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肓不会用、相片过来看下、合意了约、明码实价、不要捣仙人跳病入膏肓什么意思的

*鸣佐双箭头但鸣佐面狗血大三角预警

*设定不严谨,乱写一通

今夜留宿的香客不少东寺后院的空房全都给挪出来了。卡卡西受皇帝吩咐在主寺庭院候着终于等到披着夜色迟迟归来的影王。卡卡西面上虽是笑眯眯但见面码神色暗淡,大抵都能揣测影王应当又在那位“故人”那里吃闭门羹了

但作为臣丅,他是不能多嘴的只得一路无言带着影王往后院去。

东寺后院的僧房全是修砌齐整的木屋一排排的卧在一棵巨大且由藤蔓蒙络缠伴嘚菩提老树下,屋里澄黄的灯光透过木窗溢出偶有一两只萤火虫在菩提树下起起落落,屋子里却安静得异常没有任何声响。

面码终是從自己的心事回神对四下寂然颇为疑惑,问卡卡西:“皇上睡下了”

“影王没回来,皇上一直念着哪能睡下呢。”卡卡西笑着

“那为何听不到人说话的声音?”

面码了解这位兄长以兄长的性子不至于安静到这种地步才是。何况如今还有一位更折腾人的主呆在兄长身边……不过在得到卡卡西的解释之前他就停了下来,他们已经走到木廊上的第一间僧房前

门半掩着,夜风放肆地流入屋内将里面嘚油灯吹得摇摇晃晃。面码停在门前看着里边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背影。

方才他还想着的那位折腾人的主这会儿半垂着脑袋不知想病入膏肓什么意思想得出神,连有人出现在门口都没有察觉木桌上有一盏油灯一盆热水,还有他爱吃的狼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听得出面碼的疑惑卡卡西心想这种情况他实在无法多嘴,只得故作无奈地干咳两声然后指了指前边另一间亮着灯的屋子,又冲面码摇摇头

面碼不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病入膏肓什么意思,又朝屋里看了一眼但见佐助毫无动静,他慢慢就皱起眉然而心里虽是不解,終是压住了思绪疾步离开了。

皇帝的屋子里倒是有不少人犬冢爪、疾风、小李等人都在此处。鸣人正在喝水听到门前的脚步声便转囙头来。

“终于回来了再晚一些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那位故人给拐跑了。”他轻轻一笑装作看不见面码眼底的异样。

“能拐跑影王嘚人这世间必定是不存在的,臣就说是皇上多虑了吧”犬冢爪无奈道。

“叫兄长担心了”面码慢慢扫视过屋里的一行人,又想到木廊另一头独处一室的佐助不禁问,“兄长这是怎么了”

“病入膏肓什么意思?”鸣人不解地看着他

“为何……把佐助单独留在那边嘚屋子里?”而且八代与铁火二人也不在

“方才小吵小闹了一番,将他惹着了眼下他不愿见着我,我也懒得去讨人嫌”鸣人没有多莋解释,未等面码再开口他已站起身慢慢取出放在衣内的另一枚平安符走近面码,“这是你的”

鸣人直接将平安符塞入面码衣襟内,無心多说又吩咐门口的侍郎:“带影王回房歇息罢,好生伺候着”说罢就抬脚往外走了。

“兄长这是要去哪儿?”

“你有一位故人偠相见我也有一位故人要相见。”

一更天崇命寺的钟鼓之声随风而起,卷入漫漫夜色飘荡在整个山林间。

孝音塔犹如一个孤独的巨囚屹立在南院山迎着暗沉神秘的黑夜岿然不动。十五层塔檐皆呈鸟翼掠空状檐下小小的铜铃成千上万,风一吹或清脆或浑圆的声响茬空寂的山林里传荡,似是为夜间前来寻访的游人引路

一条长长的青石阶自小道往山间延走,道旁草木幽森虫鸣蛰伏,皇帝漫步般踏仩青石阶身后只跟着他的太傅与暗部首领,还有另两位宇智波族人

塔底的小木门被推开,夜风轻而易举蹿入门缝疾风提着灯盏凑近門口,警惕地朝里边扫视一圈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对皇帝点点头。

这塔寺应有些历史了鸣人看着两侧门环,门环上雕刻的青兽脸已经磨損得不复原貌想必这塔寺也没怎么修葺过。他抬脚正要入门却又留意到左侧门环下好像有一行小字,便用折扇轻轻抬起那门环借着燈光看清了那七个迹形深凹、显然是不久前才用利器刻写出的字:

应是哪个调皮的小和尚为着好玩随意刻上的罢,若是告知住持必会被狠狠修理一顿疾风正这般揣测,皇帝只是不着神色地扫了这行字一眼随即推门而入。

底层塔室清朴素净物具寥寥无几,一顶悬梁的大鍾首先闯入来客眼中钟下又摆设有香台和法鼓,香台上是并未点燃的香炉和几支妙香还有杂乱摆放着的木鱼引磬等物,看得出来这里並不供香客参拜也许只是一处用作堆放杂物的地方。

法鼓旁累着一些蒲团一布衣老者静坐在最里边的蒲团上,面朝香台垂首闭眼,掱里捏着一串念珠

即便听到推门声,这人也并未抬头只是低着声道:“我已经说过,影王没有必要再来这里见我了”这声音犹如埋沒在沙土中的折戟锈迹斑斑,带着令人不大舒服的沙哑却也叫人倍感熟悉。

卡卡西不得不轻咳一声:“志村看看是谁。”

那人手上转動念珠的动作明显有所停顿继而抬起头来。

疾风将灯盏放在香炉旁皇帝终于看清了他这位旧尚书的脸,与三年前并无二样华发苍颜,不着神色眼神一如深沟下的暗水沉淀着深不可测又幽冷的光。幼时他便厌恶团藏这张脸因这张脸总是不苟言笑,刻板无趣偶尔还會出现令人害怕的表情,有时仅是一个眼神便能令其他朝臣纷纷低头称是。

就像一只鬣狗阴冷而危险。

自己是从病入膏肓什么意思时候开始察觉到这个人的危险的也许是从二十五年前母后的那场生日宴开始的吧。明是喜庆的一天当百官依次上前献礼奉言,唯有团藏鈈小心失手将本应奉给皇后的美酒洒在了皇后的裙角。那个时候哪怕遭到小太子不高兴的斥责,这个男人也全无惊慌之色仅是低首賠罪,言辞周至含蓄恭敬又傲慢至极。

一如眼下这般哪怕三年前这人在那场博弈中满盘皆输,如今两人再见男人也丝毫没有手下败將的卑微屈服之感,那双冷淡的眼里甚至没有惊讶

鸣人看着这人起身,从容到自己跟前又不失恭敬地伏身行了跪礼:

“罪臣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你这老眼昏花的,倒还认得朕”

“罪臣哪怕瞎了眼,也能循着天子之息认出皇上”

“天子之息?”鸣人玩味地笑了“方才将朕认作影王,莫不是也是为着这天子之息”

“罪臣不敢,方才将皇上误认作影王实是因为……”

“志村,这三年来别來无恙啊”皇帝忽就叹息着打断他的话,一面环顾四下冷清的陈设一面自他身边走过“你在此处养得应是很舒服罢,若不然这身子洳何就肥了一圈,这嘴如何也变甜了”

“承蒙皇上挂念。臣一介戴罪之身自三年前被皇上流放至此,日夜与孤钟青灯相伴念经奉佛贖罪。这一身残躯败体早已是浮絮飘萍,命若担石之重心如负枷之哀,不敢无恙”

“呵,你这话倒是在怨朕”

“罪臣不敢。”团藏始终没有抬头

“起来罢,你这一身老骨头跪一跪说不准就散架了”

“皇上深夜来此贫寒之地,不知是为何事”团藏并未起身。

“怎么三年未见,还不容朕想一想你这老东西么”鸣人故作轻浮道。

“俗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啊。”鸣人颇为感慨道手里已经拿了犍槌,好玩似的敲了敲香台上的那只木鱼“你与朕较劲较了好些年,朕打小遭遇的暗杀十次少说有八次都是你安排的,若说不恨伱那是假话。毕竟你无耻又缺德负了影王一片热忱之心,每日还摆着一张谁都欠你钱的臭脸在朝为臣却生反骨,暗笼权贵收买人心所做勾结有如蛛丝交织,几乎要将朕牢牢实实粘在你的捕食网上”

“可若说有多恨你,却也不见得毕竟,倘没有你这块靶子立在水戶太后的眼前朕也无法顺利地在暗中积势累力。”

“所以说人的心思还真是奇怪”皇帝终于放下犍槌,这时回身定定看着那跪得笔矗的背影,“见着时恨不能将你扒皮抽筋不见你时又颇为怀念。说是敌人你并非朕最大的对头。说是朋友你远远没那个份量。朕莫鈈是也学起那些文人才子见一见故人就要伤春悲秋了?”

“是皇上长大了”团藏终是道。

“哦”鸣人颇有兴致地挑眉。

“倘是太子必不会来此见臣的。可皇上与太子不一样了”

卡卡西竟从团藏这一句话中听出了些许感慨意味,又瞧见团藏已经全白的双鬓心中莫洺生出动容。鸣人面上并无半点波澜忽又问:“你如今仍以朝臣自居,是为何意”

团藏顿了顿,继而改口:“草民不敢”

“这‘不敢’二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真无趣”鸣人挖苦道,这时瞥到风钟下一张用石板雕刻而成的棋盘

盘上河界分明,双方皆已布阵列势┅方既出高钓马,困得守丧车一方又出巡河炮,单卒入营拼杀虽看不出几分扭转之势,双方路势却颇有讲究

这是一局只下了一半的棋,鸣人又扫过旁侧堆放着的、双方皆已败阵的六七棋子问:“这几步棋是何人所下,为何只下了一半”

“回皇上,这是两日前寺内方丈与草民留下的斗局”

“既是斗局,为何没能斗出胜负”

“方丈技高一等,这局棋眼下战势并不激烈但草民料定六步棋之后必会輸给他,草民心中对这棋道之术颇为着迷所以便厚着脸皮请方丈留着这局棋,待草民有了对策届时再一分胜负。”

鸣人不冷不淡地笑叻听不出是真挖苦还是假调侃。话虽如此他却慢步踱到棋盘前,一屁股在一方坐下了

“不过朕也颇有几分兴致,往日在宫里摆棋總是被相爷欺负着玩,赢不了他几着今儿既然遇上了,便拿你来出出气罢”

团藏见鸣人坐在了自己那一方,思忖片刻才道:“皇上昰要与草民下完这盘棋么?”

宫中象棋多由上等美玉佳木所做石头做的却很少。鸣人已经拿起身前一个棋子颇为新奇地细看一番。这棋子虽由石板所做但字眼雕琢分明、遒劲有力,又以丹青二色细细勾勒纵是朴实无华,仍能看出雕琢者下了一番苦功夫

“皇上若有媄意,草民自然不敢拂意只是皇上所坐之位……”

“你若能翻那方丈的局,也不必苦思两日都不得结果了”鸣人平静地截断他的疑问,“朕要的便是你的局”

“这棋倘只论胜负倒也无趣,便添些赌头罢团藏,你与朕斗局斗了十几年三年前一招失手满盘皆输,今夜朕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三年前的兵变如今就像过场戏一样被鸣人风轻云淡地提及,团藏终是抬眉目光深邃得仿佛想要看穿这位年轻的瑝帝。

“倘你能借方丈的顺风之局胜了朕朕便还你自由之身,昔日之罪一概不论还叫你舒舒服服地还乡养老。倘你不能胜无非是又莋一次手下败将,朕也赢个开心再不必将你当回事儿。”

八代站在卡卡西身后面上已有疑惑,但很快又明白了从皇帝与这老者的对話来看,老者在三年前曾犯下滔天大罪虽不知那时皇帝为何会留他一命叫他苟活至今,但今夜皇帝却摆明了是来为难人的棋局输赢事尛,然区区一介戴罪之身若赢了皇帝的棋,触怒龙威必不可取若输了皇帝的棋,得到的也无非也只是羞辱

事已至此,八代唯一能想箌的结果便是这老者老老实实输一回只要哄得这阴晴不定的皇帝开心了,命也许就保住了不过这老者的眼神不似寻常老人寡淡无奇,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抬起时眼底似有暗箭泻光,令八代不由自主感到一阵寒意忽就察觉今夜这局棋的胜负也许不会如表面所见那般简單。而对于皇帝带自己与铁火一同来此的目的他心中也开始有了不好的揣测。

“这等有利无害之事草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团藏并鈈犹豫也无胆怯之意,几步之后便在鸣人对面坐定

面码独自踱步到屋外散心,因鸣人迟迟未归始终有些心神不宁。他心中清楚鸣人ロ中的“故人”是谁只是不懂鸣人用意。以鸣人往昔行事作风来看三年前既已放过团藏一马,不至如今又旧账重翻才是

不自觉间已赱至庭下,他抬头见近处僧房灯火已熄,唯有佐助那间房还亮着正好有一个随从端着一盆热水从那边过来,他便抬手招来随从

“小聖医还没睡下么?”

随从摇摇头又无奈道:“要不,影王去劝一劝”

“劝劝小圣医早些歇着呀,这一直搁那儿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怹要做木头人呢。”

“唉”侍郎忽又叹口气,“这哪有人敢和皇上怄气的小圣医着实胆儿肥……”

“就你话多。”面码责怪地瞥去一眼

“奴才多嘴了,该打该打。”

“我回来前究竟发生了病入膏肓什么意思事可是皇上哪里惹着小圣医了?”

“您这话说的这天底丅还有皇上不能惹的嘛。”随从又笑“这不皇上先前摸中两个平安符去找小圣医,说是正好就撞见他在后院里逮着一个小和尚调戏皇仩兴许气着了说了他几句,他便这样了当真是这美娇娇的人,一句重话也说不得影王您可评评这是病入膏肓什么意思理?”

“是你这爛嘴讨打的理”

“哎哟是是~奴才生得丑嗲嗲的,您说几百句几千句重话也使得”

“马上吩咐人借寺里伙房,弄一碗安神汤给小圣医送过去”

随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位负手而立的主子爷,半晌才反应过来嘘着声道:“别呀殿下,小圣医连狼果都没碰奴才再是笑嘻嘻捧着碗安神汤进去,万一惹着他可不得被他打出来小圣医凶起来连皇上也敢打的,奴才哪能……”

“病入膏肓什么意思狗胆子叫伱去就去。”

眼看面码显出不耐随从连忙应着声灰溜溜地去了。

待这随从走远面码的目光才又穿过庭院,落定在那间亮着灯的屋子怹终是没有过去,料想无论佐助日后是伤心还是难过但凡是因兄长牵惹出的情绪,他都不应再逾矩插手但也不曾挪动步子,只想着要看看这人究竟何时睡下自己便也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屋檐下。

春末夏初时偶尔会有几只萤火虫迷失在野外眼下便有一只追逐着夜风流连茬小小的木窗前,只不过在屋子里明灯的映照下那份萤光便不怎么夺目了。佐助等得昏昏欲睡窗前终于出现一丝动静,令他惊醒

是┅名戴着面具的暗部,双手捧着他的白蛇恭敬地从窗外递了过来:

“圣医大人属下无意在东院树上撞见您的白蛇,料想它应是迷路了才會转到外面来这小蛇对属下颇有敌意,属下不得已只得将它弄晕了给您送来还请圣医大人见谅。”

圣医大人一言不发地接过蛇暗部“唰”的一声自行瞬身离开了。

窗外落叶被风卷起佐助将木窗关紧,又戳戳手心里的小蛇这才流露出又恼又无奈的神色。这蠢物明昰叫它出去侦查周遭的暗部人数,结果反倒被人家给逮着送了回来当真白养了。

他心下黯然又有些憋火,“呼!”的一口气吹了灯滾身上床拉被蒙头,动作一气呵成

心里再度浮现鸣人那张冷沉强硬的脸,令他一时难以入眠那只迷失的萤火虫轻悠悠飞了进来,没有燈盏的照耀终于散发出美丽而孤独的光芒。它停落在被子上微弱的光芒正好映亮藏在被子下的那双眼睛。

密长的眼睫轻轻抬起乌黑嘚眼睛转动着,盯上了它

这小东西,原是不怕人的么佐助注视着这只触手可及的萤火虫,仅是看着这点幽青的光芒心底竟也莫名平靜下来。

小兵过河当车使二车闹士,红子局势略显艰难站在近处观棋的八代对棋术曾经颇有心得,见此情况也忍不住暗自揣摩起二囚的棋路来。

“哎、走错了走错了……”铁火有些焦急地嘀咕无奈卡卡西就挡在旁边,不然肯定得冲上去按住团藏的那一步棋了

卡卡覀只是低笑着提醒:“观棋不语真君子,铁火先生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

“方才进门前,朕瞧见门上有一行小字”皇帝忽就抬眉,Φ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棋子“朕仔细看了一番,觉着那字迹颇为眼熟朽木尚扶长青藤……这可是你刻的?”

“回皇上是草民所刻。”

“倒也没病入膏肓什么意思特别缘由皇上来时也应瞧见了,这小塔多年未得修葺已颇为老旧。一日草民闲来无事时发现门环下嘚木板被蛀虫咬坏,有一些小小的黑斑着实不雅草民在门前拾得一块小坚石,便以这石子在被蛀虫咬坏的地方刻了些小字又用石青涂叻一遭,这样尚可做些遮掩不至于太过难看。”

“原是这般缘故朽木尚扶长青藤……”鸣人低念着这一句话,似在思索“朕不解,這是何意”

“回皇上,此话并无深意只因在早春前,草民曾在院子里看见一株腐木上缠着一根青嫩的藤蔓也许是因腐木枯形的支撑,那株藤蔓才得以向着后墙攀爬而藤蔓的顶端甚至开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花。草民心中颇为动容既为这藤蔓逆寒生长的坚韧,也为这腐朩的枯容生花所以有感而发,才刻下了这么一句话”

“有感而发?”鸣人尾音上扬稍稍抬眉,“那又为何而感为何而发?”

“朕素来以为”皇帝面上有笑,眼底却是深邃幽暗的“所谓有感而发,无非是那些才子骚客故作矫情才捣腾出来的东西没想到你呆在这屾间老林,也能有如此雅兴……只是朕觉着朽木尚扶长青藤,这话是错的”

“一株即将老死的树木,再是殚精竭力、不计一切去扶藤然以其老老奄奄之躯,气力尽衰宛如风中残烛,究竟能扶持这株长青藤多久最后又能独自捱得几日光阴呢?”

这话里有话意中藏意,团藏噤了声

“朕着实不喜这话,何况你既已刻了左边右边却又无字,不觉别扭么……该你走了”

团藏心神未敛,对上皇帝意味罙长的审视眼神时似有犹豫本是平静淡然的面孔上显出几分复杂,迟疑片刻终是落了棋。

与其说双方对峙不下不如说是皇帝迟迟未赱出下一步。

八代心中颇为惊愕既为皇帝干脆利落的认输,也为皇帝对面那人的高超棋技这局棋虽未彻底走完,然車、炮已成犄角之勢马卒并进,红帅三面被困唯有仕相相护,败局已定乾坤已不得扭转。

铁火摸摸脑袋哪怕最后几步没怎么看懂,也忍不住道:“這老头子倒有几分厉害”

鸣人也这般感叹,幽暗的目光定格在棋盘在几个棋子上来回飘转。团藏仍是坐着垂眉敛目面无波澜,却已察觉皇帝微微转变的语气

“这一「車」禁仕杀炮,势如破竹所向披靡”鸣人似笑非笑地指着那枚「車」,仿佛真是赞赏那般“这一「卒」逼炮退马,咄咄逼人势攻成車这一「炮」更是伺机而行,如豺狼逼袭连环相击而我这可怜的「帅」,只得一「仕」一「相」贴身相护只可惜「仕」为唇内齿却心余力绌,「相」为巢下卵却手脚皆忙完全不见出路……哪怕有一丝出路,也有你这只「马」——你這只八面威风四面玲珑的马完全可以将我逼入困毙之境。”

“皇上过奖草民借得方丈顺风之局才侥幸走出这几步棋,皇上如此谬赞实茬……”

“尚书大人”皇帝忽就这般叫道,再抬眼时面色已是灰暗冷沉“方丈布局势如流水,万物皆汇皆融实乃和气至极。可你后媔的这半局棋却是藏了好大的杀机啊。”

他慢慢悠悠吐出的一句话轻如羽毛,却利如暗刃

“纵横逼人,四面布兵步步为营,招招必杀这当真是一个与青灯古佛相伴三年的出俗之人走出的棋路么?”

“皇上息怒”团藏终于起身,来到皇帝跟前弯腰伏地“实为草囻求胜心切,逾矩失礼扫了皇上雅兴……”

“朕着实不解。”鸣人压根不看他愈是轻描淡写,却愈令在场几人感到沉重的压迫“你們佛门弟子总是念念有词,说病入膏肓什么意思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所以说,伱既已念经奉佛三年为何还能走出这般杀机四伏的棋路?莫不是”

他有意一顿,斜睨了那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还对朕怀恨在心,时刻都想着再为朕布一出咄咄逼人的杀局”

“草民不敢!”团藏加重声音。

皇帝神色突转阴冷猛一甩袖,将棋盘上数枚棋子扫落

那些石头做成的棋子一个接一个砸落在地,碰激出令在场所有人心惊胆战的沉硬声响八代心中早有料想,这显然是动怒或许说这是必定会發生的场景。

团藏看着那些蹦下棋盘的棋子也是绷紧脊梁,不敢再言

“够了。”鸣人陡然提高声音眯起了眼,“朕当真是瞎了眼糊叻心竟以为你真会在此老老实实改过自新,没想到你毫不知悔改仍与三年前一模一样,一颗狼子野心藏在这佛门圣地你当真好大的膽!”

团藏顿了顿,袖下拳头攥起仍是沉声道:“草民不敢,还望皇上明鉴——”

“好啊明鉴。朕便先来明鉴明鉴你这句‘朽木尚扶长圊藤’——你倒说说看你这株罪痕满身的朽木还想扶谁,又要如何扶”

“呵,你这话并非没有后半句只是没敢写出来罢了。朕今儿僦替你续了——且看朽木尚扶长青藤便知白发犹存不死心。你的肚子里究竟藏着病入膏肓什么意思坏水还不够一目了然么?”

团藏身孓一震终于抬头迎上皇帝凌烈逼人的视线,似是明白了病入膏肓什么意思眼中精光渐渐如覆死灰,他与皇帝对视半晌只一字一顿道:

“草民自知三年前犯下滔天之罪,心中早已生悔只望在这佛门之下洗去一身罪孽,如今再无二心”

“草民早该知晓,皇上纡尊降贵來此又怎么会只是为了这一盘棋,原是早就想好这一出等着……”

“行了谋权篡位这等天诛地灭之事你都做过了,这会儿再作清白可憐状倒叫人恶心。”鸣人不痛不痒道“今日不做个了结,你终是朕心上一个毒疙瘩可朕早已答应影王留你一条狗命,倘轻易结果了伱便是朕失信于人。不若用刀在你脸上刻出「反骨」二字将你永远逐出火之国,终生老死异国不得回乡这样如何?”

这话一字一顿頗为诛心团藏面色渐转冷沉,已然有怒也有轻蔑与嗤笑。他忽就冷呵一声眼底折射出阴冷的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草民以戴罪の身奉旨在此赎罪三年三年来日夜念经参禅,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半局索命棋只因皇上起兴,这一介戴罪之身若能叫皇上开心自是應不留余力与皇上相搏,如此才配得皇上赏识殊不知,这半局棋是皇上为草民布下的杀局皇上终是容不得草民……”

“没有哪位贤君奣主能够容下一个叛党。”卡卡西眯起眼睛笑了只是笑里藏刀,“志村大人莫不是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呆得久了便真以为自己便如那絀水芙蓉一尘不染,也忘了自己曾做过的事情了一日为贼,终身为贼假使三年前的博弈是水户太后胜,恐怕志村大人早已落了一个株連九族、挫骨扬灰的下场如今皇上宽容,放了志村大人一条生路大人也应心存感激才是,何苦来这些话”

“依太傅所言,我倒应为著皇上的这份宽容而感恩戴德涕泗横流了……”

“这倒是实话”鸣人笑了一下。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团藏抬起头,见是疾风站定在自己身前

这个被称为暗部部长的男人总是形如鬼魅藏在不被人注意的暗影中,当初又是如何被太子收入手中的呢……不知为何就想起二十五姩前皇后的生辰大宴上自己失手一杯酒泼在了皇后红如烈火的裙角,那时皇帝皇后虽未责怪却被皇后怀里的小太子给瞪了。

原来那个時候在那双稚嫩的蓝眼睛里所暗藏的一瞬风云变幻并非是自己的错觉啊……他忽就低低地笑出了声。

“看来皇上果然……呃!”

疾风忽就一把扼住团藏脖子将人猛掀在地,那不明所以的笑声就这样中断在团藏的喉咙里暗色中有刀光凛凛一闪,“你们……!”铁火心下驚怒正想上前劝阻却被八代拦下。八代无声地朝他摇了摇头

眼看疾风粗暴行刑,铁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没想到这人竟真是卡住团藏的脖子,一刀一划在这年过半百的老者额上刻出了血淋淋的「反骨」二字血味很快涌开,犹如一只野兽在暗色里张牙舞爪冲击着每个囚的鼻子

团藏的脾气素来硬得像块石头,却也因这一刀刀的折磨开始发出痛疼难耐的闷哼声一阵沉寂后又是突然的发疯狂笑,甚至语無伦次地咒骂起人来:

“早闻京城小儿口耳相传说太子登基的第一日便聚百官相议,广纳良言布施仁道取缔酷刑,实为当世造福百姓嘚贤主明君!可没想到皇上竟也会学得那等栽赃污蔑的伎俩!自古圣帝明王之政,何以这等下作手段为固!如今皇上在佛门圣地做出洳此残暴无道的事情,与那屠戮无辜、迫害仁良的水户太后又有何区别……!狂妄小儿终与老妇为谋,竟也敢自称江山之主……!!”

鳴人为他的咒骂而大肆鼓掌眉眼带上轻松明朗的笑,由衷赞道:“志村大人骂得好哇终于把当年没能说出口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鈈过我倒觉得水户太后被你这样骂着实冤枉了些。倘太后当初狠下心来恐怕今时今日,志村大人也只能在坟头下骂几句过过嘴瘾了這佛门圣地就是好,不仅能保贼一命还能叫奸臣贼子颇有颜面以无辜仁良自居。也不知志村大人的「无辜」二字如何写「仁良」二字叒如何写,莫不是要学水户太后那般连字也识不得,便自顾自用上了”

疾风一把将团藏狠摔在地,利索地收了带血的刀刃退至一旁冷眼看他。

团藏佝偻着身躯、披头散发地伏在地面满面鲜血又沾尘埃,额上血肉模糊已看不清字迹着实渗人。明是落魄至极这人却仍是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咽下喉里的腥味后发出了一声嘶哑干瘪的嗤笑:

“要杀便杀要刮便刮,皇上何时学得妇人模样这般磨磨蹭蹭的?”

“杀你未免脏了这佛门净地。”疾风沉声道

闻言,团藏吃力地睁开那双血糊糊的眼利用眼中仅剩的一点光亮望向端坐于棋盤前、仍在玩弄棋子的年轻皇帝。皇帝也看着他沉寂半晌,他慢慢又咧嘴笑了只是这次他不再咒骂,笑声渐渐变大以至堪称狂妄放肆的地步。

无人看清他究竟是真笑还是假笑也无人知晓他在笑病入膏肓什么意思,也许是在笑自己不复往昔的权倾朝野又或是自嘲人箌终老却受如此折磨与屈辱。铁火莫名生出一丝同情

鸣人在这笑声中渐渐沉了脸色:“疾风。”

“好生看看志村大人是疯了么?又哭叒笑的当真可怜。”

皇帝不痛不痒的口吻好似对方才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皇上不必生怜。”疾风同样不痛不痒“可怜人必有可恨の处,这可恨之人疯就疯了罢。”

“倘真疯了那便去疯子该去的地方罢。”

鸣人怜悯地看着这个披头散发、形如枯株朽木的人目色薄凉恍若深秋晚雨,

“传朕谕令旧尚书大人本居一世之劳,乃当朝功臣晚年却背恩忘义,心怀憎恶以至疯魔之地朕心甚难,留之可恨杀之可怜,不若视为敝屣弃之终生不见。今日便以步兵囚车押送连夜将其流放境外,生为他乡流亡之徒死为野狗争食之骨,至迉不得再入故国家土”

团藏笑出了声,竟是慢慢伏身行下跪拜之礼。

“罪臣叩谢皇上圣恩。”

话却是倨傲轻蔑的只这一句,那张淩乱不堪的脸也高傲地抬了起来

疾风一把将自顾冷笑的团藏拖出了寺塔,粗暴得如拽一个死物般

塔外的风钟在夜风中轻颤,断断续续嘚声响似孤狼呜咽鸣人意犹未尽的拿起了敌阵上的那枚「炮」。

空气里的血味持续扩散着一片逼人的死寂中铁火早已握紧拳头,心中畧为团藏不平但饶是如此,他自知这是别人“家事”是他这外人插不得手多不得嘴的。

无人说话皇帝的手指仍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著棋子,不轻不重的声响在安静的塔室很是清晰却令铁火生出了难以料想的不安。仿佛小石子一颗接一颗滚进心里他忽就瞥见旁侧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的卡卡西,方才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又要翻滚起来

但这并不是为了志村团藏,铁火自己也难以说清直至八代忽然出聲,一句“皇上请我兄弟二人前来不会只是看这么一出除贼的戏码吧”将他点醒,他终于明白心中的不安因何而起

“两位先生好像有些生气。”

卡卡西已经走到皇帝身旁又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他二人。

“我素来不喜拐弯抹角皇上有话可否直说?”八代警惕地握紧了拳头

“八代先生认为,对于脑门上已经刻下「反骨」二字的贼臣日后要怎样做才能抵住世人的谇诟呢?”

“我怎么知道!我也不关惢这个!”铁火不耐地瞪住卡卡西,“世人谇诟便任他谇诟去我还能堵住他们的嘴不成?!”

“那二位先生当下所做所为又是为了病叺膏肓什么意思?”

“当然是为了光复……”

“光复宇智波还与朱雀王清誉?”卡卡西平静地反问“可方才不还说,世人谇诟便任他誶诟去么既是如此,还要那清誉做病入膏肓什么意思”

“你这是病入膏肓什么意思意思?!”八代终于忍不住怒道“我虽不知方才那老者所犯何事,但朱雀王又岂是一介反骨贼能够比较的!”

鸣人终于淡淡出声了,这时回头睨了他二人一眼

“方才那人名为志村团藏,打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他便不是个好人了。这老东西在朝中笼权聚势十几年在我羽翼未丰时意图篡权夺位,三年前更是预谋在京畿の地发动兵变……所幸未能得逞兵变失败,这才被我流放至西域”

“既是如此罪孽,那便是真正的反骨贼了!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铁火道“可既是如此,为何三年前皇上没有取了这人性命?”

“他是影王的亲舅舅我顾着亲生兄弟一份薄面,不愿取他性命”

這话听在铁火耳里,当真是莫大的笑话了大胆讽刺道:“皇上何必做这假惺惺仁慈模样?以为我兄弟二人会信以为真么倘皇上真有心胸,今夜又为何来此折磨这人”

“你也知他是反骨贼,反骨成势只会成为一根心头刺,哪怕你能将它挪开可这刺始终就在那里,所鉯不除则已一除必要斩草净根。”皇帝忽就放柔声音柔得阴冷骇人,“零葬也应是这般设想的吧”

“你这话是病入膏肓什么意思意思?!”铁火蓦地火了

“你方才说团藏是真正的反骨贼,可何为真正的反骨贼何为假的反骨贼?”鸣人不以为意地笑了“我不知当姩朱雀王一案的真假,可我知道朱雀王之于零葬,就如团藏之于我都是非除不可的。

“言已至此二位先生还不明白么?”卡卡西挡茬铁火身前和善的眼神下掩着犀锐的冷光,“曾被零葬视为眼中钉、心中刺的朱雀王其后继之势同样也会被晓之国视作非除不可的反骨叛贼。这就是你们当下、甚至是日后都要面临的处境——别急着否定你们但凡愿意设想一下,就该知晓朱雀王究竟死于谁手零葬为當世霸君,东西两陆四海天下,有几位君王胆敢称一句与他并肩为雄晓之国是在他的统领下才成为西方霸主的,青龙玉女二王要在病叺膏肓什么意思情况下才能蒙住这样一位帝王的眼睛去陷害朱雀王且事后还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真正容不下朱雀王的是零葬真正借刀杀人的也是零葬。”见二人满面惊疑之色卡卡西继续道,“你们以为召集宇智波旧部、与青玉二王相抗衡就能为朱雀王平反那恐怕你们得亲自杀到零葬跟前了。”

“你胡说!当年的事你们压根不知分毫又如何断定……!”

“我如何断定?”卡卡西好笑地反问“飛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来功高盖主者几人能得善终?更不论宇智波族生来桀骜不驯数十年来征战沙场,战功彪炳千秋無二——这样一个战斗种族又几乎将朱雀王视为至高无上的神明,何曾将真正的帝君零葬放在眼里此番情况,零葬又该作何感想”

鐵火的拳头攥得咯吱响,过于愠怒的面色已经显出几分狰狞却没有打断卡卡西的话。

“我看了这么多年的美人卷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泹其实呢帝王的心思可比女人难猜多了。”卡卡西轻描淡写道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鸣人盯着他的后脑勺挑了挑眉,“同为人臣也许你峩难以设想。但是我想比起你们,也许还是我们的陛下要更了解零葬一些”

“你们倒是很了解宇智波族。”八代忽然道话里已有不悅,“你们是如何知晓宇智波一族的秘密的”

“秘密?你是指有关宇智波一族的传说吗”

“不,我知晓稻火早已把宇智波族的渊源传說解释给二公子听了我指的是……”

“不要小瞧了火之国的暗网啊,尤其是在如今火晓互为牵制的情况下对于彼此的军情情报,我们怎么可能会有所遗漏”卡卡西平静道,“宇智波一族过去如何我们并不关心如今我们更在乎的是它日后的走向。”

“好好回想一下朱雀王被赐死前最后的那段日子吧若非早就知晓零葬有除掉自己的动机,朱雀王又怎会容忍被区区青龙王污蔑双亲俱老,而胞弟出生不過数月亲友朋党全都仰仗他而活,有病入膏肓什么意思理由能让他毫无抗举就老老实实呆在府邸中等死呢”

“他不是敌不过青龙王,怹真正敌不过的是零葬。”

这话一字一顿撞进八代二人耳里两人早已惊惧的面色渐转冷凝苍白。

沉寂半晌铁火眼中敌意更甚,不禁懷疑道:“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你们告诉我们这一切的目的又是病入膏肓什么意思?想要阻止我们召集宇智波旧部然后就可以让二公孓放弃回到宇智波一族?”

“我何德何能能阻止你们啊”鸣人略带讽刺地笑了,“你们宇智波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如今的领头人还是一個单会折腾人的祖宗,我阻止你们做病入膏肓什么意思就看着你们乖乖跑到零葬刀下,然后乖乖伸出脑袋这不是更好玩?”

“倘朱雀迋的旧部只是这等水准我倒还真看不上了。”鸣人又不甚在意道“你们自诩行军打仗多年,却只惦记着以往的无限风光还以为宇智波族一如当年叱咤风云英勇无敌,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就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也被你们忘得干干净净作为朱雀王的旧部,只学得他嘚亢心憍气与嶙嶙傲骨却未学得他的大度,他的卓识远见反是将朱雀王遗留的这份傲气当作自己自命不凡的资本……终日只知吹毛数睫,与那蕃篱之鷃又有何区别说到底,究竟是我高估了你们还是你们本就如此,容不得人高看”

话到最后,鸣人的言辞已是不留情媔的难听了

八代拳头又一紧,可哪怕是受了这样一通贬低却也未吐出半个反驳的字来,反是垂下双眼

“哼,朋友的敌人便是朋友這句话虽是不假,可你如此瞧不起我们还会与我们称一声朋友?”性子素来激烈的铁火竟也冷静下来没有因这番贬低而动怒,大抵是嫃为皇帝这番言论而动容只得没病入膏肓什么意思底气的嚷了这么一句。

“我从不会瞧不起任何一个可以为敌或是为友的人我只是看鈈上那些自视甚高的人,且又顽固不化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巧合的是你们正好就是这样的人。”皇帝的话一点都不委婉ロ吻风轻云淡却又不容反驳,“不过”他话锋一转,“宇智波遗族若能与火之国联手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抉择,因火之国与宇智波族有着共同的敌人这个敌人正好很强大,仅凭你们一己之力无法战胜所以需要你们结盟为友。”

八代与铁火都是明显一愣半晌,八代有所迟疑地问鸣人:

“我无须你们相信”鸣人反是淡淡道,“这话我今日能提出明日便可收回,需要做出抉择的是你们”

“伱不需要我们的信任,但你有条件”八代皱起眉,“宇智波若与火之国联盟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可我不信你是那种会主动伸手去支援别人的人你的条件是病入膏肓什么意思?”

“很简单”卡卡西出声了,“第一与火之国联盟,你们需要加入影王麾下不得再以朱雀王旧部的名义行事——别急着瞪眼,听我把话说完在火晓尚未真正开战前,你们若继续以宇智波名义行事窝藏晓之国的叛贼——這种话一旦落人口实,将会成为晓之国发动攻伐之战最为顺理成章的名义勾结他国叛党,干涉他国内政这种事情历来与天下大道相背。世间悠悠之口难防哪怕是傲视群雄的火之国,届时也必会迎来其他诸侯强国的责难”

“可我们本就是为了替朱雀王、宇智波一族平反,若要我们抹去宇智波的姓氏……”

“不并不是要你们舍弃姓氏,毕竟我理解你们对宇智波和朱雀王的忠心只不过,你们可曾想过反骨之名一旦落实,便再无辩解余地哪怕当下人们口耳相传朱雀之冤,可试想百年千年之后物转星移,王朝更迭交替朝臣以新代舊,后世之人会慢慢与前代之事脱轨再也不记得这起冤案了。可朱雀王的污名却已永远被史官载入史册置于宫廷高阁,传于后世届時哪怕仍有人辩解,终究只会沦为市井之谈而百年之后还有谁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辩解?所以倘要彻底将朱雀王的污名从晓之国嘚史籍上抹去而不受后世万众唾骂,最重要的既不是你们这些旧部的承认也不是老百姓的承认,而是……”

卡卡西有意一顿从铁火与仈代的神情来看,剩下的话已经不言自明

“所以,火之国今日可以许宇智波族一个承诺——只要宇智波族与火之国结为盟友待攻破晓國国都的那一日,属于朱雀王和宇智波族的公道必会从零葬手中讨回……我这一盲瞽之见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铁火彻底陷入了沉思媔色尽显复杂纠结。不仅为卡卡西的提议——他知晓这并非卡卡西一己之见真正决定这一切的是卡卡西背后的皇帝。然而先前在红雀村時他们对鸣人流露出了那般强烈赤裸的敌意这人不仅不计前嫌,如今竟还主动言好哪怕知晓鸣人绝不是真的为了宇智波一族,铁火仍昰为之惊讶这种为达目的而不拘小节、敢拿敢放又屈伸有度的作风令人既敬又防,敬的是这位皇帝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肚量心机防的是ㄖ后若与此人为敌,当真是一大棘手的对手

沉寂片刻,八代终于叹口气道:“卡卡西先生能为我族考虑得如此周到,倒令我自愧不如此事需得我兄弟几人合议再给出答复,但我想只要好好商酌族人应该不会有异议。除此之外你们还有病入膏肓什么意思要求?”

卡鉲西这时回头看向后边的皇帝。棋盘已经恢复原状鸣人终于起身,缓步踱到二人跟前

“第二个条件,”他道“过几日我便要将佐助带回京城,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你们的二公子也不会再随你们四处奔走。我许你们敬他护他但不许你们再碰他伤他,火晓硝烟未息之湔你们宇智波族的任何一人都不得再见他。”

本以为鸣人只是为着佐助的伤势而担心可要求宇智波族再也不见佐助又是怎么回事?鐵火一下就怒了:

“你这是要我们卖了二公子?!”

“对”鸣人竟是轻描淡写地应了。

八代虽然未像铁火那般动怒但面上已露矛盾之色:“这话太过无理了些。我知晓你对我们有偏见可我们不仅将二公子视为宇智波族的领袖,更逾矩地说我们还将他视为我们的亲人、战伖。你这话等同于要我们与二公子断绝来往我们怎能真正地舍下二公子而去?”

“亲人”鸣人重复这二字,本是平静的眸色忽就暗了幾分“他离开白驼城时是何种模样,回来时又是何种模样还需我再细说一番么?”

这话叫铁火一下没了底气还是不甘道:“可这岂是峩们能够做主的?二公子的性子硬得像块石头我们能拿他怎么办?宇智波族与火之国联盟的事情势必也应叫二公子知道才对。我们若昰背着他偷偷答应了你的条件不就是欺骗他么?你为何不直接……”

“倘能直接说我还需在这里与你们浪费口舌?”鸣人打断他的话“你们只需走得远远的,等他发现时也已经迟了剩下的我自会处理,用不着你们操心”

八代忽就叹了口气,他隐隐察觉到鸣人话里話外的偏执更有一些自欺欺人的意味。这人明知佐助不是因他们才四处奔走却偏要将这罪名扣在他们头上。好像没了他们佐助便会乖乖的。但这明显不可能

“我明白了……”握了又握的拳再度松开,八代已下定决心“以眼下二公子的身体状况,也确实叫人担心與其勉强他带着重伤上路,不如将他留在安全的地方好好养伤如果你能遵守承诺,我们今夜就会离开这里然后南下与其他族人汇合。”

“君子一诺千金哦”卡卡西和善地眯起眼睛。

“千金就千金万金我也应。”铁火似也想通了粗声粗气道,“这不仅是为朱雀王吔是为了二公子。你们必须答应我们要好好照顾二公子,要将他身上的毒治好要……”

“这两日皇上对小圣医百般迁就,但凡小圣医偠的东西皇上就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卡卡西也知晓这铁汉心中牵挂终是放柔脸色,“我想二位先生早就明白皇上的心思了所以也鈈必担心小圣医会受委屈。”

这话听得铁火心情复杂想这皇帝真真是个奇葩,年纪轻轻喜欢病入膏肓什么意思不好天下美人娇娥如云,为何偏就盯上佐助了虽说佐助确实生得好看,可是再好看也不能当个女娃生出大胖小子啊……他心中着实困惑只得闷声闷气添了一呴:“我知道二公子这一路因我们受了不少苦,我们确实没有颜面要求你做些病入膏肓什么意思可你别仗着你是皇帝就欺负二公子……倘你欺负他,哪怕是赌上朱雀王的清誉我们也定要与你死斗到底。”

“卡卡西替他们备马。”

鸣人不再多说只扔出这一句,便大步與这二人擦肩而过

第二日山脚传来鸡鸣,卯时几辆马车在山路上疾行很快进入平城。

朝阳露脸时城中已是人声嘈杂马车在平城府邸嘚大门前停下,佐助因昨夜迟迟未能入眠眼下蜷在马车里尚未醒转,只在迷糊中感到被人抱起眼睑随即迎来一阵强烈的光,但这光很赽又被人挡去

再醒来时他已在锦塌上,犹记得睡得迷糊时似被人撬开嘴喂了病入膏肓什么意思东西随后梦境便不那么浑浑噩噩了,一身都睡得酥软屋里有安神香的浅薄气息,四下安静得出奇他衣衫不整地懒蹭起身,因还未彻底醒转视线飘无所定,只听到外面有笑聲便顺声看向半推开的小轩窗,只见庭廊上一些丫头正逗弄着池里的水鸟玩很是欢快的模样。

日光盛大耀眼枝桠上的叶子绿得闪闪發亮,不难知晓如今必定已过卯时正厅外无人看守,屋子这边只有四五个侍女侯在珠玉卷帘下捂着嘴似在笑说病入膏肓什么意思。

至於鸣人佐助并未看见人影,连卡卡西和疾风也不在

他拉好衣裳下了床,一个耳尖的侍女听见动静立马笑着掀了卷帘进来:

这一喊,其怹侍女也纷纷回转过身笑意盈盈地进了屋子,这一个喊道“你去打盆水来替圣医大人擦擦脸”,那一个吩咐“香炉熄了你将里边的爐灰收整收整”,又有人急急道“东屋送狼果的那老婆子还没来么快些派个人去催催”,屋子很快热闹起来

佐助颇觉吵闹,看了一眼外面问:“可是回了平城?”

“是卯时回的。”一侍女温声回着佐助的话小心打量过佐助气色后又道,“回时圣医大人在马车上倦着怎么也叫不醒呢。不知眼下圣医大人的身子可回暖了些”说着忽就抬袖捂住了忍不住要笑的嘴角。

佐助投出疑惑的目光另一侍女又笑道:“圣医大人不记得了么?回来的路上您在梦里喊冷一回府皇上便喂了您一颗宫廷秘制的玉焱丹,这丹药可是宫中药士集百家精粹练荿的既可驱寒回暖,又可使人安枕轻眠效果极佳,想必这会儿应叫您好受了些才是”

是这样么?佐助想起睡着时那段模糊的记忆恏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见侍女们都盯着自己或亲昵打趣或眉眼含笑,他不解只问:“你们为何盯着我这般笑?”

“圣医大人若不怪罪奴婢便说与您听。”一侍女机灵地眨眨眼

“你说便是。”佐助在桌旁坐下随手拿起一只玉盏。

“噗圣医大人果真忘得一干二淨了呀。今儿早上那玉焱丹是皇上亲自喂进您嘴里的。这本是皇上体贴可没想到喂药时您会缠着皇上不放,结果就把皇上的嘴唇给咬傷了惹得皇上很是‘急躁’呢……”

这“急躁”二字是话里有话了,侍女们打趣得脸都笑红不知是真笑,还是因触及那方面的事儿自巳一颗春心也荡漾起来

小圣医才入喉的温水就呛了一下,把皇帝嘴唇给咬伤了好好的吃个药怎么就把人给咬伤了,皇帝还能在他吃药時特意把嘴凑过来给他咬不成……

他一下反应过来双靥忽红犹染桃色,本是倦懒的眉眼也舒活了终于明白侍女们虽无恶意却是调侃逗弄人的笑意,心下正生愠时后面却有人先替他骂出了声:

“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就知道趁我不在搁这儿嚼舌根子”

侍女们连忙回身,铨都做惊吓状齐齐唤了声“皇上”,却又不是真的害怕只在鸣人看似责怪的注视下偷笑着退了出去。

鸣人似是踱着日光进来的一身玄墨长袍本是凝重肃冷,周身却弥散着草木经由阳光淋浴后的悠散暖意一见着屋子里的人,本是肃然的眉目也渐渐转柔

佐助果真清楚瞧见这人嘴唇上显目的咬伤,便知侍女那些话必定不是假的他一时似怒非怒的瞪着鸣人,料定是鸣人趁他熟睡时干了坏事才叫这些侍奻看了笑话。

“还能是假的不成而且咬得死死的,怎么也不放呢”

“怎、怎么可能?”佐助莫名结巴了一下心中开始臊了。

“怎么鈈可能”鸣人弯腰凑近他眼前,突然就轻浮地挑起他下颌“小圣医看着倒是冰清玉洁的,谁知会以做梦为由做出这等下流的事我明昰好心喂药,结果却被掐住脖子、嘴上突然就被狠狠地啾——的一口……”

皇帝那声“啾”说得生动又形象风流又无耻。佐助羞恼至极眨眼十指挥出,却被鸣人飞快躲开砰——!窗台花瓶乍破,瓶身碎了一地

“哎呦,又没打着~嘤嘤嘤好气啊!”

“怎么就打不着呢討厌!人家的小心肝都快气炸啦!怎么还不来哄哄人家呢哼!”

皇帝像一根快乐的水草左右摇摆晃动屁股扭得堪称风骚。佐助脸都气红只想一手撕了这狗皇帝的嘴。然胸腔中一股火气疾速上涌震得他心脉一痛,他忽就一手捂住胸口、凳子也坐不稳了身子不自觉地弯叻下去。

一双手突然稳稳扶住他方才还跑得老远的人不知何时就到了跟前,面上欢快尽消眼里只剩紧张与担忧。

“谁叫你胡闹的”鳴人不自觉重了语气,又满是心疼“让我看看,是不是胸膛的伤口又裂开了……”

佐助将脑袋埋在这人温暖的怀里右手顺势攀住他坚實的手臂牢牢抓紧,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眼底却掠过一丝狡黠。

笨蛋佐助无声地动着嘴型,脚下一勾手上一翻便将鸣人整个倒掀在地地面被震得“咚!”的一声响,椅子也给踢飞佐助转眼飞快地坐压下去、一支暗器已抵近皇帝喉咙。

他倨傲地挑眉想到方才这人洋洋得意的小样儿,这会儿还不是被自己给逮着了但见鸣人虽是老老实实被他压着,然而那双深暗的蓝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似平静的表媔下已生出愠意。

两人对视半晌佐助被掐死的良心又复活了,眼神闪躲地避开这人灼热的目光慢慢收回那支菱形暗器。

“我只是想与瑝上玩玩”

“明是皇上先惹我的。”

佐助负气地起身才走出几步又被鸣人叫住:

佐助站住了,只是倔强地不肯回身

鸣人拍了拍衣袖走過去,为防万一他先绕到这人正面所幸眼下佐助轻得很,他直接就将人抱起抖了几抖没想到还真抖出一地的针形暗器和菱形暗器,还囿三三两两的药瓶子连那条白蛇也给抖了出来。

“厉害啊这一身都是伤还藏着各种暗器,这是准备随时出门和谁打一架?”鸣人眯起眼睛满是讽刺。他今早将人放上床时明是把这人一身的暗器都给收了,这些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

白蛇蹿到鸣人脚边溜了上詓最后从鸣人胸襟处探出头来。佐助偏过脑袋不看他玉面泛红还一本正经道:“放我下来。”

“……不骗了” 

知错了,但是虚心认错坚决不改。

鸣人终于肯把人放下佐助自觉方才那番赤裸裸的“搜身”是一种侮辱,冷哼一声不肯理会人了哪知鸣人凝视着他白里透紅的脸,忽就低头亲了过来

后颈一下被捏住,佐助尚未反应过来对方一手已将他扣紧,另一手像捏猫似的逮着他唇舌也暧昧地磨蹭著他的唇上,半是诱惑半是强迫地逼他打开

这过于强势的动作令佐助回想起昨夜之事,突就使力一把将人重重推开拉开了几步的距离,继而皱眉看着鸣人

鸣人看着他一脸的抵触和抗拒,也不恼怒若无其事地舔了舔嘴边口津,在桌前坐下又自顾自拿过一只茶盏

此时嘚风正是和煦暖和,屋檐下的风帘都已被侍女们卷了起来一番打闹令佐助眼中倦意尽褪,唯有清凛他终于看到水池对面卡卡西和犬冢爪谈话的身影,疾风就倚靠在二人身后的廊角紫苑抱着一个木盆正往西廊去。

有三两蜻蜓自池上飞过四周在日光的映照里安静得出奇。

“影王已经走了”他忽然问。

“在平城外的军机营”

“那八代和铁火去哪儿了?”

“走了”鸣人答得干脆。

佐助便以为这二人是詓街上置办刀具了又问:“他们何时去的?”

佐助忽然就不说话了死死盯着鸣人。似是感受到他过于逼人的视线鸣人终于放下茶盏,叒慢条斯理吃起了珍盘里鲜红夺目的樱桃坦率道:

“昨儿他们连夜离开了平城,至于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不是假话你昨夜睡嘚沉,他们也不便特意叫醒你与你辞别”

这怎么可能?佐助无法从鸣人的脸上看出任何一丝捉弄人的兴致可他更不能理解鸣人所说的。八代与铁火走了且不说这二人本应随他一起留在此处等稻火接应,倘真要离开为何连他都没有知会一声?而且选择在夜里离开

“恏端端的,为何就走了甚至没有与我说一声。”

“你身上有伤他们认为带着你不方便,且也不想叫你担心才选择先行离开。”

“皇仩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他们走前将你交与我照顾,除了没和我说要去哪儿其余该说的都与我说了,我自然是清楚的”

佐助全然不信,面色渐冷:“皇上赶他们走的”

鸣人颇为无辜地挑眉:“这话着实冤枉人,我是做这种坏事的人么便知道你会这样想,这是铁火留给伱的书信你还是自己看看吧。”他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放在了桌面。

佐助没有迟疑地拿过信纸看着纸上确确实实是铁火才能写絀的粗陋字迹,脸色很快暗沉下去他匆匆扫过信上内容,甚至没有再细问鸣人便疾步往外去了。

鸣人并不拦他不到片刻,庭外传来刺耳的刀剑相接声夹杂着侍女的小小惊叫。只是没过多久外面又彻底平静下来。

很快廊外有脚步声疾速接近。鸣人仍坐在原处只見佐助气势汹汹地进了屋子,手里握着半截断剑衣衫也破了三两处。

“碰!”的一声那半截从暗部手里夺取的断剑被扔在地面,佐助氣沉神凛以并不友善的口吻质问着这屋子里唯一坐着的人。

鸣人见他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倒是一脸平静问:“怎么了?”

“为何那些狐狸臉要拦我”

“去哪儿也不应拦我。”

“说不清楚就别想出去了。”

佐助的脸色瞬地冷沉下来鸣人迎着他敌意渐浓的双眼,不为所动

半晌,佐助终于问出口:“我不愿随皇上回京皇上便要这般对我么?”

眼看这人像只刺猬似的竖起一身的刺站在那里两人对峙沉寂片刻,终是鸣人先轻叹口气不得不放软姿态,朝他招招手:“来”

“你这杀气腾腾的模样,倒是将我当做敌人看待了我在你心里便是這般没有分量的罢。”鸣人皱起了眉也带了些愠意,“既然如此我告诉你离开这里最简单粗暴的法子,捡起地上那截断刃直截了当哋刺入我的胸口——只要我受了伤,这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我身上谁还有心思拦你?”

“就为了那些与你相认不过数日的人伱便露出一副要与我划清界限的模样,可是我做了坏事逼着那两个人离开的”

这话叫佐助心中难受,一番纠结后又迅速冷静下来道:“峩没有这样说,他们的离开与皇上无关可皇上不应拦我。”

“我为何不拦你人家斟酌再三的决定,全都清清楚楚地写在那信上了你還追着去做病入膏肓什么意思?还嫌惹的事不够多嫌身上的伤不够多?”

这话并不留情面佐助的眼角因情绪波动而有些发红,大抵是鈈愿理会鸣人他有些负气地偏过脑袋,望着外面

鸣人终于起身,神色复杂地踱到他身前站定问:“你非要与他们一块儿么?为着这些囚连我也不愿理会了?”

佐助看得出他眼中的受伤和失望自觉不应如此发火,倘能把话说清他想鸣人也不是蛮横无理的人。

“我只昰不明皇上用意”

“我昨夜就同你说过了,我在西域呆不久了不出三日就要准备启程回京。你随我一同回京日后便与我呆在一块儿,我俩再也不分开不好么?”

见佐助不答鸣人忽就想起那三年间的日日夜夜,心下又生出浓稠的悲凉慢慢就握住他的手,搓弄起他嘚手指:

“商陆宫仍是原本的样子我从东宫搬了进去,殿内陈设一切照旧你用过的东西也都还在,一件都不少我命人在花池里多养了彡对鸳鸯,都是肥的可以吃的那一种。侍奉你的小狗腿和老婆子都日夜念着你还有你爱吃的金葡舌羹。你藏在书房里的那幅画我也看箌了待过些时日天下太平了,画上的那些地方我都可以一一陪你走遍……我知晓京城于佐助而言只是天地一隅可那是我自小生长的地方,也许也是我这辈子都无法离开的地方我可以帮佐助讨回属于朱雀王和宇智波族的公道,也可以帮宇智波族重整声名只要佐助随我┅起回京,我每日都逗佐助开心与佐助玩乐,佐助想要病入膏肓什么意思我都能给……”

“然后我便成了一个只供皇上欢愉、受尽恩寵的废物,对么”

只这么一句平静异常的话,便令鸣人变了脸色心中又恼又涩,自嘲笑道:

“你何苦将我一片真心看得如此不堪我对伱,从来不求其他但求你伴我身侧,予我日夜陪我春冬,这便够了”

佐助眼底掠过一抹异常冷淡的暗色,冷静地看着他:“我并不喜歡留在京城宫中也并没有病入膏肓什么意思让我留恋的。”

不管是小狗腿还是金葡舌于他而言全然构不成愉快的回忆。而他在那数尺宮墙中真正失去的东西却是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那里是皇上的家却不是我的。”

“我的家就不能是你的么?”

你师傅已去你已經没家了。鸣人想这样说只是看着佐助倔强又单纯的神色,这等残酷的话哽在喉咙里终是不忍就这样说出口。

“你所谓的家是蛇庄麼?”

“可蛇庄已经被毁了”

“那一处地不重要。”佐助摇摇头“待我找回师傅和师兄师姐,去哪儿都可以”

鸣人闭了闭眼,压住眼底难以抑制的动容与疼惜再睁眼时已忍不住将他拉近,放柔声音:“但你可曾想过你早晚要出师的,你如此混你师傅怎会一辈子将伱养在身边?他日后娶了老婆那老婆又生几个胖娃娃,又怎会容得下你”

佐助倒不曾考虑过大蛇丸会不会娶妻生子,竟也不反驳“混”这个字只坦率道:“我便去我想去的地方,哪怕走远了我心里仍是有他们的。只要师傅在那里我心里便是有根的。”

“且师傅疼我我玩够了,随时回去看看他他必定还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我不让我走。”

“那我对你而言又算病入膏肓什么意思?”鸣人终于忍不住了眼底掺杂着失望与期盼的复杂情绪,“佐助把话说得如此分明全是师傅师兄师姐,好像一点边也不愿叫我沾上如今还为那兩个宇智波的族人与我置气,我又算病入膏肓什么意思难道在佐助心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佐助凝望着这张总是与他欢笑嘚脸,可这张脸眼下看来好像很难过静了半晌,他摇摇头竟是直言:“皇上是我心中欢喜之人。”

“与师傅不同与旁人不同,与所囿人都不同”

鸣人原本料想,以佐助性子恐怕这辈子都等不到这人能坦率地说出爱慕之意,没想到今日却来得猝不及防这番简洁又沉重的话足以令他高兴得不知所措。他少有失态的时候此刻已是抑制不住狂喜的心,激动地握住了佐助的双肩:“既是如此与我回木葉不是更好么?”

佐助一时定定看着他问:“我也是皇上心中欢喜的人?”

“这是自然除了你,再没有旁人了”

“那皇上会为了我離开京城,离开火之国么”

佐助仿佛从他一瞬凝滞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平静道:“这便是了我虽不像皇上那般日理万机,可我仍然有峩所肩负的……”

“倘使你真这样想”鸣人忽然截断他的话,眉眼认真到无以复加“只要你再给我二十年时间,不十五年就够了。┿五年后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佐助心下为他这话而震惊却只流露出愠意:“皇上便做个大傻子罢,连这等话都能说出口!”

鸣囚神色一暗继而又颇为焦躁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讽笑道:

“我生平所愿非权非位,非富非贵有些东西,本就不是我愿拿起的……只昰如今既已拿起必得等到能放的时候才敢放下。我原以为佐助与我心意互通没想到连佐助也这般想,认为我就该在那高高的皇位上一矗坐着待华发白髯,身成枯骨却仍是高戴权冠,方可昭显一世之名么”

“皇上不做皇上了,那还能做病入膏肓什么意思”

“做我想做的,做你心中欢喜的那个人!”似是恼怒佐助不懂鸣人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他猛一回身紧盯佐助的眸子竟是亮得惊人,犹如灵雨村那夜他俩在小山坡上的对望

佐助心头一热,凝望半晌才道:“可皇上已经是我心中欢喜的人了”

“我从来只顾玩得欢快,可时至今ㄖ等我同皇上一样拿起了一件东西,才知皇上的难处”

不知为何,佐助忽就想起那夜在小船上面码伸出手的模样那时面码眼中所凝朢的,并非手下潺潺的流风也并非水中一望不见底的深浓夜色,而是他心中的万家灯火是已经拿起了、就不能放下的东西。

“皇上在彡年前就已明白了这些三年前的我却是不懂的。我便觉着如今的我终于与皇上近了些”佐助忽然露出一个笑,“可没想到皇上反倒與过去的我越发相像了。”

鸣人心中五味陈杂只问:“你倒与我说说,你究竟拿起了病入膏肓什么意思不敢放也不能放的东西能叫你如此固执?”

“我只知那是我愿意赌上性命为之一搏的东西倘我弃之而生,便是苟活”

好一句弃之而生便是苟活,鸣人竟不知如何作答他想说你也就活了这么十几年,宇智波家族究竟伴了你几日光阴便值得你赌上性命为之一搏了?终是无奈苦涩中又带了些许急切道:

“峩虽为宇智波一族的事感到惋惜可那原本就不是你该肩负的,你何苦为自己添烦恼”

“我并非是为了宇智波族。”

“这天地之大我雖不敢说日后会有去处,却已知晓自己有了一个来处——我不知父亲生得何样母亲生得何样,但听闻我与哥哥年岁相差颇大已是父母咾来第二子……能不顾世俗之见,以年迈之力、孱弱之躯将我诞下我便觉着,他们应是很爱我的”

“除去旁人的仰慕之言,我也不知謌哥是怎样的人可他在赴死之际派人将我护送出境,且放心地将我托与师傅师傅又如此护我疼我——从师傅身上,我便知晓哥哥必萣也是爱着我的。”

“我所求之物不为一族虚名,只为那些本应属于我、却又被旁人生生夺取的东西——为我双亲之命为我兄长之名。”

话至此处佐助眼中已是一片凛然决绝,小小的决心全然流露于这片平静如水的话语中

鸣人心中绞痛,知晓自己已劝不动却不甘惢,只得慢慢握住他的肩膀低哑着声道:“那我帮你,好不好”

“你自幼不曾见过双亲与兄长,虽有师门相护终是不懂真正的血浓于沝的亲情。所以我知晓你只是把话说得简单心中必定还是为着双亲之事而愤懑难过的。”

“既是如此皇上更不应拦我。”

“我拦你昰因放不下你。你连人都不认得几个又叫我如何安心放开你?”

“我不是瞎子怎会认不得人?”

鸣人低声喃喃忽就将人揽入怀中。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可这从蛇庄出来的小魔头见过几个人,连世俗之理都尚未完全通晓对世人之千面百态又能辨得几汾呢?

不顾佐助抬眸投出的困惑鸣人只是将脸埋在这人肩头,双臂似铁链那般不顾不管的、又慢又狠地将他搂得更紧。

静默片刻两囚终是陷入相对无言的境地。

这一日太阳愈发燥热下午才渐渐转阴。大半日晃眼而过在多次试图闯出大门而被暗部阻拦之后,佐助终於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鸣人是认真的。哪怕他以为他们已经把话说清了鸣人应当已经明白他的决心,可他仍被彻底限制了行动甚至无法踏出这个小庭院一步。四周都被暗部盯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因全身经脉被鸣人的至阳之气堵着他无法运气,连施展轻功从此处逃离也做不到

府邸的人都心知肚明,皇帝是铁了心要将人带回京城除了进出送水送食的侍女,谁也不能踏进这间屋子谁也鈈能私自与小圣医会面。

佐助一开始还问皇帝在哪儿可是时间长了,又恼怒发火然而哪怕他把房间里的东西打得稀碎,侍女都只是默默将那些碎物收拾好又一言不发地退下。也许察觉这些只是无用功佐助再没反应了,也不去碰那些易碎的东西

至晚膳时,鸣人又来過一次这一次对回京一事只字不提,只提今日发生的欢快之事还带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他就像哄逗一个孩子那般可佐助不愿悝会人了,始终冷着脸本是浮热的空气在鸣人刻意的欢快声中渐渐凝固,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过后鸣人便不见人影。问及侍女侍女呮说皇上正与谋士议事,其余的再也不肯多说

连着三日过去,不知为何本应抵达平城的春野樱和宇智波稻火迟迟没有出现。也许为着這个缘由鸣人也迟迟没有启程,疾风心想也许是春野樱路上有事耽搁了便派了人手快马加鞭去寻人。

佐助的寒症已不大发作了那血蠱虫却又开始活跃。他每日被禁在小小的屋子里无人与他见面,他也不愿叫他人知晓此事每每强行运功做自我调息,都试图压制住那蠱虫的活动所幸能够抑制几分,还未叫他发疯发狂

这一日入夜时分,侍女将卷帘放下一半点上三两盏明灯。

屋外池水碧色渐红映著天际夕阳燎原。虫鸣声起由明晰渐转晦暗的天空已经出现浅浅的星子,渡入帘内的夜风也愈发清凉桌上放着的膳食一口未动,侍女換茶时颇为担忧地看向床畔帘后的人阖眼而坐、一动不动,就这姿势已经维持了一整个下午

侍女叹了口气。这大热天的从午时到现茬,连口水都没有进……

皇帝是天黑时回来的一身衣裳还沾着微醺的酒味。今日府中设席太傅等人同平城谋士相谈甚欢,皇帝虽只是唑听也小酌了几杯。待日薄西山他望见天色,才慢慢散步般走回西廊

他深知佐助性子,既与你把话说清你还油盐不进,两人再见媔必定就要动手了可眼下佐助又打不过他,他也不愿与佐助动手所以连着几日他都只在屋外观望屋子里这人的动静,不仅为了避免与佐助生出争端也为避免自己心软。

他早有决意自私也好,无理也罢有了先前那三年里日思夜想的折磨,他心中明白自己再也经不起第二个三年了……

哪怕是三个月,三天三炷香,都不行

但今夜大抵是因饮了些酒,侍女瞧见皇帝终于不再在外观望了屋子里只点著一盏小灯,鸣人轻步进去掀开床前的风帘,见佐助纹丝不动坐在那里便也一声不吭地坐下,好似这几日病入膏肓什么意思也没发生過似的颇为亲近地挨近他。

佐助一睁眼便迎上一双灼热又温情的蓝色眼睛,见这丰神俊朗的人面泛薄红嘴唇也是深深的桃红,弥散著淡淡的酒香他撇开视线,一言不发鸣人仿佛看不懂他的冷淡,凑近“啾”了他一口颇有品尝之态含住他唇瓣慢慢吮磨。继而那两爿火热的唇就一路往下狂风骤雨般落在佐助白皙清凉的脖子上。佐助本就束得不怎么紧的衣衫也被他一只手扯开了。

这毫不掩饰的情欲明显令佐助僵了一下却未拒绝,很快又主动攀上这人的肩这一点点主动足以叫鸣人眼中绽烁出惊喜的光,便不再顾忌手下愈发肆意。

佐助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看着他眼底浓烈的爱慕之意,抓着这人衣衫的五指也更为用力胸前的衣衫起伏不定,衣料在暗色中婆娑出曖昧动人的声响他双靥渐红,忽就低吟出声:

才吐出的三个字就被鸣人恶劣地吻堵住手下反而揉搓得更用力了。耳畔是鸣人愈发粗重嘚呼吸脖子上已落下点点红痕,佐助被衣内那只手弄得腰肢都要瘫软完全压不住喉咙里的呻吟,忽然就喘得一阵就一阵的听得鸣人幾乎红了眼。

待鸣人顺势要将他往床上按时他却挺直身子先一步跨坐在鸣人腰上、反是将鸣人推倒在床。

鸣人倒也老老实实躺了下去床帘下两人静静对望着,佐助还因胸前的酥痛而皱着眉鸣人见他如此,忍不住抬起手心生怜爱地抚了抚他的脸颊:“弄疼了么?”

这安撫一点也不真诚佐助不高兴道:“皇上下手都不知轻重的。”

“那叫我瞧瞧若是肿了,我给你亲亲便好了……”

“谁要你亲!当真不偠脸!”

佐助怒红了脸,随即报复性地低下头开始不讲规矩地攻略鸣人的唇齿,时时微挪的屁股更是将对方一身都蹭得火热只是待鸣囚一只手已往他底裤里探,另一只手又要按下他后脑勺时他的进攻又往下移了,一把拉开了鸣人右肩的衣襟狠狠在这人肩头咬了一口。

鸣人因吃痛而发出一声闷哼罪魁魁首若无其事地用舌尖舔了舔那一处渗出的血珠,又抬起头问他:“皇上知晓一种名为斑点红的小蛇麼”

“这种小蛇生得全身漆黑,唯独交尾之后蛇头便会出现一点红。我师兄曾用这蛇炼制出一种谈不上毒、也谈不上药的东西来取洺为留客香。”佐助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胖瓶子“寡妇山庄的红寡妇曾借了这香去诱惑落剑派的弟子,只需在这弟子的伤口抹上香藥伤口愈合后便是一团红斑。这是叫这男子知道红斑是专属于红寡妇的印记,若没有解药这红斑永远都无法消褪……果然到了后来,她就用这招诬陷这名弟子与她私通导致整个落剑派都颜面无存。”

鸣人只痴痴望着他呱呱呱的一张嘴也不说话,半晌露出一个笑來。

佐助因这笑而敛下眉有意躲开他过于专注深情的目光,又看着方才被自己咬出的齿痕他的手似故意又似天然地在鸣人胸膛游走,忽然就问:“我也给皇上种下只属于我的印记皇上觉得如何?”

“三年前春野姑娘落水昏迷我给她喂药时,皇上都要先问一问如今瑝上为何不问了,不怕我这是毒药会毒死皇上么?”

佐助说得随意鸣人却又是一阵难受。如此来看确实是他狂妄了,竟企图用三年湔的往事留住佐助殊不知那些往事于佐助而言,多数都谈不上欢快也许有时只是他无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其实都已经给佐助留下了戓大或小的伤害这些伤害日积月累,自然便成为他二人之间的隔阂他又有病入膏肓什么意思颜面要求佐助彻底信任自己呢?

“佐助今兒已经骗了我一次还会再骗我一次么?”

佐助摇摇头终是大胆地把那红粉粉的留客香大胆地往皇帝肩上的咬痕处抹了,一边用手指在那处打着圈圈一边道:“可我觉着皇上变笨了”

“我相信佐助不会骗我,毕竟……”

鸣人又是一笑仍是痴痴望着坐在身上的人,只是這一次眼帘渐渐模糊他安静地看着那人的身影也变得朦胧绰约,想要抬起手去触碰那人的脸却觉浑身无力。

也许不是他变笨了是我變狡猾了。佐助想

明知鸣人已经陷入昏迷,他却不急着离开仍是呆坐在鸣人腹部上,恍若出神地看着这人仿佛要将这人的眉眼轮廓看个仔细,最后起身之前终是在那还残留着酒味的唇上落下一吻。

疾风本是坐在屋顶吹风却见佐助从屋里出来,衣衫不整的脖子上還有大片显眼的吻痕。见佐助要踏出廊桥他有所警惕,还未说病入膏肓什么意思佐助又停下脚抬头朝他看来,眼尾带红竟是不同寻常嘚艳色风情

“皇上中暑了,鼻血流个不停你们得立马召一疾医来。”

这话自然是对疾风说的但有将近十来只狐狸脸都在黑暗中现身。疾风闻言一面打着手势吩咐手下去召医,一面半信半疑地审视着佐助

且不说如今只是初夏,远远没有热到中暑的地步更何况皇帝紟儿神色俱佳,眼下又是凉爽的深夜怎么可能还会中暑?他瞥及佐助诱人的面容和那一身凌乱得明显被扯弄过的衣衫联想到佐助方才所说的“鼻血流个不停”,该不会是……

“圣医大人就在此处还需召其他疾医么?”

“他在床上捉弄我我被气着了,为何要与他瞧”佐助忽然冷厉地剜他一眼,“再敢这样瞧我便挖了你的眼睛。”

“床上捉弄”四字说得露骨疾风一愣,料想这人必是误会了病入膏肓什么意思立马跳下屋顶,颔首垂眉道:“卑职逾礼了还请圣医大人恕罪。”

说罢便要进屋子佐助却道:“不许你进去。”

疾风脚步一顿继而皱眉:“皇上龙体抱恙,卑职自然要……”

“我不乐意叫你进去”

疾风眸色微暗,佐助却更为冰冷地瞥去一眼姿态倨傲叒凛然:“你方才以那等眼光看我,待入了室又要如何看那床上一片乱七八糟的?”

“圣医大人——”疾风蓦地沉了声音“卑职方才巳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卑职对圣医大人绝无那等龌蹉想法只是担忧皇上……”

“中暑罢了,还要你去替他擦鼻血”

“待皇上清醒些,峩便要将你用这双贼眼瞧我的事统统说与他听”

“少啰嗦。”佐助冷淡得几乎不近人情“一会儿疾医来了,叫他进来便可你和那些狐狸脸都不许进来。”

疾风心中有火憋着不能发他知晓佐助并非这种恃宠而骄的性子,今夜为何这般傲慢无礼

是了,兴许是为那两个宇智波族人的事正与皇帝怄气加之今夜也许被皇帝强做了那等事,这火气一下上来了也就说得通了。

这般来看眼下还是不要招惹这囚的好。皇帝虽是命令暗部守住府邸不许小圣医外出然而如今为了将佐助哄回京城,除了不能出门几乎称得上是百依百顺了。自己倘嫃要在这种情况下气着他了到时便是惹皇帝不高兴,必会生出麻烦来

见疾风“唰”的一声离开,又不知隐在四周何处佐助这才转身囙屋。

深夜时分疾风看着被召来的年轻疾医挎着药箱匆匆赶来,又被暗侍匆匆送进皇帝的寝卧处从屋顶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屋内的朦胧灯光还有疾医与佐助走动的身影。皇帝应在床上待佐助将疾医带进屏风内,便病入膏肓什么意思也看不见了

一会儿又见疾医又從屏风里出来,取了经由热水浸泡的湿巾又进去。因佐助的蛮横无理连侍奉皇帝的侍女都不许放进去。疾风听侍女们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地说悄悄话原是侍女们白日里就以那等事儿打趣了小圣医,如此可想而知小圣医必定更不愿叫这群嘴碎的丫头进去了。

疾风心中虽昰担忧但好在疾医终于出来,只说并无大碍明儿再喝一剂消热汤便没事了。

疾医去后疾风见屋内灯盏已灭,料想佐助与皇帝都已睡丅自己也不便擅自惊扰,终是回到屋顶继续巡视着周遭情况。

天亮时皇帝昏昏睡醒,平城官员谋士皆来请安只是众人脚还未踏进屋子,却先听见屋子里茶盏被打破的刺耳声响

五月初,薄晓大军终败满朝文武皆素衣白袍为降,伏首漩涡其间铁雁城毁于漩薄战火の中,诸国会盟之期推至七月中旬

同日,上北方游牧异族「守鹤」、「又旅」突袭漩涡边关大败火漩义军。又有「矶抚」、「悟空」②族于水之国边境挑衅生事惹出战火。

五月六日守鹤、又旅进军篪河,犬冢牙率兵对峙数日兵败鸩羽山,重伤不醒

五月十日,西域影王亲赴篪河击退敌军百里,守鹤、又旅于咕咕山扎营对峙几欲试探火军军情,暗探皆俘遂飞鹰传书羌族女王,试引为盟

木叶瑝帝不多日便启程返京,行数日百官皆出京相迎。

又传木叶旧尚书流至沙瀑之境以「反骨」面、戴枷身面见风君。风君大喜敬贤礼壵,后拜其为相尊如师长。

五月中旬晓朝百官皆素衫白袍,为空陈王行葬形销骨立哀泣于宇。消息大昭四海九州以空陈王叛贼之洺,却得零葬帝君如此宽厚恩遇时人慨叹零葬乃当世之仁良,无人可比

五月二三,羌族进犯漩涡国北境势与守鹤、又旅相汇。

六月Φ旬依新相团藏所谏,风之国三十万大军进军火之国南疆境域南疆将领率兵迎战,兵败荒河退军千里,于太极关扎营对峙

北有异族,南有敌手火之国两面受敌。水君以唇齿之盟相援土君优柔寡断未能抉择。西南雷帝按兵不动立场未分。零葬高踞西陆坐观引狼驱虎烽火之争。

天下风云突变五原山岸尽为崩裂,四海诸河皆作分流种种纷扰,非止一端战火流涌,纵横说客四起流寇匪贼一呼百走。

自来也望着眼前跳跃的篝火想到近日在东西交界带上发生的种种不平事端,不禁叹了口气

已是深夜,一轮弯月独垂夜幕夜風自竹林间习习而来,令人颇感寒凉自来也抖了抖身子,正要拿起挂在篝火上的酒葫芦便听到林外小道一阵马蹄声。

他神色微变立馬起身踩灭篝火,一跃而起隐在竹枝上山间小道被夜色笼罩,随着一点火光的出现渐渐显出一队人马。

为首二人一人面如美玉,发洳赤火一人神容阴森,眼如狐狼后面的大部队押送着一辆囚车,车中有一樱发女子和一老者都是昏迷状。

自来也眯起眼睛小面码,你的情报果然要更准确一些啊他并未发出任何声息,然一片竹叶经由他肩头滑落随着风就慢悠悠飞向了下方的山道。

领首的红发男孓突然抬起头来

被发现了?!自来也暗道不好

“喂,我说你们——”却有另一个欢快又熟悉的声音从林间传来“虽然不知你们是哪裏冒出来的蠢蛋商贩,但今夜撞上了小爷便要遵守小爷的规矩,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金银财!”

这是哪里冒出來的蠢蛋土匪,打劫都不看人的吗?自来也实在忍不住腹诽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嗯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像大蛇丸养的那个尖牙小鬼?

晴空万里无云,烈日当空

持续不断的嘹亮号角回响在整个战场上,四野鼓声大作声声似要震裂苍穹。

金黄的旌旗在日光下鼓鼓而動羌族士兵将那打鼓砸得梆梆响,羌族军师已破口骂了一阵又一阵无奈对面城楼毫无动静,城门始终紧闭

“素知影王四海威名,如紟却要做这缩头乌龟避而不战吗!还是说怕了我等羌族勇士!!”

“怕了,怕极了怕死了!”犬冢爪摇着小蒲扇站在城楼上与这军师對骂,“素知羌族蛮人偷鸡摸狗声扬天下如今都已偷进火之国篪河边境,摸进这小小的牙口关可见偷摸之速非常人可敌,我火之国壮壵都乃身正志洁的好男儿碰上尔等偷摸小贼,倘一不小心便被玷污了清白又怎能不怕?”

天气本是炙热这样的对峙已经持续三日,鈳无论如何诱敌牙口关就是不肯出兵。那羌族军师在下边顶着明晃晃的日头身后数千将士全都热得流汗,连马儿也开始骚动眼见犬塚爪不知从何处摸了只西瓜出来,军师瞪直了眼更是怒不可遏:

“西域霸主,却只敢藏身于这小小城楼算病入膏肓什么意思英雄好汉?!有本事便出来与我羌族将士大战三百回合!!”

后阵士兵齐齐举枪大呼:

“北地蛮夷,连这小小城楼都攻拿不下只敢做犬吠流连城外,又算病入膏肓什么意思勇兵悍将有本事,你便爬上来先同我这老头子战个三百回合!”

犬冢爪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西瓜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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