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希望大家提意见怎么说阎婉最后如何

宠斗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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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城县境内有一处城池,名为雷城,此处城墙高三丈,座落在临城县通往开安省内各处要地,是开安省边境的几处驻军边防要塞,乃是通往炎黄国内境的必经之地,开安省下辖有四十五个县,雷城是临城县境内的一座最大城池,城内住着大批的当地的权贵官员,时有外来的人丁入驻与离去,也是个常有是非汇聚的不白之地。  雷城内,林家府邸,院内一处装修十分雅致的屋内,有个模样年轻的少年,安静的躺在床上,除了面容透着惨白色的死人样,呼吸还算平稳,若是在夜间,不明是非的人看见了,定然会被吓的不轻,以为自己遇见白面鬼。  此刻,林浩然微微颤了下手指,眼皮蠕动了下,悠悠然的醒来,被屋内琳琅炫目的光亮刺痛,将目光转回黑暗,微眯着眼角,迟疑的打量起了房间四周。  “咿?这是哪里???”  摄入眸中的是一间宽敞的厢房,房间里不远处有个隔间,摆着数个大收藏柜台,上面放满了各色各样的兽像雕塑,有头长双角盘曲一团的大蛇、肋长双翅的猛虎、昂着头咆哮的凶狼等等。个个看上去神采奕奕,十分雄武,彷佛身上蕴含着奇异的力量,褶褶生辉。  屋内空气间还飘然着莫名的清新,像是某种有安神静心的檀香,心细的林浩然还发现,稍远些的地方,有几个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深深吸气,便能能感受到空气中有一股浅浅的墨香,虽不知那些都是何书,俨然整个屋子里,有着一股超尘脱俗的雅气。回想起自己在家,练太极时突然被闪电劈中,身体恍然变轻,看见了一具被劈个焦黑的尸体,而后没了知觉。  林浩然脑海彷佛再次被闪电劈成一片空白,全身僵直的愣在床上,落空的眸中出现各种光怪陆离的懵然与空洞,好一会,这才闭上眼睛用力揉了揉。  再次睁开双眼,渐渐从震惊中清醒回来,摇了摇沉重的脑袋,以为是在梦境。  之前凌乱的记忆在脑海繁乱出现,犹如空白的画纸泼上一把浓重的墨水,令人显的疲惫,看着四周的古代装饰,林浩然哑然错愕,许久过后,感受着视野里景物的真实,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少年,嘴角才勾勒出幅度,露出几分强装淡定和滑稽的自嘲道:“不是吧!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在拍电影吗?”  “啊!少……少爷!你醒过来了!!!”丫鬟小萱意外的尖叫一声,将还处在云里雾里的林浩然硬生生地吓了一跳。林浩然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年龄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模样很是清秀,也许是太累的缘故,将头倚在床沿旁,半蹲着睡了。林浩然身临奇异的疑惑,以致于一开始也没察觉到身边异样。  “少爷,我立马去通报林园主,林园主一定会很高兴的!”小萱脸颊因为惊喜迎上一片红潮,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去,也许是太过高兴,一脚拌在房里的红木制成的椅脚,一个重心不稳,差点绊倒,匆忙摆好椅子,就急急的跑出房外。  林浩然很是疑惑,被俏丽女孩的话弄的一头雾水,正想问个明白,小姑娘一晃眼,脚就出了门槛,跑的不见踪迹。  林浩然一个起身想要下床,结果一下因为身体传来的剧烈疼痛,瘫倒在床上。试着动了动身体,除了体力透支严重外,倒是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没什么大碍。  林浩然一下又楞住了,缓神了好一会,这才狠狠掐着自己脸蛋以下,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痛楚:“看来我没有被闪电劈死,我还活着?”  “不过,这里究竟是哪?”  林浩然勉起力劲起身,这才看见自己身上套着的衣物,再次呆住了,眼珠子呆滞了下,彷佛猜测起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自己所肯定的答案。自己身上竟然穿着古代服饰。平时只出现古代背景上的衣物。  步伐颠簸的迈向屋里,忍着四肢肌肉乏力的酸痛,专注观察起四周的各类物品,妄想从中找出一丝现代气息的铁证,断了自己脑海里不可思议的残念。  无论是衣橱、窗户、壁画、茶具、笔、纸张。甚至是那两排蹭光瓦亮的雕塑品,古香韵浓,看不出一丝破绽,林浩然的视野一直排徊在屋子里瞎转。  突然猛然一呆,目光弥留在侧室里,书桌上的文房四宝。精光一闪,精致黑色桌面上,放着一个玉砌雕而成的墨砚。关于玉器类的行内,林浩然略通一些。  他拿起这个玉墨砚揣摩起来,很是沉重,分量着实不轻,入手有冰凉润滑,也不知这块是什么玉,应该是硬玉类的,硬玉也称翡翠,软玉都比翡翠轻盈许多。林浩然感觉这块玉比一般的翡翠要沉。玉墨砚无数线条,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兽类,咧着獠牙,乍一看凶芒毕露,再细眼一瞧,却这只猛兽的眉宇之间却溢出神采,大气磅礴,面带祥和,犹如九霄闲云俯视苍生,随风而动那般自在。  林浩然看的入神,稍一刻,脑海清明,只觉这块玉墨砚的雕的倒挺细致,也就不管不顾。林浩然眯起眼光打量起这块祖母绿色的翡翠墨砚,也不管手指沾上些许晾干的墨屑,根据颜色的判断告诉他,这块应该是属于特级类的翡翠。  如果这是块真翡翠的话,林浩然顿时心中一凉,这块翡翠这种体积,拿到稍懂行价的人,明眼一瞧,就能估摸出,这块玉墨砚,至少是几十万至百万低价,这个价位,一个普通人,算他是个无妄无欲的苦行僧,纳去一日三餐,还要再变身超级无敌铁金刚,不会累、不会病、不成家,更要在朋友圈里赢得一个无上封号:一毛不拔铁公鸡。再日复一日地工作个几十载,直到白发苍苍,半只脚踏进棺材里,才有可能勉强凑足这块玉墨砚打底价。  要鉴别这块玉真假,最简单的办法,也就是最快的办法。也就是行内人常用的“透光视法”,林浩然拿起翡翠墨砚,对着窗户透进来明亮,仔细的甄别,妄想找出一丝瑕疵,证实手中的翡翠只是低次级的赝品,这只是一场闹剧。  然而令林浩然失望的是,手中的翡翠,剔透而润泽,翡翠上的质绿色均匀分散着玉墨砚上,如果所料不差,这绝对是一块质量不差的美玉。  接下来敲敲打打,也听不出毫无破绽。  林浩然心骤然停了下,但仍不死心,便往玉墨砚上倒了一滴水,倒是触进了一些墨渍,墨渍触水微微一动,竟在无搅拌的情况下融进水中,一触即融,想来这墨也可能是好墨。时间又过了好一些,但见那水珠,融进的那些墨渍,在水滴中溶解成浅灰,但出奇的墨渍好像被什么力量催动,而浅灰色墨渍却以一种令人称奇的方式在微妙的运转。  林浩然定了定神,在一看,只见水珠静止如故,凝而不散,没什么奇特的,但正是这个结果,令林浩然心中倍加失望,犹如一个受到惊天霹雳的倒霉蛋。  林浩然顿时有些无力,颤颤的放下手中翡翠墨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自己这个半吊子的技术鉴定错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几块钱的路摊货,只是某古装剧组的场景布局。不然一块上好的翡翠,怎么会屈尊成墨砚?  也许是走神,林浩然左手手指无意间一根毛笔,心不在焉的拿起毛笔在指间转了两圈,一瞬间又哑然住了,质感飘逸,灵巧顺手,硬中带柔,右手轻轻在毛笔的笔尖上触摸下,毛韧而不硬,均中带软,稳定性极佳,这样的毛笔走起锋来,不会时而深时而浅,即便是内家市面上,一些特制的墨笔未必比的上手中的这个毛笔。一把上好的毛笔,一般来说,只会是某某书法家的珍藏,如今竟然出现在这里,绝对是十分古怪。  “淅~~”手中的毛笔如一阵风声般轻盈,跌落桌面上。  林浩然的脸色变的十分莫名,通红变白,心中不详的气息越来越强。  对了!书!!!  林浩然一把奔向书架,不顾身体剧烈的疼痛,强忍着,从满满的书架上,抓出一把书出来,因为蛮劲,而散落了一些在地上。  唯一让林浩然心中放宽的是,抽出的几本书,看书名,都是汉字,这令林浩然欣慰了不少,也许自己只是在国内某个有着怪癖收藏家的仿古家宅里。  可为什么,这些都是《君子之道》、《天论大德》、《炎黄国史》、《韬光养晦谈》……  这都是些什么类型的书籍,林方胜心脏跳动加剧,颤抖的翻开了几页,里面的字迹,明显是有人用笔墨手写抄下来的。  林浩然顿时癫狂了,忙乱的在书架上一本本的乱翻,手抄本!现代还流行手抄版吗!!!  如果,这里不是现代,那么!!!难道是自己……难道说自己穿越了?拜托,这个只会出现在网络小说里的术语,不会吧!?  过了好一会儿,丫头跑出去了许久也不见来人,林浩然将眼光眯的狭长,不知心理此刻泛着什么心思。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安乐。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黑衣黑脸,面容严肃的中年大汉朝林浩然房间走了过来。看见林浩然这个大活人,顿时脸色变得面目可憎,一脸凶相,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出狼口恶言。声雷滚滚,震耳欲聋。  “呵?你长能耐啦?崖上跳下来都没死成?”恶汉怒目横眉,死死瞪着林浩然,目光犹如毒蛇。  “你害林府丢尽了颜面,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这明显是仇人找上门来了,分外眼红。  来的这人,杀气腾腾,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须髯如戟。身后背着一把大剑,剑鞘通身纹路蜿蜒,细眼一看,是两条大蛇,一黑一白,似有细脚,相缠绕至鞘口,鳞身泛光,隐隐有蛇角,似是两蛟相缠,想来此剑赋名应该也与这两只蛟蛇有关。  林浩然听到这怪气凛然的尖锐,看向气势迫人的黑脸恶汉,见这黑脸大汉,勇猛高大的身材,林浩然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以这嬴弱不堪的身躯,那双现在只能勉强走路的双脚,去绊倒那大汉的粗腿,逃之夭夭,以免被这大汉一剑劈砍,葬身此地。  一看就知道来的这个恶汉,是个练武之人,贸然的出手,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林浩然双脚忍痛蓄力,不动声色握住座下的红木椅底足,一有不对,自己全身那小力气儿,就算只能使出轻敲带抚的全劲,也定要将椅子砸在对方面门之上,趁对方一时手足慌张之际,拔腿往门外开溜,跑的了一步,也比早死一秒要好。想想被那把大剑劈肢斩身,身首异处。这架势,对方一旦动手,哪还有商量的余地?  林浩然没有答话,暗暗打量着,见这黑脸大汉没有一丝拔剑便砍的意思,顿时心安一半。看来还有下文,那就看看对方还想说些什么。  黑脸恶汉,见这小子脸上看不见惊恐,也不见求饶。脸颊微红,却镇定的很。  心下十分诧异,这废物跳崖后没死,连性格也变了?以往见到自己,一声怒吼斥喝,顿时这小兔崽子,就全身打哆嗦,畏畏缩缩,懦弱不已,犹如待宰杀的小羊羔。  想到这,黑脸大汉更是恶狠狠的瞪向林浩然,鼓睛暴眼,犹如恶神。“之前不是嚷嚷着要去死吗?给你机会,你还不死?”  现在是敌强我弱,林浩然见对方暴跳如雷,却反而有雷声大,雨声小的趋势,醒来之时,身旁跑出去的丫鬟,想来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低,这才对方没有一丝动手的意思原因,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那个园主?  见对方更加凶厉几分,林浩然的反而神色微微放宽,道:“实不相瞒,在下对之前的很多事情并无任何记忆。此处是哪?你是何人?为的又是何事?”  黑脸恶汉不听不要紧,顿时胸膛更是哼哼作响,彷佛有无尽的愤怒要喷发而出,带着一丝莫名。又是一声声雷霆从这黑脸大汉的喉咙里喷射而出,犹如猛将沙场,高歌猛进。离的又近,突兀暴起,如果不是林浩然心理质素不错,换作一般人,这刻估计是要被顿时吓懵了。  “呐!!!小兔崽子想玩什么花样?还真是跳崖跳傻啦?还是摔呆了?”  “这里是雷城,我乃林府万苍台护法张猛。不为何事,就为你死而来。”  “衙内有人想你死!”  “阁里有人想你死!”  “这偌大的府邸里,也有人要你死!!!”  林浩然有些惊愕,看来这厮生前还真的是个悲剧,不知为何,惹的仇人这么多,如果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那么活在这个背景压力下,真的该不如死了算了,外人要自己命也就算了,自家里也有人想要自己的命。莫非是他心如死灰的缘故,所以身子才这么容易被自己占了?  “哈哈哈!……”黑脸大汉见这小子一脸茫然,这兔崽子,今天转了性子,之前还吃不准是为什么,现在看来只是后遗症,只是跳崖跳懵了,黑脸大汉,自身是个大大咧咧的火爆脾气,不爱动脑。想通了期间缘故,随即也懒得多想。顿时,黑脸大汉顿生不屑,懒得再看林浩然,突然很悲凉的笑,笑声里带着不知名的惨惶,不见了之前的戾气,不知是想起什么。  “哈哈哈……”  “你这个小兔崽子,府里是看在你爹爹的份上,给你一个容身之地,如今你爹爹丢下了你,自个却音信全无,林府大恩大义养了你十五年,保你衣食无忧,荣华尊贵,你不安心当好你的小少爷,还四处惹是生非,今日给林府招来个这么大的麻烦,就算是林府的一条狗也比你这废材强,报答林府养育之恩,你只有死去一条路,你说你该不该死!?”  张猛的一番话,听的林浩然微微咂舌,难不成这家伙是自己跳崖自杀的?  林浩然不知道是,现在自己附身的人,名也叫林浩然,半个月前这位小少爷神色阴郁的,一个人去效外岚命山上一处山崖,此山崖名叫断魂崖,关于这座其实还有一段背景,相传,有对情侣,一个是世家公子,一个是青楼女子,两情相悦,一个愿嫁,一个愿娶,本要携手私奔。奈何,家中不允,一番阻拦拆散鸳鸯,两人相约此处相携殉情明志。这个事迹被传出来后,有不少情场失意江湖浪子,不约而同都会来此做个了结。数百年来,死的人多了,此崖便出了名。后被人称作“断魂崖”。  当时那小少爷也是自轻自贱,没多少犹豫便低头纵下。那座崖,处在岚命山的一座小峰,说高,其实倒也不高,也就十几丈高,下方有树枝错杂的奇槐高树、葱葱密草、乱石。  跳下去的人,运气差点的,掉在乱石堆里,磕头便死,乱石堆里死象凄惨。运气稍好,扯在树间跌落在地,也就个四肢骨断或瘫痪半身不遂什么的,过个两三天,这摔个半死不活的人,不是被野狼群寻血啃食了,就是被巨蟒寻味来,活吞了。更惨的是,野狼没有来,巨蟒没有来,来了一群奇形怪状的昆虫,啃食这血肉盛宴,千刀万剐活生生之痛,惨不忍睹。不知名的蚁类、或是蠕虫、或是蜘蛛、蜈蚣……谁知道呢,就算是个见识丰富的老者,连山林里的兽类都未必认的全呢,哪能知晓那么多小昆虫。  说起来这件事十分蹊跷,这位少爷,一没武艺,二没护身奇宝,但不知为什么“运气好像特别好”。山底走到断魂崖,中间要经过好几处棕熊、豺豹的觅食领地,通往断魂崖的那条蜿蜒直上的山路,野狼群更是时有出没,即便是白天,日当正午,炎热无比,也能时常在这条山路上看见一两只野狼。  这位小少爷不知何故,竟然可以一个人走到那里跳崖而下,要到断魂崖,还得经历几处几个幽深密集的小树丛,那里常有蛇蟒蛰伏,有些年龄长点的,据说已经是升化成一阶的蛮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蛇类捕捉猎物的气味的嗅觉特别好,按理一个普通人,一定是没法走过这段凶险的地段。  恰恰令人古怪的是,连断魂崖附近凶猛蛮兽,都没对他下手,愣是让他走到了山崖上,从崖下跳了过去。  跳下去,过了一天的功夫,这尸首还在杂草堆里,也没被夜里觅食的饿兽分食了。  最巧的是,偏偏有几个白道的勇夫,结伙去那寻一味叫“莫离草”的稀罕药材。此草虽然是一逆轮品阶,药效不大,但并不常见,功用很简单,具有清心凝神、清凉降火。可使人心情平静,不再烦躁,一般大夫们,都会把方子开在治愈最难治的相思病,也是治疗相思病最不可欠缺的药。但莫离草,这味药,生长条件十分苛刻,一般长在山崖低下,而山崖底下都有一个或大或小的山谷,常年行走在深山老林的人,都知道,山谷往往是最危险,尤其是蛇虫最多,毒物也很多。稍有不慎,咬那么一小口,轻者全身发炎发痒,一日至数日不止,重者一刻呜呼,立即命丧此处。  发现这个尸首的几个勇夫,见此人衣裳尊贵,还有点气息,便救回了营地。但他们在谷底四处寻找大半天,竟然没有找到传说中莫离草,只猎到了几只不长眼的寻常兽类,差不多填饱这群大汉肚子,剩下的皮毛卖不了几个钱,顿时大失所望。  见救下的那人竟然还是没死透,原本他们是见这少年身上的那块玉应该值两钱,想等这少年死了,谋个死人财自己倒也心安理得。现在见这少年还吊着一口气,仔细一看身上的玉佩,竟然刻着雷城林府的标志,林府一向是雷城里的大家族,看这少年的装扮想必在林府里的身份也不低。  一番商讨,这才忍痛喂了滴弥足珍贵的续命水,依着这个少年身上的信物,寻到了林府,在林府的大执掌林文鹏那,领了一笔不菲的赏钱,答应就此封口,对外只字不提,几个勇夫也是心虚,当晚便鬼鬼祟祟的离开了林府。  按说,这本是死里逃生的好事。林府的反应,就十分奇怪,小少爷丢了之后,没派人四处寻找,别人给他送来后,一不声张,二不报官,三不请大夫。就这么搁着,对府里只称是寻常小病。  当晚林府老爷子在林家祠堂,召开长老会议,吵吵嚷嚷,犹如市集刁民兄弟争分家财,闹的不可开交。一两声反对之音大的可怕,吓的府里丫鬟家丁们惶惶不安。之后的半个月,几乎是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简直比赶上千年难遇的盛会还热闹,每次商议大事,都会有那么几个外戚势力在场。  最后一次家议,林府的三代内能主事的亲戚,什么舅公,姨母等,能来的外戚势力全都来了。老家主林平旭,饱含沧桑的沙哑声音,一锤定音:“一祸抵一命,他是死是活,就让天来定!大家都不必多言了。天要保他,咱林府向来也不是怕事的主,望大家同心协力保住林府如今的家业,莫要给我闹出什么乱子出来!哼……”  出去时,几声人潮涌动里,响起了相熟人的暗暗私语。  “看来这次小少爷的命是铁定没了的!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活!哎!!遭罪啊,遭罪啊!”  “他一个义子孙辈,武学废材。凭老爷子对他比嫡出孙儿还好,这次死了也是活该,就会惹是生非。”  有人露出笑脸,一副喜滋滋的模样。有人眉头深锁,忧心忡忡。有人怒气冲冲,气愤不已。喜怒哀乐皆有,一场人间百态。  “喏!”黑脸大汉说到这,语气缓了缓,手往怀里一掏,在桌子上搁下一个小药瓶子。  “催命丹,无声无味,服下去也不痛不痒,一点痛苦都没有,这次你吃了它。”黑脸大汉一脸的贼笑,脸色变的十分温和,与之前一脸横肉、咄咄逼人的恐怖象,大相径庭。  “这药莫非你食过?你怎么知道不会有痛苦?你又怎么知晓,我一定会服下这催命丹?我既是死过一次的人,难道就不怕死吗?”林浩然一脸平静,不置可否。  “小少爷先前幸苦了,把瓶子收好,今晚是个良日,请你选个吉时,劳烦你再死一次。还有、那青虎园园主林建成来了,望你少开尊口。如你不死,林府早晚大难临头。请小少爷你自己斟酌。”  黑脸大汉神情十分不自然,也没有一丝的敬意,一番话撂下,彷佛感觉到什么,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办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多看林浩然两眼,便哼哼几声,扭头就走。  林浩然当下哑口无言,脑海里思索着,竟然想起了一些小少爷的往事。突然觉得十分好笑,只是笑的有些滑稽。自己被雷劈死,现在便要再死一次。  这时,远处的一个声音急匆匆的传了进来。辨那声音,正是之前离去的丫鬟。  “少爷、少爷……林园主来了!!!”  
    “你果真醒了?”一个声音,豪迈之极,宏朗有力。人未到音先至,十足的意气激昂。  没几步功夫,便看见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挺胸阔步,慈眉善目,脸颊削瘦。转眼便踏入了门槛。  见到坐在桌子上的林浩然,穿着白色长袍,尽管看起来脸色惨白,但还是泛出润色。  来的这人叫林建成,管辖林府辖下的一处兽园,此兽园名为青虎园,而林建成也被府人跟外人称谓为“林园主。”  除了手下打理的兽园外,他还是林府内的四大长老之一。同样的,他也是林平旭家主收下的一名义子。与同样的是义子的林逸阳是生死之交。所以对林浩然也颇为喜爱。  林建成抬手便是拉过林浩然的右手把脉。皱着眉头,目光忽明忽暗,似乎在揣摩着。  林建成没一会,便发出郎朗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你父亲在天有灵,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咿?这是?”林建成注意力被桌子上一个小瓶子转移。  “催命丹。”顿了顿说,林浩然眼波流转,看不出喜怒安乐,捏着瓶子在指尖把玩,调侃味十足道:“一位黑脸大汉留下的。据说,服下此药的人,据说能养神、静心。没有丝毫痛苦,犹如到了极乐天堂,最重要的是,能让一些的活人敲锣打鼓欢天喜地。我觉得,这的确算的是世间治人顽疾的一副良药。”  “妈的,狗娘养的,张猛啊、张猛,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林建成拍案而起,十分愤恨的道。一下他就猜出之前来人的身份,万苍台护法张猛,早年习过一些丹药之术,并且此人与生俱来的一张黑脸,是林府唯一的一张黑脸。府里消息早就封锁,只怕除了万苍台,没有人能够第一时间知晓林浩然醒来的消息。  “请问你是何人?与我是什么关系?”林浩然问道。  林建成神色十分忧心,老家主之前下命令,除了一些寻常跌打药汤外,不可用任何珍贵的药材治疗。得不到最好的治疗,林浩然伤的又重,谁也不知道林浩然跳崖后,吊着的那口气,会不会什么时候嗝屁了。林建成对此是万分担忧,但自己在林府,权势并没有比那些嫡系的大。在家族里的地位,老家主林平旭对嫡系的儿孙,还是要比他这个义子要好很多。很多时候,他这个义子,还要忍着气,为林府大局担待很多责任。毕竟许多年的养育之恩。  而林浩然这个孙辈,却惹府衙里的某人,顶不住压力,在某些人的挑唆,为保林府跳崖而下,原本是个死不见尸高明手段,却没料到连下手之人也想不到,林浩然福大命大。对于这件事,林建成是万分自责,他平日里常在青虎园,并不在府内。  林浩然出事后,林建成是万分的忧心,知道林浩然一旦在林府里多呆一刻,也难保全性命,不仅会连累林府,而且家族里一些人的私愤太大,而林浩然的身上,平日里也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府里的一些人为此真的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更何况,敌人尚不止于此,也有不少外人想要林浩然死,林浩然在雷城嚣张跋扈惯了,惹了不少权贵世家,虽然林府百般庇护,但如今也是取舍艰难,尤其是老家族林平旭更是无奈。出于对昔日林浩然父亲的忠心与对林府的贡献,实在不忍将林浩然亲手葬送。  林建成本想带着自己兄弟林逸阳唯一的儿子,从此一走了之。而林浩然身上的伤势,十分严重。不宜移动,也就作罢。况且,老家主虽然看似绝情,实为不忍心,不治,仅仅是对雷城里所有关注的势力传一个信号,林浩然这劫没死,那他就没必要再去死。即便他只是林府的义子,但如果活下来,他就还是林府的人,林府的少爷!即便林浩然再惹是生非,多会闹事,跟林浩然过不去就是跟林府过不去,所有人想要落井下石找林浩然的麻烦就得掂量掂量,林府势必拼尽全力力保林府尊严。  这是老家主林平旭带给各大家族的话:“林府的人就算有错也是归林府管的事,怎样的惩罚,林府自然会管,何劳诸位烦心。”  林平旭老家主特意宴请了各大世家放出的话:“活下来是他的运气,是天命福分,死了,那就是他的注定,是罪有应得。”林浩然昏迷的半个月时间里,雷城里一直风平浪静,就连平日里咄咄逼人的临城县府衙内的人,也就此沉默,至于那个阁里的人,也没了消息。所有人都坐等林浩然死讯。  “我是你三伯父啊?然儿,你这是怎么了?”林建成十分焦急,林浩然不会是脑子摔出了什么毛病来了。  随即,林建成陈述了不少林浩然许多陈年往事,连同林浩然的生活的一些事迹,如何的惹是生非等等,见林浩然神色茫然,最后仅是津津有味的听着。不像装出来的。  林建成叹气,抱着一线希望问了关于跳崖的事。很遗憾,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过此事看起来,和万苍台是少不了牵连。林建成叮嘱了林浩然几句话,拿起那瓶催命丹,随即愤怒离去,看样子八成是去找人算账去了。  ……  “拜见台主。”张猛拱手上前。  “你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万苍台台主林豪此刻正坐在林府后花园的一处凉亭,没有抬头,自顾自的饮起仆人切好的乌龙茶,随口问道。  “没死。”张猛低着头道。  “嗯?如何?”林豪手中杯茶,不知何故抖了一下,一些茶水晃荡便溢了出来,滴在白玉石桌上。  “催命丹给他了。”张猛一双滚圆大眼,犹如虎睛,目不转睛的说着。  “只是这小子跟我装浑。我怕……”张猛随即又补充了句。  “呵呵,无妨。活都活过来了,没死,也不用在下杀手。老家主现在要保他。我们给他一颗丹,也算是替林府的利益尽心尽责了,死不死由他。”林豪也不说话,其实万苍台只是负责林府的安全,很少牵扯林府的家务事。而林豪也是老爷子林平旭最忠心的部下,其中的缘由不难揣摩。如此想来,之前林浩然坠崖事件,就多了几分玩味的气息。中间的隐情,不难猜测。  这时一个声音自悠远而来,如雷贯耳,传遍了半个林府,显然发出声音的这位十分的生气。  “狗豪子!你妈!滚出来!”说话的这位正是林建成,也就是林浩然的三伯父。狗豪子是林豪的小名,林豪本是临安城鱼龙乡的一个猎户家出生,本姓氏及名讳无从知晓,那时林豪父亲欠下地主一笔债,而父亲武艺平平,每日只能打一些普通野兽,卖卖肉跟兽皮,生活十分窘迫,有时候,三天打不到猎物。地主催的又紧,无奈之下,父亲只好把林豪卖给地主里当奴仆抵债,林豪每天干一些重活、累活。每日只吃两顿残羹剩饭,还少不了几顿打,他熬不住如同牛马的日子,有一日,趁着地主一家不注意,挣开锁链,悄悄的逃跑了,辗转来到了雷城,当起了街头偷儿,有时候甚至饿的受不了,就去小酒馆吃觅剩饭。一次偷了林府执事的一个钱袋儿被发现。林府执事看这个孩子可怜,于是就带进了府里,赐姓改名为林豪,进了内府当奴仆,结果林豪在十五岁那年林府万苍台的灵根检测,竟然测出有水属性灵根。自此就入林府万苍台当一名内台弟子。逐渐依靠傲人的天赋与实力,爬上了万苍台台主的位置。如今年仅四十四岁,实力也已然进入了气海灵觉境界,并拥有了自己的本命武宠,据说祭练之时还是条未出壳的黑水蛇,这可是十分罕见的宝宝。据说,这只黑水蛇额头天生有四个斑点。一般的黑水蛇,额头只会有三斑,只有黑水蛇王才会出现四斑,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宝宠,雷城之中,无不有习武之人羡慕,当然也有敌人暗自畏惧胆颤。  武州大陆,灵气匮乏,习武之人一旦达到肉身极致,就无法再次突破。但先人多才多智,逐渐演化出了一套独特的修炼之路。习武之人,气海一旦突破了气海五层。达到气海巅峰本再难寸进。但先人取巧,摸索出了纳灵大道,习武之人可以修习缔结灵兽之术,借同属性的灵兽之力,便可大大增强修为,再次突破不再是万难事。而且修习缔结灵兽之术,气海初境进入传说中的虹境界,这个过程也大大的增快,往常一位寻常的天才,需要五六十年时间,才可到达破窍巅峰,如今有了本命宠物一起修行,只需要二三十年就能达到破窍巅峰。有生之年有更多的机会向更高的境界挑战。如今流传在大陆的缔结灵兽之术也是种类繁多,但大多无变不离其宗,只有少数缔结灵兽之术走向偏途。  这便是人宠并修之道。灵兽缔结成自己的本命宠,而兽类中出生没多久的宝宝,那是人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因为处在幼年期的宝宝宠如果跟主人从小朝夕相处,两者之间的关系,与对手战斗时,往往能够配合的天衣无缝,发挥出最巧妙的默契,撇开这些不谈,至少感情忠诚,也就不会出现太多兽性凶残的行为,能够很好的成为伙伴。  只要主人用心祭练宝宝宠的幼年阶段,肯投入大量的本钱,这只宠物成年后,发挥的战力绝对是十分恐怖的。当然签订成年兽类成为自己宠物,也是很多人的选择。但成年宠物的收服往往更难,难驾驭、危险大、终身成长,资质大多定格。没有天材地宝、灵丹妙药,难以寸进。主人与宠物是共修之道,如果宠物的阶段成长阶段停止,主人也就很难进步。  越阶签订成年宠物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每只宠物驯服的条件,就是这只宠物发动最舍力的一击时,身上会出现脉轮,此时,主人就要放出自己的玄气覆盖它的脉轮,等级越高,脉轮也就越大,如果主人实力不济,那么越级签订,所要承受的,只有死亡一途。  林豪为人忠厚,说话犹如清风拂面,实则笑里藏刀,是个有心机的人。  “建成兄何必如此生气,来、来、来……喝杯茶消消火。”林豪这位万苍台台主也不生气,十分温和的敷衍对方怒火。  “然儿他现在不必死,你这又是何为?你敢动他下试试!”林建成身形大步迈进,人还未到凉亭,林建成的实力也早早就进入了气海灵觉境界,抬手就是一击飞瓶,只见那个小瓶子,瓶身闪着红光,隐隐飞快的朝林豪这位阁主砸去。看上去还用了几分玄气。  “兄台莫生气,小心气出病来了,只是吓吓他,吓吓他而已!”林豪一脸和气说着,打滑过敏感的话题。只见林建成的那个小瓶,朝面门飞速的砸来,林豪他的白袖一抚,就稳稳接住了。  林建成脸色通红,憋着一股火劲,讽刺道:  “催命丹,见血封喉烈毒性,服下之后,几刻间便可死亡。我要是晚去一步,就算是神仙在世,只怕也救不活了。吓?我看未必吧。只怕要他命倒是真的,你今天如不说个清楚,我们生死擂上赌天命,哼。”  林豪见林建成这般模样,清楚今日是躲不过一番纠缠,只好忍笑说道:“你看看你,我只是派张猛去吓吓那晚辈,林浩然这小兔崽子,整天好管闲事惹是生非,今日若不趁此机会治治他,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将来他那性子还不骄傲的飞上天去,给林府再惹出多少是非出来。”  林建成听见这话,更是气的不得了,话里透着怒意,脸色的肉抽搐道:  “然儿如今已失忆,今日我见他性格已经大变,不像曾经那般胡闹,你这是什么歪理。如不是我正好在府里,听到消息立马赶来,然儿早一刻食下这催命丹,哪还有活路?狗豪子,你欺人太甚,还编这般歪理糊弄我?!!”  林豪一脸书卷气,也不反驳,也不见动作,似乎对方所说的,才是荒谬之极。  “哈哈哈,不怕建成兄笑话了,这催命丹是假的。”  林建成不为所动,只是呵呵的干笑:“假的?你敢食用吗?你如果吃了瓶里的丹药,我暂且相信你。”  林豪犹豫,伸手就捏开小瓶子那猩红的布塞,将一颗药丸倒在手心上,侃侃而谈:  “建成兄若是不信,在下就吃给你看。看是有命,还是没命?”  林建成有些不相信,两眼一眯,知道对方只是过场的客套话,倒不会真吃了这颗药,只是干笑了两声:“吃就免了,省的日后府里有人说我心胸狭隘,心狠手辣。惹得下人们说是非。呵呵!”  林豪见林建成并不相信,也不说话,张口便吞了那颗药丸,双手特意摊开,让林建成看个清楚,两手空空。  林建成见状阻止不及,之后反应过来,见林豪这家伙吞完药丸,志得意满神情,两撇小胡子翘的老高,若无其事的看着自己,神情紧张盯着林豪好一会,见他一点事也没有,又瞥了一眼旁边张猛,心中顿时那口气又提了上来,一甩袖袍,气呼呼准备的离去。  刚走出几步,只听见身后飘来林豪的声音:“建成兄,走的真急,难不成害怕我真的毒发了,会诬赖你不成?哈哈哈……”  林建成脸色一黑,一抹角,就不见人了。  时有微风吹过,林府后花园,此刻随处可闻花香,蝴蝶三五成群飞舞,此时正是夏季,而刚入夏季的临城县,温度并不是很高。  张猛这个黑脸大汉,一条筋,自林豪吞下药丸的那刻起,就十分的疑惑不解。提心吊胆盯着台主许久,见他没有任何毒发的现象,终于忍不住追问:“乖乖,这催命丹真是假的?”  林豪摇了摇头,摸着自己那一小撮胡须嘿嘿一笑:“老夫当年是个偷儿,这障眼法,只是小把戏。”  只见他手掌一摊开,之前那颗催命丹,又显在手心上。  
    林浩然失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府内,所有人仆人私底下都议论纷纷。这位小少爷,乃是林府老家主,认下的一名义子林逸阳,不知何故所带回来的婴孩,生母是谁,并无人知晓。义子林逸阳十分能干,大凡各类琐事处理的有条不絮,为人忠义,结交了雷城附近不少的能人异士。不论官场、商场、白道、几乎都混的如鱼似水。最重要的,义子林逸阳,还拥有土属性的习武灵根。二十五岁时,达到了寻常习武之人难以到达的气海灵觉的巅峰境界,并有一只十分罕见的神秘灵兽,即便没人见过。但即便是侥幸见过的几人,任谁也认不出那只龙角虎身的兽,是叫什么兽。有人曾大胆猜测,那便是上古的神兽麒麟后裔。传说中,麒麟是龙首、马身、鱼鳞,能翱翔九天,辰行万里,入海自如。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那不过是只观赏性的奇兽而非麒麟后裔,因为林逸阳曾跟一个神秘人在城墙激斗,那只龙角虎身的奇兽,对阵神秘人的一只蛮兽级三阶的蓝顶腹蛇,也就是拼的不相上下。所以,这只奇兽大概也就蛮兽三阶左右的实力,与传说的神兽名气相差太远。并且卖相萌的兽类在大陆上并不少见。加之林府的势力极盛,极少有人愿意公开谈论林府的许多是非,那只奇兽细细数来,知晓的人也极少。  后来林逸阳不知何故,在一次暗中去京都调查府人被杀的任务中,林逸阳竟然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林府里知晓内幕府人都认为林逸阳是惨遭毒手,生怕他们悄悄惹了不敢惹的人,从此胆战心惊,只敢小心翼翼的暗中调查,老家主林平旭自觉愧疚,从此对义子留下的婴孩林浩然照顾有加,犹如嫡出。甚至比嫡系的孙儿更有护犊之情。  林府是雷城里有名的一个家族,府邸范围也极为宽敞,后花园深处有一处后山,更是囊括了一处小山似的竹林。府内上下每半个时辰就会有一队万苍台的护卫,三五成队巡逻而过,而自后花园,就再无警备,却仅仅只是派了两个家丁常驻竹林里的一个小屋,照料后花园的花草、竹林的清扫,也没什么戒备。因此府人上下也时常出入竹林。而竹林之后则不归林府的地域,那儿有几处贫苦人家。林府有对外戒令,入竹林者罚。  追溯过去,也有那么几个刁民偷偷砍了几个竹子被林府告上官府,罚的体无完肤。自此,也再没什么人敢打林府竹林的主意。不过林府的后山没什么戒备倒是真的,而且林府素来有威名,万苍台这些林家的巡卫也小有名气,倒也没什么偷儿敢趁着夜色,凭着后花园竹林来府内来偷东西。  “他活了!没死成,怎么回事?”此刻,竹林深处,有个身穿蓝袍带金边的男子,脸色阴暗,扭曲成一团,恶狠狠的瞪着底下的一个奴仆。这个穿金边蓝袍的男子,今年四十八岁,是林府的长老之一,林涛是老家主林平旭的长子,林平旭还有一个次子叫林安。其余两个皆是义子,一个是林建成,一个是林逸阳。这两个人皆是老爷子的心腹,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林逸阳天赋绝顶是个新一辈崛起的高手,林建成手里有一手训兽妙方。林府四大长老,其实就是那两个嫡系儿子跟两个义子。  这个阴霾的如同狂风暴雨前宁静的林涛,双手负背相握,一副老成的模样,只是料谁也不会想到,平时温温和和的涛爷,此刻攥的紧紧的,把五指从红到白,拧成青紫色,双眼彷佛能冒出蚀人骨髓的邪火。吓的是底下的那个奴仆惶恐不安。  “一直以来,你让我等。想不到等了许久,却等来这结果。哼,那毒,你到底下还是没下?”  涛爷咄咄逼人,紧紧盯着面前一个低头的朴衣模样的狗腿子,看这衣着,像是个家丁。  “涛爷息怒、小人半个月前的的确确偷偷给我家少爷下过毒,当时林浩然那小子的气息微弱不已,这命归兮是涛爷你给我的,小的只管下药。其他的,小人并不知情啊。”  一话未完,一话又接,这家丁此刻估摸着局势不对也十分机灵,自知大难临头,联想涛爷平日里对付一些下人的手段,顿时就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涛爷!小人、小人的确不知为何,那小子活了过来。小人的确下了药,我敢保证我下了药,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  “放屁!!!你个贱奴,胆敢欺上瞒下,糊弄本爷!命归兮是一门偏门奇毒,服下之人,毒液就会汇聚在肝脏,随着呼吸吐纳,毒液会渐渐加固,将肝脏堵塞。中毒之人快则八九日,慢者十五日之内,逐渐濒临窒息,产生昏厥,抹去神识而亡。既然林浩然那孽种中毒之后安然无恙,你要不要试试看,此毒是否名不副实。哼!”  涛爷冷眼相看,只觉得这奴仆厌恶之极。伸手便从袖袍中掏出一味药,这门毒药,是他从白道里一个奇人那高价买来的,此药每次出手,对手纷纷倒毙,无人能查出原因,从不失手,今日失手必然有蹊跷,不使点手段,料这狗奴才也不想说真话。  “贱奴,哼、哼,你今天给不出一个我不杀你的理由。你就别想走出这个林子。”  这奴仆,见涛爷拿出一包毒药,与之前自己下毒的药,外表一模一样。顿时是吓得脸色惨白,泪涕而下。知晓自己今日若想度过此劫,只得胡诌,胡诌出个原来如此的症结所在,才有可能逃过这一劫,其实他也莫名其妙,他半个月前,见林家丫鬟林萱熬的药汤,便偷偷下了药,而且下的是全量,而且亲眼看见林萱喂林浩然喝下那药汤。  “涛爷饶命,涛爷饶命啊!!小人的确下了毒。也许、也许是老家主不忍心,请广济阁的神医,偷偷医治过。”  涛爷的因为动怒,脸色的褶纹变的更重了几分,此刻两个大鼻孔一横,更是气的不行,脸上的神色隐隐更阴暗了几分道:  “没可能的事,老家主的令,说一是一,没人敢违背。再者府内的眼线,皆在我眼中,就是一只蚊虫飞进林浩然的屋子里,我也能知晓,一个大活人进去,我怎么能不知晓?”  涛爷上前两步,一把拎起奴仆的衣领。痛恨的威胁道:“你是不是看小少爷是个小孩儿,不忍下手,把命归兮给扔了?”  此刻奴仆的脸色越加的难看,已经到了语无伦次的程度,而林涛也已然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似乎林浩然活着,是他万分不乐意看见的。  “涛爷、涛爷……小人万万不敢扔、不、不。不是、我、我压根没那个胆违背涛爷的意思。”  这位奴仆原来姓刘,本名早已不见经传,后来入了林府当奴仆,因深得林府执事赏识,后改姓林,赐名为林泽。分配到了林府的内府当奴仆,在林浩然手下,当一名贴身奴仆,涛爷觉得有所用处便收买了过来,许以重利,威逼利诱,便有了此二人本次在竹林间的一番对话。  林泽此刻已寒心酸鼻,脑子也不知想到些什么托词,便是随口而出。  “也许是他爹爹林逸阳没死,有安排暗线藏在府里,悄悄帮他解了毒,并用药治好他的伤。又或者是林逸阳的鬼魂显灵,我曾见过月圆之夜,三更时分有夜风吹过,屋内的窗户不知为何打开了。那次,小人好奇难耐,瞅了一眼,见有一件白衣在空中飘离远去,四长老林逸阳总是一身白衣胜雪飘然,我以为是他爹鬼魂寻来,后来再有窗户打开的声响,小人都不敢前去查看。大人明鉴,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涛爷听着有所动容,手一颤,便放下手中的林泽。若说林府里,甚至放眼整个雷城,他最怕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林逸阳,他是不信鬼魂一说,习武之人,火候练到高深处,飞檐走壁,力腕千斤,也是可能的事。假如说林逸阳真的没死,想到这,他就有一些恐惧,眼角扫过竹林四周,只见微风阵阵,摇的翠绿色的竹林内枝叶摇曳,发出飒飒声响。  “哼,谁告诉你林逸阳死了。老家主都没说他死了,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们这帮下人搬弄四长老是非了。”  林泽心思细密,眼珠子一转,见涛爷对他的言辞有所动容,趁热打铁,一副大信赴义的模样,只要能求得涛爷网开一面,挨一顿板子,命还在,比什么都值得,断胳膊少腿,也比没命好啊。  “涛爷,小的敢以祖宗的名义发誓,我的确下了药,倘若话中有假,我就……我就……我就让自家祖坟被贼人给掘了、辱了!”  “嗯、哼!”  涛爷神情稍缓,似乎明白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嘴唇紧抿,隐隐咬牙切齿,不知是恨上了什么,一甩袖裳,转身就走。留在原地的林泽见势,磕头大呼:“谢涛爷宽宏大量,谢涛爷大恩,奴才纵然万死也会报答涛爷你的,奴才谢涛爷的饶命之恩,奴才愿跟随涛爷鞍前马后绝无怨言……谢谢涛爷、谢谢涛爷饶过奴才……”  涛爷没走几米路,前方一个紧身黑衣剑卫,上前几步,双手握住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在前,给涛爷行了个礼,低头道:“涛爷。”  涛爷点了点头,身旁紧身黑衣的剑卫,又上前一步问道:“林子里的人,怎么处置?”  “就是一条毫无用处的狗,杀了,手脚做干净点。”涛爷单手往脖子一横,眼角一挑示意道。  这个紧身黑衣剑卫似乎对这些台词,很轻车熟路。也没再问什么,面无表情的朝竹林里走去。此刻,林泽仍跪伏在地,有一句没一句的赞美涛爷,全然不知即将大祸临头。  只是不知,所指的“干净”,是挖坑埋了,还是扔在荒郊野岭喂了野兽。涛爷似乎对手下会怎么办事无动于衷。眼前这个紧身黑衣的男子,是他手下最忠心的奴仆,做事从来没令他失望过。  
    812年,八月十一日,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大雨骤然弥漫了整座雷城,密集的雨点犹如箭雨,一只只箭直射脸颊,打的生疼,雷城八大街道上,一些原本逗留摊点的客人,一哄而散。  不少商铺的伙计或小老板冒着雨,跑出搬回露天的营生家当,一些做小本买卖的商贩子,连忙收起了摊子,遮头盖脸的,匆匆结束了一天的营生。  一个书生模样的小老板,匆匆的躲进附近一家名叫“一品王”小酒楼,这是家临近东城门永安街,小有名气的酒楼,站在酒楼外的屋檐下,清点货物时,脸色愁苦,眉头深锁,自己现在做的是小本买卖,字画生意。一场骤雨下来,眼下手中的字画,没一副完好,全都被雨水淋湿,一些墨字化成污斑,本来就是小本买卖,为图耐看,用上等的墨纸暂且不说,光是装裱费就赔大发了,本想趁着人多,卖出去几副,现在倒好全都打了水漂。  一品王的伙计,出门打量下穷书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进来吃酒就别站在门外,影响了一品王的生意,你负责的起吗!走远些。”  穷书生客客气气躬了个礼,脸色有些苍白,嘴里喃喃着:“立马就走,立马就走。”  伙计冷哼一声,进了堂内,之前的厉色全无,转而一脸媚色,招呼客人去了。  穷书生不是唯一倒霉的商贩,城东的永安街不远,一个模样六十多的中年人,背着一捆用蔓藤打结起的柴禾,扛着在左肩,看似份量不轻,右肩上挑着一支被压的弯曲的扁担,上面更是有两捆柴禾,压的他整个身子重心倾斜,他有点吃力,晃了晃正自己的身形,细眼一看,他的衣袍还有一张不扎眼的狼皮。  如果将狼皮披在肩上,抬着这些柴禾或许会轻松很多,显然,打柴人舍不得用。再者,一张狼皮,价格可比几担柴禾要贵很多,但便是这几梱柴禾,打柴人似乎都舍不得扔。  他步伐有点蹒跚,脸色坚毅,彷佛肩上的柴禾,再重点,他也抬的动。  不知是为何,这位打柴人,并没有穿着蓑衣,雨水淋湿了整个身子,单薄的布衣,在倾盆大雨下,深沉而缄默的背影,低着头,踏着雨水,背着因雨水淋透而加重的柴禾,不紧不慢的朝城门口走去,他应该是某乡的农民。为了将自家的柴禾多卖几个子,不辞辛苦多走几段山路,抄着小径,来临城县最大的城池,雷城里碰碰运气,最主要的,应该是为了卖那张狼皮,只是不知为何,狼皮也未卖出去。  打柴人今天专门赶了个大早,临城县唯一的大城,就是这雷城,本乡的土豪总是坐地贬价,他本想到这雷城里找个实当的买家,给这块狼皮讨个公道的价钱。不料狼皮还未卖出去,连自己捎带的柴禾,也未找到买主,便下起了大雨。也不知这场雨要下到几时,背上被雨水淋湿的柴火又舍不得扔,等个晴天,往烈日下晒几天,还能用。  从雷城里,往最近的鱼龙乡,快马加鞭的话,都要走上半个时辰。也不知,这位民夫是哪个乡的。不过,他这样走回去,可要费上不少功夫,如果身体差点的,一场暴雨,重担加身,淋上一小会,估计都会感冒发烧,严重点的,难免会烙下或轻或重的病根。  这场大雨一时半刻也停不了,或许连下几天也难说。  夏日的骤雨天,有人喜有人悲,喜的是雷城里诸多家客栈酒楼,此刻大多临近客满,无论是避雨的,还是来避雨的,还是为了避雨的而进来歇息的。大多都会点几个菜,聊着话儿。  酒楼的人,也不多,大同如以下几种:衙内当差的人、世家公子、外地来的赶路人、白道里的人(散财阁里混事的勇夫)、做买卖的生意人、来历不明的豪客、再有就是军营里的。  最为欢喜的,还是八条大街上的那些伞贩子,生意几乎是平时数倍,销售额也是水涨船高,对方是个穷书生,为了躲雨狼狈的跑在大街上,伞贩子如果见四下无人,会主动吆喝:“这位客官,买把伞吧,优惠便宜,只卖十五文钱一把。”如果见书生犹犹豫豫,干脆时十文钱就卖了。对方像是某个家境殷实的公子,商贩子眼睛都不眨下就对着他身旁的狗腿子开口:“一把伞不二价,三十文钱。”这位客人看着像是个外地来玩的富人游客,好说,这是雷城特产雨伞,制作精巧,颇费心思,质量更是上乘。独此一家别无分店,本来是一百文,我给你个杀青的实惠价,只为讨个吉利,一把伞八十八文钱。  “打伞过去,把对面的书生请过来避雨。”  此刻一个公子坐在一品阁对面的一个面摊上,桌椅陈旧,还算好的,就是顶上有一张布棚,无论雨水怎么拍打,都没有丝毫半滴水透下来,遮风挡雨正好。  据说这家面摊的祖辈,在开安省的某个镇是做布料生意的,也算是个富家,不知为何家道中落,后举家来到了临城县境内,便安顿了下来,在雷城内,做起了小本钱买卖的面摊,如今祖孙三辈人,开了面摊已有几十年,要说珍贵的,唯有顶上这张上好的绣锦布,不知是什么布料,如今也已污渍不已,任谁也看不出这是市面上的一种贵族专用的绣锦布,价格十分的昂贵,当这张来看,如果是全新的布匹怕是起码价值在十金。如今虽然折旧了好些年头,但依然价格不菲,只是不知能有几个贵人偶尔路过,慧眼如炬识得那小棚上沾满乌黑油脂的绣锦布。  不过这家面摊,却是老字号,风味独特,别具一格。价钱实惠,回头率也不少。平日里,雷城人常在城内走动,倒也不少人来吃面填饱肚子。生意也十分的热闹,不像今日的冷清,只有一个公子模样的客人坐在这面摊上。  “小公子找我何事?”穷书生给面摊上的白面公子施了个礼。  “打伞过去,把那位老樵夫请过来避雨。”这位白面公子并没有回答书生的话,他只顾着对那打伞的丫鬟说道。  只见丫鬟刚走,白面公子转过头来,这位白面公子眉眼间相当熟悉,这不正是前些日子捡回一条命的那个林府小少爷林浩然吗?  林浩然并没有直接回答书生的问题,只说:“大雨倾盆,世事无常,大家都是难客,你有画未卖,我有疑未解,大家也算有缘,请坐。”  “这位小公子,有何疑问?同是难客?那就未必见得。你随行有丫鬟替你携伞在后,再难,怎难的过我这穷酸书生”书生轻轻搁下字画,放在椅旁,带着一丝警惕。  “你是何方人士,怎么落魄到这般模样,说你书香门第,怎么你连一品王的茶都舍不得掏钱喝,说你是穷苦人家,又怎么会以卖字画为生?雷城各大世家都有招纳门客,你如果真能写的一手好字,何愁没有一份好的前程,那才是你该走的正途。”  “哈哈哈,这位小公子肤浅,我不与你计较,就此拜别。”这位书生,听闻林浩然的话后,火药味似乎十分的大,却也不相争。似乎是见惯了冷嘲热讽的世家公子嘴脸,干笑了两声,转身便要离去。  林浩然见势也不加以阻拦,书生提这湿漉的书箱便想走。只可惜,来的时候是林浩然的丫鬟小萱举伞相接,这场大雨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反而在两人说话的期间,越加大了起来,一时间书生陷入了窘境,几次想冲,望了望箱中的纸卷,十分为难,再淋上一些雨水,只怕要被雨水湿透了,再者,一时也没好的避雨地点,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在隔壁桌坐下,也算是化去了尴尬,一时间,两人无话。  不多时,林浩然便是一脸正肃凝重,隐隐有不忍之意,之前的笑意全无。  “这位小公子,找我?”老樵夫放下了肩头的柴禾,身上的重担一松,身形有些不稳,似乎还不能习惯这个正常重心。小萱这个伶俐的丫头,也帮忙搀扶,老樵夫的衣物大多湿透了。  “坐、快坐!”  “老赵头,煮姜汤来,给这位老爷爷驱驱寒气,唔……顺便给邻座的那位书生也端一碗。”  “好叻!”老赵头听见林浩然一招呼,立马切姜,准备在小灶上煮开水。其实林浩然这位古怪的公子,老赵头最近还是蛮常见到的。  自从一个月前,林浩然吃过一回面后,便时常来吃面。这位林府的小少爷平易近人,大难一场后,这个纨绔公子简直换了个人,有时会施舍一些穷人。不过林浩然不常露面,也十分低调。街道上还是有很多人并不知晓林浩然。雷城内世家很多,公子什么的,更是不少。林府内有个纨绔公子叫林浩然,雷城许多人知晓,因为关于他的风风雨雨传言不在少数,却少有平民百姓见到过,即便见到了,现在林浩然这低调跟截然不同的气质,也未必能辩出其身份来。老赵头,也是只是凭空猜测这位古怪的公子,究竟是雷城内哪家书香门第里教出来的好公子,自己巴不得自己家里那十二岁的孙女扑通扑通的长几岁,成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唆使她来面摊打打杂也许能被妙公子相中。  “老大爷,这急匆匆的冒雨前行,这是要去哪?”林浩然恳切的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些。  “雨啊,这雨下的大啊!真不是时候,哎!”老樵夫见这位公子不像一般世家公子,没有一点架子,也就放开了,一脸悲怮,十分的心酸,叹气,才几息之间,脸上的表情从、悲痛、无奈、不甘、到失落,期间的感伤变化了许多度。  
    “小公子,我这是要赶回村里呀!雨天山路难走,大路又远,不早点赶回去,只怕今晚是赶不回去。”这老樵夫,肩膀上的骨骼有些变形,背也是驼成了弯曲,一开始扛着柴禾,并未注意,原本以为只是身上的担子过重。在加上枯瘦的骨干,看着不免令人有些揪心。  “老大爷,您是临城县哪个村的?”林浩然皱了下眉头问。  “天狼乡,抬尾村。”老樵夫见这位小公子模样秀气,看起来挺随和,没有平日见到的那些公子哥冷漠,而此地是路边面摊,见这位小公子白白净净,一袭白衣,白灵黑纹相间的腰带,算不上富丽堂皇,眉宇间带着一股清澈的雅气,猜测这公子不是大门大户,也应该是家境宽裕的书香门第出生的,自小对于文客的敬仰,顿时也就多了几分恭卑。  只见这时白面公子,饮了一口茶水,问道:  “天狼乡距雷城多远?”  “小人一般背着柴禾从天狼乡抄山路走,要走小半日才能到雷城。现在是雨天,山路难走,小人徒步走大路,要赶上大半日才能到,天狼乡距雷城大概有几十里地。”  林浩然听着这位老樵夫的回答,再看地上那湿漉漉的三大梱柴禾,隐隐被触动了什么。  “小萱。”  身后丫鬟小萱一身素裹紫衣,这些日子原来跟着小少爷,早已摸透了他的心思,主仆二人早有默契。只见小萱从腰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对着老樵夫讲:“我家公子想花这一锭银子,买下老大爷您的柴禾。”  只见老樵夫听完这话,再一看那个丫鬟从腰包里掏出的那锭银子,瞧那个头应该是有五两银子重,这可把老樵夫吓的够呛,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几个银锭子。顿时就扑通倒在地上,言词恳切:  “这、这、这……这位小公子……哦不、好人啊,小的无功不受禄,你出的价太高了,而且这湿漉的柴禾,也烧不着,实在没必要,随便给小的七八个铜板,小的就高兴的不得了,把柴禾卖给您了!小公子,说句实话,这湿漉的柴禾就是几文钱也未必见的有人愿买,小公子这样花钱,只怕不值当的。还请小公子收回这锭银子,给小人一些铜板就好。”  林浩然没有说话,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只是盯着老大爷双手上那厚厚的茧,身穿打许多补丁而湿漉的布衣,双脚穿的是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大半只脚裸露在外面,此时老大爷脚下的那双草鞋早已湿透,黑乎乎的脚拇指沾着许多雨天里的湿泥土,老大爷脸上皱纹密布,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条条深沉的印刻。  身后丫鬟小萱见状,那双樱桃小嘴一撅,急切的看了一眼老大爷,心中叹气,自己也是贫苦家境长大的孩子,自然能体会,一锭银子对老大爷这般的穷人家意味着什么,见老大爷这番言辞,心下十分的悲悯,自己是奉着少爷的名,虽然银子对少爷来不算什么,但少爷这一个月来,虽然救济的人不少,但秉承一个很刁口的原则,没有平日的那些大善人们一般,好事做到底的耐心,只是救急不救穷,所以丫鬟小萱脸色有些惨白,生怕少爷真的只给老大爷十几文铜钱,于是萱儿一手就把锭子压在老大爷手里,带着一丝焦急说:“今天我家公子就是要花一锭银子买你这些柴禾,老大爷,这锭银子你收下罢!”  地上的老大爷眼神十分犹豫,手中的那锭银子因为震撼太大,并没有拿的稳当,那锭被老大爷视为巨财的银子在手中颤动,印映在浊眼里,顿时多了几道慌措的光芒,那双厚厚的嘴巴子隐隐抽搐,不知是要说什么,言辞不清道:“这、这、不、这、太多了、太多了……”  丫鬟小萱一旁看着,小脸微红,胸中的一股气提了上去,也顾不上什么。大步上前,硬是把那锭银子合在老樵夫的手里,顺手将老大爷扶身站立,道:  “我家公子说买了,就是买了。况且今日出门身上并没有带铜钱,老大爷,今天你的柴禾,我家少爷是买定了!喏!你收下!”  老大爷受宠若惊,知晓今日是是碰到了贵人了,急忙大呼:“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小萱一听,露出天使般微笑,两排白齿,纯洁如玉,那双黛眉犹如一汪清澈的泉水,眼眸里透出清凉的善意,掩面轻笑:“谢我干嘛,嘻嘻,你该谢谢我家公子。”  这时老樵夫才反应过来,那张清瘦的老脸,露出十分滑稽的不好意思,自己倒把自己的大恩人给忘了。只见老樵夫朝那位白面公子,低头便要拜谢,这时一只伸过来的手,把老大爷想要下跪的身形给制止了。老樵夫抬眼一看,是那位白面公子。  林浩然俊美的脸型,带着一股稚气,十分不好意思的笑道:“老大爷,你年长我许多,我本该喊你爷爷,你拜我一次,我心中不安,便要折寿一次,我是你后辈,怎么能受的起长辈的拜呢?快快坐下。”  林浩然神色一顿,眼角瞥见了老赵头的身形,顿时又开口:“老大爷,这大雨天的,你还是喝口姜汤暖暖身子,免的感冒着凉了。”  只见此时灶头旁老赵头一声吆喝,步伐流畅,眨眼就将两碗烧好的姜汤端了出来,穷书生跟老樵夫的桌子上各放一碗。  “老爷爷,您被雨水淋湿,久了可是会生出病来,请你喝了这碗姜汤驱驱寒。”  至于那邻座的书生倒也不含糊,看见老赵头端来的两碗姜汤,然后主动的去接过,没等林浩然开口,自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彷佛之前的不投机,全然没发生过。  丫鬟小萱紫杉轻飘,体态轻盈,不傲不骄的施了个礼,那白而发亮的牙齿,头发乌润,一双明眸流盼生辉,新月般美丽的黛眉,看的穷书生一恍失神,转瞬后,怔怔的才清醒来,白面公子刚才的善举,他一直在一旁观察着,虽然这位白面公子没怎么说话,年纪也轻,大概只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而身后的丫鬟更是大不到哪里去,看似略大公子一点,十六七岁的样子,可这一言一行那才算是德才绝伦,有一股仪态很耐地起沉淀的气质,再加上姿色不俗,一时书生简直就生起一股钦佩的念头。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身为丫鬟却犹如大家闺秀,主仆二人相得益彰,让书生难免对这位丫鬟多了一丝好感,却不由的猜测起公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样的人,能调教出这样丫鬟出来,莫非是雷城中哪个名府公子?不像啊,看这公子的打扮相当朴素,顶多就是城里某个中等家庭的出生,料谁也猜不出,他身家究竟有多少。  不过稍缓片刻,这位书生眼中便光芒闪烁,这是一个机遇!他眼中闪过惊雷,这是是改变自己窘境的机会。况且,这位书生品性不错,若是真的成了,自己从此之后不用在四处流浪,每日靠着赚一丁点钱财而维持生计,又能够……  几个年头的转变,书生彷佛下定了是什么注意。一口抹掉嘴边的残留姜丝,面带微笑似的掐媚,道。  “小公子好善举,在下由衷的佩服。”这个书生年龄大约二十来岁,此刻喜笑颜开,也不在乎脸上比林浩然多出许多络腮出来,脸皮比起之前,也不知怎么,厚了许多。  “老赵头,再下两碗青葱面给两位。”林浩然给了老赵头一个眼色。老赵头低头俯腰吆喝一下,便熟练的回到摊子里,大炉的上面的那口锅,早就烧的正旺,只因突然的雨天,没什么生意,顿时街道的就变的异常冷清,偶有对街一品王里行酒令传出。  老赵头,原本十分沮丧,一天的生计就这么泡汤,此刻却喜气洋洋,一边下着面,忙乎着佐料等,一边暗自哼起了调子,只是这曲调十分的细微,轻只能自己听见。老赵头心里乐滋滋的,公子在自己的摊点上助人,自己这家老字号的面摊也跟着沾光,青天白日里,民不聊生,许多穷人都只能饱腹。这面摊本就没什么生意,一直都是靠着行路人跟一些在家族得势的奴仆常来吃,街道上的街坊也就是逢年过节领着孩子来尝尝鲜,那还是吃不起山珍海味,才来的咧,如果不是心疼那点地租,今天老赵头,也早早收摊,回家抱孙儿去了。  看见公子行善,赵老头就好像自己行善一般,现的世道不好混,做人难,好人更难。老赵头心性不错,似乎也被感染一些,他已经下了决定,今天的这点铜板他不收了,这点小钱,在大善人面前,他不想昧着良心,公子常在自己面摊前做好事,自己光是沾了,却啥忙也没帮上。况且,这位老樵夫,年龄与自己相仿,顿时,老赵头心底变的十分沉重,微微叹了口气,也哼不起调子了。  “善举不敢当,我们家公子只是尽绵薄之力而已,救人一时之急罢了,不知公子的那些字画,价值多少,我家公子愿出十两银子,把它买下。”一旁的小萱,之前还是佩服这位书生,只是这位书生之前竟然不领自家公子的情,如今却有倒贴上来示好,心中固然有气。不过小萱也是出身自穷苦人家,倒也能谅解书生现在的行为,依然主动抛出善意的收购。在小萱眼里,林府家大业大,倒也不见得有多少钱是用到正途上。如果能够施救一些人,倒也无可厚非,如果能多多益善最好不过了呢。这半个月来跟着少爷的丫鬟生涯,大概是她最扬眉吐气的日子,此刻自然也不例外想要帮助书生,解他亏本字画之危,瞧着书生衣服朴素,定然也没什么钱,他那肋下处还打着块小补丁,不经意时显露出来,旁人很难察觉到,因为这补丁与他那身衣服的颜色相似,小萱的观察倒也细致入微。  
    “一千两银子,不知这位公子能否出的。”书生原先恰媚的神色凝固了,似乎是郑重思考,面色一正,道出一句荒谬的话来。  “奴婢没听错吧?一千两,公子说笑呢?”小萱噗一声,轻轻的笑了,那柔盈的笑声中带着少女纯真的韵味。  只见这位书生依然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在下要的正是一千两!如若你家公子出的起,在下另有宝物相赠你家公子,绝对物超所值!”  书生出的价格太高了,小萱眉间犹疑了下,远比预期的要多太多,已经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书生眉头一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这番话,此刻看见可以定价的丫鬟小萱变色,书生也暗自叹息下,看来这位公子,正如自己所猜测那般,只是普通的世家公子吧。但书生面色依旧凝重,随着丫鬟小萱看向林浩然,目光带有企盼。  “宝物?是何宝物,能值一千两?”小萱眸中泛着一抹晶亮,幽幽的问道。  只见这个书生顿时一阵紧张,左看右看,又瞥了一眼对面龙蛇混杂,行酒令不断传出来的一品王酒楼,鬼鬼祟祟的掏出一本封面破旧泛黄的书籍,掏开包裹的纸,让林浩然主仆瞥了眼,便有急忙的收回怀中,道:“这是一本珍贵的功法,名叫《五行衍生决》是在下几年前,遇见一位高人,讨的那高人欢心,那高人相赠于我。”  “呵呵,这是江湖郎中的小把戏吧,这位公子好生荒谬,这天底下,想要找出两系灵根的人怕也是千难万难,百年难见。况且还是五行……”小萱娥眉一凝,没有继续往下说,自家的少爷,可是从小就对修行这块毫无兴趣,却也无习武的灵根。  “总之,你这《五行衍生决》即便是真的,也就是一本废了的功法。天下怕是无人能够修习吧,公子听奴婢一句劝,收下这十两银子,那本破书功法嘛,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小萱哑然失笑,这书生大概是有些临时起意,想用那拙劣的骗术把式,料想是想见少爷有钱,要在少爷这里敲诈一笔,倒也没多少责怪,不过心里不免看低他几分。  “请公子买下这枚丹药,绝对物超所值。给在下一千两银子,在下愿意将功法献给公子。在下遇见的那高人的确能腾云驾雾,座下有只似龙的奇兽,能日行千里万里,绝对是世间罕见的神人。此功法就算不能修习,一般修行之人,看上两眼,也会受益匪浅的!”说话间,这人竟然伏地不起,颇有一副今天非强卖不可的趋势。  小萱脸色一变,一副十七岁小女儿家,揪心失措的姿态显露出来,平日自己都是奴婢,只有自己给别人叩头施礼的,哪受过人这么大的礼,顿时竟是十分为难起来,虽然一直以来,所有施舍的银两数目都是自己决定的,少爷从不过问。但此次这么大数额的……  小萱看向自家少爷,还要看少爷的脸色行事。  如果少爷不悦,她便要先砍价成一两银子去,看你这位书生竟敢如此轻狂,如此荒唐。  不过,如果小少爷有别的指示,她也不会倒了小少爷的兴趣。至少,现在的小少爷可比以前的小公子好多,简直完全是两个人,曾经的小少爷是地的话,如今的小少爷就是那天。以前的小少爷在赌场里豪赌、烂赌,动辄一天就输个几千两银子也是常有的事。那时的小少爷败家的模样,就算是在乖顺的兔子眼里里都能瞪出老虎的愤怒,也亏得是林府家大业大。  林浩然眉间没有波动,只是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毫无修行的灵根天赋,这功法怕是对我毫无用处。况且,一千两也不是小数目,我真想买,也未必会有呢。”  说着,林浩然起身,把这位书生扶了起来,一边问身旁的丫鬟。  “小萱,你身上还剩下多少碎银子?”  小萱掏出一个绣着百灵翊鸟的荷包,将银子倒在手心,细细的数了数,道:“回少爷,大约十五两。”  只见林浩然斟酌了下,道:“既然相逢,那便是有缘人。看你也不像是本地人,漂泊在外也不容易。在下愿意出十五两银子买下阁下的字画,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书生叹了叹气,眼中竟是满是失望,彷佛想起了什么令他失神落魄的事。不过几个间隙,便恢复了过来,随即泪眼婆娑,道:“哎,在下实则有难言之隐,不然在下也不会如此口说狂话。枉在下读尽圣贤书,也有痴心妄想的一天,可笑啊可笑,竟然玷污小公子的一片好心,真该天谴啊,该天谴!”  正是此时,乌云之中的天空竟然响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惊雷,雨也下的更猛烈了。一旁的小萱也顾不上主仆身份了,“噗!”一下就格格格的笑开了,也顾不上谁是主,谁是仆了。旁座的老樵夫,正喝着姜汤,此时那历经数十年风霜的老脸上也露出一面憨憨可亲的模样,忍着笑看向书生。连在那灶头忙着下面的老赵头也是低着头,边忙边贼笑着。  林浩然则是数根黑线挂在额角,故意用“咳咳……”的咳嗽声给书生打圆场,不过眼角瞥见了丫鬟小萱那楚楚动人的俏丽容颜,似乎是呆了那么一瞬,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呃……谢过小公子好意,如果、如果小公子没有一千两银子也没有关系,小公子仗义施财,在下十分佩服。恕在下冒昧了,能被小公子这样有德的君子看上在下的字画,本该是在下的荣幸,在下本该将湿漉的字画免费的送给小公子,不过、在下身上实在是有困难,如果小公子不嫌弃,在下愿意按字画成本的半价卖给、卖给小公子。这些纸张,我是选自质地较好的,加上装裱费。唔……小公子,你出一两银子,在下就卖了。”书生一时竟然打起了结巴,任他再厚的脸皮,也扛不住天气的凑巧打雷,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尴尬。不过书生这番话,倒也是十分诚恳。  林浩然一番怪不见怪的表情,此时在旁的小萱跟那喝姜汤的老樵夫,神情也都平复了下来。唯独开外的老赵头依然意犹未尽的陶醉之前的天谴,巴不得这雷城上黑压压的乌云,再敲下一个更响亮的雷。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强求了,之前我家小萱说了,十两买下,那就还是十两买下。唔、小萱给他银两。”  这书生见小萱掏出了十两银子,一点也没婉拒的意思,竟然也毫不客气伸出手来主动迎上去,眼中泛出色彩,嘴里更是慷慨激昂,嘟囔道:  “谢谢过小恩公,小恩公如此德才之人,别说是在这雷城少见,怕是天下之中也少见。在下愿把这本《衍生决》送给小恩公。还望小恩公收下它!”  林浩然眉头一皱,看向大雨肆虐的街道尽头,不过一个瞬,便道:“此功法真如此珍贵的话,你还是留着吧,我是不会收的。”  “在下已然将这本功法的所有内容,牢记在心,小恩公今日的仗义救助,在下无以为报,还望恩公收下它,解我心中羞愧。那高人要在下为这门功法寻个传人,在下如今何等的落魄,怎能寻到一个百年难见的天才,公子如此德才,将来必定比在下要见识的多,公子今天不收,我就跪地不起。”书生满脸恳切,把秘籍双手奉前,半跪着。  林浩然彷佛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下眉头皱的更紧了,一脸正色,严肃的道:“这位书生既然好意,那我只好是却之不恭,小萱,付面钱,我们走!另外,别叫我恩公,你比我年长,在下姓林,名浩然。他日若是能再相见,你喊我浩然兄弟吧。”  说完,林浩然转身就往大雨倾盆的永安街上走去,面摊上的丫鬟小萱猝不及防。少爷走的突然,自己来不及给少爷打伞,匆匆往面摊桌上扔下一小锭碎银子,瞥了一眼这位跪地的书生,芊芊细手一伸就夺过书来,小跑似的往大雨倾盆的大街道上,追自家公子去了,连雨伞都来不及开。  面摊上,只剩下书生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小恩公,莫名其妙的在雨中急行远去的身影。那老樵夫倒是一脸憨笑的望着主仆二人的离去,自顾自嚼着姜汤里那几条剩下的姜丝,生怕浪费了。  唯独那面摊上正即将把青葱面煮好的老赵头,听到这名字,心中一颤。  天哪!林浩然,那个惹的雷城四大家族闹的天翻地覆的纨绔子弟么!那不是林府那个恃强凌弱、飞扬跋扈挨千刀的小祖宗吗?那个雷城有名童谣里打趣唱的:“啦~啦~啦~姐姐你可是待嫁闺中的妙龄少女?啦~啦~啦~姐姐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可是要出门逛街咧?啦~啦~啦~姐姐你是否期盼行走在大街上,邂逅到那个貌似潘安、家财万贯的梦中情郎吗?嘿~嘿~嘿~也许会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无情的摧残你那豆蔻年华。嘿~嘿~嘿~也许会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冷酷的玩弄你那浪漫情怀。”  虽然童谣唱的情郎,没有指名道姓,但稍稍在雷城里待久的人,都会清楚那童谣所唱的,就是雷城纨绔之首,林浩然这个流氓公子哥。  一些平民百姓的读书人因为畏惧林府的威势,暗地里编出来让孩童满城传诵,警告城中妙龄少女要老老实实,不要抛头露面的好,省的被那祸苗子看见了被强抢祸害。  这个林浩然跟林府的那个小少爷林浩然是同一个人吗?这怎么可能!?这个真的是林府那个传说中纨绔公子林浩然吗?自己竟然还奢望将自己的孙女往狼口里推,被这位公子相中。也许、也许这只是巧合的同名,这位少爷看样子应该是这雷城里中等富裕家庭里的公子,老赵头惊魂未定中,陷入沉思中,甚至都忘了将煮好的青葱面给二位淋雨人端上去。  
    “少爷,怎么了,等等奴婢。奴婢跟不上。”小萱这丫鬟在后面追赶着林浩然。林浩然那飞快似的脚步,不由的让小萱心里惊讶,少爷重病初愈,竟然还能跑这么快。  雨水没有丝毫减小的意思,林浩然主仆在雨中奔跑的同时,一品王那喧嚣的行酒令声也哑然而止。不过不多时,又响起了那豪气的行酒令,彷佛不受任何影响。  林浩然眉头深锁,没有回应,见小萱跑动的速度慢,只好是一只手握着小萱那细腻嫩滑的小手,往前奔跑。  小萱被少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满脸红彤彤的,犹如羞涩的红苹果,贝齿轻咬着嘴唇,心中有一只小鹿乱跳着。竟然忽略了少爷那猛的速度,连那把没能打开的雨伞,此刻也落在了由块块青石砌成的路面。  自己只能如同拖油瓶似得被少爷拽着往前跑,她眸里透着温暖而柔软。情意绵绵的看了一眼抓着自己手的少爷,羞怯的半闭眼睛,迎着豆大的雨点,还有少爷手心细微而温暖的血脉跳动。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奔跑在这场永安街道的小巷子里,这条巷子,名叫万古巷,是通往另一条大街临夏街的捷径,还算是条最接近的直线路,除了要拐两个弯,要跨过两条小街道。雷城中许多百姓,如果要从永安街到临夏街。就会抄近路,走这条小巷子。雷城的东城,有两条大街,和十几条小街。一条是永安街,一条是临夏街。万古巷这条小路,前些日子里,林浩然是无意间从老赵头嘴里知晓的,此后要往返林府都是走这条小路。  林浩然拉着小萱拐进了万古巷里,此时,正是雨天,巷子里的人家,家家闭户,路面上空无一人,而身后的雨点中隐约有一个黑影跟了上来。一闪而过,彷佛让人觉得是幻觉。  而林浩然则是拉着小萱跑的更急了。  黑影见林浩然奔跑的速度,身形暗暗一顿,那影里,冒出一通身发红,类似蛇身躯的影子,瞧那模糊的蛇头,张着大嘴,似乎是要喷出什么东西出来。不出意外,那条发红的蛇影,喷出一道腥红的气息,直射林浩然的背后。一路上,雨点接触到那腥红的气息,竟然都被腐蚀不见,化作一股热气。距离只剩下二十米之遥,眼看就要射中林浩然的身体。  只见这时一个灰衣的男子,带着大大的黑色斗笠,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挡在前方。他轻微的呼唤一声,一只白色的猫影一划而过,拦下了那道腥红的气息。  那黑影发出一声惊讶的“咦?”,脚力一窜,飞上屋梁,最后消失大雨里。  斗篷里的灰衣男子看了一眼林浩然所跑的方向,唰一下,整个人也消失了,追那个黑影去了。  林浩然牵着小萱一路沿着这条巷子小路,从东城永安街道,经万古巷快步奔走。直到来到了东城临夏街时,看见了林府那魁梧的兽象屹立在前时,几个林府站岗的剑卫站在大门前,这才舒了一口气。  林浩然喘着粗气,拉着湿漉漉的小萱就跨进了府门,连四个剑卫对着林浩然行礼也无回应。换做平时,林浩然则会和善的点点头。  对于刚才觉察的事情,林浩然仍然心有余悸。他刚才感觉到了一阵杀气,直逼而来。这道气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煞气那是在现代,自己爬上几十层楼高的大厦往下望,还差点吓的掉下去的感觉,摄人魂魄,令人心惊胆战的恐惧在心中划过!的确是这样的感觉,难道真的有这样的高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并且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陶醉在恍惚的走神中,不知不觉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厢房。  “少爷,你、你……怎么了?”小萱脸上依然通红,剧烈的运动使她胸口起伏不定,牵动着那两只隐约透着雪白的小兔。湿漉的布料使它们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察觉到少爷没了动静,却……依然牵着自己的手。小萱的心脏依然跳动剧烈,小萱羞涩的低着头弱弱的说了句,她不敢直视少爷。  “呃,没、没事。”林浩然回神过来,盯着小萱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雨水让它们变的透明,紧紧的贴着小萱的皮肤上。腿、腹、胸、唔……一览无遗,暗自咽了下口水。  那张青春而惊艳的脸颊,雨水湿漉了她的全身。那张红彤彤的脸,娇柔的让人由衷怜爱,忍不住上去咬一口的可爱嘴唇。  “少爷你湿透了,要不、奴婢伺候你更衣吧?”小萱不自然的低着头,眼中不知所措,自己是新来伺候少爷的,虽然伺候有一个月半了,但是自己来的时候,少爷已经是躺在床上的废人了。但是关于少爷的作风,她还是听说过一些关于少爷的风言风语。据说少爷有特殊癖好,少爷的贴身女婢,必须要长的貌美如花,百里挑一的美女。之前的少爷有过两个贴身婢女,但下场都算不上太好。一个莫名的自杀,跳了河。另外一个不知被什么刺激到了,成了神经病,疯言疯语的,被府里的执事遣送回她的乡下去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青虎园的林建成伯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定然打死也不愿意来伺候少爷的。不过,醒来的少爷,似乎和传言的并不一样。也许真的是失忆了吧?但是此刻,小萱还是十分忐忑与纠结。她心下是十分喜欢现在的少爷,可是,少爷以后要是恢复记忆变坏了呢,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自己的下场呢,自己的下场又会是怎样的呢?  林浩然被小萱那诱人的姿色魅惑那么一刻。这才此刻似乎察觉到什么,他笑了笑,放开了小萱的手。不过脸颊却透着苍白。那白的吓人的脸,却透着温和。  小萱轻咬了下嘴唇,目光幽幽。生怕、生怕少爷如果在更衣的时候,把持不住,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来,那自己岂不是要被玷污了?林建成伯伯把自己当作亲生女儿那般看待培养,自己来伺候少爷就是为了报答林建成伯伯的大恩,如果少爷真的要做什么、那自己又怎敢拒绝?如果拒绝,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见林建成伯伯……  “呃,没事!我自己来可以换。你衣服也湿透了,去换衣服吧,小心着凉。”林浩然不经意的道,走进了里屋。  “那、那奴婢告退了。”小萱心中突然的惆怅,即是喜又是悲。喜的是,少爷真的变成一个完全令人钦佩的君子,加上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有哪个少女不喜欢?悲的是,他是少爷,自己是奴婢。也许少爷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自己。即便会喜欢,也是门不当户不对,这辈子也许真的是有缘无份了吧,即便自己长的再漂亮,将来怕是要做他的小妾也都十分的艰难。  她心中叹了口气,失落的退下了。只是刚走到门口,便被自家少爷喊住了。  林浩然从里屋拿了一件貂毛大衣披在小萱身上,缓缓道:“下着雨呢,丫鬟住的厢房离这还有些距离,小心生病。”  小萱心中一个颤动,顿时喉咙哽咽了,眼泪夺眶而出,这辈子,从了建成伯伯,还没见过对自己那么好过。也就是少爷,醒来后,自己平时做错什么事都不责怪,做的那些善事,有时自己太过同情那些人,给别人施舍的银子多了,也不过问。  小萱此刻生怕被少爷看见自己的哭相,不过娇弱崩溃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的情绪,小萱没敢回头,带着哭腔道:“谢少爷,奴婢退下了。”  林浩然看着一眼小萱急急离去的身影,没有说话。见她走远了,转身回到自己的里屋,换掉了身上湿漉的衣物。  这个大陆上的强者光怪陆离,而且似乎还有人想要自己命,府里的万苍台似乎对自己就没多少好意。林浩然对属于自己身体的倒霉公子林浩然,倒是没有多少好感。这个少爷的记忆,这半个月来,逐渐清晰的被自己想了起来,自己也大致的了解。这个少爷生前坏事做尽,恃强凌弱,强抢民女,出入春风苑跟那些世家公子哥,独来独往,看谁都不顺眼。如果不是自己有一个老爸林逸阳是雷城里仅有的天才,四十来岁就达到了传说中气海灵觉境界,甚至可能再次突破达到气海离天的境界。所以虽然林浩然飞扬跋扈,但大家都不敢动林浩然个林逸阳所生的孩子。如今林逸阳音讯全无,在家里的地位自然会有人心中不满。尤其是这少爷,这次竟然争风吃醋,在春风苑里打死了一个公子,这个公子是县衙县令的儿子。  如果说之前林浩然这少爷如此骄横,地位甚至比府里的嫡系少爷还高,那是因为林逸阳这个巅峰高手极其护子。如今林逸阳不在了,而老爷子林平旭现在之所以要保林浩然这个义子,也是有私心的。  第一,他没有查出林逸阳究竟是死是活。  第二,林府的力保林浩然,也可以给外人一个虚张声势的姿态。林逸阳还活着!只是因为某个原因还没有回来,让雷城的各大势力惧惮,不敢轻举妄动。林浩然这次的失手打死县令公子,雷城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族势力自然是推波助澜,人神共愤。县衙的县令,雷城的各大势力,早都对林府极盛的势力心怀不满,暗中意图不轨。  第三,林平旭也是不想府里的那些替自己卖命的外人心寒,这么说,只是想保住林府对外人恩德如海的形象。万苍台里有那么多的食客替自家卖命表忠,林逸阳在世之事,对林府立下许多大功,如果出了事,自己连义子的孩子都可以推出去。那不是让林府的众多食客寒心吗?况且,另一个义子长老林建成跟林逸阳关系向来很好,也是极其护着林浩然这个孩子。  雷城如今的林府局势,林府态度太过强硬,只怕会招来各大势力与县衙的合作,一起对抗林府。不过林府能在雷城做这么大,连当地县衙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也有它的能耐的,可不仅仅只是有高手坐镇,就能打下这片林府基业的,还有非同寻常的诸多眼线,与对整个雷城全局的把握。  但如果要面对满城的势力都是敌人,那、那还是十分的棘手。那之前倒霉少爷唆使手下剑卫打死了县令公子,本来倒也没什么。只是当县令带着捕快来林府门口闹事要人的时候,万苍台护法张猛破天荒竟然告诉那倒霉少爷,他父亲林逸阳已死的消息,并且还恐吓说,老爷子林平旭现在很生气,这次不想袒护他了,要他死了抵罪。消息真假不知,毕竟那倒霉少爷也没真的见到老爷子,不过,他竟然真的在张猛陪同下,去跳断魂崖了。  
    很多修行的人一辈子都无法突破更高的境界,因为每一层的境界,修炼起来都万分困难。雷城里几大家族的老不死便是如此。雷城里达到气海灵觉境界的人一共就十位,林府就占了五位,一位是这少爷的天才老爸林逸阳,一位是万苍台的台主林豪气海灵觉,一位是林府的大执掌林文鹏,还有一位便是老爷子林平旭。还有一位便是林建成。这些人里,境界气海灵觉境界达到巅峰期的就只有林逸阳与老爷子,而放眼雷城,能够到达巅峰期的,也就林家、王家、李家这三位老爷子,而林府的老爷子林平旭境界则是十年前就是巅峰期,现在的境界到了哪里,却是不详。唔,还有一位气海灵觉境界的则是奇魁府散财阁的阁主。  细细想来,这位少爷的死亡,其实是早有原因,那少爷在雷城所做的坏事,怕是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尽,父亲林逸阳失踪了,自己平时又那么嚣张,又没什么能耐。自然也就被府里的人排挤。只是现在换成自己,要来承受这一切,很是遭罪。  “没想到这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竟然这么弱。这都半个月了,虽然每天都练习太极拳,但依然还是很差啊。”林浩然舔了舔舌头,有些揪心的道。前世自己练太极拳,身体素质还不错,就是跑个几千米,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如今只是奔跑几百米,竟然就有一种要垮下来的感觉,还是在这个能够修行的世界里。他前几天可是亲眼看见一个家中普通剑卫,听说是气海初识境界的人。修行中人等级最低的人,一手直举起了百来斤的大石头,每天举一小时。换做一般人,背个一百斤的久了都觉得费力吧。不过这个跟那剑卫学的功法也有很大关系,那剑卫学的是一门金系功法。金系功法以力气见长,在这个世界里也就不足为奇。从其他剑卫看向他不屑眼神中,就可以知晓。他的境界是有多么的低。  “自己要迅速变强才行!”林浩然坚定的道。  自己虽然没有修行的灵根,但林浩然也没打算现在就放弃,依然还是想试试。这些天来,自己的太极在丹田里隐隐有一股欲喷发的态势,只是一种感觉,并非虚无,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  这个世界上的灵气比自己所生活的现代的要宽裕的多,偶尔吹来一丝灵风,竟然会闪着各色各样的光彩。那是修行之人每天都要呼吸吐纳,纳为自己所用的灵气。一种力量竟然可以以实体的形象出现,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见那一丝灵风的异象,飞在天空中,自己又怎么能够相信,真的有这么玄妙的力量存在。  想到这,林浩然静下心来,扎起了马步,闭目养神,权作是之前耗费体力的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越发的变慢,两脚立正站立着犹如树林中摇摇欲坠的枯叶,却又像那屹立不倒的树干。两臂很自然而然下坠在两旁,心境进入空无的境界,双眼平视,微微用舌尖顶住上腭,呼吸缓慢而自然。意念集中,思想清静,抛弃一切心中杂念。气息也越来越松弛。这是进入太极起势的预备势。  此后,又过了好一会,林浩然的身体又缓慢的动了起来,只是动的很慢很慢,他花了二十几分钟这才将,提着的左腿向左开半步,身体在这个过程中的重心也随之慢慢移动。随后,全身放松自然下沉,两手徐徐上升,与肩平的同时,没有出现新手会犯下的毛病,调肩、架肘的之类的生硬动作,所有的动作极其的缓慢,却又行云流水。就好像一个玩太极多年的宗师一般,随着身体下降。他双手开始往下按,于小腹前。这个过程重心就好像是个禁止的球一般,却又缓慢的移动。  这是太极的起势,完成这个起势,林浩然额头上竟然满是汗水。他微微的叹气,看来自己还是不行,半个月以来,这个起势,他早晚中都会坚持一次,只是除了让自己的五识变的敏锐些外,比如今天感觉到那股的杀气,除此之外,没有太大的进展。  整个过程,林浩然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套太极的名字是“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是1956年,为了让太极普及开来,国家体委组织的多位国家级太极宗师在传统太极拳的基础上,将太极拳由繁化简,花费大量的心血,完成了这套简化太极拳。  林浩然是个兴趣广泛的怪人,唔、前世大概是可以称之为怪人吧,他平日里喜欢看的节目有动物世界、科研探索、史实探秘、奇趣妙闻、最终真相之类的资料,当然书法、画画无聊的时候也会大手一挥,洋洋洒洒的秀一下,也算略微精通。本身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电影迷,看过内涵电影不下数千部。“感人、真理、前瞻、利益、自私、心灵等等”关于人性,他竟然脑子一热,花了好长时间去研究人性学。看见什么就喜欢去讨探什么。甚至兵法、经济学、宗教学,都是略懂一些。  林浩然算是个现实版的废材书生,高谈阔论有一手,没什么真正专一精长的。简直是个看见什么就对什么的好奇宝宝。不过这些和技术宅合在一起,竟然让他后来对太极拳这方面上有高人一等的感悟与建树。  小时因为经济困难,初中未毕业的他,虽然拥有这些“博学”却不是很精通的积累,每天重复的只是醒来、吃饭、睡觉的节奏,没有任何更多利益的收获。留下的只是陷入宅男都会恐慌的青春末梢。感情上的失意,使林浩然他更沉迷于陶醉在书海当中,任意翱翔。对他而言拥有足够的时间,来容纳这个世界的一切,学习一切。已经很满足。  至于感情经历,不提也罢。用林浩然的qq空间心情的一句话足以说明一切:“真正爱一个人,不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占有她,得到她。而是让她追求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爱情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会因为自己而要去体会那些令人揪心的移情别恋。对你失望,然后在去爱上另外一个人。这样的话,会让人很心疼很心疼她,那要经历怎样的煎熬,才能够放弃了你,再去爱别人。让对方体会这样情绪都会让人觉得心痛。”  林浩然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曾经的那些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如今或男朋友或女朋友,他们(她们)都谈了一任又一任,走马灯式的情感冒险与坚持,有的幸福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有的走进相濡以沫般的甜蜜。参加婚礼的时候,林浩然也是真诚的送上祝福。  不过林浩然时常打交道的女性却是:卖菜大妈、楼下小超市的老板娘、小吃店的女服务员、房东阿姨。你能奢望他的人生里走进第二位带给他美好的女孩么。  至于他的生计,也许谁也不会想到,他是在英国华人网站,一个小有名气军事论坛上,发表专业军事小说连载,获得网站站长友情支付他的微薄稿酬,支撑他那么些年的宅男生涯。攒下来的钱,每逢六一儿童节,他都会寄一部分挣来的稿酬给孤儿院的刘院长,他自小是在那家孤儿院长大的。除了那里,别无羁绊。还会寄一部分给希望工程,因为这笔钱,也许能多拯救几个像他那般失学的儿童。  林浩然开始宅的两年时,长期习惯了电脑度日的生活,此后身体素质出现严重下降。当他自认强健的身体,一次因为重感冒超过五六天没有好,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机能下降后果,打那开始便在出租屋练起了太极拳,增强体质。  细细数来,他练的这套太极拳,也有五六年的时间。自身火候不深,各个招式也炉火纯青。偶尔还能在太极群里,发表一下他那“大师级”的练功心得,独特感悟。可当别人问起他,你修炼的是什么太极拳的时候,他的回答却是太极二十四式。当然很多人不相信,因为二十四式是新手才会练的。不管练的是什么太极拳,无疑林浩然的太极拳心得,赢得不少群友的追捧,大家只是当作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久了后来的每次讨论竟成了太极群里的每周高人讲座。甚至有某些知名太极拳的宗师,不止一次的带话过来希望跟他当面切磋太极拳。足以见得他对太极拳的领悟心得有多厉害。  太极的整套拳势,涉及到了桩功、静功、内功、养生功。“阴阳之母”中的“无极”,是无极生太极的关键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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