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兰黄叶子什么原因叶子上有一片白灰样子的.是什么病

家里装修在楼板上砌墙有什么影响阳朔2013劝你别这么做。楼板不是承重强,不能承受墙体的重量,如果一定要弄墙,建议你用两块木工板来隔,可以做成中空结构。查看更多更多回答微博936238肯定有影响小白鼠_0329肯定有影响留白逸辰会渗水我爱大灰羊只有楼板质量过硬就没问题ss筝不能,楼板是按均布荷载设计的,墙体是集中荷载,想在楼板上面砌墙必须在下面要有梁或者承重墙才行,如果你想做隔墙可以用轻钢龙骨石膏板来做隔墙。
楼板上不能砌墙的具体原因:
主因是楼板按均布荷载设计:荷载连续作用,且大小各处相等,这种荷载称为均布荷载。单位面积上承受的均布荷载称为均布面荷载,受力均匀,若要在楼板上砌墙就相当于给一张架空的白纸上放一块小石头,不至于一下就破但时间久了对楼板不好,裂缝了容易渗水也不好处理。热门问答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查看更多21222324252627282930免费验房免费设计黄道吉日建材优惠家具定制15:39。在译书时,忽然想听马头琴,就把以前买的雨果唱片《马头琴》(青格勒、达日玛演奏,雨果,1999)找出来,一首首地听下去。听到第13首《新春》时,企盼与怅惘交加的情绪立刻扑面而来,使我想起与你共度的那些日子。你在天堂还好吗?上帝有没有对你咆哮过?假如上帝敢斥责你,千万要来告诉我,我会揪住他的胡子,狠狠教训他一顿,彻底为你出气……《新春》播完时,我走到录音机跟前,按了按重复键,让它只播放这一首。一望无际的草原,蜿蜒远去的河水,乍暖还寒的微风,不能与人分享的记忆,在岁月中流逝的悲欢,全都从看不见的琴弦上流淌出来,仿佛心路旅程中的泪与汗。喜悦、忧伤,光明、黑暗,一切就这样交替轮回,不管愿不愿意。可是,你终究陪我们度过了那一段岁月,不是吗?谢谢你,为了你那始终不渝的爱,为了你那短暂无悔的一生。呵,给我人世间最忧伤的东西,这样我才会从中提炼出一丝快乐。
8:14。早晨开始下雨,到现在仍然继续。好。昨晚,我把龙猫抱到床上,他觉得床上挺好,就在那里睡觉,在睡梦中摆出各种可爱的姿势,几乎都是他的父母和哥哥们做过的姿势,但其中也有他的独创。我的蒲公英今早开出了第八朵花,看起来又瘦又小,大约是由于营养被马齿苋夺去了的缘故。一周之前,我在花盆里栽了两棵马齿苋,因为我从来都养不活半支莲,只好试养他们的老前辈。我没想到,马齿苋的生命力几乎和蒲公英一样顽强,很快就长得极其茂盛,可我还是只能看到它的花蕾——它的开花时间实在太短暂,我又不能一直盯着花蕾看下去。
11:04。刚刚从网上查到,藏獒的寿命是犬类中最长的,但也只有20岁。我喜欢的爱斯基摩犬,只能存活八九岁。你的寿命应该是13岁,可你又陪伴了我们一年多,这是由于我们彼此相爱的缘故。虽然如此,我还是感到遗憾——为什么科学家不能改变你们的基因,使你们更加长久地陪伴在我们身旁呢?网上还说,你的致命死因多半是心脏偷停,即心脏病,而你正是这样离开我们的。可是,我们花大价钱购买的治疗心脏病的药品,为什么毫不管用呢?我把剩下的一盒药丢进了垃圾袋,准备把它丢掉,因为我再也不想看见那盒假药。
昨晚和几个学会计的同学喝酒到子夜,然后又去唱歌到今早3点多,回家时已是4点,天早已大亮。躺在床上睡到5点半,被毛茸茸的东西弄醒,原来是猫妈妈怕我有什么毛病,过来问我怎么样了。我闭上眼睛,想要继续睡,猫妈妈拿爪子轻轻拉我的手,满眼都是关切的神色。“我没病,只是困了,快让我继续睡吧,”我说。听到我的话,猫妈妈放心了,不再打扰我。快到8点时,我再次醒来,前往桥市,6元购得二书:
★ 《我们的礼物》(译文儿童文学专刊),中国作家协会译文编辑委员会编,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年初版
《有智慧的人》(世界民间故事丛书·泰国篇),[泰国]约·登丹隆编,段立生等译,少年儿童出版社1983年初版,叶飞插图,何礼蔚装帧
《我们的礼物》是《译文》杂志为六一编辑的外国儿童文学专刊,版式一如《译文》,其中附有几页彩图,正文包括儿童诗、彼林·埃林、萨多维亚努的短篇童话、伏契克的《六个孩子的故事》(汝龙译)等。《有智慧的人》是何礼蔚装帧的世界民间故事丛书之一,扉页有“安广小学图书”的印章。
回来时,去绿化带看植物。梓树和锦带花还在开花,抱茎苦荬菜的花朵已经变成白绒球。老鹳草刚刚开花,白色,五瓣,花瓣上有紫色条纹。旋花似乎比上个月开得更灿烂了。我意外地看见一棵野西瓜苗,而且已经出现花蕾。这是一件喜事,因为我好久没看到它了。等到它开花时,我要过来拍照。
我不明白,哈尔滨为什么不多多栽种梓树——它的个子不高,园丁不必对它挥舞电锯;它的树冠和叶子都很大,可以挡风遮雨;它的花朵奇香,花期较长,可以与丁香媲美;它的身体健康,几乎没有病虫害;它的荚果细长可爱,种子可入药,又可随风翩翩起舞,却不象杨花柳絮那样缠人;它的枝干光滑,摸起来手感极佳,简直胜过丝绒。
我发现,马齿苋的叶子如同酢浆草,每晚都会合拢,等到天亮时打开。
今早天阴,但估计不会很快下雨,就又去了桥市。3元买到《花木栽培法》(北京林学院城市园林系编著,农业出版社1981年初版),此书原名《鄢陵园林植物栽培》,1960年出版,介绍了河南鄢陵地区的植物栽培,1981年改名为《花木栽培法》。然后1元买到《梅葛》(彝族民间史诗,云南省民族民间文学楚雄调查队搜集翻译整理,云南人民出版社1959年初版,1978年第2版1印),1元买到1984年第1期《世界文学》(这一期是法国作品专辑)。去年9月13日,我曾2元在此购得《梅葛》。从桥市返回时,30元购得两本“小方本”:
★ 《杰克·伦敦短篇小说集》(译文丛书),黄源编,天虹译,文化生活出版社中华民国二十六年一月初版,平/精装
实价六角/九角,改定价国币壹元贰
★《猎人日记》(译文丛书),黄源编,耿济之译,文化生活出版社中华民国二十五年五月初版,二十六年五月三版, 平/精装 实价一元五角/
二元二角,实价三元六角
这是我买到的第6、第7本“小方本”,从版权页看,两者都印行于1937年,但《杰克·伦敦短篇小说集》乃初版本。它们的封皮都很破旧,《猎人日记》的封面还缺少了一半,幸好缺少的是没有字的部分。这两本书都是“改价本”,《杰克·伦敦短篇小说集》的版权页上,印有定价的部分,被一张纸条贴上,纸条上印着一行红字:“改定价国币壹元贰”;把版权页对着阳光去看,才能看到被纸条粘住的文字:“(平/精装
实价)六角/九角”。《猎人日记》的版权页上,粘住定价的纸条上印着一行黑字:“实价三元六角”;把版权页对着阳光去看,勉强可以看见“平/精装
实价一元五角/ 二元二角”的字样。
此前我购买过这套“译文丛书”中的《未完成的三部曲》《父与子》《春潮》《罗亭》《情感教育》,乃年间的印本,其中已无“黄源编”的字样。《猎人日记》的扉页上,有一幅“屠格涅夫猎装像”,除正文外,书中包括“译者序”、“引言”、“猎人日记研究”(耿济之),共599页。耿济之翻译的《猎人日记》,最初是在《小说月报》上连载的,从译者序知道,它连载了两年多,后来译者根据1918年版的俄文本修订旧译,1935年完成。《杰克·伦敦短篇小说集》乃许天虹的译本,包括《变节者》《但勃斯之梦》《呀!呀!呀!》《患癞病的郭老》《北极圈内的酒酿》《锺阿忠》《一千打》《杀人》,另有《杰克·伦敦自述》《关于杰克·伦敦》及译者后记,共258页。译者后记说,这里的8篇小说,《变节》曾刊于《北新》半月刊,此次加以修改;另外的7篇之中,有5篇曾经发表在《译文》和《国闻周报》上。《杰克·伦敦短篇小说集》的封面上,有一方篆字印“谢仲生”,此人不知如今是否健在。
即将离开桥市时,五角购得1982年第6期《民间文学》,它的封面画是一张剪纸,图案为骑着大公鸡的小女孩,唤起了我的童年记忆,因为我家原先有这本杂志,而我又把这个封面图案描绘到白纸上,用木刻刀刻了一遍。这一期包括“海洋动物故事”、“八仙故事”、“机智人物庞振坤的故事”等。最近我刚读完《东游记》,里面有不少八仙故事,但它不过是八仙故事的拙劣汇编,文字半生不熟,实在乏味。这一期里面的“河北民间儿童游戏歌谣”,看起来特别亲切,因为它们基本是我小时候听说过的:
《猫捉老鼠》
猫:一月一, 鼠:早哩! 猫:二月二, 鼠:砍青草哩! 猫:三月三, 鼠:龙上天。 猫:四月四, 鼠:龙摘刺。 猫:五月五,
鼠:龙打鼓。 猫:六月六, 鼠:看谷秀! 猫:七月七, 鼠:掐着吃。 猫:八月八, 鼠:大车小车往家拉! 猫:九月九, 鼠:龙开口。
猫:十月十, 鼠:龙着急。 猫:十一月 鼠:孙猴赶着猪八戒。
《拉大锯》
拉大锯,扯大锯,跑大马,唱大戏。请闺女,敬女婿,亲家婆子住二日。人家的闺女全来到,俺家的闺女还没来,白天想,黑夜盼,牵肠挂肚不见面!不用请,不用叫,说着说着就来到。骑着驴,打着伞,光着屁股挽着纂。
拉罗罗,扯罗罗罗,打了麦子蒸馍馍。你吃一块,我吃一块,咱俩做个好买卖,你卖针,我卖线,你卖瓜,我卖菜,你上南京,我走口外。
《盘脚栏》
盘盘,盘脚栏,脚登划拳,小腿蜷蜷。
金顶针,银顶针,拿回家去做媳妇。
金笸箩,银笸箩,拿回家去做婆婆。
金锤,银锤,拿回家去做媒。
《踢毽子》
一个毽,踢两半,打花鼓,卖花线,里踢外拐,八仙过海,九十九个,整整一百。
传毽掇毽,称盐买菜。传传,传花莲,花莲虎,一百五。
我从没有去过河北老家,但对于《拉大锯》《踢毽子》《盘脚栏》却非常熟悉,这是为什么呢?我想,这或许是爷爷给我们讲过这些游戏歌谣,使它们留在我的潜意识里的缘故。我爷爷是河北的针灸医生,有着祖传的医术,但为人耿直,性如烈火,威武不屈,轻易不肯替人看病,所以惹了不少麻烦。我不知道他的针灸手段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只知道土匪曾经“邀请”他去看病,然后送给他不少酬劳。什么党也曾“邀请”我爷爷去给他们的高官看病,然后希望我爷爷替他们做“御医”。我爷爷自然不肯答应,因为我们家的人向来以自由为重,不媚权贵,除非家族中的败类。他们没有办法,就把从土匪那里弄到的财宝拿出来,任我爷爷挑选;我爷爷挑出了一样最珍贵但他们觉得最不值钱的东西:一方乾隆的砚台——这倒不是由于它有古董价值,而是由于这种砚台磨成粉之后,可以治好某种病症。日本鬼子来了之后,我爷爷被他们抓去做劳工,几乎被折磨至死,后来落下大病,终生没有去根,这就是他不到九十岁就与我们永别的缘故。一次,监督我爷爷他们做工的汉奸发现,我爷爷在休息时经常默念集装箱上的文字,这说明我爷爷与普通劳工不同,居然认识汉字。于是,他过去和我爷爷攀谈,得知我爷爷的一个亲戚是有名的会计,在某个大银行里做行长,就连日本鬼子也不敢得罪(有趣的是,我的一个姑夫也在某个国家银行里,后来被派驻国外做行长;我的舅爷在国民党时期就是会计,在新中国一直干到退休;我做了近二十年的会计,后来终于主动跳出火炕,得到自由之身)。为了给自己留后路,这个汉奸准备去替我爷爷报信,又怕见不到行长,我爷爷就把他的象牙印章交给汉奸,作为信物。汉奸来到银行门前,把门的人立刻用枪对准他,等到他拿出印章并说明情况,才去替他通报。不久,我爷爷被鬼子放出来,然后找机会逃出山海关。在逃难的路上,我奶奶差点儿被日本鬼子抢走,因为她在年轻时以美丽而著称。这件事使我奶奶大病一场,她的早死与此恐怕不无关系。不久,我爷爷又遇到土匪,被抢去不少财物,几乎变得两手空空。逃到哈尔滨之后,我爷爷去一个小工厂当工人,一直干到退休,再也不给外人看病,除了亲戚和极少数朋友。他们不知道,我爷爷身怀绝技;我爷爷知道,正是这手绝技使他被迫漂泊他乡,所以他宁可让自己的针灸技术成为绝响。虽然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河北,可爷爷总是想着老家乐亭(那里也是李大钊的故乡)和逃难时匆忙丢在老家的那方砚台,有时也给我们讲讲老家的事情,可由于当时我太小,所以没有记住什么,以上的内容多半是我父亲讲给我的。不过,我仍然觉得,“金笸箩,银笸箩”、“拉大锯,扯大锯”之类的河北游戏歌谣,大约都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我父亲说,我们家原来颇有些资产,可我对此不感兴趣,只想知道我们家原来有没有书。父亲回答说,书当然有,而且为数不少,不但有古书,还有不少新文学书刊呢。遗憾的是,为了逃避日本鬼子,我爷爷走得匆忙,只随身带上几十部线装医书和《论语》《康熙字典》等书。我对医学和医书缺乏兴趣(我亲眼看到过爷爷给亲属针灸的情形:那么长的针,几乎完全扎入体内,他们直喊舒服,我却觉得可怕),那套线装的《康熙字典》和那本《论语》(只剩半本)却是我喜欢的,至今还在书柜里陪伴着我——我相信,那些书中依然保留着我爷爷的灵魂,所以他始终不曾离开我。要是老家的新文学书刊还在……我恨日本鬼子,而且永不加入任何团体和党派。
我想,为了逃避日本鬼子,从山海关逃到东北的河北人,绝不仅仅我们一家。不然的话,我小时候就不会经常看见女孩子们边踢毽子边唱“一个毽,踢两半,打花鼓,卖花线”。当然,从山东逃荒到东北的人,数量也非常多,可他们带来的是山东的文化传统,不是我所熟悉的。对于东北的民间传统,我的所知也是有限,因为我从小就对它们有抗拒甚至厌恶感:冬天农闲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读读书甚至睡睡觉,却一定要去唱下流的二人转和打麻将呢?小时候,差不多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二人转,可我唯一记住的唱词,只不过是毫无实际意思的“呀呼咳”。直到长大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会不喜欢东北的传统和习俗——我的老家在河北,我的身体里流淌的是河北人的血。所以说,我是河北人,就算生活在东北。
今天在桥市听到了一些趣话,值得一记。在买到《梅葛》之前,我听见一个小眼睛的摊主,笑眯眯地坐在书堆之间大喊:“余q雨是天下最无耻的人!”他为什么这样说呢?我正在纳闷,他又说了一句话:“有些官员,比余q雨还要无耻一百倍!”我离开这位满腔悲愤的卖书人,往前走了几步,刚刚买下《梅葛》,就听见有人对我说:“哥们儿,注意!”难道我踩了谁的脚?我低头一看,有个光膀子的男子,蹲在地上,正在用手机写短信。“哥们儿,注意的注字怎么写呀?”他又说。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不管怎样,我还是把这个字的写法告诉了他。在准备回去时,我叼着烟,从桥下过,一个卖旧衣服的男人对我说:“嘿!能不能给我一根儿?”当然能。我立刻递给他一根烟。或许,他连打火机都没有吧?我刚想把打火机递给他,他已经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着了那根烟。我继续往前走,一个摊主突然问我:“这本书是什么内容?”我拿起那本书一看,发现它是一本英文版的小说集,里面收录的是中国当代作家的几个短篇小说,大约是中国人翻译成英文的。我随口把这个发现告诉他,继续前进,然后才感到纳闷:过路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问我呢?他怎么知道我能看懂一点点英文呢?奇怪。
15:10。中午从桥市返回时开始下雨,现在早已停止,但空气变得凉爽如秋,舒服得很。昨天比较热,但也不过30度左右。天气预报说,明天的最高气温是28度,那么哈尔滨的好日子就快来了。北京、河北和许多南方城市却刚刚进入酷暑,这几天的最高气温都在32度~40度之间。
6:13。早上出去吃饭,回来时听见一阵怪笑声,我立刻知道,这是那天想要进我家做客的两只喜鹊发出的声音。我抬起头,发现它们找到了更好的去处——天线发射塔的顶上。它们在那里快活地笑着,象是对自己的新家表示满意。燕子在空中上下翻飞,时而拍打翅膀,时而乘风翱翔。流云无声地飘过天空,有如仙人的长发。麻雀得意地叫着,在地上蹦来蹦去,寻找各种美味,看见有人过来,也只不过贴地飞出不到一米,然后再次落下。
7:36。我发现,花盆里的马齿苋,出现了两个金色的花蕾。
8:09。我再去看马齿苋,它的花蕾已经消失了。唉,什么时候我才能看到它开花呢?
18:18。刚刚散步回来。公园里的珍珠梅居然还没开花,尽管它从6月23日就出现了花蕾,从几个即将绽放的花蕾推断,它的花是白色的。据说,珍珠梅的花期是7月8日~8月25日,难道它非要等到三天后才肯开花?死心眼儿。火炬树的残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开过花似的,这可以说明,公园里的火炬树都是男性。金银忍冬的果子,正在渐渐变成红色。黄花忍冬的果子还是绿色的,果子上也有绒毛,就象它的叶子。黄花忍冬的果子并非圆形,而是卵圆形,果子上面的中间,有两个小洞,看起来非常奇怪。外面的空气凉爽极了,就跟秋天似的,因为今天连着下过两次大雨。根据本地小报,这一周都是凉爽天气,最高气温在20~26度之间,幸福的日子终于即将来到,我的译书速度也加快了许多。不幸的是,全国其他地方如今却在遭受高温的侵袭,就象半月前的哈尔滨那样。
8:07。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凉快极了。在睡梦中,你跳上床,咬住我的衣袖,让我起来。我说:“别淘气,我还没睡醒呢。”听到我的话,你立刻噘起嘴巴,不高兴地跳到床下去了。与此同时,我忽然想到,你不是已经去了天堂吗?难道你觉得那里无聊,跑出来找我玩吗?不要走!回来!我着急地在心里大喊,然后睁开眼睛,看到了小猫咪的黑影。几秒钟之后,我才明白,一定是小猫咪看我在梦中翻了身,以后我已经睡醒,就过来要我陪他玩耍。发现我仍然睡着,小猫咪才不好意思地溜走了。那么说,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不管怎么样,我又看见了你,虽然没有看清你那张聪明和忠诚的脸。我继续睡,然后他们大概又干了不少坏事,反正今早起来时发现,他们把床上的一个大理石弹子踢到了地板上,而且打翻了一摞书。出去吃早饭时看见,两只燕子在快活地大叫。燕子的叫声是两个音节,我无法从汉语中找到与之相应的汉字,只能说它的叫声仿佛流水的节奏,温柔而欢快。
8:26。在译书的间隙回头看,发现满床都是猫。猫妈妈和猫女儿躺在床边,中间躺着人见人爱的龙猫。小猫咪和虎猫躺在床的中间,互相偎依;小猫咪正在给虎猫舔毛,因为他们两个的关系最为亲密。
13:06。刚刚吃饭归来。回来时经过一个小区,发现那里有几棵珍珠梅,而且已经开花。它是圆锥花序,花蕾起初绿色,但后来变成白色的圆珍珠,开放时雪白一片,煞是热烈,但毫无气味。可惜我没有带照相机。
7:15。从新闻中知道,国内许多地方,这一周依然热浪滚滚,河北则出现了40多度的高温。哈尔滨却仿佛进入了美妙的秋季,早晚有如深秋,我的身体完全恢复正常,再没有任何不适,除了心里的伤痛。龙猫在一天天长大,如今已经可以奔跑如飞了,这都应该托你的福,对不对?他的白腿和白肚皮,仿佛小时候的你,令我既伤心又欣慰。
9:31。我正在翻译《隧道》,突然听见燕子的叫声。天哪,又有一只想来我家做客的燕子。猫女儿激动地坐在床上,等待贵宾。燕子在我的窗前来回飞了几圈,无奈地离去了。真的,就算没有我的猫,我家也会成为野生动物的乐园——他们知道,我对动物和植物有着一样的爱。我记得,在猫妈妈没有和我做朋友的时候,麻雀、蝴蝶、蜜蜂、螳螂、蟋蟀、蜻蜓、纺织娘等等,都曾经来我家做客,更别说飞蛾、各种秋虫和不请自来的苍蝇蚊子了。我记得,有一只美丽的绿螳螂,在我家生活了差不多两周,我怕它最终饿死——它不肯吃我给它的任何食物——只好从花盆上把它捉住,轻轻放到窗外去。如今,除了有来无回的飞蛾和苍蝇,我家只有蜘蛛,因为我的猫不喜欢吃蜘蛛,或许还害怕它们,就象加菲猫那样。我自然也不肯伤害蜘蛛,因为每一只蜘蛛都是夏洛。一天,有只蜘蛛感觉寂寞,爬到我的电脑机箱上,好奇地看我怎么工作。我说:“快躲起来,小家伙!别让我的猫看见。”它却毫不理会我的忠告,我假装去捉它,这才把它吓跑。可是,没过多久,它又出现在原来的地方,不管我怎么吓唬它。我拗不过它,也就随它去了,反正朋友越多越好,不是吗?
中午去邮寄合同,顺便去附近的小区拍照。
先给罂粟或者虞美人的四瓣红花拍了两张照片——我没有看清它们的叶子,所以还说不准它们的名字。罂粟与虞美人,均属罂粟科,花朵颜色和形状都差不多,其种子也都在柱帽正下方的毛孔里掉出。但罂粟(Papaver
somniferum)的叶子比较肥大,波状浅裂;虞美人(Papaver
rhoeas)的叶子比较细小,羽状浅裂,裂叶有锯齿。记得北岛有一句诗,叫做“路啊路,飘满红罂粟”,诗中说的也许是虞美人,因为它也可以开红花,可如果把诗中的红罂粟换成虞美人,味道就全变了。有时候,诗人就应该说假话,或者夸张地说,诗歌才会有味道——倘若完全写真或较真,“燕山雪花大如席”这样的美妙诗句,大概是我们永远不能看到或欣赏的。
我看到了很多普通的草花。其中有艳丽的百日草(Zinnia
elegans,菊科,百日草属,头状花序,白、黄、红,舌状花倒卵形;管状花黄橙色,边缘五裂),还有万寿菊、孔雀草、锦葵和蜀葵,等等。
万寿菊和孔雀草,都是菊科,万寿菊属,两者差别极小。万寿菊(Tagetes
erecta),叶对生,羽状全裂,头状花序,舌状花为白、黄、橘红等色,有单瓣、重瓣、绣球形等花型。孔雀草(Tagetes
patula)的特点差不多也是这样,但花、叶更小,植株更矮。《黑龙江省植物志》总结了万寿菊和孔雀草的主要区别——万寿菊:头状花序梗顶端稍增粗,舌状花带红色斑,舌片近圆形,叶的裂片线状披针形,边缘具锐锯齿;孔雀草:头状花序梗顶端棍棒状膨大,舌状花无红色斑,舌片倒卵形,叶的裂片长椭圆形或披针形,裂片边缘有锯齿。
锦葵和蜀葵,中文名字相近,又都属于锦葵科,差别却不少。锦葵(Malva
sylvestris)只开单瓣花,五瓣,粉红或紫红色,花瓣上有深色脉纹,果实扁圆形,叶掌状,3~7裂,原产欧洲。蜀葵(Althaea
rosea),花单生于叶腋,单或重瓣,花朵又大又圆,有紫红、黄、白、黑等多种颜色,果实盘状,原产中国,因在四川发现得最早,故名蜀葵。锦葵的花朵十分俗气,死后却可以变得极其高贵,因为被书压平并吸去花朵的水分之后,它的花瓣就会变为高雅的蓝色。蜀葵的花朵圆圆的,里面有无数层花瓣,仿佛手扎的纸花,它的白色和粉色花,看起来更是如此。我在私下里把蜀葵的花朵称为“烈士花”,因为在小时候,每当学校组织学生去烈士陵园,我们佩带的就是蜀葵花一般的白纸花。
我还有幸看到了两种茑萝,虽然它们都没有开花。一是羽叶茑萝(Quamoclit
pennata),它的叶子是羽状全裂的;二是槭叶茑萝(Quamoclit
sloteri),叶子为宽卵圆形,7~15掌状裂。
金盏花(Calendula
officinalis,金盏菊)开始出现美丽的金花,它有两层舌状花,排列极平,宛如金盘,果实弯曲如虫。
夜来香(Oenothera
biennis,月见草)也在开花,但开得羞羞答答的,因为它本该在晚上开放,若不是耐不住寂寞,也不会在中午时就出来凑热闹。
地瓜花(Dahlia pinnata,大丽花)、扫帚梅(Cosmos bipinnatus,波斯菊)、蓖麻(Ricinus
communis)等,都还在忙着长叶。我很想念烟粉豆(Mirabilis
jalapa,紫茉莉),可我走了好几个小区,都没有看到它。
白睡莲(Nymphaea
alba)居然开花了,它是白色的重瓣花,中间有许多金色雄蕊,看起来极为淡雅。有人在花坛里栽种了一株兰花,大约叫做蝴蝶兰吧,正在开出一串串粉花。
我来到那个有珍珠梅的小区时,看见了一种奇怪的花,叶子仿佛剑兰或者说马蔺,细长如剑;花梗极长,花六瓣,橘黄色,花瓣中间有淡黄色条纹,花朵形状与百合或黄花菜相同。我想,它肯定是百合科萱草属植物,大约就是萱草(Hemerocallis
fulva)吧。平常吃的黄花菜(Hemerocallis
citrina),花朵完全是黄的,没这么漂亮。《花卉园艺》说,萱草属的植物,此外还有北黄花菜(Hemerocallis
lilioasphodelus)、小黄花菜(Hemerocallis minor),它们的花朵也可以食用。
珍珠梅确实开花了,圆锥花序,花五瓣,花蕊极长,看得人神清气爽,可惜无味。它的花蕾在快绽开时仿佛白色珍珠,它的花朵又仿佛梅花,这就是它名为珍珠梅的缘故。
7:36。据说今天最高气温26度,可我感觉实际气温会更低一些,反正这会儿就象秋天,凉快得很。昨晚给我的猫买了几根鸡肠和小鸡蛋,当作零食,但我只喂了他们一根鸡肠,其余的被我装在塑料袋里,挂到厕所门上了。今早起来,发现那个塑料袋里只剩下一个小鸡蛋。不用说,这准是猫妈妈干的,因为她是天底下最高明最可爱的小偷。象是为了向我做出证明,她当着我的面,一个旱地拔葱,跳到两米来高的门框上,伸出美丽的爪子,运用尖锐的小钩子,把那个鸡蛋勾到地面,然后无声地跳下去,吃掉美味的战利品。多么可爱的小坏蛋哪。我真想把她抱起来,亲亲她的脑门,为了不助长她的不正之风,只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9:15。刚才上网查资料,顺便收信,发现了几封熹微兄有关马齿苋的来信。
《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说,马齿苋的“叶片肥厚,倒卵圆形,象马的牙齿,所以叫马齿苋。花黄色,3~6朵簇生枝端;果象小罐,盖裂,内有多粒种子。”我虽然看见过马齿苋的黄花照片,却从没在野地上亲眼见过马齿苋开花,所以就在两周前往花盆里栽种了几棵马齿苋。我发现,它们长势良好,每早都会露出金色花蕾,但从不开花。奇怪的是,我看不到它的花,却可以看到它的果。它的果实非常奇特,仿佛一个长圆形的小罐子,果实成熟时,罐子顶部的盖子就会脱落,只剩下近似四方形的罐身,里面有几粒黑色种子。如果不开花,它怎么能结果呢?我对此感到好奇,就写信请教熹微兄,他在信中说:
“我忽然想到,马齿苋不花而实会不会是闭花受精现象——这种现象我多年以前在紫花地丁上观察到过,就是有些花蕾根本不开放,同一花蕾内的雄蕊花粉在不开放的花蕾内长出花粉管通过雌蕊柱头和花柱进入子房,从而完成受精过程、结出果实和种子。上网一查,果然有研究文章说马齿苋有闭花受精现象。所以你的马齿苋可能因为环境等原因,都在进行闭花受精,难怪你只看到花蕾和果实种子而看不到花。”
“汪曾祺有文说:‘马齿苋开花,花瓣如一小囊。我们有时捉了一个哑巴知了,——知了是应该会叫的,捉住一个哑巴,多么扫兴!于是就摘了两个马齿苋的花瓣套住它的眼睛,——马齿苋花瓣套知了眼睛正合适,一撒手,这知了就拼命往高处飞,一直飞到看不见!’,可能是误把马齿苋果实的帽状物当做花瓣了。”
那么说,我的马齿苋之所以不花而实,应该是闭花受精的缘故。可是,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坏,偏偏养了几棵天底下最羞涩——羞涩得连花都不好意思开——的马齿苋呢?我家的窗台不缺少阳光,至少上午如此;我又天天给它浇水,使它长得十分茁壮。既然如此,它为什么不给我开花呢?或许我该再去野地弄几棵马齿苋来,看看这回能不能看到它的花。
14:07。中午出去吃饭,要的是芹菜馅儿的蒸饺,吃起来却是韭菜的,老板娘说给换一屉,我趁机用手机继续看《鬼谷四友志》,因为白天用手机看书并不累眼睛,晚上却不一样。由于只敢利用白天的空余时间在手机里看书,这本书到现在也没看完。所谓的鬼谷四友,即孙膑、庞涓、苏秦、张仪。《鬼谷四友志》的前半写孙庞故事,几乎完全抄袭《东周列国志》,但结尾与之不同,说孙膑功成身退,回到鬼谷,挖到何首乌,鬼谷子让孙膑吃下何首乌,治好双腿,然后领着孙膑做神仙去了。我觉得,要想看最精彩的孙庞故事,应该去读《前七国志》,那本书实在有趣得很,里面有许多好玩的传说。《鬼谷四友志》的后半写苏张故事,亦几乎完全抄袭《东周列国志》。总之,《鬼谷四友志》基本是抄袭之作,不看也没什么损失。等到芹菜馅儿的蒸饺端上来,我刚刚看到苏秦死后报仇一段,估计全书就快结束了。这时,外面开始下大雨,假如我刚才没有等他们重蒸,现在肯定会被雨浇。
吃完饭,雨变得细如银针,正好赶路。来到附近的小区,在雨中拍摄各种植物。地瓜花(大丽花)和扫帚梅(波斯菊),今天都开花了。据叶子判断,我昨天拍摄的是虞美人的花,而非罂粟的。百日草的管状花,远比一般植物的管状花发达,看起来比它的大花还要漂亮。万寿菊和锦葵的花朵照片,显得比真花更美。看见了几种凤仙花,其中的一种,花朵仿佛月季,粉红色,可惜颜色太淡。据《世界园林植物与花卉百科全书》,这种凤仙花的名字叫做“大拇指汤姆系列凤仙花(Impatiens
balsamina Tom Thumb
Series),花重瓣,粉红色、猩红色、紫罗兰色或白色。”有一种美人蕉,红黄色花瓣,花瓣带有金边,看起来比普通美人蕉的花朵鲜艳得多。有些槭叶茑萝的病叶,已经完全泛黄,我捡了几片,准备夹在书里。发现了一种豆科灌木,奇数羽状复叶,小叶卵圆形,最多似乎为17叶,或许也是一种槐树吧。
回去的路上,看见有人卖红樱桃,欣然买了一斤,五块。它是哈尔滨的毛樱桃的果实,圆润如珠,肉质绵软,吹弹可破,酸甜清香,百吃不腻。至于售价在十几甚至二十几元一斤的山东大樱桃,我却不喜欢,因为它的果肉硬梆梆的,吃起来仅有腻人的甜,并无花果的香气,仿佛水果中的暴发户,仗着个子大和关系硬而在市场上横着膀子晃(我可不是在说执法大队),其实却缺乏大自然的真味和涵养。当然,山东大樱桃的果肉更多,可我们吃水果不为解饿,正如喝茶不为解渴,就象知堂说的那样。有个英国人在几百年前抱怨说,化肥、农药之类的东西使他吃到的草莓等水果没有了记忆中的美味,如今则更是如此,哈尔滨的樱桃却是极少数可以激活美好回忆的水果之一。
到家后,整理今天拍摄的植物照片。到现在为止,今年拍摄的植物照片,已经有1200多张,分属180多种植物,可惜其中有十余种不知名字的。
19:17。刚刚上网查《隧道》中提到的Bramo
engine,然后收到熹微兄的信。他给我转发了一篇《科技日报》日刊出的文章《古墓怪树会“下雨”?》,解答了我有关树木下雨的问题。我上个月在电视里看到,哈尔滨林大的某教授说,树木下雨是虫子破坏叶脉的缘故,而根据这篇文章,北京林大的教授认为,树木下雨,一是由于知了家族的朴巢沫蝉在饱食树液之后,通过消化道肛门“把身体不需要的糖分和水分排泄出来,成了我们看到的雨(即蜜露)”;二是由于蚜虫或蚧虫等在取食之后,通过直肠排出的多余液体——蜜露——因数量大而仿佛下雨,而这是北方常见的自然现象。黑龙江没有知了之类的东西,那么我看到的榆树下雨,用蚜虫排出蜜露的理论来解释,或许更有说服力。而熹微兄后来告诉我,“朴巢沫蝉属于巢沫蝉科,叶蝉属于叶蝉科,知了属于蝉科,它们都属于同翅目昆虫,多少具有知了的形态,但体型大小可以相差甚多,例如叶蝉就很小。朴巢沫蝉似乎没有黑龙江省分布的记载,但叶蝉在黑龙江省是有分布的,而且叶蝉也会造成树木‘下雨’的现象。所以即使哈尔滨没有知了,也不排除叶蝉或其他同翅目昆虫造成树木‘下雨’。蚜虫属于蚜科,也是同翅目昆虫。”
6:39。我的蒲公英今早出现了第八个绒球。刚才又观察了一下我的马齿苋。我发现,它的花蕾出现在每个茎的顶端,最多有三个,底下是四片排列为半圆形的对生叶。每个花蕾的形状,有点儿象榆树的荚果,也就是说,花蕾的外圈是绿色的,仿佛两只合拢的碧手,把黄色花紧紧包裹在中间——在阳光充足时,碧手中间的黄色非常明显,而且面积较大;在阴天,比如此刻,碧手中间的黄色,却淡得几乎看不出来。我狠狠心,揪掉一个花蕾,把它的碧手掰开,发现里面有些白东西和黄东西。我想,那些白东西大概是花蕊,那些黄东西大概是花瓣,虽然它们只是一团,根本看不出花瓣。在我的印象中,这些花蕾从未开放过,近八点钟时就奇迹般地消失了——至少我再也看不见碧手中间的黄色,我不知道它们何时结果,反正我每天都能看到带有黑种子的小绿罐。这些小绿罐可以存在几天,然后就神秘地脱落了。小绿罐里面的种子呢?我几天前发现,与栽种马齿苋的花盆相邻的花盆里,长出了一棵小草,茎深红色,叶子排成放射状,现在我可以肯定,它就是由一粒马齿苋的种子长出来的。
7:31。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和父亲的朋友,经常管我叫“小老tǎn儿”,我从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却把这个奇怪的词儿记到现在,昨天偶然想到它,就写信请教熹微兄。刚才上网收到他的来信,然后欣喜地发现,他知道这个词的正确写法:“老呔(tǎi)”或“老奤(tǎi)”。既然如此,我就可以查找“老呔”的渊源了。
据网上资料,冀东(河北东北部)的昌黎、滦县、滦南、乐亭和唐海,被人们统称为昌滦乐,因为这几个县的人从清朝起就开始闯关东,去哈尔滨等地做生意或逃荒。东北人把乐亭县和滦县的商人叫做“老呔儿”,把冀东其他县的商人叫做“花老呔儿”。“老呔儿”闯关东,始于道光年间,乐亭县的刘新亭和张希孔在东北经商发财,带动了大批前往东北发展的“老呔儿”。
我爷爷当初带全家从乐亭老家来到哈尔滨,当然不是为了发财,而是为了躲开争斗和动乱,抛弃针灸医生的身份,可“老呔儿”这个词,确实可以指我们一家。有人说“老呔”是“乐亭”二字的乐亭乡音,有人说“老呔”含有贬义,不管怎样,这个词总是存在的,而且对东北乃至全国的文化发展产生了一定影响,有人甚至把昌滦乐的文化称为“老呔文化圈”,把产生于滦南县的评剧、乐亭皮影和乐亭大鼓,称为“冀东艺术三枝花”。评剧是我从小爱听的,皮影也是我从小爱看的,我虽然没听过乐亭大鼓,却听过而且喜欢京韵大鼓,而后者即据用河北语音演唱的木板大鼓改编而成。由此我可以知道,为什么我那么讨厌所谓的东北文化,即二人转和扭秧歌。我从小爱听的是评剧和京韵大鼓,以及别处的民歌、地方戏曲(京剧除外),也曾为神奇的皮影戏着迷——老家的文化,很早就我的心中生根发芽,我又怎么能去接受别的东西呢?不用说别的,即便我爷爷的乡音,听起来都是那么亲切,可惜如今再也听不到了。
19:03。下午去附近小区拍摄植物,又得到不少收获。刚出家门,在我家附近的草坪里看见了一种车前草,叶子肥大,穗状花序上面,开着紫花的小花。普通车前草,有的叶大花白,叫做大车轱辘菜(Plantago
asiatica);有的叶瘦花紫,叫做车前草(Plantago
depressa)。那么说,这种车前草也许叫做大车前草(Plantago
major)。过了马路,来到一个小区,发现地上种着许多蔬菜,其中有一种菜是伞房花序,上面缀满金星般的小花,叶子仿佛扫帚梅的叶子,但极其柔软。我当即想到一种植物,可我需要事实来说话。于是,我揪下几片细长的叶,勇敢地放进嘴里……啊,这种奇特的香味是无法假冒的,它当然是哈尔滨人的家常菜——茴香(Foeniculum
vulgare)。《药用植物》说,茴香“叶互生,3~4回羽状分裂,裂片成丝状,顶生复伞形花序,花小,黄色,果黄绿色,有香气,长圆形”。哈尔滨人喜欢用茴香叶包饺子、蒸包子;孔已己爱吃的茴香豆,或许就是用它泡制的。
继续往前走,进入另一片小区,发现紫穗槐还在开花。我这回注意到,它的花序上的紫铃当,其实是紫色的花瓣;每朵小花开放时,它的紫色花瓣并不打开,而是向后缩乃至脱落,露出许多由白色渐变为紫色的花蕊。
不久,我闯进一个从没去过的小区,发现那里有许多枸杞,而且正在开花,就去给它拍照。一个女人激动地过来告诉我说,这些花草都是她种的,又考我枸杞的名字,我当然得了满分。她继续考我那些植物的名字,考着考着,她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我不得不纠正她的一些错误,比如说扁茱芽(即萹蓄)和车前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植物,什么叫做万寿菊,它与孔雀草有什么区别,等等。于是,她警惕地问我:“你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学植物的?”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我是学会计的。”这个回答顿时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因为我对植物也是外行。“我这里的植物,你要什么,都可以对我说,”那个女人告诉我,“我还种了很多蔬菜和别的花呢。”我趁机问她有没有养心草,因为我家的养心草被小猫咪玩圈地运动时踩得连骨头渣儿都看不见了,而那本是我父母寄养在我家的绿色宠物。“我有,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一种……”她说。“它的叶近似肉质,边缘有锯齿,开小黄花,”我解释说,“只要掐下一段,插在土里就能生根,特别容易活!”既然这么容易活,怎么会被可爱的小猫咪踩死呢?可这是我的心里话,不能告诉任何人。“那我给你掐一段别吧,”那个女人走到葡萄架深处,不知从那里掐来一段植物,叶子看来好像小白菜。“这是养心草?”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这叫罗布麻,治好多病呢,不仅仅是心脏病。把它献给你的母亲!”她郑重地说。我接过那段“小白菜”,对她表示感谢。回家后,我去书中查找,发现植物书中的罗布麻(Apocynum
venetum),与她的“罗布麻”风马牛不相及,可这是后话,还是接着说当时的情景吧。
我发现,她的花园里有一种草花,叶子肉质,将在秋天开无数小花,我去年才开始看到这种植物,但不知道它的名字。我问过一个老太太,她说是狼毒,可它显然不是狼毒。哈尔滨人喜欢给人当老师,这种精神实在可嘉,但有时候他们传授的知识完全是错的——错得越离谱,他们就说得越坚决。至于我,在和别人谈到什么时,就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要犹犹豫豫地说:“也许……大概……可能……你一定是对的。”我这样违心说话,倒不是由于喜欢当墙头草(反正真理在我心里,不需要任何人同意),而是由于哈尔滨喜欢争辩,用自己的观点压倒别人才会后快——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们痛快下去呢?哎唷,话又扯远了,接着说那个女人吧。她告诉我,这种肉质叶的植物,叫做旱三七。回家之后,我查了药书,发现旱三七又名土三七(Sedum
aizoon)、景天三七等,景天科,可它与景天(Sedum
alboroseum)的差别不大,要等到它开花时,我才能确定,它究竟是土三七还是景天。
除了各种花草,那个女人还种了黄瓜、茄子、豆角、丝瓜、葫芦等等,足足占了三四块圆形空地,太能干了。我称赞了她几句,继续往前走,看见一个花坛里栽种了不少漂亮的虞美人。我刚给它们拍完照片,就在第二个花坛里看见了令我惊喜的植物。它的叶子仿佛龙葵和姑娘,它的钟形花则有如姑娘的,但美丽得多:每朵花大致分为五个花瓣,彼此连接紧密;花瓣外圈为淡紫色,中间为白色;花瓣深处有五个深蓝色图案,仿佛枫香树的三裂叶,排列为五角形;五个深蓝色图案之间,穿插着五个排列为五角形的花蕊,雄蕊四,雌蕊一,花药金色。这是我第二次看见这种植物,《药用植物》早就告诉过我,它叫假酸浆(Nicandra
physaloides),“茄科,高1.3米,叶片大,卵圆形,具波状或锯齿状叶缘,花钟形,蓝紫色,随后变成纸质的荚,其中含一个浆果。”
在第三个花坛里,我看到了普通的蓖麻(Ricinus
communis),但它正在开着奇妙的花,这可是我头一次看到呢。《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说,蓖麻“叶互生,掌状分裂,总状花序,顶生,雌花在上部,雄花在下部,蒴果球形,有钩状长刺或无刺,种子椭圆形,有花纹。”我要补充的是,蓖麻花序上部的雌花,仿佛红色的细丝带,底下带有四五枚绿色萼片;下部的雄花,由许多黄绿色的雄蕊组成,上面布满米粒般的花药,底下也有四五枚绿色萼片。
继续往前走,看到一种类似东北茶藨子的植物,已经结了不少果子,没成熟的仿佛绿色的灯笼果,成熟的黑色,有斑点。我吃了一个果子,感觉有点儿象灯笼果,但味道更甜,其中还有一种极其特殊的香味,但它在舌间一闪即逝,令我说不清它的真味,仿佛一个久远的回忆,或者一段淡淡的恋情。总之,它的香味肯定胜过普鲁斯特品尝的小玛德兰点心。可是,这究竟是什么果子呢?黑加仑子吗?也许。既然如此,我暂且把它叫做黑果茶藨(Ribes
nigrum)吧。
回家后,翻阅《中国蜜源植物》中的插图,然后知道,我春天在公园看到的那种开黄花的小檗,应该是金花小檗(Berberis
wilsonae);我上个月拍摄的一种三出复叶,花如含羞草花的白花植物,应即唐松草(Thalictrum aquilegifolium
var.sibiricum,又名猫爪子、黑汉子腿):“多年生草本,高约1米,茎直立,中空,圆柱形,叶互生,下部叶有柄,上部叶渐次无柄,叶为3~4回三出复叶,小叶倒卵形或近圆形,3~4浅裂,全缘或具疏粗齿。复单歧聚伞花序伞房状,具多数分支,萼片白色或带紫色,无花瓣,雄蕊多数,雌蕊6~8,瘦果倒卵形。”
今天周六,而且晴天,当然要去桥市。看见1956年和1958年的全部《译文》,共24册,每册3元,而且不肯降价和单卖,我只好不去理会。10元购得《潘登尼斯》(上下册,[英]萨克雷著,项星耀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初版,封面设计:吴建兴),这是萨克雷除了《名利场》之外的又一部名作,但我总是看见半本,今天才看到全套的。然后,40元买了六本“克里·萨木金”,一本也不缺少,而且不太旧,只是书脊基本破损,第一册封面丢失了:
★《克里·萨木金的一生——四十年间》(高尔基作品集,罗稷南译),第一部《旁观者》,三联书店1950年6月初版,1951年第2版,册,定价25000元。
《克里·萨木金的一生——四十年》,第二部《磁力》(上下册),战前上海生活初版,1951年2月三联(沪)第一版(重排),上海造册,总定价42000元。
《克里·萨木金的生平——四十年》,第三部《燎原》,1950年6月在北京印造初版,1951年第二版,册,定价17400元。
《克里·萨木金的生平——四十年》,第四部《魔影》(上下册),1952年1月在北京印造初版,册,总定价42000元。
这套书的名字实在令人捉摸不透:前两部叫《克里·萨木金的一生》,后两部却叫《克里·萨木金的生平》;第一部的小标题是“四十年间”,另三部的小标题却是“四十年”。不管怎么说,我居然买全了它,这总是可喜的事情。
今年4月3日,我15元从桥市购得《克里·萨木金的一生——四十年间》第一部《旁观者》和第二部《磁力》(下册),第一部乃1950年初版本,扉页有一页高尔基像,这次买到的1951年再版本,扉页却无高尔基像。5月23日,我3元从桥市购得第四部《魔影》(下册)。6月5日,我5元从桥市购得《高尔基文集》第17卷,收入《克里姆·萨姆金的一生》第一部,但这是新译本。也就是说,在买全这套书之前,我多花了23元。
与前几次买到的那几本相比,这六本“克里·萨木金”不是图书馆的书,而是来自私人。我发现,每本书的扉页上都有一行钢笔字:“刘春,1956,4,哈尔滨。”可是,在这行钢笔字的左边,有时会出现“张德裕
53,9,20”或“德裕 哈尔滨
20-9-53”的字样,以及一方行书印章,印文是“张德裕”。那么,这套书是张德裕日在哈尔滨所购,在1956年落入了哈尔滨的刘春之手吗?非也。这套书的第一册扉页上,贴了两张纸条,它们显然是刘春贴的,因为两张纸条的下面,有两行钢笔字,对着阳光时可以看见,一行是“赠张德裕,1952年9月中央文学研究所”,另一行是“购于北京图书公司日,驼铃”,后面有一方阴文篆印,印文似乎是“沙驼铃”。因此,这套书的历史是这样的:日,中央文学研究所的沙驼铃,在北京图书公司购买了一套“克里姆·萨姆金”;当年9月20日,沙驼铃(大约是女性)把这套书送给了张德裕;1956年4月,刘春不知从谁那里得到了这套书,但肯定不是从张德裕那里,不然他不会贴上那两张纸条;50多年之后,刘春或者他的家人不再需要这套书,使它们流向旧书摊,直到被我遇见。
然后坐车回去,半路下车,去绿化带看植物。斑叶稠李和黄刺玫都在结果,前者黝黑,后者深红。我看到了第三种旋花,花朵类似大碗花的,但叶子为狭长的三角形。穿地龙已经结出了一串串长圆形的三翅蒴果,现在看来是绿色的,仿佛杨桃,几乎是透明的,将其剥开,可以看到两枚辣椒籽般的圆种子。东北铁线莲的种子也出现了,毛茸茸的,细长,螺旋形。白桦也在结果——我前两个月看到的那种褐色小圆柱,估计不是白桦的果子,因为把它们剥开之后,只能看到褐色粉末;白桦的果子,是淡绿色的圆柱形,剥开之后,会看见许多十字形的绿萼片和小眼睛般的翅果,翅膀透明,翅膀中间的黄“眼珠”就是种子。山荆子的果子已经泛红,胡桃楸的大果子还是绿色的。锦带花的第二次开放即将结束,梓树还在绽放又美又香的金花。地上的小草,刚刚被园丁修剪过,基本看不见了,包括那些美丽的旋花。
快走到家的时候,在路边花床里看到一棵奇怪的植物,看起来仿佛马齿苋,也是红梗,而且贴地生长,但它的花似乎是黄绿色,生于叶腋,小得几乎看不清,它的叶子比马齿苋的大得多,看起来有些象苋菜的叶子,但又比苋菜的叶子小,而且圆润有光,毫不起皱。这是什么植物呀?回家之后,我查《中国高等植物图鉴》第一册,发现那里介绍的马齿苋科与苋科植物中,都不包括这种植物。
在查《中国高等植物图鉴》时发现,名字中带有“唐松草”三字的植物,居然有十几种,全都是毛茛科,形态基本差不多,其中产自东北的有:瓣蕊唐松草(Thalictrum
petaloideum,东北),贝加尔唐松草(T. baicalense,东北),盾叶唐松草(T.
ichangense,辽宁南部),散花唐松草(T. sparsiflorum,吉林、黑龙江),丝叶唐松草(T.
foeniculaceum,东北),箭头唐松草(T. simplex var. brevipes,辽宁、吉林),东亚唐松草(T.
thunbergii,东北),展枝唐松草(T. aquarrosum,东北)、唐松草(东北)。
那么,我发现的唐松草,究竟是哪一种呢?由于它的花序不是圆锥状,我想它应该是盾叶唐松草或唐松草,既然前者产于辽宁南部,那么就可以排除。总之,我发现的那种植物,大约就应该叫做唐松草。在提到几种唐松草时,《中国高等植物图鉴》中经常出现“三回三出复叶”、“四回三出复叶”、“复单歧聚伞花序”的概念,虽然书后对它们有名词解释,可我还是没看懂。
另,在翻阅《中国高等植物图鉴》时发现,我在春天拍摄的一种叶如牡丹的小草,很象毛茛科的蓝堇草(Leptopyrum
fumarioides):“一年生小草本,基生叶通常为二回三出复叶,小叶3全裂,单歧聚伞花序,花无毛,萼片5,淡黄色,椭圆形,花瓣2~3,漏斗状,蓇葖果狭长。”可是,从照片看,它的花瓣是4~5,而非2~3;更重要的是,它的花朵是单独的,不是聚伞花序。尽管它与蓝堇草的花叶特征都不同,但它的蓇葖果,形状与蓝堇草的几乎一样——有按照蓇葖果检索的植物书吗?
下午有阵雨,然后天渐渐晴起来。
今早又是晴天,来到桥市,3元买到《庭院花卉》(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北京植物园
臧淑英等编著,金盾出版社1992年初版),基本如新,书中有一张重瓣紫丁香的彩图,也就是我在春天看到的多瓣紫丁香的照片,但正文中只提到华北紫丁香(Syringa
oblata)及其变种和同类,对“重瓣紫丁香”只字不提。既然如此,“重瓣紫丁香”的名字又是怎么来的呢?假如此书的编者是中科院植物研究所的,书中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呢?然后五毛钱买到《进化论与伦理学》(旧译《天演论》,[英]赫胥黎著,《进化论与伦理学》翻译组译,科学出版社1971年7月初版),此即《进化论与伦理学及其他论文》的白话直译本,不同于严复的古文演绎本,但全书包括五篇论文,这里仅仅译出前两篇。买完此书,摊主问我为什么不买它旁边的那一本。我看了看,发现它是一本小册子,书名叫“迷航”什么的,讲的是佛教的因果报应那一套,白送我都不要。前天在手机里看完了抄袭《东周列国志》而来的《鬼谷四友志》,然后去看《鬼神传》,但强忍着看完上部就不再去看,因为书中除了因果报应还是因果报应,实在无聊。所以,我现在开始看《女仙外史》,它把唐赛儿说成嫦娥下凡,开头又写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连孙悟空都出场了,还说后羿即将投生,去找嫦娥。后来怎么样?不知道,目前只看到这些,因为我再不敢晚上用手机看书,白天的闲时又很少。
回家之前,又去绿化带看植物。看了一会儿唐松草的叶子,发现路对面似乎有一片大野地,上面绿油油的,估计会有许多野生植物。于是,我跑进那片野地,得到不少新发现。首先看到的是几棵碧生生的大麻,然后看到许多苘麻。
大麻、蓖麻和苘麻,名字虽然差不多,其实并不一样。
大麻(Cannabis
sativa)乃大麻科植物,“一年生草本,高可达3米,叶互生,具长柄,掌状复叶,小叶常5~7片,披针形,边缘有粗锯齿,瘦果卵圆形,灰褐色,表面光滑,有红褐色网纹(《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
蓖麻乃大戟科植物,除叶如巨掌外,与大麻的主要区别是蒴果红球形,有钩状长刺(只是看起来可怕,其实并不刺人),种子有花纹。
苘麻(Abutilon avicennae,《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Abutilon
theophrasti,《河北中药手册》),锦葵科,苘麻属,又名青麻,种子药用,称为冬葵子,其特点为“一年生草本,高1米以上,全株密被绒毛,叶互生,心形,花金黄色,1~3朵腋生,果实半球形,熟时裂开,形象磨盘,先端有尖刺,种子略呈肾形,黑色。(《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
这里需要补充的是:苘麻的叶子毛茸茸的,摸起来仿佛丝绒,手感极佳;金花,五瓣,花瓣上带有许多网纹,花药金色;花形仿佛锦葵花,难怪它属于锦葵科。我们管苘麻的种子叫做麻籽,它是褐色的,恰如《河北中药手册》所说,《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中的说法是不准确的。小时候,我们喜欢吃“麻果”(即苘麻的果实),连麻籽一起吃,味道涩涩的,实在没什么好吃,可那时候几乎没有什么零食,所以凡是毒不死人的果实,我们都要吃上几口。不过,麻籽吃多了会感到恶心。当然,假如为了治病,就不得不吃麻籽了,《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说,它可以治疗的疾病有大便干燥、尿道炎、乳房胀痛等——男女咸宜。顺便说一句,萝藦的种子也能吃,因为其中含有甜汁,但吃多了会感到迷糊,仿佛中了毒似的。
这里还有土豆和柿子,而且都在开花。柿子的花瓣和花药都是金色的,花五出,排列为五角星形,花瓣细长瘦劲,让我想起赵佶的瘦金体书法。土豆的花是五瓣的,白色,花药金色,花形仿佛龙葵花的特大版,因为土豆(马铃薯)和龙葵都是茄科植物。在生活中,茄科植物离我们特别近,因为土豆、辣椒、枸杞、烟草、红姑娘(酸浆)、龙葵、曼陀罗、洋金花等等,全都是茄科的,而土豆、辣椒都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龙葵则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只要那里有土地。
我看见了大片的马齿苋,长得极其壮实,但一朵花都没有,全是含而不放的花蕾——今年夏天都快过去了,我还没有看到一朵马齿苋的花呢。我昨天看到的那种仿佛马齿苋和苋菜的混合体的植物,这里也有不少,而且往往与马齿苋长在一起。
我还看见了一种带有美丽红穗的小叶草,但照例不知道它的名字,除了狗尾草、三棱草等少数几种草,其余的我都不知道名字。
一丛龙葵“森林”的旁边,有一棵想要冒充龙葵的姑娘,但它的美丽金花使我知道,它肯定是茄科的一种姑娘,或者说酸浆。它的花为钟形,十裂,中间有五角形紫色图案,里面是绿五角星形图案,其中生长着许多花蕊,花药为白色。我们秋天常吃的红姑娘(Physalis
francheti var. bunyartii,酸浆)和黄姑娘(Physalis
minima,小酸浆),花朵都是五裂的。所以说,我看到的这种姑娘既不红也不黄,只好暂且称之为姑娘了。
在许多灰菜、苋菜的旁边,有两棵不同种类的蓼科植物:一是荭草(Polygonum
orientale),“蓼科,水荭、东方蓼、狗尾巴蓼,叶有长柄,叶片广卵形、宽卵形或广披针形,先端渐狭长锐尖,基部圆形、楔形或心形,叶面阔,疏生长毛,有暗色小点,花穗疏而短,往往下垂,花粉红色,果实为小坚果,广卵形,扁平,中部凹,黑色,有光泽”(《猪的野生植物饲料》);二大约是两栖蓼(Polygonum
amphibium),有陆生型和水生型,“陆生型,叶互生,有短柄,叶片披针形,先端尖,有毛”(《猪的野生植物饲料》)。
荭草的每个小花,似乎都是五瓣的,它的花朵特点类似榆叶梅,花蕾颜色极深,花朵颜色却淡得近乎白色。我看到的两栖蓼,叶子比较肥大,碧绿可人,叶柄红褐色;茎为圆柱形,红褐色,一节节的,仿佛竹子。
有一种叶子仿佛苋菜的小草,开着密密麻麻的米粒花,茎是红色的。我正在琢磨这是什么植物,忽然感觉天昏地暗。抬头一看,好大一片乌云,恰好遮住我头顶的那片天空。不好,要下阵雨。我立刻收起照相机,开始往回走。不久,大雨来了,但此时我已经躲在房檐下,不怕雨淋。十分钟之后,雨渐渐停止,我这才从容不迫地回到家,把在路上得来的小礼物送给我的五只猫——几大把鲜嫩可口的青草。
7:47。今早5点多就醒过来,去看我的马齿苋,仍然没发现开花的迹象,就失望地睡了过去。快到7点时,我又醒来,不想再睡。这时,我惊喜地发现,我的马齿苋出现了两个微微张开的花朵。我不知道,它是刚刚开放,还是即将凋谢。然后我出去吃饭,给我家附近的茄子花和羽叶茑萝叶、夜来香的金花分别拍了照片,又精选了几根上等鲜草,因为昨天的草已经被我的猫咪吃光了。有个女人牵的狗,也去吃青草,主人却不同意。我立刻告诉她,动物吃草的好处,狗却以为我要威胁它的主人,开始汪汪地冲我吼叫。没礼貌的家伙,要是换了你,肯定不会这样的,因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狗狗。回到家,把草交给猫,然后去看马齿苋,发现那两个花朵完全不见了。那么说,我的马齿苋是在6~7点开花,而不是整个上午甚至下午。可是,以前我也在6~7点观察过它呀,那时它为什么不开花呢?马齿苋真是太神秘了。
9:10。我刚刚听到了龙猫的惊叫声,象是在说:“妈咪,我该怎么办呢?”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了。前天傍晚,龙猫第一次这样叫时,我发现他蹲在一个书柜的柜门旁边,正在做出专业的“猫儿盖”动作,身边是他刚刚排出的大便。我把那个东西用报纸包起来,扔进厕所,然后告诉猫妈妈,应该让小宝宝学会去阳台的便盆解决这些问题。猫妈妈嗯嗯啊啊地答应着,但只是在敷衍我,因为她觉得一切都应该听从宝宝的意愿。这种喜欢惯孩子的家长,我以前从没见过。今天他又这样叫,想必是又在那里方便了。我走过去看,果然如此,但这次是小便。我擦去那些湿东西,把龙猫抱到厨房的便盆里,告诉他在这里方便。然后,我回到屋里,继续译书。我刚刚译了几个字,听见龙猫又发出惊叫声,就跑到厨房,发现他站在便盆外面,准备方便。“不,要在便盆里!”我把龙猫抱进便盆,这回他听懂了我的话,乖乖地蹲下去大便。啊,多么天才的宝贝呀。小猫咪和虎猫没有长大的时候,全都喜欢到处方便,而且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曾经令我大伤脑筋,尤其是虎猫和他的弟弟(可惜早已送给别人了)。起初,虎猫兄弟喜欢在床上的报纸中间方便。我把床上的杂物清理干净,他们就去书柜跟前;我把书柜跟前擦净;他们就去地板中间;我把地板中间擦净之后,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有天晚上,我关闭电灯,躺在床上,正想睡觉,一股臭气扑鼻而来。我打开灯,发现他们把阵地转移到了床头贴墙的地方。没办法,我只好把床挪开,用报纸擦去他们的大便,又用拖布把那里擦干净,可还是感到臭气熏天。这样可怕的事情,我连着遭遇了好几次,唉。总之,差不多过了半个月之后,虎猫才知道阳台上居然还有便盆。我的龙猫几天前才开始大小便,如今却懂得规矩了。我想,假如没有得到过你的祝福,龙猫不会这样聪明。我知道,龙猫就是你的再生,看到他就等于看到你。
9:07。窗外正在下雨,天气预报却认为,哈尔滨今天晴。
中午出去吃饭和拍照。茄子、辣椒和土豆还在开花,由于都是茄科植物,它们的花形差不多少。土豆花是五瓣,白色;茄子花是六瓣,呈六角形,花药黄色;辣椒花也是六瓣,呈六角形,但花药似乎为白色。旱莲开始绽放,它的叶似乎比花还要漂亮,它的花香则令人沉醉。射干终于开花了,花瓣淡黄色,形如兔子耳朵,六出,花瓣上有许多桔黄色斑点。大丽花已经完全开放,花朵硕大俗艳。金盏花还在开,有的花瓣排列不平,有的花瓣缩为剑形,果实为圆盘形。有一种草花,叶掌状7裂,花或粉或白,四瓣,每瓣完全独立,雄蕊细长,紫色,仿佛长长的蝴蝶触须,据《花卉园艺》,它应为白花菜科的醉蝶花(Cleome
spinosa),“雄蕊长度超过花瓣一倍多;雌蕊更长,超过雄蕊。蒴果线形,内含种子较多”。《庭院花卉》说,醉蝶花“原产南美热带,一二年生草本,掌状复叶,全株有特殊气味,总状花序顶生,花瓣四枚,粉、紫或白色,有时初开粉红色,后变为白色,雄蕊六枚伸出花瓣”。我看到一种重瓣金花,叶深裂,花瓣边缘有3个锯齿,大约是一种菊科植物。还有一种草花,花朵为五角星形,花瓣或尖或圆,花色有蓝、粉、白色,叶子似乎为披针形,看起来有点儿象樱草花或美女樱,但只是与它们相似而已,据《露地观赏花卉》,它也许是紫罗兰(Matthiola
incana),“又名草桂花,原产南欧,多年生草本,古希腊已作为草药种植,原为紫红色,有香气,变种有白色、各种红色、紫色及淡黄色。”由《露地观赏花卉》可知,我以前拍摄过的一种不高的草花(五出,花瓣白或粉红),大约是石碱草(Saponaria
officinalis)。
今天最高气温31度,可怕。早上出去给我的猫摘草和拍摄植物。两天前,在我家附近的小区里,发现了两棵野西瓜苗,分别长在两处地方。昨天我出去了两次,都没有拍到它们的花朵。今天,我终于拍到了一朵盛开的野西瓜苗的花和果。《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说,野西瓜苗(Hibiscus
trionum)乃锦葵科,“一年生草本,象西瓜秧子,茎上有毛,叶互生,柄细,有毛,叶掌状3~5深裂或羽状深裂。花腋生,淡黄色,基部紫色,蒴果椭圆形,疏生长白毛”。《猪的野生植物饲料》说,野西瓜苗,又名花球英、打瓜花,花瓣淡黄色或粉红色。《辽宁经济植物志》说,野西瓜苗的花瓣为淡黄色,具紫色斑点。我查了几种其他省份的植物书,其中都没有记载野西瓜苗,那么它或许只有在我们东北才比较常见吧。在我的记忆中,野西瓜苗的花瓣也是淡黄色,可我拍摄到的这朵野西瓜苗的花,花瓣居然是白色的,五出,基部有排列为五角形的紫瘢,其间有许多雄蕊,花药金色,果实有如小手雷,有毛,叶羽状深裂。不过,《世界园林植物与花卉百科全书》说,野西瓜苗的花,也有白色的:“花乳白色或淡黄色,花心淡紫褐色。”
然后去观察萹蓄的花,发现它的五瓣白绿色花都在盛开,红色花却只开放一点点,最多露出三个花瓣,或者说三片花被片,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龙葵的白花仿佛微型水仙花,也许就是由于这个缘故,龙葵骄傲得不行,把花瓣使劲向后腆,露出金色花药,向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虫子炫耀它的美丽。
有一种小草,叶子的裂片比较多,呈奇特的三角形,仿佛古色古香的宝剑,我已经注意它许多年了,根据《中国药用植物图鉴》,它应该是藜科的杂灰藜(Chenopodium
hybridum),又名大叶灰菜、血见愁,产于东北、华北各省,“一年生草本,基生叶颇大,广卵形,上部叶较小,先端特别伸长,锐尖头,叶脚截形,边缘有少数三角形缺裂,叶具长柄,花序为圆锥形”。据《哈尔滨中草药手册》没提到杂灰藜,但提到血见愁,别名大叶藜、八角灰菜、杂配藜、杂灰菜,学名写法与《中国药用植物图鉴》中的相同,可见是一种植物。可惜它现在没有开花,不然我就完全可以肯定,它究竟是不是杂灰藜。
还有一种小草,叶对生,长椭圆状卵形,头状花序,管状花黄色,仿佛微型向日葵,舌状花白色,仅有5个,与众多的管状花相比,数量少得可怜,长得也极其瘦弱。这也是我从小就注意到的植物,根据《黑龙江省植物志》,它应该是菊科的牛膝菊(Galinsoga
parviflora),又名辣子草、向阳花等,牛膝菊属,“原产于南美洲,我国各地归化逸为野生,哈尔滨室内常见,一年生草本,叶对生,卵形或长椭圆状卵形,顶端渐尖或钝,向上及花序下面的叶渐小,通常披针形,头状花序半球形,有长花梗,多数在茎枝顶端排成疏松的伞房花序,总苞半球形或宽钟状,舌状花4~5个,舌片白色,顶端3齿裂,管状花黄色,瘦果黑色或黑褐色。”
芫荽(Coriandrum
sativum),也就是哈尔滨人俗称的香菜,最近一直在开花,它是二回羽状复叶,复伞形花序,每朵花有五个白色花瓣,倒卵形。
我家附近还有一种奇特的牵牛花,叶子与普通的圆叶牵牛没什么不同,却开着多瓣的粉红色花朵,排列为扇形,仿佛鸡冠花的外国亲戚。我看到的植物书,都没有记载这种牵牛花,不知道它的确切名字。
我还看见了一棵小菊花,据《世界园林植物与花卉百科全书》,它应是异形系列麦杆菊(Bracteantha bracteata
Monstrosum
Series),“头状花序雏菊状,重瓣,纸质,粉红色、红色、橙色、黄色或白色,夏季和初秋开放,花易干燥,适合作干花。”
今早出来,除了摘草和拍照,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观察野地马齿苋的花朵。我已经连续观察三个早晨了,当时都是阳光灿烂,但不管我走到哪里,都看不到马齿苋的花朵。有植物学者说,它的花可以开一上午甚至开到下午,但就我的观察结果而言,至少在哈尔滨,假如过了早上七点半,你就很难看到马齿苋的花。
13:18。从昨晚开始,牙疼得几乎难以忍受。自从你离开我们之后,郁积在心里的痛苦就在寻找发泄点,如今它终于得逞了。为了分散注意力,只好去看《空军一号》。在看电影时,我还真的忘记了牙疼,虽然那是一部你决不想重看的电影。等到我关闭电脑,躺在床上,却又开始感到牙疼,几乎一夜没怎么睡觉。今早实在不想硬挺下去,就吃了三片甲硝唑,可还是觉得牙疼。12点时,我吃下第二遍甲硝唑。此刻,我的牙疼减轻了许多。你留给我的心疼,却是任何药品都无法减轻的。
14:44。由于昨天没怎么睡觉和天热,刚刚昏睡了十几分钟,醒来时感觉牙疼得更厉害了。
20:55。吃完第三遍甲硝唑之后,我的牙基本不疼了。现在本该准备睡觉,但我先要记录今天傍晚对植物的观察所得。傍晚5点,走出家门不久,发现紫茉莉(Mirabilis
jalapa)开花了,不是我常见的紫、黄或者紫黄混合色,而是少见的白色,花五出,花丝白,花药黄,花瓣顶端2裂。然后发现茴香的金花彻底开放了,它是五瓣的。山野豌豆还在开着令人心醉的紫花。
这次我的主要目的地是公园,因为我从7月6日起就再没去过公园。在这8天之中,公园里的部分植物出现了新变化。珍珠梅的银花,很快就要凋谢了。皂荚的豆角不但长大了,而且大得令我惊讶——每个豆角都比我的手还长,形状扁平且扭曲,目前是绿色。金银忍冬的果子全部变红了,晶莹剔透,圆润馋人。
栽种在一棵老榆树周围的玉簪开花了,但不是冰清玉洁的白花,而是紫色的小喇叭,六出,排列为六角形,基部有雪花形的白条纹,花丝洁白,花药深蓝,可与百合比美,风姿不比水仙逊色,可惜毫无香气。既然书上说,玉簪的花有香气,而且是白色,我看到的这种植物又算什么?《花卉园艺》说,它是玉簪的同类,叫做紫萼(Hosta
ventricosa),“叶片较小,色深绿,花柄基部只有一个苞片,花较小,略下垂,蓝紫色或淡蓝紫色,花丝与花被分离。”《北方花卉与花坛》则把它叫做紫萼玉簪:“叶片广椭圆形,边缘微波浪状,叶脉深陷,并有白边叶和花叶的变种,花紫色或淡紫色,较玉簪耐寒,哈尔滨地区可露地越冬。”那么说,我在哈尔滨见过的,也许都是紫萼玉簪,而非玉簪。我原来做会计的时候,办公楼外面的花坛里就有许多玉簪,全都可以安全过冬。我想不起过去学过的会计知识,却可以清楚地回想起,我做会计时看到的玉簪花,也都是紫色的。(网上说,哈尔滨的玉簪,学名为Hosta
plantaginea。)
公园里有一个小花坛,里面种满了一种万寿菊,花黄瓣多,外形硕大,宛如绣球,没有完全开放时,舌状花为黄绿色,卷曲圆筒状,攒成球形,高雅脱俗,仿佛绿菊。虽然这种万寿菊也很常见,但它有个令人垂涎的芳名:“葡萄牙金币”,属于万寿菊的著名品种,其特点是“花特大,鲜黄色,头状花序的舌状花和管状花全为皱瓣,形如绣球,极为富丽。(《花卉园艺》)”
离开公园之后,2元购得《纽约少年》([美]
赫尔曼·沃克著,常弓等译,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1985年初版),这是我第三次买到它,真幸运。
然后看见有人卖一盆花,它的叶子仿佛君子兰但更瘦,花朵白色,形状奇特——中间呈白圆盘形,四周伸出六个变成丝状的白花瓣,花丝也是白色的,细长如丝,花药为桔红色。卖花人说,它叫蜘蛛兰。《花卉学》说,蜘蛛兰(Hymenocallis
americana)乃石蒜科,水鬼蕉属,“叶剑形,花葶扁平,花白色,无梗,呈伞状着生,花被片线状,原产热带美洲,1758年传入欧洲”,此外还有美丽蜘蛛兰、蓝花蜘蛛兰、黄蜘蛛兰等品种。
今天最高气温32度,可恶。早上起来时才5点多钟,6点半时离开家,去那片离我家比较远的野地看马齿苋。这一次,我的运气好得不行,恰恰赶上一棵马齿苋大批开花,满枝都是金蝴蝶,漂亮极了。马齿苋的花是五瓣,每瓣的顶端有两个大裂齿,给人以十个花瓣的错觉,花药金色。我看到马齿苋花朵时,还不到7点10分,但花朵已经有渐渐收拢的趋势。我相信,半小时之后,它们的花将完全凋谢,就象从没开过似的。这个发现进一步验证了我的推测——哈尔滨的马齿苋决不是在整个上午甚至下午开放,它的花期是上午6点半到7点半左右。由于当时比较早,野地上的牵牛花正在开放,紫的粉的都有,还有一种裂叶的,但花朵不大。我以前见过的叶三裂的牵牛花,花朵较大,有粉有紫,花瓣边缘带有一圈白边,显得特别潇洒。意外发现一棵西瓜,正在开五瓣金花,从书中知道,西瓜属于葫芦科,那么它大概是世上最为可口的大“葫芦”了。
回来时,从路边的绿化带里面走。那种形如兰花的黄花还在开,我忽然觉得,它不是兰花,而是一种萱草,就去闻了闻,感觉香气与黄花菜的花香一样,那么我的想法应该不错。《庭院花卉》说,萱草(Hemerocallis
fulva)有香气,小萱草(Hemerocallis
dumortieri)“株高30~40厘米,叶细长线形,花较少,黄色,花期在6~7月份”,金针菜(Hemerocallis
citrina)“株高40~90厘米,叶披针形较长,花黄绿色,有香气,采后蒸熟晾干可食用,花期在7~8月份”,大花萱草(Hemerocallis
hybridus)“花大,径14~20厘米,有红、紫、粉、黄、乳黄及复合色”。那么说,我今天看到的黄花,应是小萱草;我前几天拍到的带条纹的黄花,应是大花萱草,因为它没有香气。至于我们平常吃的黄花菜,就是《庭院花卉》所说的金针菜,它现在刚刚出现花枝。
经过一个小区,发现那里的花楸已经结出成串的小红果,不知道能不能吃。《观赏花木栽培》把花楸的学名写作Sorbus
amurensis,《五常树木志》中的写法却是Sorbus
pohuashnensis。回家后,发现《观赏花木栽培》中的秦岭忍冬(Lonicera
ferdinandii)照片,与我春天拍摄的那种多半为黄花的忍冬非常象,但照片上的果子是红的,我如今在公园看到的那种忍冬,果子还是绿色的。《观赏花木栽培》说,秦岭忍冬的特点是“花大淡黄,果大鲜红”,而我看到的那种忍冬,另外还有白花。
昨天,一个老同学和他的儿子来我家做客,正好把我刚买的《纽约少年》送给他。
今天的气温凉爽起来,虽然天气预报说最高气温在27度。夜里或是天亮之后,下了一场雨,然后一直阴天,凉风不断,估计至少整个上午都会如此。
下午出去拍照。这一次,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醉蝶花的花,觉得它实在奇妙。醉蝶花的小花,最初为黄绿色,呈放射状,排列为莲花形;小花快要开放时变成紫色,然后变成火箭形,底端露出数根U形电线般的紫线,即折叠起来的雄蕊和雌蕊;小花开放时,花瓣变成白色,各不相连,虽然每朵小花有四瓣,但七八片花瓣往往凑到一起,给你造成一朵花分七八瓣的错觉;小花开放的同时,那些折叠的雄蕊和雌蕊,立刻弹射成紫色的直线,雄蕊和雌蕊似乎没什么分别,但雌蕊的顶端将来会结出小豇豆角般的东西,那是它的果实,里面有多粒种子。
去一个小区看花时,遇到了那个喜欢种花的老头。我问他,地上的那棵蝴蝶兰是不是他种的,老头回答说,那是假花。怪不得我觉得它的形态怪异死板呢,真可恶。老头种的枸杞在结果,但果子是黄色而非红色,花朵与普通枸杞倒没什么分别。我看见了几棵红姑娘,花五瓣,白色,基部有五点绿晕,叶子比那种花朵更美的姑娘更为细长。老头的花园里,有一种我非常熟悉的金色菊花,叶子肥大,深裂,可我始终没有查到它的名字。老头说他也喜欢这种花,把家搬到哪里,就把它带到哪里,可他也不知道它的名字。《世界园林植物与花卉百科全书》中有一种赛菊属植物,叫做芭蕾赛菊(Heliopsis
Dancer'),看起来有些象这种菊花,但《黑龙江植物志》的菊科植物中,根本没有赛菊属。至于那种石碱草,老头说它叫六月雪。老头的托盘长得很大,但没有结果。射干还在开花,这次我照了几张清楚的。
我和老头聊了许久,然后他拨开别的草花,让我看一种原来被它们挡住的植物。“你知道吗,这是什么花?”老头问。我看了看它的金花,立刻惊讶地大喊:“养心草!”老头的表情比我更惊讶,因为他以为我不认识这种植物呢。他哪里知道,为了寻找养心草,我几乎走遍了家附近的各个小区。为什么要寻找它呢?这可要从两年前说起。一次,我父亲看到有人卖一种不起眼的小草,说那是养心草,可以治疗心脏病什么的,价钱又不贵,就买了一棵。本以为它是南方植物,在我们这里未必养得活,但事实证明,它比落地生根还要顽强,只有掐一段,插在土里,就可以生根开花,要想把它害死,除非狠狠用脚踩,直到踩得枝叶粉碎为止——可谁会这么坏呢?小猫咪。去年,小猫咪喵喵坠地,成为我的新宠。出生的前几个月,小猫咪还是乖乖的好孩子,等到了秋天,他彻底变成一匹小野马,喜欢到处撒欢和“丛林”探险。我的一盆各种花色的半支莲,被小猫咪踩得令人欲哭无泪,以至于我从此只好去养半支莲的老哥哥——更加顽强的马齿苋。我的石莲花,被小猫咪践踏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冬天时,小猫咪看没草可吃,就天天去啃我的伞草,几乎把它啃成了秃子,我只好把伞草暂时放到父母那里,待到来年青草新生时再拿回来。没有伞草可吃,小猫咪变得格外无聊,就想出了新的娱乐活动——从屋里跑到厨房,跳上阳台,在阳台的各个花盆里跳来跳去。我父母心爱的养心草,就在阳台上的花盆里,足足有五六个花盆呀——它们的结局,自然不难预料。所以,自从今年春天起,我到处寻找养心草,终于在一个小区里看到了一盆,就摆在一个园子的花架上,紧挨着园外的铁丝网。不知多少次,我从那里过,隔着铁丝网往里面看,希望主人能够在家,给我掐一段养心草。可是,主人始终不在家。上周的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做了“草偷”,掐下一小段养心草,却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回到家,我立刻把那段不到3厘米长的养心草种在花盆里,而它现在居然开花了。不过我还是担心它不能成活,所以在看到那个老头的养心草时,我立刻征得他的同意,掐了一段长长的养心草。老头说,他在园子里种了很多养心草,它们可以直接越冬。听到这里,我越发对小猫咪感到生气,养心草是这么顽强的植物,仍然逃不过他的毒爪。
告别那个老头,去另外的小区,发现玫瑰又在开花了,估计是今年夏天太热的缘故。我看到了带白边的大牵牛花,因为今天始终阴天,所以花还没有凋谢。《花卉园艺》说,这种大牵牛花叫做大花牵牛(Pharbitis
nil),“原产亚洲热带,日本人称之为朝颜,叶三裂,顶端渐尖,花大,其径可达10余厘米,花色丰富,有的花冠边缘异色,有的具有花色条纹,还有橙色等品种”;普通牵牛花,叫做圆叶牵牛(Pharbitis
purpurea),原产美洲,“叶广圆心形或有时三裂”。《哈尔滨中草药手册》把圆叶牵牛写作牵牛花,认为它的学名是Pharbitis
hederacea,《中国药用植物图鉴》则认为,Pharbitis nil乃旧名,现在写作Pharbitis
hederacea。
由于阴天的关系,槭叶茑萝的花没有完全凋谢,我拍到了一朵即将关闭的红喇叭。我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罂粟,花红色,花瓣呈丝状。我还看到了两种唇形科的苏子,一种应为香薷(Elsholtzia
papatrini),又名山苏子,“全株有香气,茎直立,具4棱,叶对生,卵状或长圆状披针形,边缘有圆锯齿,表面稍有柔毛,花淡紫色,顶生穗状花序,花偏向一方(《哈尔滨中草药手册》)。”另一种应为藿香(Agastache
rugosa),又名猫把草、野苏子,“叶对生,有柄,卵形,基部心形或稀为圆形,花紫红色,顶生穗状圆柱形花序(《哈尔滨中草药手册》)。”《中国药用植物图鉴》说,藿香的“花冠淡紫色,长漏斗形,雄蕊四枚,二强,伸出花冠外,雌蕊一枚,与雄蕊等长。”我看到的藿香,小花乃紫色,两根雄蕊在花冠之外,叶子较小;我看到的香薷还没有开花,叶子肥大,近椭圆形。
在另一个小区,看到许多小小的唇形花,有粉白黄三种,不知是不是金鱼草。
快回到家时,看到一种奇特的攀缘植物,叶子细长,心形,仿佛野牵牛花或旋花叶;花排列为穗状,又白又小,仿佛荭草花的白色版。我查不到它的名字,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旋花科的,只好暂且把它叫做假牵牛。
回家后,翻阅《哈尔滨中草药手册》时发现,他们所说的土三七(Sedum
aizoon),应该就是景天科的景天三七,又名费菜,“叶互生,匙形,边缘有粗锯齿,肉质,聚伞花序,顶生,密生黄色小花,蓇葖果5枚,熟时向外平展,”可以治疗精神不安、失眠、吐血等病症。
我已经四五天不能上网了,打电话询问,他们说是系统改造,却不知究竟改造到何时。
20:26。龙猫在悄悄长大,变得越来越淘气。刚才,龙猫跳到我的书堆上,我怕他摔着,就把他抓起来,准备放到地上。他觉得委屈,哇地大哭一声,向妈妈告状。猫妈妈嗖地跑过来,eng地答应了一声,意思是说:“宝宝!妈妈在这里。谁欺负你了?”我刚把龙猫放下,猫妈妈就搂住龙猫,闻闻他的屁股,舔舔他的毛,好像我扇了他七七四十九个耳光似的。
今天周六,来到桥市。由于天阴,摆摊人很少,只买到一本《汉英考古分类词汇》(康昱编,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1992年初版),2元。这是省博物馆的书,全新,那个人弄了几十本,卖了几个月,如今只剩两本。假如不是想查查其中有没有missing
link,这次我还不想买,因为它的词条是“按使用性质分类为序排列”的,“有的类别的含词量较多,再细分成若干小类”。编者认为,这种编法可以“便于读者查阅”,但我的感觉恰好相反,这也许是由于我并非此书的理想读者之故。我觉得,这本书似乎是给想要用英文撰写中国考古论文的中国人编写的,因为所谓的“分类为序排列”,指的是中文分类,而非英文。也就是说,中国人在撰写考古论文时,如果想知道“八思巴字”用英文怎么说,可以去查此书的“文字和书法”类,然后再花费一定的力气,才能从中找到“八思巴字”及其对应的英文写法“Bhags-Pa
script”(但网上的写法往往是Phags-Pa script,或者 'Phags-Pa
script)。为什么说需要花费一定的力气呢?因为此书的词条既不按笔画索引,也不按拼音索引,即便同一个汉字字头,也有可能编排在不同的书页上——假如这一类的词条较多,查起来就仿佛大海捞针,一点儿也不轻松。上个月,在翻译《隧道》第四部时,我遇到一个考古学名词missing
link,有人译为缺少的环节,有人译为缺少的一环或缺环,但我想知道它的考古学专业译法。我想,在《汉英考古分类词汇》中,应该能查到missing
link,可怎么才能查到呢?我一点儿也不清楚,只好在回家时胡乱翻阅,最后在“古人类学”大类的“人类遗传学”小类中找到了:“缺环
link”。不过,我能够查到这个词,只不过是凭着好运气而已,因为它的意思是指“过渡期的化石”,其中既包括类人猿和人类之间的过渡化石,也包括其余动物的过渡期化石,比如始祖鸟。所以说,编辑如果把missing
link编入古人类学,那就忽略了古生物学等领域,反之亦然。从这个例子中不难看到,此书查起来是多么艰难。当然,如果书后附录所有词条的中文或英文索引,查起来就容易得多,但书后并没有这样的附录。更加遗憾的是,此书太“中国化”了,几乎不收外国的古代动植物名称和与外国考古相关的名词。在撰写中国考古论文时,难道就不需要与外国的同类发现相比吗?比如说,在进行有关丝绸之路的考古时,在中国挖出了古罗马金币——这时,这本书就失效了。
回家之前,发现一个工厂的侧面有一块野地,就走过去看,意外地发现了美丽的鸭跖草,上面还有两朵正在盛开的蓝蝴蝶呢。然后我才想起来,小猫咪去年还害死了我心爱的鸭跖草。我立刻掐了几段鸭跖草,准备把它种到花盆里——插入土里即可,因为它也属于顽强的植物。我还看见了两棵正在结籽的紫花地丁,即东北堇菜(Viola
mandshurica),堇菜科,春天开蓝紫色的蝶形花,它的果枝上有三个细长的荚果,仿佛风扇的三个叶片,成熟后裂开,每个荚果里有三粒咖啡色的圆种子。奇怪的是,我从没见过脾气比紫花地丁更大的植物——只要把它移栽到花盆里,你就别想看到它开花,虽然它的叶子越长越肥大。也许,紫花地丁的美丽,一定要留在彻底自由的环境吧。这里有许多马齿苋,长得铺天盖地的,令人吃惊,枝头上当然没有花,因为它的花期只有1小时左右。爬到丁香叶上的萝藦,一边开花一边悄悄结果,它的花有淡淡香气,它的果子粘乎乎的,还是不碰为妙。小叶丁香又开花了,委陵菜和老鹳草还在开花。据说,哈尔滨正在发起清除裸露地面的行动,即把他们看得见的野地统统涂上柏油、铺上地砖,使之变成冷冰冰、硬梆梆的东西,恰如哈尔滨人的冷酷心灵。即便一小片野地,也会焕发出无限活力,奉献出可爱的绿意,引来蜂蝶和昆虫无数,他们为什么非要下此死手,戕害那些不会呼吁的生命呢?
继续往前走,发现一丛灌木旁边有一棵奇特的苋菜,不但生有米黄色的叶子,还有一枚半黄半绿的叶子,黄色的那半边,带有几点绿晕,好像大自然在涂色时走了神,不小心让颜料溢过界了。无独有偶,即将到家时,在一片洋灰地上看见几棵普通的护盆草,叶子或半黄半绿,或纯为白色,与那些绿叶混在一起,显得十分突出。
昨天阴了一整天,却没有下雨。今早又是阴天,而且掉了几个雨点,可我还是去了桥市,因为我觉得至少上午不会下雨。来到桥市,天渐渐转晴,由于摆摊人少,只买了一本《格萨尔王传》(香香药物宗之部,王沂暖等译,甘肃人民出版社1989年初版,印数1000),此前我还买过一两种《格萨尔王传》,但不知它共有多少种,也许就象《罗摩衍那》那样,几乎不可能购齐吧。
然后坐车回家,下车时想去买茶叶,而买茶叶的地方离我家有四五站地,正好可以边走边拍摄植物。先拍到的是一种可爱的小野花,也许是紫菀(Aster
tataricus),但更象《黑龙江省植物志》中提到的高山紫菀(Aster
alpinus),“紫菀属,下部叶在花期生存,匙状或线状长圆形,全缘,顶端圆形或稍尖;中部叶长圆披针形或近线形,无柄;上部叶狭小。全部叶被柔毛,头状花序在茎端单生,边缘常紫红色,舌状花35~40朵,舌片紫色、蓝色或浅红色,管状花花冠黄色。”。我看到的那棵高山紫菀,花朵为淡紫色,花药金色,差不多有24片舌状花。在郊区和山里,紫菀属植物的数量极多,秋天时花朵尤盛,仿佛无数紫色小太阳,看起来叫人心情舒畅。市区里的紫菀属植物,却在渐渐变少,因为哈尔滨人向来痛恨野花野草,总想把它们彻底剪除。当然,哈尔滨人更恨的是土地,做梦都想用水泥把它抹平;奇怪的是,对于土地上生长的东西,比如蔬菜水果等等,他们却欢迎得很。我发现,红瑞木又在开花,这大约是由于今年夏天热得过分的缘故。不然的话,紫丁香、锦带花和玫瑰花等不会再开的。在红瑞木和高山紫菀的枝条上,爬满了可爱的剑叶旋花,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这种旋花会有香气。
然后顺着一家医院的铁栅栏往前走,边走边往栅栏里面看,因为那里有许多草木。我发现,新生的糖槭树叶,叶子往往是蜷曲的,仿佛花蕾。我那天发现的“假牵牛”,这里也有不少,顺着栅栏往上爬,花朵与荭草的花差不多,只不过是白色花而已,它的果实看起来也和花朵一个形状,但摸起来是硬的,里面有一粒黑色种子。这到底是旋花科还是萝藦科植物呢?仿佛为了证明与“假牵牛”有亲戚关系,萝藦经常与它亲热地贴在一起,开出略带香气的五瓣花。我这次注意到,萝藦的整个花朵仿佛海星,摸起来毛茸茸的,花朵呈五角形,花瓣向后翘起,白色,但中间有五道紫纹。
这家医院的前面,是一个加油站,里面有一棵盛开的夹竹桃(Nerium
indicum)。我想给夹竹桃照像,就准备往里走。管理员对我大吼,问我想干吗,我举起照相机,对他说明情况,他才不再阻拦我。夹竹桃的粉红色花朵,看起来比凤仙花好不到哪里去,它的叶子倒是可圈可点,三片轮生,细如垂柳,光亮可鉴。
离开加油站的势力范围,看见了一片用铁栅栏圈起来的野地,里面长满各种野草,其中有一棵我酷爱的旋覆花属植物。《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说,旋复花(Inula
britannica),别名小黄花子,“叶互生,无柄,长圆状披针形或披针形,花黄色,头状花序,常2~5个排成疏伞房状,瘦果长圆形,有10条棱线。”《哈尔滨中草药手册》说,旋复花又名日本旋复花。可是,如果按照《黑龙江省植物志》,这种植物应该叫旋覆花,而非旋复花。《黑龙江省植物志》说,黑龙江的旋覆花属植物(菊科),包括柳叶旋覆花(Inula
salicina)、欧洲旋覆花(Inula britannica)、旋覆花(Inula
japonica,又名金佛草、日本旋覆花)、线叶旋覆花(Inula
lineariifolia)。那么说,《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哈尔滨中草药手册》中所说的“旋复花”,其实是欧洲旋覆花;而所谓的日本旋复花,乃是旋覆花。从《黑龙江省植物志》中介绍的各种旋覆花属植物特征来看,我今天看到的应该是柳叶旋覆花。我数了一下,柳叶旋覆花的一个花,有60余个舌状花或者更多(因为它的花有时是重瓣的,根本数不清楚),每片舌状花的顶端,有3个锯齿——菊科植物的舌状花顶端,往往带有锯齿,但只有仔细观察时才能发现。
由于这片野地的缘故,我即兴改变了行走路线,不再径直往前走(尽管那是近路),而是向右拐,踏上了一条至少有20年不曾走过的老路。在路上,我看到了几棵苘麻和节如青竹的两栖蓼。进入一个小区时,发现了一种豆科植物,大约是大豆(Glycine
max),但也有可能是野大豆(Glycine
ussuriensis),“一年生缠绕植物,叶三出,幼时两面被疏长毛,老时较平滑,毛极少或无毛。花小,紫红色(《东北常用中草药手册》)。”假如它已经结果,我当然可以斩钉截铁地说,它是大豆或者野大豆,可我只看到它的叶和花。它是三出复叶,叶子毛茸茸的,花极小,蝶形,上面有两片紫色花瓣,下面有几个白色的小花瓣。
离开这个小区,看到一棵槭叶茑萝,由于阴天之故,它的花朵还在开,为红色五角形,花药白色,喇叭筒细长。继续前进,看见了几棵白色的洋金花。假如植物的叶或花有毛,我经常使用“毛茸茸”这个词来形容,可如果与洋金花的叶或花相比,其他有毛植物不但不能说“毛茸茸”,甚至可以说“有毛刺”了。丝绒算什么?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洋金花更配得上“毛茸茸”三字的东西。摸过洋金花的人,或许都赞成我的看法——它的手感实在太舒服了,可以使人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呢。尽管如此,请千万不要忘了,洋金花有毒,而且毒性很大,金庸的小龙女中的情花之毒,其实就是洋金花或曼荼罗的毒。
看见一种类似芫荽的植物,正在开着伞形白花,我掐下一段叶子,吃在嘴里,感觉仿佛芹菜和香菜的混合味道。这是什么呀?我真笨,这明明是蛇床子嘛,我怎么会看错呢?幸好它没有剧毒。巧的是,没走几步,我居然看到了真正的芫荽,它的花朵更小,也更分散,仿佛三三两两的白蝶,花枝处的叶子变成丝状,底下的叶子才是我们常吃到的那种掌状叶。我掐了一段芫荽叶,咬了一口,感觉满嘴都是香气。
然后来到另一个小区,这里的锦带花正在再次开放。我看到了各种颜色的虞美人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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