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胖子是主角无敌的玄幻小说的小说 西方玄幻还是战争题材 好像在监狱呆过 爱吃爱享受 女人很多 后面当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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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这是一篇监狱文[899]
《这是一篇监狱文》01【天国最耀眼的那颗明星陨落了……】  “天国最耀眼的那颗明星陨落了。”――题记  01  审判是个痛苦的过程。  最终,等待威尔*斯科特的是25年的漫长刑期。  威尔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关于法庭的最后记忆是姐姐迪莉亚满是泪水的面庞。  八月中旬的一个下午,闷热的天气像炉火一般扑向人群,威尔被两名警探押送回城郊看守所,一个星期之后,他将同另外17名犯人一起被送往北部荒山中的森林湖监狱服刑。  森林湖,多么清澈动人的名词,可却是用在一所监狱上了。A州最高安全级别监狱,关押最凶残的重刑犯。  汽车沿着公路飞驰,许久之后停在一片阴暗的建筑群里,警探们先把威尔从车上拽进仲夏耀眼的阳光里,紧接着又把他推搡进监舍的阴影里。看守所的总警监米尔顿*马普和另一名黑人看守已经在那等着他们了。警探同看守所方面核对了手续,把威尔移交到马普手里,之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欢迎回来,”马普毫无感情的说,“森林湖,25年,你的运气可不太好啊,威尔,现在,进来吧,往前走,去见一见你的新室友。”  “他也是去森林湖的,所以你们能有点共同话题聊了。”一旁的黑人看守插话,和马普一起将威尔押进监舍。  C市的看守所是一座很有年头的老旧建筑,举架很高,警靴的踢踏声和脚镣的拖拽声随着三人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在斑驳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回响。未判刑人员和已经受到判决的犯人被尽量分开关押,看守们把正式判刑后的犯人集中到一起,以便能够腾出更多的牢房来单独关押等待庭审的犯人。  在进入关押区之前,马普很严肃的告诉威尔:“你的新室友存在一些问题,所以别去惹他,否则沃里克就是你的下场,你可能没见过沃里克,他现在的样子也实在不适合见人,他的脸碎掉了,断了许多根骨头,正是你这位室友的作品。本来我们一直把他关在单独禁闭室,但是现在上面决定把他放出来。你要记得,别惹事,不然你们俩个都要去禁闭室。”  “或者你会进医院,”那名黑人补充,“那个小疯子,可真他妈的有劲,沃里克几乎被他撕碎了,操蛋的惨,是吧?马普?”  黑人看守瞄了一眼威尔健硕的胸膛,强壮的肌肉在衣服下面鼓起,于是加上一句:“虽然你是个大块头,但也别和疯子较劲。”  威尔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淡。  马普打开一扇牢固的大铁门,让威尔走进一条光线很暗的走廊,走廊左侧是高高的绿色墙壁,右侧是一排囚室,威尔的牢房在第五间,他的那位新伙伴已经在牢房里等着他了。  那是一个极为好看的小伙子,非常年轻,20岁左右,有很明显的拉丁裔特征,深肤色,混血,金发湿漉漉的,正坐在水泥地上,一双绿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好奇的向铁栏外张望。那双眼睛是一种翠绿色,像翡翠,但远比翡翠明亮。  马普打开牢门,命令威尔走进去,卸掉了威尔身上的手铐脚镣。  马普命令说:“把衣服换了。”把看守所分发的囚服从铁栏的间隙扔给威尔。  威尔选择背对铁门把衣服脱掉,可这样他就得迎接那双绿眼睛的注视了。他的室友正用一种惊奇而专注的目光盯着威尔脱衣服。威尔皱了皱眉,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囚服。看守要求威尔把出庭时穿的西装捡起来递到铁栏外,收进一个袋子里,离开了关押区,把威尔和他的新室友留在8英尺宽11英尺长的狭小空间里。  威尔看了一眼他的室友,迎上那双翠绿的眼睛,他的室友冲他露出很开心的笑容。这个小伙子显然刚刚从禁闭室里出来,因为他的头发此时还湿漉漉的,打着绺,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禁闭室里的犯人很少被允许洗澡,这是很折磨人的一种惩戒措施,离开禁闭室的时候,看守会用打足压的水管把犯人同地面一块儿冲洗一遍。  普通关押区的牢房里有四张铁床,用螺栓固定在两侧的墙壁上,中间夹着的那面墙用同样方式固定着马桶和洗手盆。此时,这名小室友坐在马桶同下铺之间的空隙中,两条腿贴着地面伸展开,翠绿的眼睛凝望威尔,似乎期待着什么。威尔收回目光,不再看他,走向自己的那张床铺。  过了一会儿,一个略带失望的声音在威尔背后响起:“你不想同我说话吗?”  “说什么?”威尔冷冷的说。  “随便聊点什么吧,这里实在太闷了,你想聊什么?让你选吧。”  “没有。”  狭小的空间安静了,小伙子坐在地上眨着眼睛,露出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对威尔说:“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从最简单的开始,例如这样,我告诉你我叫吉恩,然后你来告诉我你的名字,嗨,你叫什么?”  “威尔*斯科特。”威尔回答说,只是为了避免他再追问下去。  “威尔*斯科特,这名字挺好听的,我喜欢。”吉恩说,又把这名字重复了一遍。“威尔*斯科特。”他点点头,笑起来,就像这个名字能够在他的舌头上打转似的,接着他吞咽了一下,满意的舔舔嘴唇,似乎把这个名字咽进了肚子里。  “威尔,跟我聊聊你的事吧,我想听。”吉恩说。  “没什么好说的。”  吉恩离开了那面墙,向着威尔伸出手,在他能碰到威尔之前,威尔已经迅速的抓住了他,用强有力的手掌钳制住吉恩的手腕,长期的军事化训练使得威尔能够轻而易举的扭断一个人的骨头。  “你在干什么?”威尔说,他的蓝眼睛里流露出怒意,同时注意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以免真的折断吉恩的手腕。  吉恩笑起来,好像感觉不到手腕刺骨的疼痛似的。  “你力气可真大,哎呦,哎呦,放开我吧,你真的把我弄疼了,放开我啦。”吉恩边笑边说。  “离我远一点。”威尔警告说,准备动手把吉恩从面前推开,这时吉恩突然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把他的胳膊向反方向猛扭,他的力气大得令人吃惊,动作又快又狠,让人措手不及,在威尔反击之前,吉恩已经敏捷的从威尔的钳制中脱身,退开了几步,右手捂在刚才被威尔捏住的左手腕上,不断对着那里呵气,好像想把疼痛从手腕上吹走似的。  “你真的弄疼我了呀,威尔叔叔。”吉恩皱着眉头小声抱怨着。  他自作主张的管威尔叫叔叔,实际上,威尔刚过30岁,并不够做这个小伙子叔叔的年纪。但是由于常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具有一种威严,所以比普通人更显成熟阳刚。  “离我远一点。”威尔生硬的告诉他。  吉恩只是耸耸肩,说:“你一直这么酷吗?”  威尔板着面孔。  “你不爱搭理人。”吉恩说,看着威尔,绿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你真的弄疼我了,你看,我的手腕有些肿起来了,你的力气可真大。”  吉恩把左手伸给威尔看,手腕一周确实有些微微发红,可是威尔觉得自己真应该再多使点劲上去,因为吉恩给他来的那一下可比这个狠多了,威尔的手臂和肩膀都在隐隐作痛。这孩子明显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知道如何准确的伤害对手。  “你不想和我说话?为什么?威尔?”吉恩问,瞪大眼睛看着威尔。  威尔看到那双绿眼睛里充满着一种简单直接的期待,让吉恩看上去就像一个孤独的小孩,热切的渴望着有人陪他进行一项有趣的游戏。  “我不擅于和人交流。”威尔说,他本不想再和吉恩说话的,但是,在看到吉恩的样子之后,他还是回答了,虽然有些敷衍。  “才不是真的,你撒谎,你就是不想和我说话。”吉恩很受伤的说,从威尔面前走开了,爬到了牢房另一侧的上铺,在那笔直的躺下,再也不和威尔说一句话了。  威尔发现自己有点内疚,好像他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但他能和这个年轻的孩子说点什么呢?他自己的情形已经够糟的了,而且,很明显,这个孩子不那么正常,或许算不上疯子,但绝对有问题。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可说的
№1&☆☆☆特别K于 19:32:09留言☆☆☆ 
02【燃烧的绿眼睛】????晚饭在下午4:00左右由两名看守送到各个牢房,铁制的推车吱吱嘎嘎的经过走廊。犯人们站到铁门前挨次接过看守递进来的餐盘。有人在吵嚷和叫喊。当看守们走到他们这间牢房前时,吉恩仍没有丝毫从床上起来的意思,双手交叠在一起,以一种安息的姿势静静地躺着。威尔接过两份晚餐,把其中一个餐盘放在在吉恩的下铺上。  “你应该起来吃点东西,过一会儿他们会把餐盘收走。如果你现在不吃,在明天7点之前就不会再有任何东西吃了。”威尔说,站在离吉恩床铺一尺远的距离。  猛然之间,吉恩转过头来看向他,像一条蜥蜴一样迅速而且古怪,他的脖子带动着脑袋飞快的偏转过来,身体却仍然是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床上。他紧盯住威尔看,直视进威尔的眼睛里,翠绿的瞳仁像是燃烧起来了似的。有那么一瞬,威尔甚至以为他会像爬虫类那样从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了,但当吉恩开始说话的时候,却是一种孩子气的任性语调。  “你同我说话了,”吉恩欢快地说,“你先同我说话啦,你先说话了。”  吉恩从床上坐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庆祝自己的胜利。  威尔说:“你的晚餐在下铺。”他回到自己那一边,在床上坐下,沉默的用餐。  吉恩并不打算从上铺下来,他坐在上面盯着威尔吃东西。  “好吃吗?”吉恩问,没有得到威尔的回答,他自顾自的往下说,“我猜是很难吃,无味的食物,昨天中午和前天晚上都吃的这个,小心你的青豆,里面有沙子,你得注意点,我上次就吃到沙子了。”  威尔正舀起一勺青豆送到嘴边,吉恩的话让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勺青豆,没发现沙子,但吃起来有一股不属于青豆的怪味,像是发霉了,威尔又舀起一勺,吉恩在冲他微笑。  “嘿,我说,威尔,烦劳把餐盘递给我,今晚我想在上面用餐。”吉恩笑嘻嘻的说。  威尔看了他一眼,冷淡的告诉他:“如果你想吃饭,就自己下来。”  吉恩发出叹气声,轻轻晃着脑袋说:“哎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苛刻呀?”  威尔没有理会。  过了一会儿,吉恩又开始同他讲话了。他还是没有从床上下来的意思。。  “是不是因为他们跟你说我什么了,所以你才不理我?”吉恩突如其来的问道。这种完全和前面内容没有任何逻辑关系的问话,让威尔愣了一下。  威尔反问道:“你指什么?”  “他们,那些人,比如那个胖子马普,我想是不是因为他们和你说什么了,所以,我发现你对我有那么一点排斥情绪,你在讨厌我?”吉恩说。  “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想安静的吃饭。”威尔说,皱着眉头,他想起了最开始马普警告他的那些话,有关这个绿眼睛的小伙子其实是个小疯子。确实,威尔也早看出来了这个孩子真的不那么正常。  “那都是谎话,胡说的,你别相信他们,我这儿很好,没问题。所以你别信他们跟你说的那些,别信。”吉恩指指自己的头,很认真的对威尔说。  威尔把勺子放回餐盘里,沉稳有力的说:“我对事情有自己的判断,我会自己观察,而且我刚才跟你说过了,吉恩,我对你没有反感,我只是习惯安静些,懂了吗?”  “那就好,因为我是真正希望能同你好好相处的,我觉得你很讨人喜欢。”吉恩微笑着点点头。  “别乱开玩笑。”威尔冷冰冰的说。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吉恩奇怪的看向他,显然不明白了。  “别胡扯什么‘讨人喜欢’之类的,我不喜欢别人跟我开这种玩笑。”  吉恩笑起来,露出好看的牙齿。他边笑边说:“你在介意这个?老天,这有什么可让你不高兴的?事实上,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说实话我觉得你相当讨人喜欢。”  威尔眉头紧皱,说:“我说了别开玩笑。”  吉恩冲他笑笑,从上铺下来狼吞虎咽的吃掉了晚饭。他低着头,看着面前空了的餐盘,舔舔牙齿,眼睛里仍然存在饥饿感。看守们收回盘子叮叮当当的响声从门那边传过来,吉恩突然抓起塑料勺子一下折成两截。  看守们走到他们这间囚室前,示意他们把餐盘递出去。吉恩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对面的墙壁,仿佛牢门外冲着他高声叫喊的看守并不存在似的。  “A057号犯人,把餐盘递过来。”看守提高了音量,抽出警棍用力敲击牢门的铁栏杆,发出巨大的声响。  犯人们纷纷向这边张望。  “小杂种!”这名看守开始发怒了,“你要我进去教训你吗?”  威尔拿起了吉恩的餐盘递给看守,希望能够了结这场不必要的冲突。可是那名看守失去了理智,他用警棍恶狠狠地砸向威尔手中的餐盘。威尔伸手稳稳的抓住了警棍。看守惊讶的愣住了,使足力气想要把警棍从威尔手中抽回来。他的同伴在错愕之后立刻上前帮忙,挥出了警棍。威尔松开手,从铁门前抽身。那名看守狼狈的连连后退,因为愤怒涨得满脸通红。  “你……你这该死的人渣!你们两个都是!你们都要关禁闭!关禁闭!”看守怒吼着。  “没必要把事情闹大,我把餐盘递给你,你现在把它拿走吧。”威尔冷静的说。  “你认为你够资格教我该怎么做?”看守吼叫得更大声了,“你们都要他妈的关禁闭!”  “就因为一个餐盘?”威尔问,看向这人的同伴,把餐盘递过去,“把它拿走,别为这点小事耽误你们的时间。”  另一名看守显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马上就到换班的时间了,他想早点回家,所以他从威尔手里接过餐盘,劝说他失控的同伴:“算了吧,比利,这不过是一桩小事,就这么算了得了,让咱们省去麻烦,早点下班,然后去喝一杯。”  最后比利决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当他骂骂咧咧的转身准备离开时,吉恩出声叫住了他。  “比利先生,”吉恩的声音轻快礼貌,“你忘记把这个收走了。”  吉恩微笑着缓步走了过来,手里举着一把勺子的断柄,尖锐的断裂处在光线中一闪一闪的。这东西虽然不致命,但若是用来给某个人留下些伤疤日后当作永久纪念已经足够了。  吉恩冲着比利笑了笑,把断柄递向他,略带惋惜的轻声说:“我本来期待着你会打开门,走进来,一直向我走过来,等你靠得足够近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因为我总记得在沃里克那件事情上欠你点东西,虽然是沃里克付给你钱,让你给我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毕竟最后是我搞了他,所以,我总觉得欠你点什么,但没关系,比利先生,我会记得还给你的,总会有合适的机会的,是不是,比利先生?机会总会有的。祝你今晚过得愉快。”  吉恩把断柄扔向推车,在哗哗啦啦的响声中断柄掉进了一堆餐盘里。他欣赏着比利脸上扭曲僵硬的表情,一步一步从铁门前退开了。比利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惊恐,可当众被一名犯人吓到了的事实又使得他倍感愤怒,这两种强烈的情绪让比利失去了最基本的冷静,脸和脖子涨成了紫红色,额前青筋毕露,向着牢房门猛冲过来,想要通过狠狠的教训吉恩一顿来挽回颜面。  吉恩只是笑着欣赏着比利的举动,简直觉得有趣得不得了。监舍炸开了,犯人们吼来吼去,比利的同伴吹响了警哨,事态变得一团混乱。值班的警监赶了过来,这才制止了混乱继续蔓延。  吉恩得到了一次口头警告,如果再发生任何一起挑衅事件,他就要被关回禁闭室。可是吉恩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他冲那名警监笑笑,轻快的说:“你不会关我禁闭的,我知道。”  吉恩转身爬上他的小床,在上面躺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2&☆☆☆特别K于 19:34:11留言☆☆☆ 
03 【纸飞机】????看守所对像威尔这类等待送监的犯人执行三级安全标准,这就意味着每天有二十三个小时威尔都要和吉恩待在不足10O的封闭空间里,吉恩想方设法的同威尔交谈,尽管威尔有所回避,但俩个人还是多多少少会聊点什么,也渐渐熟悉起来。相处了几天之后,威尔发现除了有点黏人以外,吉恩并不惹人讨厌,当然对待他需要许多的耐心,大多数时候吉恩都停留在一种明显与年龄不相符的幼稚与任性的状态,全然一副被过度溺爱惯坏了的低龄儿童的样子,但偶尔他也会颇文雅的和人谈上两句,流露出良好的教养。而出于某种直觉,威尔有时会觉得吉恩身上蕴藏着强烈的攻击性。这是一种特殊的直觉,只有经历过许多次生死较量并得以生存下来,真正浴血奋战过的人才能明白。不过,绝大部分时间,吉恩表现得更像一只精力过剩的小狗,在威尔脚边扑来扑去,奋力表现,瞪大着眼睛期待着威尔跟他随便聊点什么解闷。  除了有一些人故意引起哄闹,大多数时候,关押区内都很安静,尤其到了晚上熄灯以后,这种不自然的安静愈发显得死气沉沉。一天晚上,隔壁的犯人尝试同威尔搭话,主动把香烟通过栅栏递给威尔。他一直张着嘴,不断伸出舌头去舔发干的嘴唇,靠在栏杆上使劲伸着脖子,嘶哑着嗓音对威尔说:“跟我说一说那个小婊*子,你操*过他的屁*眼没有?”他指的是吉恩,把一只手伸进裤子里用力揉搓。“多漂亮的小婊*子,你搞没搞过他,操起来过瘾吗?”他发出粗野的笑声,嘴歪向一边。威尔立刻让他滚。  威尔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吉恩正紧紧盯着他们。大概几秒钟之后,那双翠绿的眼睛突然眨动了一下,然后迅速闭上了,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在床上睡得很沉。  类似的情况并不少见,过分出众的样貌使得吉恩成为了一些犯人针对的目标,即便是有了沃里克的前车之鉴,也没法使所有的侮辱和挑衅消失。目前还不过是在市看守所,情况就已经如此糟糕,再等到吉恩被送进森林湖监狱,他显然无可避免沦为更多掠食者的目标。更让人不免担忧的是吉恩心智上存在的明显缺陷。一旦吉恩进入森林湖,无疑就等同于被扔进了地狱。但这些并不是威尔应该担心的问题,他管不了吉恩的事情。  不过最近看守们对吉恩的态度倒都挺好,就连那个比利也再没找过吉恩的麻烦。这里面的门道不必点破,但所有人都懂,只要肯花钱,看守们很乐意表现得友好起来。  距离前往森林湖的日期越来越近,在即将启程的前一天,看守所给了犯人们同亲友见面的时间。那天阳光充足,八月已接近尾声,这个夏天就快过去了。  威尔被看守带进会客厅的时候,吉恩早就在那了,正和一名英俊的男人面对面坐着。那个男人大约35岁左右,穿着合体考究的深色西装,气度沉稳,一只皮制公文包立在他身边的座位上,露出里面归拢得整整齐齐的文件的一角。这个男人看上去是个律师,那种每小时收费超过普通人一周收入的大牌律师。可他对吉恩的态度全然不同于一般律师同雇主间的惯常模式。他那么温和的同吉恩讲话,像对待他最好的朋友的小孩一般耐心细致,同时又注意维持着一种含蓄的礼貌,似乎出于对某种权威的尊重。可无论他说什么,吉恩都没有听他讲任何事情的兴趣,他坐在那就像一名顽童在枯燥的课堂上,四处张望,对所有出现在视野里的东西都表现出幼稚的关注。当他看到威尔从门外坐进来时,他差不多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吉恩冲着威尔奋力招手,快乐的向他打招呼,同他一块儿的那个男人看向威尔,而大厅里的看守和在场更多的人看向吉恩。  威尔没做任何反应的走向迪莉亚所在的那张桌子。他希望吉恩别再做出任何可能引来看守反对的举动,导致他和姐姐这次见面因此受阻。  迪莉亚的那张桌子碰巧同吉恩在同一排,只隔了两张桌子的距离,其中一张桌子完全空着,挨着威尔那张桌子周围坐着一家子五口,父母来看望犯事的儿子,以及那名年轻犯人的妻子和女儿。即便不去特别注意,威尔用余光也能够很容易的瞥到吉恩。他知道吉恩正紧紧盯着他,可他现在不想去理会。  威尔望着对面的姐姐,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迪莉亚美丽的脸上增添了许多憔悴与忧伤。她看起来很疲惫,已经被痛苦夺去了太多的精力。  迪莉亚走过来拥抱威尔。“嗨,小弟,我来看看你。”她轻轻的说,吻了吻他的脸颊。他们面对面坐下,迪莉亚把一个塑料方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里面飘出一股香甜的味道,是手工制作的家庭糕点。迪莉亚拿起一个递到威尔手上。  “尝一块,”她说,“我早上起来做的,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都特别爱吃这个,总是想方设法的让妈妈做给我们吃。”  威尔咬了一口,说:“还不错,就是太甜了。你这样大量加糖会被妈妈批评的,这是浪费,姑娘。”威尔学着记忆中妈妈的语气,迪莉亚笑起来。  “得了吧,威尔,妈妈可不会那么说我,她比较担心你会不会因此得蛀牙。”迪莉亚说,然后,她的眼睛慢慢噙满了泪水。“上帝啊,”迪莉亚把脸埋进手中,“如果妈妈还在的话,她现在一定彻底心碎了。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和菲尔变成这样。”  “不,不是的!”威尔抓住迪莉亚的手,“你没有任何过错,姐姐,是那个人渣造成了一切,我很高兴能给那个畜生一些教训,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们了,姐姐,没人能够那么下流无耻的对待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那么对你,无论他是谁。我本应该直接杀了他的,比起他对你和菲尔的所作所为,他所偿还的实在太少了,我听说他还能走路,而菲尔永远无法再站起来了。我应该杀了他的,我对没能了结他感到遗憾。”  威尔的目光坚定,声音沉稳有力。他姐姐的手在他宽大的手掌中不住发抖,威尔把她的手握紧,用手掌的热度温暖他姐姐发凉的手指。他没有用激动的语气发誓他心中的愤怒和仇恨,他说话的语气就和他握住迪莉亚的手一样都是稳稳的,毫不动摇。他的性格从小就如同铁矿里坚硬的矿石,而多年的军事训练更是把他锻造成了一个如同钢铁般的男人。  他从未因在两个月前的做出的决定有过一丝后悔。那个依仗家里势力为非作歹的畜生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个畜生□□了他的姐姐,把他的姐夫从三楼推下去,造成菲利普高位截瘫。必须有人负责,无论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有一位多么有势力的父亲,他也必须要付出代价。所以威尔在深夜的俱乐部门外拦住这个名叫霍尔*阿门特的畜生,一拳又一拳的把他同另两名同行的流氓揍得皮开肉绽,骨头咔咔嚓嚓的粉碎,让哈瑞斯*阿门特议员的儿子从此成为残废。威尔从未因此后悔,他也不怀疑如果当时警察再迟一些到场,他当真会将霍尔杀死。他当时确实有意要那么做了,只是他没有选择立即迅速的杀掉霍尔,一种冷酷的愤怒在他的心头翻滚,他想要这人深刻的体会到痛苦。  “上帝啊!”迪莉亚破碎的轻声说。  威尔把她的两只手从脸上拿开,拭去他姐姐眼睛周围的泪水,说:“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我很好,无论在哪,我都会照顾好自己,所以你也把自己照顾好,姐姐,把菲尔(菲利普的简称)和萨姆都照顾好。菲尔现在怎么样?”  “还好,萨姆正陪着他爸爸。你知道,我本想带着萨姆过来一块儿看看你的,他也很想你,在他心里,你一直是个英雄。”迪莉亚说,但威尔知道事实并不会好。当一个原本健康的人从此只能卧床不起,面临着大小便失禁以及全身只剩下能够转动的脖子和勉强能够动作的手臂的残酷状况,任何人都不会好了,再也不可能好了。  “别带萨姆来,我可不想让小孩子过早的认识监狱。”威尔说,“但是,替我告诉他,我也很想他,让他做个勇敢的小男子汉。”  迪莉亚冲他艰难的的笑了笑,擦擦眼睛,她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  “威尔,”她轻轻地叫了她弟弟的名字,咬着嘴唇,像在下最后的决心,“我想同你说一件事,事实上,我已经认真考虑过了,我觉得这个决定对我、菲尔和萨姆来说,都会好一点。我想,搬回小镇去,爸爸留下来的老房子还在,我准备把城里的那套房子卖掉,扣除贷款之后,能够剩下一笔钱,在城里我无法维持下去了,小镇会更容易一些。菲尔……菲尔的治疗也已经到了维持的阶段,医生说我可以在家照料他。”  威尔沉默了片刻,然后再次握住迪莉亚的说:“我支持你,姐姐,永远都支持你。我还有一些积蓄,虽然不多,但可以先帮你捱过一阵子。”  “我不能……”迪莉亚说。  “花掉它们,我留着那些钱毫无用处。或者,等我出去以后我们可以经营个小农场什么的。”威尔说。  迪莉亚苦涩的冲他笑笑,他们都知道威尔重获自由的那一天很遥远。  威尔同他的姐姐静静的坐着交谈,吉恩不住的向他们这边张望,而且表现得越来越躁动,他开始打断对面男人的谈话,似乎在强烈的要求什么,最终那名男人无奈的起身,走向了一名看守,悄悄和看守说了几句,那名看守点点头,和男人达成了共识,男人转身朝着威尔和迪莉亚的方向稳步走了过来。  男人走到桌子前,彬彬有礼的开口说:“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叫莫里*黑根,是一名律师。”他依次同威尔和迪莉亚握手,脸上露出一种无奈的苦笑,“对不起,但是,请问你们能够将这些糕点卖给我一些么?我也觉得这太贸然和失礼了,可我的客户深深的被这些甜点迷住了,他非要不可,令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迪莉亚显然有些错愕,她向吉恩的方向看了一眼。  “哦,这个,没关系,你尽管拿去一些给他吧。”迪莉亚把盒子朝着黑根的方向推了推,“随便拿吧,多拿几块,不必说什么付钱的。”  黑根拣了两块儿拿在手里,迪莉亚一再坚持不肯收钱,他向迪莉亚道谢,返回了吉恩的桌子。吉恩飞快的抓起他手中的糕点塞进嘴里,他给了威尔一个满嘴鼓鼓囊囊的傻笑。  “那男孩是谁,威尔?他好像特别在意你。”迪莉亚问  “我的室友。”威尔皱起眉头。  “他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个罪犯,好像还没长大似的。看到像他这样年轻又好看的男孩给人关进监狱,真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长相漂亮可成不了减刑的理由。”  “他可不是一般的好看,是我见过的最俊美的男人了。你的室友一直在盯着你,而且我想在你一走进这间会客厅,他就和你打招呼来着,而你没理他。他现在看上去真有些受伤了。”  威尔不用转头就知道吉恩正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劲儿的朝他看。他已经吃完糕点了,黑根还在他对面尽责的跟他说着话,把一些文件出示给他看,耐心的进行讲解,而吉恩抓起一张纸就再也不打算还给黑根了,他动手把那一纸文件折成了一只鸭子,把鸭子的头对准威尔做出小鸡啄米的动作。当他又从黑根的文件堆里夺过一张折成了一架纸飞机,并准备瞄准威尔起飞的时候,看守走到了威尔的桌子旁,告诉威尔和迪莉亚他们的时间到了。看守们把威尔带回牢房,黑根设法将鸭子和纸飞机重新还原成平整的文件纸。吉恩冲着威尔挥挥手,眨眨眼睛。
№3&☆☆☆特别K于 19:35:43留言☆☆☆ 
04【黑夜离去了,当日出来临,一切都不再是昨天了】????中午时,吉恩才慢悠悠的跟着看守转回牢房,他那种轻松随意的样子就像是来这儿闲逛似的。不过有一点显而易见,他得到的探视时间远远超标了。  经过其他牢房时,有一个常惹事的白人囚犯站在铁门前冲着吉恩大喊:“你被他们轮番搞了吗?他们带你离开这么久,究竟有多少人排队干过你了?”  吉恩转过脸去看他,一脸不明白的表情,认真的问那名犯人:“你指哪个他们呀?”  那名犯人怪腔怪调的说:“人数太多你都记不清了吗?”  附近十几间牢房里的犯人都在放声大笑。可吉恩一点都不生气,他表情困惑,似乎根本还没想明白方才那番对话的意思,这情形就跟一只山林里的小动物给人突然扔进了闹市上差不多。也正因为他有如此反应,所以犯人们总是不断逗弄吉恩,大家都爱瞧一瞧他认真犯傻的模样。  “够了!都闭上嘴!全部离开铁门,退后,这没热闹给你们看!”看守们发出警告。  一名中年看守走到挑起事端的那名犯人的牢门前,严肃的说:“你听好了,斯泰西,如果再让我听到一次那种下流话从你的狗嘴里冒出来,我就要干一件事了,一件会让你彻底闭上臭嘴的事情,我会把你和吉恩关到一间牢房去。你觉得怎么样?你认为我的主意不好?那就对了,你还没忘记沃里克的遭遇是不是?很好,如果你不想和沃里克一样,那你就再也别他妈的冲着那男孩乱叫唤了。你滚吧,斯泰西,我们都知道你不过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脓包罢了,立刻滚,斯泰西!”  斯泰西面如土色,他很快退后了,关押区里安静了下来。  看守们把吉恩关进牢房,他们刚一离开关押区的大铁门,斯泰西对吉恩的语言攻击就又恢复了。侮辱人的下流话不断传过来,吉恩站着听了一会儿,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他走近威尔,挨着他在床上坐下,威尔对于他这种过度亲密的举动皱了皱眉,但也算勉强默许了。  “今天有个女人来看你了,我瞧见你们在一起坐着聊天来着。”吉恩说。  威尔躺在床上翻阅一本平装书,是从看守所图书室借来的,大概讲得是个科幻故事,男主人公无所不能,领导着一支所向披靡的小分队,解救人质,单枪匹马对抗恐怖组织的军队,每个遇见他的女人都为他心动,除了想跟他生活在一起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要求,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这无疑是科幻题材,至少,是超现实小说。故事挺无聊的,但在监狱里最多的就是无聊。听到吉恩跟他说话,威尔随口应了一声,把手上的小说翻过一页。  “你并没有认真在看那本书,既然它不吸引你,为什么你还要看?”吉恩问。  “因为我无事可做。”威尔匆匆扫过书上的内容,打算尽快看到故事的结尾。  “其实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可以陪你说说话什么的,我也正无聊着呢。我刚才在问你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你很在乎她,你喜欢她吗?”  “她是我姐姐。”  “噢,她是你姐姐,”吉恩重复了一遍威尔的话,表示他理解了,“你姐姐做的甜点很美味,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是你姐姐的时候,我问了黑根觉得她怎么样。”  威尔放下书,看着吉恩,不太高兴的问吉恩:“你和自己的律师谈论我的姐姐做什么?”  “他才不是我的律师。”吉恩摇着头。  “那他是……和你有亲属关系吗?来探望你的?”威尔问。  吉恩古怪的笑起来,像个顽童边拍手边发笑:“他是一只小狗巴,汪汪汪,一看到我就要叫啊叫,黑根是只狗,汪汪汪,可他才不敢咬我呢,别的小狗们也都不敢咬我一口,我的家里人吓得他们乖乖夹起了狗尾巴,他们都是听话的小狗巴,总是冲我汪汪叫。”  威尔等他闹够了,说:“如果黑根既不是你的律师,也不是你的亲属,为什么他今天过来看你?”  吉恩啃着指甲想了想,说:“我觉得他大概是奉命来监督我的吧,确保我别再惹出什么麻烦。他们总是这样干。”  威尔觉得吉恩的话很奇怪,一直以来他都没和吉恩聊过彼此入狱的原因,既然吉恩没有主动说起的意思,威尔也就没有问过,不过,吉恩确实像个谜团一样能引发猜想。吉恩年纪轻轻,样貌俊美出众,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心智上存在缺陷,而且他应该出身豪门,黑根那种律师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够雇得起的。另外还有一些内容更让人起疑,这孩子有时候古里古怪的言谈举动和他那身格斗本领,实在让人猜不透。吉恩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被判进关押重刑犯的森林湖监狱服刑呢?  威尔皱着眉问:“他们指的是谁?你惹了什么麻烦吗,吉恩?”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从小到大就总是看着我。”  “你因为什么被判刑的?”威尔问了他一直很想了解的问题。  这个话题引起了吉恩的兴趣,他进一步凑近威尔,差不多就要爬到他膝盖上去了。他用热烈的语气说:“我可以先告诉你,但是你也得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如果你不说,我也不说,同意吗?威尔,你同意吗?”  “好吧。”  “听他们说是由于我把两名警官塞进了汽车后备箱里,差点让他们就此死掉了。”吉恩说,他说话时那种轻快自然的语气,与其批评他对自己的罪行满不在乎,还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有理解自己的行为是一种严重的犯罪。  “听他们说?你有不一样的看法?”威尔问。  “我只是想摆脱那两个人,让他们别跟着我,他们为什么偏要妨碍我的旅行呢?我只是把他们放进他们自己的那辆车的后备箱里,我当时觉得没有杀了他们的必要,但是在事后我发现当时的决定不那么正确,如果我当时杀了他们,我想我反倒不会被他们带来的更多警察抓住了。我的旅行彻底被他们耽搁了。”吉恩说。  吉恩缺乏连贯逻辑的叙述引出了更多的问题,比如他为什么会被警察追踪,他在进行一个什么样的旅行需要回避警察,在威尔问清楚这些事情之前,吉恩已经等不及要询问他的事情。他不准备再继续说自己的事情了,他把关注集中到威尔身上,追问起来:“轮到你了,该你告诉我秘密了,你来这是因为什么?”  “蓄意谋杀未遂,以及致人重伤。”威尔简简单单的说。  吉恩眯起眼睛,等着他继续再说点什么,但是威尔就此打住了,他不想和别人谈论发生在姐夫和姐姐身上的残酷事情。  “你这是在耍赖啊,威尔,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吉恩失望的说。  “我只是要求了欠债的人血债血偿。”威尔冷冷的说。  吉恩转过头来仔细望着威尔,绿幽幽的瞳仁被什么东西给点亮了,他用一种深深感悟的语气说:“这是复仇啊是不是?”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冲着威尔微微一笑。  “甜蜜吗?”  威尔听到他凑过来对着自己低语。  复仇甜蜜吗?这个问题在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在威尔脑海里萦绕不去。不,滋味苦涩无比,因为他的愤怒和恨意并未得到平息,他只是出了一口气,但余怒未消,大概永远也不会从他心里消失了。威尔被自己的情绪占去了大多数的注意力,他没有办法继续阅读那本小说,所以他把书借给吉恩看,好让吉恩不再来缠他。出乎意料的,吉恩很喜欢那本小说,他被书里的故事吸引住了,直到熄灯前最后一秒他都在捧着那本书。  这是威尔在C市的最后一天。这个晚上,威尔在看守所简陋的铁床上度过,始终无法真正睡着。当这个漆黑的夜晚过去,威尔意识到,他再也不会是那名国家特种部队的精英威尔*斯科特中士了。  黑夜离去了,当日出来临,一切都不再是昨天了。
№4&☆☆☆特别K于 19:36:52留言☆☆☆ 
05【森林湖,披着美丽名字的真实地狱】  次日,正是前往森林湖州立监狱的日期,在早饭过后,总警监马普领着两名看守走到了威尔他们的牢门前。  “时候到了,你们该动身了,滚去你们该去的地方,这往后你们就不再是我的麻烦了。”马普对他们冷言冷语。他冲身边一名看守斜斜眼睛,指示说:“给他们两个带上手铐。”  站在马普左边的那名金发看守上前一步,拿出一副手铐,像挑选货物一样上上下下把威尔和吉恩打量了一番,伸手一指吉恩,说:“你,慢慢走过来,背对铁门蹲下去,快点!”  吉恩似懂非懂的按照他说的话动作,想瞧瞧他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那名看守命令他背靠铁门坐在地上,把双腿向前直直伸开,接着又让他把手臂交叉绕过一根铁栏杆伸出来,用手铐紧紧的铐住了吉恩的手腕,手铐上面又压着一根横杆。这姿势可真令人难受,吉恩几乎动弹不得,他连蹲都蹲不起来,只能那么直直的伸着双腿在地上坐着,稍稍一活动,胳膊可就要遭罪了。吉恩像只误入陷阱的小动物一样乱挣,手铐和铁栏杆不断磕磕碰碰出一连串的响声。  看守们看着他发笑。“以免你在最后关头惹事,你可是个问题男孩,吉恩,对你我们得多留神。别乱动,越动就越疼,等咱们处理完你的室友,就回来招呼你。暂时你先这么呆着吧。”看守说,又让威尔过去,“走过来,脱衣服,把你的衣服和鞋从窗口递出来。”  看守仔细检查威尔的衣物,让他慢慢转过身,抬起胳膊,张嘴,转一圈,用金属探测器扫过他的身体,确保他没有携带任何利器。  “行了,穿上衣服,快点,我们送你上路。”看守把衣服扔回来,等着威尔穿好后,让他把双手从送餐口伸出来,给他戴上手铐,又让他从铁门前退开。马普从腰间摘下一大串铜钥匙,打开铁门。把威尔带出了牢房。吉恩仰起脸看着威尔,眼神就像一只被关在门外淋雨的小狗。  看守们带着威尔走出关押区沉重的铁门,在一条狭窄的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宽敞的房间,前后都有门,一扇门通往关押区,一扇门通往操场。房间一侧有两个用铁栏分隔开的铁笼子,对面是一长溜办公桌,就像一张柜台,有几名穿着制服的人坐在桌子后面办公。铁笼子里已经有三名犯人了,手上都带着手铐,周围有六、七名看守。马普让威尔走到桌子前,给他看了几张文件,让他签字,桌子后面有一个人抬起头,用刻板的语调告诉他:“这儿,签上你的名字,你不能携带任何私人物品。写上你的紧急联系人,电话,我们会把你的东西按你的要求交给他。”下一张桌子后面的人递给看守一个有像超市里商品标识码的环形塑料手牌,让看守带在威尔手上,然后把标识码扫进电脑。  一个人走到一块写字板前在威尔*斯科特那一栏打勾。白色的写字板上一共有五栏,目的地都是“森林湖监狱”,犯人姓名,一串和手牌标识码相同的数字,时间。  看守们把威尔关进铁笼子里,让他同那三名犯人一起等候。马普故意拖延了一阵儿,才又带着两名看守穿过房间,走进通往关押区的那扇门,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把吉恩带了进来。  马普命令把吉恩关进隔壁的那间铁笼子,将他和别的犯人分开。吉恩一直在吵嚷。  吉恩把脸贴在两个牢笼之间的铁栅栏上,小声喊着威尔的名字,给他看自己的手腕。  “你瞧,这手铐简直都要把我的骨头勒折了。它们让我很难受,为什么就没人理会我说的话呢?我真的感觉很疼呀。”吉恩失望的说。  手铐确实把他的手腕勒得太紧了,死死卡在骨头上,吉恩的两只手腕又红又肿,可是如果最开始他没有那样胡乱挣的话,也就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了。  看守警告吉恩闭嘴,任何人都不许交谈。  大约过去了一个钟头,威尔他们被一队看守带到操场上,登上前往森林湖监狱的巴士。车上已经载了十多名犯人,前后都有持枪警卫在铁网后面警戒。警卫让威尔在车厢中间一处完全空着的双人座位坐下,而吉恩被一直命令走到后面去,吉恩显得很不情愿。在邻近的D县,又有一群犯人上车,威尔身边多了一名剃着光头的年轻白人,干瘦得像根竹竿,也就二十几岁,手背、脖子上都有纹身,估计被囚服遮住的身上应该还有更多的纹身,一看便知是个帮派混混,常在街头晃荡的那种。他和威尔搭话:“嘿,哥们,这回咱们可是去了一个他妈的‘好地方’了。那地方绝对能让人发疯。我叫杰克,杰克*戴克斯,兄弟们都叫我‘雪人’,你呢?”  威尔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斯科特。”  “斯科特,”杰克伸出瘦长的手指在威尔手臂上一戳,又往前面一指,示意他往前面看,“瞧,咱们这车上可有不少狠角色,看见你这边第一排那个该死的没有?”  杰克指得是个身材瘦削的白人,威尔只能瞥见他的侧面,那人有着格外分明的面部轮廓,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目光像鹰一样锐利,脸上有那样一种让人折服的威严。  “他是个大人物,有‘商标’的公子,丹尼*J,超酷的。”杰克并拢两指在前额一比,向那名白人致敬。  威尔怀疑自己听错了词,有些奇怪的问:“商标?”  杰克斜眼瞅瞅他,哼了一声,说:“这里的‘Brand’和商标屁关系都没有,是AB,雅利安兄弟会,纯净联盟,老兄,你别搞不清楚状况了,丹尼*J*桑顿是AB五巨头之一霍里*桑顿的长公子。”  杰克报出了丹尼*J的来头之后,就歪着头盯住威尔,等着看威尔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但完全不像通常那些头一回坐牢的菜鸟,从这个刚毅的男人脸上,杰克什么都看不出来。杰克又用一根指头,飞快地朝一个方向一点,然后赶忙把手指缩回来,就好像他被烫着了。  “再让你见识一个狠人,罗恩*罗兰,H-man的王牌,操,无论什么只要碍着了H-man的事,罗兰就负责去把人干掉。”  其实根本不用杰克指点,那名叫罗兰的犯人就足够引人注目了。罗兰这个人简直是个怪物,足足比普通人大出两号,身高超过6英尺7英寸(2米),体重接近300磅,一个人就占满了双人座位,一座人肉小山,结实得像钢板。剃了个板寸,露着青色的头皮,而且头皮上还刻了东西,具体是什么看不太清楚。他坐在威尔斜前方,所以威尔能看见他左侧的一小半脸,三滴纹上去的眼泪从罗兰的左眼角流了下来,停在脸颊一处刀疤上。也许因为这个罗兰再也不会有任何泪水了,所以他才会选择给自己纹上这些永远不会干涸的眼泪。  “曾经有一伙人,也算是老牌帮派了,想抢H-man的生意,亨曼老大就派罗兰出马,一个星期就杀掉了那个帮派的六名头目,彻底把那个帮派搞垮了。本来罗兰在那周末还准备再杀一个人凑数的,但是不巧那天他妈妈拉他去做礼拜了。H-man是一颗超新星,近年来势头最猛的黑帮。大家都说罗兰进森林湖是亨曼老大有意安排的,因为亨曼老大的独生子就在森林湖,H-man可能要有什么大动作了。”杰克摇头晃脑的说,作为一名黑帮份子,他以知道这些大人物为荣。  一路上有了杰克的卖力讲解,威尔对监狱重要势力分布,有了个大概的最初认识。杰克告诉威尔要为白人同胞而战,永远站在自己的种族这边。赢得尊重――这是最基本最主要的一点。  杰克是一名雅利安兄弟会的低阶成员,他奉行白人至上主义,威尔对一名种族主义份子的话并不感兴趣。但事实上,杰克确实说到了重点。  在监狱这个有着特殊生存准则的世界里,新加入的犯人必须学会如何生存。在这儿,容不下弱者。任何一条自由世界里的价值观放在监狱里都狗屁不是,强大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利。最重要的就是帮派和种族。种族是一切问题的核心,暴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手段。监狱里是原始社会。  (3*23)  A州森林湖监狱是安全级别最高的重刑犯监狱,特意选址在荒凉的北部山区,周围是遮天蔽日的红杉森林,宛如一座孤立的要塞,严密把罪犯隔离在自由世界之外。高墙上拉着高压电网,狙击手从高塔上监视所有动静,武装巡逻车昼夜在监狱外周进行巡视。这可不是一般犯人有资格进来的地方,将近六成受刑人刑期超过20年,关押的都是最危险的犯罪份子。  犯人们强烈的暴力倾向和嗜血本能使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暴力,最常见的事情就是“打架,强*暴,或者洗衣服。”洗衣服就是被强*暴,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打架。  森林湖,披着美丽名字的真实地狱。  这辆特殊的巴士沿着公路驶进深山,停在一片森然灰暗的建筑群前,接着,厚重的铁门向巨型的机械嘴一样打开了,巴士缓慢的驶入,又自动关闭。经过层层关卡,最终在一片由铁丝网围起来的小操场上停稳。  小操场两侧各有一个开阔的大操场,犯人们正在场地上活动。  (3*24)  注意到巴士载着“新住客”加入,操场上爆发哄乱。  “鲜肉来了!”犯人们聚拢过来,隔着铁网观察这些新来的,牢固的铁网被他们拍打的阵阵作响。  “鲜肉!鲜肉!鲜肉!……”犯人们齐声大喊。  有人在朝“鲜肉”吹口哨。  “该死的娼妓,想喝妈妈的奶吗?”  “漂亮的屁股!”  “闭嘴!操蛋的傻东西!你们知道那是谁吗?”  “老天,那是丹尼*J吗?AB的丹尼*J?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快看,最后面那个,金发混血儿,太他妈热辣了!”  “嘿,小婊*子,往这边看,过来给我舔鸡*巴吧!”  各式各样的污言秽语在空气里传播,吉恩不幸成为焦点,这些饥渴的犯人们冲他吼来吼去,仿佛一群受到刺激的野狗。在监狱这种没有异性的地方,鸡*奸事情时常发生,尤其是那些长相清秀又缺乏经验的年轻犯人,往往沦为掠食者的目标。而吉恩,因他那极为出众的俊美样貌,几乎立刻引起了所有犯人的注意。  吉恩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的心思不知道飘去哪了。他东瞧瞧西看看,像个好奇心过度的顽童。  在操场东侧的看台上,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吉恩。这人也同样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这种绿色几乎和吉恩的眼睛如出一辙。但这个人的眼睛里有种能够控制全局的强大力量,是吉恩没有的。这双眼睛属于一个真正的领袖人物――尼古拉斯*亨曼,是创立了H-man的亨曼老大的独生子。尼古拉斯今年刚满25岁,在森林湖这所犯罪领域最高等学府里,他认真学习了四年,现在,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即使身穿囚服,尼古拉斯也仍然是十分英俊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大约在6英尺左右(1米85),肌肉匀称结实,五官俊朗,面部轮廓清晰,一头褐色的短发。  尼古拉斯坐在看台的最高处,视线越过乱哄哄的人群,注视着吉恩的一举一动。他的表情严肃,目光中流露出难得一见的关切。但他是一个擅于把所有情绪控制在内心深处的人,几乎没人能够瞧得出这位H-man的未来领袖对这个漂亮的混血男孩怀有的特殊感情。但有一个人除外,尼古拉斯最得力的副手亚当从不远处悠闲地踱了过来,伸手在尼古拉斯眼前晃了晃,叹气似地说:“老天,尼奇,你看着那孩子的目光简直赤*裸*裸的。你要对那个可怜的小东西干什么?”  “安排他进我的牢房,亚当,立刻去办,今晚我就要看到他。”尼古拉斯说。  亚当故意做出吃惊的表情,夸张的“咦”了一声,说:“难道你不想要罗兰吗,我的大人?罗兰可是老爹特意安排进来给你的人。”  尼古拉斯看看他的这位如同兄弟般亲近的伙伴,挑起一条眉毛,说:“亚当,你是想说,你想主动要求和罗兰一个房间吗?我想你们会相处愉快的。你们互相也都认识好几年了。”  “哦,不,千万别,”亚当连连摆手,“千万不要,尼奇,罗兰简直就是喷气式飞机和重型压路机的无敌合体,老天,11尺长8尺宽的牢房本来就不够宽敞了,请给我保留一些生存空间,尼奇,跟他在一起我得时刻留神别被罗兰的巨型体积挤扁了,饶了我吧,尼奇,我会去给你搞定那孩子的事情的。”  尼古拉斯点点头,说:“好吧,马上办妥这件事。还有,给罗兰好好安排。”  亚当说:“当然,虽然现在条件艰苦,可我也不会亏待老爹的这名爱将的。”亚当冲着新犯人的队伍扬了扬下巴,继续说:“瞧,现在丹尼*J来了,AB要开始正式收复失地了。你准备和他谈一谈吗?”  尼古拉斯说:“他会主动来找我的,而且不会等太久,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不可能让新AB和AC耽搁他太长时间。他来这就是准备开战的。”  亚当笑着说:“我都能在空气里闻到□□味儿了。从种族来说,我们都是白人这边的。所以,这种紧张局势下,我们都要加强对肤色的重视程度了。”  尼古拉斯看看他,静静地说:“算了吧,亚当,你从来就不是个种族主义分子,现在也不会突然就变得那么无聊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亚当耸耸肩,说:“那孩子可有点古怪,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让你对他这么关注吗?”  尼古拉斯平静的说:“他很漂亮,而我正好想要个漂亮的小宠物。”  亚当笑起来,说:“尼奇,这个借口太逊了。”  亚当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和尼奇各点上一根,他爬上看台,在尼古拉斯旁边坐下,认真的说:“等你想找个人谈谈这件事的时候,我随时都在。”  尼古拉斯抽了一口烟,把烟雾缓缓吐到空中,看着吉恩的身影消失在一扇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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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斑斓兽纹】  新犯人到达森林湖监狱的第一站是“监狱接待与分类中心”,犯人们管这里叫“诊断部”。在这里,犯人接受全面的入狱检查,确定没有任何违禁品和武器。  狱警们把队伍押送进“诊断部”绿色的双层铁门,走进一间空荡荡的大厅。  一个狱警大声喊着:“排队!立正!站好!”让犯人们沿着墙站成一列,接着又厉声命令所有人把衣服脱光。  犯人们开始脱掉衣服。这些人大多数是屡教不改的惯犯,面对监狱里这种脱衣检查制度神情麻木。只有两名犯人不愿意这样做,其中一个是留着长发的年轻犯人,大概有切罗基土著血统,橄榄般褐色的皮肤,长得斯文清秀。他看向狱警,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哀求。刚才发号施令的那名狱警满面怒容的走向他,大声质问:“你聋了吗?脱衣服!你这个白痴听不懂吗?”  青年小声乞求他:“求你了……我不能……我身上有东西,我不能在这里当众脱衣服……”  狱警冲他咆哮:“脱光你他妈的衣服!”  青年囚犯绝望了,用力闭上眼睛,慢慢脱下裤子。在他的屁股上,有两行用刀刻上去的粗糙字体,一行是“好阴*户”,另一边刻着一个女性化的花名“可可”。  犯人们一阵哄笑,冲他发出尖锐的嘘声。  那名狱警又走向吉恩,他是另一个迟迟没有任何动作的犯人。  “你呢?你也叫‘可可’?”狱警尖刻的说。  犯人们又是一阵大笑,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集中在吉恩身上。  “我才不叫‘可可’。”吉恩摇摇头,站得笔直,连一个衣服扣子都没有解开。  “不管你的小屁*股上给别人刻上了什么花样,在这里你都必须跟其他人脱得光溜溜的接受检查!”狱警吼叫道。  其他人在等着看热闹。犯人们停下了动作,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吉恩看看他,然后看向威尔,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从威尔那里得到帮助。威尔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告诉他别犯傻,马上按照狱警要求的办。  吉恩呼出口气,用一种烦恼的语气说:“好吧好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呃,我有一个纹身,我不喜欢让别人看到它。”  “少废话!”狱警喝斥道。  吉恩往前迈了一步,手指在腰带上灵活的一打转,裤子就被他大大方方的褪了下来。他上身的囚服还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下半*身却已经完全赤*裸了,展露出肌肉线条优美的两条长腿,阴*茎长而放松,毫无任何羞赧,根本不在乎那些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引得那些犯人就像窥视到了一场刺激的色*情秀一样发出长长的唿哨声,那名狱警显然也没有料到吉恩会直接就先脱掉裤子。在注意到吉恩大腿内侧上的东西后,犯人们更起劲了。  那是一个很不一般的纹身,面积很大,几乎布满了吉恩整个左侧大腿内侧,狰狞的怪兽图腾,颜色斑斓,连细小的鳞片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该死的这是什么邪门玩意?妈的,我看还不如‘可可’屁股上的‘好阴*户’呢,”狱警咒骂道,“把上衣也脱掉,他妈的我说的是脱光,你听不明白吗?脱光!”  “可这个纹身非常重要呀,所以他们才把它纹在我身上,我不喜欢别人盯着它看。”吉恩很认真的对狱警讲,站在原地慢悠悠的解开上衣的扣子。  (3*29)  狱警看着吉恩的样子简直就像在看傻瓜,觉得好笑极了,他正准备出言嘲讽,吉恩猛地回转身体,如同察觉到危险信号的掠食动物,动作既凶猛又敏捷。就在这时,原本站在威尔身边的一名白人囚犯突然冲出队伍,手持尖刀刺向吉恩。从一开始,威尔就觉得身边这个犯人不太对劲,他对吉恩怀有敌意,时不时偷瞄吉恩,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紧张情绪。当这名囚犯把手伸进裤子里摸索时,威尔立刻警觉起来。果不其然,下一秒钟,这名犯人手里出现了一把打磨锋利的自制匕首。  威尔果断出手擒住了这人持刀的手腕,同时向他身后跨出一步,顺势把他的右臂扭到背后,另一只手像铁钳一般锁向这个人的喉咙。匕首从犯人丧失力气的手中滑脱。这名犯人万分吃惊的转头看向威尔,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下巴上已经受到了重重一击。  吉恩用手掌向上猛击攻击者的下颌,迫使那名犯人的头像要和脖子脱节般剧烈向后仰,将脆弱的咽喉完全暴露了出来,吉恩的另一只拳头随即迎上,正对准那人的喉结。他握拳的姿势很不一般,拇指紧扣食指,以食指关节构成尖锐的打击面,足以粉碎一个人的喉骨,令目标当场死亡。  几乎就在同时,威尔锁住了那名犯人的脖子,这等于间接救了这个人一命。当吉恩发现威尔的手掌横在犯人脖子上时,及时收住了拳头,只差一点就碰到了威尔的手背。威尔感觉到他的拳头带起的一股猛烈的风。吉恩张大眼睛看着威尔,然后,他松开了拳头,伸出食指,轻轻在威尔手背上碰触了一下。  这起突发事件造成了一片混乱,狱警们冲向出事的三个犯人。大厅里响起尖锐的警哨声,犯人们在故意大喊大叫。好几名狱警同时上前拉扯开威尔和那名白人囚犯,威尔本就没想要伤害任何人,狱警一上前,他就放开了那名犯人。可威尔的手刚一离开那名犯人,吉恩就像一只爆发了的野兽,凶猛的扑向了那名偷袭他的犯人。他的力气大得令人吃惊,一下子甩脱了压着他的两名狱警。那名犯人已经被狱警制服,双手放在脑后,俯趴在地上。吉恩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拽起他的脑袋,用力砸向坚硬的水泥地,血雾立刻喷了出来。狱警们对吉恩动用了高压电棍,数万伏的高压电脉冲通过吉恩的身体,造成了极为痛苦的剧烈痉挛,使得吉恩暂时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能力。电流又从他身上传导进那名犯人身上,最终他们两个一起抽搐着瘫倒在一大滩血泊中。  那名白人囚犯伤势严重,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被立刻送往医院。而威尔和吉恩都被狱警关进了单独禁闭室,用犯人们的话说就是被扔进了黑坑。  整件事都清楚地落进了丹尼*J的眼睛里,这名AB的领军人物在一旁静静观察着,直到威尔和吉恩被狱警带出他的视野,丹尼*J冷酷的薄唇勾勒出一个感兴趣的弧度。  他低声吩咐身边一个又高又壮的白人:“给我搞清楚刚才和NLR动手的那个白人的来历,我喜欢他的好身手。”  那名犯人立刻说:“我这就去办,在车上我看到他和我们的一个小兄弟‘雪人’杰克坐在一起聊天来着。”  丹尼*J点了点头。  他有一种感觉,觉得那名出手狠戾的漂亮混血男孩十分特别,还有他大腿上那个斑斓的怪兽纹身,真的很有意思。
№6&☆☆☆特别K于 19:39:00留言☆☆☆ 
07【来自亚当的礼物】  尼古拉斯独享一间牢房,在监狱里他拥有很多项特权。三面坚硬的水泥墙和一面黑色的铁栅栏构成了8尺宽11尺长的生活空间,设施简陋,一个马桶和水槽,固定在地上的双层铁床,但床垫和被褥都是新的。牢房里非常整洁,被子叠成规整的立方体,床单铺得平平整整,看不见任何污渍。两个纸箱堆放在对面墙下方,信件、书籍和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杂物等等这些东西被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收在纸箱里。一只小钟摆放在纸箱上。  尼古拉斯正在用单手做伏地挺身锻炼肌肉力量,他换到左手时瞥了一眼时钟,指针正走向11::20。尼古拉斯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  这个时候,东区牢房入口的大铁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了,一队狱警把这批“处理”妥当的新犯人押进了牢房区,开始分配牢房。当值队长梅杰*斯蒂尔手里拿着点名册,照着名单念出一个犯人的名字,然后宣布牢房序号,接着两名狱警上前将被点到名字的犯人送进牢房。狱警通过对讲机告诉监舍控制塔指定的牢房序号,一旦犯人进入牢房,铁门便立刻关闭。  梅杰一个接一个的点名,尼古拉斯没有听到吉恩的名字,他停下了正在进行的锻炼,左手撑住身体,皱起了眉头。他决定在15分钟之后的午餐时间跟亚当进行一次谈话。  监狱里有一套严格执行的时间表,对犯人们的所有活动都有明确的时间规定。比如凌晨4:30响预备铃,亮灯,6:00狱警换岗,7:00早饭,9:00~10:00到操场上活动,午饭平时在11:30开始,但是每当有新犯人入狱,时间就会往后耽搁半个小时。尼古拉斯的时钟指针偏过12:01,牢房区的电铃响了起来,然后尼古拉斯面前的铁栅栏自动打开了。  尼古拉斯走出牢房,住在他隔壁的亚当也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来。尼古拉斯的视线笔直地落在亚当脸上。亚当悠闲自在的凑到尼古拉斯近前,跟他打招呼:“中午好啊,尼奇,我听说今天的午餐菜色还不错。”  尼古拉斯脸上没有笑容,说:“比起午餐菜色,我想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向我解释。”  亚当耸耸肩,跟上尼古拉斯的步伐,和他并肩走向东区监舍的饭厅。  作为颇具实力的黑帮,H-man在森林湖里拥有自己的地盘,饭堂北侧有三张桌子专属于他们。H-man不同于AB那类监狱黑帮,也不仅仅局限于白人种族,更多活跃在外界城市,关在森林湖里的成员算上刚进来的罗兰也不过5个人。但是每个人都强过一帮。其他三名同帮兄弟已经在饭厅里了,看到尼古拉斯走过来,他们站起来向他行礼。尼古拉斯走向中间那张方桌,坐在属于他的那个位置上,亚当和他同桌,午餐早已有人提前给他们盛好放在桌子上了。两个帮里的中层头目面对面坐在左侧那张桌子旁,罗兰独自占据着另一张桌子。  他们的菜色历来要比普通犯人丰盛许多,但尼古拉斯端坐在座位上迟迟没有开始吃饭的意思,所以亚当只能遗憾的望着面前的食物,也没有拿起刀叉。  亚当叹了口气,明知故问:“你不饿吗,我的大人?你看我的眼神就像盯着一块儿牛排,正准备把刀叉往我身上戳呢。是这顿午餐惹你生气了吗?你要是不爱吃小排骨,尼奇,我就想办法给你换成别的。”  尼古拉斯说:“亚当,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事情,说说你的理由吧。”  “这个理由啊……”亚当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手托在腮帮上,看着他的午餐,又一次叹了口气,“这个啊……唉,尼奇,在咱们谈论这件事之前,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还是先拆礼物吧,尼奇。”  亚当向着一旁招招手,吹了声口哨。几名凶横的犯人把一个年轻的犯人带了过来。年轻人惊恐不安,双腿发抖,他有一张漂亮清秀的脸,橄榄色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应该有切罗基土著血统,留着垂到肩膀的长发,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视线去看对面。那几个听令于亚当的打手在年轻人发软的膝上踢了一脚,轻易就使得他跪倒在亚当脚边。亚当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年轻人的长发,让那些黑色的、柔软如丝的长发滑过手指。  “这是‘可可’,如果你当真想要一个漂亮的小玩物,我觉得这孩子挺合适的。”亚当笑着说,他对待‘可可’的方式可不像他对尼古拉斯说话的语气那么温和。他粗暴的扯桩可可’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拉,强迫年轻人仰起脸,以便能让尼古拉斯将这吓坏了的男孩观看得更仔细。  亚当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我找人给他剪个短发,再染成金色,会更对你口味吗?”  尼古拉斯看也不看‘可可’,他瞪着亚当。  “你在鬼扯什么,亚当?这算什么?某种替代品?我交待给你去办的事情可不是这样。”尼古拉斯责问。  “他虽然比不上那个金发的拉丁男孩性感迷人,但温顺可人,没有什么尖牙利爪会伤人,不存在危险性,所以,我想,你留着他挺不错,就别去搞那头小野兽了。”亚当一本正经的说,语气就跟教会上门推销圣经似的。  尼古拉斯这会儿到真挺希望亚当是搞上门推销的,这样他就可以毫不留情的把门摔到亚当脸上了,但令人遗憾的是,亚当是他这辈子他妈的最好的朋友,像兄弟一般亲密无间。  尼古拉斯一字一顿的告诉亚当:“我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办,别胡扯一些没有用的,我要他,亚当,不管他是不是‘小野兽’,都把他给我弄来。这件事情我不想再多重复了。”  “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亚当耸耸肩,“顺便问一句,你介意多等上一阵子吗?”  尼古拉斯皱起眉头,问道:“他惹出什么事情了?”  亚当看看他,说:“你好像对那孩子很了解,一点都不因此感到惊讶。”亚当像个密谋着似的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问道:“你早就认识他,是不是?”  尼古拉斯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和我说一说是怎么一回事。”  “一名NLR(纳粹低风骑士团)的骑士杰里*博格斯意图行刺犯人吉恩*桑切斯特,结果反而被桑切斯特联合另一名叫作威尔*斯科特的犯人打成重伤,目前的状况是博格斯在医院抢救,吉恩和威尔给狱警扔进了‘黑坑’。”亚当概括说。  “NLR的骑士为什么攻击他?”  “有消息说是因为这个漂亮男孩在看守所导致一名叫里昂*沃里克的NLR小头目面目全非,沃里克那个人的案子报纸上刊登过,他因为专门囚禁和虐待年轻漂亮的男孩女孩而被捕,他买通了看守把吉恩弄进自己的牢房,想找点乐子,然后不幸就在沃里克身上发生了。所以,”亚当顿了顿,看向尼古拉斯,意有所指。  “所以什么?”尼古拉斯挑眉反问。  “所以,我觉得你要进行的那件事情不好。”  “一句话,亚当,我今晚就要见到吉恩出现在我的牢房里。”  亚当这一次是真的在叹气了。  (4*1)  那个给人戏称作“可可”的年轻犯人仍然畏缩在亚当的脚边,没人给他命令,他不敢站起来。亚当很随意的用手轻拍“可可”的头,就像“可可”是一条宠物狗。  亚当用一种自寻烦恼的语气对尼古拉斯说:“那你真的不准备要‘可可’了?我刚刚在他身上花费了75块钱,竞争过其他买家,获得了拥有权。钱可不是用来浪费的,我现在需要重新考虑如何使用‘可可’了。”  尼古拉斯没说话,不想配合亚当这家伙的恶趣味。他拿起刀叉,开始享用面前的午餐。  亚当有模有样的想了几秒钟,然后又笑了。  “我有个主意,”他坏心眼的说,朝罗兰那边瞥了一眼,演讲似的往下说,“我宣布,从今晚开始,‘可可’搬到罗兰的牢房里。”  “可可”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罗兰面无表情,没有往这边看一眼。他沉默的坐在桌子旁,始终用同一种速度使用叉子,动作像机械般规律。他是个十足的怪人,沉默寡言,如果没有必要,一天下来他都不会说一个字,脸上始终像戴着一副石头面具,表情似乎永远不变。罗兰这个人简直能把地狱里的魔鬼给吓一跳。  尼古拉斯对亚当的恶作剧不赞同,但也没有出言否定。对于亚当刚刚干的事情,尼古拉斯只能用“低级的恶作剧”来定义了,类似那种把鸭子扔进鳄鱼池里然后等着看会发生什么的无聊事情,不过这个世界上除了亚当,大概也不会有别人胆敢和罗兰开这种玩笑了。当然,这个玩笑对于那个叫“可可”的年轻人来说,就有些残忍了。  有时候,亚当可真够让人没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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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黑暗,带我走!】  满满一屋子的黑暗。  吉恩这样想着。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蜷起身体,把腿折向胸口,双臂环住膝盖,抱成一团,他的身体非常柔韧。在家族的训练营里,吉恩被严格训练,在他还不到能够理解“死亡”和“杀害”这类概念的幼小年纪,就被灌输杀戮的思想。伤人、杀害以及许多迅速有效让目标丧失反抗能力的手段,潜移默化中成为一种本能。  吉恩依然光裸着下半身,身上只有一件囚服上衣,上面的斑斑血迹已经干涸,衣料服贴着皮肤又腻又硬,但并不是吉恩的血。不过,吉恩清楚自己也在一定程度上受了伤。他被一群狱警拳打脚踢,被警棍猛砸,高压电击更是令他备受痛苦,身上疼得厉害,但伤势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没有骨折和严重的内伤,专业的训练是他得以巧妙地避开伤及要害。他们告诉过他的,别怕疼,也不许怕疼,可真的很疼。尽管吉恩能够忍耐,可他从来不想感受疼痛。  吉恩就这样孤零零的蜷缩在黑漆漆的狭小空间里,感觉疼痛不断发起袭击。  他开始想一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最先跳进他脑海里的是一些为家族工作的刑求专家教授给他的小知识,比如剥夺衣物,模糊对方的身份意识和尊严;比如单独囚禁,通过孤独感、失去时间的焦虑和绝望来摧残一个人的意志;比如电击对人体的作用,造成肌肉收缩、痉挛,痛苦不堪;暂时失去平衡感、方向感、意识混乱,失去控制。吉恩还读过一份专门的实验报告,了解到“1-2s的电击就会使人失去站立的能力;3-5s便可使人不能动弹,至少昏迷5分钟,甚至15分钟。”这就是为什么电击会成为一种有效的刑求手段。  事实上,比起家族的刑讯专家们,这里的狱警只不过这方面的门外汉。猜一猜,电击那里是最令人痛苦的呢?这并不太容易被想到,答案是嘴唇和舌头。为什么是嘴呢?这个问题曾经让吉恩想了很久,现在他又开始想了。  然后他的思维突然跳跃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他想到一个人,威尔*斯科特,是的,威尔*斯科特,吉恩被这个男人深深吸引了。他不太清楚自己想对这个高大强壮、一脸刚毅的男人干点什么,可就是想靠近他看看,威尔身上许多东西都是他几乎从未目睹过的。他猜得出来,威尔是个军人,或者说,至少曾经是个军人。那种很优秀的军人,意志坚定,经得起严酷的考验。吉恩喜欢盯着威尔那双那蓝眼睛看,里面有一些光芒,以一种永不磨灭的力量闪烁着。这种光芒吉恩从前只看见过一次,从另一名军人身上,那时吉恩还很小,刚刚过完他的12岁的生日,他隔着一面巨大的单向透视玻璃看见了那个军人――他是家族的俘虏,屡遭酷刑,却始终不肯松口。吉恩看见他时,他已经时候不多,伤痕累累,很大面积的皮肤被剥离,身体一些部位被电烧伤发黑炭化,他的面部只有一只眼睛是完好的,其余的部分已经看不出来五官的轮廓,但是那只仅存的眼睛,在那深色的瞳仁中心,有一簇光芒,那光芒太炫目了也太美好了。  吉恩觉得自己的某些情感被那些光芒唤醒了,但他并不确切的明白那些情感代表着什么。他从未知道过,此后很长时间,他都将这些情感深埋心底。  那天吉恩一直站在玻璃后面,看着那个人用包扎伤口的绷带折叠出一个小小的星星,把它托在掌心,看着它,轻轻的亲吻它。等到吉恩第二天再去看时,他已经不在那了。  吉恩在威尔的眼睛里发现了类似的光芒,这一次,他想要更近更长时间的望着它们。可他越看,就越想看得更多。他着迷了。  接下来,一种恼人的身体机能反应打断了吉恩的思路。强烈的排泄感刺激着他的神经。这其实是一种非常态下的生理反射,当一个人经历电击肌肉会剧烈的收缩痉挛,在电击消失之后,肌肉放松,这个时候尿道括约肌和肛周括约肌同样会放松,这从反射角度来说,就等于给身体发出了排泄的信号。有时候这种反应会迅速出现,甚至完全脱离控制,于是就会出现“失禁”,有时候会稍微平缓一些。  吉恩想了一秒钟,有两种选择,其一是趴在原地解决问题,这样就能避免移动身体造成的更多疼痛,但是,这么办似乎有点伤人自尊;要么他就得强忍疼痛站起来,前行大约1码,墙角有一个臭烘烘的便坑。吉恩讨厌选择题。  他爬起来,在原先躺下的地方解手,然后挪了一个位置重新躺下。周围全是黑暗。  后来,他听到一阵脚步声向这里靠近。吉恩敏锐的听觉立即分辨出那是两名穿着皮靴的狱警。脚步声停在铁门前,刺眼的光线突如其来充满了整个空间,吉恩条件反射的眯起眼睛来适应光线的剧变。铁门上的送餐口被打开了,一个粗暴的声音向他喊:“起来!往门前站,把手从窗口伸出来,带你出去!”  吉恩不太想照做,他寻思着是不是该继续趴着以便引诱门外的人进来,这样他就能折断他们的喉咙或者撕开他们的嘴。  狱警用警棍咣咣当当的使劲砸门,发出刺耳的巨大响声。  “动一动你该死的屁股滚到门前来!你准备烂死在里面还是怎么着?”狱警在咆哮。  吉恩把他们想象成两只撅着红屁股乱吼的非洲狒狒。这让他起了兴致,朝着铁门走过去,通过送餐口向外望,只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粗壮身影。  “脱光,然后背对铁门,双臂慢慢伸过来!”  吉恩脱掉了那件血迹斑斑的囚服上衣,背转身体,把手臂伸了出去。一副冰凉的手铐卡在了他的手上。他从铁门前离开,站到对面墙,听到钥匙伸进锁眼转动的声音,然后门开了,一高一矮两名胖墩墩的狱警在他的视网膜上成像。吉恩有些失望的想着,狒狒可没有这么肥的。  那两名狱警把他带了出去,让吉恩赤身裸体的穿过长长的走廊。  矮个子的狱警指着吉恩大声说:“瞧瞧他,长得真够俊的,怪不得这么快就有主点着名要他了。”  高个狱警咧开嘴嘿嘿乐。  吉恩奇怪的想着,他们在说些什么呀?当他正准备好好问问这两个人的时候,他被推进了一间贴满瓷砖的房间,有一个人拿着水管往他身上冲水,后来又走过来一个人用一只喷壶对准他上上下下喷了一遍。之后吉恩得到了一套森林湖监狱的囚服和一双黑胶鞋,他的手铐被暂时打开,让他快速穿好衣服,然后又重新被铐了起来。那两名狱警过来带着他继续前进,穿过一个开阔的大院子。这个时候,吉恩发现已经是傍晚了。  (4*6)  向远方的看,西面群山翠绿的森林上方散开着被霞光染成紫色和粉色的绚烂云朵,颜色像中心层层加深,凝聚出一个光芒四射的金色的夕阳。  吉恩看着这落日辉煌的美景,直到他走进监舍巨大的铁门,视野被阴暗的高墙和铁门阻断。  他们进入东区监舍的时候,正是晚饭的点,所以大部分的犯人都不在。吉恩被一直带上五楼,安排进一间牢房。牢门重新关好后,狱警们离开了。  吉恩打量着他的“新家”,觉得这地方不太符合他先前的想象。这间牢房床铺整洁,物品摆放井然有序,两张床铺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吉恩打量着这间屋子,地上的两只纸箱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走过去,在纸箱旁蹲下,抓起了那只摆放在纸箱的小钟,拿在手里来回晃了晃,把它举在耳边倾听指针走动的声音。一秒、两秒、三秒……吉恩靠耳朵计时,把手伸进了纸箱里,摸索着,十个数,十秒了!看看能找到什么?他飞快地把手抽出来,抓住了一本笔记其中的一页,那页纸被他从笔记上扯了下来。  吉恩把那页纸上的文字读出来:“……要求控方开示被告人对已知的政府执法机构的讯问做出的、政府方打算在审判中使用的任何口头陈述的主要内容,但规则不要求开示共同被告人的陈述……”  吉恩只念了一小段就对枯燥的内容失去了兴趣,他都弄不明白这段话的含义。他把这页纸扔到一旁,然后出于一种儿童喜欢拆开玩具的心理,他抬起纸箱把里面所有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所以吉恩就把这满地狼藉抛在脑后,爬上了下铺那张小床。疼痛又开始侵占他的感觉了,吉恩在被子底下缩作一团。
№8&☆☆☆特别K于 19:41:19留言☆☆☆ 
02【闪电玫瑰】  尼古拉斯回到牢房时是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他的箱子被人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物品散乱一地,混乱不堪。亚当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在裤兜里,好整以暇的向里面张望。  “喔~这可真是……”亚当用食指摸摸鼻子,略作停顿,想着该用什么词来评价。他既感到有些惊讶又觉得好笑。  “令人意外。”他委婉的评论。  尼古拉斯转过头来看向他,于是亚当飞快地溜走了,闪进了隔壁的牢房。尼古拉斯刚刚往牢房迈出一步,亚当的声音就又冒了出来,他隔着墙探头探脑,样子像一只狡黠的猫,朝尼古拉斯招招手,笑着问:“用我帮你挂床单吗?”  “挂床单”的意思就是指里面正有人在“亲热”,监狱里人人都明白这一套。  尼古拉斯皱了皱眉,对亚当的建议似乎并不感兴趣,但他想了想,说:“把床单给我。”  亚当扔给他一条床单,尼古拉斯用它遮住铁栅栏,挡住了其他人可以向内窥探的视线。他转过身,看向铁床下铺那团缩在被子底下的身影,一簇柔软、亮泽的金发露在外面,其余都遮在被子底下,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好像熟睡着。不过尼古拉斯清楚吉恩,知道他那敏锐的听觉早已感觉出周遭一切变化。  尼古拉斯走到床边,拉住被子一角往下一拽,露出了缩在下面的吉恩。吉恩像捉迷藏似的用双手捂着眼睛,快乐又小心翼翼的说:“是你吗?尼奇?是你吗?”  他这样子让尼古拉斯心酸。像在他们都还小的时候,也玩过类似的游戏,后来尼古拉斯长大了,而吉恩,吉恩永远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尼古拉斯拉住吉恩的一只手,他看到吉恩的手腕伤痕累累,淤青发紫,而且磨破了。  “是我,把手拿下来吉恩,别遮着眼睛了。”尼古拉斯说,想把吉恩的手从脸上拉开。但是吉恩不肯拿开手,尼古拉斯不愿用太大的力气去拽他的手腕,吉恩的手腕已经够糟糕的了,他不想再弄疼他。  “我不!”吉恩说。  尼古拉斯明白了他那不切实际的担忧,告诉他:“我就在这,吉恩,不会消失,这不是在做梦。你可以把手拿下来睁开眼睛看看我。吉恩,把手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伸手去摸吉恩的头,那些如丝般柔软滑顺的金发经过他的手指。尼古拉斯又去拉吉恩的手,这次吉恩没有抗拒,双手随着尼古拉斯的动作离开了脸。他先是试探着把眼睛睁开一点,然后慢慢睁大,似乎有些迷惑不解,好像没能从梦中及时清醒过来。  有那么一会儿,尼古拉斯都在怀疑吉恩是否还能认得出他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好些年,上次尼古拉斯留给吉恩的印象还是一个14岁的少年形象,而那个时候,吉恩只有10岁。而现在,尼古拉斯已经是个25岁的英俊男人了。十多年过去了。  那双绿眼睛的视线在尼古拉斯身上凝聚,被巨大的快乐和激动的情绪填满了,又慢慢升起一种委屈。  “哥,我身上疼,哪都疼……”吉恩小声说,吸吸鼻子,仰起脸,期盼的看着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在他身边坐下,吉恩立刻凑过来贴到他的腿上,侧过身体,尽量紧贴尼古拉斯,把尼古拉斯的左臂拉到自己身上,这样就像尼古拉斯在搂着他。  “你平躺着,吉恩,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势,看看是不是需要马上就医。”尼古拉斯说,轻拍吉恩的后背,他发现时隔这么多年没见,他和吉恩之间并无任何生疏,亲密如故。  “我不想看医生,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伤需要去看医生。我想睡觉了,天黑了,你能陪着我吗?哥,你陪着我吧。”吉恩说  “先让我看看你都伤了哪。”尼古拉斯说。  吉恩不愿意起来,所以尼古拉斯动手帮他脱掉衣服,检查他的伤势。许多淤青,但并没有骨折,从吉恩的反应来看,也看不出来任何可能存在内伤的情况。引起尼古拉斯注意的是吉恩左大腿上那个面积很大的纹身。  “这是怎么回事?”尼古拉斯问,他记得吉恩小的时候身上并没有这样一个纹身。  (4*8)  “一个纹身,我哥给我弄上去的。他说这很漂亮,也很有意义。”吉恩说,支起左腿,并且把腿向两边张开,这是一种很暴露的姿势,吉恩却似乎挺习惯这样做了。这让尼古拉斯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虽然吉恩表述得很混乱,不过尼古拉斯已经明白了他指的是谁。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那个“哥哥”必然是劳伦斯*卡斯蒂洛,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变态,是卡斯蒂洛家族专司刑讯逼供和执行家族内部审判惩戒事宜的组织――“审判塔”的头目。  尼古拉斯也是吉恩的哥哥,他和吉恩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吉恩姓“卡斯蒂洛”,尼古拉斯姓“亨曼”。“卡斯蒂洛”这个姓氏在黑道上已经成为某种权威的象征,只要对毒品贸易稍有了解,没有人会不知道“卡斯蒂洛家族”的赫赫威名,这个庞大的家族拥有全球最大的古柯种植园,面积几乎相当于丹麦国土,每年生产近十万吨的古柯膏,年产值超过30亿,占了玻利维亚国民生产总值的四分之一。吉恩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尤金*卡斯蒂洛,不过大家都习惯叫他的昵称。吉恩是卡斯蒂洛家族首领老昆顿最小的儿子。老昆顿在他年过半百的时候娶了比自己女儿年纪还要小上几岁的罗莎琳德,通过联姻的方式和哥伦比亚的贩毒集团“萨博格家族”结盟。吉恩就是这两大巨头家族成功联结的最好证明。  罗莎琳德自身并不同意这场婚姻,她当时正同尼古拉斯的父亲雷克斯*亨曼热恋,但最终仍是迫于家族的压力嫁给了昆顿*卡斯蒂洛,后来生下了吉恩。  这件事永远是尼古拉斯的父亲雷克斯*亨曼最痛苦的记忆,后来,雷克斯一手创立了“H-man”,如今,“H-man”已经成为A州势头最猛的黑帮,但比起“卡斯蒂洛家族”同“萨博格家族”的地位,“H-man”还只不过是小肉片。  (4*14)  两大家族为隐藏吉恩的真实身份想方设法,并有意安排吉恩进入关押尼古拉斯的森林湖监狱服刑。  尼古拉斯知道这件事情是在吉恩庭审前一个月。那是七月的一天上午,尼古拉斯正在活动室里旁观亚当和一名AB的头目打牌,当赌注又一次加大时,两名狱警走了过来,在距离牌局大约2米远的地方停住,以此表明不是来打扰牌局的。监狱真正的掌管权在帮派手上,大部分的狱警都不想惹上黑帮,有些狱警收受贿赂或迫于其他原因向黑帮低头,利用职权为黑帮大开方便之门。  在这两名狱警当中,站在左侧的瘦高个,胸牌上写着“西德尼*哈里”的中年白人就同时收受几个帮派的贿赂。尼古拉斯知道这个人也在亚当的名单上。西德尼在这些给他大笔钱财的黑帮分子面前,表现得像个可靠的朋友,但对待那些无钱无势的普通犯人,西德尼常常会用电棍电得他们身体痉挛,满地打滚。而且西德尼有个见不得光的肮脏爱好,他偏好漂亮的年轻男孩,监狱成为了他的猎场,西德尼勾结了一伙□□犯,经常在监狱的角落□□那些年轻俊秀的犯人。  西德尼*哈里残忍冷酷,是个卑鄙小人,但至少他是一条暂时很有用处的狗。  西德尼装腔作势的站在那向牌局周围的这些人微笑,向尼古拉斯挥挥手,好像他和尼古拉斯很熟似的。“嗨,尼古拉,有人来探望你了,咱们去看看他怎么样?”西德尼说。  尼古拉斯瞥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漠的说:“哦?是谁来见我?”  西德尼说:“他说是罗莎琳德夫人让他来的,说你明白的。”  这个名字犹如一道闪电击中了尼古拉斯的心脏,但他控制住自己,表现得非常冷静。尼古拉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平稳有力的说:“我去见他。”  亚当看着他的背影,多多少少察觉出了事情有些异样。他用右手握着一把牌,像弹钢琴一般用左手灵活的手指划过牌面,继续这场牌局,但是他的心思随着尼古拉斯的步伐一起飘往了神秘的罗莎琳德夫人。她是谁?亚当暗暗思索,显然这个名字对尼古拉斯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亚当觉得自己有必要留意这件事情,他必须保证尼古拉斯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10  在一间小接待室里,尼古拉斯见到了这个自称是“罗莎琳德夫人让他来的”男人。西德尼给他们提供了单独交谈的空间,和另一名狱警退出接待室门外。尼古拉斯打量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上,相貌称得上英俊,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深沉的目光很有说服力,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裤线笔直,一只皮质公文包放在身边。他也在观察尼古拉斯,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他站起身,彬彬有礼的向着尼古拉斯伸出手,并向前躬身,表达对尼古拉斯的尊重。  “你好,亨曼先生,我叫莫里*黑根,我来这是因为你弟弟,我是他的辩护律师。”莫里简短的自我介绍,和尼古拉斯握了握手。  尼古拉斯审视着他,说:“我弟弟,他为什么会需要一个辩护律师?”  (4*18)  莫里笑了笑,说:“他被指控袭警,两项严重伤害罪,绑架并劫持人质以及包括连续偷车在内等等一共七项罪名,我想一名辩护律师正是他现在所必需的,尤其是在M国这种地方。”  这样的回答让尼古拉斯惊讶而且隐隐升起一种担忧,他眉头紧锁,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表层之下的复杂和可能随之引发的严重后果。尼古拉斯沉思着,说:“吉恩为什么会来M国?”  莫里摇摇头,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总之事情已经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无论什么原因,吉恩现在已经在A州C市的看守所里了。这是我们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  “我在问你原因,而你避而不谈。”尼古拉斯说。  莫里说:“必须得承认,有一些纰漏是本该避免的。”  尼古拉斯冷冷的说:“你所说的纰漏是指没有安排更严密的控制手段对吉恩进行□□吗?”  莫里歉意的看看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亨曼先生。你是了解吉恩的情况的,关于吉恩的治疗方案是由精神科专家小组制定的。”  尼古拉斯语气如冰:“我知道你们如何对待他。”  莫里客客气气的说:“我希望您别误会我今天的来意,亨曼先生,我到这来的目的是罗莎琳德夫人让我和您谈一谈,她希望你能照顾吉恩。”  尼古拉斯的目光望着很远的地方,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的视线重新回到莫里身上,低沉的说:“我自然会照顾我弟弟。”  莫里松了一口气的笑了笑。  尼古拉斯说:“可这需要一个前提,你们必须能保证吉恩会被判到森林湖来服刑。”  莫里自信的说:“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吉恩会到森林湖监狱服刑,我会和公诉方达成一个控辩协议,吉恩的刑期会在15年之内。”  尼古拉斯说:“我想你们不会当真让吉恩在监狱呆满15个年头吧?”  莫里笑了,说:“那只是协议书上的说法,你知道的,真实的情况是连他们所指控的这个吉恩*桑切斯特都是现实中并不存在的一个虚构身份。”  尼古拉斯说:“这次别出现任何纰漏,莫里*黑根是吧?我不管你是受命于那个家族,还是你果真是来传达我母亲的意愿,现在是由我来照顾吉恩了,我不会允许我的弟弟再出什么事情,你要记住这点。”  尼古拉斯说话的语气普普通通,但莫里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魄力。莫里严肃起来,看着对面那个年轻的男人,从他身上莫里看到了领袖的特质。莫里暗暗想,如果他和吉恩的身份对调一下,让尼古拉斯拥有他这个同胞弟弟的背景,那么这个年轻人必然会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然而命运总是这样,永远不给人十全十美,尼古拉斯才能出众却只是一个不可能得到承认的私生子。对两大家族来说,这个罗莎琳德夫人在嫁给昆顿老头子之前同雷克斯*亨曼所生的儿子,就是一个不光彩的私生子。  接下去的时间里,他们没有太多的交谈,尼古拉斯问了一些关于他的母亲罗莎琳德夫人的生活近况,莫里对这种家事了解的并不多,只是简短笼统的回答说夫人一切都很好。沉默占去了大部分时间,在这次会面临近结束时,莫里正准备起身告辞,尼古拉斯突然发问:“如果不是我恰好在森林湖监狱服刑,你们会把吉恩怎么样?”  莫里如实回答:“我会提出NGRI(因精神失常原因不具备形式承担能力)辩护,你知道吉恩是符合这个条件的。这会使吉恩免于被关进监狱,而在精神病院,事情会更容易被家族控制。”  “所以家族的想法是把吉恩关进精神病院?”一丝愤怒渗透进尼古拉斯的声音。  莫里客观的说:“亨曼先生,您很清楚吉恩的情况,你认为他能够独自在监狱生活吗?即使是在外界社会,吉恩也根本不具备应有的生活能力。除去这个原因以外,谁能确保吉恩不会突然情绪彻底失控,甚至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身份秘密?如果您不在这里,那么就没有办法在监狱里给吉恩提供一个稳固的保障,那么,我们就不能够允许吉恩进入这个不稳固的环境。而在精神病院事情会容易控制得多,家族会给他安排好医生,一些药物或者其他治疗手段至少可以保证吉恩安静。”  尼古拉斯感到了怒意正在心里升腾。他站起身,表示这次的对话结束了,脸上露出冷笑,说:“这就是你们一直对待吉恩的方式了是不是?为了让他保持安静,强行给他注射药物,影响他的大脑和思维,让他成天像个木头人似的浑浑噩噩的大脑一片空白,要么给他上全身束缚带,让他一动也不能动,强迫他进行电休克疗法。你们根本就没有照顾好他。现在,把他带到森林湖来,以后我会照顾我弟弟,我弟弟,你明白了吗,莫里*黑根?”  尼古拉斯走出这间接待室,结束了这次不愉快的交谈。这种不愉快不是针对莫里*黑根这个人,而是由于“卡斯蒂洛家族”对待吉恩的方式。  (4*24)  尼古拉斯认为这个莫里*黑根隐瞒了许多事情。卡斯蒂洛家族的黑暗网络不断扩张,有太多需要避光的秘密。尼古拉斯对这些家族的权势、利益没有任何兴趣,他关心的是吉恩,决定承担起这份流淌在血液中的责任。  和黑根律师保证的一样,吉恩顺利被判进森林湖监狱服刑12年。时隔十多年之后,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在铁窗之内重逢了。  牢房窄小的铁床上,吉恩趴在尼古拉斯腿上,双手紧紧搂着尼古拉斯的腰。隔着一层囚衣,尼古拉斯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吉恩温热潮湿的鼻息喷在肚皮上,热乎乎的体温传导到他的怀里。尼古拉斯的一只手搭在吉恩头上,柔软的金发挨着他的掌心,
№9&☆☆☆特别K于 19:42:18留言☆☆☆ 
10【兔子爸爸在馅饼里!】  吉恩趴在尼古拉斯身上睡着了,表情完全放松下来,呼吸绵长均匀,深深地落入了睡梦香甜的大网中。尼古拉斯什么都没在想,他只是坐在那,让吉恩趴在他身上,听着吉恩的呼吸声,感觉到吉恩的气息以一种稳定的频率呼在自己身上,好像这一切再自然不过似的。本也应该如此,他是吉恩的哥哥,他们的关系就像血液理应循环流动在身体里。  熄灯前十五分钟响起的预备铃吵醒了吉恩。尼古拉斯看着那双翠绿的眼睛猛然睁开,甚至,尼古拉斯发现了一种小小的惊奇在吉恩的眼睛里飞快闪过。  “我睡着了。”吉恩像是在表达某种疑问。他先是看看尼古拉斯,又看看四周,然后开始望着尼古拉斯露出傻兮兮的微笑,“晚上好,哥,那铃声让我睡醒了。还有,我身上在疼……”  吉恩戳了戳自己手臂上一块很大淤青,“真的疼。”他说,仰着脸,望着尼古拉斯而产生的快乐依然在他的眼睛里。他的表情和语调似乎一点和“疼痛”都不沾边,但是尼古拉斯清楚吉恩确实是在忍受很大的伤痛。  “首先,吉恩,你应该说‘那铃声吵醒了我’而不是让你睡醒了。”尼古拉斯纠正了吉恩陈述上的语法错误,“或许我应该给你一些止痛的药剂。”  尼古拉斯奇怪的发现在提到“药剂”时,吉恩畏缩了一下,似乎对吃药很恐惧。  尼古拉斯把吉恩从自己身上拉起来,安置到被子下面,这个过程吉恩还算配合,但是尼古拉斯刚一起身离开床铺,吉恩就蹿了起来。  “我睡不着了。还有,我不想吃药,任何药都不想吃。”吉恩说,啃着右手食指的指甲。他充满希望的望着尼古拉斯,说话的语气跟小狗摇尾巴乞食的含义差不多“能给我讲个故事么?”  “我不会讲故事。”尼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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