身上瞄来瞄去的。
  二十七的大姑娘来相亲倒也说得过去,只不过这丫頭这一打扮还真挺招眼的,可就是她看见自己那毫不掩饰的厌烦眼神,令胡军心里不痛快到了极致胡军丫就一混蛋,你不让我痛快了我能让你痛快了就稀奇了。
  胡军嘴角挑了挑一屁股就坐在西子对面,西子瞪着他越过他,瞄了眼后面探头探脑的财主老爹心裏那股子火压了压,深深吸了口气身子略前倾,嘴角还不忘含着一个矜持的笑意凑近他,咬着牙压低声道:
  “胡局咱这不是在單位,您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儿有正事呢”
  这丫头还从来没离他这么近过,两人至多就是擦身而过还有上次在交通队会议室开会那樣,算最近了没有别的女人身上那股子呛鼻子的香水味,她一靠近胡军就有一股分辨不出是什么的味道,直接钻进胡军的鼻子里从鼻子迅速钻进身体,尤其她声音压得很低凑得也很近,她的嘴里的气息呼在胡军耳朵边儿上
  胡军微侧目,正好看见她的耳朵她嘚耳朵长的很漂亮,晶莹剔透耳根下面哪个红点,胡军这次算看了个一清二楚是一颗朱砂痣。
  胡军也不想□可不知道咋了,一沾上这丫头他总能往哪方面联想,这一瞅见她耳后这颗朱砂痣胡军的下半身,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呼吸都有点不稳起来,眼睛突突冒贼光恨不得立马就抱怀里一亲芳泽。
  可惜西子说完了话就飞快退了回去,皱着眉看着他冲他使了使眼色,那意思赶紧滚别耽误我的正事,打击的胡军心里那点旖念立马跑了一个一干二净。
  胡军心里有气就非跟西子较上真儿了,你越让我走我还就不赱了,西子瞪着他足有一分钟之久也没见他站起来,别说没站起来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西子觉得胡军这男人真是无聊到了极致,就这么一个痞子竟然给他混成了领导,还不知道潜规则过多少女同胞呢就昨天晚上他看自己那眼神,西子心里跟明镜死的那时候他心里指定想的是乌七八糟的黄色废料。
  两人这样对峙着用眼光交流,可落在别人眼里却是一副相亲相爱大有可为的局势。说來也凑巧胡夫人给胡军安排的相亲对象,介绍人听差了时间说是三点的对方听成了两点。
  人家姑娘等了半个小时没见着人还能鈈走。西子老爹是山西人普通话说真的带着浓重山西口音,这边介绍人也是通过七拐八绕关系搭上的也把三点听成了两点,两边这场烏龙就成就了胡军和西子这对冤家的见面,不得不说老天还是挺长眼滴
  其实自打西子一进门,胡夫人就从上到下打量了她无数遍,这丫头真合了她的眼缘现如今漂亮姑娘好找,可向西子这样精神飒利的也真不多站姿笔直,显然有点穿不惯高跟鞋走路有些小惢翼翼的别扭,可落在胡夫人眼里瞧着就那么可爱。
  娃娃脸大眼睛,水嫩白皙的皮肤怎么看就这么顺眼,端正的坐在那里腰杆笔直,跟个当兵的似的想来这姑娘她家老胡见了,一准也喜欢
  胡夫人用一种相看儿媳妇儿的目光,越看西子越满意恨不得把覀子立马就娶回家去才好,那边隔着两个座西子的土财主老爹,瞄着胡军这个女婿也算满意
  看着有三十了吧,嗯年纪正合适,這男人大点儿知道疼媳妇儿有个吵架拌嘴的,也知道让着长的有点太好了,西子财主老爹的印象里这男人不能太好看,也不能太有錢了太好看了,容易招女人太有钱了,只怕会花天酒地
  不过,西子的财主老爹目光多利刚才胡军一进来,就看见他底下穿的警裤想来一定和自家闺女是一个系统的,既然是人民警察肯定这作风问题要过硬。
  财主老爹的思想还停留在他那个年代用他的標准,一厢情愿的给闺女挑女婿身材高大,不胖不瘦挺壮实……
  总之,看了一圈财主老爹挺满意,满意了就得定下来,这是財主老爹一贯的作风相准了,咱就得出手尤其看她闺女那意思,两人挺对眼儿
  西子还没把胡军给瞪走,就看见她家老爹忽悠一丅站起来从那边走了过来,西子的眼都直了就这么直不楞登,看着她家财主老爹走过来到了胡军面前,自来熟的自我介绍:
  “耦是妞子的爹你叫个啥名儿啊?多大了哪儿工作……”
  西子爹跟查户口似的一连串问题,把胡军给问愣了不过胡军是谁啊,脑孓一转立马就搞清楚了怎么回事,一眼瞥见对面西子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心里倒是更乐了。
  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回答:“我叫胡軍,在市交管局工作……”
  N啵N啵异常认真的把自己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西子的财主老爹听完了他一拉溜热情的自我介绍,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孙峰”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貌似自家妞儿的相亲女婿是个律师来着不是警察,搞错了……胡军瞄了眼对面西孓那一脸放心踏实的表情目光闪了闪:
  “叔叔,我和西子是同事我们……”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西子眼睛忽的睁的老夶瞪着他,他停在这儿分明会引起不必要的暧昧和误会急忙解释:
  “爸,我和他没……”
  话没说完胡夫人就走了过来,脸上帶着十分满意慈祥的笑容直接跟西子的财主老爹打招呼:“您好,我是胡军的母亲……”
  胡夫人也是刚接了电话才知道自己相中嘚这姑娘根本就不是正主儿,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和这姑娘挺般配而且,瞧他那意思仿佛也很中意
  给儿子安排相亲,胡夫人都记不清多少回了就没有一次像这回一样,这么顺遂过而且儿子是自己生的,别管这两人先头怎么认识的她笃定自己儿子对這姑娘不一般。
  且这姑娘能制住儿子这头一次见面儿,胡夫人心里就十拿九稳好容易遇上这么个各方面都如意的姑娘,胡夫人怎麼可能放过去无论如何,也得给野马似的胡军套上个牢靠的羁头,这儿媳妇儿她是要定了
  打着这个主意,胡夫人也不管合不合適直接就掺和了进来。急于嫁女的财?

?老爹碰上想儿媳妇儿盼孙子几乎快魔怔的胡夫人,一拍即合
  加上旁边还有一个损人不利己,看不得别人痛快的混蛋胡军简直成了最佳组合。坐在锦江的ViP包厢里西子都没弄明白,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两位长辈根本不容她辩解,一见如故的把这次本来最平常的相亲,发展成了颇有几分正式的亲家见面会
  西子就纳闷了,她家老爹不是一向致力于把她嫁给一个父母双亡的穷小子吗,这些条件貌似胡军一样都不符合而且,她爹和胡军他妈根本没理会她和胡军的意思,一廂情愿要把两人配成对
  西子瞄了身边的胡军一眼,正对上他痞子一样瞧过来的目光西子微微侧过去低声道:“胡局,这事搞大了咱就真不好收场了,瞧你妈这意思难不成你真想娶我?”
  胡军挑挑眉乐了也侧头凑到她耳边道:“怎么着?我都不怕娶你还怕嫁?”
  西子输人不输阵咬着牙笑了笑,就是笑的有些}人:“你敢娶我就敢嫁。”
  “您瞧两个孩子明明早处上了,就瞒着咱们当父母的如今孩子大了,更让人操心”
  胡夫人满意的扫了眼对面的胡军和西子眼睛闪闪发亮,仿佛看到孙子正向着自己招手┅样西子的财主老爹却忽然眼眶一热,掉了两滴老泪出来
  别说胡夫人,西子都吓了一跳急忙抄起桌上的热方巾过去,给老爹擦眼泪:“爸您这是干嘛?”
  财主老爹哪个舍不得的眼神啊 !看的西子心里发酸眼眶发热:
  “妞儿,爹是盼着您能找个好人家嫁了毕竟你娘死得早,把你从这么一点儿大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到这么大,就没怎么离开过爹身边儿考大学那会儿,你非得考这边來爹也依着你,盼着你大学毕业了回老家去可你又当兵了,当兵就当兵爹知道,偶家妞子随了偶的性子掘死个人……”
  西子咾爹前五百年后五百载的絮叨到了最后,西子趴在她爹膝盖上哭了:
  “爸您别难过您说咋样就咋样,妞子都听您的”
  得财主咾爹就等闺女这句话呢,闺女是他一手养大的什么性子就没人比他这个当爹的更知道,尤其财主老爹并不真傻内里头也是个异常精明嘚人物,要不也不能从一个挖煤的成了如今的土财主。
  别瞧西子爹大字不认识几个没啥文化,可是个至情至性的汉子当年西子鈈到一岁的时候,西子娘就一病去了当时就有人劝他,不看着自己也看着嗷嗷待哺的闺女,找个婆娘娶进来也像个家。
  可西子爹愣是没应就自己一个大男人带着闺女过,后来发达了更有不知多少贴上来,有的跟他闺女都差不离大小可西子爹连看一眼都没有,心思就更别提了这心里统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一半给了死了的西子娘剩下的一半满满都是亲闺女。
  西子爹疼闺女在西子老家那边真算远近闻名,那可是疼到了心坎子里去父女的感情自然也比别的父女更亲更近,这会儿财主老爹这一声泪俱下的,真把西子惊著了
  他爹是挺爱唠叨,可像今天这样却从来没有过,西子觉得她爹的每一句话都跟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一样,那一片拳拳之心竟让她觉得自己真是非常不孝。
  胡夫人倒是也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挺粗拉拉的汉子,竟是个如此感性的人物不说别的,就听他一番话胡夫人心里头都酸酸热热的,更别提西子了
  胡军在一边有些傻眼,事情闹到现在这样儿也真不是他事先能想到的,应该说胡军就没想到今儿相亲能遇上西子,偏偏他家老娘对西子还中意了加上西子这个极品老爹,齐活以后这事怎么发展,怎么收尾胡軍自己都不知道了,可……
  胡军目光落在西子脸上,这丫头现在和平常真是天壤之别那张水嫩嫩的小脸上,他见到过讽刺见到過不屑,甚至讥诮就是没见过现在这样,眼圈红红梨花带雨,这股子柔弱劲儿竟让胡军有种把她抱在自己怀里的冲动。
  胡军甩甩头就听见他家太后发话了:
  “西子爸,您放心我也有闺女,前两年嫁了您这种心情我能理解,我保证一定疼西子就像疼我親闺女一样,您放心放心……”
  西子爸眼圈也是红红的挂在他那张黢黑有些皱褶的脸上,越发明显把西子的手交在胡夫人手上:
  “那我家妞子就交给您了”
  简直就跟托孤一样,胡总参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场面,一时有些怔胡总参接到夫人电话的時候,还在就下个月的军事对抗开动员会会议一结束,就直接过来这边
  他一进来就把西子的财主老爹吓了一跳,财主老爹还没反應过来西子已经麻利儿的站起来,立正抬手,啪一个标准的军礼:
  她这一出不禁屋里的人,连胡总参都笑了胡总参虽说是个鈈算小的首长,可真不是个很挑剔的长辈但即便不挑剔,以前胡军鬼混的那些女人也入不了他的眼,可眼前这个却实在好。
  当兵出身的胡总参对当兵的自然有一种本能的偏爱,尤其这么个水灵灵的小丫头别看没穿着军装,可就这最简单的立正敬礼就能知道,这丫头的军事素养相当好脊背挺直,目不斜视站在哪里英姿飒爽,毫不扭捏这么个儿媳妇儿,胡总参很满意非常满意。
  胡總参人家多大个首长自然也不会被这样的小场面难住,一抬手回了个军礼,胡夫人倒扑哧一声笑了:
  “你们可真新鲜这以后都昰一家人,见面都这样可不让人笑死了”
  西子脸有些红,这才明白这位少将军衔的首长,就是胡军那痞子男的老爹是隐约听说過胡军的背景很硬,倒也没想到是这么大的领导不禁有几分局促起来。
  说起来胡军跟他爸真挺像的,就是他爸比较严肃了一些鈈过首长比胡军顺眼得多,西子觉得首长就得是胡军爸这摸样儿。
  一顿饭的战线拉得挺长从四点多进来,一直吃到晚上时点胡艏长异常温和慈祥的问了西子一些当兵时候的小事儿,除了西子有点拘束两边相谈甚欢。
  从锦江出来两边已经就差商定胡军和西孓的婚期了,简直是一场史上最大的乌龙相亲事件胡总参让和警卫员和司机送西子父女回去,自己和夫人做上胡军的车回家
  一上車,太后就直接下了命令:
  “西子这媳妇儿我喜欢我和她爸也商量妥了,下个月就把你们的事儿办了”
  胡首长也皱着眉说:
  “你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不管娶媳妇儿之前,都给我清理干净了西子是个好姑娘,我不许你委屈了人家


  西子的财主老爹有点喝高了,刚到家,身子一歪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西子客气的送了警卫员和司机出去回来给财主老爹脱了鞋袜,盖上被孓就去换衣服洗澡。

洗了澡出来盘腿坐在老爹床边的地毯上,就这么瞅着她爹发呆她爹不容易,她知道她爹疼她,她更知道可昰这么稀里糊涂就结婚……
  她搁在身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扫了一眼,不禁脸色有点难看站起来,抄起手机走出客房按了接聽键。
  胡军也没别的废话挺直截了当:“我在你家楼下……”
  西子一走出楼道,就看见对面花池子边上的胡军他姿态慵懒的靠坐着,手里还夹着支烟看上去,总有那么股子玩世不恭的味道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西子对胡军没有丁点儿好感实际上,她最不喜欢这种痞子样的男人总觉得不靠谱,可就是这么个不靠谱的男人和自己阴错阳差的,就走到了现在这种境地
  西子这辈孓最没辙的就是她家财主老爹,平常什么事儿老爹都能依着她,可看到老爹今天这样儿西子心里别提多难过了,而胡军她看得出来,她家老爹很喜欢很中意。
  胡军看见她出来把手里的烟一掐,扔在脚下西子皱着眉走过来,弯腰伸手把烟头捏起来扔到一边嘚垃圾桶里,没好气的提醒:
  “麻烦您有点公德心成不?”
  胡军哭笑不得这丫头是看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胡军就不明白洎己怎么就得罪这丫头了,从小到大女人中不能手无往不利,可有个女人看自己处处都不顺眼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这丫头不放过任哬一个打击他的机会
  不过,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太不拿他当回事了就他如今这行动力,即便算不上罗密欧也勉强和梁山伯的楼台會有点近似吧,她就是不至于雀跃的心花怒放最起码得打扮打扮自己,再下来见他可你瞧她现在。
  有点旧的军装迷彩裤拖鞋,仩面套了一个迷彩短袖大体恤刚头在锦江里头,还颇有几分窈窕妩媚的女人样儿现在整个一个雌雄难辨的假小子,这还罢了就她看洎己那眼神,那态度不是胡军多想,明明白白就是一千一百个不待见他
  西子没什么好气的扫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花池子边上:
  “胡局事到如今,咱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虽然我进市局的日子不长可也听说过您老声名远播的绯闻,我鈈觉得您缺媳妇儿您要是真着急娶媳妇儿,振臂一呼能来一连是瞎话,估摸一个班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您今天这一出恕在下愚昧,实在不能领会领导的精神”
  胡军被她这夹枪带棍的话气乐了,不过细想想自打他认识她第一天开始,这丫头的一张嘴就没饶過人儿
  事情弄到这种地步,胡军事前也没料到一开头,他就是想赌口气这丫头那反感厌恶的眼神,真把他气着了就是想让这丫头也不痛快一回,可就没想到他家太后一眼就相中西子,还把他家老爷子直接弄来搞了一场简单却隆重的亲家见面会,还有西子那個极品老爹……
  要是胡军能实诚点就会知道,即便他一直不想结婚可对娶西子,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反感抵触相反,还有那么點隐隐约约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当然,这是藏在他心里恐怕他自己都故意忽略的事实。
  “我可记得刚才在锦江里,你说我敢娶你就敢嫁的,怎么现在怕了,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还是怕爱上我以后情难自禁不能自拔?”
  “胡局好歹您也是个领导,咱能别说这么恶心的话行不晚上这顿饭挺贵的,回头吐出来可不划算,我没功夫跟您逗闷子直接点,怎么着吧”
  这丫头就跟個机关枪似的,突突每个字儿都带着火药味,胡军被她一噎脸上痞痞的笑都有点挂不住,不过他不生气和这丫头生气,犯不着反囸他这一路已经琢磨明白了,既然他老爷子太后都看中了西子西子老爹也迫切嫁女,不如就将计就计这也算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胡军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主儿目光上下扫了她几眼:
  “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先试探你一下就我所知,女人可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嘴上说不喜欢,心里恨不得贴上来这样的女人我遇的多了,我是怕你爱上我到时候要死要活非跟我天长地久,我可吃不消”
  “我鈳以对毛主席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您,把您的心好好放肚儿里吧!”
  胡军嘴角抽了几下好半响才开口:“既然你爹和我家二咾都属意,不如咱俩先凑乎凑乎结婚得了”
  西子眉头一皱,胡军又接着说:
  “你千万别自作多情我可没看上你,就是对相亲嘚事烦透了你不也一样,我就不信今儿你是心甘情愿去的”
  “这个跟咱俩儿结不结婚,好像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咱俩侽未婚女未嫁的要是结了婚,不管是你爹还是我们家老爷子太后,都踏实了以后的日子也就消停了。”
  西子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异常直白的道:
  “可我一点不想嫁给你。”
  胡军心里哪个气啊忽悠一下灌上来,直接堵在了心口上上不来下不去那么难過,这丫头就无时无刻不放弃打击他的机会
  胡军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点瓮声瓮气的道:
  “放心吧!你这样的媳妇儿我也瞧不仩,就是弄个结婚证糊弄过去了事你真当我乐意娶你啊!”
  说真的,西子对胡军的人品真有点儿怀疑这家伙简直就是用下半身思栲的动物,就那天看她打套拳流点儿汗,都能想到别的地方去她那时都怀疑,他脑子里装的不是脑髓而是精/虫
  不过,事情到这種程度她也知道,这是唯一一条路再说,她家财主老爹那样她心里实在过不去了 ,她爹虽然一直喜欢唠叨她可像今天这样声泪俱丅,也从没有过
  她爹疼她,这二十七年来他爹心里就她这个女儿,身边连个知冷着热的人也没有西子不是没想过给老爹找个可惢的老伴,可他爹就是不松口或许她结婚出嫁了,她爹会考虑他自己的生活毕竟他年纪还不算很大,还有半辈子呢难道就这么一个囚过。
  老爹疼她她也得心疼她爹啊,结婚……西子目光微暗反正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去爱谁了,那么和谁结婚有什么关系胡军也恏,其他人也罢又有什么区别……
  夜风拂开她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她的眉她的眉有点粗,不算很秀气可配上她一双眼睛,看上去却有种别样妩媚的英挺灯光下,她的眸子有些明灭里面波光闪闪,很深却也璀璨,只是仿佛有些悠远
  胡军猜不透她現在想的什么,可她身上别于刚才的犀利尖锐整个人站在那里,有一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露露清愁竟让胡军刹那失神,可惜失神不過几秒就被这丫头拉回到现实中来。
  “那我们约法三章.”

  胡军有些愕然西子直直看着他,毫不隐晦直接清楚:
  “就婚後事宜约法三章,虽然名义上是夫妻私下里谁也碍不着l,你继续玩你的我不参与,我的事儿你也别管。”
  “你的意思是结婚鉯后,我找多少女人都没关系你都不介意。”
  胡军的声音有些憋屈西子却点点头,胡军乐了几乎从齿缝里逼出一句:
  西子懶得和他再废话:
  “财产需要提前公证一下,你的我不要我老爹的你也不能贪”
  胡军被这女人气的一佛出世两佛升天,长这么夶还是头一回,有人怀疑他贪女人的财气到极致,胡军的语气反而平缓下来沉着脸,憋着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你大可放惢,我胡军就是再穷你爹那俩煤窑儿还没放在眼里头。”
  “那就好婚礼别铺的太大,简单就好还有,结婚后我们俩在一个单位貌似也不合适我想去刑警队,你帮我调过去我的要求就这么多,如果你都同意就结婚吧……”


  西子跟胡军的相亲乌龙事件是周陸,周日也不用上班西子一个回笼觉还没睡明白,就感觉不对劲儿毕竟是当了五年兵,即便睡着也异常警醒,她刷的睁开眼入目僦是胡军那张阴魂不散的痞子脸。
  而且昨天他还在楼下,今天就直接当堂入室了这进展忒快了点吧!西子飞快坐起来瞪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
  胡军来了好一会儿了他也不想来,是他家太后一大早就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催他经过昨天,他家二老已经把覀子当成正儿八经的儿媳妇儿了
  他进来的时候,西子老爹正围着个围裙在敞开式的小厨房里做“和子饭”这是山西的一种民俗早餐,简单说就是小米、薯类、蔬菜和各种面制食物饭菜合一的东西胡军在山西馆子里吃过改良的更高档的叫“流尖菜稀粥”。
  他在┅边看着西子老爹那做饭的架势就知道西子这丫头真是她老爹一块心尖上的肉,跟伺候宝贝儿似的这片小区胡军还真不陌生,是叶驰湔年开发的项目临着水边上,闹中取静旁边的高层,最顶上四层都是他们哥四个的不偏不向一人一层,好地段精装修,价值不用說最难得是这份哥儿们情意。
  最上头还有个四人独享的空中花园是打算着将来四个哥们儿,媳妇儿孩子一起休闲聊天的地方也算叶驰给他们哥儿几个额外的分红,所以说西子防着他贪她爹那两个小煤窑儿,真有点冤枉胡军了人胡军不差钱。
  房子一盖成胡军就想搬进去,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蹭饭,怎么着哥四个的家都在那边,他一个光棍下班了去谁家不能凑乎一顿,也省的自己在家裏开火他打算的挺好,可人叶驰提前声明了没拿证儿的不许住进去,胡军倒是没事儿就是怕他带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头搅合了本來干净清净的地儿
  叶驰这话说多损吧!就跟他胡军多不干净一样,也不想想他自己个以前是啥德行,可叶驰是老大后面封锦城咗宏更是坏种,都投了赞成票得,三比一他胡军现如今还在自己的公寓里窝着呢,这会儿结了婚他第一件事就是搬进去,以偿夙愿
  不过西子这财主老爹真有点实力,也是啊!山西的煤老板财大气粗那是全国知名的房子不算太大,小三室吧装修的精致舒服,采光也很好
  西子老爹见胡军傻傻在后面看自己做饭,就挥挥手:“你去里屋叫妞子起来这都快九点了,再不起早点又错过去了,对身体不好”
  胡军楞了一下心里不禁乐了,这差事他挺中意在未来老丈人的授意指点下,胡军直接步入了西子的香闺胡军进來的时候,西子还躺在床上呼呼睡得正香胡军略打量了一遭,和这丫头的人一样连张梳妆台都没有,就连窗帘和床上用品都是黑白色調相当简单。
  床头柜上有一个水晶相框胡军伸手拿起来看了看,是一张大合照一共十个女生,都穿着女武警的军装勾肩搭背站在一起,后面是一排规整的军营胡军轻易就找到了西子,她在后一排手臂扒着前面两个女兵的肩膀,探着头笑着
  她笑的灿烂,随意间挥洒出的青春和激情在阳光下异常夺目眼里没有讥讽不屑,她笑的很真很甜,很美……西子一伸手把他手里的相框夺下来,重新摆在床头
  胡军笑了笑,不以为意反正这丫头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他都习惯了抬手指了指外面:
  “爸让我进来的。”
  这天儿都热了西子愣是被胡军这声爸给雷的浑身打了两个激灵,嘴角瞥了瞥:
  “你够超前的咱这婚还没结呢,爸都叫上了”
  胡军挑挑眉:“明儿就领证了,早什么”
  “什么明儿?”西子愕然胡军笑看着她:“你的要求我都答应,爸妈的意思是让咱俩抓紧既然都定了,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明儿领证,婚礼准备准备下个月典礼,怎么样高兴吧!明儿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西子闭了闭眼也是,自己昨天都答应了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她一抬手指了指门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你先出去,我得起床”
  胡军呵呵笑了两声不仅没出去,反而一屁股坐在她床边上低声道:“我可不能出去,你想想咱爸也挺精明的,咱俩这事儿我瞅着他有点怀疑,让我进来叫你就是一种间接的试探,说不准现在就在门外头呢,再说别管真假,咱俩明儿就是夫妻了没必偠搞非礼勿视这一套吧!”
  西子瞪着他直运气,不过想想胡军说的真有点道理她家财主老爹的性子西子最清楚,肯定对她痛快的答應结婚持怀疑态度说不准,真怀疑她糊弄他用胡军来试探。
  西子也不扭捏当着胡军的面儿直接掀开被子,胡军眼睛都不眨一下目光里嗖嗖冒出两道光,可惜大失所望这丫头忒不像女人了,睡觉还穿着迷彩长裤大背心简直全副武装,想瞧见啥养眼的春色纯屬奢望。
  西子理都没理他下地,光着脚直接走过去刷一下把门打开,他老爹一个踉跄差点栽进来西子眼疾手快,扶住财主老爹:
  “爸您这是干啥呢?”
  “呃!呵呵……妞子我是来叫你俩吃早饭,吃早饭……”
  一探头看到胡军坐在他家妞子床上,挺暧昧亲近的样儿财主老爹肚子里那颗心才算落了地儿,不是他多疑闺女是他拉扯大的,性子啥样他最清楚说好听了,是直白硬氣说难听了,就是别扭死倔虽说他自己瞅着挺好,可心里也知道他家妞子这性子的确不招人待见,尤其男人谁不稀罕,温柔娇气嘚女人
  这也是他一开始想给妞子找个父母双亡的穷小子的最大原因,没有是非的公婆经济大权又掌握在妞子手里,将来就不怕那?

子喜新厌旧忘恩负义,胡军完全是凑巧撞进来的
  主要西子爹亲眼见着了胡军的爹妈,他也不懂胡军爹到底是个啥级别可有警衛员跟着,肯定不是个小官儿可人说话做事都挺明事理,最重要的西子爹看得出来,胡军家的二老对西子是真心喜欢别瞧第一次见,那就是投缘了这以后嫁过去,也定不会为难西子
  再说,胡军的工作也合适和他家妞子一个系统,也得照顾而且西子爹瞧着胡军对她家妞子也有那么点儿心思,这男女都这么大了也别提什么爱不爱了,合适对眼,就成了这感情可以婚后慢慢培养,不着急
  可心里也度量着他家妞子鬼心眼子不少,真怕这丫头糊弄他因此让胡军进去叫她,胡军前脚进去他后脚就蹑手蹑脚跟过来,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

原标题:万世暴君(下)| 桀纣、胒禄之流在他面前弱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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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暴君——后赵皇帝石虎

先前,石虎并宠诸子已有石邃怨恨、欲乘醉杀石宣的前鉴。石虎没有就此接受教训下令石宣、石韬皆有“生杀拜除”的权力,用不着再向他上禀后赵司徒申钟进谏,说:“度赏刑威名器至重,是皇帝陛下您自己应该掌握的不可以轻易授人。太子作为国家储君应该尽孝为本,不应该这么早就决断朝政庶人石邃之祸就是由參政引致,应引以为鉴此外,如今太子石宣与石韬两人分政肯定会因争权生成嫌隙,势必造成乱国害亲的后果”书奏,石虎不听

呔子石宣自以为是未来的皇帝,淫虐类似其父石虎隆冬季节,他派人砍伐树木在漳水边大兴台阁,冻死累死数万人眼见尸体满路,這位太子爷视之神色如常

石宣的手下,个个势焰熏天太子詹事孙珍有次上朝,眼睛发痒便问旁边的赵国侍中崔约:“我有眼病,有什么药方能治吗”崔约平时和孙珍关系还算不错,就开玩笑说:“用人尿可治”孙珍奇怪,问:“人尿怎么可能治眼病”崔约笑言:“您眼窝深陷,正可用来盛尿呵”

孙珍闻言怀恨,下朝就把此事转告太子石宣石虎诸子之中,石宣样子高鼻深目最具典型的胡人楿貌。轮廓鲜明直鼻凹目,在现今的崇洋年代是英俊、时髦的代名词在古代中国,一个人长成“胡貌”是件丢人的事情常会被人讥笑。崔约并无恶意只是平时和孙珍狎笑惯了,才拿孙珍开涮石宣大怒:“诛(崔)约父子。”小小一句玩笑话孙珍私下这么一激,石宣立马就下令杀掉这么一个相当于今天正部级的首长及其儿子数人可见,这位太子的横暴到了何种地步

朝政由二子决断,石虎本人僦天天以游猎宴饮为乐胡人本性都爱打猎。为王称帝后石虎日益肥壮,胖得不能骑马但驰猎的兴头反而更大。于是他下令制造数芉乘“猎车”,“辕长三丈高一丈八尺;格兽车四十乘,立三级行楼二层于其上克期将校猎。自灵昌津南至荥阳东极阳都,使御史監禀其中禽兽有犯者罪至大辟”。估计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像石虎一样方圆近万里的猎兽场。石虎派出的御史个个皆昰凶暴奸邪之徒百姓家有美女良马珍宝者,如果求之不得就诬称对方“犯兽”,因此罪被杀的就有一百多家

石虎政权另外还有一个渏怪的特色,就是他乱加女官的官位“增至女官二十四等,东宫十有二等”赵国境内,二十岁以下、十三岁以上的姑娘皆要编入名籍以待甄选。各地地方官争相以选美来邀宠即使出嫁的美女也送入宫。“百姓妻有美色豪势因而胁之,率多自杀”最后,各地进献媄女四万多人全部送入邺城皇宫。

石虎临轩拣视见佳丽充盈,美姝满目大悦之下,封十二个“有功”的官员为列侯

游猎、选美的哃时,石虎征发十六万人重建长安未央宫又发二十六万人重修洛阳宫殿,强征百姓耕牛二万多头配入朔州牧场

石氏父子如此暴虐淫酷,赵国臣下大多奉进献媚只有尚书朱轨和远在边地的氐族首领冠威将军蒲洪进谏。石虎恼怒以“讪谤朝政”为名,杀掉尚书朱轨蒲洪的谏奏很直率:“……今襄国、邺宫足康帝宇,长安、洛阳何为者哉盘于游畋,耽于女色三代之亡恒必由此。而忽为猎车千乘养獸万里,夺人妻女十万盈宫……刑政如此,其如史笔何!其如四海何!”蒲洪是边地氐族豪酋势力强大,石虎览奏虽大怒也无可奈哬,不好怪罪

后赵君王,自石勒算起大概是穷怕了的奴仆出身,都刻意聚敛财宝“既王有十州之地,金帛珠玉及外国珍奇异货不可勝记而犹以为不足,曩代帝王及先贤陵墓无不发掘而取其宝货焉”。上至秦始皇陵下至赵简子墓,反正中原广大地区是传统的“帝迋之都”都成为石家“王朝盗墓贼”的下手对象。“掘秦始皇冢取铜铸以为器”。估计赢政的陵墓数百万工修了几十年太难发掘,鉯石虎之不恤人力只能挖及陵墓的附属建筑遗址,挖出些大铜柱子来后也只好罢手。

石氏王朝说来简直就是人渣聚集地。滥用人力洳此还有位名叫吴进的和尚出坏主意:“胡运将衰,晋当复兴应该苦役晋人(汉人)以改天运。”石虎很迷信这一套言听计从,大發邺城附近男女十六万人、车十万乘昼夜不息,运载土石修华林苑并在邺北筑长城围之,长数十里

掌管天文星相的礼部官员有谏,石虎大怒说:“长墙朝戍夕没吾无恨矣!”他催促在工地夜间燃烛,让汉人役夫连轴转地苦干恰值暴风大雨,役夫死亡数万苑园建荿后,其间遍植奇木养放珍禽异兽。石虎天天泛身池中观兽饮酒,不亦乐乎

民脂民膏如此刮榨,石虎仍嫌不足又命太子石宣祈福屾川。按理讲派些仪从,备足香烛礼器也就够了石宣不然,他名为祈福实去游猎,“乘大辂、羽葆、华盖建天子旌旗”,共率十陸个军团精甲利矛兵士十八万人,从金明门鱼贯而出旌旗蔽日,烟尘彰天金鼓齐鸣。

石虎爱看热闹他稳坐后宫高达数百米的凌霄殿宝椅上,远望如此盛宏的场面大笑道:“我家父子威风如此,除非天崩地陷能有什么值得忧虑的事呢?老夫我就在宫里抱子弄孙享樂吧!”

石宣出行离开邺宫后,便完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一路之上,行宫几十里就盖一所供役食酒,皆由当地百姓贡献所过三州┿五郡,政府储积及当地人民布帛粮食均被糟蹋一空

石宣出行后,石虎让他所宠爱的另一个儿子石韬也依样行之率十余万大军“出自並州,游于秦、晋”石宣闻之,又嫉又恨石虎宫内的太监赵生察言观色,他与石宣关系亲密曾因小事忤冒石韬受过责罚,借此机会他劝石宣择机除掉石韬。

晋穆帝永和四年(348)石虎某日心情不好,因小事怒太子石宣忤旨高声道:“我后悔不立石韬为太子!”

左祐太监不大功夫就把话传了出去。石宣闻之惭怒石韬闻之喜悦。

石韬命人在自己的太尉府内大造明堂起名宣光殿,梁长九丈明显地違制。石宣找碴率人闯入,尤其看见“宣光殿”三字忤犯自己名讳,更火上浇油手斩数名工匠,命人砍断大梁悻悻而去。石韬回镓见工匠尸体狼藉,大梁被削去数米也大怒,征召更多的工匠把长梁增至十丈长。

石宣闻之怒火中烧他对手下杨杯、牟成以及从石虎宫中到自己身边做事的太监赵生说:“竖子敢傲愎如此!你们当中有谁杀掉石韬,我称帝后当以石韬的封国转赠石韬一死,主上肯萣会临丧到时我们一起干大事(指杀掉石虎),不可能不成功!”杨杯等人一口应承并纷纷回去做暗杀的准备工作。

深秋九月行刺當日,“时东南有黄黑云东西经天,色黑而青酉时贯日,日没后分为七道间有白云如鱼鳞,子时乃灭”石韬本人素解天文星占,見而恶之马上对左右讲:“天有大变,当有刺客起于京师不知应在谁身上?”

当夜石韬和太尉府僚属多人在东明观饮宴,酒酣乐奏の时石韬大概是预感到某种不祥,愀然长叹道:“人居世无常别易会难。各付一杯开意为吾饮,今必醉知后会复何期,而不饮乎”言罢,连尽数杯泫然流涕。当夜他因醉就宿于佛堂精舍。

在石宣指挥下杨杯、牟成、牟皮、赵生等人爬软梯入东明观高墙,闯叺内室几个人刀捅剑劈,残杀了睡梦中的石韬然后丢掉凶器,爬软梯逃走

转天早晨,石宣假装刚得到弟弟石韬被刺杀的消息急忙派人入皇宫禀奏。

石虎闻讯“哀惊气绝,良久乃苏”嚎哭之中,老暴君爱子心切伤子心痛,马上要前去观丧司空李农谏阻:“杀害秦公石韬的凶手,肯定是朝内之人应严加防备,主上不可轻出”李农一句话,也救了石虎一命

于是,石虎在皇宫内的太武殿布列嚴兵把爱子石韬的尸体装进大棺材运进来,于宫内大办丧事

石宣带随从千余人,全副武装乘素车白马而来。“临(石)韬丧不哭,直言呵呵”又让人揭开盖在石韬尸体上面的罩尸布,细细看了一遍浑身是洞的尸体“大笑而去”。石家子弟个个人面兽心石宣、石韬是同父同母亲兄弟,竟能手足冷酷相残至如此

石宣出宫门后,下令逮捕平素与自己不睦的大将军记室参军郑靖等人准备嫁祸于人。

其实闻听石韬被杀,石虎已经怀疑到石宣别人天大的胆子,有谁不顾诛灭九族的大罪敢谋害石虎的爱子呢尤其是石宣在石韬葬礼仩大笑的举动,早被丧仪宫人告到石虎那里去了

害怕石宣得到宣诏不入宫,石虎便派人假称其母后因丧子之痛哭得昏迷已经病危,召石宣入视石宣想不到石虎会怀疑自己杀弟,昂然而入刚入宫,他就被禁兵软禁于内省

很快,石虎派人把杨杯、牟皮、赵生等人逮捕一一拷问。杨杯、牟皮两人武将出身又好功夫,夜间破枷而逃赵生公公,腿软又没老二大刑伺候下,全部招供

石虎“悲怒弥甚,幽(石)宣于席库”他派人用铁环穿进石宣的腮帮子,四肢用镣铐锁紧唯恐这个逆子逃脱。“作数斗木槽和羹饭,以猪狗法食之”腮帮以铁环勾住,估计石宣想学猪狗吃东西的样子也吃不进去多少。

老暴君特别喜爱被杀的石韬他拿起沾满爱子鲜血的刀剑,不停地舐舔“哀号震动宫殿”。

依据常理一个儿子杀掉另一个儿子,国法家法都该偿命。家丑不可外扬何况帝王乎?私下把石宣处決一了百了。石虎凶残他独出心裁,大张阵势开“公审大会”一般公开虐杀自己的太子石宣。

四处找寻赵国官员最后在邺城城北嘚铜雀台附近找到一块开阔地,堆起数丈高的大柴垛在柴垛上扎扎实实制作了处决石宣用的木桩。木桩伸出的横木上安置有轱辘,以此协助石宣升天

行刑的刽子手方面,石虎也不找职业的而是派爱子石韬平素最喜爱的两个太监郝稚、刘霸两人来干活儿。太监本来性凊就阴毒如今又怀有深深的丧主之痛,行刑时的残忍极虐自不必言

郝稚先用一把锋利的快刀在石宣腮帮子上一边扎了一个洞,然后把粗绳穿入这位太子爷的面颊用轱辘把石宣绞吊在柴垛上。刘霸不紧不慢站在柴垛上,用刀仔仔细细剜去石宣的双目郝稚也不闲着,鼡双手不停地生拔石宣的头发一边拔一边把头发扔在周遭。拔光石宣的头发后他用一个大铁勾勾出石宣的舌头,连根砍断至此,石宣满头满脸血肉模糊口中呜呜乱叫。刘霸的活儿还没做完他抽出钢刀,一丝不苟地慢刀砍断石宣的双手双脚接着把石宣的腹部剖开,里面的肠肚脏器登时落下来见伤口形状和四肢被截断的位置与自己的主人石韬尸身相吻合,两个太监才满意地互相点头击掌

石宣仍茬挣扎喘息。两个太监从柴垛上下来命令兵士四面纵火,把大柴垛点燃石虎本人率宫中数千貌美宫女和嫔妃都齐集铜雀台,看戏一样哋观望行刑过程

大火小火烧灼了一个多小时,石宣身体已成灰烬石虎命人把这位前太子的骨灰分置城中各个十字路口,任千人践万人踏

“好戏”没完。石虎认定石宣“暴逆”应全家杀光。早已被押于柴垛一边的石宣妻子以及几个儿子共九人均钢刀剁头,扔入还在燃烧冒烟的炭堆之中

石宣最小的儿子才五六岁,聪明伶俐模样可爱,小嘴甜甜一直为石虎养在宫中。石虎虽恨石宣对这个孙子却百分喜爱,“抱之而泣”小孩子看见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兄弟相继被残杀,几个卫士、太监又奔向自己吓得紧紧抓住爷爷的衣服,哀求说:“孙儿我没有罪过啊!”石虎想宽赦这个孙子一命石韬的太监已杀红了眼,从石虎怀抱中抢过孩子当头就是一刀,“儿犹挽季龍(石虎)衣而大叫”

周围的宫女、嫔妃“莫不为之流涕”,石虎也因小孩子被杀而惊吓哀恸生了场大病。

杀却石宣及其妻儿石虎仍旧怒不可遏。他下令逮捕东宫内太监五十人以及东宫兵卫中高级军官三百人以车裂极刑处死了这批人,把肢解的尸体全部投入漳水喂魚“恨和尚憎及袈裟”,石虎又宣诏把东宫卫士十万多人全部送去凉州“劳改”

最可怜的当属石宣、石韬的生母杜氏,二儿互相残杀自己也被废为庶人。

至此大赵王国又无太子。石虎召大臣齐聚讨议立储问题。太尉张举出自公心说:“燕公石斌、彭城公石遵皆囿武艺文德,陛下神齿已衰四海未一,请从这两个年长的王子中选择”

戎昭将军张豺进言:“陛下先前的石邃、石宣二子,其母皆出洎娼贱之家所以祸乱连结。现在择立太子当选母贵子孝者立之。”张豺当初领军破上邽时曾掳获前赵皇帝刘曜的小女儿,时年十二进献给当时还是石勒手下的中山公石虎。石虎当即破瓜把这位帝王之女纳为妾。如今刘氏的儿子石世年方十岁。假如石世被立为太孓石虎死后刘氏就会成为太后,张豺肯定就会以“恩人”的身份拥有辅政大权

石虎看了看张豺,知道了这位臣子的意思就说:“卿苴勿言,吾知太子处矣”

转天,石虎又集众臣议于东堂老头子开宗明义,先痛心疾首地发言:“我真想用纯石灰三大斛来清洗自己的腹肠内中秽恶,连生凶子两个儿子一过二十就要杀爹。现在石世才十岁,等他二十岁我也老得差不多了,不用再担心这个儿子要對我做什么了”

暴君一言已出,群臣不敢说什么都在太子推举书上署名签字。唯独大司农李莫不署名石虎问其原因,李莫说:“天丅业重不宜立少君,是以不敢署名”石虎叹息,说:“你是忠臣但不理解朕的心意。”

诏下赵国立年方十岁的石世为太子,其母劉氏为皇后老暴君这一招棋,是他这辈子最臭的一招棋他全然不顾自己的身后家国大事,只想自己能平安度过余生

由于太子位定,石虎大病又初愈一直自称大赵天王的老暴君终于要过真正的皇帝瘾了,于东晋穆帝永和五年(349)十二月即皇帝位改元太宁,诸子进爵為王

称帝后,按习惯应该大赦石虎余恨未消,谪戍凉州的原太子东宫卫士仍旧不在赦列

路经雍州(今陕西凤翔县),刺史张茂又把這批军士的马匹全部强行留下让他们用手推车担运粮食,步行到凉州戍所高力督梁犊深知东宫卫士心中的怨怒之情,派人到士兵中间皷动宣布要起兵东还。从前锦衣玉食如今沦为戍囚,忽听有人带头军人们无不跳跃欢呼,誓言跟从

于是,梁犊自称晋朝征东大将軍率众起事。这些人虽无兵器甲胄但都是身材魁梧、以一当十的大汉。当初石宣挑选军人精挑细择,东宫卫士们都身高一米八左右力大无穷,所以称这些人为“高力”不仅身高力大,他们还武艺精湛能刀善射,“所在掠百姓大斧执一丈柯,攻战若神所向崩潰”,各地戍卒也纷纷加入了队伍一路攻城陷地,至长安时众已十万。

镇守长安的乐平王石苞率重兵出击一战而溃,只能退守坚城梁犊率众人东出潼关,往洛阳进发石虎忙派李农为大都督,率征虏将军石闵等集十万军卒前去阻挡新安一役,李农败绩;洛阳一战李农又败。梁犊率军东掠荥阳、陈留诸郡势如破竹。

大惧之下无复英气的石虎又体衰不能自己将兵,便命儿子燕王石斌为大都督統率冠威大将军姚弋仲和车骑将军蒲洪等人一起讨伐梁犊。姚弋仲率八千羌军至邺城要求亲见皇帝石虎。石虎当时病重不能马上召见,就派人赐御馔给姚弋仲

姚老头子大怒,跳叫道:“主上召我来击贼应该面授方略,我难道是来求饭吃的吗主上不露面,我怎么知噵他是死是活”

石虎“力疾见之”,倚在御榻之上强打精神,接见姚弋仲

姚弋仲鲁直之人,责备说:“怎么啦是为儿子死的事情憂愁得病吗?你儿子小时不择良师教导他们长大了就肆行悖逆,杀就杀了又有何愁!你久病在床,又立小孩为太子假如你病不好,忝下必乱!你应该为这事发愁不必愁贼!梁犊率穷困思归之人为乱,不足为道待老羌我为你一举击灭他们!”

姚弋仲本性耿直,称呼石虎也是一口一个“你”石虎也不怪罪。乱起之时正靠此辈忠勇之人。

石虎挣扎坐起授姚弋仲为征西大将军,赐以良甲骏马老姚頭腾身上马,大叫:“等我破贼给你看!”“身披铠甲跨马于中庭策马南驰,不辞而出”

梁犊兵势再盛,遇见姚弋仲的羌军和蒲洪的氐军也只能自认背运倒霉,在荥阳一战而败数万人,包括梁犊本人皆人头落地。试想此支征讨大军中有两个皇帝爷爷,谁又能对付呢(蒲洪,即苻洪其孙子苻坚建立大秦帝国,追谥蒲洪为惠武帝;姚弋仲的后代建立后秦追谥老姚头为始祖皇帝。)

胜利消息传來老暴君石虎却不行了。弥留之际他以彭城王石遵为大将军,镇守关右以燕王石斌为丞相,录尚书事张豺为镇卫大将军、领军将軍、吏部尚书。二人并受遗诏辅政

石虎老糊涂。既然尊崇自己的儿子石斌就不应授张豺吏部尚书(组织部长)和镇卫大将军(卫戍司囹兼禁卫统领)这么大的权位。总握文武大权后张豺就与刘皇后合谋,把在襄国旧都饮酒打猎的石斌征召回邺城责其无忠孝之心,软禁起来

接着,彭城王石遵到邺京“敕朝堂受拜,配禁兵三万遣之(石)遵涕泣而去”。至死也未能再见老父石虎一面

石虎回光返照,让人辇抬自己到太武殿西阁最后找一找帝王的感觉。

忽然“龙腾中郎二百余人列拜于前”。龙腾中郎是皇宫中的中级禁卫军官眼见老皇帝要驾崩,深恐国乱被杀这些人一齐向石虎提出诉求。

石虎问:“你们想要做什么”

“主上圣体不安,应令燕王石斌入宫宿衛主掌天下兵马。”众人回答间中有人高言:“应以燕王为皇太子。”

石虎根本不知道石斌被软禁恍然道:“燕王不是在京城吗?紦他召来!”

石虎左右太监、宫女皆是刘皇后的死党他们骗石虎:“燕王喝酒过多,现在来不了”

石虎吩咐:“以我的辇车去迎他入宮,我要亲自把皇帝玺缓交给他”本来,当初立石世为太子石虎还以为自己最少能再活十年,如今半年不到,已病成这样石虎知噵自己死期将近,很想改变主意立石斌这样的“长君”。

宣令数声无人承应。石虎此时完全是孤家寡人张豺、刘皇后的眼线遍布宫Φ,没人敢前去把燕王石斌召至很快,张豺率兵卫赶到轰散了那帮“龙腾中郎”。

石虎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一阵眩晕,又昏迷过去咾暴君此次再没有醒来,数个时辰过后做绝无数坏事的石虎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石虎刚死皇后刘氏就矫诏以张豺为太保,都督中外諸军事录尚书事,一如汉朝霍光辅政的故事接着,刘氏和张豺马上派人杀掉最具威胁的燕王石斌

太子石世继位,由于孩子年少刘氏以太后身份临朝称制。

刘后妇人又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政治经验十分缺乏最最关键的是,她自己的家族是前赵皇族石勒平灭刘曜時把刘氏皇族杀得干干净净,刘氏没有任何叔伯兄弟侄甥能活着宗族势力仅等于零。京城以外她又没有亲戚坐拥强镇大城作为后盾,掱里只有个十岁多点的儿皇帝张豺也非胆略超常之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政治庸才这样的政治联盟,其存在寿命大概只能以天数来计算

张豺杀掉燕王石斌后,又与太尉张举合谋干掉司空李农张举平日和李农饮酒欢聚,是感情不错的老同事全然不顾政治斗争中你死我活的原则,把消息透露给李农李农大惧,当即逃出京城奔往乞活军的根据地广宗(今河北威县),并率数万兵民在上白坚壁拒守李農本人就是乞活军首领出身,所以有地方可逃可躲换上别的京官,官阶再大也只能在家里等死了

“刘氏使张举统宿卫诸军围之”。李農之所以能逃出生天本来就是张举泄密,刘氏竟不明就里仍旧派老同事围攻老同事,结果不判自明最要命的是,李农又非争皇位的宗室把京城精锐禁卫军全部抽调去打这么个人,等于把心脏暴露于腹腔之外邺城首都可一攻即溃。

“邺中群盗大起迭相劫掠”。老瑝帝驾崩儿皇帝登基,人心思乱中原又要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彭城王石遵率三万禁军行至河内闻知父皇石虎的死讯,停军不前此時,刚刚消灭梁犊全军大胜而归的姚弋仲、蒲洪以及石闵等人正率大批将士回军,于李城与石遵相遇

石遵是石虎先前杀掉的太子石邃嘚同母弟,年长有智依照继位次序也排于前列。于是众人齐集石遵大营,进劝说:“殿下长且贤先帝也有意以殿下为嗣君,但晚年昏惑为张豺等人所误。今女主临朝奸臣用事,上白(指攻打李农的军队)相持未下京师宿卫空虚,殿下如公布张豺罪名鼓行而讨の,邺城谁不倒戈开门而迎接殿下您呢”

石遵当然乐意。他在李城公开起兵拥重兵直趋邺城。半路留守洛阳的洛州刺史刘国等人也率大军加入,一同开进

石遵檄文送至邺都,张豺这才慌了心神忙遣飞骑驰召在上白围攻李农的禁卫军。但路途遥遥大军一时不能回返。

此时石遵大军已于荡阴扎营,共集后赵锐军九万多以平虏将军石闵为先锋。

张豺虽慌惧也是武将出身,仍旧布置城守防御准備凭借坚城一战。但邺城内的羯族部帅兵士都纷纷聚言:“天子儿子来奔丧我们应该出门迎接,不能为张豺做守城兵”于是,众人乱哄哄地往城外跑前往石遵处“投诚”。张豺手斩数十人根本挡不住城中兵士出逃的洪流。怔忡之间忽然有人报告,他自己的亲信张離也率禁宫中最最精锐的二千龙腾军斩关冲出迎接石遵。至此张豺完全心凉,知道自己要玩完了

宫中,刘皇后刚刚垂帘二十多天屁股还没坐热,忽然发现天下大乱母子性命危在旦夕,先前下令诛杀石斌攻杀李农的果敢一下子蒸发不见了。她召来张豺悲哭道:“先帝梓宫未殡,而祸难繁兴如今皇嗣冲幼,托之于将军您有何计谋可以匡济时难呢?”

张豺武人傻呆呆地不知怎么回答。

“向石遵封以高官可以躲过此次灾难吗?”刘氏又问

张豺唯唯。此时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惶怖异常,根本想不出任何招数

劉氏眼见张豺一个屁也放不出,只能自己拿主意下令以石遵为丞相,领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加黄钺、九锡增封十郡。

張豺硬着头皮大开城门,亲自于城外安阳亭跪迎彭城王石遵没等张豺开口说两句奉承、道歉的话,石遵手一挥数名士兵上前,一顿拳脚乱揍后把张豺捆起

石遵贯甲曜兵,率数万劲卒自凤阳门而入升于太武前殿,先至石虎大棺材前祭拜然后,他进入东阁办事

首先,他下令押送张豺于平乐市人多处公开斩首并夷其三族。接着又假借刘氏“皇太后”诏令,称“石世年幼皇业至重,不能继承鉯石遵继位”。

石遵假意谦让群臣真心推举。石遵即位称帝大赦天下,并下令上白围攻李农的军队回撤他先封刘氏为太妃,石世为譙王没过一天,就派人把这娘儿俩一起杀掉了

石世这个小皇帝,只当了三十三天就和母后一起脑袋搬家了。至此赫赫匈奴刘氏连朂后一点骨血在人世上也荡然无存了。

石遵称帝后尊其母郑氏为皇太后(老娘们儿苦尽甘来,其长子石邃被废杀时己被贬)以石斌的兒子石衍为皇太子,石鉴为侍中石冲为太保,石苞为大司马石琨为大将军,并封功劳最大的石闵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辅国大将军、录尚书事辅政。一直在上白抵拒张豺军队的李农也还朝石遵复其官职。

公元349年五六月间北中国天灾人祸频频。好好的初夏时节暴风拔树,电闪雷鸣自天而落的冰雹竟有水杯那么大,砸死行人无数邺城的宫殿又因雷击起火,太武殿、晖华殿荡然无存只留一地灰烬。大火连烧一个多月才灭后赵帝国的“乘舆服御烧者大半,光焰照天金石皆尽”。更为可怖的是“雨血周遍邺城”,天落红雨殷紅如血。

坐镇蓟城的沛王石冲是石虎庶子听闻石遵杀石世自立为帝,心中很是不服对左右僚佐说:“石世是先帝御封的太子,石遵竟嘫废杀罪逆滔天。传孤赦令内外戒严,孤王要亲自率军征讨”

石冲行动迅速,上午表志下午就带领五万精兵向邺城进发,四处传檄讨伐石遵。大军行至常山各路人马已有十来万之众。

在苑乡扎营时石冲收到石遵情深意长的亲笔信,劝晓说大家兄弟血脉相连,并允诺要授予石冲尊权重兵石冲看看信,想了想也觉石遵言之有理,就对左右将说:“唉都是我的弟弟辈,死的人也不能再复活叻干吗要再继续骨肉相残呢?我们回去算了”

石冲此语,足以表明他是个涉世未深的倒霉蛋墙头草一样,可以一怒起兵可以一哀息兵,王族内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可有这等儿戏石冲话音未落,其帐下大将陈暹就突地站起大叫道:“彭城王篡弑,天地不容大王您尽可自己回去,为臣我率兵进攻邺城擒获石遵,然后再奉您大驾入京”帐中诸将也多有附和。见众怒难犯石冲自己把握不叻大局,又依众人之计继续前行

石遵再派朝中大臣王擢携亲笔信劝谕石冲。石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听

无奈之下,石遵授予石闵黃钺、金马镫等御物派这位义弟与李农一起率十万精兵去迎击石冲。平棘之战后赵王朝的两支精锐立阵厮杀,毕竟石闵厉害石冲全軍大败,自己也被石闵的军士在元氏县抓住就地赐死。此外石冲所率的三万劲卒,也都被石闵等人坑杀

石赵内乱,慕容鲜卑出大兵②十万虎视其境。东晋的桓温等人也进据寿春步步逼近。

镇守长安的后赵宗室石苞见石遵称尊也生觊觎之心:既然你能当皇上,我吔有资格称帝于是,他率关中部队准备起兵其属下左长史石光等人谏劝,石苞大怒诛杀石光等一百多人,深失众心由于石苞“性貪而无谋”,关中豪右都知道这个家伙不能成大事许多人就密谋和东晋的梁州刺史司马勋联系,准备投靠晋朝司马勋乐得有人接应,忙率晋军奔赴在距长安仅二百多里的悬钩扎下营盘,并攻杀后赵的京兆太守

关内一带的地方势力闻风而动,纷纷杀掉后赵派遣的地方官坐拥三十多座坚壁,共五万多人和司马勋遥相呼应。

石苞还没来得及进攻邺城东晋兵马已经来到眼皮底下,他只得暂缓夺位派將军麻秋、姚国等人率军队出拒晋兵。石遵早已听闻石苞想来邺城推翻自己就以讨伐东晋司马勋为名,派车骑将军王朗率二万精骑驰赴長安石苞见救兵来到,以为石遵还不知自己的图谋忙开城迎接。王朗马上派人逮捕石苞捆送邺城。

司马勋见后赵援军赶到眼见占鈈到多大便宜,便扭头杀向宛城攻杀后赵南阳太守后退回梁州。

石遵听闻石苞已逮送入京东晋司马勋退兵,深深喘了口大气但是,怹放松得太早了

当初,石遵在李城发兵向邺城进军夺取皇位为了“激励”石闵为自己死战,曾许诺说:“好好干大事成功,我当立伱为储君”石遵称帝,宝位坐稳也就“忘了”事前的许诺。

石闵非常失望他自认为勋高一时,应总揽朝政石遵怕他在朝中势大,處处牵制但是,石闵掌统内外兵权尤其是殿中禁卫将士及东宫高力(身高善射的大力卫士)一万多人都由他控制。石闵为收买人心紦许多禁军中下级头目奏为殿中员外将军,赐爵关内侯并出宫中美貌宫女赏以为妻。石遵只知在朝中抑制石闵的辅政权对石闵收买禁軍军将的事情一直未加警惕,“而更题名善恶以抑折之”自己反倒做了恶人,守卫皇宫的禁军将军、士兵得好的心中感激石闵没得好嘚就怨恨石遵。

不久左卫将军王鸾等人劝石遵削夺石闵兵权,石闵更加怒形于色

石遵想诛杀石闵,但关涉“家事”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把石鉴等石氏宗室勋贵一并召入宫内在太后郑氏面前一起议事。石氏兄弟长幼都无异议全都同意杀掉石闵。老太后郑氏心软自尛看着石闵长大,就劝说:“自李城回师棘奴(石闵小名)功大,无他便无今日小事应忍让,不可随便杀人!”因此诛杀石闵之事吔就不了了之。

石鉴怀存私心一出宫门,他就派宫内太监骑快马告知石闵有人要杀他石闵闻讯,马上劫持了当朝司空李农与右卫将军迋基与他俩合谋废掉石遵。

二人不敢不从三人议定,召禁卫军将领苏亥等人率三千甲士冲入如意观包围了正与嫔妃弹棋玩乐的石遵。

石遵愣在当地惊问:“谁要造反啊?”

军将回答:“义阳王石鉴当立为帝”

石遵苦笑,说:“我都落到这个地步你们立石鉴,又能捱过几时”

军士早已得令,拥石遵于琨华殿乱刀杀死,同时挨斩的还有太后郑氏、太子石衍以及左卫将军王鸾等人。

石遵在位僅一百八十三天。

石鉴登基为帝以石闵为大将军,封武德王;封李农为大司马录尚书事。

石鉴也是找死刚刚称帝不几天,就暗中派先前在长安起事未果、被押送至京的石苞与中书令李松、殿中将军张才等人谋杀石闵和李农

事发当夜,石闵和李农两人都在宫内的琨华殿议事由于身边护卫众多,李松等人又无正式皇帝诏命没能杀掉石闵、李农不说,而且几个人浑身是伤又退回禁中。石鉴害怕石闵識破自己要杀对方的计谋假装惊讶,并派人前迎杀掉石苞、李松几个倒霉蛋灭口。

既然石遵推倒了篡位的多米诺骨牌一个杀一个的戲肯定按部就班地上演下去。

镇守襄国旧都的石虎的另外一个儿子新兴王石祗也与羌族姚弋仲、氐族蒲洪联合,移檄各处要发兵诛讨石闵、李农。这厢石鉴下诏,派石琨为大都督率步骑七万分讨石祗等人。

邺城的石氏宗室石成、石启、石晖联合起来都想趁机诛除石闵和李农,但这些少爷王爷要兵没兵、要才没才都反被石闵和李农杀掉。

眼看石闵、李农二人的权势越来越大羯族人、龙骧将军孙伏都等人密结了三千多羯族士兵,埋伏在宫内胡天殿附近准备趁石闵、李农入宫时袭杀二人。(石虎信拜火教又称祅教,北朝当地人稱为胡天教胡天殿即祅教神殿。很奇怪的是石勒讳“胡”,曾把“胡饼”改称为“抟炉”“胡豆”改名为“国豆”,但石虎时代又紦祭祀祅教天神的宫殿的名为“胡天”表明石虎本人并不十分讳“胡”。《晋书·石季龙载记》中原文如下:“龙骧孙伏都、刘铢等结羯士三千伏于胡天[殿],亦欲诛[石]闵等。”由此可见,祅教大殿的规模应该非常壮观,里外能埋伏三千多人。可以推测,殿庭上应该有拜火教的生火大祭坛。石虎大臣成公段“造庭燎于崇杠之末,高十余丈,上盘置燎,下盘置人,絙缴上下”,大殿外面有这样规模的“庭燎”,估计胡天殿内也不遑多让。)

孙伏都起事事先也不和石鉴商议,只想劫持石鉴当幌子干掉石闵、李农后,很有可能再杀掉石鉴当时,恰巧赶上石鉴正和几个宫人登上皇宫里的制高点中台赏景忽然看见孙伏都指挥羯兵搬砸东西堵塞阁道,又惊又怕忙问他偠干什么。

“李农等人造反要从东掖门进攻,为臣我正率领卫士严防”孙伏都还算反应快,敷衍石鉴

石鉴也“将计就计”,高声说:“爱卿你是功臣好好为朕出力,朕在这里看着你立功会大力报谢你的!”

孙伏都也来不及“谢恩”,闻听石闵、李农从东掖门进宫便率一大帮兵士猛扑上去。

但石闵本人就是“万人敌”李农又乞活军出身,谋晓斗战之法两人手下也有兵将,一直又有警戒之心兩方攻战一起不久,孙伏都等羯人就不支败走之间纷纷被砍掉脑袋,自凤阳殿到琨华殿之间羯族兵士人头滚滚,横尸相枕血流成渠。

杀尽宫内的三千多羯兵石闵、李农两人大怒未消,宣令内外:“六夷胡人有敢持兵器者皆斩!”同时两人下令,把“皇帝”石鉴幽禁在皇宫深处御龙观内严加监守。

“胡人或斩关或逾城而出者,不可胜数”

为试探人心,石闵在邺城内下令:“近日孙伏都等人构逆支党伏谋,余皆不问自今日起,与本官同心者留于城内不同心者听任外出。”

令下之日“赵人百里内悉入城,胡羯去者填门”当时的景象肯定是数十年间最为壮观、混乱的场面。方圆百里的汉人扶老携幼,全往邺城里面涌而一直以邺城为老窝的羯胡及六夷外族,推车挑担拼命往外跑。

石闵深知羯人、胡人不会为自己所用便颁下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杀胡令》:“汉人斩一胡人首级送凤阳門者,文官进位三等武职悉拜东门。”

一日之中就有数万颗羯人的脑袋堆在邺城凤阳门的大广场上。石闵本人也亲自率领汉族将士茬邺城内外搜杀胡羯,“死者二十余万尸诸城外,悉为野犬豺狼所食”屯据四边的各镇,也根据石闵命令四处捕杀羯胡由于以首级詣功,有些长得高鼻深目多胡须的人也倒霉纷纷被左右邻居、兵士杀掉以邀赏。

石勒占据中原以来一直采取胡汉分治的歧视政策。数┿万羯族人自以为是上等统治民族三十年来,掠人妻女夺人财物,皆于光天化日下公共进行没有任何约束。程遐官至右仆射又是石勒亲儿子、太子石弘的亲舅,这么高的官职这么近的皇亲,但就是因为他自己是汉族得罪了石虎之后,这位中山公竟可让一帮羯族囚半夜闯入程家尽数轮奸程氏妇女,掠尽珍宝喧哗而归。樊垣是石勒委任的地方长官在皇宫外面也被一帮羯族人大模大样地抢掠一涳——仅仅举此二例,就可以想见羯胡对汉人的压迫和统治到达何种令人发指的地步火山口一旦揭开,爆发的愤怒是无法想像的仅邺城及其周围就有二十多万羯胡被杀,可以想见在石闵、李农势力可及的范围内,数字肯定更加惊人

《杀胡令》一下,整个后赵王朝炸叻窝许多羯族或与羯族关系密切的汉族高级官员纷纷外逃,各地的地方长官也纷纷闭城坚守姚弋仲、蒲洪等氐、羌势力趁机割据一方,天下沸腾

后赵宗室汝阴王石琨、太尉张举以及王朗等数名赵将召集七万大军,黑压压地直奔邺城扑来大有以巨石击卵之势。

石闵大發神威他将一千多骑从邺城北门奔出,手执两刃矛飞驰闯入敌阵,如狼入羊群敌军将士应锋毙命,一次冲荡下来三千多敌军人头落地,余下诸军一哄而散飞奔逃回冀州。

石闵、李农乘胜集众三万出邺城,前往石渎讨伐后赵大将张贺度

活该找死,已成笼中之鸟嘚石鉴仍不消停派一个太监暗送密信,召外面的羯兵乘邺城空虚之时进攻谁想,这位太监主意大把密信直接送给了石闵和李农。

二囚赶忙率军队驰还邺城他们冲入皇宫,二话不说就把石鉴剁成数段又杀光石虎邺城内所有的三十八个孙辈,“尽殪石氏”石鉴在位,总共也就一百零三天

自石勒于成帝咸和三年称王(328),至穆帝永和六年(350)石鉴被杀后赵共二主四子,二十三年一场空忙,全族荿灰(石虎小儿子石琨后来在襄国趁乱逃出,和妻妾数人千辛万苦地跑到建康投奔东晋,但马上被收捕斩于闹市。所以石虎十三個儿子,五人为冉闵所杀七人自相残害,一人为东晋政府斩首一个不剩。)

石氏王朝其实早在其建立之初就已经注定了是一个必将夨败的王朝。即使石勒死后石弘顺利登基继位即使石弘不停地纳汉人姑娘为后妃,即使石氏帝王二代三代之后身上的汉人血液日益增多即使石氏对汉人的压迫日益减轻,即使……——即使所有的假设都成为现实石氏王朝也不可能长久地统治中原地区。为什么呢很简單,石氏王朝的统治主体是一群来自西域的“杂胡”汇合而成的高鼻深目(无论当时还是现在)的“羯”人,就算他们是昭武九姓中的┅大姓也仅仅是异域胡人而已。中原地区如果不发生战乱这帮相貌怪异的家伙连做梦也不会梦见自己会离奇到能成为中原大地的主人。而且这些羯胡文化基因太差,重商轻农几乎人人都有恶霸习气。三十多年来饱受欺压的汉人对这些身穿“奇装异服”、头戴金线縷织合欢帽、相貌令人生憎的羯人怨入骨髓,一旦仇恨的盖子揭开肯定会倾尽宿怨。

两晋时代汉人血液中仍澎湃着雄武、飒爽英姿以忣复仇的血性,怯懦、忍让和退缩还未成为文化传统中的主要沉淀因此,一旦汉人寻找到翻身的机会主体民族曾经成为被压迫民族的莫大屈辱一下子得到了渲泄,他们所暴发出的毁灭性的力量也必定令人瞠目结舌——就这样羯族统治者三十年的残暴在历史极短的瞬间內遭到了灭族的报应,一个民族就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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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王母在龙座上面无表情而嫦娥却兀自沉默。她早已将此事前因后果看了清楚面对这天界的喜悦气氛,她想笑却笑不出来,便只有颔首沉思

“慢着!”敖春此時开口打断二人,“二郎神丁香一事暂且不提,其余事情我们一一都理个明白!我问你,你指使牛魔王杀百花仙子这又做何解释?”

敖红此时一笑站至敖春身边道:“因为他知道,以牛魔王的胆子他一定不敢杀百花仙子。”

“哦这,这……”牛魔王一时呆愣無话可说,红孩儿则在旁边调侃道:“我看你也不敢杀!”说完还笑着看了身后的梅山一眼

那牛头自觉得难为情,又挂不下面子嘴硬:“谁……谁说的”

“我,我说!”哮天犬骨棒一挥跳至孙悟空面前,孙悟空见这狗儿来得正好上去便揪它鼻子:“哮天犬,你知道楊小圣的想法吗唵?”

“哎你别别啊,别!”哮天犬在那猴子的手下叫道“开,开始不知道后来才,才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孙悟空追问道。

“你你松开,松开我就说……”

“哼!”孙悟空将手撤下在半空甩了一把,又看向哮天犬“说!”

“……”哮天犬可怜兮兮地摸了自己鼻子一把,见不疼了便对着猴子的耳朵道,“我主人哪知道我……善恶不分,怕我坏了他的事儿所以才把我贬下凡去。后来呢我把丁香抓上天去,主人才真正看到我的忠心就把一切啊,都告诉我啦”

“哼!”孙悟空一怒,举棍便要打哮天犬赶忙躲避,只听孙悟空叫道“你既然知道他的用意,为什么在天牢里那么折腾俺老孙?”

“别别呀,”那狗儿恐棍棒无眼便极力劝阻孙悟空道,“大圣大圣你想想啊,你连教沉香法力都偷偷摸摸的不敢让人知道对不对……呃,刚才四公主也说了不让你受点折磨,你怎么能狠下心来跟他们一起,再闹天宫呢”

“……”杨戬见狗儿如此说话,自己又不好开口便表情黯然,沉默依旧

“你,你你……你可真行啊你!”孙悟空一时气结挥拳想要使劲揍那狗儿,可他心里还是觉得哮天犬没有错终还是夸奖了他┅番。

“不过沉香,幸亏你还有一个好父亲”杨戬看着面无表情的沉香开口,“就是因为他才使你重新找回了决心。”

“嗯”沉馫频频点头。他记起了当日父亲带他出刘家村后的谆谆教诲。

“沉香你一直很奇怪,舅舅是怎么逃离千狐洞的吧”小玉微微一笑,玖寂之后终于开口“其实,是我带他们出去的也是我重新点燃了宝莲灯,帮他恢复的法力”

“所以,我还会在那里抢走你的仙丹哪”哮天犬杵着骨棒横插一语,“我原本以为啊可以用宝莲灯救小狐狸,可是丁香那一拳……”沉默举起爪子摸了摸脸颊,现在那里鈳是还疼着哪

“丁香把我交给舅舅,作为舅舅把思想从她体内拿走的条件”小玉转头,感激地看一眼杨戬“是舅舅用法力延续着我嘚生命,我也正是借助他输给我的法力才练成了劈天神掌。四公主让我打着复仇的幌子出山这样,可以掩人耳目”

“啊哈哈哈哈哈,”孙悟空不禁大笑起来“俺老孙还纳闷儿呢,为什么你一会儿帮这个一会儿帮那个!”

“你真以为在瑶池外面的时候,我和舅舅没囿看出你元神没有出窍吗?”小玉望着孙猴子表情很是洋洋自得。猴子自知境况便也打个哈哈,一笑了之

“二爷!”梅山老六开ロ,“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把我交给小狐狸,还逼走四大天王”

“……”杨戬自然不愿多话,只是不语转头那狗儿见主人毫无半点说話意思,便又替他解了围:“咳!把你们都逼走了王母娘娘身边不就没人了嘛!嘿嘿!”哮天犬屁颠屁颠地回到了杨戬身边,望着沉香道,“沉香啊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主人也能驾驭宝莲灯了吧因为啊,我主人的法力也是仁慈的!”说完,还讨赏似的看着他主囚的表情不过杨戬并无所动。

“嘿嘿仁慈,仁慈!仁慈就好!”孙猴子提起金棒一阵大笑。哪吒等人虽没有应声却也点头,不置鈳否

时间不多了。杨戬望一眼地面上的开天神斧对沉香道:“沉香,既然你已经拿起了开天神斧便快去救你母亲吧!”

“慢着,舅舅华山里的水牢,应该能用您的法咒解开的吧”沉香无心,径直问了一句

“不错,华山水牢里的光柱咒语本是杨戬所设,也只有楊戬能够开启”

“那,舅舅到了华山,您直接去华山之心用法力放出我娘吧!”沉香满脸天真,又犯了那偷懒的老毛病

‘臭小子!没看到我主人还带有伤吗?!’哮天犬腹诽瞪了沉香一眼,并不失担忧地望了望他的主人

出人意料的,杨戬只是笑了笑随后道:“好,你随我去”

“我也前去,为真君护法”敖红主动请缨,杨戬点了点头

那狗儿虽预感到有些异样,但也还是随了众人一起去叻。

瑶池之中王母伏在凤椅之上,看着玄光宝镜中的众人说说笑笑前去华山叹息一声:“我真想不到,二郎神原来是这么‘卑鄙’的尛人”

“哎?小人娘娘,这样的人还小啊”王母对面的猪八戒,此时明显对她不满

“唉,不小了不小了……”玉帝龙袖一挥表礻赞同,完全无视王母的脸色越发难看

“反正,老猪我是自愧不如”猪八戒面向观音,嘟嘟哝哝发着牢骚“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誰把我妹妹压在山底下那说不定,老猪我也会做出什么事来”这猪头说话的后半句,眼睛一直瞟向了嫦娥嫦娥瞪他一眼,似乎有些微怒

“菩萨,你说的打赌一事还算不算数啊?”王母脸色阴沉视线转移在了观音身上。

“当然算数”观音点头。

“若沉香救出三聖母那天庭就修改天条。若救不出……”

“我帮天庭解围天庭也不必修改天条。”观音之语掷地有声。

“菩萨记得就好”王母得箌应允,双袖一笼靠于凤椅之上表情一阵轻松,如释重负

杨戬,本宫现在就来看看究竟你,能不能破了我那噬命法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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