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世界睡成一片美妙天堂之啦啦沉睡

后使用我的收藏没有帐号?
所属分类: &
查看: 9|回复: 1
那就把世界睡成一片天堂
发表于 昨天&23:30
那就把世界睡成一片天堂
发表于 昨天&23:30
最近大家都在关注这个游戏,我也很喜欢,想第一时间玩,有人给我推荐玩go app,说里面可以预约,还有有激活码,上线了会第一时间通知,而且有很多礼包可以用,我去下载了看觉得还真是不错,你可以百度“玩go”下载用起来。
收起回复展开回复
参与SLG手游问卷调查 赢千元京东卡!
一起交流调研吐露对SLG游戏的心声!對偉大領袖的崇拜        我的名字是姜赫,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日出生在穩城郡附近的村落。穩城郡人口約三十萬,位於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東北部,緊鄰中國以及俄國西伯利亞邊界。嚴冬時溫度會降至零下三十五度以下。穩城郡以區為單位,二十戶劃分為一班。我的父母住在第三班,是比較鄉下的地帶。那兒的住房整齊排列,外觀都是一個摸子印出來的,有一扇門和一面窗,屋頂鋪著橙色的瓦,牆是白色的,下半部刷成藍色,大約我八、九歲時身高就超過了藍色的高度。每當這一區的長官來巡視環境衛生(這是他們的定期工作),便會命令我們更換下半部的顏色,從綠色、藍色換到淺棕色,一個班的所有房子都必須統一顏色;可能是因為房子就像北韓【1】的所有東西,都是屬於“人民”所有。這表示沒有任何物品屬於誰,所謂的私有財產根本不存在。也因為社會主義比個人重要,所以個人主義受到嚴厲批判。這也許是強制房子顏色,還有諸多事物要統一的原因所在。        屋內有兩個房間,中間隔著一道拉門。進房間前會穿過廚房,在那裡的磚造煤爐前脫鞋。暖爐的熱氣會延伸到兩個房間的地板下方。這種磚造的地下暖氣系統叫做暖炕,在溫度陡降的冬天特別實用。房間地板鋪著淺棕色的亮面紙,主房間的牆上掛著
的肖像,這是強制規定。我們叫
為“可敬的同志國家主席偉大領袖
”,或是簡單叫做“偉大的領袖同志”。小孩子要叫他“偉大的領袖
爺爺”。至於他兒子,規定的說法是“敬愛的領袖
一九九四年去世後,他就即位成為“偉大的領袖
”。房子只有最裏面的房間有窗戶採光,房裏有一座衣櫃存放棉墊。收納廚具的櫃子則在第一個房間,離廚房近。     我們這一區位在富藏煤礦的山腳下,附近居民都依賴煤礦生活,好處是冬天不會像別處的人凍死,因為這裡的燃料不虞匱乏。家家戶戶屋裏掛著一具擴音器播送來自平壤的廣播。通常播放的都是敬愛領袖
的新聞,穿插一些讚揚
的歌曲。有些擴音器年久失修發不出聲音,但這個不會發生在我家,家裡的每樣東西都維持得很好。我家還有另一臺聽廣播的收音機,但政府只讓我們聽一個電臺。從國外進口來的收音機不符合規定時,必須先送去特定的保安機構將收音機調整到官方頻道,這樣我們就不會收聽到其他節目。        穩城郡有兩家大型電影院,每隔六、七個月有新片上映時,全城的人都會跑去看。人潮多到令人無法置信,木頭椅子大家搶著坐。電影上演著戰爭打鬥、遠征攻擊、襲擊爆炸、進攻伏擊等等。我們的偉大領袖
熱愛電影,除了放映他製作的戰爭電影外,還經常出現中國片。至於俄國的戰爭片雖然一度評價頗高,但老早就消失了。直到一九九八年我們逃離北韓,電影院還在放中古世紀的戰爭片,那是朝鮮歷史的光榮年代,對抗日本與中國還頗有建樹。有些電影主題韓國李舜臣將軍著名的戰術攻略,他曾運用鐵甲船擊潰日本海軍,這是史上最早的鐵甲船。【2】有時候也只有《民族的命運》系列的新戲碼可看,講述韓戰中對抗“南朝鮮傀儡”和“高鼻子帝國主義者”的故事。    穩城郡有條貫穿的大馬路,也是城裏唯一的柏油路,街道兩旁是四、五層樓高的住宅和政府機關。大馬路旁就是車站,正面懸掛著
的肖像。和城裏其他街道一  樣,這條路沒有名字,因為給地理位置命名有可能讓潛伏的敵對侵略者得到情資,這些敵人就是“高鼻子的美帝”和“南朝鮮傀儡”。這條柏油幹道一直延伸到山腳下,山上蓋有通訊塔,塔頂亮著紅燈。不過一九九五、九六年間,由於電力短缺,塔上的燈光漸漸黯淡,先是轉為橙色,後來是暗褐色,最後是完全不亮了。        在穩城郡市中心的
公園,有一個巨大的偉大領袖畫像,表面罩著一層玻璃,鑲嵌在超過五公尺高的大理石石碑。畫面上
揮舞著花束向民眾致意。像這樣的肖像畫遍佈全國,我不清楚是誰畫的,因為從沒有見過畫家在畫。這些神聖莊嚴的畫像都維護得很好,沒有人膽敢為了好玩進行破壞,對偉大領袖不敬會被立即處以死刑,這是人人從小學就知道的事。        穩城郡像其他地方一樣到處懸掛
的肖像,就連工廠院子和礦坑地道也不例外,但以
公園裏的肖像最巨大。這讓人印象深刻的紀念碑是座巨大銅像,描繪穿軍裝的
被軍人簇擁的場景。要瞻仰它,必須先爬上像大馬路一樣寬的大理石階梯,上去至少要花二十分鐘。這尊銅像如此高大即使是動作敏捷的小學生也爬不上偉大領袖的鞋子。光底座就比大人還高,迫使參觀者要仰頭直視銅像的眼睛,我想這一定就是目的所在。這座
銅像有四層樓高,穿著長大衣,沒戴帽子,一手揮手,另一手在腰間摟了個小孩。
身後則站著一群頭戴紅星帽,揮舞著機關槍和步槍的軍人,這是北韓常見的主題。    雕像的聚光燈很巨大,直徑至少有一公尺。我還記得當電力完全停止供應,滿城連顆亮著的燈泡都找不到,然而這些聚光燈還是一樣白晃晃的。雕像底座擺了許多盆花,總是很仔細澆水,一開始枯黃就換掉。        廣場後頭有兩幅固定的大型浮雕壁畫,描繪對抗日本侵略的軍人。【3】這個紀念碑就在紀念當時的普天堡之役,儘管我稱不上是好學生,但是從小就很熟悉這場戰役:
的軍隊在陡峭的山頭上,試圖擊退強行攻頂的日本軍人。壁畫上還刻著
寫的長詩,敘說自己在戰役中的英勇.        我還小的時候,
曾經造訪穩城郡。父親告訴我為了迎接這場盛事,全城從上到下都打掃過了,還舉辦大遊行以歡迎偉大的領袖,動員全體居民進行大合唱,且在領袖經過時一齊敬禮並揮舞手中的花束。之後,還譜了一首頌歌紀念他的來訪。
在附近的下榻旅館變成某種掛上牌匾的小聖地,沒人敢去碰他睡過的床,甚至也不準人進房。事實上,“完人”在全國多次巡視時睡過的房間全都成為禁地。那些房間沒有人能住,因為
就像太陽一樣偉大,凡人怎能相提並論?全國各地因此有幾千個行館不是供人膜拜的小紀念館,要不就是乾脆永遠鎖起來。    遊行是北韓日常生活的一個特色,是非常注重層級的儀式。遊行分為三種,第一種遊行場面最壯觀,專門用來恭迎偉大領袖,第二種遊行沒那麼隆重,用來歡迎黨的高級官員,第三種則是歡迎軍隊將領。第一種遊行中負責在前排指揮舞花束和夾道歡呼的人,都專挑出身於對偉大領袖特別忠誠的高階黨幹部家庭。一般人只有在第三種遊行時可以站到前面的位置。父親告訴我,八O年代末期他在穩城郡附近的南陽見過一次第二種層級的遊行。這是為了歡送中國共產黨中央總書記胡耀邦,當時他準備結束平壤的參訪歸國。所有參加遊行的人都要先經過金屬探測器檢查,即使是管絃樂隊的樂手也不例外。        我自己從來沒有參加過歡迎大人物的典禮。但是儘管如此,所有孩童都必須在學校體育課以及幾乎每週末接受集體訓練,學習遊行隊伍的排列。我們練習如何敬禮,揮舞花束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還有行進的步伐節奏……全部都要配合音樂。我們還必須牢記一定的團體舞蹈動作,手上舉的大型文字看板,從遠處一個個連起來看就是標語,諸如“勞動黨萬歲”【4】,或“偉大領袖
萬歲”。我們花費許多時間使操演動作更純熟。到了節日以及
的誕辰時就會進行試演,然後不同學校彼此也會舉辦遊行競賽,優勝者能夠贏得獎狀。    
主帖获得的天涯分:0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更多
  帮你挽个尊
  少年 你太年轻了 你以为这个论坛上真的有那么多人回复你的帖子? 其实都是我一个人回的,不然我换个ID发同样的话给你看      
  發電廠到了晚上就會停止供電,整座城市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就我印象所及,小時候白天會停電幾分鐘,之後停電越來越頻繁,到了一九九五年開始一整天都停電,後來甚至持續幾個星期。這意味著根本無法抽水,我們必須打開水龍頭,趁著電力恢復時儘量儲水。但是當中斷太久時,我們就得到鄰近的村莊去汲水。身為家中唯一的男孩,我經常包辦這種任務,父親偶爾也會幫忙。即便到人人都已山窮水盡的時刻,
的雕像依然徹夜燈火通明,在某些人看來甚至比以前更明亮。但是沒人敢對這個現象說三道四,也沒人敢吵鬧國家不再分發糧食,要知道北韓實施的是公有財產制,除了少數幸運兒家裡還有一小塊菜園,完全仰賴國家的糧食分配。也沒人敢抱怨醫院,醫藥和注射原本都是免費的,不知何時開始變調,漸漸都要付費。如果要動手術的話,還得給醫生送瓶燒酒。  
  看的累。。。
  槍決        在穩城郡那一頭公牛或母牛還比人有價值得多,因為動物的力氣比人大上十倍。母牛在北韓是非常珍貴的生產工具,也相當稀有,所以市面上找不到要賣的人。公牛更是無價之寶。我在小學時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意外殺了一頭公牛要付出多大代價,會被行刑隊槍決嗎?無論如何,要是偷走一頭牛肯定難逃死刑,又有誰敢這麼膽大妄為?    輪子上了鐵圈的木頭手推車,有時也會套上公牛權充交通工具,機動車輛是少之又少,整座城市只有礦場有五臺拖拉機,還有兩臺載著幹部四處跑的吉普軍車。拖拉機因為欠缺汽油經常沒法發動,吉普車則是靠著燃煤鍋爐產生動力。偶爾我們還是會見到一、兩部賓士車,屬於住在首都平壤的特權階級所有,他們都是黨政高官或是軍隊高級將領。        穩城郡的有錢人騎腳踏車,大部分人只能步行。在北韓,人們經常走四十公里的路也毫無怨言。有很多理由需要出遠門,最主要就是黑市交易,把甲地便宜買的商品,帶到乙地高價賣出。所有東西都背的,因為就算有車子也沒有汽油。火車也很少開,穩城郡到平壤的火車班次要等上兩個星期,然後轉車得再花上三天時間,一個小時走不到五公里!此外,因為很容易被查到,許多做黑市交易的人也不搭火車。他們避開馬路沿著火車鐵軌走,比較不會遇到身穿淺綠制服的警察,因為他們都沒有路條證明,在北韓離開居住地都必須申請。除非賄賂負責核發的官員,不然很難得到旅行證。儘管如此,上自黨幹部下至乞丐都多少會偷運貨物,只是一旦被捉到就厄運臨頭。    我九歲時第一次看到行刑,是在磚場的空地上。犯人偷竊高壓電塔的銅線,摸黑穿越邊界拿到中國販賣,因此被判死刑。他被拖到山腳下挖的坑洞旁,旁邊就是鐵軌,有班火車就這麼湊巧經過,還停下讓乘客看這一幕。我們這個小城常有死刑案例,一年總有五、六次,但居民們還是看不膩,一宣佈有死刑,大家就急忙趕到行刑場所。不知什麼緣故,刑場地點經常變更。小孩子都站到第一排,隨時準備跳到前面去撿彈殼,或者撿穿過死刑犯身體後卡在行刑柱上的子彈。聚集的人群很多,加上連小學生與中學生都蹺課去看,人數往往有幾百人甚至數千人之多。        槍決前城裏會張貼小告示。行刑日當天,犯人會先被遊街示眾,帶到行刑場後,就讓他坐在地上,低垂著頭,讓圍觀群眾好好打量。所有人都站在一旁等候準備工作,好像在看戲一樣,軍人們會掛出旗幟,跟著是立柱子,把犯人就定位。他們幫他穿上軍方特別為公開槍決設計的囚衣,是灰色的單件外衣,料子是鋪著羊毛的厚棉布,羊毛只有粗整過,就像祖母家的棉被內裏。這樣當子彈發射,鮮血就不會濺得到處都是,而是被布料吸收,逐漸染紅。        旗幟撤下後,就開始執行死刑了,這好比是一場三幕劇。犯人胸口和大腿用兩條繩子捆綁在木柱上,一名軍官對三個站成一排的士兵下令,“預備,瞄準,射擊!”第一輪槍口對準胸膛,打斷繩索,犯人向前傾倒。第二輪射擊打中頭顱,犯人腦袋開花,頭顱滾落到事先準備好放在犯人腳邊的大袋子。在只有零下二、三十度的嚴冬,因為身體和室外溫度的落差,這時會出現大量熱氣……最後三槍則對準捆綁大腿的繩子開火,犯人身體整個往前撲倒,上半身落入麻袋中,士兵只需要踢幾下,就可以拉起袋子把屍體裝在裡頭。我朋友很愛看這些動作,他們老愛說:“犯人死前還向我們鞠躬。”屍袋打了結後就被丟到卡車或手推車上,在山裏隨便找個地方扔掉,也沒有掩埋,任憑野狗啃食。        我父親曾見過許多次絞刑,那是針對罪行特別重大的犯人,像是“虛無主義者”。絞刑的場面更好看,因為犯人之用一根繩索吊在絞刑架上,像是木偶一樣,而且垂死的陣痛會有好幾分鐘。        
  精蝇又开始造谣了
  限額食物        穩城郡的最高領導長官是市黨書記,其次為市行政委員會主席,再其次是掌管宣傳以及配糧的官員。國家糧食分派系統兩個星期進行一次配給,我們能得到七份玉米粉,有時候是馬鈴薯,或三份白菜。食物配給的重量,是非正式地根據領取者的社會成份計算:體力勞動者、白領工作者、孩童、嬰兒、勞動婦女、家庭主婦……家庭主婦的食物配給量是一天三百克,而工人的分量多了一倍。假日(星期日)扣除不算,所以每個人兩個星期是領到十二天的配額。    食物供給常常逾期,我們習以為常。最早從一九八五年開始就有這個情況,不過,那些短缺多少會由秋天額外領到的一百公斤玉米彌補過來。但是
一九九四年死去前不久,這個系統開始失靈。一開始我們兩個月才拿到一星期分量的食物配給,之後傳出軍隊守衛的國家大糧倉被發現已經空空如也的消息。這時食物配給量急遽縮減,每兩個月只拿到三天的配給,然後是六十天只有四十八小時的食物量……        最後,一九九七年一切事物突然都停擺了,那是最可怕的一年。官方說戰爭就快來了,美帝和叛國賊正準備要推翻我們政府。人人情緒激昂,整個城市都動員起來。不過此事先按下再談。    
  lz是从脱北者同志会还是dailynk转过来的?文字貌似可信,但如是这两个网站的,水分就是大大的啊
  社會成分        一九九五年穩城郡的餐廳因為食物短缺不得不關門大吉,就連王在山
紀念館裏的餐廳也在那段時間關閉。有些國家機構的附屬餐廳偶爾會恢復營業,但只是讓黨幹高層舉辦宴會。除了軍隊裏士兵會以同志相稱,只有黨政官員才能被稱為同志。穩城黨幹部的宴會通常都在晚上悄悄進行,賓客也都謹慎地從後門出入,不然在饑荒時大宴賓客的囂張行為會引起民怨。這些幹部的夥食向來很好,從不缺肉吃。    聯合國的援助物資送達時,大部分東西都被負責發放的幹部拿走了。他們偷偷趁著半夜用手推車將糧食搬空,盡可能不發出聲音。一般人根本沒看過什麼國際救援物資,於是大家漸漸就罵這些幹部是“髒狗”。他們光是自己吃得好也就算了,還要求挨餓的工人加倍工作,定下更高的生產額度,還強制規定挨餓群眾延長“批鬥和自我檢討大會”。        每天工作結束就舉辦批鬥大會。大會裏檢討完成的工作、建議改進方式、批評不負責任或沒出席
學習的人,如果你剛好是批鬥的對象,就會自我修正或自控思想淺薄。批鬥結束後,大家還得閱讀官方刊物或是
的作品。這種耗神的儀式會持續一小時之久,是所有北韓人民的例行公事,各種工作單位天天舉辦毫無例外。星期六也會有類似的會議,但是時間會更冗長,稱為週批鬥大會,會分成三個不同團體舉行:分別是勞動黨黨員、聯盟(退休人口和非黨員)以及共青團。        原則上,三個團體的成員都被鼓勵踴躍告發同儕,如果在大會裏提出的是違反法律的重罪,就會呈報給高層。如果一個人被指控是“自由主義”,就要交由黨幹部裁定這種“壞分子”能否接受教育改造,如果被判定為是“無法再教育”,就移交給保安單位,和直系親屬一起送去勞改營。如果所犯的罪行在幹部眼中還可補救,犯人就被單獨送往勞動鍛煉隊,時間長短則依據犯人的社會成分和家庭出身決定。如果資產階級成分越高,或有親屬在南韓,刑期會越長。相反的,如果能證明和
有關係,像是送禮給偉大領袖後收到的感謝信,刑罰就會減輕。無論如何,即便犯人能從這些勞改營出來,也都是身心受創。    
  JY又捡到宝了。赶紧宣传下    台巴子你打的是繁体 露陷了,太不专业了 新手吧
  你知足吧,至少没有红卫兵和城管
  艹这繁体字看到劳资眼睛都花了。 谁TM再说恢复繁体艹他吗
  犯人都是在固定日期集體送往勞動鍛煉隊,我之後還會談到,因為我父親也曾被送去過。每個城鎮都有一個勞動鍛煉隊,你就知道這有多普遍。刑期通常都是六個月,可能會再延長。六個月過後,每個犯人都會經過再評估,如果認為態度不佳,可能會再判更嚴厲的懲罰,或甚至送去坐牢。        最可恥的社會成分是地主後代,他們存在於一九四八年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前。成分次差的是南韓軍人的家屬,這些軍人是在韓戰【7】期間(一九五O到五三年)成為戰俘。父親一位童年好友就屬於這種情況,他父親曾參加南韓軍隊。他雖然是班上頂尖的學生之一,但被禁止上大學,也不能參軍。所有社會成分中,最受到歧視的就是韓戰中被判為叛國者的家庭,有親人在南韓或日本的公民也會飽受懷疑,至於一般犯人的家屬同樣受到嚴重的歧視。收聽南韓廣播或是擁有南韓書籍也犯法,這屬於政治上不可饒恕的錯誤。這些犯人通常會被送去槍斃或勞改長達二、三十年,這些都是從父親那裡知道的,他在勞動鍛煉隊時常和一個政治犯聊天。    這些屬於賤民的社會成分,因為有幾十個之多,很難一一列出,總之全都被視為對
不忠誠,所以不能算是“人民”。北韓社會階層最高的是那些“核心階層”,家族完全沒有在警方留下記錄,被稱為“清白案例”。次高的是在中央工作的家庭,也就是平壤政府的雇員,這些特權成分也是拔擢未來幹部的地方,最後是那些與
一起打過抗日戰爭的老同志的家庭。這些特權階級的小孩命定要成為黨政高層,不管會不會唸書都能上大學。不過就跟其他人一樣,要是家中有人犯罪或是政治錯誤,那麼全家都會被貶謫到較低的階層。但這個規則又不適用於黨幹部的後代,因為他們總是能靠著良好的社會背景,不用去勞改或坐牢。另一方面,身處低下階層的人若是犯罪,刑期只會加重。    對黨來說,重要的是一個人可用的程度。這種政治標準適用所有事情。就算是機器也會依照同樣的原則獲得獎賞和勳章!這種有沒有用的觀念對殘障人士的命運有不利的影響 ,他們經常一出生就被趕出大城市,因此只能住在鄉下。身體或心智障礙、駝背、盲人、聾啞人士,都只能由家人照顧,因為沒有任何專門機構。他們被視為次等人類,對社會毫無用處,在街上也沒有人要跟他們講話。受到宣傳影響,這種態度非常普遍,認為他們就是社會最底層的人。我特別記得有戶鄰居對有心智障礙的兒子照顧得無微不至。一天,城裏的叔叔來到家裡,想要讓這個小孩安樂死。孩子的父母拒絕這麼做,叔叔最後衹得離開。也許他認為家人有殘障者會阻礙升遷,或者,只是因為這使整個家族蒙羞。        每個人的成分檔案都會不斷更新,完全巨細靡恰鉅細靡遺地掌握在保安單位手裏,而你無從得知內容。這個規定直到饑荒引起動亂後才有鬆動。過去由配量系統配給糧食的時候,理論上應該不計社會成分一律平等,但是實際上會根據工作性質而不同,勞動工作得到的就比會計人員多。從工作到婚姻,根據出身的隔離制度對於生活各層面都有影響。通常黨只批準相同出身或成分接近的人結婚。我父母的婚姻是個例外:母親是個貧農之女,社會成分不錯,而父親因為有親戚住在日本,社會成分就比較差。  
  看到金太阳让我想起了红太阳有两个太阳的国家不知也算是有国家特色呢
  咩 下面呢
  社会主义国家是不是有等级划分啊,比如一些地方要级别才能去,那么试问这如何叫社会主义呢,不如叫权利主义社会
  LZ真以为有多少中国人关心北朝鲜人过的怎么样?  只不过不希望美军就在边境线而已
  人家至少没有吃了鸡鸡发育不良的食品饮料吧
  四十八號渡輪        我的祖父是特權階級。祖父家和我家隔了五條馬路,至少比我父母家的房子大三倍。這是國家特別給他的房子,旁邊的一塊地也是分配的範圍,這塊地至少比別人家的大上十倍。祖母在這裡種植小黃瓜、哈密瓜、捲心菜、茄子、節瓜、玉米、豆子和蕪菁……進屋時會通過一扇漂亮木門,不僅有安裝金屬板,也加了鎖。我之所以特別提這個,是因為其他房子的門都是用很差的木頭,只有簡單上了掛鎖。這扇門隔開了廚房與儲藏室,儲藏室裏堆滿了我祖父母從日本帶來的東西。其中一個房間裏還有電視機、高傳真音響和錄音機,我來跟他們住之後,三人就一起在這個房間蓋被睡覺。另一間是祖父的書房,他讓我在那寫功課。        我祖父母家什麼東西都比別的地方大:廚房有四個爐子,每個房間都特別寬敞明亮,因為有兩扇窗戶。不過和其他房子一樣,廁所是在外面:就一個簡陋木屋,在地上挖個洞。累積的糞便可以做菜園堆肥之用。        我將最寶貝的東西放在祖父母家,是一本我自己畫插圖的歌本,還用線和厚紙板綁起來。我花了好多時間做它,而且非常小心,因為我改編與嘲弄了一些官方歌曲。以下就是其中一首的原始歌詞:        我們在自由國土生長    小同志隊伍齊步邁進    寧靜天堂中大聲歌唱    告訴我,世人多羨慕?        我改編成:    
他們在自由國土賣蘋果    祖父母大嚼蘋果跌斷背    來吃吧,滿口爛牙的祖父    老頭子不餓?真是個傻瓜!        我也改編了
一部電影裏的歌曲,是一九九O年的電影,有點韓戰英雄片的味道,片名是《人民的命運》。我已經忘記原本歌詞,我的搞笑版是:        我向貧窮的岳父母討碗飯吃,反而被趕走。    現在國家不再分配糧食,才知道一碗飯多麼可貴。    喔,這個教訓我銘記在心。        當然,除了三個好朋友哲振、寬侑和寬真,我不會把歌本給別人看。        祖父母很疼愛我,特別是祖母,希望我留下來陪她。所以九歲的時候,父母就帶我去跟祖父母一起住。我在那裡很開心,因為這裡算是穩城郡最棒的房子了。牆壁刷得粉白,屋頂鋪著上好的棕色磚瓦,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即便勞動黨書記都沒有住在這麼漂亮的房子!        當局對祖父母特別禮遇的原因很簡單,像很多朝鮮人一樣,他們原本住在日本。日本殖民朝鮮半島時(一九一O到四五年),幾十萬的朝鮮人被迫到日本服勞役。到了韓戰爆發,又有數千名朝鮮人逃往日本群島。這也是我父親家族的情況。他們出身南韓,當時前往日本避難。之後在一九五O年代末期,跟著效法數萬名支持共產黨的朝鮮人,幾乎整個家族都選擇回北韓定居,還將財物上繳給共產黨政權。        那時很多人都選擇回國。。祖父告訴我,有好幾年的時間,數十艘船就專門載運所有的愛國家庭。他們都是受到“在日朝鮮人總聯合會”(簡稱朝鮮總聯)的鼓勵,當時的口號是“回家把”。出於愛國情緒,父親家族的一些人終於下定決心行動,有十二個人在一九六O年回到北韓。這個故事我實在聽太多遍了!十二個人當中有我祖父母、曾祖父母、叔公、姑婆夫妻,以及四個伯父、一個姑姑。    
返鄉船載運了上千名乘客,祖父母每次講到這些往事,就會告訴我他們坐上的是編號四十八的渡輪。抵達清津後,負責分派的公務員就給了他們穩城郡的工作和房子,沒有選擇機會。沒多久,我父親就出生了。    
  一開始生活很苦,尤其因為我們是大家族。我父親說,他們多半只能喝湯,很少吃到肉。每個人幾乎是當下就後悔離開日本。父親從小就聽祖父母抱怨在北韓生活的艱苦。祖父總是說“以前在日本過得多好啊……”,更後悔的是,當他們離開日本時,朝鮮總聯叫他們不用帶任何東西,說“那裡要什麼有什麼”。事實上,北韓是一無所有。幸好祖母有收拾一些鍋碗瓢盆過來,穩城郡能找到的器皿品質實在很糟糕,所以那些一九六O年從日本帶來的廚具相當珍貴,我們一直到逃離北韓前都還在使用。        為了感謝向我們這樣的“愛國家庭”,
給了某些特權,像我祖父母得到的恩惠就是一幢特別好的房子。偉大領袖也會不時贈送一些禮物,像是幾瓶一般人喝不起的昂貴燒酒“太平酒”,或是甜點和蛋糕。祖父母能受到這樣的特殊禮遇,也說明了,或者特別說明了一件事實,我一位在日本經營大企業的叔公,七O年代對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一直是慷慨解囊。他曾經是朝鮮總聯的成員,但是在得知我們生活的真相後,就心生厭惡退出了。不過直到我們逃離北韓,我不知道這些事實。        最痛苦的是祖父,他不斷說著“我們被騙了”,當然要小心不能讓外人聽到。祖母總是想盡辦法讓他安靜,“你瘋了!別說了!你想讓我們老死在勞改營嗎?為自己和孩子們想想!”祖父對於自己這麼容易受騙悔恨交加,他晚上躺在床上,就跟祖母小聲地說,而且用日語以防別人聽懂。不過既然已經住在北韓,也不可能再離開,他只好設法從偉大領袖那邊討到一些好處,這樣就能儘量過得好一點。為了感謝
給他舒適的房子居住,他回贈鹿茸給這位國家總司令,朝鮮人習慣將鹿茸磨碎吞服增強活力。他買鹿茸用的錢,是在日本的親戚給我們的。這些錢對我們的生活有很大的改善,特別是在饑荒剛開始時。等到這筆錢也用完了,我們也跟其他人一樣挨餓。    
一直等逃到中國後,父親才告訴我全部的事情。之前只是隱約知道,我不知怎地知道家裡有很深的不滿,我們頭上漂浮著無聲的異議,像是一團暴風雲。但就我而言,得要自己找理由平息這些暗示不幸和死亡的感覺。於是學校的教條成了我的避風港,因為對我這樣的孩子來說,那似乎更可靠。
是“敬愛的領袖,偉大的將領,眼光卓越且所向無敵”,我寧可相信這些話,我的父親希望保護我,他後來也坦承,他努力去除掉任何不符正統的事,不管是祖父的惱怒,或任何和官方口號矛盾的生活瑣事。他迴避所有會引起我疑惑的事情,不讓我看到。這是一個活下來的問題,不只是為我一個人,還有整個家。他讓我全心全意遵守規範,成為服從黨的好孩子。        但我沒有因此放棄我的歪歌,潛意識裏仍然感覺哪裡有問題。  
  礦坑        我父親是名礦工。這個礦坑從四O年代就啟用,離開地面超過百公尺深。坑道裏有很多軌道,各種推車和採礦機器在上面運行。父親戴著探照燈工作,掛在腰上的電池有兩公斤重。礦工的休息室牆上掛著兩金的肖像,政治學系會就在這裡舉行,坑道旁也會掛著用木框和玻璃裱褙的兩金畫像。坑道里到處都寫上指導標語,像是“黨決定,人民完成”,“生產、政治學習或生活,每件事情都跟對抗日本統治一樣精神”,“達成生產額才下工”,“犧牲生命保護偉大領袖
同志”,“建設社會主義天堂”……        母親年輕時也在礦場工作,負責駕駛牽引礦車的電動軌車。結婚後,她被迫將這份人人欽羨的工作讓出,但是這麼做也好,畢竟礦坑工作非常危險。地底有上百條坑道,有些綿延七百公尺長。沼氣爆炸和崩塌次數頻繁,因為支撐坑道的木架經常失竊,被人們拿去變賣換取食物。礦坑平均一個月要辦一次喪事,意外傷害更是常見,工作單位有醫院負責處理這些情況,但是方法非常陽春,一般處理方式就是截肢,根本不可能用藥物治療。煤礦工、駕駛、木工,進礦坑工作的有二百個,受雇做煤礦分類和其他相關工作的有二千八百人。礦工薪水最高,一個月一百一十朝鮮圓,而礦坑幹部大約七、八十朝鮮圓。  
有時會發佈“戰時動員令”,這時父親就有了兩倍的薪水,也就是二百二十朝鮮圓,但是這意味著整個礦坑必須連續兩百天加速生產。這是男人才幹的來的活。有幾次父親整整一個月或兩個月都沒有離開礦坑,他必須做平常兩倍的工作,睡在坑道裏的臥鋪,要達到煤礦開採的額度才能離開礦坑。等到我父親終於出來,全身又髒又累,他的眼睛已經承受不了日光。每次動員令結束後,監督長官就會讓父親休息十天,但父親總是拒絕,只肯歇四十八小時。父親表現出模範工人的熱忱是因為心中另有目的,他想要爭取表現獲得楷模勳章,希望能藉此變成勞動黨黨員。任何社會地位的提升,如得到幹部職位與附帶的特權,黨員身份是不可缺少的。黨員走在大街上,大家都會跟他敬禮,稱呼他同志,不敢有絲毫怠慢。        但是我父親始終沒能入黨,因為他會跟人幹架。八O年代他曾因此兩度接受“同志審判”,因反社會罪名逮捕的嫌犯要接受幾百名群眾的公開審判。在穩城郡,這種審判通常在舉辦典禮的大型廣場,或是礦坑的文化大會堂召開。嫌犯在平臺上一字排開,聆聽對他們的指控。警察幹部接著會請在場民眾裁決,某某人是否應該被驅逐,或是該放他一馬。受驅逐的人會被流放到鄉下,從事低下吃力的苦工。第一次審判是因為,父親與朋友和另一幫流氓用鐵鏟和斧頭火拼,其中不少人受傷。第二次大約在一九八八年,父親狠狠揍了敵對幫派的兩個傢伙一頓。兩次父親都逃過一劫,但也從此被貼上標籤。父親是家族中唯一沒入黨的人,還有他弟弟也是,倒不是弟弟也一樣好鬥成性,而是因為黨規定只有兄長成為黨員後,弟弟才能申請加入,所以他自然被取消資格。這個規定可以用一句話總結:上樑不正下樑歪。祖母也不是黨員,但原因不同。女人入黨比男人難多了,得要比男性同儕付出更多努力才行。據父親說,女人大約只有百分之一是黨員,而男人十個裏就有一個。    
祖父母也像其他家人一樣在礦坑工作,他們還有額外的收入來源,這份收入在一九九三年饑荒初起時變得非常重要。他們養豬,自己拿到市場上賣,養的貓狗最後也都賣掉賺點錢。這些貓狗是被賣去吃嗎?我也不知道……我還記得有一頭羊,祖父母用來煮補品。他們像其他人一樣,深信把麥芽糖跟羊肉一起煮很有功效,穩城郡的人都說這樣對於病人和身體孱弱的人很好。很明顯的是,如果你平常沒吃飽,自然需要進補!身子骨弱的人也可以吃一道養生菜,就是在雞裡頭塞糯米與人參。狗肉的評價也不錯,我自己吃過幾次,但是只能在特殊節日吃,因為價錢不便宜。不過有一次我有得吃,是因為被狗咬了,據說被狗咬要保命的話,就得吃點狗肉。人們把狗吊在樹上勒死,比較少見的方式是塞在麻布袋裏淹死。人們也吃貓,像羊一樣拿來燉補品。祖母說她小時候生病,她爸爸就殺了一隻貓給她補身體。他把活生生的貓丟到滾水裏,蓋上鍋蓋。但是那隻貓一直想探頭出來,不停喵喵叫,死的時候喉頭都卡在鍋蓋下,絕望的眼神簡直把祖母嚇死了。        祖父是個安靜的人,大部分時間都在閱讀。他的母語是日語,說得相當流利。他也能說韓語,但不大會寫,只會寫出音標。儘管如此,他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對他來說,每件事都必須要完美無瑕。他的菜園是模範,全部排列得整整齊齊,沒有一根雜草。他整理家務,更是一塵不染,就是祖母也沒有愛乾淨到如此瘋狂的地步。我記得祖父愛喝燒酒,也跟我一樣嗜吃甜食。不過我小的時候,祖父非常嚴厲,我叛逆的性格讓他很失望。他總是對我苦口婆心,我卻當耳邊風。每當祖父板起臉孔說話時,我就躲到祖母裙子裏,因為我是她的心頭肉。      
  繁体字没人看
  烤麻雀串        北韓人很早就喝酒抽煙,我自己八歲就開始吞雲吐霧了。第一次初體驗,我是從祖父放煙的木盒裏偷了幾根煙。為了要抽煙,我和兩個好友躲在秋收後捆成一束束的玉米莖後面,這些玉米束就像小帳篷,上頭有開口。我們一根接一根地點煙,煙就從開口竄出,當然被祖父發現了……我因此挨了一頓打。    我常幹些蠢事。一次我手插口袋站在一旁看鄰居燒野草,鄰居見我閑閑沒事,要我幫忙看火,他有事離開,還請我特別小心,因為火堆離他家不遠。我答應完他就走了。不過當時正值午飯時間,我一聽到祖母叫我,竟然像個白癡丟下火堆就走了。我邊吃著玉米糊,聽到鄰居大喊“失火了”,從窗戶我看到火已經燒到牛棚。這下事情嚴重了,鄰居罵我粗枝大葉,我企圖狡辯,說他沒叫我幫忙看火,但是心裏感到愧疚。祖父嚴厲地斥責我,我逃回父母家。不過幾天后我又回到祖父母家,他們已經原諒我了……他們真的很愛我。對於我喜歡住在祖父家,父母並不以為意,他們常過來探望,因為兩家距離很近。        我經常和朋友跑到礦坑坑道去玩韓戰的遊戲。山裏到處都是坑道,儘管深入廢棄的坑道是相當危險的事。這些坑道不太穩固,曾有孩子被落石砸死。我們分成兩個陣營,一邊是萬惡的美帝(通常選我們當中體格最弱的人扮演這個角色),一邊是勇猛的朝鮮軍隊。我們沖到黑暗的洞穴裏,連火把都沒帶。大多數時候都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彼此竊竊私語,準備埋伏突襲敵人,來個出其不意的攻擊。雖然是成群結隊,我們在黑暗、寒冷又潮濕的通道裏還是很害怕,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我們還經常在穩城郡附近的垃圾場閑晃,這裏接收從法國運來像山那麼高的廢棄物,裡頭可以找到各種包裝紙、超市購物袋、拋棄式刮鬍刀、牙膏管以及許多塑膠瓶。從九O年代開始,一車車的東西就固定在這裡倒,拿來做資源回收之用。有一間小工廠利用煤炭加熱器將這些原料製成鋪在溫室的塑膠布。這裡一切自便,所以我們會順手把礦泉水瓶子帶回家。        我們也會在有漩渦的河裏玩遊戲,冬天改用小雪橇在冰上互相推拉戲耍,經常玩到不知分寸。成長當時的戰爭氣氛助長了我們英雄主義和行事莽撞的想法。其中最大膽的就是永進和景真,尤其是景真,大家都記得他曾經從屋頂跳下來,雖然有時難免受傷,但很快又生龍活虎了。我們相當要好,因為一直住的很近總是一塊鬼混,有時候還跑到田裏放火!這在冬天很容易,因為所有東西都很乾燥。我們一夥七、八個人,都喜歡這麼玩。我們知道這樣做不行,因為火會延燒大片土地釀災,甚至燒毀整個村莊,這過去已有前車之鑒。但即便如此,我們還是照做,放火成了我們少數幾個樂趣之一。我們會在深夜溜出門見朋友,和他們在田裏會合玩火把。這叫做黑撲羅裏(編按:意為放煙火與玩火),就是讓火把飛快旋轉,畫出一道道火圈。我們假裝自己在作戰,學軍人傳遞信號。我們還比賽滾火堆,看誰最勇敢,有時候回到家一半衣服都燒焦了!    我最喜歡的消遣之一就是嚇屋頂上的麻雀。我和我的同伴會爬上住家或工廠的屋頂,把一排排屋瓦踩得亂七八糟,引來大人一頓罵。但通常是等到雨季來臨,雨水沿著錯開的屋瓦空隙流下,才會東窗事發。如果是工廠,因為屋頂較大,我們經常能抓到好幾袋小鳥,我會把這些鳥給祖母,然後她會把這些活生生的小鳥直接扔給她養的兩頭豬吃,她說“這樣豬肉會更好”!當饑荒來臨,我們就需要這些豬肉,其實麻雀也是,我和同伴真的很餓的時候,就忍不住拿那些小鳥做成美味串燒。我們生火後,清除麻雀的內臟,用腳踏車的輪輻串起來烤,就能大快朵頤一番。    
我第一次吃到巧克力是五歲的時候。這之後再吃到,已經是逃到中國相隔多年了。當時住在日本的叔公和姑婆得到特別許可前來探望。他們簡直像外星人駕臨,兩手滿滿的禮物和食物。他們送給每個大人一小筆錢還有一隻紅寶石精工表,我拿到熊寶寶裝,套上去是一套連身裝,眼睛與四肢的腳掌部分有開口,壓熊鼻子,還會唱日本搖籃曲。我穿起來非常滑稽。我記得鄰居非常好奇把臉貼在窗戶上,要看我的奇裝異服,驚訝得瞪大雙眼。姑婆和叔公們總共送我五件類似的衣服,只是動物的頭像不同!        我還記得我拿著煉乳罐和巧克力棒在朋友鼻子下搖晃,故意說“想吃嗎?拿得到就給你”!我當時是個可惡的小男孩,還不知道饑荒的滋味。    
  對外之窗        我姑婆也從日本帶來了一臺彩色電視機,我們實在非常幸運,因為平均十戶人家只有一戶有電視,而且幾乎全是黑白電視。從此之後,全村人都跑來我家看電視。每天傍晚大約都有三十個人擠到我祖父母家看電視,小孩在前,大人在後,還有很多人則是在窗戶探頭探腦,一點畫面都不能錯過!        北韓的電視只有一個頻道,播放革命音樂劇、革命影集、俄國革命電影以及古代韓國英雄劫富濟貧的影片。我特別記得《O—二七任務》,這部電影讚揚北韓特種部隊的犧牲,他們奉派滲透到南韓行刺“傀儡”樸正熙。儘管任務事實上失敗了,但是電影將突襲隊員的死亡歌頌成愛國上的成功。一名士兵在直升機中引爆手榴彈自絕,另一個則駕駛者飛機衝撞南韓的月尾島戰艦。無論如何,好像通則一樣,銀幕英雄的最後時刻都是以非常刻板的方式呈現。在電影《疾如雷電》裏,另一支特種部隊奉
的命令秘密潛入南韓,但就像《O—二七任務》,他們在片尾也都壯烈犧牲,死前還一字一字清晰說出:“偉大的領袖同志和總司令
萬歲、敬愛領袖同志
萬歲、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萬歲!”甚至有些士兵還有力氣跟其他同袍交代:“拯救國家人民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因為我們家離中國邊界不遠,所以收得到北京頻道。這是完全禁止的,不過我們還是在晚上拉起窗簾偷看了。中國節目給了我們完全難以置信的世界觀,街上到處都是車輛,人民生活富裕,隨時都可享受美味的食物,建築物看起來像鏡子一樣,舒適的房屋堆滿了各種家電用品。雖說如此,我們還是不怎麼相信這些畫面,因為北韓電視也會拍攝一些假紀錄片,說我們過得快樂又安康,實情卻非如此。這會不會是同樣的人為宣傳?我聽到父母這麼懷疑。儘管如此,中國的電視節目看起來還是比我們唯一的頻道真實一百倍。        我們最驚訝的事情之一,是看到演員接吻,我們的革命同志電影從來沒有這種畫面!在我們國家,最激動的表現也不過是微微擁抱一下,或是一個表現優秀的女勞工被模範男勞工拍拍肩膀。        我父親有兩個朋友是警察,他們常偷偷來看中國的電視節目。我們知道從電視上看到的事絕對不能向外人提。任何一點資料,一些字眼都可能會把我們洩露出去。一旦被發現,我們全家人都可能被遣送到特別的勞改單位,一進去就永遠出不來了。        一個人犯罪,保安單位【4】有時會家族三代統統抓走:從祖父母、叔公、姑婆,一直到孫子和堂表兄弟。我們一個鄰居就發生過。之前曾經說,凡是出現任何問題,父親和祖父就會拿出
秘書寄來的感謝送禮的回函,這種信一般都可以減輕重刑,但是反社會主義的罪改變不了,像我父親被判在穩城郡勞改至少六個月,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雖然在那裏他隨時可能餓死或累死。因為擔心我無意間洩底父母和祖父母都不準我看禁看的電視頻道,        他們也不讓我唱禁歌,卻不曉得像我這種叛逆的孩子,我自己就會寫禁歌了。        唯一能唱的就是歌頌
的歌曲,只有它們能被播放,即使如此,祖母還是在爸媽不知道的情況下,教我唱一些日本童謠,不過我也只能在家裡或是偷偷哼唱。      
我過生日沒有禮物,也沒唱歌。但是為慶祝這個特別日子,母親會煮白米飯而不是玉米糊。另一方面,碰到新年還有結婚喜慶時,人們會唱許多歌自娛。戶外擺起桌子,讓受邀的所有鄰居一起吃喝聚會,慶祝到通宵達旦。這種宴會上通常有魚、豬頭、血腸和麻糬。饑荒時就沒有這麼放縱了,客人減少,食物也少,主婦還會將剩下的食物隔天拿到市場賣。不過即使如此,節日還是特別的一天,熱鬧聚會讓我們有機會忘記日常生活,能唱歌唱到忘我。我們朝鮮人特別愛唱歌。        我第一次聽到南韓的歌曲是在一部刺殺南韓總統樸正熙的宣傳片裏,在片中,樸正熙死前哼唱著一首南韓的流行歌曲。我被這首“傀儡”歌曲吸引了,而且不只有我一個人,許多人都偷偷哼唱這首歌,甚至連礦坑樂隊裏的的樂手也想也想表演一下。因為這首歌謠實在太受歡迎了,還特別嚴令禁止。父親告訴我,一九八八年穩城郡一個書記在喝完酒席後,竟然笨到一路哼著這首歌,他因此被退黨,降級為普通工人。莫紮特、貝多芬和蕭邦也都在禁止名單上,但我父親還是個愛樂者,還是從中國弄來了一些歐洲古典音樂卡帶,甚至是南韓和日本歌曲。他在家中緊閉門戶偷偷聽,母親每次都勸他別這樣,警告說這太危險。果不其然,有一天,一名保安人員出現在我家,當時父親和一些堂兄弟正隨著禁歌起舞。那名人員要求交出卡帶,我父親裝出配合的模樣,交出一整盒北韓音樂的索尼卡帶。他收下來,沒有舉發我家,不過這次真的很驚險!那名保安人員離開後,父親馬上將所有卡帶收起來,藏匿到安全的地方,因為擔心他會回來要求沒收。事情沒有發生……所以值得一提的是,他這種態度相當罕見。      
在北韓,人人隨時在懷疑別人。每個工作單位都有保安人員,但你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他們也會彼此監視。我父親在礦坑和七十名礦工一起工作,他覺得至少能認出三、四個這樣的人,但是也沒有辦法完全肯定。你信任的同志,晚上總來你家串門子的人,很可能最後發現是一個高明的保安人員。另一方面,因為家庭裏不會互相刺探,而被認為是無法分割的單位,必須集體負責。        
  祭奠亡者        重要的節日,像是
的誕辰,在官方糧食配給還正常運作的時候,偶爾我們會分到一瓶燒酒,一把糖果餅乾。那些餅乾硬到啃不動,只能先用熱開水泡軟來吃。之前提過,平常政府分配的玉米粉和白米分量很少,我們會為了特殊節慶先預留一些,像是四月五日的清明節以及死去親人的忌日。        清明節當天,所有人會爬上南山,在十點鐘抵達親人的墓地。除了小孩,大家都穿黑色衣服。很多人扯著喉嚨嚎啕大哭。人潮真的眾多,從遠處看一簇簇黑壓壓的人群在山坡上移動,非常醒目,好像軍隊在攻佔山頭。窮人在那裡可能只有簡單的木碑,比較有錢的,像是黨幹部就會用石頭,甚至是大理石。    
各個不同的社會階級都前來祭奠祖先,我們帶了滿滿一籃子的食物到曾祖父母的墓前,將烤豆腐、幾瓶燒酒還有水果分裝在三個盤子上。所有的食物都是家裡的女人前一天準備的,她們一起烹煮,有時要忙通宵。        找到墓地後,每個人都要在地上跪拜磕頭三次,我們會在墓碑前挖個洞,裡頭放一碗白飯,每道菜也要夾一點放上去,以供先人享用。祖父會把酒倒進碗裏,灑在墓地四周。他一邊倒酒,嘴裏一邊向祖先祝禱,希望他們能賜予我們更多好運,“感謝祖先庇蔭,今年過得不錯,但是生活是越來越困難了,請保佑我們,讓我們過好日子……”之後,把湯匙插進碗裏讓死者用餐。        每個家庭成員都會參與這個儀式,每個動作都必須重複三次,因為三是象徵死者的數字,祖父還會點上一根煙放在煙灰缸,讓祖先也能抽上幾口。最後我們就在墳墓旁,將剩下的供品吃掉,但不碰給死者享用的食物。        我小時候很好奇每一年給祖先的食物到哪去了,我以為死者真的把它吃掉,後來才知道這些供品全讓野獸打了牙祭。祖父過世之後,我們不再去南山曾祖父的墓地,而改到祖父下葬的孤高山。那裡離我們家比較近,往返也比較不費力。墓地所在的山丘面朝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被認為可帶來好運。    
饑荒開始出現時,許多人沒辦法籌措出祭拜要用的菜肴。陸陸續續,有些家庭瀕臨餓死邊緣,即使有食物祭拜死者,這些饑荒的倖存者也沒有力氣翻山越嶺到墓地。許多人甚至連埋葬親人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由身體還算健康的鄰居代勞。這個時候墳墓開始大量出現,而且常會見到祖父母、父母、伯叔姑嫂和孩子的墳墓排成一列,死亡的日期都非常接近。    
祖父母儘管還算寬裕,也在配糧緊縮一開始就飽受饑餓之苦。一九九三年,他們和我父親一樣只能吃上玉米糊,也是在那一年,他們被禁止和日本親戚有任何聯繫,當局扣住所有寄到海外的郵件,這樣外界就完全不知道有饑荒。這意味著匯票也進不來了,祖父母第一次發現他們一貧如洗。祖父已經習慣精緻的日本食物,難以下咽那些替代的粗劣食物。他開始停止進食,最後在一九九四年因虛弱而死,和
死於同一年。祖父一直要求吃肉,但是當時肉已經很稀有。我們後來設法弄到點肉讓祖母煮給祖父吃,他吃完沒過一會,就這樣突然死去。  
  还行~就算是编故事也编得挺好。就顶个了
  1993年的4月1日,《中国青年报》为配合愚人节,刊登了19条假新闻。结果,相关编辑被处分。有的国家的报纸平时不能刊登假新闻,愚人节那天可以。有的国家的报纸平时可以刊登假新闻,愚人节那天不行。  
  金家暴政啊。
  你妈的北韩,那是朝鲜。
  制服        我上學要走一條橋過河,沿街有一整排建築物就是上課的地方,分為小學和中學。每間教室一定會並列掛著
的照片,照片尺寸很大,就掛在黑板上方,好讓我們隨時看得到,也感覺領袖們一直在注視著我們。他們臉上的每一個特徵我們都記得,就像記得這些被灌輸的口號一樣:“打到南朝鮮傀儡政權”,“黨決定,我奉行”,“誓死捍衛偉大領袖,不惜作為人肉彈藥”,“堅決保衛
”,“統一祖國”,“百戰百勝”,“朝鮮人以一當百”,“為祖國和人民服兵役”……        我們學會幾十首大同小異的歌曲:“刺刀閃亮,踏步迴響,我們是偉大將軍的士兵……勢如破竹,意氣風發,我們是領袖同志的軍隊。”我十歲就會唱這首歌,現在還熟記在心。記得
誕辰紀念日時,士兵在平壤的慶典獻唱了這首歌。電視播出時,我還跟著大聲合唱。我總是哼著這首歌,因為它常不知不覺鑽進我的腦海,而且一開始唱就停不下來,一定要唱到最後一首副歌。        教室後面有一塊板子,上面貼著各種名單,負責打掃的學生、表現突出的學生、名列前茅的學生、品行優良的學生,也有像我這種老是做蠢事的學生,上課講話、沒有檢舉同學、不好好打掃或是忘記寫作業。還有一張每星期更換的表格,上面列出好學生和壞學生,以及一行粗體字警告壞學生要“改正惡習”,好學生要“繼續保持”。公布欄最後會貼一首讚美
和他親愛兒子的詩,以及同樣主題的流行歌曲。老師說要是一首詩或一首歌沒提到偉大的領袖或敬愛的領袖,那是不合格的。我們漸漸難以想像會有什麼藝術作品不是以兩金為主題,事實上,唱的歌或寫的詩如果沒有提到兩金,都會被明令禁止。        北韓的教育系統,從托兒所開始學習讀寫後,接著是四年小學和六年中學。之後每個人必須服十三年的義務兵役【1】服完兵役大約三十歲,這時候才可能想到女孩和婚姻。我們大多數人很年輕就不想念大學了,社會的集體風氣是從軍隊保衛國家,抵抗帝國主義的傀儡入侵。此外,我們從小學二年級起就在做準備了,每個人都要上跆拳道課。這種朝鮮武術是身為
的英勇軍人都要受的基本訓練,傳說兩金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致人於死!        我們被告知身上的學校制服是來自
的禮物。這位敬愛的領袖,至少理論上看起來很關心孩童。他的名言之一,就是將學童比喻為“花苞”,必須妥善照料才會長大,因為“兒童就是國家和黨的寶藏與未來”。於是每四年,感謝敬愛的領袖,我們都會領到冬夏季制服各一套,是藍色的海軍服樣式。我們會把自來水筆插在胸前口袋,還要微微露出來,左胸心臟前的口袋則要別上
的徽章。能擁有最新款式的徽章是最棒的事情,朋友都會羨慕你。到了中學,我們戴上繡黃色星星的帽子,就跟國旗的圖案一樣。女孩子穿著裙子和黑襪。家庭貧寒的學生較乏人照顧,身上的制服也比較破舊。        北韓一個班級大約有三十到三十五個學生,通常分為四人一組,兩男兩女。組長戴著一杠三星的臂章。組長多半是女生,因為組長的主要任務是打掃教室,而男生往往討厭這個工作。學區班長戴著兩條紅杠兩顆紅星的臂章,老師會選擇品行優良、負責任的學生擔任。分團委員是班上第一名或是區委員會成員,戴著兩杠三星的臂章。班上有三名學生戴著三杠二星的臂章,他們是行為表現優良的模範,其他人效法的對象。學校裏所謂行為優良,主要是對紙類回收和收集銅製品的義務工作表示熱心。最高等級佩戴三杠三星的臂章,是學校代表,叫做隊委員長,他的權力幾乎和老師一樣大,甚至可以跟老師回嘴。    
  不過這些應該是要獎勵優良學生的等級,隱藏其下的卻是截然不同的真實,背後有著老師和學生家長的私相授受。家長通常會用小禮物或略施小惠賄賂老師,好確保他們的搗蛋鬼可以升到更高等級。這種走後門的手法非常普遍,所以隊委員長幾乎千篇一律都是黨政要員或有錢人家的小孩。我雖然也來自別人認為家境小康,甚至還算富裕的人家,但我在學校的表現不良,不愛寫功課,又常頂撞老師,獎賞與我無緣。每次教室要佈置,我會因為不想做就翹課,我當時很叛逆,而且坦白說,老師們實在是天殺的無聊。    
  一加一還是一        學校七點半開門,早上有五堂四十五分鐘的課,午休時我們回家吃飯,下午從兩點開始還有三或四堂課。有些課程不受重視,像是體育(我們會配合革命歌曲集體排練)、中文和英文。另一方面,數學、地理、朝鮮史和黨史的成績就相當重要。也有教導禮節的公民道德課。我們每天都要苦心鑽研兩堂特別的課:“童年時期一”和“童年時期二”,前者是
的童年,後者是他兒子
的童年。我們必須熟記兩位朝鮮偉人的生平到枝微末節的地步:
前往俄國橫渡鴨綠江的時間,一九四五年他獨自打敗日本侵略者的方式等等。小學四年級我學到,
少年時很會踢足球,擔任中鋒,總是為球隊射門得分。課本上也證明
的天縱英明不容絲毫懷疑,他從小解題的方式就與眾不同。老師問全班:“樹上有十隻鳥,獵人射中一隻,還剩下幾隻?”所有的學生都回答“九隻”,只有這位未來的偉大國家領袖
回答:“一隻都不剩,因為其他鳥都嚇得飛走了。”        他兒子
也一樣,我們重複地聽這些故事,不管是他著名的出生地,就在朝鮮最高峰白頭山山腳下,或是他驚人的天賦,即便是遊戲也從來沒輸過。
是早熟的孩子,很早就展露出聰明才智,有關於他的生平,流傳了無數的寓言故事。據說在抗日戰爭時他從山上往船上的日本兵丟大石頭,當場把對方擊斃。另一則傳說是,一天他父親趁著戰爭空檔在椅子上打盹,旁邊有一群鳥嘁嘁喳喳,
打算趕走它們,為了不要吵醒驍勇善戰的父親,他不出聲,光用大動作就把吵鬧的小鳥趕走了。多有智慧啊!還有一次,他和其他小孩比賽丟雞毛。其他小孩都笨笨地當石頭丟,只有他用吹的就贏了。為了讓我們相信小金是個偉大的完人,有一則傳說是當他小時候曾試著爬樹想摸到彩虹,結果還真的成功了……簡直是個神明了!即便以現在的眼光,我會嘲笑這種編造的神話,但當時我和其他人一樣,照單全收,而且深深相信著。儘管我的同學可能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我看見兩金身上散發著撫慰人心的光芒,他們照亮了我們的道路,擺脫陰鬱的生活。他們是無與倫比的偉大心靈,是英雄人物,沒有他們人民將迷失方向,且將墜入死亡的黑暗中。當時我相信幸虧兩金對祖國無盡的愛,我們才能活到現在。        我最近翻出一本小學二年級的課本,裡頭有“童年時期二”,封面是一千八百公尺高的正日峰,以及
誕生的木屋。下面是一些摘錄:        故事發生在一九四七年,敬愛的領袖
和媽媽一起煮麵給身為偉大領袖國家元首的父親。
離開了一下,回來時手上拿著一顆梨。那是他媽媽幾個小時前給他的,媽媽問:“你怎麼還沒吃呢?”他回答:“我要留給偉大領袖國家元首父親,使他恢復元氣。”還加上一句“把梨切了撒在面湯裏會更好喝”。(
的話都用粗體標示,強調重要性。)“爸爸最愛吃麵了”他爸爸聞言回答:“你怎麼知道?”“媽媽告訴我的,而且參與白頭山之役時,我也有特別留意。”        包括敬愛領袖
在內的五個小孩,拿著模型飛機、大炮、坦克車和裝甲列車玩耍。一個小孩問大家:“哪一種威力最強大?”有人回答“飛機”,其他人依序回答大炮、坦克和裝甲列車。只有
聲稱:“不是!是使用這些武器的軍隊才讓人害怕。寓意在於:人比所有武器都要更強大,因為武器是由人類製造和使用的。”
怎麼做高臺滑雪,
第一次摔倒了,他父親鼓勵他再試一次,他試了但再度跌倒。他父親說:“今天到此為止!”但
儘管摔得渾身酸痛,還是不肯放棄,經過一次次練習後終於成功了。他回去告訴父親:“滑雪不難,重要的是意志力。”父親聽了臉上流露驕傲的神情,回答:“你說得沒錯!”      第八課一板一眼地說著什麼是“一加一等於一”:        敬愛的領袖
在托兒所上課,老師教大家:“一顆蘋果加上一顆蘋果等於兩顆蘋果。”敬愛的領袖站起來反駁:“不對,一加一還是等於一。”他拿出兩塊粘土然後揉在一起證明這個說法,他還舉了水當例子,兩杯水加在一起還是等於一杯。其他學生發現敬愛領袖的觀察是正確的,開始鼓噪說:“他說對了,真的是這樣!”老師沒法反駁,學生們由於敬愛的領袖
也學到新的一課:一加一不一定等於二。        這種奇怪的算數無疑是為了闡明一件事,朝鮮將在
的領導下統一。不過這絕不是唯一有政治色彩的課文。舉例來說,我很討厭的數學課本,部分摘錄如下:        一群少先隊員去參觀一個歷史景點,緬懷偉大領袖領導的戰役。他們去程時速九十二公里,回程時速五十四公里。已知來回共計三小時,試問回程花了多少時間?        一個面積1.37頃的集體農場,收成總共有1294.65噸。解放前,同一個農場收成只有219.2噸,試問解放後農民的收成增加了多少噸?        人民軍在戰勝了美國帝國主義走狗南朝鮮組成的聯軍隊後,共俘虜15130人,其中美國走狗比南朝鮮傀儡多出1130人,試問俘虜中有多少個美國走狗?多少個南朝鮮傀儡?        崇敬的偉大領袖
和敬愛的領袖
相當關懷兒童,建立了一座少年宮。水哲住的地方離少年宮3公里,他以每分鐘80公尺的速度前往少年宮,走了1公里後,他遇到哲洙,兩人聊了5分鐘。已知他必須準時到達少年宮,而剛剛耽誤了5分鐘,試問他現在要以什麼速度走路才來得及到達?        祖國解放戰爭期間,共有564名中國士兵和45名俄國士兵,聯合789名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士兵對抗南朝鮮傀儡政權的侵略,請問總共有多少士兵?        一名少先隊的女孩,在抗日戰爭中擔任我方愛國軍隊的信差,在一次秘密任務中不,她將機密藏在裝著五顆蘋果的籃子裏,在檢查哨被日軍攔下。卑鄙的日軍吃掉兩顆蘋果,試問她還剩下幾顆蘋果?        
麾下的267名士兵和577名日軍作戰,殺死了431名敵軍,試問還剩下多少名日軍?已知我軍死亡人數比日軍少3倍,試問戰場上總共剩下多少名軍人?        國文課上,會讀到讚揚英勇軍人的課文,像李秀保,在一次炸藥襲擊中失去雙臂,但他繼續用牙齒扣動扳機發射機關槍。他其中一個同袍,也是位英雄,故意被敵人從碉堡中炸成碎片,好讓同志們能夠從後方攻占敵營。    
  課本中有的課文刻意強調宗教的罪行。我特別記得其中一個,故事背景是40年代,一個饑餓的朝鮮小孩從外國教會的果園裏偷了一顆蘋果,教會抓到小孩後,用酸液在他額頭上刻了“小偷”兩個字。        不過一般而言,課本裏幾乎每一頁都在宣揚DPRK的“戰場”,一九四五年打敗日本,一九五三年擊退美國和南朝鮮傀儡。而且不僅字典中的定義被政治化,我們還被訓練成要講慣用語。我們不說“美國人”而說“美帝”或“美國雜種”或“洋高鼻子”,不能說中性的“南朝鮮政府”而是說“南朝鮮傀儡”或“傀儡徒黨”。在解放戰爭中,我們叫日本人是“倭寇”。南朝鮮的總統我們不加稱謂,直呼全鬥煥表示輕蔑。        從中學開始,我們就要上“共產主義倫理”課程,我記得其中一章是&向違法犯紀的現象宣戰&:“犯罪分為兩種,一種是反革命罪,一種是一般犯罪。反革命罪是反國家,攻擊社會主義國家以及社會體系的正當性,諸如陰謀推翻社會主義體系,背叛人民和祖國,潛逃國外,潛逃到敵方或是支持敵方。反革命罪根源於憎恨勞動階級。”        我們也會花大量時間解釋官方的意識形態“主體”,意義為自給自足(特別強調要靠自己),我們的手冊上寫著:“主體的世界觀是最科學和最具革命性的觀點,將人置於萬物的中心。”          
  責任        我們從週一到週六下午都要上學,每天放學後,還必須從事二、三小時的農務。星期天則是整天勞動,中午在集體農場用餐。春天播種,八、九月的時候收成。我們也要除草。班級前往農場時,老師會先在山腳整隊,要我們立正將鋤頭扛在肩膀,然後爬上山頂除草播種。為了快點完成工作,我們還舉行競賽。我們工作時周遭幾乎沒有大人,我有時會以為,田裏大部分工作都是孩子在做。        大人負責犁田。偶爾用拖拉機,但大多都用牛拉著一種有鐵犁頭的木車。不過春天剛來,還沒翻土時,學生的任務就是破開結凍的土地,好讓犁頭能夠耕作。這個工作很吃力,一些人包括我在內都想逃避這些任務,儘管這是小學課程中強制規定的項目。我第一次做這項繁重的工作大概是七歲,一直記憶猶新,老師要我們從學校到農場沿途唱歌,肩膀上荷著長長的鋤頭,我們幾乎都拿不動。        從中學起,勞動更是有增無減:全班在收成季節都駐紮在農場,不能離開。這個可怕的折磨持續一個半月,這段時間我們不斷在田野裏工作直到身體僵硬。假日時,我們種植玉米、小米、稻米、豆子和黑麥。老師對我們非常嚴厲,有時迫使我們工作到精疲力竭。我必須說老師們這麼做有高度動機,因為班級為農民做的工作越多,配糧時他們的食物津貼就越好。相反的,我們沒得到什麼特別的好處。所以總而言之,我們被奴役得越慘,老師就越有得吃。我們唯一的好處就是到處摘熟透的玉米,把它們藏在上衣裏,之後再偷偷烤來吃。但是最好不要被抓到在偷東西,一旦人贓俱獲,老師會要我們在農場上花更多的時間勞動,直到完全精疲力竭為止。        為了鼓舞我們在田野的工作士氣,老師交代的第一件任務是在一塊塊田插上鮮艷的紅黃三角旗,這也是國旗的顏色。每一座山丘到山谷到山峰都裝點著旗子。我們共乘的交通工具是拖車,有拖拉機時用拖拉機,但大多時候會用牛拉車。拖車上也裝飾了紅黃旗子,為豐收帶來好兆頭。當我們除草、播種或收成時,都必須收聽一波接一波激動人心的革命歌曲,由裝著巨大擴音器的宣傳車強力放送。儘管穩城郡車輛很少,卻至少有三輛宣傳車在巡迴穩城郡和臨近村落。除此之外,每一區的鐵塔也會裝擴音器,播放當頒佈的命令,以及每天早上把我們吵醒的軍樂。所以我上學時都一邊聽著擴音器的音樂,有時跟著哼唱兩句,這些歌一定會提到偉大的領袖
和敬愛的領袖
。到了假日、兩金生日、新年、黨慶、建軍日、清明節、兒童節,村裏的擴音器更是一整天播個不停。學校裏當然也有擴音系統,但大多在做大會操時使用。    
暑假是從七月初到八月底,寒假則從十一月到三月。但我們沒什麼時間享受假期,因為除了田裏的工作,我們還必須分成小組做作業。分組由老師決定,通常四個學生為一組。不管我們被分到哪一組,當中都會有一個人擔任“作業領導”,反正不管什麼活動都需要指派一個領導。作業主要是複習這一年學過的科目,從數學課到“童年時期”課程。等到開學後,我們必須熟記“童年時期”的兩本書,每一本都有八十頁之多。這真是枯燥至極的功課,幸好老師會指點我們哪些段落是無論如何都要熟背的。其他的暑假或寒假作業還有抄寫不完的課本。這項功課重點是數量,我們要注意的是儘量抄寫越多越好。通常我們會在二月全部抄寫完畢,這樣就還有一個月的假期可以在結冰的河面溜冰。        幫忙父母做家事也是作業的一部分,還有一些更讓人厭煩的作業。老師規定每個人資源回收的數量,我們必須收集五十捆玉米葉,好送到紙廠去。這表示我們得整天剝玉米穗,然後一捆捆紮好。此外回收紙也有配額,這個還四處撿得到,但銅以及其他金屬的部分,就得找一找了。我們踏遍整個城市和鄉下,拉著手推車來回穿梭,最後把東西送到學校裏專門放置的場所。老師會清點每一種物品,每次我們帶來一車的紙,幾公斤的銅或幾捆玉米葉,老師都會在紙上打勾做記錄。如果我們在學期開始前還沒有集滿規定的配額,分數會很低,期末成績單會很難看。        一遇到寒假,要收集的還有糞便。為了交給學校六車滿滿的排泄物,我們會到公家或私人廁所去收集。不過我們會留意,不是任何堆肥都可以,只能拿人的糞便去交差,這是老師眼中唯一認可的肥料。不得已的情況下,狗大便也可以接受。但舉凡牛屎、馬糞、豬或家禽比較稀狀的排泄物都不收。話雖如此,我們還是會偷摻少量禁止的排泄物充數,因為儘管我們踏遍大街小巷也很難找到狗大便,特別是大人也會為了給自家田地施肥而收集狗屎。有一次我差點為了一坨狗屎和鄰居打架!        這種要四處找的工作並不輕鬆,尤其是冬天低溫達零下二、三十度,排泄物都結凍了,我們得用十字鎬或斧頭敲破一堆屎。排泄物是從家家戶戶室外的簡易廁所後面流出來的,這種木造廁所就是地上挖個很深的洞,有時會往後延伸成一條水溝,這樣事情就好辦了,因為我們只需要在糞坑延伸出來的水溝敲敲打打就好。用十字鎬或鏟子打呀打得,有時候敲下的糞便跟我們個頭一樣大,推車一下就裝滿了,真是讓我們全身凍僵勇敢的少先隊員,得到很大的解脫。        只是挖個洞的糞坑反而作業起來更複雜,我們必須把放在大糞坑上的木板移開,然後賣力挖開日積月累成圓錐狀的糞堆。        學期開始後,學校單位的人會緊盯著我們,看我們把這些臭玩意兒撒到田裏。他們用這個方式反復灌輸我們勇敢的革命精神,受偉大領袖
和敬愛領袖
輝煌的思想鼓舞。            
  自我批判        在北韓絕對禁止拿兩金開玩笑,也沒人想做這個事,這只會自取滅亡,我心裏也從來不敢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我十歲的時候,有一次笨笨地照著戴在胸口的徽章,畫
的像。坐在隔壁的男孩馬上檢舉我,他跳起來,用軍隊裏那種單調的聲音大聲報告:“老師,姜赫汙辱我們親愛的偉大領袖!”我當場感覺自己像是一隻池塘裏的金魚,被肉食動物環伺。老師叫我站在教室中間,痛打我全身有五分鐘之久,這是我被打得最嚴重的一次。她歇斯底里地大吼:“你怎麼敢畫我們偉大的領袖,你這個小反動分子!這樣就可以把你抓去槍斃了,就算是毛頭小子也應該要懂啊!”接下來一整天她罰我跪在教室後面。我永遠忘不了這個教訓,因為老師本來想拖我回家,通知父母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當時我完全相信自己有罪。還好我的嚎啕大哭軟化了老師,她解釋只有少數特別有才華的圖畫人員,有權描繪偉大領袖的肖像。其他膽大包天妄想描繪
的人都要受罰。        我最後終於以連篇累牘的自我批判報告免於受罰,我自己已經很習慣這種低姿態的行為。除非能拿到專門寫批判報告的表格,要不是就是拿張乾淨的白紙,自己在上頭寫下“批判報告”,你要盡可能地寫,表現出“良好的態度”。內容多半很雷同,“在某某日期,某某時間,某某課上,我做了什麼錯事……老師嚴厲地譴責我……但我不知道自己行為的後果……我痛下決心絕不再犯”等等。自我批判寫得越長越好,十頁比五頁好,所以你要在悔過書中加料,說三道四、離題、滿口政治術語、贅字、同義詞和不斷換句話說。這道難吃的菜最重要的材料就是再三強調,其中副詞的作用就像在加糖(基本上……毅然決然地……老實說……堅定地……)。最容易被當局接受的自我批判要有絕對的語氣:“我要認真工作服務社會和祖國,成為國家的棟樑,以及大將軍偉大領袖同志
值得信任的僕人。”為了錦上添花,最後還要大言不慚,鄭重發誓,永遠不會再犯這種不配成為社會裏優秀社會主義者的滔天大錯。結尾再加上簽名和日期。        我們寫這種悔過書都很得心應手。每週一我們都要交給老師一份“生活週記”,多是在前一天趕出來的。報告分為三部分,開頭你必須列舉上星期有什麼劣行,然後以固定的公式悔過。第二塊要寫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不重蹈覆轍。最後一部分則是用來告發其他同學。既然是規定的作業,每個人也只能默默服從。老師還大力建議我們如果想拿高分,至少要檢舉兩個同學,有些熱心的學生倒是很樂於超過這個數目。所以每個星期一都會有這樣的例行公事:每個學生都要在班上大聲宣讀他的“週記”。被點名告發的學生要站起來,低著頭,把臉埋進胸口,承認自己犯了錯,不準反駁控訴。畫
這件事,使我成為班上三十五名同學共同舉發的對象。這簡直是地獄,因為每一次我都必須站起來,告訴全班我有多後悔莫及。        強迫彼此舉發在下課後經常是糟糕收場,彼此拳打腳踢打成一團。於是這些小小的報復舉動,又成為下週一揭發的對象,漸漸形成一種懷疑風氣。我們不確定誰會打小報告,於是每個人都在彼此懷疑,這正是老師的目的。        然而,對於這些規矩我們也發展出對應之道。在正常情況下,我跟同學都一樣,根本沒什麼壞事要自首的。即便如此,我還是得想辦法擠出一些寫在週記上,舉發同學的部分也是,所以我們有時候會串通好,“你檢舉我叫一個女孩是花斑馬臉,然後我供出你叫我混蛋……”寫週記是在沒有靈感的話,經常就是看別的同學怎麼舉發,然後一字不漏地學起來。        我們從小學一年級,等於七、八歲就開始進行批鬥了,它使我們明白到成人生活的三個根本價值:相互懷疑是美德,說謊能確保利益以及賄賂才有優勢。小學生都知道,這種批鬥大會是對他人施壓的絕佳工具,也是威脅報復敵人的好方法。不過反過來說,要是讓那些老是打小報告的人不要攻擊你,一顆糖或一根香煙都非常有用。總之,那些最狡猾、最不正常的、最大嘴巴,更別說最有錢的人,幾乎拿到了所有的好處。而最會奉承的,結果也不相上下。可以說,班級就是社會主義天堂的縮影,所以老師們是無私地在為我們鋪路。          
  獻給領袖的花        每年
的誕辰,分別是四月十五日和二月十六日,學校每個人都要爬上穩城郡山丘的大理石階梯,很正式地到
的巨大雕像前獻花。一定要帶三束花,顏色不拘但要有一定的大小。通常是牡丹,且要去專賣典禮用花卉的特殊溫室購買,花農因此生意興隆。花農也賣
花,一種粉紅色的蘭花。他兒子也有自己的花,是一種取名
的木蘭花。        像我們這種本錢不夠的學生還有另一種做法。我和朋友哲振、寬侑和寬真會翻牆進入培植花卉的工廠,偷偷剪下一些花束,裡頭的花可是用來裝飾大廳大廳大廳門口的。有時候被警衛逮到,會被狠狠揍一頓,但大多數都能成功脫身。這些偷來的花品質都是一流的,所以當我們跟班上同學一起立正致敬,看著大費周章偷來的花就放在銅像腳邊,真的感覺很驕傲。    
我們大約有三百名學生,全都排成一排,穿著媽媽前一天洗過的制服踏步走。因為沒有熨斗,我們會把制服放在床墊下壓平,最好沿著褲管有一條清楚的折痕。女孩要按照規定把頭髮剪到耳齊,男孩的頭髮不準超過幾公釐長,所有學生都要在脖子上圍著少年先鋒隊的紅領巾。        八歲,也就是小學二年級,我們就開始申請加入少先隊。一般規定,大約十歲時加入少先隊,然後一直到小學畢業。班上最優異的學生是在
生日二月十六日加入,表現平平的學生要等到
的生日四月十五日才能加入,剩下的人就要再等到六月六日兒童節。加入時間通常由老師依據每個人的成績決定,但事實上賄賂風氣很盛,只要偷塞給老師一瓶燒酒就能影響結果。在領取紅領巾的典禮上,我們要宣誓效忠
。而且不止如此,還要熟背一篇長達十頁的朝鮮近代史,幾十個戰役和幾十個將軍的名字,以及出生年月日都要背起來。這真是一件苦差事!我記得當時花了整個星期拼命背誦,背完都流鼻血了。我們得在全班面前背誦這一大篇文章,時間是半小時。學生們的聲調會根據記憶力而變化,會滔滔不絕後停下來,經過老師的提示又開始背誦,速度甚至變快,然後又停頓,諸如此類。反應慢的學生會突然連珠炮似地張口,像是在用機關槍掃射。沒法從頭到尾背出這篇廢話的人,還是可以加入少先隊,但這是萬不得已的做法,因為每個人都必須成為少先隊的一員,毫無例外。所有少先隊員胸前都會別著徽章,在心臟的位置,上面用國旗的藍紅顏色印著“隨時待命”字樣。        那些沒在兩金誕辰獻上花的學生就等著受體罰,沒做作業的人也是。這種情況老師會用藤條打十下,有時打耳光,或是額頭與肚子。我們常被打到流鼻血,但不管怎樣,我們努力站直,不敢咕噥抱怨,而且受罰時要儘量面無表情。這些小處罰都在全班面前進行,老師先念出處罰的學生名單,讓罪人們出來列隊。每個人都想往後站,希望盡可能晚一點被處罰。接著老師就走到我們面前,一個一個痛打。被教訓完後,我們必須打掃教室、走廊和廁所。如果老師心情不好,他會要我們待在走廊一整天不能說話,立正站好或是罰跪,或是囚犯一樣把手舉高。根據經驗,我可以告訴你每一個姿勢都很痛苦,只要你持續超過一個小時。蹺課的學生也要遭受嚴厲的處罰,但是如果要根據體罰的輕重劃分等級,我會說沒有獻花給
的銅像比沒寫功課要嚴重得多。    
過大壽時,我們班的任務就是將兩位傳奇統治者的誕生地,一遍又一遍地畫到大張壁報紙上,
出生在萬景臺祖母家中,
的出生地在靠近白頭山的正日峰上。我被掛在班上的展示作品,每一幅都有
花做帶狀裝飾。謠傳
其實是在俄國出生,有一首歌關於出生在西伯利亞的偉人,只提到他的俄文名字。據說這首歌就是在講
,於是就被禁了。我很小心不去唱這首歌,因為對我來說,官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驕傲地佩戴
的徽章,隔幾天就交換戴,沒什麼特別理由,不過一定得戴一個。小孩通常從托兒所就開始佩戴,小學時還可以選擇佩戴少先隊的徽章,一旦上中學,在左胸佩戴
的徽章就變成義務了。人人都要買徽章,不過價錢並不貴,除了最新的款式,新款通常會設計得比較精細。我看過的最新徽章,是肖像旁邊環繞著花圈。有些徽章是圓形的,有些是方形上頭有黨旗和國旗。徽章都是錫制的,上頭有一層鍍金。        我現在瞭解到學校這樣反復灌輸,是要讓服從成為我們的第二天性。舉例而言,老師要求學生選出代表“執行特別任務”,或是表現最優秀的學生,全班總是會選出老師最中意的人選。我們的選擇在各方面永遠按照既定的社會階層。就算理論上可以完全可以自由選擇候選人,每個人都很清楚知道誰的家庭背景優渥或不優渥。黨內重要人士的小孩一定是臂章有幾條杠的領導,同時也是募款捐最多錢的人,募款是為了贊助“好事情”,像是兩金大壽時學校的佈置。老師通常對有錢人家的小孩特別曲意奉承:“你好嗎?母親也一切安康嗎?我想去拜訪她。”這樣意圖謀求拜訪,也不過是要學生家裡出錢讓他飽餐一頓。老師對這些小小特權分子態度和藹,卻放任自己一時興起就給其他人一頓毒打。        由於我的家庭來自日本,經濟寬裕但政治上有弱點,所以老師不會為了我給自己找麻煩。他只會在課堂上跟我說:“我真想吃一點麥芽糖!”他知道我祖母會做,我也只好衝回家給他們帶一點來。老師就在一群貧血挨餓的學生面前開心地大口吃麥芽糖。如果我拒絕的話,老師會一連瞪我好幾天,再下來肯定就是挨打了,簡直就跟冬天會飄雪一樣。有個老師安同志,知道我父親剛收到日本寄來的匯票,要我當說客讓父親借錢給他。父親拒絕了,說沒有擔保品無法借款。從此之後,整整一年這位老師都讓我不好過,不斷對我發脾氣。沒做功課時,我的處罰是別人的兩倍,還一直差遣我跑腿買東西。我有三個星期得每天一個人打掃教室,正常情況下這可是四個人幹的工作!補充一下,我當時因此蹺課了兩天,和一個同年齡的朋友(我當時十一歲)無意中發現了些玉米粒和豆子,於是趁我父母不在家就在廚房煎來吃了。真是享受!我們最後還吃了麵包,喝燒酒、抽煙,這都是用一袋玉米換來的。我們愛喝多少就喝多少,抽煙也是,當時多開心!第二天,我們害怕又被抓去做苦差事,所以又蹺課去爬山了。到了第三天,老師就變手叉腰,等著看我們搞什麼鬼。        我討厭所有的老師,他們喜怒無常,像火雞一樣,沒事就大發脾氣。我被處罰過最重的一次,是一個女老師用尺猛打我的身體還有臉。我當時九歲,她見到我流鼻血才住手。不過我後來報了一箭之仇。這個可怕的女人未婚,所以應該還是處女,但是有一晚,我偶然見她牽著村裏一個技工的手……這人欠我父親錢欠了好幾年,就是不還。我父親會固定去他家,威脅要拿走他的東西,電視、衣服甚至摩托車,這樣他才肯拿錢來還。於是我假裝順便提起,向父親透露我見到的戀愛場景,父親非常生氣,用飛快的速度跑去技工家裡。他幾乎要撞壞人家的門,還打了他一個耳光,咆哮道:“你怎麼搞上那個小老師的啊?你知道她應該要守身……說啊,你跟她說了什麼甜言蜜語?”這個場面真精彩,我簡直笑歪了!問題是從此之後這名老師讓我的日子更難過了,那一年後來真的是場苦難。                
的仁慈就是对朝鲜人民的犯罪!!!!!
  最最标准的中国大陆语法,在看的各位同胞,不会有几个能有他的这个语法能力。看来此人是什么组织里搞宣传的。
  巡邏        每七人一組,我們被分派輪流到學校夜間巡邏。在我們心裏,這個任務責任重大,因為一旦美帝或南朝鮮傀儡登陸襲擊或是暗中偵察學校,我們勢必要發出警報。不過顯然我們學校沒有什麼好偵查的,所以當然什麼事也沒發生。儘管如此,我們還是要被動員。我們制服外套上縫的少先隊徽章不是寫著“隨時待命”嗎?巡邏是讓我們為軍事訓練做準備。中學三年級會開始接觸步槍射擊,大約是十三、四歲的時候,但我們都迫不及待想要趕快開始。正如我們聽說的,戰爭隨時都可能爆發,因此必須保持最高度的警戒。事實上,我們很像一直處在戰爭,儘管沒發生一丁點實際衝突。        在巡邏時,我們的武器是插著生銹釘子的短木棍,還有一種由北韓人發明的恐怖武器:辣椒手榴彈。這個手榴彈就是在雞蛋裏塞滿紅辣椒,用一小張棉網罩起來,如果有南朝鮮傀儡或美國恐怖分子被發現,碰到我們這個英勇的小隊,他們的世界末日肯定就要來了,因為我們隨時“準備好為捍衛敬愛的領袖
而死”。我們會在他身上丟辣椒手榴彈,讓他失明,再撲上前去,拿有釘子的木棍猛打。但這個事情一次也沒發生過,武器也派不上用場。但是在夢中,我夢見自己擊退了敵人,被平壤的偉大領袖讚譽為英雄。        我們在巡邏時有很多好玩的事,其中之一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電話。北韓沒有人用電話,除了黨的幹部和軍隊。學校有兩部沒有撥號盤的電話,就放在教職員室和大門警衛亭的位置。我們一開始不知道怎麼用,後來終於知道了。我們拿起話筒,等線上出現接線生,就大聲說“你好,我是總書記,請幫我接金先生……”,一掛電話就忍不住爆笑。        到了十或十二歲,我們並不討厭在巡邏時抽根煙喝點燒酒。正常來說,我們理應整個晚上熬夜。但是因為我們常常喝醉,沒有人真的整晚沒睡的。我們後來都跑去學校警衛的小房間睡覺。女孩們另外有自己的房間,但可躲不掉我們的挖苦或玩笑。很多次我們都趁女孩們快睡著時給她們驚喜,假裝成小偷把她們嚇壞了。有些人很樂於巡邏,好借機親近心儀的女孩,但女孩們有硬梆梆的杏仁做武器闖入者很快就在杏仁彈雨中落荒而逃。        *****************        我三個最要好的朋友,哲振、寬侑、寬真和我中學以來就沒分開過,友誼一直持續到我逃到中國前。我們一起抽煙喝酒,到田裏偷東西,還從鄰居廚房偷拿玉米粒,換成麵包藏在書包裏。我們什麼東西都一起分享,任何人手上只要拿得到食物,就會立刻分給大家。        我們最喜歡的是以南日常生活為主題的宣傳漫畫,在不斷看這些漫畫書的過程中,我開始對繪畫產生興趣。這部漫畫叫《腐敗的世界生病了》,上面蓋有黨的戳印,感謝它讓我們知道南韓的小孩窮到無法上學,很早就必須工作。我們也知道了男孩組成幫派以擦皮鞋或賣煙維生,很多人瀕臨餓死邊緣。但同時,有一些南韓人卻給自己的狗穿金戴銀。這部漫畫裏描寫的資本主義南韓,每個人都可能在下一個街角被謀殺,天天火災頻傳,鄉下充斥盜匪,一天就有數十起搶案,道路交通完全是無政府狀態,到處出車禍。        因為對繪畫有熱情,我們將自己最好的作品整理成冊。我們試著模仿《腐敗的世界生病了》的風格,甚至故意畫得更慘。食物是我們最關心的事,比如,我們會想像在美國舉辦一種荒唐的比賽,吃最多的人能贏得冠軍。我們以這個主題畫了好幾頁,當時以為這是天方夜譚。我們不知道,當時西方世界還真有大胃王比賽。          
  苦艾和蒲公英        在我們住的這區,有個瘋子常不穿褲子四處走,下體暴露在外。他的名字是姜童安,身上沒戴
的徽章。他的衣服破爛,不時在抓頭虱。儘管他都五十多歲了,每個人都拿他當笑話。他是饑荒的第一個受害者,變得越來越瘦,某個冬日被發現倒臥在雪地中。        隨著饑荒慘況加劇,景色也為之一變。由於電力短缺必須關掉礦坑的礦坑的抽水幫浦,所以礦坑裏積滿了水。在煤礦幾乎無法開採的情況下,人們只好進山裏砍柴,不過幾年間,山坡植被砍伐殆盡,全成了土黃包。雨水從光禿禿的山坡沖刷而下,夾帶著滾滾泥土。我們的山已經面目全非。    
那時已經沒有米,沒有馬鈴薯,一點點都沒有,我們改吃玉米粉做的棒子麵。玉米的穗、梗、莖和葉子,全都進了工廠磨碎以製作這種特殊的麵。但是我們也只能分到一點,所以會加大量的水煮成麵湯。吃這種麵要當心牙齒,因為麵裏都會有小石子。為集體農場生產的每樣東西,因為是秤重,農民一向會在配額裏塞入大量石子。        後來,我們村開始拿苦艾和蒲公英等植物喂飽肚子。人們偶爾想用玉米粉煮點湯,但已經很稀有,就像是無價之寶,幾乎不可能拿到。再後來我們吃起真的很糟糕的替代食物,不管哪種野草都丟進水煮,然後當湯來喝。我們在田邊和河邊撿這些不適合當食物的葉子,煮出來的湯實在苦得難以下嚥,有時必須把第一次或甚至第二次煮的水倒掉,要到第三次才能喝;有時我們用機器一次磨碎幾袋野草。  
  烦体字看起来像乱码
  約莫一九九四年,我父親一一賣掉從日本帶來當禮物的家電。我們的音響、收音機和電視都和集體農場的高幹換成玉米粉。之後就像別人一樣,我們開始喝麵湯,母親總是將湯滾煮很久,煮出非常透明的清湯,這樣就不用倒掉浪費。由於我們吃得不夠營養,因此吃得量多,結果胃都漲得很大。穩城郡的人為了有東西吃什麼都賣了:桌子、椅子、衣櫃,甚至是鍋碗瓢盆。有些鄰居欠我們家錢又還不起,父親會出其不意地闖到人家家裡要求吃頓飯,如果吃不成,他會帶走物品馬上拿去賣掉。好運的話他會得到一隻雞或豬,我父親長相兇惡,鄰居也不敢阻攔。    
每個人都學著過一天算一天。最窮的人守在前往市場的馬路旁,叫住拿著僅有的麵粉或食物要去賣的農夫,看看是不是能在比較低的價格買到,然後他們自己再去趕集,或是等到傍晚價格比較高的時候再賣,從中賺個十或二十朝鮮圓的微薄利潤,差不多只夠買一碗麵。母親會烤一個五朝鮮圓的小麵包,有時會把麵包用四塊五的價格賣給中間人,這樣她就不用整天待在市場。一九九六年那時候,一公斤玉米粉要五十朝鮮圓。有非常多的詐騙行為出現。有人賣了幾包美國煙給幹部,發現菸草都變成了卷紙。有些小販把木屑染色當辣椒粉賣,還有人在香菇裏放釘子增加重量。    
像很多大人一樣,我必須在礦坑非法工作。我都在下課以後去,用小十字鎬從壁上挖出褐煤拿去賣了買食物,或是直接換成玉米。貧困的逼迫使然,數百個大人小孩都和我一樣去挖煤。之後洪水讓這件工作更艱困危險,幾乎沒辦法繼續,發生很多塌方的意外。一些粗心的人疏忽,沒有支撐好臨時挖的坑道,最後石頭崩塌被活埋在裡面。一九九七年冬天起,儘管明令禁止,人們挖了上百條“私人”坑道。這些坑道有巨大方形的開口,直接通向田地,還延伸成水平的通道,連接到國家礦坑。由於這些坑道太多了,雪融的時候田地有崩塌的危險。        在我們家屋後,有一小塊菜園種著蔥蒜,周圍點綴一點豆類植物。一九九五年起,我們在木籬笆上裝了有刺的鐵絲網,防止鄰居入內偷竊。但是這阻擋不了饑餓的人們,我們被偷了好幾公斤的豆子。像我祖父一樣養豬的人,都在豬圈四周裝上電網,但由於停電越來越頻繁,發揮的功用有限。最後,就跟其他養豬人一樣,大家都把這無價、卷尾巴的未來食物養在家裡。於是很多人家裡也成了豬舍,不過即便如此也沒完全讓小偷罷手。        一九九六年,我們遭人入侵搶劫,當時我和父母親一起住在祖父母的大房子,晚上一聽到外頭傳來打門的聲音,我們就躲在家裡:一個住在不遠的堂哥當場抓住三個軍人,他們企圖破窗進入家裡一個空房間。我們沖出去,發現堂兄被棍子痛毆到半昏迷了,那些軍人快速逃往通向軍隊碉堡的小橋。至少我們因此知道小偷的身份。第二天,父親去軍隊談判,儘管他們一直否認犯案,最後還是拿出一百公斤的玉米。父親很有膽量,知道怎麼讓別人放尊重點!    
      发现没有:以前唱衰中国 说中国要崩溃    今天唱衰朝鲜,还跑到中国网站来挑拨中朝关系    这就是JY
轮子    
  能换成简体字么,同学。另:我还没见过哪个人说朝鲜是天堂,你自己想的吧
  有些饑餓的軍人組成幫派打家劫舍,偷走雞只和其他家畜。他們都在晚上行動,因為人們實在太害怕了,所以這些軍人甚至不用亮出武器。軍人在北韓極受尊敬,有一定的豁免權,所以很容易濫用自己的地位。一開始他們下手的目標是私人住宅、小塊土地、個人的東西和住家庭院,後來又動腦筋到動物身上,豬甚至是牛。        一九九六年政府決定交由軍隊看守農場,防止饑餓的民眾劫掠。這是個嚇阻計畫,在集體農場每個角落設有三個軍人為一組的崗哨:晝夜也都派人巡邏。不用說,軍人自然樂於利用這個情況,這些徵召士兵收賄賂收得不亦樂乎,幾瓶燒酒、麵包或是錢,就對偷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有得到默許就闖入農場非常危險,因為他們被命令第一時間就要開槍。為了合理化這種殘酷的做法,
宣稱任何偷竊人民財產的小偷“視同野豬對待”,這等於說他們活該被殺。這份告示張貼在穩城郡的大街小巷。儘管如此,還是有不顧一切的人冒險從玉米和節瓜田偷摘一些玉米或蔬菜,他們會謹慎地邊走邊吃,小心不帶任何會連累自己的物品在身上。這些軍人會一個個搜查經過農場的人,被抓到偷竊的人可能被判死刑。        在饑荒的年頭,服兵役時被指派到農場守衛是非常令人羨慕的。這是種生存保障,所以肥缺都會留給老鳥,他們已經服役至少超過一半時間,也就是過了六年半。那些年輕的徵召士兵在軍營裏夥食很差,享受不到這些學長的好處。那些軍官都在夜裏搶奪和偷竊食物,因此入夜後禁止普通兵外出,以確保不會橫生枝節,也能夠完全控制計畫性的劫掠。我有一個堂兄服兵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天堂里有你睡过的床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