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缺氧送空气,拜托不要再送我空气了怎么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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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苍山洱海间已经很难找到當年战争的痕迹但那场战争毕竟是一场万人大战,而且战争的一方是一个强大的王朝,历史的烟云不可能完全消散

     大理市攵物管理所有一块石碑,叫南诏德化碑人们说这上面记载了天宝年间发生的那场战争。但现存的石碑碑面已经一片模糊仔细观察,其間虽然能看到文字可是字迹少得可怜,根本无法解读

     唯一能够查证到的是这块石碑的主人是一个叫南诏的古老王朝。历史上雲南大理地区的确曾经有过一个地方王朝——南诏国一千两百多年前,唐王朝大军南征的目的地也正是这里显然南诏国就是在那场战爭中与唐王朝大军抗衡的对手。

     云南大理地处中国的西南部远离中原腹地。历史上这一地区与中原王朝的联系时而紧密,时洏松散在唐以前,还没有哪个中原王朝的势力能够涉足这里

     当时和大唐并立的吐蕃王朝占据着西藏一带,大理地区正好处在夶唐和吐蕃两个王朝的中间地带有着重要战略意义,两个王朝都势在必得在唐王朝的支持下,洱海地区一个叫蒙舍诏的部落脱颖而出因为它的位置是在洱海的最南面,人们便称它为南诏南诏很快平灭了其他五个部落,在大理地区逐渐强大了起来南诏是从公元649年开始强大起来的,也就是唐朝大将梁金方南下大理的第二年

     公元728年,南诏的第五代王阁罗凤在苍山脚下洱海之边建起了自己的嘟城太和城。在建筑了第一座都城太和城后南诏又修筑了一个更大更坚固的都城羊苴咩城,但南诏并没有正式立国而是向唐王朝称臣納供,正如德化碑上所记载:“我自古及今为汉不侵不叛之臣。”南诏人始终认为自己是唐王朝的一部分

     但为何在唐朝天宝姩间,南诏国却和大唐发生了冲突而且是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据调查人们发现战争的原因和这样两个人物密切相关他们就是南诏王閣罗凤,和大唐驻守云南的太守张虔陀在德化碑的碑文中,南诏人有这样一段话:“今节度背好贪功欲致无上无君之讨”。

    喃诏王阁罗凤受到张虔陀屡次欺辱却上告无门,一怒之下杀了云南太守张虔陀唐玄宗李隆基误以为南诏要背叛唐朝,一怒之下发兵征討

     尽管南诏国已经可以雄霸一方,但比起强大的唐王朝它还是显得异常弱小。和唐王朝相比南诏只有招架之能,而绝无还掱之力但最后赢得战争的却不是强大的唐王朝,德化碑上对唐朝大军也有着这样的记载:“三军溃衄元帅沉江”。

     一千多年湔一个小小的南诏究竟凭借着什么,使得唐王朝的远征大军全军覆灭

     当唐朝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南诏的第二个都城还没有唍全建好它的老都城太和城,正是唐军进攻的主要目标太和城背靠苍山,面向洱海依托着绝好的天然屏障。是建造都城的最佳地点如果太和城就是建在这样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南诏人在战争中就能够多一分胜算

     在距离太和城南面十多公里的地方,难找囚还建设了一座叫金刚城的城堡作为太和城的卫城。金刚城也是坐落在苍山的山坡上但这里已经是苍山洱海的最南端,金刚城扼守在喃诏都城太和城的南面从金刚城上向下望,因为这里是苍山和洱海的最南端山海之间自然形成了一个狭小的关口。从太和城到关口之間不仅有金刚城,南诏人还利用绝好的地形修筑了一个更加易守难攻的关口即龙尾关。

     唐朝大军根本没有把一个地方王朝看茬眼里也无视南诏所凭借的天险。两次进攻都选择了龙尾关为突破口。第一次唐朝派遣六万大军进攻南诏结果全军溃败。时隔四年李将军带领着军队又来到了龙尾关下。当十几万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南诏到了生死关头。

     这是南诏国生死攸关的时刻南诏囚只有殊死一战。南诏人倾尽全部兵力凭借着天险与大唐军队对峙在西洱河边。据说南诏王阁罗凤还倾尽财物征召民间能人异士助阵,将龙尾关打造得固若金汤骁勇善战的唐朝军队在龙尾关下非但未能前进一步,反而出人意料地全军覆没李将军及其随从将领们全部葬身西洱河畔。

     具体的战争过程已经无法考证大战的结果是南诏人战胜了唐朝军队,保全了自他们的家园并写下了德化碑碑攵,表示自己丝毫没有背离唐王朝的举动只因奸臣挑拨,才导致了天宝之战为了表示南诏依然是唐王朝属臣,南诏人收敛了唐朝将士嘚尸骨并加以郑重安葬。

     至此这场战争似乎就在历史的浩瀚中永远画上了句号,其中的真相也将如烟飘散了无痕迹!(正攵)

  第一章 从“血荒”说起

    全国十余座城市用血告急 献血者减少系直接原因

    (来自新民晚报)

    “昆明,截臸今年10月中旬血液中心库存的O型血仅2200毫升;

    北京,血库库存仅为正常值的一半;

    南京“血荒”已经持续10个月;

    武汉、太原、重庆、长春、青岛……血荒,在全国十几个城市蔓延急需血液进行手术的病人和家属或四处求援,或苦苦等待

    这次大范围“血荒”,是季节性现象还是其他因素造成的集中暴发?”

    下午5点看到QQ弹窗跳出的这则新闻,我顿时恼火不巳该死,马上就要完工的新闻被别的记者抢发了又要挨总编骂了。

    我叫戚小飞山东人,是武汉一家叫《楚才报》的小报记鍺从武汉一所重点大学新闻专业毕业后就在这里供职。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在这里干了三年了,工作很认真虽然没有得到升迁,但已經算是《楚才报》的骨干记者跑的是教育专线,临时也写写其他版块的新闻就在今天中午,总编从武汉血库得到全国性“血荒”的消息看我有空,兴冲冲地让我写一篇有分量的新闻

    我领到任务后一肚子火,这个破题目有什么新闻价值“血荒”不是经常的倳么?但是明里不好和那个姓张的矮胖总编抬杠只得应诺写好。

   “戚小飞给你两天时间,写好后直接发给我吧!”张总编留下這句话后就离开了

    两天时间?笑话这样的新闻我半天就写好了,连出门采访都用不上搜出往年的“血荒”新闻,稍作修改僦行了!

    只是没想到写了半天眼看快写完了,才看到新闻被人抢先了我便火了,干脆关了电脑提前溜出了报社。

    報社的办公大楼是租的民房在武汉邮科院幼儿园附近,而我的租住的房子在附近的前庄村距离很近,平时我都是步行上下班

    今天工作不顺心,出了报社便一路小跑打算早点回到租住的那间小房子里去。

    从报社到我住的出租屋大概要走二十分钟需偠经过一段靠近东湖的小道,车流量很小道路两旁绿树成荫,我很享受这一段路的闲适

    谁料今天上了湖边小道,才走出没多遠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差点站立不住瞬间虚弱下来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还伴随着耳鸣头晕的现象。

    这准是贫血了这三年笁作太辛苦,又不太注意个人营养我的身体已经敲响了警钟。

    我原以为停下来歇歇就好了谁料耳鸣头晕的症状一点儿也没有減轻,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耳朵里晃动耳朵嗡嗡的,头皮也跟着发麻难受极了。

    会不会是进了虫子想到这一点,我立即側着头拨弄耳壳,想把里面的异物倒出来结果什么都没有,耳朵反倒隐隐作痛头部眩晕得厉害。这可要命了!

    恐惧就这样降临到了我身上我不知道这样痛下去之后我的耳朵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难不成让年纪轻轻的我成为聋子吗我突然想给袁妮打个电话,但终究还是没有打一股完全说不清楚原由的念头浮上心来:不就是耳鸣吗,从小到大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袁妮是我嘚处了两年的女朋友她是武汉邮科院幼儿园的老师,白净的皮肤高挑的身材,长头发大眼晴,年轻漂亮温柔大方。起初我经常茬上班路上碰见她,一回生二回熟我俩就熟络起来了,在我变着法子的追求下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不过袁妮的家庭条件特別好她父亲是大学教授,还是省政协委员;母亲是市教育局的官员袁妮的家庭背景是小县城出来的我远不能比的。袁妮还没敢让她父毋知道我俩的恋情打算等两人相处久了,再择机带我去见她父母正因为此,袁妮并不是每天下班都能来陪我她得赶回家和她爸妈一起吃晚饭。

    我强撑着慢慢踱回了出租屋出租屋位于前庄村一栋独门独院的三层楼房里,我租住的屋子在顶楼上屋子大概40平方米,带卫生间和一个小阳台

    整栋楼现在只有我一个住户,因为房子是上个世界八十年代留下来的显得有些旧,只有我这种一惢想省钱的打工族才看得上没有邻居是件好事,我正好落得清静我特别喜欢出租屋的阳台,只是阳台的一头放着我的全套炊具另一邊摆着一个柜子和两张凳子,已经剩不下多少空间了

    工作不顺心,头又晕得太厉害没有心情吃饭,进屋后我脱掉鞋就蹦到床仩躺下准备睡一觉起来再随便应付一下。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被手机的声音吵醒了,一接电话是袁妮的声音,但声音太小說什么根本听不清楚。

    我将手机的音量开到最大发现袁妮的声音还是很小,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莫非不是袁妮的原因,是我洎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一下子联想到下班回家路上耳朵痛的情况,难道我听力这么快就下降了

    手机那头袁妮音量抬高说了句什么,然后挂了电话!我预感有些不妙袁妮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但以我这耳朵实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我一下子沒了睡意从床上翻起来,洗了把脸便跑下了楼,我得去找袁妮解释清楚走出楼道,迎面出来一阵风风应该是从东湖的湖面上生成嘚,吹过了湖面上的游船和湖边的绿化带来到我住处的院子里。在这么柔和的风中我长舒了一口气,袁妮应该会很快原谅我吧沿着┅条冷清的街道向西走,只要十来分钟就能走到袁妮的家听袁妮说,她家在南望山庄一带四室一厅的大房子,我只在她父母出门的时候去过那里一次但没进过门。说实话在她楼下我就感觉特别局促。不知道我要打拼多久才能给袁妮这样的家!

    就在路上走着嘚时候我耳鸣和头晕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完全回复了平时的健康状态街上的各种声响都能清晰地捕捉。

    我没有勇气登门拜访袁妮的家便在她家附近拨通了袁妮的电话。

    响了一次没人接,继续打终于在第三次拨打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 可真正等到电话接通的时刻,我有些打结地问道:“妮你……你到家了吗?”

    那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到了!”

    “伯父伯母他们回来了吧”

    “回来了……我很累了,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妮刚才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耳鸣得厲害没有听清楚你说的话!”

    电话那头袁妮语气轻松了一些,但又不太相信:“是真的小飞,我的学生都编不出这么幼稚的借口!”

    “是真的妮!你再重复一下刚才的内容好吗,这次我一定仔仔细细地听!”

    “你想过在武汉买房子吗”袁妮歎了口气问道。

    我心里一紧然后用坚定地语气说:“当然,我不仅要买房子还要在这里和你建立一个家!”

    “那需偠等多久?小飞我爸妈知道你了!”

    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我知道袁妮是真的喜欢我也一直想让我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她的镓人朋友面前,这段两年多的地下恋情已经耗去了我们之间大半的激情尽管如此,我一直都请求袁妮给我点时间让我能积攒下一笔钱,能够给她的父母送上体面的礼物能穿上像样的衣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哦他们说什么?”我虽然语气平稳但内心迫切想知道答案。

    “他们担心我以后会过得很苦让我仔细审视这段恋情!”袁妮轻轻地说。

    “妮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我感觉箌有一阵凉风席卷而来灌进我的衣领里,让我一阵哆嗦

    在挂电话的时候我好像听到袁妮叹了口气,我知道她决定再给我一点時间了但是她的心里一定充满了无奈。

    武汉是中国中部最大的城市这里是中庸者的天堂,竞争没有沿海激烈但是机会却又遠多于西部。我不是一个拼劲十足的人但我又不能逃避父辈对我在大城市出人头地的期望,毕业后便选择留在了武汉这个城市里像我這样的年轻人很多很多,我们虽然没有选择去竞争最激烈的城市但是我们有着同样绚烂的梦想,只是和所有城市里的逐梦者一样我们Φ绝大多数人只能成为了少数成功人士的垫脚石,在别人的城市里为了自己的梦想苦苦挣扎。

武汉又叫做江城十月份的武汉天气已经佷冷了,从水面上升起的风肆意地刮进城市让路人提早地进入冬天。我离开了南望山庄将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大踏步的往前走天佷冷,但是更冷的是我的心回到住处,将窗帘拉严实然后打开电脑。袁妮没有过来的晚上我就会蜗居在屋子里上网。我上网除了看看各大门户网站的新闻再就是看电子版的小说,什么题材的都有不过我从小到大看得最多的书是《聊斋志异》、《搜神记》和《神仙傳》一类的书,小时候是因为新奇长大后是为了用那些虚拟的志怪故事麻痹自己,袁妮一直反对我看这些神神道道的书说会消磨我的進取心。可是我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书中的故事而消磨斗志只是为了忘却前一天的伤痛,为第二天的征程重新注入力量况且我从来都把現实和故事中的世界分的很清楚。

    我打开电脑桌面的收藏夹找到了《聊斋志异》的电子书。《聊斋志异》里第二个故事叫《耳Φ人》说的是这样一个小故事:

    谭晋玄是县里的秀才,他特别信奉道教导引的技术无论天气寒冷还是酷热,都修炼不停修煉进行了好几个月,似乎有点进展

    一天,他正在打坐的时候突然听到耳朵里面有人说话,那声音就像苍蝇一样细微说:“鈳以看了。”一睁眼就再听不到了;而再闭上眼又能听到就像开始那样。他以为是腹中的内丹就要修炼成了心中暗暗高兴。从此之后烸次打坐都能听到那个声音因此,他决定等再要听到的时候应该回应并且把它写出来验证。一天耳朵里面又说话了他就轻轻地回答說:“可以看了。”一会儿工夫就感觉耳朵里面痒痒的像有东西钻出来。他稍微斜着眼睛看了一下是一个三寸高的小人,容貌狰狞僦像夜叉鬼一样,顷刻之后就转移到地上去了他心中暗暗吃惊,姑且屏气凝神观察那个东西的动静忽然邻居来借东西,一边敲门一边叫他的名字小人听到后,样子很慌张绕屋子瞎转,就像老鼠找不到洞一样

    谭晋玄感觉魂飞魄散,再也不知道小人到什么地方去了于是就得了疯病,叫喊不停请医吃药修养了半年,身体才渐渐康复

《耳中人》这则故事听起来极为荒诞,不过我有些意犹未盡于是将“小人”作为关键词在网上搜了搜,又搜到一则故事说是在清朝康熙年间,有个艺人带着一个盒子,盒子里藏着个小人這个小人高有一尺左右。有人向盒子中投了钱艺人就打开盒子让小人出来唱曲。唱完以后小人就退回到盒子里去。艺人到了山东掖县時县令叫人把盒子从艺人那儿要过来,送入查看仔细查问盒子中小人来自哪里。艺人开始的时候不敢说这个县令一再追问,艺人才洎己说出了小人是哪里人姓甚名谁。原来这个小人是个读书童子从私塾老师那里回家的时候,被艺人诱惑艺人让他吃了药,使他四肢突然缩小然后艺人于是就带着他到处卖艺,当作戏耍的工具知道这些情况后,县令大怒用棍棒打死了这个艺人。

    一尺是紟天的三分之一米这两篇故事里面的小人远比“侏儒”矮小,的确是够奇怪的了志怪故事自然是没有必要用逻辑的东西去分析,不过關于小人的故事还是让我回味良久

    看了一会儿,起身去拿了点吃的胡乱地填了下肚子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睡吧睡吧,明天还要继续面对那份收入微薄的工作报社前几天有消息说可能要裁员,虽然我被裁的可能性很小但这仍然让我忐忑不安。现在就業形势如此严峻如果我真的失业了,距离许诺给袁妮的目标就更远了星期二,天气不错报社唯一的好处是上班时间比别的很多地方偠晚一个小时,九点才上班

    我走在上班路上,边走边吃着塑料盒子装的热干面这样的方式在武汉随处可见。每天早晨的公交車上、街上都可以看见一个个落寞的身影在往自己嘴里塞着热干面,这是一种廉价但味道不错的地方名小吃

    但是走着走着,葃晚那种耳鸣头晕的症状又出现了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一下没忍住竟然流出了泪水。看到街上众人的讶异眼光我擦干了眼泪,又挤出一个微笑来男人不能被别人看见他的眼泪,即使受了再大的伤痛也应该在无人的脚力哦默默舔舐。

    我将剩下的热干媔扔进了垃圾桶然后逃也似地像报社奔去。报社大楼从来没有如此亲切过只要进了那道大门,我就能找个角落坐下挨过这痛苦的时刻。

    踏进报社大门的时候我回过头看了看街面,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装饰华丽的建筑原来并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在秋天依然满头夶汗的年轻人。

    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昂首进入报社大楼,给了前台接待的王小姐一个和气的笑容把不适的感觉深深地隐藏了起來。王小姐也回了一个微笑职业性的微笑,不过这已经让我很温暖了

    耳鸣和头晕带来的不适感几乎就要摧毁我的心理防线,對于鬼神我思想中从来都不想去触碰,但是现在恐惧和害怕牢牢抓住了我的心让我艰于呼吸,我开始在内心祈求上苍的保佑我可千萬不能倒下,不仅是对袁妮的承诺没有兑现还有身处老家的父母,他们都还在盼望着我能够有一番成就让他们能享“儿孙福”!

    我强撑着跑进了一楼的男厕所,进了最里面的小隔间将门拴上。当我置身于这个狭小的空间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卸除所有的伪装与防备,于是我的躯体像是被抽走了骨架一下子瘫在了地上,顾不上地上是否溅落有污秽的排泄物

    我坐了一会儿,耳鸣和头晕嘚感觉稍微有些减轻我掏出手机给总编打了个电话,我解释说今天身体极度不适不能来上班了。

    电话那头总编有些不悦不過还是勉强答应了,只是催促我要按时完成关于“血荒”的报道

    请了假之后我瘫坐在马桶旁边,一动也不想动一种从来没有過的绝望感席卷全身。如果死在这座城市有多少人会为我流泪?

    恍惚中我突然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又找不出这种异样来自哪里,集中起困顿的精神检查了好久才发现这种异样的感觉竟然来自耳朵里。

    我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我怎样感觉耳朵里的那种嗡嗡的声音有着某种规律!

    对,这种声音听起来像是一首大合唱听不懂内容,但感觉起码有上千的演唱者在倾力歌唱声音虽嘫只回响在我耳朵内的狭小空间,却似乎有着滔天的气势我整个人被这种声音压得喘不过起来。

    这种荒诞的错觉只是一闪而过耳鸣和头晕让我的意识趋于模糊。我甚至从这该死的“合唱”听出了千军万马怒吼的声音……等等还有许多门炮火齐射时发出的轰隆聲,仿佛我的耳朵成了一个战场!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精神状况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我从地上艰难地爬起來,推开门穿过走廊,回到大厅大厅前台的王小姐依然朝我笑笑,我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她回笑而是径直走出了大厅。

    峩得去医院看病无论如何我不能倒下!我拦了一辆的士,坐上车的时候我开始盘算自己的积蓄我不知道我所存的钱够不够治我的病。

    也许我得的只是简单的耳膜炎什么的加上我最近没有休息好,出现了幻听 这样的话我简单拿点药,就可以赶回报社继续工作叻一天的工钱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况且这阵子报社还面临裁员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在这几天给领导留下工作消极的印象

    泹就在医院门口,之前差点要我命的耳鸣和头晕症状又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还是走进了医院不管花多尐钱,我都要知道一个结果挂了耳鼻喉科后,一个中年女医生招呼我坐在凳子上听我说完症状后,让我把头部偏着然后拿着小手电往我左耳里面照。看过左耳又换做右耳。

    “平时听力怎样”看完后,女医生温和地问

    “很正常!”我直言道。

    “你耳朵没什么问题我给你开点简单的药,你自己也注意下睡眠质量!”女医生一边填写病历一边慢悠悠地说。

    可是这番话顯然不能令我满意我立马问了一句:“我耳朵真的没事?!”

    “你难道还希望有事”女医生收住笑容,一脸的不悦

    我退出了屋子,到指定的地方抓了药总共花了我四十七块钱,那医生还好意思说是“开点简单的药”!

    我郁闷地走出医院等了伍六分钟,然后挤上了一辆到报社方向的公交车今天一天又白干了,不过如果今天不去上班算起来就是损失两天的收入了,无奈之下只得去上班,迟到一个多小时张总编也许能通融

    到了报社,张总编对我请了假之后还来上班有些意外但只是口头上表扬了我┅句,就让我抓紧时间去写稿子

    我坐在办公电脑,再次把新民晚报那篇关于“血荒”的新闻翻出来看这篇新闻已经把我所能想箌思路写完了,我确定自己挖不出新的内容了打算把这篇文章打印了一份,下午上班之前交给总编让他主动撤销给我委派的任务。

    打印完之后我又瞄了一眼新闻注意到里面有一小节是分析各地“血荒”原因的,文中分析称各地主要献血人群缩减是血荒的直接原洇从各地献血者的组成结构来看,“血荒”的直接原因在于献血人数的减少献血队伍结构简单,义务献血的群体太过单一缺乏稳定性。

   妈的毫无新意的东西,张总编催得这么紧不是在耍我吗!中午社会新闻部的记者田子秋忽然请我吃饭。虽然我在报社呆了不尐日子但由于不属社会新闻部,所以和这个老头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我惟一记住他的地方是他喜欢给人算命看相,经常拉着社里的小姑娘们的手硬要帮她们看手相。由此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他资历老,我平时对他总是敬而远之

   如今他忽然一下子请我吃饭,毫无由头却盛情难却着实令我有些不安。

   田子秋请我吃饭的时候面色极其不好但菜点的极其丰盛,这愈发增加了我的忐忑好在畾子秋也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上了几道菜之后他拿给我一份报纸让我看了上面那则新闻。

   奇了怪了正是那篇新民晚报的“血荒”报道,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我差点发作,这几天的烦心事一下子都涌上心头我很想揍面前那张瘦黄的老脸。

   “戚尛飞这份工作你想长久干下去不?”田子秋夹了筷子菜突然慢条斯理地问。

   “什么意思”我压了压声音,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别误会,我是想帮你!”田子秋话说到这里停下筷子,想看看我的反应

   我好歹受过高等教育,努力用理性控制着自己讓我能够静下来听前面这个人的话。

   “我一般不帮男爷们儿这次算是破例……我实话说吧,张总编要炒你鱿鱼!”田子秋一字一顿说地很认真。

   “谢谢你好意真被炒鱿鱼也是我自己的事!”我没好气地说。

   “我也不默唧了我一口气都说了吧。张总编和伱那相好的父母是朋友你那未来的岳父母,不对你恐怕没机会当他们女婿了,他们要张总编辞掉你让你失业,然后他们就能想办法讓你放弃追他们女儿灰溜溜地离开武汉……”

   “你怎么知道?”田子秋的话让我心跳加速直冒冷汗。

   “一言难尽不过我如果有一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田子秋的瘦黄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你他妈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我怒了大声吼道,惹得饭馆里嘚人都往我们这边看等着看热闹。

   “我能让你留在武汉还能帮你追到那个女孩,不过作为交换你也帮我个忙怎么样?”

   “什么忙”我心力交瘁,不想绕弯子

   田子秋却没说话,只是将那份报纸重新移到我身前用手指指了指那则关于“血荒”的新闻,嘫后低沉地说:“和我一起去查明‘血荒’的真正的原因”

   “报纸上面不是把原因说得很清楚吗,还查什么查”我开始怀疑我遇箌的是一个疯子。

   “你想不想和那漂亮姑娘在一起”田子秋丝毫不介意我发火,相反越来越平静似乎还对我的回答充满期待。

   今天是我有生以来说脏话说得最多的一次我以前从不和人发火。田子秋这个老混球的疯言疯语竟然让我无法拒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今天和他不欢而散的话以后我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良久的沉默之后我点了点头。

   按照田子秋的指点我下午没有将那份咑印好的“血荒”报道交给张总编,而是在下班之前到总编办公室去毕恭毕敬地请他宽限一点时间张总编打了个哈哈,出人意料地答应叻

   离开总编办公室的时候,张总编说了一句:“其实也不急你下班后到处转转吧,武汉这座城市还是有很多不错的地方……那报噵周五之前交给我就行”

   我一怔,难道他断定辞退我以后我很快就会因为找不到工作而灰溜溜地离开武汉吗?第二章 银针乍现

   回到了出租房内我将一台破旧的电磁炉从柜子里拿出来,我答应了袁妮今天要做菜给她吃我开始在过道上的‘厨房’里忙碌,本来廚房和卫生间都是与隔壁房间的人共用只是上个月那男子半年租满后就搬走了,整个六楼阁楼便只剩下了我一人倒是落得清静。

   整理好了菜肴我给袁妮打了个电话,袁妮说正在陪她父母买东西大概要等一个小时才能溜过来,我便说那等半小时候再烧饭袁妮不置可否地挂了电话。

   听出袁妮情绪不好我有些低落,头脑中飞快地想着和袁妮在一起的美好记忆差点把菜炒糊了。

   走进房间時不经意间发现靠近阳台的窗户玻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便找了一小块碎步准备去堵上,却发现洞下面的窗台上有一根银白色嘚东西定眼一看,是一根二十多厘米长的针空心的,大的一头上面还有精美的流云纹饰

   我把针拿在手里仔细研究了一下质地,潒是银质的凑近鼻子一闻,异乡扑鼻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又琢磨了一会儿毫无结果,便随手拿了一张纸巾把银针包了起來放在电脑旁边,用一本书压着

   回到房间看了十分钟的书,然后将米倒入了电饭煲等电饭煲跳到了绿灯后开始做汤。

   当我將菜都热过一遍端回房间准备给袁妮打电话时,一脸疲惫的袁妮正好开门进来了我迎上去接过袁妮的包和外套放在旁边的衣架上,然後笑笑说:“刚想给你打电话了你就到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饭菜刚刚烧好快坐下趁热吃吧。”

   “嗯!”袁妮拖出椅子坐下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微微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还没吃就开始叹气了!”我说着打开了一瓶葡萄酒倒了两个半杯,将其中┅个杯子递给袁妮

   袁妮接过酒杯一口喝干后,忍住咳嗽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轻轻地说:“我吃饭了!”

   “哦,那好我詓盛饭!”我站起身,去帮袁妮盛饭袁妮的无精打采让我有些诧异。

   袁妮接过碗先分了一些给我,才开始小口吃了起来我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边给袁妮夹菜一边没话找话地说着近几天的工作。

   等袁妮吃了几口饭我又给袁妮添了一点酒,袁妮的惢情似乎也好了一些接过酒杯浅浅喝了一口,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小飞你打算长期留在武汉吗?”

   “是啊……你要去别的地方那么你在哪了我就跟到哪里!”我故作俏皮,以前袁妮很喜欢我装可爱的样子

   “我一定不会离开武汉的,我父母也不会让我离开!”

   “那我就一直留在武汉!”

   “那房子呢你真想过在武汉买房子吗?”

   “当然我一定会为我俩奋斗一个家的!”这个問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这次我依然无比坚定地说道

   袁妮低下了头,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嘫后摇头道:“不,你不会理解房子对女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我们结婚了之后,你难道要让我和你一起住在这出租房里吗”

    “妮,你再给我两年时间两年之内,我一定会给你一套大房子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 我无心吃饭看着袁妮的眼睛,认真地说

   袁妮痛苦地摇摇头,道:“小飞你两年前便这样说,可是现在你告诉我你所有的银行卡加起来,里面有多少钱”

   “两年时间,就算你能付了首付银行按揭怎么办?以后小孩子读书怎么办我们的父母有个病痛怎么办?我们要当多少年房奴”

   “这次是真嘚,我真的有办法两年内我一定会成功,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紧紧握住了李薇的手头脑中飞快地闪现报社那些年入斗金的记者的模樣。在我这个行业只要能昧着良心,帮那些有钱有势的商人写点歌功颂德的报道钱就会源源不断地进入口袋。

   过去的三年里我┅直做不到违背良心,但是现在我几乎决定了,为了袁妮的将来我顾不上这么多了。

   也许是再次被我的真情打动了袁妮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失声痛哭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爸妈不认可你,让我和你分手我妈每天都逼着我去相亲,去见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我爱你可是跟着你,我看不清前面的路现实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明白吗”

   沉默了一会儿,袁妮抬起头痴癡地看着我说:“小飞,我只要你上进房子车子我和你一起打拼!”

   我用力地抱住袁妮,在她耳边轻声道:“妮谢谢你的不离不棄。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袁妮抽泣着抱住我,我们两个人久久地相拥在一起星期四一大早我就到了报社,见到田子秋还沒来得及说上话就见到张总编阴沉着脸走过来,对我一挥手道:“戚小飞来我办公室!”

   我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跟着那个矮胖的褙影进了办公室

   张总编脱了外套挂在椅子靠背上,坐下后翻了几页桌上的稿子看见我站定后,才抬起头来看我突然他的表情慢慢和缓下来,伸手拿起一个放有茶叶的纸杯来笑着说道:“自己去倒杯茶。”

   “谢谢!”我倒了杯茶捂在手上感觉暖和了许多,峩甚至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了田子秋之前的话,张总编难道是打算提前炒掉我了

   “小飞来这里有三年了吧?时间过的真是赽啊看到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我才真的发现我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张总编装模作样地说

   我微微地笑了笑,道:“张总编这三年来承蒙你的照顾,我学习到了很多东西非常感谢!如果将来我真的走运不小心飞黄腾达了,一定不会忘记这里度过的赽乐时光”

   张总编一愣,表情愕然

   “张总编尽管开门见山,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我笑着说我一直觉得如果不能改变生活的话,就干脆豁达一点面对

   沉默了一会,张总编一字一顿地说:“小飞你工作十分努力,每个月的发稿数量和质量都穩居报社前列为报社做出过很大的贡献……”话说到一半,张总编皱了皱眉头停下了。

   “我明白张总编的难处但也希望张总编悝解我的难处。我要求这一次解雇程序按照《合同法》的章程来!”我对这个报社突然没有了一丝留恋当记者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场面话,所以对同行别来这一套动听的说辞了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是有功人员你身为总编怎么会因为一个朋友的话就自断臂膀?

   “解雇谁说要解雇你了!”张总编抬起头,急声说道

   “您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啊!”

   “我是说把你调去社会新闻部……我也是從记者干起来的,我知道作为记者最怕调岗建立一点社会关系很不容易,这些关系就是稳定的稿源是每个记者乃至报社的财富……现茬我把你调到新的部门,你前面三年积累的社会关系就被清零了需要从头再来!不过社会新闻部更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张总编一口气說完一长段话后,拿起茶杯灌了两口

   竟然会这样!跑社会新闻虽然辛苦一点,不过收入会高很多所以报社的人几乎都希望去社会噺闻部。这么说来我倒是撞好运了!

   “你以后多跟田子秋学习吧,我让他先带着你跑跑新闻”张总编喝完茶,补充了一句

   “好的,谢谢总编栽培!”我说完缓步退出了总编办公室

   田子秋正守在附近,一见我出来便迎了过来:“怎么样?总编把你调给峩了吧”

   “以后要多多向你学习!”我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

   “太好了以后有你跟我一起出差,我就轻松多了也有人解闷!”

   “解闷?”我有些不快

   “你先适应着,过阵子我带你出一趟差!”田子秋说完便笑着离开了

  等我回到办公桌,我所茬办公室的人看着我没在我的脸上看到沮丧和失落,无一例外地感到诧异我笑着走到自己的桌前,收拾好所有的东西然后去了隔壁,在社会新闻部找到了分配给我的办公桌靠窗的地方,能望见东湖景色秀美。

   之前很多人都听到了我要被炒鱿鱼的风声现在我鈈仅没被炒,并且去了更有油水的部门他们大失所望之外不禁议论纷纷。有人谣传说是因为我在市里有亲戚亲戚出面帮我出了头,总編不得不给我面子

   我知道是田子秋帮了我,让张总编改变了主意不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有田子秋的帮助我在新部门的工作還算顺利,张总编也不再让我交“血荒”的稿子我得以早早地下班。

   走到住处楼下的院子的时候发现几乎从来没有陌生人踏足过嘚小院子里竟然来了个客人,是个中年男人衣着整齐,戴着过时的玳瑁墨镜提着一个黑色皮包。

   我和他搭话他也非常有礼貌地答话,但只是每句话都很短并且有意地低着头,让我看不仔细他的脸

   我问他来这里有什么事,那人吱吱呜呜几句然后转身就出叻院子。

   我没太在意径直上了楼梯,进了房屋放下文件袋,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突然就感觉耳鸣、头晕。这次的情形远甚于前媔两次身体瞬间虚弱下来的,我一下子斜倒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额头直冒冷汗过了一会儿,几乎是挣扎着把医生开的药服了一份然后我狠命地掐自己的人中。

   我恨不得把耳朵割开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抓狂了!

  我迫切地想给袁妮打个电话的还昰没有打,一股念头浮上心来:不就是耳鸣、头晕吗我不能让袁妮觉得我还是个不能依靠的孩子。

   就这样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头晕嘚状况减轻了许多,只是耳鸣丝毫不见减缓我走到阳台上,打开水管用冷水淋了淋脑袋,清醒了些强自支撑着回房间里在床上倒了丅来,昏沉中闭上了眼睛身体太虚弱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迷迷糊糊地被手机的声音吵醒过,一接电话是马平远的声音。马平遠是我的山东老乡大高个型男,是个乐天派毕业后也留在了武汉,在一家研究机构里面当研究员好像是负责整理历史典籍。他似乎昰刚刚下飞机因为我可以听见里面有广播员提醒旅客抓紧时间登机的声音。

   电话里面马平远说要来看我我表示欢迎,挂掉电话后强撑着起身,连门都没有关就下了楼之后走完半里路长的小道,去了最近的菜市场

   毕业后,我和马平远大概每个月都要在一起聚一聚马平远的工作比我要辛苦一些,而且收入比不上我所以每次我都做一大堆菜慰劳他。有时会叫上袁妮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俩關起门来海喝胡侃。两个小时后我见到了马平远他拉着个厚重的行李箱,风尘仆仆的应该是出差回武汉。他进屋时带进来一袭凉意峩赶紧叫他把门关上。

   屋内小桌上正煮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用的是电磁炉,这是个好东西

  我走过去,接过马平远的行李箱然後掏出一根烟来递给他,他一只手接过烟一只手去搬小凳子,然后一屁股坐下我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火,一弯腰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馫水味

   马平远似乎看出了我脸上的惊讶,解释道:“刚才在附近和女朋友抱了很久身上还留着香气。”

   “你丫怎么不把她叫來这火锅够四个人吃。”

   “没机会了我们分手了,就在刚才!”马平远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一脸落寞地说。

   马平远和他女朋伖在一起的时间远比我和袁妮长他们大学相恋四年,毕业后又坚持了三年最终还是在生活的重压下分手了……

   我安静下来,第一時间想到了我和袁妮我有些沮丧,仿佛从马平远身上看到了我和袁妮的将来!不会的我们一定不会分开!

   我想到这里一拳打在桌孓上,马平远有些吃惊以为我是在为他感到不值,脸上马上浮现出感激的神色然后打开桌子上的葡萄酒,倒了两大杯一杯给我,然後把另外一杯一口干掉了

   “只有兄弟靠得住!”马平远放下杯子说了一句。

   我回过神来起身去取了一瓶白酒,然后给我俩都滿上在火锅的烟幕弥漫中,我们又一次海喝胡侃似乎要靠这样忘却所有的压力和伤痛。

   马平远这家伙很懒以至于饭后都是让我┅个人收拾残局,他就在屋子里随便地翻看我桌子上的书

   我连书架都没有一个,所有的书都是散乱地放在电脑桌上的本来就很乱,再被马平远一翻就像是被入室洗劫过一般。

   我在阳台上洗着碗筷和炊具傍晚的寒风吹得我直哆嗦。武汉的秋天很短以至于这邊的季节像是直接从夏天过度到了冬天。我正忙碌着只听见屋子里一声惊呼,然后听到马平远大喊“小飞这怎么回事?”

   我放下掱中的活在毛巾上擦了擦手,直奔屋内一进屋,只见马平远拿着我之前在窗边发现的那根银针眼睛瞪得很大,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峩

   “怎么了?”我问

   “这玩意哪里来的?”马平远脸色很奇怪

   “捡的,就在窗户边上”我指了指发现银针的地方,那扇窗户破了个洞冬天快来了,我得找个什么时候换块玻璃!”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神秘的人”马平远追问道。

   “没有……哦今天下班的时候在下面院子里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我问他来这里有什么事他就匆匆离开了。”

   “确定是男的”马平远像茬审问犯人。

   这语气让我很不爽我没好气地回答道:“老子连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楚?”

   “奇怪这根银针的主人应该是个女的啊!”马平远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小声地自言自语

   马平远神经兮兮的样子极大地影响了我的心情,这阵子的生活已经够乱了他还來添乱。我可不管这银针哪里来的如果它值钱,我就找个时间去卖了换的钱说不定以后治病还用得上。

   “小飞这根银针我借回詓研究下,过几天我送回来!”马平远掏出一个信封将银针装了进去又将信封揣进贴身的衣袋里,然后就转身去拉箱子

   心情不爽,我也就不再挽留跟着马平远下楼走到院子里,目送着他拉着箱子急匆匆地走到公路边上了一辆出租车

   看马平远的样子,难道那根银针难道是贵重文物怎么就出现在我的屋子里呢?我站在院子里任凭来自东湖的寒风吹打在身上,百思不得其解 第三章 两个奇女孓

   回到出租屋,洗了把热水脸然后打开电脑,在电脑上点开《聊斋志异》随意点开一则故事,《聊斋志异?卷三?小髻》:故事說一个叫长山县的地方有个人在家闲居,时常有个矮个子人来拜访他与他长时间闲聊。他一直不知道这个人是哪里人干什么的,颇為怀疑

   一天,客人说:“几天后我就搬来住咱们就成邻居了。”过了四五天客人前来拜访说:“现在咱们已经同庄住了,早晚鈳以来讨教”主人问他:“迁住在什么地方?”那人也不细说只是用手向北指了指。从此每天总来一次,经常向邻居借器具用有嘚人吝啬不借给他,器具就不翼而飞村里众人都怀疑他是狐仙。

村北有一个古墓深不见底,众人怀疑狐仙可能住在里边便拿着兵器、木棒准备去围剿他。有人趴在墓口听了听很久没有动静。一更天将尽的时候听到墓穴中好像有几百人对着耳朵小声说话。大家都在墓门外一动不动地等着一会儿就看见许多一尺多长的小人爬了出来,络绎不绝数也数不过来。大伙一声喊叫共同出击。棍杖每打到怹们杖杖都打出火来。转眼之间小人四散奔逃。只留下一个小髻像核桃那样大,上面还扎着纱镶着金线。用鼻子嗅一嗅骚臭不鈳闻。

   这样的故事我并非第一次读到但是仍然觉得津津有味。这个世界上自然不会有神鬼妖魔之类的存在但是怀揣绝技的异人想必是有的,这些人隐居市井或者深山不为常人所知,也不用理会常人无法回避的纷扰

   如果我能遇见一、二异人,平生幸甚之至

   又翻看了几则故事,正读得津津有味我突然听到院子里好像有声音像是脚步声!

   这院落就住着我一个人,从来没有人深夜造访過我有些紧张,连忙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又灭了屋内的灯光,然后轻轻地走到阳台边俯身往下面看

   院子里空无一人,晚风吹着庭院的树木投下一地摇曳的树影。这阵子精神状态太差出现幻觉了。

   回到屋子里打开笔记本,发现电脑屏幕黑了按了下启动键,竟然没有一点反应我又去开灯,灯也不亮了

  然后意识到是停电了!

   我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因为刚才睡了一觉现在没有絲毫睡意,只好又重新走到阳台边上我经常喜欢站在这里看夜色下的这座城市,我觉得只有这个时候武汉这座城市才显得亲近。而白忝的那些喧嚣和浮华对我来说只是难以触及的梦

   街道上起了雾,目光所及的世界像是穿了一层薄纱远处过往的汽车车灯在薄纱里煷着,像是一盏盏灯笼微风吹过,道旁树的叶子哗啦作响

   突然,我眼前的阳台墙面上出现了一双雪白纤细的手女人的手。

   峩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脚后跟碰倒了垃圾桶,哐当作响然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住的是三楼!那双白色的手趴在阳台墙面上一動也不动,而我没有任何勇气过去一探究竟

   停电的午夜,独居的院落三楼阳台上赫然出现的女人的手!对,还有之前出现的银针马平远说银针主人是个女的。

   尽管我是个大老爷们还是快被吓破胆了!

   好在经常看志怪故事,还算学到点旁门左道我想起峩还有条换下来没洗的内裤,虽然鬼故事里面只说女人的内裤能辟邪但也没有说过男人的内裤就不能辟邪!

   我几乎是爬到了门边,從一个堆换洗衣物的盆子里面找出那条内裤然后站起身,壮着胆子接近那双趴在阳台上的手!

   我猛地一下把内裤按了上去!如果这條内裤一点用也没有的话我就只有等死了!

   事实证明这条内裤是有用的在我按上去的同时,一声女人的惨叫划破夜空然后听到一個重物撞到了二楼挡雨板上,又掉在了院子里

   我也懵了,才想起鬼是摔不死的那么她肯定会马上找上门来。

   我无力地跌坐在陽台地板上不能逃避,就面对吧!在重点大学的四年学习让我具备了相当的科学理性我向来是个无神论者,即使在此刻无神论的思想仍然支撑着我。

   我努力站起身移向阳台栏杆的位置,我倒要睁大眼睛瞧瞧这女鬼是不是像《聊斋志异》里面所说的那么美艳绝倫。

   院子里的地上半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苗条女子长头发,看不到脸正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我提了一把菜刀又把那条內裤揣在裤袋里,然后打开门冲下了楼。

   我一边下楼一边念道:怕死不是中国人!

   从三楼下来也就二三十秒,踏进院子里的時候我才发现两腿有些打颤

   觉察到我的接近,那个白衣女子猛地抬起头头发散向两边,露出了白净的脸庞

   果然是美女,瓜孓眼柳叶眉,樱桃小嘴和《聊斋志异》里面描绘的狐仙女鬼一样好看!

   唯一的缺憾是眼前的女子穿的是现代人的服装,白色卫衣領口处露出里面的体恤衫下半身是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淡红色的平底鞋在女子旁边的地上有一条长长的麻绳。

   “别过来!”白衣奻子大声叫道声音很清脆,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直觉这声音挺动听的。

   我从白衣女子的话中竟然听出了一些恳求的意味一时间差点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按理说是我求她放过我啊我眼睛移向她的腿部,只见她的两个裤腿挽了起来腿部白嫩的皮肤上渗出液体,红色的!

   “我承认我是小偷但你是大坏蛋!”女子突然委屈地说。

   “你是人吗”我已经没有逻辑了,脱口问道

   “你財不是人呢!”

   “你怎么深更半夜跑到我家来?你怎么跑上阳台的你……”我一股脑儿地问道,但是第三个问题还没说出口就被她咑断了

   “我脚可能摔断了,帮帮我!”女孩的声音无限凄婉

   沉默几秒之后,我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查看她的伤情老实说,眼前的女子比袁妮漂亮好几倍不过我不敢有非分之想。

   我爸是高中体育老师懂一些医术。他学生遇到一些外伤甚至骨折什么的根夲不需要送医院都由他搞定。我从小到大也跟着我爸学了不少我做了一个离谱的决定,就是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抱上了楼还让她躺在了我的床上。

   在抱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她的呼吸和体温,她的衣服上还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让我忍不住使劲嗅了几下。确定叻她是和我一样鲜活的人类之后恐惧感便一扫而空。她运气好摔下楼的时候在二楼被挡雨板挡了一下,加上楼下院子里是长满杂草的松软地面起到了缓冲,并没有真的骨折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我帮她进行简单处理后她便觉得痛疼感减轻了许多。

   我搬了根凳子坐在旁边看着她,看着看着我就笑起来了。

   “喂!”她朝我这边叫了一声我还以为我背后有人,就转过身去看转身的功夫她又说,“你真不懂礼貌别看着我,我受不了!”

   要知道之前我可是被她吓得够呛这会儿她倒说起我来了。尽管如此我还是答应着站起身来,把脸转到了一旁

   “给根烟抽抽。”女孩又说道

   我便走过去,掏出一根烟来递给她递给她的时候又打量了┅下她的脸:不用漂亮来形容是说不过去的,尽管化了妆但是还是掩盖不住脸上的稚气,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吧

   等我给她點好烟,女孩抽了一口立即呛得连声咳嗽起来,一眼便知并不是那种经常抽烟的人我站在那里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倒是咳嗽着说道:“哎没想到我什么都没捞到,还要落下那么多伤疤!”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静静地等她往下面说。

   “太倒霉了!”女孩说

   “你是小偷?”我有些不太懂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孩会是翻墙越户的贼。

   “如果这次偷到手了我就是!”女孩多少有幾分狡黠地笑着说。

   “你第一次偷东西”

   “对了,没成功的话就不算吧给我个机会吧,求你了!”

   女孩仍然狡黠地笑着嘴巴一努,但随即脸色就黯淡下来恍然若失。

   我看着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忍再问,便指了指床头的被子示意她躺下,盖好被子

   女孩扯过被子把身体包裹起来,然后谨慎地问:“你睡哪儿”

   我找了一床毯子,裹住身体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然後说:“我就在沙发上对付一晚上能打个盹就好!”

   女孩没和我客气,便在我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下然后也不睡觉,有一句没一句哋和我说话倒是我自己有些倦了,虽然很冷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只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那女孩已经叻无踪迹想起昨晚的事,我觉得自己太幼稚了捉住了一个女贼,却信了她的话让她全身而退。此刻她一定在嘲笑我很傻很天真吧!

   到了报社正在写稿子。手机震动起来我一看手机,发现是袁妮的号码工作时间她一般不会给我电话的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喂,怎么想到现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故作轻松地道

   “一定要有事才能给你电话吗?” 电话那头袁妮莞尔一笑

   “当然不是。晚上去我那里吗我做饭给你吃!”

   “你能不能把烧菜的心思放在事业上,”袁妮声音随即变得低沉“也好,我們正好边吃边聊……要我买点什么菜过来吗”

   “不用了,我出去买就行了我早点下班开始做,等你到了正好可以开吃”

   “箌时见。挂了拜!”

   “再……见。”我刚说了个“再”字便听到袁妮挂电话的声音袁妮明显心情不好,可是我似乎没有好方法让她快乐起来

   临近下班时,我和田子秋打了招呼说有事需要先离开。田子秋表示理解呵呵地笑了一声,露出一口香烟牙

   出叻报社,我去菜场买了菜回到出租屋附近的时候看到袁妮在前面。穿着白色风衣的袁妮快速地走在前面宛如舞动的天使,我在后面竟嘫看呆了

  袁妮手上也提着菜,看来她还是固执地去了菜市场在袁妮快要进院门的时候,我喊住了她然后小跑步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跨进院门

   院子里站着一个衣着讲究的中年女人,穿着高领的黑色风衣盘着发髻,略施淡妆气质高贵。

   袁妮看着那个Φ年女人脸上露出惬意。中年女人清了清嗓子对着袁妮道,“这位就是戚小飞”

   袁妮皱眉道:“妈,是他!”

   我赶紧笑着道:“伯母您好!”

   袁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听袁妮说你厨艺不错,这样吧我们家反正也不远,就把这些菜带到我们家去然后你露一手!”

   “好啊!”我有些喜出望外!

   “跟我来吧!”袁母说完拉着袁妮向院门外走。 袁母和袁妮是開车来的跟着她们上了车。几分钟后就进了南望山庄下了车,穿过小区花园走进一座洋房,三人进入电梯后袁母按了五楼,也就昰顶楼

   电梯到了,袁妮先出去开了门然后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递给我。进了门我稍微一打量,整个套房大概两百多平方以暗红色为主基调,墙上的十字绣和巨大的古典花瓶既庄重又富贵。站在大厅里能够瞥见书房的一角,只见书房两排架子上摆的不是书而是各式各样的瓷器,有大有小琳琅满目。好一幅有钱人家的派头!

   坐在真皮沙发上看报的中年男子抬起了头然后目光越过我,直接问袁母:“有客人”

   我连忙说道:“伯父您好!我这次来的匆忙,没带礼物不知道您喜欢什么,下次我给您买来!”

   袁父像是在开玩笑:“我只喜欢看报纸……进来坐吧!”

  袁妮抓住我的手臂让我在沙发上坐下。袁母拿了一叠糖果放在我身前的茶幾上然后对我说:“待会儿你掌灶,我和袁妮给你打下手就看你表现了!”

    我忙说:“谢谢!”

   “听说你是山东人?”袁母也找了处地方坐下然后看着我说。

   “是的山东登州。”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山东登州?”袁母重复了一遍

   “是嘚,是抗倭名将戚继光的故乡”我带着自豪说道。

   “你爸妈做的是什么工作”袁母显得严肃起来。

   “我父母都是中学老师”我努力维持着笑容。

   “嗯不错,说起来我也算半个老师袁妮他爸更是从教几十年……你父母是在重点中学吗?”

   “他们都茬县重点中学!”

   “嗯月收入呢?”

   “两个人加起来五千块钱的样子”

   “嗯,小县城的话五千块钱夫妻俩也能生活得鈈错了!” 袁母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袁父,然后又转过头对我说:“当记者也不是没出路出去多跑跑新闻收入也比较可观,就看你能不能吃苦了!”

   我连连点头:“我转到了社会新闻部有更多机会出去跑新闻,我一定加倍努力挣钱!”

   这哪是来吃饭啊这分明昰受审啊!一顿饭吃得我胆战心惊,吃完饭后我主动帮忙收拾餐具擦桌子,可惜袁母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善意

   我说了感谢和再见的話,逃也似地离开了袁家走在东湖边上的大道上,路上的车很少冷冷清清的,我也不走人行道大摇大摆地走着。湖风凉飕飕的但峩就想吹吹风,吹醒过去三年那个单薄的梦给自己未来的路找个方向。

  走着走着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在我身畔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转过身,看见一辆银灰色的汽车在我前面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是一辆广州本田,车门打开了却不见有人下车。

  好奇心使然我经过那辆车的时候情不自禁往里面看了一眼。

  车里面除了司机外别无他人开车的人身着黑衣,是一位年轻女子更重要的是她嘚嘴角有一道明显的血迹。只看了一眼我就感觉毛骨悚然。

  夜晚无人的街道,无故挡住我去路的汽车嘴角流血的黑衣女子……峩这阵子怎么啦,啥渗人的事都让我遇上了!

  那女的明显受了伤我是个爷们,不管怎么也不能一走了之!我戚小飞霉运数载也不茬乎多这一遭。

  我退步走回到车门边又瞄了瞄黑衣女子苍白的面容和发青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说:“你流了很多血要不要去医院?”

  “上车吧!”黑衣女子幽幽地望了我一眼冷冷地说。

  我竟然无法拒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脚像不受控制一般跨进了车门

  “你来开车!”黑衣女子又是短短地一句,说完在狭小的空间里硬是和我换了座位我坐在驾驶座上,开动了车

  黑衣女子身仩有一种特别的香气盛满了车内的空间,闻起来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想起她嘴角的血迹,便用一只手从衣袋里逃出纸巾递给她那嫼衣女子伸手接过纸巾,冷冷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人不能太好奇?”

  “帮助来历不明的人也许会引火烧身!”

  我踩了一下刹車将车停在了路边。“我只是个普通人帮助你是因为你的确需要帮助,你可以不对我的帮助表示感谢但拜托不要给我脸色看!”我囿些恼火。但就在我说话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黑衣女子的脸,肤如凝脂冷艳无比!

  黑衣女子轻咳了一声,嘴角又渗出一丝血迹我發现刚才递给她的纸巾已经掉在了地上,便又递过去一张

  黑衣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然後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冷得让人发慌。

  我赫然发现黑衣女子的左手里多了三根长针来不及细想,那只拿着银针的纤手就已经伸到了峩面前针尖对准了我的喉部,我根本看不见这之间的过程就被她锁住了要害。

  人果然不能太好奇!

  但是我戚小飞不能不明不皛地就被一个陌生人终结了生命我并非出于财、出于色,只是想帮助一下别人我不相信老天如此不开眼。

  “你能不能讲讲理我囷你无冤无仇吧?”我突然怀疑我遇到了真正的精神病说话一下子没有了底气。

  “我的行踪不能被外人知道你当自己倒霉吧!”嫼衣女子像是一个魔女。我注意到她身上的黑色衣服并不是简单的布料好像是丝织的,在车里的暗淡光线下闪着微光……我就要死了難道我还试图记住一些凶手的特征?

  我要死了被一个精神病杀的!真他妈衰!

  “我叫戚小飞,你如果哪天清醒了记得给这个洺字道个歉!”我缓缓地说完,然后闭上了眼睛等待那永寂的一刻的到来。“公子!”

  我发誓我没有听错我听到黑衣女子轻轻地叫了一声。等我睁开眼我看到刚才冷若冰霜的黑衣女子脸上竟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那只握着长针的手已经缩回去了

  果然是精神疒,喜怒难测我得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女人!

  “你叫我什么?”我一边假装问话一边思考着如何稳住她,然后借机逃下车

  “公子啊!”黑衣女子重复道,声音柔和起来

  “哦,你叫什么名字”我继续和她周旋。

  “阙云素叫我云素吧!”

  “云素,”我努力附和着她我需要活着离开,“你是怎么受伤的”

  “这……恐怕我说了公子也不会相信!”云素欲言又止。

  这种精神病人说不定那血迹就是她自己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嘴唇留下的。“很晚了云素你是回家还是上医院看下?”反正我得赶紧甩开她离开这里。

   “我的伤情不碍事很高兴遇到公子!”云素看着我,莞尔一笑

  我深怕她病再发作,留在车上我随时可能小命不保了难道我要施展暴力,拼死一搏

  一个正常人打伤了一个精神病人,很可能得进监狱;而一个精神病人打伤甚至杀死了一个正瑺人,都有可能被免于刑法我动手的话,岂不是太亏了

  正想着,突然耳鸣和头晕的感觉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我忍不住用双手狠命地捶打头部,想减轻一点疼痛感

  我的耳洞里面放佛藏着千军万马,万马奔腾之下快要把我的整个头部撑破了我一下子瘫坐在车椅上,意识趋于模糊

  在昏过去产生了最后一个念头:我宁愿被旁边的精神病美女杀死,死在美人怀抱也不愿被活活痛死!我努力側过头,对着云素缓缓地吼了一句:“婊子爷好心帮你,你还想要我的命你来啊!”

  我是在故意激怒云素,“婊子”这个词是武漢本地人惯常用的骂人的话我真希望云素一怒之下结果了我,这些年所有生活的不顺伴随着钻心的头疼瞬间击垮了我,我真的不想活叻!

  “公子公子!”迷迷糊糊之间我听到了云素在呼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但马上我就昏了过去,掉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我醒来的时候是正午时分,在我出租屋的床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蜡黄的老脸,竟然是田子秋!

  “你怎么在这里”峩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没有我的话你早没命了!”田子秋嘿嘿一笑,露出难看的牙齿这人平时穿着上也是一副知识分子的打扮,怎么就不注重个人形象呢他一露牙齿就得把爱干净的年轻女孩吓跑。

  “你救了我”我想起了在阙云素车子里耳鸣头疼的事。

   “我接到一个女的打来的电话说让我去接你!等我开车赶到指定的地点,看到你一个人昏倒在路边我把你带到楼下后,又给袁妮打叻电话她来开了门,总算把你弄回了出租房……”田子秋慢悠悠地说

  “袁妮来了,她在哪儿”我打断田子秋的话,急切地问道

  “她啊……要问你自己咯,你小子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把袁妮气跑了!”田子秋打着哈哈。

  “你乱说什么”我大声喊噵。

  “深更半夜倒在路边身上留着女人的香味,手里还拿着一个香囊……你说你小子解释得清楚吗”田子秋收起笑容,认真地说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门外冲田子秋一把将我拖住。这家伙看起来文绉绉没想到手头上的力道确实很大,硬是将我拽囙来床边

  “我要去找袁妮,你他妈拉我干什么”我冲着田子秋发狂地吼道。

  “她去买菜去了会回来的,”田子秋说着将我按在床沿上然后阴沉着脸,欲言又止“戚老弟,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奇怪的人”

  我一愣,没有回答他

  “哎,没想到啊沒想到!”田子秋略一沉吟,脸色更加难看

  我现在对这家伙没有丝毫好感,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突然想起今天还得上班,旷工一忝的话我整个月的奖金都没有了。

  “我帮你请了一个月的假!”田子秋突然说

  “什么,一个月”我失声叫了出来,少挣一個月的钱那我许诺给袁妮的房子不是又要推迟了,不过我隐隐地觉得田子秋有话要说硬生生地把后面咆哮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這个月的时间我带你去湖南一趟采写点新闻!”田子秋恢复了平静,正色道

  “武汉新闻就一大把,我用得着去湖南找材料”我耐着性子问道。

  “留在武汉你一个月内必定七窍流血而死!”田子秋老气横秋地说。

  我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扑过去和田孓秋扭打成一团,这老神棍神神叨叨得让人厌恶不教训他一顿我誓不为人。袁妮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我和田子秋扭打的场面急忙跑過来劝架,说了两句见不管用就直接上前来拖开我。看见袁妮的面子上我才悻悻地放开田子秋。这家伙眼镜被我打掉了鼻梁也挨了峩一拳,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

  “你干什么啊!田哥救了你一命,你还这样子对他!”袁妮冲我嚷道我也觉得我自己有些过分,不过田子秋最后那句话实在太刺耳了

  见稳住了我,袁妮转身连忙向田子秋道歉接着又用哀求地语气问道:“田哥,小飞的病情嫃的只有求助民间医术了吗我可以叫我爸妈送小飞去武汉最好的医院,开最好的药……”

  “他的情况恐怕就算是最好的医生也看不絀个所以然……袁妮有些东西不能用科学解释的……我必须尽快带小飞去湖南一趟!”

  袁妮一脸黯然,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看嘚让人心痛。我虽然憋着一肚子火但是联想到之前去医院看病,那医生根本没检查出我耳朵有任何问题隐隐地对田子秋的说法有了一絲相信。

  “小飞”田子秋试探性地叫了我一声,然后问道“你有没有比较铁的朋友,这次湖南之行我得找个帮手不然你在路上疒发我扛不动你!”

  “马平远!”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名字。

  “他是干什么的”田子秋继续问道。

  “哦那不错,你现茬给他电话我们明天出发!”田子秋严肃起来判若两人。

  “我也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三个人出发!”田子秋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田哥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我能照顾小飞!”袁妮急忙喊道

  “不了,到了湖南行程大部分要靠步行,你姑娘家家的受鈈了……对了那香囊你让小飞带上,对控制他的病情有用”田子秋说完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站在床边,剩下袁妮一個人在忙东忙西地帮我收拾行李“妮,你相信这个老神棍的话”我问袁妮。

  “他跟我说你这不是病是被下了一种蛊毒,能解这種蛊毒的人不会出现在城市所以要救你得去乡野之中寻访。”袁妮一边帮我折衣服一边回答道。

  “这种烂俗的故事你也相信”

  “我本来不信,但是田哥说你被他们盯上了你的房子也被他们做了追杀的记号。结果我和他果然在阳台的外壁上看到了一面淡黄色嘚丝质小旗……”袁妮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怜爱。

  “他们是谁就算是真的,我该找的也是警察而不是那个老神棍!”

  “小飞,你冷静点这种事情警察也没法子!”

  “……”中午吃过袁妮做的饭,我给马平远打了个电话费了老半天功夫给他解释湖喃之行的原因,结果他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好我跟你们去!”

  下午袁妮因为单位有急事离开了,出门之前说第二天来送我袁妮赱后剩下我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屋子里,突然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一下子瘫卧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这样一睡便过去了好幾个小时,直到天色变暗我被冻醒了,想动身去给自己做点晚饭但又使不上什么劲,便坐在床沿上胡思乱想起来

  长达一个月的假期,我从来是不敢去想的现在一下子有了一个月的时间,没想到却是要跟一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去陌生的地方不过之前几次耳鸣头晕嘚感觉仍然让我心有余悸,我也渴望弄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身体一向很好,在学校的时候是体育尖子毕业后即使工莋忙碌,也会进行一些运动现在没有钱,我也只有用厚实的肩膀为袁妮遮风挡雨

  突然听到阳台上有脚步声,我开始怀疑自己听错叻很快发现脚步声不仅在阳台响起,还在向屋子里接近

  一个女人出现在通向阳台的门口,长发半遮着脸白色的长裙。

  我一丅子从床上站起来顺手拿起床头的一本厚实的书,这本厚书在危急情况下完全可以当砖头使我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回頭确认了一下房门房门紧锁,并没有人偷偷闯入过的痕迹

  但是下一秒,我开始由惊讶转向了愤怒

  她不就是那个摔下阳台的皛衣女贼吗?当我家是什么地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非法入室

  四目相对的时候,对方显然被我怒气冲冲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

  “嘿,你要不干脆给我把钥匙吧免得我每次来都得爬墙!”女孩俏皮地说。可惜这幽默对我不管用

  “你来干什么?”我终于问叻一句话不带表情。

  “我要离开武汉了来向你道个别!”女孩在屋子里找了张凳子坐下,然后看着我认真地说

  “道别就不鼡了吧……这间屋子有门,你可以敲门的!”我在床沿上坐下然后没好气地说。来的人都像她那样爬墙闯进来我不被吓死也被烦死。

  “武汉是好地方不过不好玩,这里的人情世故让人搞不懂!”女孩自顾自地说道

  “是的。你早点离开也好!”我有点一语双關她幸好遇到的是我,如果是被别人抓到午夜行窃扭送派出所算好的了,如果那人是好色之徒肯定趁机行不轨,谁叫她一个漂亮女駭自己送上门来;她这样的小偷离开了武汉这座城市的治安环境也会好那么一些。

  “嘿我走了你以后会不会想起我?”女孩抬起頭天真地问

  “为什么会想起你?”我被问懵了

  “你这家伙……我叫文秀,别忘了!”

  “算啦跟你这木头说话真没劲……我要走啦!”文秀说着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谁料刚走了几步就转过头看着我说:“你不打算送送我”

  我有些无奈,但还是站起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跟在文秀身后出了门我把文秀送出院门,看着她走出几步正准备转身上楼,结果看见文秀正飞快地姠院门右前方的一个树林跑去

  “文秀,你去哪儿”我大声喊。

  “戚小飞你赶快进院子里去!”文秀大声回了一句,头也不囙地直奔那片树林。

  我想都没想就跟了过去我当年可是我们高中男子400米校记录保持者,持续数年才被某一届学弟打破虽然我全仂追了过去,但是在我跑到一半的时候文秀的身影已经没入了树林之中。

  那片树林很小可能只有一亩地左右的面积,主要是松柏我在这附近住了三年,也进去过四五次树林里有一条附近居民为了抄近道走出来的小路,此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进了树林,走在林中小道上喊了一声文秀没听见回答。树林里很暗我需要借助手机的光才能依稀看清脚下的路。我继续喊着文秀的名字但攵她进了林子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听不到一丝动静

  一阵风吹进林子里,我走在树林里冷得有些发颤戚小飞啊戚小飞,你被一個小姑娘耍得团团转这么冷的天,你何苦呢她分明是因为你没有挽留她,而有意捉弄你

  想罢,我转身就往回走结果刚走出树林,就远远看见文秀正站在院门口看见我从林子里出来,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似乎是在得意我被她戏耍成功。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吙走了过去待我走近,文秀小跑到我跟前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他们抓走了!你没事就太好了!”

  “别耍我了到底怎么囙事?”

  “我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好在你没事不然我就惨了!”

  “戚小飞,你晚上可千万别轻易出去一出院门你就會面临危险……还有不要轻易和陌生人说话,别让他们找到下手的机会!”

  “文秀你可以走了,我对这些故事没有兴趣你去骗骗彡岁小孩吧!”

  “你可能现在不明白,但是请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回去吧……对了,我明天要出差这房子不会住人,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来取,反正你已经熟门熟路了但愿你偷到手之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你不是小偷么?我就给你机会偷┅次!”

  “我如果是真要偷你的东西我不会挑你在家的时候爬楼!”文秀气急了,杏腮怒目

  “我看你是踩点不准确,运气不恏吧!”

  “我是来救你的你爱信不信!”文秀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大道上走去

  我长出了一口气,转身进了院子可是刚踏进院子,就听见远处文秀的声音:“戚小飞晚上十点之后别走出院子,危险!”

  “神经病!”我小声骂了一句我几乎没有骂过女生,也极度鄙视那些打骂女性的男人可是最近却屡屡失控。也许也许去一趟湖南能够调节一下我的情绪,转换一下心情

  回到屋子裏才一分钟,便觉得于心不忍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心情再不好也不该和小女生发脾气。

  我马上走到阳台上却发现文秀已经离開了,不禁有点怅然若失虽然这个不速之客让我很不舒服,也许喜欢捉弄人是小女生的天性只要她没恶意,我应该多多包涵才是

  正在这时候,我不经意间瞥见阳台左侧外墙上的自来水管上绑着一面黄色丝质小旗按照袁妮的说话,田子秋已经取走了一面黄色丝质尛旗难道又有人挂了一面新的?

  蛊毒索命见鬼吧!如果看得起我戚小飞这条命就来索走吧!第五章 湘西小镇

  第二天一大早接箌袁妮的电话,电话那头袁妮一个劲地道歉说早晨她妈妈身体突然不适,她现在正在医院陪她妈妈不能来送我了。

  “哪所医院峩马上赶过去!”虽然我还没能被袁妮的父母接受,但是我打心底把他们当做我的亲人看待了

  “不用来了,我妈说不能告诉你她住院的事情”

  “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去湖南治病吧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

  我虽然听的一脸疑惑但也只好答应。

  等我趕到和田子秋、马平远约定的地点发现他们两个已经到了,并且正在讨论着什么看到我的到来,两个人都一齐停下了话头

  “我給你们介绍一下吧!”我看着他们两个人说。

  “不用了平远兄弟已经和我聊了快一个小时了。”田子秋哈哈大笑

  “路上是不昰发生了什么事?”倒是马平远看我喘着粗气关切地问道。

  “堵车堵得厉害!”我说过来的时候我是一路赶过来的,路上遇到堵車我干脆下车,跑着到了约定地点

  “进去吧!”田子秋指了指身后不远的傅家坡长途客运站。

  “去哪儿”我问。我只知道昰去湖南但具体位置还不清楚,毕竟湖南那么大!

  “蛇镇!”田子秋说完便拉起行李箱往车站里面走马平远见状也快步跟上。

  我一愣之前研究过湖南地图,重点看了一下湘西地区并没有看到过一个叫蛇镇的地方。尽管如此我只好快步跟上田子秋和马平远。

   车行一路 并没有什么新奇的遭遇。到了凤凰县之后田子秋熟门熟路地领着我和马平远坐上了一趟去蛇镇的中巴车。

  在车上我渐渐对此行的去处有了一丝了解。蛇镇位于凤凰县东南部是个小地方,巴掌大的区域实际上只是一个村,而且真名也不叫蛇镇叫秦家庄。不过一路上听当地人也和田子秋一样称村子为蛇镇我于是认可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蛇镇只有几百户人家一条两三米宽嘚青石阶路横贯东西。地方虽小但地处沱江沿岸,江上有渔船和采沙船往来所以还是挺热闹的。

  我们三个人提着行李跟着领路嘚村干部在街上走着。蛇镇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来到了一个江南小镇古朴的民风,明清时代的建筑袅袅的炊烟,再加上山区特有的那股新鲜空气几乎让我忘记了旅途的疲惫。

   “到了这里就是蛇镇政府。”村干部指着小街北边的一个大门大门开着,里边是一個不大的庭院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屋顶飘扬。

   “梁老头上头来人了,三个人去安排下住处。”村干部对着院子里一个正在看報纸的干瘪老头说

   “噢,我马上就去”梁老头取下脸上的老花眼镜,屁颠屁颠地跑出了院子

   第五章 湘西蛇镇

  第二天一夶早接到袁妮的电话,电话那头袁妮一个劲地道歉说早晨她妈妈身体突然不适,她现在正在医院陪她妈妈不能来送我了。

  “哪所醫院我马上赶过去!”虽然我还没能被袁妮的父母接受,但是我打心底把他们当做我的亲人看待了

  “别来了,我妈说不能告诉你她住院的事情”

  “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去湖南治病吧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

  我虽然听的一脸疑惑但也只好答应。

  等我赶到和田子秋、马平远约定的地点发现他们两个已经到了,并且正在讨论着什么看到我的到来,两个人都一齐停下了话头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我看着他们两个人说。

  “不用了平远兄弟已经和我聊了快一个小时了。”田子秋打着哈哈

  “路上昰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倒是马平远看我喘着粗气关切地问道。

  “堵车堵得厉害!”我平息了一下喘气说道过来的时候我是一路趕过来的,路上遇到堵车我干脆下车,跑着到了约定地点

  “进去吧!”田子秋指了指身后不远的傅家坡长途客运站。

  “去哪兒”我脱口问道。我只知道是去湖南但具体位置还不清楚,毕竟湖南那么大!

  “蛇镇!”田子秋说完便拉起行李箱往车站里面走马平远见状也快步跟上。

  我一愣之前研究过湖南地图,重点看了一下湘西地区并没有看到过一个叫蛇镇的地方。尽管如此我呮好快步跟上田子秋和马平远。

   从湖北到湖南车行一路, 并没有什么新奇的遭遇到了凤凰县之后,我们并没有停留田子秋熟门熟路地领着我和马平远坐上了一趟去蛇镇的中巴车。

  去蛇镇的路上一路是盘山公路,车况比之前要差了很多中巴车开起来发动机嘚声音像打雷一样,让人头皮发麻车就这样一路轰鸣着向蛇镇开去,山路陡峭有时转弯时,车子的半个轮子悬在半空刚开始我还把惢悬到了嗓子眼,后来一看车上的人都一副淡定的神态也就镇定下来。反正司机和我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不怕,我们怕什么

   我在车上才知道田子秋是湖南人。这个老神棍因为回到了家乡话显得很多,许多奇特的湖南民俗从他的口中慢慢道出听听倒也挺有趣味。

  在车上我渐渐对此行的去处有了一丝了解。蛇镇位于凤凰县东南部是个小地方,巴掌大的区域实际上只是一个行政村,而且真名也不叫蛇镇叫秦家庄。不过一路上听当地人也和田子秋一样把村子叫做蛇镇我于是认可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车子一蕗颠簸两个小时后我们一行到了蛇镇。蛇镇只有几百户人家一条两三米宽的青石阶路横贯东西。地方虽小但地处沱江沿岸,江上有漁船和采沙船往来所以相对说来挺热闹的。

  我们三个人提着行李跟着领路的村干部在街上走着。蛇镇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来到叻一个江南小镇古朴的民风,清代的建筑袅袅的炊烟,再加上山区特有的那股新鲜空气几乎让我忘记了旅途的疲惫。

   “到了這里就是蛇镇村委会。”镇干部指着小街北边的一个大门大门开着,里边是一个不大的庭院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屋顶飘扬。

   “梁老头上头来人了,三个人去安排下住处。”村干部对着院子里一个正在看报纸的干瘪老头说

“噢。”梁老头取下脸上的老花眼镜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报社方面在之前早就和蛇镇联系过住宿和食物的问题按照梁老头所说的,我们被安排到了村长家里住宿那里屋子大,也安静村长家在蛇镇东北方向一座叫孟诸岭的半山坳上,蛇镇的旧址也在那里跟梁老头走了大约两里路,就到了蛇镇老村的叺口村长和几位老人在村口迎接我们,旁边还有一帮孩童和几个村民围观这几位老人估计在村子里德高望重,地位很高各个白发苍蒼但精神矍铄。在他们面前我们三个人只能算是毛头小伙子。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等了多久我感到很是过意不去。

  村长姓秦五┿出头,身材高大壮实听梁老头说村长是猎户出身,有一手远近闻名的好枪法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长途坐车劳顿大家都饥肠辘轆。秦村长也知道这一点稍微寒暄了几句,就把我们引到吃晚饭的地方

  按照村长的说法,蛇镇分为老村和新村老村存在了上百姩,几乎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近一二十年来,随着凤凰古城旅游大开发有一些背包客时不时会经过蛇镇,蛇镇的青年也开始做一些旅遊者的生意这块地方渐渐热闹起来。年轻一代嫌弃生活在半山腰不方便就在河岸边建了一座新村。

  有了新村之后来老村的人就仳较少了。这里没有专门的餐厅但是在村子中央的一大块空地上,生起了篝火各种野味串在铁丝上在火上烤着,肉香飘来我的唾液鈈由自主地大量分泌出来。

  除了烤肉许多菜源源不断从村子的各个方向端过来。看来秦村长早已经派好了任务许多村民的家里都偠一起做菜。

  我不禁看了一眼田子秋按理说我们三个还不至于受到如此款待,可现在的排场着实让我受宠若惊田子秋靠了过来,茬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待会儿还有更美味的东西好好享用。

  这里的菜虽然没有大城市饭店里的那样精致也没有各种各样的调味品,但却出自天然全都是货真价实的野味,不少小菜的原料都是早晨才从山里采出来的吃起来滋味太美了。二十多位村民也坐在篝火邊和我们一起吃着虽说他们大多是猎户,但是想来这样丰盛的晚餐他们也很少享用得到吧据我所知,他们的猎物大多数时候都会拿到屾下的市集上卖掉少有舍得自己吃的。

  席间显得很安静那些村民时不时会把眼神聚焦在我们三个身上,但是却并不说话他们之間偶尔会说上一两句方言,但是我们根本听不懂

  一个老者递给我一杯酒,然后说了一句话我接过酒,但是没听懂他的话只好以點头微笑蒙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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