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的油画棒和蜡笔的区别覆盖也会裂开吗?能不能等干了直接覆盖

风华不见雪月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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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烟雨濛濛的江南,林子云在山间的民宿休息。古声古香的客栈,纸窗外透着几点红绿,闯进屋的嘈杂声是几只雀儿在老杏树的枝头跳舞的歌声。青年穿着一身白色衬衫靠在临窗的木桌上,提笔写的诗,正是郑愁予的《错误》。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年过二十五岁的林子云,尚未结婚,甚至连工作也没个好的着落。此时,趁着黄昏春色,免不了独自叹息。那千古的月色,流传的不朽的诗歌,仿佛说的就是自己。可是天地归途,谁不是过客?  “小哥,你的字真漂亮。”打点民宿的是一对年过五十的夫妻,说话的是个大婶,相貌里面带着乡里人特有的淳朴。林子云见她不忙,跟她唠了会嗑。说起了乡里的一些趣事,大婶眉飞色舞,两人倒是投机的很。  吃过晚饭,左右无事。出来放松旅游的林子云,被同行的一个驴友拉着去看夜市。小镇坐落在山脚下,晚间天上月儿出来的早些,还能看见有丝丝霞光赖在山头不走,如江南的少女,格外温柔。  热闹的集市,大致都在吃完饭七八点钟左右。可以看见很多来此旅游的人,拿着手机,在街头巷尾摆拍。穿着性感大方的女人们,即便在初春也都穿着漂亮的衣服,露出迷人的身材。林子云很少去逛街,他倒是更宁愿埋起头一个人去看书打发时间。这次难得有时间出来放松,他总不可能还窝在民宿里面吧。  只是出来归出来玩,可上街看见无数的情侣手牵着手。林子云心里不是滋味,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是说的没心没肺,林子云心底暗骂了一句。几个月前和女友吵架分手,原因是没有原因,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可笑。可若你要问一个人为什么爱你,他若回答没有理由,那就是浪漫了。林子云不是个很懂浪漫的人,分手之事他觉得不冤。  从他心底里不想看见那些街上情侣走在一起,就可以看出心里还是想着前女友的。他发誓,人真的很奇怪,分开后似乎更喜欢得不得了。但是本着不想糟蹋人家姑娘的原则,他从没跟她联系过。  但不联系,并不代表不爱,反而是深爱,他如是想到。  如果有后悔药,林子云会选择重新来过吗?  “不会,怎么可能?就算有我也买不起啊。”他曾经在日记里嘲笑自己。但是可以看出他文字里的酸意,很浓……  如果,如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假如啊,这里说的是假如,能再有一次机会的话,林子云打心眼希望自己不会遇见她,他不是良人,是个过客。  一片枫叶落下,在村路上的照明灯照射中,缓缓坠落。轻轻的,又不留一丝痕迹。林子云最近烦心事情特别多,或许是魔怔,也许是相思成疾,没来由一阵心烦意乱。本打算回去睡觉的他,辞了驴友,一个人打算在村子里走一走。夜晚冰凉的微风,或许可以让他脑子更快的清醒。  走着走着,路也慢了许多,人也静了许多。林子云坐在山边的一块石墩上面,掏了掏口袋,摸出一包香烟。人生难得安静,与世无争,这样的宁静,如同美梦,林子云还不想那么早早醒来。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就这么静悄悄的,或许人才能抓住更多的东西,懂得珍惜。  从南到北,太远,隔着山海。可从爱到不爱,却只有一步之遥。踩灭了烟头,林子云拿出手机,打开照明灯。手机上十几条未读的消息,林子云看了一下全部都是好基友发来的。他没急着走,点开微信,一个狗头头像闪动。  “你是不是在徽城?”  “在不在?”  一连几行的问号之后,还有基友发起的视频未接通知。应该是村里的网路不好,手机揣兜里林子云全然没发现。  “喂,是不是泡妞去了。”  “我就不烦你了,你有没有看新闻,你那边今晚九点钟会出现几千年一见的流星雨,记得出去小心点,别被陨石砸到了……”  “哦,记得拍照片,发几张给我看看。”  看着基友发过来的信息,林子云显得有些无语,都什么跟什么呀,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朝回去的路上走,林子云注意到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八点三刻。时间倒还早,他想起刚才基友发过来的信息,给他回了一句“哦。”,可能是觉得太过简单,林子云又发了一句呵呵。  林子云开玩笑归开玩笑,还是拿着手机打开微博,输入“徽城四月七号流星雨”几个字,查询起来。他点开了一篇点击量最多的一篇文章阅读起来。  上面还真有介绍,似乎基友说的不是假的。据气象台观察,在徽城今晚九点钟整会出现一场旷世流星雨。  林子云才刚开始看这篇微博,天空之中忽然出现了绚丽无比的光芒。林子云忍不住说了句,卧槽。说曹操,曹操到。这缘分,杠杠的。  少年人心性,林子云看了眼时间,八点五十六分。他忍不住吐槽,什么鬼预测十点整,一点都不准确好吗?第一时间没有拍照,而是在那条微博下面留言:徽城时间时间四月七号,二十点五十六分流星雨出现。  漆黑如墨的天空中,繁星璀璨。一道道星芒,如彩虹般绚丽划破寂静的夜空。林子云想着拍几张全方位立体的照片,一路小跑,溜到了小山山顶。顺便还隔着不太好的信号,给基友发了段语音。“可惜网不好,要不然和他开个视频,羡慕一下他。”林子云心中想。  他正拿起手机,站在一块岩石上面,对着天空拍照。  忽然间,天空中响起了雷声。那声音如龙在嘶吼,如骏马在奔腾。  长空中,天公肆意一挥,流星仿佛一匹匹神骏奔腾。雷声霹雳,叫的另一边清澈的天空马儿活了一样,脚踏天云隐去。天雷滚滚,扰的那层层乌云溅起层层涟漪。  漫天星海,繁星银河。就在这瞬间天地色变,林子云吓的差点手机都没拿住。只见万里长空之中,电闪雷鸣,无数流星划破天际。九条神芒降世,像是九条火龙一般,飞翔在宇宙天河之中。  “轰……”  一声声巨响在林子云身边响起,他连忙捂住耳朵。有流星坠落在这里,林子云心里一阵冰凉。基友的嘴巴也太毒了吧,自己真的要被陨石砸死的节奏。山林中,蒸腾的气流化作恶龙咆哮。人在这片天地之中,犹如一叶扁舟,抓不住眼前的一切。想着自己就要葬身于此,林子云什么都感觉不到,整个人轻飘飘的,失去了知觉,听觉……  毁灭还是生存,有时候由不得自己。  就在喷薄的岩浆即将吞噬林子云的时候,就像光怪陆离的神异小说一样,林子云看到了火海里盛开了漫天的彼岸花。火烧的越厉害,花开的越旺盛。那璀璨夺目的花朵,是自己眼前的幻想还是真实的。林子云睁大了眼睛,渐渐失去了意识。
  你见过雪山吗?那里是一望无际的白,一千万年的寒加上滴水成冰的冷。  天地茫茫,万里无云。大雪若白绒,包裹着整个天地。这片雪色的大地,亘古矗立着一柄柄银色神剑,通到九天。  冰原上,长年累积的厚雪,有的附在山岩,凝成蓝莹色的冰川。  北域,雪山,因这片雪原耸立着无数巍峨的山峰,被人称为千雪山。这片银装素裹的大地,正是千山山脉。  从覆盖北域无数里的冰原走来,尽头处,天与地连成一片。群山缠绵在一起,有白云缭绕,玄蓝色的天空似一件蓝白色的景泰蓝倒垂在天上。群山都是银色的,连山岚处的雾霭,都是浓浓的白。满山的雪松,如一把把长矛,柔和的阳光,射在林间,这天地一片清明,亮的通透。  雪山道,台阶上。一个身穿雪白长袍,长发束起的男子蹲在那里,手里捏了一把雪籽揉成拳头大小的球儿,就扔下山脚。在男子的身旁一只浑身白色的狐狸,懒洋洋蹲在树脚下打盹。  男子是林子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因为看了一场流星,穿越了。是的,他确定这不是在做梦,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  自打清醒过来,林子云就已经将这个身体主人所住的洞府翻了一个遍。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人死了,他的名字和自己一样。不过显然这个笑话,林子云现在是绝对笑不出来的。此人临死之前,写下一封遗书。上面文字古朴,若要林子云认识,也是天方夜谭。不过好像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天意一样,虽然林子云没有传承这具身体主人的人生记忆,但是他确实能看懂这封遗言。见鬼了,完全超出科学的理解范畴。虽然说有些东西看似不科学,但量子力学还能解释的通。但是穿越,这种事情,简直没办法找人说理去啊。不管如何,林子云总算是知道了这具身体主人为何而死了。  上面的文字简洁,类似于古代所用的文言文。而据这篇遗书所说,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因为与人斗法不敌,故而全身修为尽丧。被人废掉修为之后,这人自知修真界内不能修行,就是废人。他再三思考,没有打算重头修炼,而是决定冒险尝试一篇叫做《逆神诀》的功法。遗书上面说到,修成此法只有三成希望,这已是天赐机缘,这具身体的主人最终一试。  林子云看完之后佩服此人的决心和意志之时,亦对此人升起了浓浓兴趣。  无奈这封遗书,应该是这具身体主人留下来给他家族亲人的。上面并没有说太多话,或许是怕对头过强,不想家族受到牵连还是怎样,上面都是一些讲自己愧对双亲之类的话。  纸短情长,林子云不由得想到自己沦落异世,自己的亲人又会如何思念自己,一时间,感同身受,泪水已经是不争气的滚下。每一个父母,都是盼子成龙成凤。可是林子云连陪在父母身边或许都无法做到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哀,是人间最苦。而林子云一想到自己消失在地球,父母肯定以为他死了。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林子云心恸神伤。  既然上天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便让这天地,为我色变。山海,为我翻腾。  奇异的修真世界,有陆地神仙,绝代大能,通古贯今的圣人,若是修炼到极致,或许可以踏足地球。  如果自己被陨石砸死前,眼中所见的真是传说之中的彼岸花。这个世界真的是一片宇宙的彼端,林子云就是穷极一生,也要走到尽头。  没多久,林子云无意之中打翻了一张竹简。忽然虚空之中浮现出来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那人面带微笑说着道:“吾留下这一缕印记之时,尚是世间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子云死,苇杭世间再无知音。乃断剑焚鞘,终身不持剑。”  果然不仅是能看懂这个世界的文字,语言也是能听懂的。  这应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对某个关系特别亲密的人所留,林子云继续听下去,后面讲道:“吾已身死,切莫报仇,吾所愿汝能将吾葬于紫山。”  这段印记留影应该是给一个叫做苇杭的人看的,这具身体主人应该是对这个人有着深深的感情,温言细语之中似乎看不出他对死亡的恐惧。或许是觉得不舍,还说了很多的肉麻话。但是这不是重点,印记之中男子说道,自己和狸宿的一个女子有了婚约,但是他无法拒绝。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狸宿的那个女子,已经成为五星宗门内宗弟子。所以狸宿家族就有反悔这桩婚约的意思,但是显然狸宿不想让自己这边成为一个无言无信之人,竟然派出杀手,想要让他陨落。  短短几年,林子云只要游历在外,或者出宗都会遇见麻烦。但是对方最后应该是被林子云一而再,再而三的逃出生天有点生气了。  这具身体的主人,最后说道,他竭力重创了一名半步元婴期修为。但是自己全身修为尽损,而且耗尽精血,所留寿命已是不多。这里的事情,如果被别人知道,肯定震惊万分。以千雪山第六观林子云羽化境界,竟然重创半步元婴期。这么骇人的战绩,北域第一天才能做到吗?显然不可能吧。  林子云暗暗记下苇杭这个名字,又转身看了看地面上一柄碎掉的铁剑,不由得摇了摇头。  眼下这座洞府,应该是没人来过的,也就是说,或许这具身体主人失去修为的事也还没人知道。想到这些,林子云不由得蹙眉。自己是不是要假装成林子云?还是说选择离开此地?  林子云暂时没有想好,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他望了望,这座仙家洞府之中的有一座炼丹炉。他将遗书于竹简拿在一起,丢入火炉之中。只见那熊熊真火,瞬间将此烧成灰飞。  林子云转身离开洞府,朝那雪中走去。  “若有朝一日,你可以习武,飞檐走壁,上天入海,你当如何?”  “我若持剑,当斩万人敌,试剑天下。”  雪山的雪下的很大,坐在石阶上的林子云头发,眉毛都被染成了一成雪色。  山门处,雪儿飞扬。林子云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雪痕,那只雪白的小狐蹿到了他的身上。林子云伸出手指,点了点小狐狸的额头。那小狐狸连忙缩到他的怀中,只露出在衣服领口处一只毛茸茸的头。  “师兄,你可算出关了。宗门内都在传闻你修为尽毁,到底是不是真的?”一个大嗓子遥遥传来,林子云顿住身型,点了点头。  其实他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一个修真者的世界,失去了修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测。他暗自思索,这是第一个找上来的人,而且听身后那胖子说话,带着些关心,应该是关系不错的人。  林子云已经打算袒露实情了,进退两难之际,唯有选择主动面对了。  离开山门?只怕自己的事情已经传开,多半是无法轻易离去的。这其中有看笑话的,还有那要致自己于死地的狸宿一族。  唯有生存下去才有希望,吴王勾践,卧薪尝胆就是最好的证明。  “师兄,你可别吓我。胖子胆小,可受不住呀。您要是修为毁了,我可怎么办呀。我的天青丹啊,还有我的龙纹青仙剑不是都没了……”那胖子穿着一件道袍,样式倒是跟林子云身上这一件一样,可是那胖子穿在身上就相形见拙了。  这人林子云也不知道什么来历,此时不好去问,而且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想一个办法,可以解释这一切。全盘供出?显然会暴露问题,还有可能会惹来仇家追杀封口。  天知道林子云在想些什么东西,本末倒置……是了,这个世界,实力为尊,唯有修行,唯有实力才是王道。他需要做的就是重新修行,报仇,那是以后的事情。  扭头,不再去理那胖子,抢先一步走了。  “师兄,你别走,别走呀。”那胖子忽然又叫住他。  “什么事?”林子云问道。  那胖子挤眉弄眼说道:“您都不能修行了,修为也毁了。我放在你这里的药草和材料,对吧。那个我也不为难你,我再去请齐大师帮我炼制就好了。”  “这样,你告诉我,这些药草放在那里,我去拿,我去拿。”那胖子嘿嘿怪笑。  “好啊,那林某就多谢道友了。我这就带你进去拿药草。”林子云对那人笑道。  那胖子一听此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进洞府的林子云,望着自己身后的胖子,笑了一笑。那人冲他回了一个憨笑,看起来似乎此人确实跟这具身体的主人有过好的交情。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此人进来的时候眼神四处留意,到处环顾。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林子云的错觉,他身后那胖子笑的越像好人,他越觉得危险。  洞府之中,缭绕着檀香,有些昏暗的光线,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四壁通透,两边都是岩石,刻着一些经文,或者凿出一个小洞,里面摆放着夜明珠作为照明。  “嗷……”  忽然一声尖叫声响起,那胖子差点没站稳。却看见林子云的肩头出现两只蓝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那胖子浑身出了冷汗,这才发现那是一只狐狸。心中暗骂了一句畜生,装作若无其事的跟着林子云进去。  十几米路,看见一个大厅,明珠光泽灿烂,整座洞府一片通明。  “师兄,只需带我去那药草和材料就好,丁某不会多打扰师兄清修的。”那胖子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压抑。  只见林子云忽然顿住,站立不动,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诡异,而且带着厉色。  “丁道友,怕是早就惦记着林某的灵药园和炼器室里面的材料吧。可是,那也要有命来拿啊。现在离去,可以走,若不然,你会永远留下。”  “哼,装神弄鬼。”那胖子忽然间神色一冷。  他刚才用灵识去感应林子云的气息,笃定此人绝对丧失了修为。如若不然,就凭自己刚才所说,他面对一个羽化巅峰的林子云,此刻已经死无全尸了。林子云将计就计,诱引他来此,只怕是有阵法或者禁制,打算困住他。但是他若是连这个都想不到,百年修行,岂不是活到猪身上了。一想到林子云修为全失,还如此轻视他,丁姓男子不由得大怒,只想马上一巴掌将林子云拍死。  实际上,只有林子云清楚,这具身体的主人身受重伤,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布置阵法在洞府之中。他所想的更多的还是依靠气势,吓退那姓丁的胖子,可惜……  那丁姓男子嘿嘿怪笑一声,巨胖的身躯上面肥肉抖动,林子云眼中闪过一丝恶心。只见那人口中喃喃自语,却是在念诀。他双手捏了个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五色花灯。  “不知道林师兄,羽化巅峰能不能受得了我手中法宝一击呢。”说罢,那五色花灯忽然裂开,花灯火焰分裂成五道火光。凭空而涨,竟然是化成了五条火链子袭向林子云。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林子云身躯仿佛被五条蛮龙撞击,口中溢出鲜血倒在地上。  “哈哈……看你这模样。实话告诉你林道友,若不是我早知你丧尽修为,而且刚才已经留手,此刻你只怕魂飞魄散了。”那丁姓男子冷冷说道。他留手倒不是怕林子云死,而是怕林子云死的太早,他留下的法宝,丹药就没人享用了。  长发披散,林子云嘴角溢出鲜血,而他的口中却在大笑。  林子云一语不发,只是眼神轻蔑的看着胖子,哈哈大笑,状若癫狂。  那胖子看着林子云轻蔑的眼神,心中一阵窝火。他发誓,一定要好好折磨一下这个所谓的千雪山第六观真传弟子,一想到这个,丁姓男子心中竟然有些兴奋起来。  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拧住林子云的头颅,双手紧紧扼住林子云的咽喉。  “继续笑啊,六观真传弟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死在我丁阳的手中。哈哈……”那人疯狂大笑。  夜明珠发出妖异的光芒,映照此人扭曲的面孔。慢慢那笑声变了,变慢了。清楚的看见丁阳的脸庞更加扭曲了,他的身子在抽搐,一阵一阵。  “噗……”  那令林子云感到恶心的身躯,终于倒在地上,发不出一丝气息,地上流淌着猩红色的血液。  林子云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呼气。  唯有示弱,换得一线生机。从一开始观察丁阳就已经发现此人的不对劲。林子云赌对了,此人感应到自己修为散去后,果然不敢下重手,他的筹码就是人性的贪欲。可惜他太弱了,一个蝼蚁怎么样也杀不了巨龙。所以林子云只能将自己送到虎口,他凭着硬生生扛下丁阳的攻击,还有巧秒算计到丁洋不可能对自己下杀手。最后才有机会拿到地上那柄残破的仙剑,然后刺激丁阳,是的,刺激他。让他主动接近自己,在丁洋最愤怒的时候,就是他最失去理智的时候,林子云用仙剑碎片杀了一个羽化修士。这一切,层层相扣,步步惊险。幸好,林子云赢了。  这说起来简单,实则凶险万分。一个蝼蚁将一头真龙啃掉。  他擦干净地面血迹,看了一眼那肥硕的身躯。咬牙拖着那丁洋的尸体,将他扔进了火炉之中。只见那烈火滚滚映照下,林子云的面孔有些陌生起来。
  北域,大雪山。千山如龙卧在冰原上,纷飞乱舞的雪花,仿佛不知疲倦地落着。林子云在屋内,暖了一壶茶,自饮起来。哈出口的热气,笼罩他那张脸更显得苍白无血。  第一次杀人,说不上什么感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别人对你动了杀心,佛也会起杀心。  看得出来洞府主人,颇有身份,林子云煮的这碗茶,味道美极了。之前听那胖男子称呼他为师兄,说是什么第六观真传弟子,料想不简单。不过有一句话叫做树倒猢狲散,看起来不假。林子云失去修为的事情,刚被人知晓,就有人生了贪念。如不是他趁其不备,巧治强敌,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趁着品茗后的闲逸,林子云打量起来着雪色中的大地。鹅毛大雪在缠绵群山之中,张牙舞爪。雪松是白色的,山是白色的,天也是白色的。一切如水空明,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美丽的世界。  “要想个安身的办法,或者说修炼……”林子云暗道。  他伸出手掌,想要去接住雪花。可惜到了掌中,只剩下冰凉。终有一天,记忆的水,也会从掌心划过吧,留下的只有余凉。这是一个新的世界,林子云准备重新开始。他心中默念一句:“狸宿家的仇,我记下了。上天收不走我,我总有一天会替你灭了狸宿的。”  走在雪地上,脚步很轻,还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那一深一浅的脚印,很快就会被新雪覆盖。山崖边,空谷幽幽,雪花飘飘,仿佛是无数只白色飞蛾在奋不顾身的扑向深渊。那崖边,悬崖陡峭,盛开着一朵朵白色的雪莲。开在雪中,极为优美。它也不去遮挡风雪,反而愈加璀璨夺目。  林子云看的出神,眼神都迷离起来。小白狐在他的脚边,走来走去,一切都很安逸。  “师兄,不好了,出事了。”  雪中过来了三人,穿着灰白色长袍,一男二女。开口的是一名男弟子,脸上看起来十分焦急。林子云眉头一皱,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快又恢复平静。他望着三人,示意他们说下去。  “外面都在传闻师兄修为受损,尤其是张天意更是借此嘲笑师兄。几日里师兄都在闭关,嘱咐我等不可打扰,这才没有禀告师兄这张天意的所作所为。他不仅仅派人将杜怀师兄打伤,而且还公然在斗法堂叫嚣,说师兄你绝不敢应战。”  “师兄,不仅如此。今日,我们几人在值班,忽然出现了几个穿黑衣的剑客。这些人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出手就将我等封印,肯定也是那张天意指使人所作。”三人之中的那名女子开口。  林子云暗呼头大,看这三人恭敬模样,应该是那此山主人手下的仆从。结合他们所说,很有可能就是在他们被人封印住的时候,有人故意派丁姓男子过来试探自己,否则不可能如此巧合的。可惜,姓丁的起了歹意,贪念,遇上了个不知天高地厚,初生牛犊的林子云硬生生将他这个羽化期修士都弄死了。  三人话还没说完,说话的是那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娇小玲珑,样貌清秀。“杜怀师兄刚才传音过来说,七观的澹台师姐撕了张天意张师兄的战书,说要代师出战。杜师兄让我们只要看见师兄出关,立马通知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林子云强忍住心中烦躁,开口问道。  “刚刚不久。”那女子连忙回道。  “好了,你们下去吧。一会若有事,我会找你们的。”林子云淡淡开口。  三人告退之后,林子云脸上露出深思。  张天意?杜怀?澹台?这些人他怎么认识呀?这具身体的主人上辈子究竟是得罪了多少人,一个狸宿家族还不够,算上之前死在自己手上的胖子,林子云头都大了。  那三人,离去前看着林子云的脸色平静。外界都在传这位六观三十六真传弟子之一的林大师,已经修为尽失,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们只是炼气期的杂役弟子,万不敢散出灵识察看林子云修为的。只是,若他们的主子修为失去了,他们的日子显然也不会好过。心中只能期盼这都是谣言,毕竟之前林子云修为虽然在真传之中不高,但是一身炼器炼丹造诣非凡。这位师兄,平日里对待他们这些杂役心肠又好,他们平日里都能获得一些丹药赏赐的。但如果林子云真的失去修为的话,可能在千雪山他们连杂役弟子都没得做了。  想到沦为散修,几人都是心怀忐忑。三人各有心事,面容愁苦。  那少女此刻正在灵药田,给灵草翻土之时。刚转身去下一块灵田,见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脸上露出笑容看着他。  这男子正是林子云,他询问少女一番事情。知晓了斗法堂在哪里之后,就立刻转身下山。  白雪纷纷,林子云一步一步走去,那身影渐渐在少女眼中模糊。她不由得痴了,这还是那个白衣剑仙吗?连飞行都不会了。林师兄失去了修为,似乎是真的。但是,就是这样平凡的师兄,那个一步一步走下山的师兄,让她泪眼朦胧。她有些难过,她不是难过自己会成为散修的命运,而是难过那个白衣剑仙似乎回不来了。  林子云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三个时辰。看到了一个辉煌的宫殿群,仙气缭绕,有一尊巨大无比的香炉摆放在广场中央。这里似乎被无形的场域笼罩,那飘飘细雪,竟无法坠落在此间。巨大的广场中,有三两成群的弟子走在一起。林子云走在路上,被一些人认出,议论纷纷。  抬头处的大殿,用这个世界的文字,镌刻着斗法堂三个滚金大字。林子云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注意到身后,悄然跟着一些看热闹的人,林子云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会来,既然躲不过去,就选择直接面对。哪怕面对的代价,很沉重。  是的,他听到有人代他出战。他决不能像一个缩头乌龟躲起来了,既然他修为全失,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林子云甚至没有想过,活着。  有人说,这世间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可是既然生死轮回都是天道寻常,这件必然的事,也算不得大事了。或者说,还有一些事,比生死更艰难,那就是人生这场修行。  当林子云进入斗法堂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白发老者。不过这老者样貌可不怎么样,浑身邋遢,此刻正抠完鼻屎,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擦了擦。林子云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笑了笑,停了下来。  “怎么,见到老夫连招呼也不打了。关心你那个宝贝徒弟了?放心她比你厉害点,哈哈……”那老者嘿嘿笑道。言语中不知道是关心,还是在嘲讽林子云。  林子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很快脸上挤出笑容,说道:“刚没看清是您老人家,见过前辈。”  “哎呀呀……这才多久没见,你啊你,老夫还不知道吗?不用跟我摆什么客套了。你这小子全身修为尽失,只怕没个百年恢复,难咯。”那老者打着哈欠。  “前辈,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吗?”林子云见老者打算离去,连忙说道。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恢复修为的事情。更何况,林小子,当年你走的那一条路,没人可以帮的了你。”那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子云走开。  林子云听不懂这老者说的什么话,打定主意以后再来此询问一番。他快步走进斗法堂里面,只见斗法堂宛如一个巨型的罗马角斗场,而不同的是,此地共有六六三十六个道台。每一个道台就是一个斗法台,可以供人在此斗法。  一眼望去,偌大的斗法堂,有一处,围绕着很多人观看。林子云第一眼就看见,台上一人盘膝而坐,在场无数人,竟无一人上场跟她对决。  林子云一步一步而去,周围观看的人显然注意到他,有人为他让开位置。他快步向前,眼神落在不远处的一张旗帜上面。“代师出战”四个大字,映入林子云眼中。  周围渐渐有人议论起来,那盘膝坐在道台上的女子,正好看见了林子云走来。她脸上露出惊喜,连忙站起身来,笑着望着林子云。  刹那,林子云神色一怔,脑中仿佛犹如一片空白。无数记忆的洪水,冲毁了他心中的堤坝。台上那身穿红衣的女子,一时间竟与他脑中那日思夜想的女孩身影重合起来。  “倩倩……”  世界上会有两朵相似的花吗?那台上少女笑厣如花。若人生只如初见?  林子云短暂的失神之后,知道不可能。两人长得很像,并不是同一个人。林子云眼神落在那战旗上面,看见署名澹台檀兮,心中升起一阵失落。果然不是真的,不过在确认之后,心中还是忍不住失落。  澹台檀兮像是谪仙儿一样,相貌绝美。那摇曳在林子云眼中的风姿绰约,恍如雪山绝巅的一朵天山雪莲,风华如仙。吹弹可破的肌肤,不似人间人儿,秋水为神玉为骨不为过。她一身红衣,仿佛一只红尘中的彩蝶,于此间卓尔不凡,翩翩独立,不染纤尘。  那红衣女子,美眸环顾四周,轻启檀口:“我师如我,谁若不服,尽可出手。只是,若张师兄这般,连徒弟都打不过的,休要再挑战我师尊,免得丢人现眼。”  澹台檀兮一身红衣如火舞,一缕发丝不经意间披在耳帘,吹到了美眸间,如一尊战神。她双目如剑,狠狠凝视了一眼场下一个打坐疗伤的男子。  在场无数人,竟无一人再敢出手。林子云本欲来此,就是打算豁出去说自己修为尽失,不要再找别人麻烦。哪知这女子,如此强势,战到此地无一人再敢出声。  连六观真传,结丹初期的张天意都败在了这个女战神手中。在场谁能出手?为了一个林子云,结丹中期的弟子还拉不下这个脸面。而羽化境界的修士又怎么可能是澹台檀兮的对手?  在场下疗伤的张天意,张开眸子,神色狠毒的看着林子云。旋即又望了一眼澹台檀兮,眼中露出强烈的不甘。他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走。”  见无人再次上台,檀台檀兮飞下道台,落在林子云身边。她美眸望着林子云,芊芊玉手作了一个揖。  “云师父,怎么样?你教我的落霞剑法,打得张天意抱头鼠窜呢。”  林子云听她说话,心中一震,差点没控制住自己。他不知如何回答,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提醒自己,这不是倩倩,是澹台檀兮。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张天意挑战林子云,却被澹台檀兮暴打。有人暗地里嘲笑:“师父打不过,徒弟来出头。也不知道这人丢不丢人,呵呵……”  “怎么丢人?这么厉害的徒弟,欢喜还来不及。不过,只怕呀,不是师徒吧?哈哈……”  “唉,有的人根骨不行。连徒弟都比他厉害,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呀。”  “说的也是,要是我,我就找个坑跳下去了。而且听说啊,某人好像修为尽失吧。一个废人而已,当然不敢接张天意的挑战了,不过连徒弟赢了那张天意,那张天意也是个废物,哈哈……”有人在冷笑。  林子云听见这些话,倒是感觉不到什么。可是澹台檀兮就不一样了,她生平最倾慕的就是林子云,听不得别人说他闲言碎语。她美眸含煞,七颗剑丸出现在她的身边,化作明月长剑。  “再说一句者,死。”  神女威势惊人,玉面生怒。这些人无非就是一些羽化,筑基期的弟子,无人敢招惹她。一时间噤若寒蝉,众人不敢再言语,转身离去。  见无人再敢待在场中,林子云好奇的看着澹台檀兮。这女子,不仅仅面容倾城,而且带着不似凡尘的气质。  澹台檀兮显然感觉到了林子云目光看来,眼中罕见露出羞涩。不过,她很快又眉头紧蹙。  “云师父,你的修为,真的……”  林子云还没来得及回答,忽见斗法堂中出现了一股极为压迫的气息。那气息之强,林子云甚至都不能动弹一下,仿佛陷入泥沼之中。澹台檀兮见林子云面色难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伸手碰了一下林子云,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解除了那气息对林子云的压迫,林子云不由得感激的看了一眼澹台檀兮。  只见一个身穿灰褐色道袍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枚法令,出现在两人眼前。  “怎么?连元婴期的长老前辈都要挑战我么?”澹台檀兮冷冷说道,神色却丝毫不惧。  “澹台师侄说笑了,我有其他事而来。”那人没有在意澹台檀兮的顶撞,反而露出笑容。那道人目光落在林子云身上,旋即摇了摇头,也不知什么意思。  林子云通达人情世故,朝他抱拳一拜道:“前辈所来,应该与我有关吧,还请赐教。”  那人见林子云说话不卑不亢,心中称异,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林师侄,你修为尽失。执法堂决定免了你真传弟子身份,赐你灵环山药圃令牌,镇守药圃。待修为精进,自可重新回归本宗。”那人似乎觉得这么说可能会引起林子云心中不忿,刚想开口劝解。却听林子云平静说道:“弟子接令。”  他凝目而去,林子云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这位执法堂长老,猜不透林子云此时心中所想。但是任务既然完成,他也不想多说什么。道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对林子云讲道:“师侄切莫灰心,所谓修行,就是一场修心之旅。心至高无上,行则通。”  “鱼前辈还没有回宗,你们执法堂也没有权力免去我师尊真传弟子的身份。你们如此做,就不怕,鱼前辈回来后,发现弟子被你们安排去看守药圃……”澹台檀兮面色不悦道。  “澹台师侄,这是掌门的意思。而且,这未尝不是为了林师侄好。”那执法堂长老意味深长道。  灰衣道人将手中令牌递给林子云,没有再说什么。身子化作一阵仙光,消失在原地。  这是林子云真正第一次看见大修士施展神通,他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修行,要做那天地逍遥,移山填海的大修士。
  一间摆放着无数竹简的房间中,横列整齐摆设的是一排排书架。经书典籍,传史功法应有尽有。林子云环目扫视,将一本名字叫做《万年历史》的书籍拿在手中研读起来。  对一个陌生世界,最快的了解方法,无疑是去看它的历史。  藏书阁,是澹台檀兮带林子云前来的。他借口支开少女,准备在此地了解这个世界修真的秘密。与看守藏书阁的一名老者攀谈一番之后,有目的性的找了几本相关性的书籍。  “这些书,不用花费功绩点,你看完了在一年之内归还本阁就可。”看守此处的老者,看了看林子云递交给来登记的图书说道。  林子云不想在太显眼的地方,待太长时间。毕竟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境不堪,尽量去做到隐蔽是最好的。  返回洞府之中,林子云将十几本书摆放在石桌上,便开始读了起来。  《万年历史》记载的是这个世界万年之内发生的一些大事,通过此书,林子云了解到这个世界,类似于古武时代,神话时代。修道者,可持一口法器,斩天裂地,移山填海,无所不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在这里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上面记载这里是一个叫做古茗星的五星修真星球,修真门派无数,百家争鸣。  整个修真界,划分为四个地域。其中每个地域的修行方式都有所差距,主炼体的东土,讲究肉身成圣。号称手可摘星,拳碎日月。炼气为主的北域,讲究修为感悟。天人合一,遂可以得道成仙,与天地同寿。其中还有南岭炼魂,讲究的是灵魂不散,而与天地共存之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异类就是西海魔修。如果说东南北三域是修真者,修行者,而西海魔修则是吞噬者,是异类。在西方无数岛屿的海域上,魔修纵横,他们都是一群吞噬者。  《万年历史》之中的主线就是修真者对抗吞噬者的一部历史,其中爆发无数次的战争,双方有来有回,持续无数年之久。林子云沉浸于这个世界大能,移山填海,飞天入地的神通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修行,是如此的迫在眉睫,林子云有些激动,还有些忐忑。  他接着翻读一本叫做《修真纪年》的书,上面是记载着修真者的修行方式和修为境界的划分。这本书,可以说将此描写得极为细致,其中对于每一个修为阶段的描写,甚至拿了妖兽,魔兽的等级进行了详细的对比。  《修真纪年》记载:修炼一道,分为炼气,筑基,羽化,结丹,元婴……等境界。不过此书仅仅只介绍到元婴境界,或许是因为撰写此书的人修为也只是元婴期吧,林子云笑道。这本书中说道,根据修真者掌控灵力境界而区分境界。而每一个大境界之间的区别天差地别,有仙凡之隔,如不到元婴,不知结丹与元婴期之间的云泥之别。  而每一个大境界,则会根据体内灵力的转换质量,而划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与大圆满四个阶段。书中举例说每一个境界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比如筑基期,是在体内用灵力筑成道基,人体内有百脉,灵窍。而每个人因为灵脉和窍穴的不同修炼到羽化境界的时间和功夫都不一样。故而此等中后期之分,不够明显。而若是结丹期的,就是将体内灵力转换了丹气,这种变化是自身有一个明确的感受的,则中后期体现的十分明显,战力上也有很大的差距。  这些境界之中,倒有一个境界极为特殊,那就是炼气期。炼气期也有初中后期之分,但是正统的划分则是将炼气期划分为九层。这是因为炼气期是洗髓伐筋最关键的一个阶段,修真者人体共有九个可以吸收灵气的大穴,贯通此九穴便是炼气期第九层。  与此类似,后面有详细记载筑基,羽化,结丹,元婴期的种种。林子云尚未修行,有些东西看的似懂非懂。不过这本《修真纪年》作者倒是极好,书中记载到的大多数名词,都有注释,这一点倒是颇有人性化。  难怪看守藏书阁的老者说借记此书不需要花费功绩点,料想这些书应该也是给“新手村”的人看的,林子云哑然失笑。  此书既然叫做《修真纪年》,自然还有记载一些修真历和宗门等级的划分。上面说道如果一颗星球没有丝毫灵力,那就是死星。而能修行的星球才能被叫做灵星,修真星球此书上面记载分成五等。古茗星就是一颗五星星球,而五星星球最重要的是要有天人三劫境界的修士坐镇。依此类推,四星修真星是化神期大能修士坐镇,三星是必须要有元婴期,二星则是结丹期,一星是羽化期。至于仅仅能供筑基期修士修行的贫瘠星球,此书上面将此称为灵星。也就是承它是灵星,但是并没有给予它等级划分。  星球之间的战争,不是没有发生过,却很少,这一点《修真纪年》上面还略微有所提及,不关要紧,林子云草草读过。所谓星球的等级划分,不是说这颗星球上面修为最高的人只是结丹,元婴啊。其实不然,每一颗修真星的灵气并非无穷无尽。例如古茗星,这个星球只能容纳天人境的修士修行,而一旦超过此境界,就会引起整个星球灵力枯竭不说,而且此星还会对此修真者产生压制。而一个星球的压制,不敢相象,故而超出星球承受的极限,这些修士要么飞升到宇宙之中寻找更高等的星球,要么修为被压制下来。  而古茗星,对于修真门派的等级划分,也和修真星球的等级划分差不多。最高的五星宗门,如北域常青宗就有天人期老祖坐镇。   林子云继续翻读一本名叫《仙石驱使着修真界进步》的书籍,这本书里面详细的介绍了《修真纪年》里面记载的灵石。所谓灵石,就是修真界的货币,这种货币成为通货币有必然性,因为它像黄金一样有稀有性,而且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实用性,或者可以说是通用性吧。人,妖,魔都可以吸收,而且可以较为直接的转化为体内灵力。这个概念就好像说有了灵石,你不仅仅修行速度加快,而且永远不缺灵力。无论是整个修真界对于实力为尊的认同,还是与人争斗时,灵力作为枪火弹药一般的作用,灵石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整个修真界的通货币。  此书中记载,灵石产于灵矿。是因为天地精华,汇聚而成,形成的过程要千万年的岁月。  而灵石作为一种稀缺资源,而且产量有限。有一些人自然想借此牟利,除了开采灵矿。还有一个最为简单的方式,就是修行者用灵力凝炼出来灵石。修真者可以吸收灵石转化为灵力,而自然也可以将灵力凝炼为灵石。灵石作为通货币,有明确的价值。这就导致了战争的发生,一些邪恶的修真门派或者组织,发起宗门之间的战乱,胜者会将战败宗门的弟子囚困起来,逼迫他们凝炼灵石。这些修士,每日吸收的灵气,被用来凝炼成为灵石,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了。   《五千年历史》上面记载的一个混乱的斗争,其中一个在《仙石驱使着修真界进步》之中就有明确的记载。而残忍的战胜方将失败者当奴隶一样圈养起来。就好似收割韭菜一般,长出来一茬,就割掉一茬。  其实,有一些正规的修行工会通过布置汇聚灵气的阵法,在凝炼灵石效率极高的环境中,有一些散修会跟他们合作。而所得灵石双方分成,从而达成双赢。这种聚灵阵,基本上也是每个大宗门所必备的。除了雇用人凝练灵石之外,还可以供门中弟子修行。  《千雪山传记》,林子云边看此书,一边对比自己所见。此书的作者,倒是描绘的很详尽。  悠悠万年,千雪山创派至今已经从当年的三星宗门发展成四星宗门……这上面开篇洋洋洒洒几万字都是赞扬宗门和开派祖师爷雪山老祖的。千雪山共有仙山千余座,门下弟子三万余人。传承至今,共有八座主峰,其中最高峰是掌门一脉,其余七峰由七位德高望重的元婴期老祖管理。  此书上面有详细介绍,从掌门一脉到其余七峰各有多少人,以及各峰的过往辉煌历史。对了,传记之中刻意提及。每一峰并不是称为一峰,二峰,而是根据七位长老的资历与修为称呼为千雪山第一道观,第二道观……这仿佛如开分公司一样的名字让林子云无语。他着重找到六观的介绍看了下去,上面介绍道第六观传承悠久,最出名的一位祖师虽然已经陨落,但是大名却在修真界广为流传,人称刀绝。至于现在掌管六观的是元婴老祖鱼央,他座下拥有三十六位真传弟子。  林子云想到之前那胖子叫自己是六观真传,后面又听澹台说起一个鱼前辈。看来此人,就是林子云现在这具身体的师尊了。   可惜这本《千雪山传记》不会将林子云记载在上面,他快速浏览起来。千雪山有杂役弟子三千,记名弟子一万,外宗弟子五千,内宗弟子二千。其余精英弟子,核心弟子,真传弟子,以及内外宗长老,执事加起来共有万余人。  上面还特别详细记载了如何从杂役到记名弟子,又如何从记名弟子到外宗弟子的过程。  除了介绍这些,还有详细介绍千雪山成立有执法堂,外宗监会,内宗监会,长老监会等组织。另外还有一些弟子成立的一些盟会,有的倒有一些辉煌记忆,均被记录在此书中。  《千雪山传记》另外还有详细讲诉每一座山峰概状,很快林子云找到了六观山峰名叫炽羽。应该就是他现在所待的山峰,除了景色之外,还记录了此山之中有一些险地,书中万分告诫修为低下的弟子不可前去冒险踏足。  阅读到这里,林子云神色一动,很快翻阅到灵环山的介绍。可惜书中并未有过多介绍,寥寥几笔说道是养植灵药的仙山。类似于这种介绍,林子云还发现了一些,诸如产灵石的一些矿山,灵光山,朱山等等……  此书读到后面,林子云已无兴致。多是介绍一些宗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启一些秘境,用来考验弟子修为。还有开启阵法,奖励优秀弟子之类的东西。林子云对这些暂时不需知道的东西,不太感兴趣。  他目光落在一本名字是《修真世界》的书上,脸上露出期待。   《修真世界》这本书,林子云一口气读完之后,双目发光。这本书中记载的都是古茗星一些强大的修真者的历史传奇,以及修行历程。书中讲道:“修道者,移山填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令林子云心潮澎湃。  书中的剑仙握一口精金飞仙,可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大神通修士,一教之祖,搬山移岳,点石成金。还有驱使百丈傀儡,可攻万里长城的奇异法师。这些人驭凶兽,赶尸鬼,神魂通灵,亦能招魂杀人。   除了记载一些名人历史之外,此书之中花了很长的篇幅,介绍修真界与人间的差距和不同。人间灵气稀薄,基本无法供修行修行,而且空气污秽,人吸之,沾染了红尘业火,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魂都会被慢慢吞噬,故而难以养成仙体。这一说话,倒是跟佛家差不多,林子云叹道。前人之道,果然有很多可以借鉴的。  除此之外,修真界信奉实力为尊,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不似人间界的封建,奴隶制度。其中修真者,万族共存,各族之间种族偏见则很少,最为重要的反而是实力。   这本书,内容极为广泛。开篇介绍了修真起源,传说无数万年之前,古茗星并无修真者。人族和野兽生存在这片美丽的星球上,因为爆发了一场经历无数年的地壳运动,山河变化,这个世界灵气复苏。有一些外来星域的修道者,将修真文化传播于此。那群最为古老的传道士,教导人们朝餐霞,吸收日月精华。将灵气引入体内,强体魄,斩尘缘,结金丹,凝元婴。这个世界经历了无数年的演变,终于发展成为了一个辉煌无比的修真世界。也慢慢有了一些传奇的修真者,他们冲破天地束缚,经历天人三衰,飞出了母星。这也就是流传在古籍之中的飞仙劫,从此之后可以在星域之中纵横。   其实如一些二星,三星修真星,它们的飞仙劫只是成为凝婴,结丹而已。但是这些星球的修真者却很可悲,据史料记载,亦有大能证实,星域之中存在着无尽的黑洞,时空碎片,暗黑魔鬼。此外还有星际强盗,以及强大的星域压力等等,化神期以下根本无法脱离星球生存的。所以,生活在弱小的修真星很可悲,纵然你有天资,是万里无一的神苗。哪怕你冲破了枷锁,可却逃不脱命运,永远也无法离开母星一步的。  修真界的起源,繁衍,发展,到最后它的鼎盛不过区区十几万年。十几万年说长对于普通人可以说是一个无法相信的数字,但是万年岁月对于天人境界的修士,一次闭关或许都能有万年之久的。所以,在修真史上,这点岁月,不可谓发展不迅猛。  书中有描述到强大的修真者,拥有通天的法力,自然有伤天合。故而修真者又被称为逆天者,他们是一群斩荆披棘,逆行伐仙的异端。对于天道而已,修真者占用,或者说侵犯了天道的权利。他们可以替天行道,呼风唤雨……故而,修道之人,虽看似繁华,但是每一步都在与天斗,与地争,动辄无数载的道果化作齑粉,烟消云散。天地万物,本就是相生相克。太极阴阳,化为两鱼。而天道轮回,也是一场反复而已。连强大的修真者,也在感叹自身的渺小。那九万里的真龙,横跨沧海的鲲鹏也不能称无敌。  林子云于《修真世界》之中不仅读到的是荡气回肠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亦有天道万古,视万物为刍狗。  林子云趁着精力充沛,一个日夜将十几本著作读完。《北域地理记》,《一个高阶修士的培养》……将这些书看完之后,林子云坐在蒲团上面,陷入思考。   总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他并不着急现在一定要去做什么,反而更加打定主意,修身养息。   半日后,林子云洞府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盘膝而作,调息养神的林子云一听此声音,面上露出笑容。   来人正是他名下杂役弟子之中的那名少女,只见她站在洞府之外,小脸一副紧张神情。   林子云快步走了出去,推开大门一看,此女正等候在门外。   “林师兄,这些是根据你的嘱咐,将灵药和法宝转手之后换取的灵石。”那少女将一只青金色的储物袋递给林子云。   “青灵,这些灵石你取一百五十枚出来,你与江陵,归河三人分了。”林子云说道。   青灵一听此话,连连摇头,林子云却用手摇了摇,示意此女不要再说。   青灵没有再说,跟着林子云走入洞府之中。片刻之后,青灵脸上带着一丝绝望之色,离开了洞府。  紧接着,林子云手中拿着一个青色储物袋,脸色凝重朝一个方向而去。林子云读了关于千雪山的一些书籍之后,知道在修真者也是有一些信息交流渠道和会所的,只要你能付够钱就可以。   一个暗色的房间之中,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掏出一个青色储物袋给面前一个肥胖男子。那胖脸男子笑着点了点头,不知从那里取出两枚竹简。   “道友果然是爽快人,下次如果还有合作的机会,来此直接报上本人付平名字即可,付某必定优惠对待,优惠对待。”   头戴斗笠的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双手接过竹简,说道:“若阁下所给的消息确切,而且保证不会泄漏在下的信息,自然还会有下次合作的。”   “这位道友放心就是,这匿灵斗篷,就算是元婴期修士也绝不能透过此斗笠,看见你的身份。更何况本店千年字号,绝对诚信,你放心就好……”   “那就好。”那戴斗笠的男子也不啰嗦,交付了灵石,取了竹简之后,就立马进入一间密室。那男子摘下斗笠之后,露出一张普通但是棱角分明的脸颊,正是林子云。  原来林子云将灵药和法宝交给青灵出售,换来灵石。是为了来到万福楼打探一些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消息的。只是林子云拿到竹简没有着急回去,反而花费了一些灵石租了一件房间,也不知为何。  他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眼神中露出精光,打量起来眼前两枚竹简。轻轻摊开,阅读起来。两枚竹简之中的内容不多,很快看完,林子云将竹简合起来。他轻轻起身,拿着竹简,丢入屋内一侧的炼丹炉之中。这房间内的炼丹炉是林子云刻意要求的,就是为了阅完书中内容之后,就将其焚毁的。   林子云并没有久待在这里,吃过了一些万福楼安排送来的灵果和点心之外,他就偷偷从房间出去。   时间很快过去了两天,临近林子云去灵环山的时日已经很快了。  雪还是这片雪,雪山也是这座雪山。小白狐还在慵懒的卧在林子云身边,而此间的如今,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月色洒满了一地,漫天星河倒转。林子云这一天,站在山崖边赏月。忽然,一个身穿罗裙的少女,仿佛九天玄女下凡一般,出现在他面前。林子云张了口想说什么,却连忙缩了回去,暗自忧愁起来。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秘境内的天永远都是白色的,如洗净铅尘的神剑。而雪山之巅的雪永远不会消融,它没有峰峦如聚,层峦叠翠的秀美,却有北域独特的一种美,雪山如屹立在世界上的一个冰美人。  《炼气诀》的修炼林子云从未放弃,因为没有什么比一次一次的失败更可怕的事情了。  天之骄女如那澹台檀兮,天生的灵体,道胎天成;桀傲如那常青宗年轻一代第一人李漠尘,气体双修,同代第一。可是仙凡之隔当真是天地之遥,林子云即便是再怎么尝试都无法感应到那灵气,更别说将灵气纳体,洗精伐髓了。  江山如此多娇,英雄如流。  雪山上,身穿青衣的男子不甘心的将拳头打在那冰冷刺骨的冰墙上。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林子云的双眼已经通红。他深深知道在这个修真世界里面,如果不能炼气筑基那就是废人。  “师兄……”雪山下,澹台望着那落寞的背影,一阵神伤。此刻澹台一身白色长裙,满头秀发也披散在双肩。少了英气,多了一丝丝妩媚。似乎不忍心看见林子云那样,少女撇过头。身边的小青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围着澹台不停地**。  “小青,你别闹了。”澹台檀兮嗔怪道。  转眼时间已过去了十天,冰原上空一只墨色巨兽上两个人影正在交谈。“师兄,这世界上有一些天地神药,可以改变修道之人的根骨。不过可遇不可求,不过总归有一线希望的……”  “檀兮,我只是一个凡人。别说是这种神药了,我就算是看见了也得不到的。”林子云望着少女开口说道。此时的林子云将那蓬蒿的长发剪去,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还不习惯那种长发飘飘的感觉。两人在一起待了这么多天,关系渐渐缓和起来,而林子云也将这个美丽的女孩当成自己的妹妹看。  十来天的时间,林子云他们遇到过恐怖的妖兽,也遇到了一些人类修士。秘境之中都是为了机缘来的人,自然见面就是暗算,袭杀。恐怖的不是那些看起来凶恶的妖兽,比它们更恐怖的是同来秘境的竞争对手。经历过生死厮杀,澹台没有抛弃林子云。其中一次,少女随身佩戴的宝剑都被强敌所毁。修真世界,弱肉强食。见得多了,林子云越发觉得这样的世界,真情难为可贵。他不想拖累他人,成全自己。  “我不想做一个废柴,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大吃一惊。我要给每一个给我拳头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林子云暗暗发誓。  澹台看着一头短发,嘴角却有稀碎胡渣的男子。她无法想象一个一心修仙,只为长生的人忽然发现自己有一天不能修炼了是什么样的感觉。看他暗暗咬牙,澹台一时竟看的痴了。  “嗷……”小青忽然长啸,澹台这才发现自己的样子似乎不太对,顿时脸上一片绯红。  “什么,周一在前方,你感应到他的气息了?”澹台面色一冷。  “师兄,害你不能修行的人就在前面。我这便去杀了这人,为你解恨。”澹台檀兮秀目含煞的说道。林子云来不及说什么,神女手中法诀一掐,一只凭空而涨的青色葫芦幻化出来带着神女澹台消失在林子云眼前。  “青儿,你护好师兄,我要那太上三元宗周一今日必死。”澹台的声音传来,身影却已不见。  “糟糕,之前听说那害死我的周一是北域年轻一辈前一百名,而且是结丹中期的修为。檀兮……”林子云没有什么修为,完全是看神仙打架,无能为力。  “青儿,赶紧过去,你不是很厉害吗?还不赶紧去帮忙。”林子云跟黑骨麒麟大声说道。那青儿灵性十足,显然是听懂林子云的话了。脚下黑色火焰喷发,速度提升一截,朝着前方赶去。  苍凉极阔的冰原,一眼望去的天涯。三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在对峙一个金袍男子,三个黑衣男子面色凝重的望着眼前那个俊朗的男子。  “你们三个是斗不过我的,拿出你们的七星碎片,走吧。”金袍男子淡淡的开口。  “周一,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三人中一个手拿蛇骨杖的男子冷笑道。  “赤磷三友,你们若是在外面,的确不用怕我。你们三个无门无派,我想找到你们也很难,可是眼下嘛,你们想要我的东西?那就是找死了。”周一淡淡的开口,他的手中拿着一柄炽焰血剑。  四人斗在一起,都是结丹修为,动辄就是大神通,大法力。那周一手持血剑,龙行虎步,大开大合。另外三人只感觉到他功力无比深厚,一剑胜过一剑。剑光化成血海,一波一波袭来,犹若层层巨浪。三人合力,竟有一种乏力的感觉,果然北域天骄之名,名不虚传。  赤磷三友,乃是北域赤磷山的三个散修。三人结丹修为,大半辈子也可谓是纵横披靡。那想遇到这俊朗男子,竟然合三人之手都隐隐抵挡不住。  “赤磷道法,三友阵。”  “你们三人也是奇才,不仅修炼到结丹境界,而且还自创三友阵,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周一见三人已是穷途之末,饶有趣味的开口道。“也罢,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仙家道法吧,也算死的不冤。”  三人连在一起组成三友阵,渐渐抵挡住那血剑妖光,甚至有反压之势。却见那周一,真气化成一条条龙气,虎型。炽焰血剑上似乎有一头神明在觉醒,若隐若显。周一大喝一声:“三元聚顶,龙虎撕天。”  “这是什么秘法?道友饶命啊,我等愿意将碎片让给你。”赤磷三友见那血剑如同一尊神魔,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大喊。  “可惜的是,我已经准备自己来取了。”周一额前龙虎跃动,看起来极为妖异。三元聚顶,本就是最为刚烈的功法。雪山常年不化的积雪化成齑粉,血剑从天而插入雪原隐没,刹那四面八方,剑光化作龙虎真气将那三人刺穿。  周一面带笑意看着手中握着的一块碎片,这个俊朗的男子再次从储物袋中取出五枚一摸一样的碎片,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喜悦。  但就在这时,周一脸色大变。他感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协天之威而来。  却见那被他剑光化成的火海之中,一个白衣女子,坐在青色葫芦上淡淡的看着他,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尽管觉得不真实,尽管对面那女子美的像是一尊神女,但是周一却只想离开这里。  正欲走开,却听一声巨兽怒吼,他抬起头的瞬间,看见的是那个他记忆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魔鬼。此人正是林子云,周一心下大骇。
  修仙一途,难如凡人登天。修道之人不仅仅需要经历天人三衰,红尘业火。更需要的是无数的机缘,有时候强大的天赋并不足以让一个修炼者笑傲群雄,修真界从来不缺少天才,而成长起来的天才却少之又少。  肉弱强食的世界,修炼者单靠吸收天地灵气来修炼无疑要用漫漫岁月去煎熬自身,而修炼者所用的灵石,法器,丹药这些客观条件无疑可以加速他们的修炼速度。与天争,与人斗,但凡有一丝机缘,修道之人必要抓住。  北域几大宗们,明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风起云涌。灵矿,仙山,道器的争抢从没有结束。北域的千雪山已经是许多散修,低阶修炼者需要仰望的存在,但是在这个巨大修真门派的上面却有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常青宗。  “师叔,那七星秘境本就是我门中仙人遗留下来的洞府,那北域第一常青宗未免有些过于欺人太盛了。”此处雾霭腾腾,山涧流水划过石桥,仙鹤踏过白白雪山。一个头发灰白,身穿月白道袍的老者对着他身前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男子听得此话,半响不语。老者无可奈何,见那人不说话也不敢打扰,只得静立在一旁。  中年男子黑发如墨,披散在双肩。他一双剑目盯着遥远处,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仙家洞府多会有些仙鹤看守洞府,平时亦会有一些灵童圈养这种灵禽。山涧处,苔藓布满石阶,潭水清澈见底,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一只贪吃的灵鹤发现了这一处觅食之地,每日餐霞露水之余,便来此觅食。  那老者见师叔正看那灵禽觅食,不觉惊异。  那老道来了兴趣,也在观看。却见一只灵鹤伫立在河畔。灵禽身姿优美,昂首如莲盛开,低头似骏马颔首。这只灵鹤佯装闭目,呆立不动。老者不禁叹道:“好个畜生,故作姿态,祸害我鱼儿上钩。”老者本自感叹这鹤儿觅食聪明,但眼下宗们机缘被那常青宗强取豪夺,只觉得这禽兽捕鱼之态状若他人,不由悲愤。“真是养不乖的畜生,每日伺你灵谷,还要来捕我仙鱼。”  “师侄,灵禽择鱼而食,物竞天择,何须动怒。”中年男子淡淡开口。那男子剑眉星目,方脸须胡,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深邃的眼睛盯着老者,那老者不禁心中一凛。却听那男子继续说道:“若人人都只想当那浮萍,水清见其根,鱼儿嬉戏叶,好不快活。可我等修道之人,便如那片叶,做不得一朵莲花,还是白过。”  溪涧里,芳草萋萋,两边s河畔绿萍依偎成群,缠绵悱恻。老者摇摇头,看那串串浮萍叶儿,将伏在左臂的拂尘甩到右臂。“野草成群,鲜花独放。我辈修士,本来就是逆天行事,修道机缘更是可遇不可求啊。”  中年道人听出那老者话语中还有不忿,笑着摇了摇头。“踏仙路迢迢,奈何桥人多。师侄,肉弱强食的世界,你还是不懂吗?”  男子目光依旧朝那溪水旁看去,那里正有一个灵鹤捕鱼,恶蟒潜伏的好戏。  “这鹤儿口头之食不贪,是因为一贪便会因此丧命。师侄,若是换身相处,你该如何吃到那灵鱼而不被恶蟒所食?”  老者顺着中年男子目光望去,果见水池暗处,一条巨蟒潜伏,伺机待发。听得门中修为已致元婴后期的老祖这般说道,老者不禁一身冷汗,面若死灰。再无心情去愤怒,去想此事,只觉得心头一块大石压在胸口,无法喘息。  “师叔……”  “慕师侄,修行的本身就是如何活下去啊!”这声音如黄钟大吕响起在老者脑海中。慕北升伫立良久,等他反应过来,此处只剩下他一个人。袅袅青烟从水涧处升起,老者看着那蒸腾而起的仙气,只觉得说不出的闷。再无心情待下去,身影一晃消失不见,他要去找师叔问出这道无解题的答案。  “这该死的鸟儿,跑哪儿去了。一会儿师伯盘问,不找到又免不了一番责罚。”青山绿水间,一个童子装扮的修士,突自寻找着什么。不知何时中年男子出现在那童子面前,席地而坐。  “这位师兄,不知可见到仙鹤,在下是灵禽园的杜仲。”那童子见前面不知何时有人打坐。却见那人气宇轩昂,一股仙家气息,不由浑身一震,但那仙鹤不见,想到免不了一番责罚,童子还是鼓起勇气向那中年男子问道。  “你说的可是那只贪吃的鸟儿吗?便在前面溪水处嬉戏,你速速去唤回吧。”男子似闭目自语,淡淡开口道。童子也不觉得奇怪。连忙跑前一看,果然看到那呆鸟犹自一动不动的伫立在溪水边。  “大白,好个你,竟敢在这里偷懒。还不跟我回去练习驼轿。”道童喊道。那道童声音清澈,惊的水中鱼儿跃动。鸟儿一声惊鸣,仓皇飞起。  “哎,这位师兄……”道童本欲道谢,可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人。  另一处洞府中,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与一个年轻和尚在一起似乎在商谈着什么。那男子身穿白色僧衣,一双桃花样好看的双眼盯着那宫装美妇,哈哈一笑。那女子修道几百载却被眼前这个好看的比女人还漂亮的和尚调戏,脸色羞红。低头望去,却看那妖僧,手捻佛珠正凝望着自己。她可不觉得对方是喜欢她,但是那和尚妖的邪乎,一开口便要她去做一件她不可能去做的事情。换了别人,她早便动怒了。可是面前这和尚,不仅仅来历不简单,修为更是高深莫测,更是莫名的面对他时,宫装妇人有一种异样心情。  “江仙子,若你可以答应贫僧所求,这枚六转归元丹给你如何?”年轻和尚笑吟吟的看着眼前宫装女子。那女子望着俊俏和尚手中一枚闪烁着淡青色光芒的丹药,眼睛一亮。但一想到妖异和尚提出的事情,不由的眼神一黯。  “以一大师,莫说我答应你的请求,便算我答应了,只怕我也办不到。”那女子无奈的说道。  洞府中,白玉为壁,青灯黄卷,淡淡香气胭脂飘散。那和尚眉目清秀,一双眼睛如花含放,似折梅坚毅。即便是女子,宫装妇人与眼前这男子相比相貌也不禁黯然失色。那和尚见她不答应,也不说话。信步走来,望着那宫装女子一身精致面容,妖娆身姿,眼神越加放肆。那女子看着这身穿月白长袍妖异美丽的和尚,只觉得和传闻的一样,这和尚太妖。  宫装女子目光炽热望着那妖僧一步一步走来,饶是她修为元婴,也静不下心。  只是那和尚,却没有任何举动。他看了一眼这洞府,低头不语,就着那女子平时打坐的道台盘膝而坐。宫装妇人心中微怒,她修道多年,向来自恃,而且没有道侣。那和尚如此坐在自己平日打坐的道台上,如此亲密之举,不禁令她羞恼。正欲呵斥,却见那妖僧一双星空似海一样的眼睛朝她望来,不禁心旌摇动。  两人密议之事,实在非同小可。那妖僧暗中用神念给那样貌艳丽的宫装美妇传音,那美妇一开始脸色还能平静,越听越吃惊,心下大骇,只觉得眼前这个妖僧诡异的厉害。  “大师此言当真,外加上一枚六转归元丹,奴家就全仰仗大师了。”刚才那和尚不知道传音跟那女子说些什么,那宫装少妇不仅仅同意此前要求,更是欣喜若狂的样子。  四海奔腾处,有仙山耸立。钟声袅袅,仙气弥漫。一座宝殿,门前上书“常青宗正门”五个大字。  大殿内,仙气飘渺,四根仙柱支撑着这个雄伟宝殿。座前四龙鼎内瑞气喷薄,座椅是用万年紫木打造而成。在座椅上一个身穿战甲的男子缓缓抬起头,凝视着下方四人开头说道:“不管如何,这次的七星洞府,绝不能有任何意外。”
  北风吹来雪花杀,九天玄女弹指洒。  北域赫赫有名的天才周一,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你……啊……”周一满脸惊恐的望着骑在黑骨麒麟上的林子云。  “我师兄并没有死,今日是你的死期。”澹台冷哼一声,显然是以为周一惊恐是看见林子云还活着。  周一再没有别的念头,他见识过法力通天的人,也见过无比凶残的妖兽,但是这些都没有那一天林子云给他的带来的恐惧大。他只想离开这里,怕再晚一些走都走不了。他不知使了什么法术,脚下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腾起,整个人就消失不见。  “土遁,莫非你走得了吗?”澹台见他想逃,也不着急,心中似乎自有打算。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那巨大的葫芦化作碗儿大小,化为一道青芒顺着那周一遁走的方向而去。  遁走的周一见那他心头梦魇般的男子没有理会他,心下竟然一安。他此番不惜施展这土遁,实在是万不得已。心头回忆起那一日的情景,周一至今觉得头皮发麻,那是他一生都不愿意经历的一幕。  联想起来,那一日林子云发现一枚生长了几百年的星夜草,不料正巧被太上三元宗的周一所见。周一知晓那林子云不过是一名羽化境界的修士,自然而然起了杀人夺宝的念头。  始一动手,非同小可。那林子云不过羽化,结丹中期的周一竟然没有一击伤到林子云。周一起初还不以为意,越战越发现,这个千雪山的弟子诡异的厉害。明明只是羽化境界,却凭着禁术与阵法与他斗了好几个回合。周一心头恼火,可那林子云一身的防御宝甲还有许多疗伤的丹药,偏偏就是一时奈何不得。  斗了数十个回合之后,那区区羽化境界的蝼蚁竟然越战越勇,隐隐稳住了。周一哪里遇见过这种情况,他自修道以来,被人称为天才。哪怕是常青宗第一,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仰仗着修道岁月比他更久一些而已。周一只想速战速决,炽焰血剑爆发妖异的煞气,一剑快过一剑,这压的赤磷三友灰头土脸的剑法竟然每一剑都被林子云避开。  周一只感觉说不出来的邪乎,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心中不禁高看了对面几分。可是只是一个羽化境界的林子云哪怕他本领再大,天赋再强又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人始终要被他斩成漫天齑粉。周一一发狂,对面那男子果然节节败退,眼看就要不支。周一只等着待会要将此人搜魂炼魄,看看这人得到了什么奇遇,竟然如此厉害。  冷风渐起,星夜中两人斗法已经引来了一些修士旁观。周一一掌拍去就要灭了这人,那林子云挨了结丹中期一掌,身体如风筝断线,倒地不起。周围的人见那周一强大的修为,更是不敢虎口夺食,眼睁睁看着周一取走了林子云的储物袋和那株星夜草。  就在周一准备将林子云魂魄抽出之时,那倒地的身影慢慢站立起来。周一永远都忘不了,那对双眸是魔鬼的眼睛,成了他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夜空中,寒风没有让人感觉到冷,但是那双血色双瞳却让人如坠冰窖。周一望着站起来的林子云以为他是强弩之末,不料仔细看去吓了他一跳。  “不,那根本就不是人,他是魔鬼。猩红的眼睛,血液里流动着雷电,他根本就不是人,是怪物。”周一每次想起那一幕,心中都感到说不出的恐怖。  从血泊里面站起来的不是一个修士,变成了一个魔鬼。周一修为不弱,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连忙后退。那魔鬼一样的男子,血色双眸说不出的冷漠,满头黑发乱发。额心裂开一只怪眼,有着银色的火焰在跳动。流在地上的鲜血,如一条条的雷龙全部都逆流回男子的身躯中。  那竖眼中陡然出现无数的雷电,化成无数的雷龙,那雷电之威绝非结丹修士可以抵挡的。周一凭借着之前的退走,加上损耗了宗门内老祖给自己的一枚珍贵的防御符纂才堪堪逃过一劫。  本以为自己幸免于难,却看到青衣男子火海般的双眼注视着自己,却看见他双唇微动。忽然那双眼中竟然喷薄出来无数小小的符文,如附骨之蛆,往自己体内一钻。只听那男子低喝一声:“雷禁,噬魂。”周一只觉得有无数火焰在体内燃烧着自己的修为,又有很多的蚁虫在噬咬着自己的灵魂。”  周一凭借的是结丹修为和宗门秘宝生生抗了下来这漫天雷霆的冲击,天降神雷有几人能挡,周围的修士连身躯都化成了飞灰。周一那一刻都觉得绝望了,他只知道自己不惜耗费气血施展了密法才逃出来,他发誓自己一生遇见林子云有多远就避多远。不,就算是死,也不想见到那种恶魔。  那诡异的符文,每日只要周一修为有所精进就会出现,化作成千上万的食灵虫一样的魔鬼吞噬着他的灵力。周一忍受着这样的痛苦,他不敢修炼,还有那种得到灵丹妙药不敢吞服的痛苦都使他无时无刻不疯狂。但是自己试了无数方法,也感应不到那符文的存在,可是这些时间的痛苦,却让周一明白,自己已经是身不由己。不是没有想过看到林子云的那一幕向他跪拜求饶,这种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每天都会让他头皮发麻。  可是,和魔鬼的交易。周一,宁愿被折磨死,因为自己的痛苦怕是只会让对方更快乐。  拼命的逃跑,如果可以,周一宁愿放弃这里所谓的机缘,他只想离开。  可是他刚跟赤磷三友大战过一场,刚才忽然看见林子云又不惜施展密法逃跑。他体内的灵力隐隐不稳,也在这时,那如附骨之蛆的雷虫,忽然反噬。周一一声闷哼,一口精血吐出,身体摇摇欲坠却被一颗橙青色的葫芦砸中。那葫芦口掉开,七颗如明月一样的剑丸就向着周一斩来,欲将他杀死。  生死关头之下,周一不惜施展密法,速度陡然提升了一截。那七颗剑丸亦化作流光遁去。只是周一体内符咒发作,灵力被吞噬又加上施展密法耗费精血,再也无法承受,身影一晃出现在冰原上。闷声一吭,就此倒地。  澹台附身在七颗剑丸上的一缕灵念本欲将其枭首,却见那周一忽然像是中邪了一样,目瞪口呆的样子,不觉惊奇,却也不急着杀了这恶徒。  “此人,作恶多端。为了保险,还是先禁锢住他的修为。看看能不能问出关于师兄灵魂损伤的关键。”  那七颗剑丸化作一股明光,携着周一钻入葫芦里面,就此消失不见。
  “听说了吗?千雪山白云飞道碑留名七丈高,可真是了不起啊。”  “道友,你是刚刚听说的吧,这有何大惊小怪的。北域第一天才常青宗的李漠尘你们听说过吧?”  “咝……李漠尘?”  瞧见同伴面露惊色,这个儒衣装扮的男子心中窃喜。他叫楚河,一名北域散修,修为羽化中期,生平最喜欢打探这种消息,也最为享受这种说出一件事情之后看到别人惊讶的这种感觉。这时他却不急着说,可他同行的几个人却不放过他。  “楚河,你讲的那人,莫非是北域第一大宗常青宗的核心弟子李漠尘?”那几人见楚河不说,心痒难耐,却又知道楚河的脾性,知道他生平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消息。  “哼,不是那位,还能是谁?莫非有那个吃了神仙胆的,也敢立派叫做常青宗吗?”楚河见几个同伴不信,立时反驳。  几人都是散修,这番七星秘境,他们互相照应,来此也是抱着试试的运气看看能不能夺到一些机缘。本以为就算是不能得到大造化,小机缘应该能够得到,哪里想到这七星秘境里面不仅仅妖兽强大,洞府危险。而且这次北域几十个宗们的天骄争斗,总算是让他们开了一次眼,知晓这个世间什么叫做翘楚,什么叫做天才。  “传闻这位常青宗的李漠尘,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更是罕见的极品灵脉。算起来此人修炼仅仅一百六十载而已,可是却已经是是结丹大圆满的修为。如今,更有传闻说此子十年之内必成元婴。”一人连连叹息。  一百六十岁的元婴修士,千年以来北域从未出现,不知道这常青宗的第一天骄能否打破。  “这等骄阳,如那星河之中的斗星。便是在天才里面也能做的了第一,依我看十年凝婴,并非谣言。”楚河淡淡的说道。  众人见楚河提到这第一天骄都来了兴趣,不禁纷纷附耳。  “万古青天常青宗,北域第一李神通。不过这李漠尘号称是结丹期第一人,其实言过其实。但是此人我听闻数天前便在那道碑留名八丈九尺高,位列天骄第一。”楚河手捏一枚袖珍阵盘,娓娓讲道。那手中的阵盘是他灵魂温养的宝贝,平时从不离手。  “八丈九,那石碑最高九丈极限,李漠尘不过不愧是极品灵根。”  “楚道友你言下之意,这等天之骄子还算不上结丹第一人,北域第一天才,莫非还有他人?”众人只为八丈九尺的战绩震撼,一个有好事心者却听出来楚河言下之意,似乎还有更厉害的天才。  “诸位,相必听说过佛宗的以一和尚吧?”楚河深吸一口气说道,似乎他口中的那个和尚极为厉害。  “什么以一和尚,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这隐世佛门的弟子我倒是知道明昊。这可是北域天才榜前十的恐怖存在啊,不知道有没有道碑留名。”  “明昊何人不知,我倒是听说这个大和尚,正在藏剑山,估计是想要道碑留名了。毕竟那七星玲珑塔只有道碑留名者方可踏入。”  “罢了,以我等修为,道碑留名都是不可能的。没有结丹期,休想踏入那七星玲珑塔。只可惜这等造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人失落的说道。  “修道之心当豁达开朗,修炼才会水到渠通,臻至更高的境界。”一个长者抚须说道。他这话既是安慰别人,也是给自己敲响警钟。活在天才的世界里,是一种悲哀,但是拨开云雾未免不能看见青天。“楚道友,你说的是那个妖僧吧。若是那和尚,莫说是李漠尘,九夜这种天才了,就连当年上星的天才也被此人斩杀不少了吧。”  楚河看着这身穿灰衣的沧桑老者,显然没想到这段轶闻他也知道。见有人知道,他也不打算卖关子。  “传说佛宗百年前出了一个绝世天才,法名唤作以一。这和尚生的比女子还漂亮,若是换了袍子,穿上女装,梳个发髻定是个美男子。不知道石道友说的妖僧可是这以一和尚?”楚河没说完顿住,目光看向那老者。见那老者点头,楚河也觉得惊异。这个和尚名声响彻修真界是在五十年前,当时楚河不过是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而已。  他们羽化境界的散修,本就实力低微,这种高阶修士的秘闻怎么可能听到,又加上闭门造车,消息堵塞,楚河也是无意之中翻看到一本奇闻轶事之类的书籍才知道有这个人物,但是这个老者显然不知怎么也是知道。楚河打定主意好好打探下这个老者的身份,没准以前是在那个大宗门当的记名弟子的时候的从门中听说了这个从前大名鼎鼎的妖僧,他到时候向这老者讨教一番说不定终生受益。  “以一和尚,当时不过百岁结成元婴,轰动了整个北域。那些说我北域千年未出过一百六十载前凝元婴的,只不过是不知此人而已。百年元婴期啊,不仅仅是北域,整个古茗星也是从未有过。不过这妖僧虽然天赋异禀,但是似乎生性好杀,邪乎的厉害。关于他的一切我也知道的不多,跟他比起来,这李漠尘岂不是大大的不如?”楚河说起此人,话语中也不禁为妖僧可惜。  “这个世界上天才太多了,可是能活下来的才能证道,长生才是我等修士的追求。”  “道友此话不假,可是那妖僧并没有死。”楚河接着讲道。众人听得这等绝世天才,如今还活着,却已经没了传说。心中自然有一万种疑问,这和尚如此天赋绝伦,怎地被人称为妖僧,又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只言片语。  “诸位道友别看我,我也只知道这么多。”见众多目光看来,楚河微微一笑,打个哈欠道。  众人听到高潮,却不见下文,只觉扫兴。  “妖僧以一这样的天赋,又加上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格,自然会遭受别人的妒忌。”这时却是那老者开口说了。  “这和尚,据说当年四大域的天才都败在他的手上,不仅如此更是让上星的天才吃亏。就连那六星修真星的天才,也被他血月之夜灭了几尊。我还听说这明昊和尚当年还是和这妖和尚一起入门的,不知道石道友可知道这以一究竟是做了何事,使得修真界人人谈起色变。”楚河望着那老者,他也很想知道这和尚到底做了什么,人人不敢谈其名。  “楚道友,我们不关心自己,却有心思去了解别人。还不如好好修炼修炼,争取有机会捕捉到那虚无缥缈的大道。”楚河正想听下文,不料那老者当场色变,闭口不谈。此时真是诡异,楚河暗暗称奇。  此事不提也罢,楚河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打个圆场。众人也没了兴致,只想着去那藏剑山,亲眼看看那道碑,好生见识一下这些名动北域的绝代骄阳。  秘境中有巨大的场力,寻常修士,修为低下,根本不能飞行,众人只能徒步前行。期间无聊,也聊些天才,奇闻,修道心得打发时间。  “这七星秘境啊,其实叫做七星洞府。你们可知是何人洞府吗?”楚河讲道。他这个人最耐不得寂寞,这种赶路,如果不说话,简直会把他闷死。  “莫非这里不是一处散修的洞府吗?既然叫做七星秘境,那洞府主人指定就是七星老祖,或者七星道人啊,总不会是叫做六星,八星老头吧。”一人开口回道,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众人见他闲不住,也都不奇怪。相处久了,都知道这个楚道友,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话唠。  “就是就是,不是七星老祖,莫非还能是别人吗?楚道友,不会真个让贾道人猜到了吧。  众人起哄,楚河也不生气。  “楚河你无所不知,你倒是说说这第一天骄到底是如何修炼的,我等不敢想那元婴境界,只想结丹有望也好啊。”  “结丹何其难啊,不说是天堑也差不多了。我等散修,想要结丹更是千难万难。”  “唉……”  众人听得此话,感同身受,无不叹息。修炼一道,葬了多少红颜,埋了几多天才,当真是如恒河之沙。  “没有那种天赋,想踏入结丹谈何容易。本以为来这秘境之中觅得一番机缘,他日浅鱼化作飞龙。可莫说是与这群天才争斗,便是这秘境之中的妖兽,诡异禁术,你我都无法闯过。”楚河怅然若失的说道。  “楚道友,我等不想做那天上人,修真路上见识过了,也不枉此生啊。想那凡夫俗子,生儿育女就是一辈子。我们比不了那九天上的天骄,却比那凡尘俗子清醒多了。这修道就是长生之路,纵然化作白骨,一捧黄土也比那凡间的皇帝更好吧。”  “听得石道友一言,在下恍然大悟。”楚河听得身边那长者话语,浑身一震。他拱手作揖,微微一拜。  “道友,不敢当,不敢当。”长者见楚河那目中透着真诚,心中对楚河轻浮的样子消了几分,更多了几分好感。  几人谈经论道,不提修为,也真是仙家风采,逍遥自在比那凡人好过太多。  可是凡人,之所以称为凡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等级之分,更因为凡俗间,有千万条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们。而那高高在上的仙人,连那皇帝都不想做的仙人,他们得到了自由。只不过这种自由,却是要时刻的修炼才可永享,修真者漫长的岁月都是在修炼中渡过。正因为如此,刹那的芳华也好,一现的昙花也罢才值得去追逐啊。  仙凡的差别,还在于修士有一颗逆天的心。弱肉强食,哪怕没有法则的规束,仙人间的争斗比凡俗间多了太多。可是他们都为了追求大道,勇敢的面对。只为了脱离那红尘万丈的尘埃,证得永生无极的大道,这就是仙。  而修仙,正是人在求仙之路。
  什么叫做江湖?有人说有人在的地方就是江湖。一间客栈,一座烟雨亭,断桥流水处人家都是江湖。  而江湖也是没人在的时候,流两滴泪水。  澹台檀兮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过这种绝望无助。  在她修道的岁月里,她总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像哥哥一样照顾她。教她道法,为她解惑,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出手相助。可是这个人,这个比亲人还亲的人,如今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习惯了以前在师兄的呵护下,澹台知道现在该是自己保护师兄的时候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太上三元宗的周一。澹台发誓,她不会让周一痛快地死去。清风拂过面颊,少女绝美的脸庞独留两腮微红。不知何时澹台换了一身红色劲装,秀美的长发扎了一个马尾,浑身散发着青春少女的活力。  林子云看着这一身装扮的澹台,微微一愣,眼睛都快看直了。心道:“仙女的脸,魔鬼的身材。”  澹台檀兮见林子云眼中的异样,面露异色,瞪了他一眼。  “仙女,你这也太美了。我这个凡人怎么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啊?”林子云瞧她天真浪漫,忍不住逗她道。  澹台檀兮还是第一次见林子云耍嘴皮子,好看的眼睛眯成月牙样。那笑厣如画的样子,看的林子云都醉了。  “师兄,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我生的好看。”澹台微微打趣林子云。  “那个,檀兮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师兄啊,你看你都这么厉害。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你叫我师兄我都不好意思。你看我都叫你檀兮,你可以叫我名字。”  “嘻嘻……”雪白的冰原上,一身紧身红衣的澹台檀兮抿嘴一笑。神女微微作揖,唤了声:“子云哥哥,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什么是修真界,有生灵的地方就有修真界。凡人修仙是修真,破茧化蝶是修真,木石成金是修真。求得本心,修来最真,便是修真。  藏剑山,有一道九丈高的仙碑矗立。隐约可见上面纂刻着金光闪闪的仙文,从上而下依次可见:道碑第一“李漠尘”,道碑第二“紫光”,道碑第三“薛凝烟”……道碑第十“白云飞”等等纂文。  北域生长着一种常青树,即便是在最寒冷的雪地里也能看见这种树。藏剑山满山的红叶枫,形成了一副天然的油画。满山的红叶,摇摇欲坠如一把把精致的匕首悬在空中。  “这次可谓是北域难得一见的天才齐聚了,你看那九龙辇上身穿黄金战甲的男子是象月帝国的皇子慕容豪杰,此人北域天才榜名列第七。”藏剑山,七星玲珑塔现,几乎所有的天才都出现在此地,而有些不求机缘的人,便是那慕名而来的修真者。  “隐世佛门的明昊也来了,喏,你看,那潭水旁的大和尚就是。传说此人虽然没有在北域天才榜中,但是那只是因为这些隐世门派不喜欢出名而已。”天骄齐聚,引得一些散修或者门内弟子窃窃私语,暗中对比。  “依我看,有这北域第一李神通在。这些天才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  “李神通确实厉害,可是道友莫非是忘了有绝情刀之称的紫光?可不见得一定弱于李漠尘。”一人不服道。  “快看快看,又有人在道碑留名。”有人惊呼。  山巅处,落叶飘零,一座古朴的道碑闪烁着金光。灰濛濛的字体隐隐浮现变亮,一个身穿黑裙的女子,看了一眼道碑上,排在李漠北下面的“第二:柳越秀。”,黛眉一皱。  “天呐,竟然超过绝情刀紫光,仅次于李漠尘,道碑留名第二:柳越秀。咦,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这位仙子乃是太上绝情宗的翘楚。”有人解释道。  “难怪,难怪,隐世宗们的天才。”  黑裙女子没有理会众人投来钦慕的目光,她本以为自己会超过李漠北。面露不甘的看了一眼那“第一:李漠尘,八丈九尺;第二:柳越秀,八丈七尺。”,柳越秀一双凤目打量了一眼前方打坐的一位身穿青衣的俊秀男子。此人正是北域第一李神通的李漠北,在他的周围席地而坐了十几人,都是北域第一大宗常青宗的核心弟子和精英弟子。  柳越秀身穿一袭黑色长裙,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妖娆的脸颊上眉心痣平添了一股温柔,不施粉黛,惊为天人。她款款而来,越过李漠尘的区域,又看了一眼潭水旁的明昊和尚,盘膝而坐。  “北域第一,果然名不虚传。”柳越秀暗中传音给这个大和尚。  “道友你可小看这个李漠尘了,本门师叔曾经说过这个李漠尘算得了一个人物。”明昊说道。  听得这和尚话中深意,轮到柳越秀惊讶了。“以一前辈能够如此看得起的人,那的确有点本事。”  “柳道友太看得起老衲师叔了,这北域第一可不是他说是谁就是谁的。”明昊和尚身穿灰色僧衣,双手捏诀,盘膝而坐。  “大师就不想要争一争这第一的名头?”柳越秀也不知道这和尚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试探道。  “老衲虽然有必意,怕也无缘。除了这李漠尘,听得别人说起过两人,或许修为不在道友和李漠尘之下。”明昊讲道。  “哦,其中一人是大师您,还有一人我似乎猜不到是谁了。”柳越秀淡淡地说道。  这太上绝情宗的柳越秀乃是门中密传弟子,修为高深,向来不服人。偏偏她是一个女子,明昊见她如此争强好胜也不觉有些好笑。  只是心中暗自摇头,明昊回道:“道友真是误会了,我并不是二人之一,在下心中有数,自知修为比不过柳道友和李漠尘的,又怎敢相提并论。”  “那你究竟说的是何人?”  明昊打坐时紧闭的双眼睁开,望着黑裙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九夜。”  听得“九夜”这两个字,柳越秀也是心中一惊,不知道这南岭的九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知道此刻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柳越秀压下心头疑问问道:“还有一人是谁?”  “千雪山,澹台檀兮。”  距离七星玲珑塔的开启时间不过几日,越来越多的天才汇聚。藏剑锋已然成了北域年轻一代的天才盛会。有好事者,见机缘无戏,便在山脚下摆起了摊子,古书,法宝,丹药都有人拿出来卖。有人吆喝,有人挂字,一时间好不热闹。  山路上一群散修样貌装扮的人,聚集在一起,看着山路旁琳琅满目的商品,颇为大开眼见。  “才踏宝山门,又入红尘中。”这几人正是楚河他们。几人除了那不知来历的老者,都是散修出生,看着漫山遍野的修士在摆地摊,却也好奇。一时来了兴趣,东看看,西望望。  只是,看得起,却买不起。几人不由的感叹,做散修,真穷!做散修,真苦!
  红叶枫林,落霞映照雪天。偶尔有几只妖兽飞过天空,逗了逗漫天的云彩,惹出一抹灿烂的红霞。  藏剑山,古碑,小潭旁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天骄。  数得上名字的便有大名鼎鼎的“北域第一”李漠尘,鬼手宗的绝情刀紫光,北寒门的天骄林昭南,林昭北两兄弟,太上三元宗的古明熹,千雪山的白云飞……天骄齐聚,星光璀璨。  “看见了吗?刚才过去的那个是尸魁宗的赵行,你仔细看他的肩旁上有一个竹蜻蜓。据说那可是用修士金丹炼成的傀儡,可敌结丹大圆满的高手。而赵行此人凭此也是北域天才榜上排名十六的天才。”有人见一个身穿麻衣的黑脸大汉来到藏剑山,议论道。  “咦,连闻香阁的李仙子也来了。”有人拉着身旁同伴的衣袖讲道。  只见一队身穿红衣的女修出现,个个身姿摇曳,婀娜多姿。每一个都是万中无一的美貌年轻女子,看的一干男修口干舌燥。  “唉,只可惜闻香阁不收男修,否则让我去当个记名弟子也可以啊。”一个大汉讲道。只怪他人粗声大,让周围人全都听到了。众人取笑,让得众女修纷纷尴尬不已,落荒而逃。  “听说了吗?南岭的天才也进入了这处秘境,据说连那黄泉府的核心弟子九夜也来了,此人号称南岭第一。”天骄齐聚,自然惹人热议。  “南岭的天才?那这回真的有的看了。”  此刻,在一片白雪茫茫的雪山,五个人影聚集在一起。  “诸位道友,在下奉师门之令,进入这七星秘境之中是为了拿到我门中前辈遗留之物。各位只要助我进入那七星洞中,先前的许诺一分不少。”为首一个男子,一头银发,身穿黑色战甲向着周围四人拱拳道。  “九夜道友客气了,韩某自然不会毁约。只是如果难度太大的话,我就算是不要那九宝莲花芯,也不会……”一男子话还没说话,九夜便将他打断道:“如果情况危险,在下自然不会让各位道友以身犯险,此事不算违约。不过还请各位在这之前,助在下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各位每人补发一粒煅神丹,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几人一听“煅神丹”纷纷一喜,诸人合道:“自当义不容辞。”  九夜满头银发飞舞,丰神如玉。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盯着前方一座飘在云巅的的红色山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刻,楚河等散修逛了半天的地摊货,也没发现个宝贝。诸人没了兴致,就着山道上的巨石,摆了个桌,饮酒对谈。  此刻,日落西山,余晖不散。洇的山沟处点点殷红,与那枫叶上的白雪交融相织,好一幅秀美的雪中画,画中雪。  “只可惜,我等散修没有那等实力,福分去与这些天之骄子夺取这逆天缘分。”楚河身旁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妪讲道。此人面容枯槁,却浑身散发着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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