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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岛Y→【架空】←凉Y〖哥哥〗【岛凉yy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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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脑洞超级大,尤其在《双头犬》和《夜叉》两部剧双重刺激之下,超级萌骨科。不过为了he的可能性,而且不想修改任何一个人物的名字,所以用的是领养梗。裕翔是哥哥,注意避雷。可能会有超现实元素?这个真不确定。肯定有虐,肯定有虐,肯定有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可能是身为养子的犹豫不决,可能是父母的阻止责难,可能是朋友的不理解,也可能都有甚至更加出格。能接受再跳坑吧,233333.文笔不佳,有虫就捉哦~
一“哇,凉介,你们家好大啊。”有冈大贵跟随着山田凉介走进一个大得像是别墅的庄园,一时间有些惊讶,活像是乡下人进城。有冈大贵转过头看向山田凉介,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平时也没见凉介有多阔气多少爷啊,该一起喝酒撸串也绝不推辞,这年头,小少爷都这么不讲究的吗?山田凉介微笑地点了点头,走进了大门。有冈眼尖地看到贴在门柱上的姓氏标牌写的竟然不是山田凉介的“山田”,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岛”,有冈眨了眨眼睛,不由得问出声:“凉介,为什么是中岛家不是山田家?”“啊,因为我是中岛家收养的次子。”山田凉介眼睛不眨一下地解释,带着有冈穿过大厅,走到后院。不出意外,他这个时间段应该在那里才对,凉介心想,脚步也轻快了不少。后院的花花草草仍然修建地干净利落,是那个人喜欢的风格,凉介轻笑一下,走到了花园深处的一处亭子里,里面白色大理石打造的石桌和藤椅仍然摆在原地,他想念了了很久的人也坐在那里,背对着他,喝着管家泡好的红茶。带着笑意向身后一直好奇地打量着身旁的花草的有冈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手轻脚地向藤椅走去,两只手从那人的两侧伸过去,轻轻地捂住他的双眼。“猜猜我是谁?”凉介刻意压低了声线,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带着点不受控制地笑意。“除了我们小恶魔,还有谁胆子这么大,敢和我这么玩?”那人感受凉介的动作,并不反抗,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低低地笑出了声。凉介放下手,转到藤椅前面,对着男人笑道:“我回来啦,裕翔。”“嗯。欢迎回家。”中岛裕翔也笑着站起身,抱住凉介。“裕翔,我带了朋友来家里玩。”凉介用力地回抱了一下裕翔,然后轻轻推了一下裕翔,看向还站在一边的有冈大贵。中岛裕翔顿了一下,笑意收敛了一下,收回手臂,转身看向凉介看过去的方向,只见有冈大贵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互动,笑得艳羡。“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学校里的室友有冈大贵,一直都很照顾我。大酱这次放假因为一些原因不想回家,我就邀请他来我们家玩了。”凉介又看向裕翔,“这是领养我的中岛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我大哥。中岛裕翔。因为现在父母亲都不在主宅,所以裕翔哥是我的大家长哦。”“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我们家小凉。”裕翔看向有冈大贵微笑点头。“裕翔!”一旁的凉介不开心地噘嘴,而中岛裕翔仍然以一种“谢谢你照顾我家娃”的神情看向有冈,看得有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头发,道:“都是朋友嘛,互帮互助都是应该的。就是没想到”凉介也是小少爷呢。”“希望小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裕翔笑了笑,回头给凉介顺了顺头毛,“学校离家很远,这么一路过来也该累了,小凉,去找下人给你的朋友安排客房吧。”“希望你在鄙舍住的开心。”“谢谢您,中岛先生。”有冈大贵拘谨地点头道谢,就被凉介拉着走向了住房区。“不用那么拘谨啦,我们的关系,我的哥哥不就是你的哥哥嘛。”凉介对着一旁的有冈大贵笑得灿烂,走到花园尽头,转身朝着裕翔挥了挥手,看到裕翔也回应一般挥了挥手,才转身继续带着有冈往客房走。中岛裕翔看着两人离开了视线,脸上噙着的清浅笑意淡淡消散,重新坐回藤椅上,一双眼睛沉静无波,僵了半天身子,才举起已经凉透了的红茶杯,一口一口喝下凉了的红茶。中岛裕翔又偏头看向凉介走出去的方向,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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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凉介找人整理有冈大贵的房间,不放心手下的人,干脆直接帮着有冈收拾行李。收拾的时候还和有冈玩闹了一阵,嬉嬉闹闹地玩了一阵,凉介见大贵也有些倦意也适时停止了打闹,笑着道了句晚安就关上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就看到裕翔坐在床头,一脸平静地翻着手里的法语原著,听到开门的动静,裕翔自然地把书放到一边,看向从外面走进来的凉介。“小凉。”裕翔朝凉介笑了笑,招了招手。凉介点点头,低眉浅笑走上前,自然地坐到裕翔的怀里,靠在他的胸前。“我很想你,小凉。“裕翔紧紧抱住凉介,低哑的声线带着点让人无法拒绝的磁性。凉介淡淡笑了笑,也用力回抱了裕翔。“嗯,我也想你。““骗人,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根本就是在外面玩疯了。“裕翔像个小孩子一样扁扁嘴,不满地抱紧凉介。“好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凉介哭笑不得地安抚着抱住他的巨型兔子。“这次回来可以在家里待多久?”“学校只放假一个半月,我这次假期打算和大酱还有几个朋友去组一个乐队玩,所以,我想……”凉介想了想,回复地有些犹豫,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关注着裕翔的脸色。果然,越说,脸色越黑。凉介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应该乐队和家里各占一半吧。”“你已经满了十八岁,父母亲和你说过什么吗?”“还没有。”“就算之后真的说了什么,小凉也不要去管,我会来处理。小凉不需要去管那些家族联姻的事情。”“可是……”“听我的。”裕翔把头靠在凉介的肩膀上,“你明白的,我不想任何人抢走你。”凉介不再说话,叹了口气,也抱住了裕翔。“一天奔波也该累了,去洗个澡,早点睡。”裕翔轻轻地拍了拍凉介,松开了抱紧的手臂。“好。”凉介乖巧地点点头,也抽离了裕翔的怀抱。“今晚我睡在这里。”说着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凉介一会儿洗完澡回来躺在这里。凉介挑了挑眉,看着裕翔一脸正派,无奈地笑着应答。“好。”食肉兔子什么时候改成清道夫了?
三山田凉介是在他六岁,中岛裕翔九岁,中岛来弥三岁的时候来到中岛家的。那一天,中岛夫人突然之间拉着裕翔到了凉介所在的孤儿院,对裕翔说,今天她要在这家孤儿院里带走一个孩子,让他帮忙参谋。中岛裕翔对于再有一个弟弟妹妹已经不像来弥那一次那么抵触。反正抗议了也没用。该来的还是要来。中岛裕翔特别无所谓地环顾了孤儿院大厅里的男男女女,撇撇嘴,说了一声随便就走出了大厅,向后院的小公园走过去。听说有阔太太要来领养一个孩子,孤儿院的孩子们都特别开心地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准备接受太太的审查,所以后院的小公园现在真是空无一人。中岛裕翔漫不经心地在里面乱逛。孤儿院就是孤儿院,小公园和他家的花园根本就没有办法比,又难看又空洞。走着走着,裕翔看到一棵大榕树下一个小男孩静静地坐着,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软软的声音在唱着他听不清歌词的歌。中岛裕翔已经九岁了,在这种大家族里,已经看过很多肮脏的东西。少年老成的结果就是小小年纪自以为看遍世事,以为世人都这么肮脏丑陋。,而中岛裕翔看到这个男孩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天使。中岛裕翔至今还记得当时两人的相遇。中岛裕翔一步一步走向穿着米黄色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的小男孩,笑得温柔,声音爽朗:“我叫中岛裕翔,你叫什么?”男孩戒备地看了他很久,见裕翔始终笑得温和,才迟疑地说道:“山田凉介。”后来,中岛裕翔拉着凉介的手跑进大厅,对着似乎对着大厅里的孩子并不满意的母亲说,妈妈,我要这个孩子。巧的是,中岛夫人看到凉介的那一瞬间,紧锁的眉头也一瞬间就舒展开来,弯腰摸了摸裕翔和凉介的头,说,那就带着他一起回家吧。从那之后,中岛家有了三个孩子。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中岛家明明已经有了两个继承人还会去孤儿院收养一个孩子。毕竟对于中岛家这样的大家族而言,领养孩子真的是在家庭中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而实行的逼不得已的办法。血统在这种家族中是最重要的,一般情况下是不愿意接纳外人的。而凉介被中岛收养之后,竟然仍然保留了他在孤儿院时候的名字,并没有改名姓中岛,也实在是让外人很是奇怪。究竟,中岛家为什么要收养这样一个孩子呢?没有人知道。只要有好事的人装作好奇地样子询问,中岛夫妇也总是但笑不语。或许是缘分吧。选择了唯一一个不在大厅里等待的孩子。这就是宿命,没有人可以逃避。就像当初的山田凉介,刚刚丧母,以为一辈子也就是在孤儿院长到十八岁,成年之后找一份工作,平凡地过一辈子。谁会想到六岁那年温和微笑的少年竟然会成为缠绕他一辈子的魔咒。就像中岛裕翔,九岁那年与山田凉介相遇,就这样把一颗心毫无保留地送了出去。一见钟情,一往情深。
四坐了一天的飞机和汽车,累得不行的有冈大贵睡得很早。第二天平时早课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直接把有冈吵了起来。“啊……昨晚应该关掉闹钟的。”有冈爬起来关掉了闹钟,挠了挠脑袋上一团乱毛,发了一会儿呆,还是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走出房间,就看到有仆人在门外询问他早餐想要吃点什么。没这么被伺候过的有冈受宠若惊地报上了菜名,然后一边目送着男仆走向厨房,一边感叹中岛家的豪气。想着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有冈就去了后院的花园那里逛逛。可能大家族的生活习惯吧,有冈自问已经起得很早了,但还是能看到院子里开始工作的仆人和女佣。正随意地走着,绕道一个角落里,看到一堵爬满了爬山虎的墙。墙角种着两株虽然好看但与周围环境并不契合的亚麻花。五片蓝色的小花瓣中间一点嫩黄色的花蕊,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折射着阳光,亮晶晶的,尤其可爱、&大酱?你怎么在这儿?”凉介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带着点跳脱。“哦,凉介啊,早上起得早了,就随便走走,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你过来看看?”“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凉介被有冈大贵这么一说,也有点好奇地走上前来,看到墙角的两株花,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这个啊,是我12岁生日的时候,裕翔带着我在这里种的。他说这朵花名有我的影子,我们两个人要一起呵护这两株花健康成长。”说着,凉介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脸渐渐红了。“咦?凉介,你为什么脸这么红?”大贵看了他一眼觉得奇怪,“这么一说,你为什么嘴唇也这么红?上火?”“啊,没事,我就是……嗯……”凉介结结巴巴地解释,又想不到什么好的说辞,对上仍然一脸奇怪的大贵,心里总觉得有点尴尬。“少爷,早饭时间到了。”仆人的声音简直就是及时雨凉介,连忙应答:“啊啊,是啊,该去吃饭了,大酱,一起吃饭啊。我们家的厨师做饭很好吃的。”有冈大贵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被凉介拉去了餐厅。什么情况?中岛家的早餐实在是丰盛,有冈当时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日式料理就好,真的坐上位置,看到仆人们一个一个盘子地往上面摆,还是吓了一跳。真是奢侈的生活啊,有冈感叹了一句,然后就开始享用这顿大概是他人生中最豪华丰盛的早餐。吃得尽兴,自然就没有看到凉介看向裕翔的那一眼,饱含他看不懂的温柔。“大酱,今天我带你转转我们家的庄园还是你想出去走走?”凉介吃都得的差不多了,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嘴,向坐在对面的有冈问道。“啊,今天的计划吗……?”有冈也擦了嘴巴,抬起眼皮想了想,“圭人他们应该还没有回家吧?这两天乐队那里估计这两天是没办法开始,先在你们家里玩吧。方便吗?”“有什么方不方便的,今天裕翔还有事情,我带你好好转转我们家。“凉介朝裕翔笑了一下,“那我吃完了,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昨天晚上没有收拾吗?”有冈随意地问了一句,没想到凉介脸又莫名地红了,有冈眨了眨眼睛,刚想再问几句,就见凉介慌里慌张地开口:“那个,昨晚睡得早了,行李还没有收拾完,现在还早,大酱,九点我去你房间找你,这段时间你吃完饭随便走走吧。那个,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有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凉介红着脸一溜烟地窜出了餐厅,下意识地看向主位的中岛裕翔,见裕翔笑得一脸深意,一时间感觉怪怪的。
五九点一到,凉介就准时地出现在大贵的房间前,满脸平静地好像早上的怪异行为只是大贵的幻觉。“中岛家的庄园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在这附近也是数得上名的贵族。”凉介领着大贵在主楼里从大厅到会客厅、书房地参观,“传说中岛家的祖先以制作神似的傀儡娃娃而出名,中岛家也一直都继承着那一手制作傀儡娃娃的手艺,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但也算有一技之长吧。裕翔对这个比较了解,我不太喜欢所以也没有学得很精。啊,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中岛家也是以制作玩偶娃娃而成名的吧,也算是历史渊源?“说着说着,凉介也笑了起来。“这里是书房,接下来的比较大的房间是会客厅,一般家里有什么重要的客人会在这个房间里见面谈话。哦,里面的那个房间大酱最好不要进去哦。凉介瞅了一眼走廊最深处的那个房间,想到什么一样笑得不怀好意。“为什么?”所谓好奇心害死猫,越不让做,有冈就越觉得心里有一只猫在挠。“啊,因为,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肢体。”凉介刻意压低声音,让有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到有冈一脸惊异的模样,凉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逗你玩的。都是些玩偶的零件,不过乍一看真的有点吓人,大酱还是不要去看了。“凉介拉着有冈从主楼里走出来:”其实楼里的房间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转转我们的花园吧。”“凉介家的花园真的很大呢。”有冈之前只是乱转,怕迷路也没敢走太远,这一次凉介带路,所以也走得更加深入一点。“是啊,花园的面积应该是主楼的两倍吧。每天都有专门的园丁进行修整呢。”凉介笑着点点头,“不过花园更偏向裕翔喜欢的干净利落的风格,好好的花园被他弄得一点美感都没有了,也真是让人无奈呢。”“凉介你和哥哥关系很好呢,直接叫名字也可以吗?”“从小裕翔就对我很好,也是他不让叫他哥哥,直接叫他的名字。”凉介仍然笑得温和,不过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神色低沉,“大酱,你会觉得,我们两个很奇怪吗?”“没有啊,觉得你们两兄弟关系真好,好让人羡慕啊。”有冈刚一说出来“没有”的时候让凉介的脸色好转了许多,却在听完了有冈的话之后,脸色更加苍白。兄弟……吗?凉介回过神来,扬起笑容:“不说这些了,大酱,对了,再往那边走一点,有一片小型的薰衣草花田,一起去看看吧。”……一天的参观很快就结束了,凉介和有冈,裕翔一起吃了晚饭,就早早回了房间。裕翔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也钻进了凉介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上凉介房间里备着的睡衣,出了浴室就看到凉介躺在被窝里,就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裕翔躺上床,自然地把凉介拢进怀里,轻吻了一下凉介的头发,问道:“怎么了?今天和你的朋友在家里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你今晚吃饭的时候情绪不高,说出来我听听。”凉介沉默了一会儿,缩了缩身子,声音卡在喉咙里:“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告诉我。”裕翔拥抱凉介的力度不变,只是声音变得更加强势。“……”深知裕翔在这方面的固执,凉介叹了口气,低声道,“呐,裕翔,我们两个现在究竟算什么?兄弟?情人?可是……这样是不对的吧?我们……”话还没说完,就被裕翔一把扳过脑袋,霸道却也温柔的吻封住了一切不安的质疑。凉介一双眼睛明灭,舌尖不断躲闪,却还是躲不过裕翔的攻势。舌尖纠缠,津液相融。这是关系最亲密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举动,所以,裕翔……这是在告诉我他的回答吗?“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因为有你,我的生命才是完整的。”裕翔及时在凉介窒息之前放开了凉介的唇,额头顶上他的额头,呼吸打在凉介的脸庞上,声音中带着点情欲的沙哑,“不要迷茫,不要不安,我会处理好一切。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有勇气面对全世界。”“我爱你,凉介。”凉介看向裕翔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深情和执著。凉介淡淡地笑了,抬起头在裕翔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我知道,我也爱你。”
六假期的时间就像偷偷流淌的河水,你以为每一天或充实或懒散地度过一天又一天,然后突然发现,哇,距离刚刚假期开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我想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有冈在中岛家大概就是这样的状态。假如设定他们住进来的那一天为起始的一天,他们现在已经挥霍了半个月的假期在庄园和附近的游乐场所了。还是今天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行李里被包裹地紧实的乐谱才让他有一点他这个假期还要联系乐队的队员进行练习的意识……奢侈的生活总是容易让人堕落……罪过罪过。有冈也是说干就干,反应过来自己把“正事”打进了冷宫,及时反省,反省之后就把凉介拽出了庄园,每天除了白天晚上的用餐时间,裕翔在家里都看不到他想要看到的那张脸。一天两天还好,两个人专注于乐队的时间这已经快要一个周了,中岛裕翔身边围绕的低气压已经可以用肉眼看到了。原本只是带了点撒娇赌气的成分,指望着凉介能看出来,过来哄哄他。不过这两天凉介也实在是忙着乐队排练,没有精力关注裕翔的情绪变化。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不就可以了吗?中岛裕翔实在是受不了本来就短暂的假期还不能时时刻刻的腻在一起。开什么玩笑,凉介上高中之前,他俩用形影不离那都不是修辞手法,那叫白描。综上所述,中岛先生在书房里瞪着半天没翻过一页的《时间简史》,摸了摸下巴,半晌,把书合上放回原处,走到楼下的厨房吩咐厨师做一个草莓蛋糕和几份草莓班戟。甜品做好还需要一点时间,裕翔就坐在大厅上的沙发,无所事事地翻着手机里两人之前的合照。原本有些不爽的心情在看到两人合照中凉介灿烂的笑容而得到一定的平复。凉介刚来的时候才六岁,心里敏感,对什么都有点恐惧害怕。是他每天安抚他,晚上抱着他一起睡,在他哭的时候轻轻擦掉他的眼泪,不停地说“有我在不要害怕”的话语,日积月累地打开他的心防,才让凉介不再害怕他甚至到后来的信任和爱。当时只以为是对凉介的喜爱和珍惜,然而越长越大,懂事了之后才明白那份珍惜和他对来弥的兄弟之情不同。想要霸占他所有的爱与温柔,渴望他漂亮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希望他……也能这样浓烈地爱着他。他是如此地深爱着这个叫山田凉介的人。仆人装好了蛋糕和班戟,恭恭敬敬地把中岛裕翔送出了门,然后小声地嘀咕着裕翔和刚才不同的表情和气场。乐队练习的地方和中岛家相距不远,这也是中岛裕翔当初能放人的主要原因。按照凉介之前留下的地址,裕翔弯弯绕绕,终于找到了目的地,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里面人的同意这才轻轻推开了练习室的门。练习室很干净,人也不多,倒是让裕翔好感倍增。“打扰了,我找山田凉介。”裕翔看向里面一个明显带着疑问的少年,温和地笑了。“哦,找山酱吗?”少年了悟,“他在里面练习呢。”“中岛先生?”“裕翔?”山田凉介和有冈大贵的声音一起响起,裕翔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向声源,笑得温柔。山田凉介带着点惊喜,小跑着扑倒了裕翔怀里:“你怎么来了?”“哎哟,小祖宗,你最喜欢的蛋糕小心撞坏了。”裕翔一只手接住扑到他怀里的凉介,另一只手伸长手臂把甜品盒子放远一点避免发生人间惨剧。“给我带好吃的了?”凉介一听蛋糕,眼睛都亮了,利索地送裕翔的怀里抽身出来,取过裕翔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盒子,向练习室的队友们走去。“队长~我们休息一下嘛~有人给我们送吃的了!”伸手把零散分散在练习室练习的队友们招呼过来,把裕翔介绍给大家,“这是我大哥,中岛裕翔。”对于凉介这点吃货本质了解透彻,裕翔也不恼,礼貌地朝着在场的几位点头微笑:“大家好我叫中岛裕翔,是小凉的哥哥。大家的乐队练习也是很辛苦,这些甜点算是我对各位照顾我弟弟的感谢。”“真没想到中岛先生会过来。”有冈摸了摸头发,回礼一般点了点头。见有人来了,其他队员也慢慢靠过来。“中岛先生你好,我是冈本圭人,乐队里的吉他手。”冈本圭人乖巧地朝裕翔笑了笑。“我是八乙女光,乐队键盘手。”八乙女光道。“这么一说,我还没有告诉中岛先生我在乐队里是做什么的呢。我是鼓手。”有冈见几个队友都介绍了一下自己在乐队的分工,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说乐队乐队,竟然忘了说自己是做什么的了,真是失礼。薮见所有人都自我介绍完了,向裕翔微笑着点头,“中岛先生客气了,凉介很可爱,我们都很喜欢他。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乐队的队长兼主唱,薮宏太。”见有外人在也不好就这么晾着,又看到凉介满眼小星星地盯着他,无奈地笑了,“大家休息一下吧。”见薮松口了,凉介开心地拆开盒子,拿过袋子里装的塑料刀,熟练利落地把蛋糕切成几份,一边切一边使唤圭人,“圭人,出去给我买瓶草莓汁。”“哦,好啊。大家有什么想要的吗?”圭人点点头,看向其他人。“我要可乐。”这是有冈。“我和光喝水就好。”这是薮,一旁的光也没有反对。“中岛先生要点什么吗?”圭人记下几个人的要求,转头问裕翔。“我就不用了,谢谢。”“哦,好的。”圭人点点头,向门外走去。“圭人动作快点哦,慢了你就没有蛋糕吃了。”“诶?山酱,给我留点嘛……”圭人扁扁嘴,小声地抗议。“不管不管,快点回来。”“是是,会动作很快的。”
七裕翔在练习室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着几个人休息的时候打打闹闹,尤其是凉介在队伍里对着前辈撒娇卖萌,对着有冈个圭人各种使坏,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退。啊……不过看着凉介对着别的人撒娇还是很吃醋呢。休息了一会儿,几个人又分散到练习室的各个角落里。练习室不算小,一块稍微凸出来的墙壁巧妙地把练习室分成里外两个区域。大概是因为装了吸音材质的壁纸的原因,即便是几个人各玩各的乐器,也不至于太过于混乱嘈杂。凉介扭头朝着身后的裕翔扬起了一个特别甜美的笑容,见裕翔也朝他笑了一下,才转身回到原来的地方,拿起萨克斯。说起这个萨克斯,还是当初裕翔小时候想要学鼓的时候,凉介歪着头看着他打鼓的样子,看了半天说,那我也学一样乐器好了。结果没想到,小少爷去乐器行里转了一圈,对比他还高的萨克斯情有独钟。裕翔本来不是很赞同他学萨克斯,但是架不住他死缠烂打,还是把那个萨克斯买回来了。本来以为只是一时兴起,过了一年,手臂有了力气,个头也蹿了不少的凉介再一次提起要学萨克斯也是让裕翔略惊讶。他见证了凉介整个学习萨克斯的过程,所以凉介吹萨克斯的样子对他而言并不稀奇。不过这么认真地练习的样子也实在是少见呢。中岛裕翔凝望着凉介的侧脸,平时藏着银河宇宙的眼睛浅浅地阖上,灯光投射在脸庞上打造出一幅光影图画。一直知道他的样貌出挑,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这种感触尤其深刻。中岛默默掏出手机,关掉闪光和音效,趁着凉介看不到,拍下了好多照片。练习在下午六点的时候结束,看着凉介欢快地和大家告别,裕翔笑着迎上去:“小凉,可以回家了。”目送已经走出去一点距离的几个队友,凉介转身看向裕翔点点头,应了声好,拉着有冈坐上了裕翔开过来的车。裕翔见凉介脸色中带着点疲惫,也就打消了玩闹的念头,任劳任怨地开车回家。有冈和凉介一起坐在后座,裕翔透过镜子看到有冈睡着了,凉介也靠着窗户,昏昏欲睡的样子,便小心地降低车里的音乐,调高了两度空调的温度。毕竟太低的温度睡着了容易感冒。“呐,裕翔,今天怎么过来看我们练习了?”凉介闭着眼睛轻声问道。“来看看你到底是在和什么人一起玩我才能放心啊。”裕翔轻笑出声。“哼,哪有那么简单,你不说那我就自己猜了。”凉介不满地瘪嘴,继而脸色又呆了点得意,“你这个家伙一定是没有我陪着,无聊寂寞了。”“是是是,我们小凉一猜一个准。”裕翔无奈地瞥了一眼坐在后座一脸洋洋得意的小表情的凉介,安抚的同时也不忘给自己争取点福利,“那你什么时候能好好补偿我啊?”“最近都很忙的。”凉介嘟嘟嘴,无辜状。看到驾驶位的裕翔情绪低落,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真是的,我不会忘记下个周你的生日的,我已经提前和队长请好假了。”如愿以偿听到想听到的东西的中岛裕翔一扫刚刚的低落,瞬间神采飞扬还在等红灯的时候转头给凉介递了一个wink。凉介向来容易害羞,见裕翔这么得意,又觉得自己太过纵容,翻了个白眼就靠在窗户上假寐。“我困了,到家了叫我。”“好~小祖宗。”声音里流淌着不曾掩饰的宠溺和温柔。
八天知道凉介磨了薮多久才让薮在中岛生日的那两天同意他请假的要求,与此做为交换,凉介接下来的那一个星期可就不怎么好过了。深知薮对这一次乐队演出的重视,凉介也保证绝对不会拖累进度。至于这一次裕翔的生日礼物,他也已经想好了——他要亲手做一个蛋糕给他。凉介一直都对料理很感兴趣,中学的时候也是一直都是料理社的成员。可能是因为遗传?凉介的妈妈做菜就很好吃,凉介虽然很小就离开了妈妈,但料理方面也是相当有天赋。小的时候在裕翔逗他,问他长大了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也许多次歪着脑袋,一脸稚气地说想要做个甜品师。虽然一直都没有什么场合适合大展身手,但凉介的手艺可不是盖的。而这一次的生日蛋糕,也算是凉介18岁生日那天裕翔深情告白的回应:我爱你,也和你爱我一般爱着你,我会一直爱你。很早就吩咐厨师准备好他要的材料,那个量只多不少。凉介看着料理台上的鸡蛋面粉白砂糖,也有些无奈。蛋糕这可真的是第一次做啊。熟练地分离蛋黄蛋清,往打蛋盘里加了5个鸡蛋的蛋清,用打蛋器打到有粗泡,在蛋清里加了一小勺糖,用打蛋器打得有些稠之后又加了一勺糖。一直用打蛋器打蛋清,打到干性发泡的状态,这样蛋白霜就做好了。凉介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不算太甜,裕翔也不是很喜欢太甜额东西,这个甜度应该是恰到好处的。在另一个打蛋盘里放入之前放置在一旁的5个蛋黄,加了两勺糖,用打蛋器一直搅拌,搅拌了一会儿蛋黄颜色变浅了就加了一点色拉油,再搅拌,见油完全搅拌开了再加了点牛奶。最后筛入适量的低筋面粉,再搅拌到光滑细腻。橙黄色的液体在搅拌过程中渐渐变浅至米白色,这样蛋黄糊也算完成了。分几次把蛋白霜搅拌进蛋黄糊里,再把面糊倒进准备好的模具中,轻轻地在桌上磕了几下,把面糊里的气泡震出来,就放进了烤箱里,按好时间。中途虽然出了几次问题,但是想要做的蛋糕还是按照预想制作出来了。凉介尝试着用奶油裱花,不过裱花难度太大,尝试了几次后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重新用奶油抹了一遍蛋糕。最后只是用巧克力酱写字,蛋糕上摆上了好看的水果。总算是大功告成了。凉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心道,裕翔要是不把这个蛋糕都吃掉,他以后就再也不给他做料理了。晚餐时候,凉介捂着裕翔的眼睛一步一步把寿星带到了餐厅。凉介下午的时候就把佣人们遣散,也和有冈说明了一下,裕翔的生日宴他们两兄弟想自己过问他可不可以出去玩,有冈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久违的两人世界。因为身高的问题,一直伸长手臂捂着裕翔的眼睛实在是累的不行,凉介索性一下子蹦到了裕翔的背上,裕翔猝不及防间就想下意识睁开眼睛,却听见凉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许睁眼。现在闭好眼睛,听我指挥。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睁眼,哼!”知道凉介又开始闹了,裕翔无奈一笑,低声应了一声好。“现在直走五步。”“哎呀,你步子迈那么大干嘛,回来一点,小心撞到墙。”“左转,直走五六七……不八步吧。”“喂,步子突然之间迈那么小你想干嘛?”“哼,现在,右手边的座位是我常坐的位置,把我放下来。”裕翔一挑眉,稍微蹲下身,凉介也顺势从裕翔的后背上跳下来。“直走两步,现在你的右手边是你常坐的位置,找好方向,坐好。”“那么,长官,我可以睁眼了吗?”裕翔磕磕绊绊地坐好,无奈地问道。见裕翔表现还算不错,凉介带着点小得意的声调响起:“行吧,睁眼吧。”事先点好了长餐桌上的烛台,灯的亮度调到温馨的暗黄色,桌上是凉介精心烹饪的菜肴,正中间是插着蜡烛的奶油蛋糕。裕翔睁开眼的瞬间就柔和的不行。“生日快乐,裕翔。”凉介笑着对裕翔道。“谢谢你,小凉。”裕翔看着凉介准备的烛光晚餐,眼神中充满了甜蜜和温柔,“我很开心。”山田凉介取过放在一旁的醒酒器,往两人的高脚杯里倒一些,对自己的酒量心知肚明,也适量少倒了一点。裕翔举起酒杯和凉介轻轻碰杯。“生日快乐。”“谢谢。”一饮而尽杯中酒,凉介低头踌躇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裕翔,眼神真挚温柔:“我18岁生日那天,裕翔问我愿不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当时我没有立刻回复你。“转眼就过了一年了,这一年我在大学里也有好好考虑。“我想,已经19岁的我已经有资格给你一个答复了。“裕翔。”凉介的眼神中盛满了温柔和爱意,在暖黄色的灯光照射下,眉目如画,“我爱你,如你爱我一般爱着你,我会一直爱你。我愿意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和你在一起。”裕翔深深地凝望着凉介,半晌,扬起了一个温柔的笑:“你答应我了,以后就不能再反悔了。”
十被折腾地累的不行的凉介那天晚上睡得特别沉,以至于第二天裕翔给他穿好衣服,开车带到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之后再被叫起来。睁着惺忪的睡眼,凉介反应迟钝一般瞅了一眼四周,过了好久才想道:这里是哪里啊?在未知的环境下也不可能睡得安心,凉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看向坐在他旁边之前一直给他做人肉靠枕的家伙。裕翔只是笑,并没有回答凉介几乎能从眼睛里看到的几个“这里是哪里”的疑问,反而转过头对着紧闭的房门,道:“你好,可以准备了。”话音刚落,门外有人礼貌地敲了敲门,温和地声音响起:“失礼了,我可以进来吗?中岛先生。”凉介一头雾水,只能听出来是个柔和的女声。“可以。”那人缓缓推开门,凉介能看到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执事装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个手拿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对她而言有些大的纸袋的少女。“这个人就交给您了。”裕翔朝着走进来的人点点头,然后转头摸了摸凉介仍然有些杂乱的头发,笑道,“那我就先出去了,小凉要稍微配合一点哦。”说着,这人也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中年执事见裕翔走出房间,也顺势关上房间门。凉介只能通过紧闭的房门听到一点声音,裕翔似乎在和别人说话。“我是在那边……是吗?”“好的。”凉介正竖着耳朵听呢,中年执事走上前来向他微微一鞠躬,道:“那么,山田少爷,我们先洗浴一下可以吗?”凉介眨巴眨巴眼睛,重复了一下他捕捉到的词句:“洗浴?不是洗漱?”“是的,这样的场合,我们还是希望您可以洗浴,不过如果您实在不愿意,我们也可以只是洗漱。”中年执事弯腰道。“这是在做什么?裕翔要带我来干嘛?”实在是搞不明白的凉介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个……中岛先生不让我们透露,不过……您如果愿意配合我们的行动,到最后一步,大概也能猜到中岛先生的意思。”中年执事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凉介皱了皱眉,看着面前弯腰询问的中年执事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说到底都是那个家伙的问题!凉介朝天翻了个白眼,带着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洗吧。去哪儿?”中年执事稍微松了一口气一般直起身,向房间的另一个方向的门恭敬道:“山田少爷,请跟我来。”话说为什么裕翔那个家伙就是中岛先生,我这里就成了少爷了啊,我们俩也没有差很多啊。凉介一边跟上执事,一边默默吐槽。……洗澡,做发型,化妆,穿上准备好了的白西装。山田凉介看着巨大的落地镜里异常帅气的自己,挑了挑眉。所以,谁来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山田少爷,可以走了。”知道问他们也没有用,凉介只能压着一肚子的疑问跟上了执事的脚步。走过一条很长的走廊,右手边是落地玻璃长廊,两人行走间,玻璃上映出一抹极纯净的白。走廊的尽头,凉介眼尖地看到了一袭黑色西装的裕翔站得笔直,朝他走来的方向笑,似乎是等了一段时间。执事见已经大大目的地,恭敬地弯腰退下,凉介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裕翔,歪了脑袋,一双眼睛写满了疑惑和不解。裕翔并不回答,只是朝他笑得温柔,背在身后的左手伸向凉介。见裕翔不到最后打死都不说,凉介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挽住了裕翔的手臂。至少不是什么地狱深渊,他喜欢便随他去吧。裕翔的笑意更深,轻拥了一下凉介,一个带着深深珍惜意味的吻在了他的额头上,然后缓缓推开背后的那扇大门。……凉介透过不断打开的门缝,看到里面的陈设,一瞬间如遭雷击,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抓紧了裕翔的手臂。……这是什么……长长的红地毯,两旁是精致地花球束,红地毯的尽头是一个金黄色为底的白色十字架图案。……这是教堂……不,确切来说,是准备进行婚礼的教堂。凉介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衣服。一黑一白,几乎就是正统婚礼的标配,只不过象征着白色的原本是新娘的婚纱,现在变成了他身上的这一袭白西装。凉介不知所措地咬紧下唇,一双手死死地抓着裕翔的手臂,眼睛却始终不敢看向裕翔。裕翔另一只手握住凉介抓住他手臂的手,然后开始缓缓地迈开脚步。凉介有些被动,心里乱成一团麻,只是随着裕翔向前走。这条红地毯裕翔带着凉介走了很久,也给了凉介整理心情的时间。迈开的脚步虽然缓慢,却异常坚定。站定到尽头,裕翔微微侧身,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凉介眼睛红红的,眼泪也是欲落不落地在眼眶里打转。裕翔微微弯腰,两只手温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水,额头抵上他的,眉目温柔似水。“喜欢吗?”裕翔的温柔触动了开关一般,凉介的眼泪开始落地更加汹涌。“本来我想找一个神父,给我们主持。不过我们以后会有一个更大更隆重更正式的婚礼,这一次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我们下一次就没有什么新意了,所以没有找神父,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裕翔抱住凉介,在他耳边轻笑着说着话,手缓缓抚过凉介的后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裕翔……为什么……这么突然?”凉介哽咽着声音问道。“你昨天答应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现在我来盖章证明你的所有权,有什么问题吗?”裕翔放开凉介,捧住凉介的脸颊,看向他的眼睛里满是动人的爱意,“告诉我,你喜欢吗?”凉介沉默了很久,然后低哑着声音还带着点可爱的鼻音。“好喜欢……”说着,凉介环上裕翔的脖子,“我好喜欢,裕翔。”中岛裕翔也用力地回抱住他,温柔地笑了:“好了,那我们开始吧?”裕翔放开了凉介,左手握紧他的手,说出的话就像在吟唱:“山田凉介先生,你愿意和中岛裕翔结为一生一世的伴侣,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永远和他在一起吗?”凉介看向裕翔,漂亮的眼睛逐渐渲染上迷人的笑意。“我愿意。”裕翔笑着从西装的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凉介伸出另一只手制止了裕翔的动作,道:“我还没说呢。”裕翔挑眉收起盒子,看到凉介对他调皮一笑,道:“中岛裕翔先生,你愿意和山田凉介先生结为一生一世的伴侣,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永远和他在一起吗?”裕翔笑着从口袋取出丝绒盒子,缓缓跪倒在地,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一对戒指。“我愿意。”
十一担心直接戴上戒指会太显眼,凉介找了根链子把戒指串成戒指戴在了脖子上。裕翔就站在一边,笑而不语。“看什么看。”凉介瞅了他一眼,“我也不想啊,不过我现在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已,直接戴戒指太夸张了……”还打算说点什么继续解释,就见裕翔握住他的手,笑道:“我懂啊,我又没有怪你,那么紧张干嘛?”凉介偏过头不让裕翔看见他的表情,耳朵却是肉眼可见地红了:“啰嗦。”说完,也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夏天的阳光带着点暖意从教堂的窗户里照进来,映出一地的光影斑驳。山田凉介似乎能听到屋外枝头上鸟儿欢快的啼叫,那样快乐的心情,是不是也和现在的他一样呢?凉介空着的那只手缓缓摸上了脖子上的那个戒指,心里就有无限的甜意蔓延。无声并不意味着尴尬,总有人能陪你岁月静好。凉介把头转回来,笑道:“那么,我们现在回去吧?”“诶?这就回去?”裕翔有点惊讶,似乎是打乱了他的计划,“我可是安排好了给我们拍婚照的专业摄影师,还有还有……”话还没说完,就被凉介拉着向门外走去。凉介的臂力可是惊人的强大,裕翔只能就这么被拽着走了出去,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呐,小凉?小凉~”婚照?你妹的婚照。山田凉介才不会承认,他是在害羞呢。裕翔见凉介今天的确是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想法,只能无奈地被拉着走出来。本以为凉介会一直把他拉出这栋房子,没想到凉介在大门处突然站定了脚步。裕翔看着凉介的后脑勺,有些不解。“呐,裕翔,我们乐队演出的时候,过来看吧。”凉介顿了一下,转头对裕翔笑道。从中岛裕翔的角度这么看过去,凉介的脸被沐浴在身后的长廊窗户里投射出来的阳光中,脸颊边缘就像镀上了一层金光,笑容扬起的弧度莫名地与记忆中九岁那年看到的树下的少年重合了起来。过去了12年,他的干净纯洁一如初见,他对他的爱也从未变过。裕翔想着,也笑着回应道:“当然。”不仅这一场,你人生中每一场台幕拉开的演出,我会陪在你身边,陪你走过人生中苦乐酸甜。潇洒两天的代价就是凉介回到乐队里各种辛苦地赶进度。薮是大凉介凉介的大三学长,这支由他一手组建起来的乐队——JUMP,在凉介加入之前就已经在大学里颇有名气。凉介是被室友有冈推荐进来的,本来已经是最晚入队的人,很多方面都较那些已经待在乐队里有一段时间的人差了一点。虽说凉介本身音感很棒,灵气十足,聪慧剔透一点就通,但有的东西,是天分不能代替的东西,必须花大量的时间去锻炼。比如团队的默契度,比如对于歌曲的熟练程度,比如出现突发问题时的应变能力。在薮眼里,凉介只能算是一块璞玉,只有经过严格的打磨才能绽放出绝美的光芒。而这一次对队员们这么严格,也是因为这一次的演出并不简单。这么说吧,他们这一次的演出会在一个电视上的音乐节目上直播,做得好了,等待他们的除了众人的认可和掌声,极有可能就是凭借着音乐而作为乐队出道。薮看向站在角落里对着乐谱练习歌曲的凉介,他从未看错过人,这个孩子,未来会有无限的可能。在他把写满了歌词的草稿纸递给他的那一瞬间,薮就这般确信着。
这么说吧,他们这一次的演出会参加电视台的“最佳乐队”评选大赛,只要能够夺得第一名,迎接他们的可不仅仅是大家的掌声和认可,还有能够以一个乐队出道的资格。薮看向站在角落里对着乐谱练习歌曲的凉介,他从未看错过人,这个孩子,未来会有无限的可能。在他把写满了歌词的草稿纸递给他的时候,薮就这般确信着。
十二一个暑假都搭进去了,成果也相当显著。薮站在练习室的门口,目光环绕室内一圈,看着队友们满怀期待的表情,挑了挑眉,敲定了演出的时间。因为只是大学生组成的乐队,基于人流量和粉丝量等多方面考量,薮最后还是决定在一家名叫“pledge”的酒吧里演出。这一天是星期六,周末的傍晚总是人特别的多。乐队演唱的歌曲更加偏向重金属风格,其中几首主推的歌曲也都是由乐队原创,为了能与之相配在造型和服装上,几个人也是下足了功夫。坐在休息室里穿戴好服装的几个人乖乖地让光帮忙上妆,做发型。倒也不是请不起造型师和化妆师,不过相比较起外人,大家更愿意让懂得他们的音乐的人来做这些事情,而光也是读的服设专业,空闲的时候经常会接触到化妆和发型,光就这么被推为队里的专职发型师和化妆师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轮到凉介的时候,光看向化妆镜,捏了捏凉介的脸颊,道:“山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造型呢?虽说你应该是百搭啦,不过这么可爱的脸让我把他化成一幅酷酷的模样总觉得有点不忍心呢。”“光!”凉介扯下来在自己脸上作乱的爪子,“不要闹啦。”光嘻嘻地笑了一下,又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才端正了表情:“呐,山酱,把眼睛闭上。”感受着化妆刷在脸上扑打还有光偏凉的手指点着各种的化妆品在自己脸上拍打,凉介闭上眼睛,想到的却是那个和自己约定好了会来看演出的人。呐,裕翔,一定要来哦。来看这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我,然后,更加深刻地爱着我吧。山田凉介心里的小算盘停不下来,嘴角也不受控制地翘起来。八点整,一直沉寂着的舞台突然亮起了绚烂的灯光。五个打扮精致的少年也同时出现在众人眼里,一早等在台下的粉丝们的情绪也相当高涨。主打色为银色的服装在五人身上穿出来不尽相同的意味,诱惑狂野应有尽有。在酒吧里的灯光照射下,他们真的如他们所唱的歌曲《狼王》一般,高贵冷傲却也魅惑帅气。金黄色的头发被分在两侧,吉他手圭人率先点燃了空气中的兴奋因子。开场曲选择了节奏感十分强烈的《红罂粟》,配合着圭人的音乐,在某一个节点,电子琴,鼓以及萨克斯都一起动了起来,瞬间炒热了气氛。薮则握着手里的话筒,踩着节拍朝着台下的迷妹们送了几个迷人的wink,引来一波高过一波的尖叫。“末日黄昏染红蛊惑之路,魔鬼和天使旋转的舞步。我们都得不到神圣的祝福,不同的背影拥有一样的痛楚。去触碰伊甸园的善恶禁果树,去听听千年的背叛蛇的恶毒……”薮的声线低沉中带着点沙哑,磁性十足的声音配上深邃的眼神,瞬间引得全场爆炸一般地欢呼尖叫。光微微低头让刘海半遮住眼睛,一向以明朗示人的他在这一刻也显得尤其神秘危险:“只因那一次选择的局促,上帝收回了博爱的最初。光辉的降临创世的普渡,天堂的圣明拯救不了心中的痛苦。黑暗的笼罩红海的归宿,地狱的魔杖解除不了身上的束缚……”切换到薮的时候,他帅气地向天上抛了一下话筒,完美地接下之后就像没听到台下的尖叫一样,握住话筒,继续唱道:“红罂粟,红罂粟,错过的相遇泪流不住。花开未知我的命途,迷离的星光打不开的书。怒放的瞬间义无反顾,甜美的锐刺扎伤苍白的皮肤。年少的约定你竟熟视无睹,转身去另座城堡亲吻你的公主。你是否曾想过我被困在深蓝迷雾,在儿时的花园一个人无声地痛哭。” 薮和光交错的身影在舞台上闪烁斑驳,最后的高潮部分是薮主唱,光负责和声,两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完美无瑕:“红罂粟,红罂粟,亏欠的温柔于事无补。梦碎人去我的占卜,枯萎的花朵迷失了的湖。崩溃的刹那六神无主,噬魂的藤蔓撕破沾血的衣服。纯真的诺言我不甘心亵渎,跋涉千山万水发誓我们不认输。你是否还在一遍遍数干涸的露珠,等我回来拥抱你说再不让你孤独。”两人在台上对视的瞬间笑了一下,这首《红罂粟》可以说是很好的开头了。一首终了,薮向台下的观众们鞠躬致礼了一下才开始说话:“感谢大家能来看我们JUMP的演出,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我们这几个月的努力成果的。”薮微微侧头向身后的队友们示意,然后朝着观众们笑了一下,伸手示意大家控制声音,道,“那么,接下来《狼王》,谢谢。”《狼王》也是JUMP原创曲目,也是大家最喜欢的一首,本次造型设计也是为了配合这首《狼王》,台上五个人看到台下密密麻麻地一群人,这首歌特别在于萨克斯在歌曲里作为主乐器,其他乐器作为辅助,可以说这是一首专门为凉介而诞生的歌曲。萨克斯高雅悠扬的声音在pub中回荡,配合着有冈节奏鲜明的鼓点,圭人爽利的吉他音,薮一扫刚刚的笑容,整张脸染上了如歌名一般冷毅的光。“又是一弯苍白的月亮,又是一片凄凉的蛮荒。记不得日复一日的迷茫,数不清年复一年的彷徨。”苍凉又具有气势的歌词,再搭配上薮极具气场的嗓音,此刻站在舞台中央的这五个人就像五个孤傲的狼王,冷峻危险但,汗水从额头滑到脸颊,闪过灯光,却又显得如此诱惑。“还记得吗你曾经是狼王,曾是不向命运低头的顽强。纵使躯体腐烂在旷野之上,灵魂也会找到梦想中的安然地方。因为你是不可一世的狼王,不要忘记你最初的伟大理想……”“……”中岛裕翔站在台下的一角,看着台上的五个少年挥洒青春,尤其看着台上那个抱着萨克斯的男孩,平时收拾地顺服的头发被夸张地定型,但配合着银色的朋克装却又让人觉得如此协调。手臂上肌肉的线条极其好看,满身是汗的认真模样异常地迷人。中岛裕翔看着在台上闪闪发光的山田凉介笑了。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小凉,有多优秀。
十三(小he支线)在一处英式风格的小城堡里,花园里各种鲜花被精致整洁地打理,既在怒放时贡献了绝美的风景也不会让整个画面显得杂乱。花园正中心是一个用篱笆围绕起来的下午茶座。一位贵妇人打扮的中年女性也正坐在那里享受着午后温暖惬意的阳光和被佣人冲泡适宜的红茶。妇人周围坐着一个男孩和一个男人。小的那个十五六岁,整洁的服饰和饮用红茶时候端正的身板暗示着男孩的不平凡。大的那个正是中岛裕翔,此刻也和妇人一样悠闲优雅地享用下午茶。“所以,你来是想告诉我,这一次的相亲,你还是不会去?”妇人看了一眼面前大儿子,抿了一口红茶,轻声道。“是的,妈妈,我想您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裕翔的回答可以说是不亢不卑。妇人微微低头,看着杯中的红茶在微风中轻轻地荡起波澜,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固执。既然如此,我希望下一次,坐在我面前的人不再只是你一个人,你明白吗?”中岛夫人看向大儿子的眼神无奈又宠溺,“你毕竟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幸福。”中岛裕翔坐正了身子,看进妈妈的眼睛里,眼神中是仿佛要溢出来的坚定和喜悦:“谢谢妈妈,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中岛夫人低低地笑了一下,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再言语。见妈妈不再说话,裕翔也低下头继续喝茶,只剩下座位上的男孩一脸不解地看看一边的哥哥又看看另一边的妈妈,一头雾水。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两年。凉介所在的乐队在当初的比赛中夺得第一,顺利出道,两年来也是开了大大小小无数场演唱会。看到自己填词的歌曲受到认可,凉介几经思考之下转专业到了音乐系。两年间裕翔也和凉介说过几次向父母坦白的问题,都受到凉介的拒绝。两年之后,凉介虽然仍然是在校大学生,但是经过计算他已经通过乐队获得收入超过一千万。不依靠中岛家的支持帮助,凉介终于达到了可以自立的标准。面对裕翔提出的“去英国看看父母”的提议,一直觉得有些自卑的凉介,这一次,终于点了头。英国很少晴天,经常乌云密布乃至阴雨缠绵。而两人到达英语的那天却是特别好看的晴天。仿佛也昭示着此行的顺遂。两人相视一笑,握紧相握的手,走向庄园。中岛夫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人,凝视了两人握着的手,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凉介,你跟我到书房来。”裕翔握紧凉介的手刚想说点什么,凉介晃了晃他的那只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转头向中岛夫人恭敬地弯腰点头:“是,母亲。”书房。中岛夫人坐进椅子,看着面前站的笔直的少年,并不言语,凉介也就这么任她审视。整个书房陷入了沉静。细细端详,凉介这个孩子越长大的确是越漂亮了。应该说,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吗?中岛夫人暗暗心道。“凉介,你六岁的时候来到我们家,裕翔大你三岁”“是。”“裕翔一直被我和裕翔爸爸当做中岛家族的继承人来培养。”中岛夫人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色彩,既不像生气也不像难过,只是在平淡地叙述。凉介抿了抿唇,顿了一下,道:“我知道。”中岛夫人话锋一转,问道:“你知道裕翔18岁的时候向我们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凉介不解地摇了摇头,只见中岛夫人不置可否地挑了眉,继续道:“他说他想要你。”凉介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中岛夫人。“是啊,我和裕翔爸爸都是这样的反应。我们一直以为你们兄弟两个关系好,却没想到裕翔存着的是这样的心思。”中岛夫人无奈地笑了笑。“我们都觉得他只是一时冲动,长大了懂事了就会明白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没有坚决地反对,却也从未说过支持。”中岛夫人看向凉介,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是这个孩子太固执,喜欢什么就认定了一般地喜欢,过了三年之后,他又提起了那个要求。我知道这一次他是真心的,所以我默认了,但是条件是,我要你们两个一起来见我。”“凉介,这些年来,我虽然没有陪在你们身边长大,但是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孩子看待,我知道你是一个乖孩子。如果你们两个人觉得,这样的决定,你们做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那么,我作为母亲,我愿意支持你们。”中岛夫人绕出长长的书桌,摸了摸凉介软蓬蓬的头发,温和地笑道,“现在,给我一个你们一定会幸福快乐的誓言,让我放心,好吗?”凉介感受到了中岛夫人手掌心的温度,没有想象中的刁难和斥责,如此温柔的话语让他的眼眶逐渐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自知失礼的凉介拭去眼角的泪水,向中岛夫人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哽咽着声音道:“是的,妈妈,我相信,我的幸福只有裕翔可以给,同样,裕翔的幸福也只能由我来给。”“那就好。”中岛夫人又揉了揉凉介的头发,然后转身扶住桌子,道,“去吧,裕翔那个孩子该等急了。”凉介向中岛夫人弯腰致礼,“那么我就先出去了,谢谢妈妈。”礼貌地走出书房的他并没有看到中岛夫人背对着他的脸上划过的眼泪。关门声被控制到很小,中岛夫人轻轻擦去泪痕,笑了。算了,他们喜欢,也没有办法啊。知子莫若母。中岛裕翔在大厅里的确是等得焦急。一直在关注着书房里的动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等了感觉要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才看到书房的门被凉介推开。裕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楼梯口,迎上从二楼走下来的凉介,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妈妈又说什么吗?为难你了吗?”看到凉介微微泛红的眼睛,心里揪揪地疼。凉介缓缓摇头,把头埋进裕翔怀里,道:“妈妈同意了。”裕翔惊喜地抱紧凉介,笑容的弧度不受控制地加大:“太好了,太好了!”“我跟妈妈保证,你的幸福一定只能由我来给,我的幸福也只能你来给。”凉介的声音闷闷的,耳朵也慢慢渲染上了剔透的红。裕翔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把头靠在凉介的肩膀上,轻声在他耳边回道:“是啊,我也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幸福。”“我相信你。”凉介弯了弯嘴角,也抱紧了裕翔。中岛夫人从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他们两个拥抱在一起,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晕出一片柔和的光晕。突然让她想起一句话,岁月静好。她无奈地笑了笑,又重新回到书房。想必,现在的他们,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吧?
十三JUMP乐队一举夺冠,然后一夜之间火遍全国。五个人帅气的外表和源源不断的高质量原创歌曲都是fan们津津乐道的谈资。时间过得很快,两年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五个人玩乐队玩出了名堂,正式出道之后凉介对大学的功课也就得过且过。两年前,五个人凉介和大贵是大一,圭人是大二,薮和光是大三。两年过去了,薮和光毕业了之后就直接做了职业歌手,圭人也着手职业的准备,只剩下凉介和大贵两只还在大学里煎熬着。当然,最煎熬的大概还在中岛宅里窝着呢。大学和家里距离有些远,裕翔也不能每时每刻和凉介视频通话,啊,虽然他很想这么干,不过被凉介严词拒绝了。思念快成疾的裕翔在安排了几个保镖在暗处保护他之后又找了两个私家侦探拍照录像适时向他反映凉介的生活状况。什么时候大学毕业啊,裕翔默默吐槽,他感觉自己已经活成了一个痴汉。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就要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裕翔满脸阴沉地翻看着今天侦探发送回来的照片,看到已经是第一万三千两百四十五 个突破了他设置的保镖防护圈跑去和凉介搭讪甚至表白的人了……好生气好吃醋好嫉妒……裕翔抓紧手机,咬牙切齿心道。好想冲到那些人面前把小凉拽到怀里宣誓主权……中岛裕翔越想越不是滋味,干脆一通电话打过去,刚一接通,直截了当地说道:“小凉,我们什么时候去爸妈那里坦白吧?”“啊?”凉介刚刚回到宿舍,收拾桌子的时候接了这通电话,被他这一下子弄得有点懵,“裕翔你怎么了?”“……”被凉介这么一反问,裕翔却仿佛一盆水浇下来,瞬间冷静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捏紧又松开,凉介看不到的电话另一端,裕翔的眼神逐渐染上了不能言说的苦涩。他想告诉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那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是他的恋人,他们互相深爱,互相拥有,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觊觎。可是他不能。“裕翔?”凉介见裕翔不再说话,有些奇怪,下意识反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没什么……”裕翔叹了口气。“其实……”凉介犹豫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道,“今年的话,可以的。”“嗯?”“你不是问我能不能去和爸妈坦白吗?我说今年的话,可以的。”凉介控制住翘起的嘴角,让自己充满笑意的声音不是那么明显。裕翔闻言,愣了半晌,反应过来才激动地追问:“真的?!”凉介把桌上的书本放到书架上,写好歌词的草稿纸也都整齐放好,自然的模样掩饰不住他逐渐变红发烫的脸颊和耳朵。凉介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道:“不过,我想自己去见爸妈。”“为什么?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裕翔下意识反驳,却只听凉介继续说道:“我不能一直这么逃避着,如果我和你一起去,爸妈肯定会因为你在而有所顾忌,但是我不想这样,让我自己去把整个问题处理好吧,相信我。“裕翔沉默半晌,无奈地笑了:“真的不要我一起去?”“相信我。”凉介澄澈的笑音通过电波传到裕翔的耳朵里,瞬间整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好,我相信你。”
十四中岛夫妇常年居住在国外,裕翔成年之后国内的事情就索性全部扔给了他,只专心带着他们最小的儿子在英国享受与国内全然不同的英伦风情。要说最小的孩子中岛来弥,凉介见过的次数不多,毕竟他来英国这个庄园的次数也不多,不过寥寥几次见面,那个孩子也是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在英国长大的孩子非常谦和有礼,同时作为少年人的那些灵动好奇却也没有完全湮没,整个人显得尤其可爱。最重要的是,来弥能在中岛夫人面前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凉介想了想,坐上飞机之前还是带上了裕翔派人送过来的礼物。毕竟也有段时间没见了,礼轻情意重吧。日本和英国相隔大概有半个地球吧。凉介坐上飞机之后就找空姐要来毛毯,调好座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作为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国家,这片国土上曾经产生过无数个数得上名数不上名的王侯将相。而英国的那个庄园也是买下了一个据说想到有名的公爵庄园的土地,相比较起日本本土的那个庄园,英国的这个更加奢华气派。凉介推着行李箱,走到了大门前,因为提早和母亲联系过,所以已经有管家带着一列的男侍等在门口。“欢迎回家,凉介少爷。”老管家恭敬地弯腰行李,然后示意身后的人结果凉介手里的行李。“母亲和来弥呢?”凉介把行李交给佣人,问道。“在书房,小少爷今天休息,和朋友们外出了。”“小箱子里是给母亲和来弥的礼物,你帮我放好。”凉介说着,整理了一下外衣,向屋内走去。“母亲最近还好吗?”凉介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转身问道。“一切如常。”管家答道。中岛夫妇应该算是比较典型的商业联姻夫妻了。婚后也是各忙各的。中岛先生好动,喜欢外出旅游;中岛夫人喜静,最喜欢的事就是在书房里看书。在教育孩子的方面,中岛先生是完全放给自己的妻子管的,所以,某种意义上讲,只要攻克了中岛夫人这个难关,他们两个就会顺利很多。凉介站在书房门前,深吸了好几口气,让有些忐忑不安的情绪平静下来,这才噔噔噔地敲响了书房的门。“母亲,我是凉介。”“进来吧。”凉介依言推开门,走进书房,朝着中岛夫人弯腰致礼:“母亲,好久不见。”“的确是有段时间不见了,坐吧。”中岛夫人温和地笑了笑,指着门旁边的沙发示意凉介坐下,摇了一下书桌上的铃铛,对着语音输入口,吩咐道,“送来一壶红茶和点心。”说完,自己也从书桌后站起身来,坐到凉介面前。吩咐下去的东西很快送了上来,凉介想要去拿茶壶给她倒茶,被她轻柔地推开。中岛夫人举起透明的茶壶,一首握住柄,另一只手托住茶壶下方,往已经摆好了的茶具里倒了七分满。“在学校怎么样?”“一切都很好,我和学长们组建的乐队已经出道,我们毕业之后就都是专业歌手了。”凉介恭敬地回复。中岛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放下茶壶,拿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一般问道:“那么,这一次专程来找我,凉介是有什么事情吗?”“是的,母亲。”凉介点了点头,轻咬了下唇,犹豫着措辞,半晌之后才继续开口:“我希望您听完之后不要太过惊讶……我想说的是,我和裕翔相爱了。”说完凉介就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微微低了低头,不敢去看中岛夫人眼中的震惊和凝重。没有预想到的尖叫和质疑,中岛夫人并没有说话,见她不说话,凉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讲:“我们……已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大概是两年前正式交往确立关系……拖到现在才说真的是很对不起 !裕翔想要坦白,是我始终有点自卑,不敢说。但是我现在想通了,母亲,我不能否认其中我的过错,如果你生气伤心,你可以尽情地打我骂我。”话越说越顺口,凉介说到最后,已经不再害怕,能够抬头看着中岛夫人了,“但是我希望您相信,我和裕翔对彼此都是真心的。”中岛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紧皱着眉头,把手里捏着的茶杯放回了碟子里,两只手握在一起,沉默不语。半晌,中岛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向凉介:“我一直都有听说你们两兄弟关系很好,却没有想到,你们之间会是这样的关系。”“……对不起,母亲。”“如果你今天过来只是想要告诉我这件事情的话,那么,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凉介惊讶地看向她,却发现中岛夫人的眼睛里充斥着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不是这样的,母亲,我和裕翔是想要……”“如果是想要得到我们的祝福,你也可以回去了。”中岛夫人强硬地打断凉介的话,“我们是不可能同意的。”“……母亲,我知道这对您来说的确太过于震惊……但是……”凉介明白,现在开始才是恶战。“没有但是,你们可以玩玩,但是只要未来能够按照我们的安排,各自成家立业,年轻时候的荒唐事,我和裕翔爸爸都不会插手。”中岛夫人的语气尤其强硬。“我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人,我相信裕翔也是这样想的。”“政治联姻,商业联姻可以有无数前提,最无关紧要的那一条就是感情。”中岛夫人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讽刺谁。“可是……不,我们不会分开的。”凉介看向中岛夫人的眼神写满了坚定,“母亲,我们对彼此都是认真的,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认真。我希望母亲能够认可。”“凉介,我是不可能认可的,你们不能在一起!”中岛夫人的声线终于染上了鲜明的怒气,“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不可能的!”“母亲……”凉介有些失望地看向她,低了低头,咬唇犯难,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我六岁那年来到中岛家,现在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我和裕翔以恋人的身份度过了好几个年头,也以亲人的身份度过了更长的时光。我们两人对彼此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失去了对方就像失去一半灵魂一样……母亲,您也希望裕翔能够得到幸福吧?我可以不自夸地说,只有我们在一起,我们才是幸福的。“中岛夫人痛苦地合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静静听完凉介的话,沉思良久,沙哑着声音开口:“你们是兄弟。”“可是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凉介知道她是在介意他们义兄弟的关系,急忙道。“凉介,这话我只说一遍。中岛裕翔是中岛家未来的继承人,他可以玩弄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男女女,唯独不能碰两个人。”中岛夫人睁开眼睛,看向凉介,“一个人叫中岛来弥,一个人叫山田凉介。”“母亲……”凉介愣愣地看向中岛夫人,心里莫名开始发慌,下意识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意识到,母亲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山田凉介,你是裕翔的亲弟弟。你是裕翔爸爸在外的私生子。你和裕翔是亲兄弟!”……凉介震惊地看向中岛夫人,脑子瞬间混沌成一团浆糊。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你是裕翔的亲弟弟。你是裕翔爸爸在外的私生子。你和裕翔是亲兄弟。中岛夫人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回放,宛如心魔。
十五我怎么可能是父亲的亲生孩子呢?凉介不断反问自己。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和父亲是父子关系这件事,还有和裕翔是亲兄弟这件事。不可能的,都是母亲想要阻止我们撒的弥天大谎。中岛夫人转身到书桌后,拿出一个小钥匙,打开了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取出了一份文件,然后走到呆若木鸡的凉介面前,把文件放到了他面前,凉介愣愣地接过,上面鲜明的“DNA”三个字母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凉介机械地看向文件末尾,只见文件上写着:现经过确认,山田凉介和中岛龙也是亲人的可能性是99.9%。凉介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地褪尽。中岛夫人不忍地扭过头,道:“你出去吧,好好想想。”话音刚落,只见凉介夺门而出,手里紧紧捏着那份文件,不见半分平时的冷静。凉介跌跌撞撞地跑进自己的房间,文件被扔在地板上,自己则双手抱住脑袋,蜷缩在床上,脸色极其苍白。裕翔温柔的声音,两人在一起时候嬉闹的欢笑声还有中岛夫人刚刚掺杂了怒气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他太阳穴发胀地疼痛。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六岁那年被中岛夫人带回家,他们明明只是领养的兄弟的关系,怎么可能是亲兄弟。可是越是想反驳,越觉得无力。曾经感觉到不对劲的异样终于有了答案。为什么他从小到大没有看到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中岛家明明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却还会来孤儿院领养他。为什么妈妈刚刚去世他刚刚到孤儿院中岛夫人就来孤儿院把他带走。为什么中岛夫妇对待他也和另外两个孩子一样一视同仁……甚至,为什么他和裕翔越长大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一切一切的疑惑都有了最残酷却也最真实的答案。因为是私生子所以从未见过亲生父亲,因为自己是中岛家的私生子所以被领回了这个家。他和裕翔是亲兄弟……抓紧自己的头发手慢慢下移抱住了手臂,指甲不受控制地深入地掐着雪白的皮肤,留下几个半月牙形状的凹痕,手臂上的疼痛证明这不是一场荒诞的噩梦。不会的,不会的。凉介喃喃自语,却控制不住眼眶里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打在床单上,晕出一块深色的痕迹。极深的恐惧和痛苦席卷了他整个神经系统,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冷静。一开始只是呜咽着小声哭泣的凉介,哭着哭着,逐渐变成嚎啕大哭,似乎要把所有的不安和痛苦发泄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凉介的手机响了,独特的旋律,那是凉介专门为裕翔设置的专属铃声。凉介摸索着拿出手机,刚刚想摁下接听键,脑海中又突然间响起了中岛夫人的话。你们是亲兄弟!凉介的动作又僵住了,紧紧咬住下唇,即便唇齿中充斥着血腥味也没有松开,紧盯着自己的手机,看着裕翔的笑脸一波一波地随着旋律跳动,终于崩溃地把手机扔出窗外,抱住自己的脑袋,无声地尖叫。强烈的哀痛淹没了他最后一丝神智,在这样的事实冲击之下,凉介终于在哭泣中昏睡了过去。……你和裕翔是亲兄弟,你们不能在一起!命运之神躲在乌云之后,窃笑不已。看吧,这天,马上就要被乌云笼罩了。
十六中岛裕翔打第一通电话接过没人接之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除了不停地打给凉介之外,也给在英国的妈妈打了好几通电话。同样的没有人接。开什么玩笑。裕翔心急如焚。应该是妈妈不同意之后和凉介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凉介一个人的错,他打过去的时候,妈妈最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接通了之后狠狠骂他一顿才对。为什么两个人都不接电话?发生了什么?裕翔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停下了夺命连环call的行为,转而打给了他在英国的另一个“线人”——中岛来弥。电话很快拨通。“喂,哥?”“嗯,来弥,你现在在家里吗?”“啊,我刚到家,怎么了吗?突然之间的。”来弥有些摸不着头脑。“妈妈呢?也在家吗?”“哦,我问一下管家。”说着,来弥移开了电话,转头向管家询问,“妈妈在家吗?”“夫人现在还在书房,不过吩咐了不要打扰。”“额,哥,妈妈待在书房,说是不想别人打扰,你找她有事?”“凉介呢?”“听管家说,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裕翔沉默了一下,道:“是,我打给妈妈打不通,你帮我个忙,把电话交给妈,我有话要和她谈。”虽然不清楚裕翔究竟在做什么,乖巧的弟弟还是哒哒哒地跑到了二楼书房,敲响了书房地大门。“妈妈,哥哥找你,说是有事要和你讲。”中岛夫人在书房里沉默了一会儿,沉吟道:“你进来。”中岛来弥将手机递给母亲,看到妈妈眉头紧皱,脸色并不好看。“喂,妈妈吗?”“是我,裕翔。”“妈,凉介他……”没事吧,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岛夫人打断了。“这次的事情,我知道罪魁祸首到底是谁,现在这是我和凉介的事情,你不要参与。”“可是……”裕翔有些着急,“凉介不接我的电话。”“……让他好好想想。”中岛夫人的声音透着电话,莫名地渗出一丝冷意。“对不起,妈妈,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我们是真心的……”“够了,详细的事情之后再谈。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同意就好。”“妈妈!”“闭嘴。”中岛夫人瞥了一眼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沉声道,“裕翔,这件事情我会回国再和你好好算账。”“妈妈……”裕翔见妈妈的态度异常强硬,大概猜到了凉介收到的冲击,总算有些底,出走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他迟疑了一瞬,还是缓慢却坚定地开口,“我为了他,可以放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我这样说不是威胁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的态度,有多坚定。”“你!”中岛夫人震惊地抓紧手里的机器,瞳孔不受控制地一缩,咬了咬牙,恨恨地把电话挂断,手机还给来弥,指着大门,示意儿子快点出去。来弥也不敢怠慢,赶紧接过手机窜出了书房。吓死人了,妈妈和哥哥在说什么外星语言,他根本就听不懂……来弥无奈地扁扁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夕阳西下至夜幕降临,繁星满缀明月高悬。中岛夫人呆在书房里只是捧着一个旧相框,缓慢地擦拭着玻璃,看着相片上笑得开怀的两个女孩,眼神复杂而感伤。噔噔噔,有人轻轻地敲响了书房的门,没有等待里面的人有所回应,就缓缓地推开了门。凉介苍白着一张脸,顶着哭泣过的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看向时中岛夫人平静地看不出半分情绪。他低哑着声音,道:“母亲,可以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吗?”中岛夫人看了一眼凉介此刻狼狈的模样,又低下头看了一眼相片上的女孩,叹了口气,道:“好。”
十七“我和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和裕翔爸爸结婚了,当时很年轻,我们两个人也都不喜欢对方,所以定下了互不干扰的约定。说出来有些肮脏,我们维持着表面上的婚姻,其实私下里都有各自交往的对象。”中岛夫人缓缓地擦拭着已经足够干净的相片玻璃,看着相片中明显年轻的自己,陷入了回忆。“你大概猜到了,裕翔爸爸当时是在和樱交往。我当时并没有怎么样,毕竟大家都是这个样子,也从未因此而怨恨樱。但是樱一直都对这件事情抱有很深的罪恶感。最终导致她在怀上了你之后,选择了不告而别。”“慢慢地我和裕翔爸爸也玩够了,随着裕翔渐渐长大,我们也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喜欢和爱主导一切,而是责任。也因此,我们两个渐渐收心,开始好好地抚养裕翔长大。”中岛夫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同时,我们也一直在寻找樱。”“其实这件事情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谁对谁错。大家都是这种政治联姻的牺牲品,都很可怜。我们找到了一条最正确的轨迹开始了平静的生活,可是樱呢?她可能抱着这样的罪恶感和愧疚感活一辈子。”“樱藏得很好,一直都没有被我们找到。但是因为离家出走的缘故吧,樱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在生完你之后变得更差。医院诊断是胃癌晚期,她当时还有一个六岁的你,无论如何,她也要在临死之前为你安排好归宿。她这才放弃了躲避,找上了我们。”中岛夫人平静地讲着,凉介也就坐在她的对面,静静地听。“我们对樱的病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抚养你长大成人。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却还会到孤儿院把你带回家的原因。而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你是樱的孩子——你几乎在长相上遗传了樱所有的优点,你们母子俩真的太像了。”“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儿子看待,虽然我并没有陪在你身边,却也给了你和裕翔来弥同样的地位和权利,甚至之后,我也打算你和他们两个一起分割我和裕翔爸爸的财产。”中岛夫人看了一眼凉介,叹了口气,“我在英国能够这么安心,就是因为我听说裕翔把你照顾地很好,却没想到原来他会是这样的心思。”凉介的眼眸中一片死寂,看中岛夫人的故事讲完了,嘲讽地勾起唇角,却不知道究竟是在嘲笑谁:“真是个无聊的故事。”低下头,低声笑开了,“而我们就是你们这段悲剧婚姻的牺牲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越笑,声音越沙哑,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凉介看着自己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如此肮脏,从里到外的肮脏和**。中岛夫人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笑,没有再说话。两人都静默不语,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终于,凉介缓缓握紧拳头,任由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刺痛不已,抬头看向中岛夫人,眼眸中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殆尽,沙哑着声音道:“中岛夫人,放我离开吧。”中岛夫人靠在沙发上,阖上双眼,眼前浮现了无数人的脸,最终定格在樱的笑容和临死前满脸憔悴的面容还有她眼角的泪水。沉默半晌,点了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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