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影子勇士女主角的小说 ,他在原来是个杀手的,有个女友叫影,为了救她不知道怎么啦就穿越了,到了幻魔大陆成

4399橙光游戏
第1页/共39页【虐文】 【他一直站在那里。仿佛她从未曾来过,室内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她就像一个影子,在他沉睡的时候出现了无数次,每次醒来,总是一场空境---《裂锦》(为了利益亲手将爱情撕碎)】 - 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日志,人人网,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公共主页
国人最大的误会:北方人以为南方不冷,南方人以为北方人不怕冷。。。
共11249篇&&
【虐文】 【他一直站在那里。仿佛她从未曾来过,室内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她就像一个影子,在他沉睡的时候出现了无数次,每次醒来,总是一场空境---《裂锦》(为了利益亲手将爱情撕碎)】
------------&&&&
《裂锦》(为了利益亲手将爱情撕碎)/ 作者:匪我思存&&
&  这是一个悲凉的传奇。傅圣歆为了避免家族企业的破产,不得不依附于曾有宿怨的商界巨子易志维。他们在彼此的试探与挣扎里,慢慢陷入与对方的情感纠葛中。只是现实严酷,容不得她奢望爱情或是幸福。易志维突然发现其弟易传东爱上了傅圣歆,骤然翻脸之后,圣歆几乎失去一切,心灰意懒之下,她答应了另一个青梅竹马、却是家族新仇人&&简子俊的求婚。当易志维陷入困境时,傅圣歆不顾一切回到他身边,最后一次希翼得到爱情。谁知这爱情,竟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
她要挑起父亲也挑不起的重担
------------& &
  天气热得像是太阳要坠下来了一样。阳光照在那些高大建筑物的玻璃幕墙上,更加刺眼得叫人不敢看。
  今天晚上大概会有一场雷雨吧。傅圣歆有些烦躁地想。屋子里冷气打得不高,她又一直不停地在做事,所以还是热。她放下了那些厚厚的账目,走过去调冷气。冷气开关是个漂亮的嵌在墙里的小匣子,她从小就玩熟了的东西。掀开那木纹的盖子,把那个红色的钮拔到最下,天花板上的冷气出口顿时发出一阵&嘶嘶&的风声。
  中央空调系统严重老化了,所以用起来总是有噪音&&这里的一切都老化了&&褪成粉黄色的墙、茶色的玻璃窗、乳白色的写字台、乳白色的地砖&&都是她熟悉得和自己手纹一样的东西,怎么就已经这样陈旧了&&
  想一想也该旧了,这幢写字楼是她七岁那年迁入的,一晃眼十多年就流水一样地过去了,水面上有过许多的漩涡和美丽的泡沫,可是水流匆匆,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间办公室是她儿时的游戏乐园,那宽大的桌子底下,多少次她藏在里头,让父亲好找,那乳白色的文件柜上,还留着她用铅笔划下的浅痕&&
  她将头搁在椅背上,静静地打量着这熟悉的一切。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她真有些害怕,噩耗一个接一个地传来,都是顺着这条细细的电话线。可是,还是得听。是福是祸,反正最坏的事情早就发生了,还怕什么呢?
  秘书李太太那有些哑哑的声音:&傅小姐,蔡经理电话。&
  &接进来吧。&
  蔡经理的声音也是疲惫不堪的:&圣歆,对不起。&
  她的心直直地坠下去,坠进望不见底的深渊里,背心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她扶着桌子,心里也一阵阵地发虚。&我尽了全力了,可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们。他们要斩草除根,我求他们给我们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他们都不肯。&
  她的手心里也都是湿濡濡的汗,听筒在手里滑腻腻的总像是拿不住了,她的声音也不像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嗡嗡的在耳边响着:&他们到底要怎么样?&
  &他们要看着我们清盘。&
  她早知道的,不是吗?
  蔡经理的声音中透着疲乏与悲哀:&我跟了董事长十七年了,我没有本事没有办法&&我救不了董事长&&我连他最后的基业都保不住&&&&蔡伯伯,这不怪你。&她的声音也是乏到了极点,&我们都已经尽了全力了。&
  背心里的汗冷了,衣服贴在身上,冷得令她打了个寒噤。也许是冷气开得太大了吧。她伏在沙发上,冰凉的芙蓉簟贴着她的脸,这么多年,芙蓉簟也摩挲成了温润的红色,滑不留手的芙蓉簟呵!一格一格的凉贴在脸上,又有一条一条的热顺着脸流下去&&
  斜阳一寸一寸地正从窗外坠下去,酸酸的麻意也正顺着腿爬上来,她一动不动,呆呆地瞧着那一分一分移过来的余晖。
  阳光终于怯怯地站到了她的手边,照着她指上那枚戒指,钻石反射着璀璨的光芒。她早应该把戒指捋下来扔进垃圾桶的,这是污辱,对她父亲的污辱!也是对她最尖利的讽刺!
  她张开手,太阳给纤细的手指镀上了一圈红红的边,白金的指环套在第二个指节下,仿佛天生就嵌在那里。
  戴了四年!什么叫承诺?什么叫天长地久?什么叫情比金坚?钻石是自然界中最硬的物质,所以用它来象征爱情。人真是蠢!明知道人心是世上最不可捉摸的东西,还希图用些表面形式来证实,实在是愚蠢得可笑!
  她用力褪下戒指,站起来打开窗子,轻轻一松手,那点闪亮就无声无息地坠了下去。她伏在窗台上看着,小黑点越来越小,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这里是十楼,底下是繁华的商业区,人头攒动,就像海一样,墨黑的海&&没有底&&也没有声音&&
  风像一双热哄哄的手逼过来,包住了她的脸,捧着、捏着,她透不过气来,往前倾了倾。底下的海更近了,沉沉地诱惑着她。
  窗棂上有根小小的钉尖冒在外面,上面挂着一簇米色的线绒,在风里摇头叹气。她伸出手去,捉住了。她认得,这件毛衣是她织给父亲的。她第一次织毛衣,原本打算圣诞节送给父亲做礼物的,谁知织得那样慢,一直到五月份父亲的生日才完工,送了给他。父亲乐得像个孩子,连连赞漂亮,说可惜天已经热了,恐怕还要等半年才好穿&&他没有等到半年,半个月前,他特意换上了这件毛衣,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全家福的照片,就从这扇窗子里纵身跃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袭上来,她猛地缩回了身体。
  不!她不能!父亲那洇满泪痕的遗书上,字字都被泪水漾开了,字字她却都看得清清楚楚:&歆儿&&我最疼爱的女儿&&我抱歉&&我深深地内疚&&我要走了&&把这样一副重担留给你去挑&&我是多么的自私&&&
  是的!他自私!他就这样狠心地她推到这绝路上,让她去抵挡翻天覆地的巨浪狂澜!
  她还记得自己抱着父亲冰冷的身体,那冰冷几乎连她的心都冻结了,她抱着父亲狂哭:&爸爸!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爸爸&&&
  亲她疼她的父亲永远都不能回答她了,她恐惧而绝望地嚎啕大哭,一直哭得声音再也发不出来&&
  她知道,从今以后自己再也没有哭泣的权力了。从今以后,一切的软弱,一切的眼泪都只可以往心里咽。再也没有人来为她遮风挡雨了,她要挑起一幅父亲也挑不起的重担。
  她根本没有资格逃避!&&
------------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
  她挺了挺脊背,手下意识地抚向电话。一串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在指尖蠢蠢欲动。揪心的痛又泛上来,她真是要疯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门上响起细微的剥啄声,是李太太。她的样子憔悴,眼圈红红的。毕竟她做了父亲近十年的秘书,宾主之谊匪浅。这些天也辛苦了她,竭尽全力地和她一块儿想着办法,回忆着可以求救的关系。哪怕有一丝希望的,她都找了出来告诉她。
  &傅小姐,下班了。&
  &哦,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一会儿。&
  &傅小姐&&&李太太欲语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那你可也要早点儿回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李太太走了,屋子里又静下来,静得像坟墓一样。她坐回沙发上,这是她的老位置,小时候玩得倦了常常就在这领芙蓉簟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永远盖着父亲的西装外套&&
  她站起来,给蔡经理打电话:&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蔡经理不说话,她也知道自己是站在绝壁上头,根本早已是无路可走,可是还是想多此一问。
  &帮我联络简子俊,我去和他谈。&
  蔡经理怔了一下,才说:&是。&
  简子俊!她对自己冷笑,没想到她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个名字来!简子俊!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两小无猜的年华。
  &俊哥哥,我长大了就嫁给你。&
  &那当然,我们两个人最好,我当然要娶你,你当然要嫁给我。&
  这种痛一直痛入肝肠,痛入骨髓,痛得五脏六腑都扭曲了&&
  第二天蔡经理才得到答复转告她:&简子俊的秘书说他没有时间。我想是他不想见你。&
  不想见她,那么她是否该觉得可以聊以自慰?他起码心虚,觉得有愧于她,所以不敢见她?
  错了!大错特错!是他根本就不屑于见她。她今天算什么?一点儿利用价值都没有了,她凭什么来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她冷汗涔涔。父亲一手创下的基业绝不能落入这个人手中。就算玉石俱焚,她也不会让他踏进这里,在父亲的国土上耀武扬威。她不允许!在这一秒钟内,她就下定了决心,她决定孤注一掷了,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输得起&&只不过还有一条命罢了!
   &那好,替我联络易志维。&
  蔡经理吃了一大惊:&易志维?傅小姐&&&
  &告诉易志维,我想和他谈谈。&坚定的口气更像是在告诫自己什么&&反正&&她早就生不如死了&&
  反正&&她早就一无所有了&&
  易志维也不肯见她。的确,易总裁日理万机,哪有空来答理她&&傅家现在是落水狗,人人都想打上一竿,只怕它不死!
  她想尽了办法,自己给易志维打电话,从总机到秘书室,一层一层地通报上去,最后是易志维的助理彬彬有礼地告诉她:&易先生目前不在台北。&
  她真是要绝望了。
  这个时候李太太想出了办法,她在八卦杂志上看到一篇关于易志维的文章,文章里提到易志维有一个癖好&&每天早上到淡水高尔夫俱乐部去打几杆球。
  淡水的这家俱乐部,是台北附近有名的销金窝,非会员想要入内比登天还难。可是傅圣歆有会员卡---应该说是她父亲的会员卡。这家俱乐部每年审定一次会员资格,交纳高大数万元的会费,然后再发放这一年的新卡,这种会员卡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傅良栋虽不喜打球,亦年年申请&&没想到今年却派上了用场。
  傅圣歆一清早就去球场守株待兔,果不其然,七点多钟就看到易志维那部银灰色的林肯驶入了停车场。
  她的心怦怦地跳着,眼睁睁地看着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却是位袅袅婷婷的美人先下了车,傅圣歆认出来了,是影星祝佳佳,与易志维神色亲昵,她只得径直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易先生。&
  易志维扬了扬眉,不太高兴似的。不过他是世家子弟,讲的就是风度,所以仍礼貌地含笑问候:&傅小姐,来打球?&
  寒暄了这一句,立即想挽着美人走开。傅圣歆却急切地说:&易先生,我只占用你五分钟。&
  他耸耸肩:&我很忙。&
  她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不至于忙到连五分钟时间都没有,对吧?&
  他笑了一下:&好吧,我就给你五分钟。&转脸对祝佳佳说:&去那边叫好早餐等我,我马上过来。&然后他抬腕看表,看样子真的要倒计时了。&&
------------
他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她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艰难地措辞:&易先生,现在只有你可以救华宇。我可以把手头三成的股权以一个象征性的价格卖给你,你做执行董事。&
  他又笑了一下:&谢谢。我不感兴趣。&
  &易先生,华宇并不是无可救药,它一直是蓝筹股。如果你给我们个机会,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看了一下腕表:&还有四分钟。&
  &易先生&&&
  他打断她的话:&傅小姐,我很同情你目前的处境。不过很遗憾,我不能帮你。我对华宇不感兴趣,相反,我很乐意看到它倒闭。傅小姐,我提醒你,我的父亲昔日是因为华宇的缘故,以致心脏病发作而去世的。当年我就和你一样,是家破人亡。你说,今时今日我会不会反过来帮你?&
  &易先生&&&她苍白无力地垂下头去:&我很抱歉,可是&&&
  他笑了笑:&你来求我,还不如去求简子俊。你们是世交,比起我这个世仇应该更有感情吧。&
  她狠狠地咬着牙:&易先生,我宁愿来求你,也永远不去求他。&
  &哦,&他漫不经心地笑着,&你大约已经求过了,他不肯见你,所以你才来找我。&
  她心底的寒意冒起来。
  易志维对于察言观色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本事,一见她的脸色,就微微一笑:&我说对了吧?傅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去对简子俊下功夫,也许他会念点儿旧情,给你一条生路。&
  她抬起眼睛来,话中已没有了感情:&如果他肯给我生路,他早就手下留情了。易先生,我的确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我们都心知肚明易傅两家的恩怨,我不敢奢望你仗义出手,易先生,我了解你,你是一个优秀的商人,我想,你也许对某些商品会有些兴趣。&
  他若有所思:&比如?&
  &比如&&&她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我!&
  &你?&他大笑起来,&这倒是个很有趣的提议,不过,你说你了解我,想必知道我一贯的作风,我从来就要求物有所值。超过我心里的那个价位,我一分钱也不会多出。&他恶毒地打量着她:&我想,傅小姐,你值不了七亿。&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剜在她心上。她的舌头发硬,可是她不能回头就走,她既然来了,就准备受好这种污辱的:&易先生,我不要那么多,你只要给我三亿,我就有办法让华宇起死回生。&
  他笑得还是那样恶毒,慢吞吞地说:&三亿?你也值不了这么多。&
  &三亿是我连带华宇,华宇虽然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但烂船也有三斤钉,何况昔日的保险业翘楚?我们只是周转不灵,旗下的各子公司其实都还有实力。&
  他还是笑:&花三亿买一个女人和一条烂船,这不是我的作风。傅小姐,谢谢你,你还是另找买主吧。&
  &易先生!&
  他扬起手腕来:&傅小姐,五分钟到了。&说完径直绕开她向祝佳佳走去。
  &易先生!&她咬一咬牙,&如果你拒绝我,你一定会后悔的。简子俊想要的就是华宇,我不愿意卖给他,所以我才来找你。你心知肚明,简子俊未来绝对是你最大的敌人。你现在如果不防患于未然,迟早有一天东瞿会像华宇一样!&
  易志维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她:&傅小姐,你有颇能打动人心的伶牙例齿。简家失去你这样的准儿媳真是他们的不智。&
  他停了一下。傅圣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是吗?
  他说:&这个礼拜天我打算去纽约办一点儿私事,傅小姐,纽约见。&
  她半天透不过气来,天花板上的吊灯亮得刺眼,刺眼得让她觉得头晕。她不敢相信,她成功了?不!只成功了一半,她知道,有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正在纽约等着自己。
  她没有退路的,她一定得赢。
  回到家里就翻箱倒柜地找护照。家里人多,少不了就有人去多嘴,她的继母就气吁呼呼地走了过来:&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傅圣向来不大和她多说话,只管把床头柜上的抽屉都打开来找:&我去美国和一个客户谈谈。&
  &去美国见客户?公司现在都要倒闭了,还见什么客户?&继母的眼睛盯着她的手,护照和签证都找到了,她一样一样地收拾化妆品、珠宝、衣服。父亲过世后,她就没穿过鲜艳的衣服,可这回不一样。她狠了狠心,把衣橱里几件漂亮的礼服都拿出来。
  继母起了疑心:&你去国外,不回来了是不是?&
  她不答话,将首饰一样样装了起来。继母就嚷开了:&好!好!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就要撇下我们孤儿寡妇远走高飞?你父亲偏心,偏得好!把股权全留了给你,你倒一甩手就走!你走可以,你把股票留下来!&
  她&啪&一声合上箱盖,淡淡地反问:&把股票留下来?你不知道外头的市价吗?那些股票还值什么?&
  傅太太狠狠的瞪着她:&你不要以为我不懂!公司虽然要倒了,股票并不是废纸。早有人开了价,只不过你不愿意卖。你的花花肠子我知道,你是怕我们分了你的,和简子俊齐了心来逼我们母子走路,好独吞这家私!&一边说,一边就嚷:&可怜你父亲只有圣贤一个儿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爸爸,一点活命的钱还被别人算计&&&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圣贤啊&&我苦命的孩子&&我们娘儿俩的命怎么都这么苦&&你妈没有本事啊&&&&&
------------
忘了警告你了千万不要爱上我
------------&&
  她这一哭,圣欹、圣欷都进来了,姐妹两个就劝:&妈,别哭啦。&圣欹说:&大姐是出国有事,怎么会不回来了?&圣欷也说:&大姐一向有情有义,怎么会做这种事?自家骨肉,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傅太太&呸&了一声:&你们懂个屁!要不是我替你们说话,你们连今天这点东西都没有!什么自家骨肉,你们的父亲让鬼迷了心了,就认得她一个是姓傅的。我们娘儿几个算什么?连给人家提鞋也不配!&
  圣欹说:&妈!你真是糊涂了。&对圣歆强笑:&大姐,你别和妈一般见识。爸爸出了事后,她都伤心得糊涂了。&圣欷搀起傅太太来:&妈,咱们回房歇歇。&姐儿俩连哄带劝,把傅太太架走了。圣歆让这一闹也乏透了,无力地坐在床上看着行李箱子。圣欹又进来了,也呆呆地看着她的行李。
  她叫了一声:&圣欹。&
  圣欹抬起头来,幽幽地说:&大姐,你不会真的抛下我们不管,是吧?&
  她的鼻子一酸,圣欹缓缓地走过来,在床前坐了下去,将头依偎在了她的膝上,郑重地、依偎着:&大姐&&我们没有了父亲,再也不能没有你了&&&
  膝上的热流顺着腿慢慢地向下浸润潮濡,她的眼睛一热,眼泪几乎又要流下来了。她将下巴搁在了妹妹的头上,妹妹的发香沁入鼻端,她用手搂着妹妹,她得让自己知道,自己不光得为父亲和自己活着,她还有弟妹,她还有骨肉至亲。不管怎么样,她得想法子,好好活下去。
  在纽约的J.F.K国际机场大厅,易志维的私人秘书黄敏杰来接她的班机。她和黄敏杰打过几次交道,以往的印象都是冷淡淡的。今天也并不热络,只说:&易先生派我来接你。&就叫随行的司机替她拿起行李。
  她被送到酒店安顿下来。刚刚洗了个澡,略解一路的风尘与疲惫,电话就响了。是易志维打来的:&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吗?&
  &还好。&
  &我在楼下的餐厅等你,替你洗尘。&
  她挂上电话,一颗心跳得又快又急,就像初出道的演员登台前的怯场。衣服是最主要的道具,可是她挑来挑去,没一件合意的。不是样子普通,就是颜色寻常。最后她一横心,就随便取了一件穿上,左右她是比不过那些明星。
  走进餐厅时,心还是怦怦直跳。易志维一向绅士派,站起来替她将椅背虚拉一拉,这才回自己座位。打量了一下她,笑着说:&我原以为会看到一只开屏的孔雀,原来估计错了。&
  她也笑了一下,坦然道:&反正我怎么也比不过你的祝佳佳,索性就素面朝天。&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就伸手招呼侍者来点菜。
  他绝口不谈公事,她也只得顺着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讲些纽约的游玩去处。一顿饭吃下来,她真有些吃力。和他这样聪明的人在一起,还想算计他,实在是吃力的事情。又得步步为营,防着自己反上其当。她剩下的只有自己,一旦连最后的本都蚀了,她就再没有翻身之日了。
  喝完了餐后咖啡,他就说:&我住你隔壁,咱们回房间聊一聊吧,这里太吵,不适合谈话。&
  该来的躲不了,她不言声的站起来,他替她将手袋拿来给她。两个人就乘电梯上楼去。他的房间虽然在她的隔壁,可是要阔大许多,繁复的层层套间,到处摆满了鲜花和水果。他笑着说:&本来是想订三间寻常套间,可是酒店只剩HONEYMOON SUITE,我只好CHECK IN。&
  她有些窘,极力找话来说:&你是来办公事的吗?事情办完了?&
  他微笑着:&没什么事要办。我只是在这儿等你&&台北人多眼杂。&
  其实她也猜到了几分,但听他坦白说出来,倒是意外。她的心&扑扑&跳着,搭讪着拿起桌上的凉水瓶倒了杯水,喝下去并不觉得凉,可是一颗心跳得那样急,怎么也得找话来说。于是走到窗前去,眺望了一下街景:&你这露台倒不错,我那边看不到那条街。&
  他也走过来,就从后头抱住了她的肩:&夜景更好呢,我邀请你来看。&
  她挣扎了一下,他倒立刻松开了手。她回转身来看着他:&我急着要用钱,你应该知道。&
  他笑了一下,也就走开去了。 &你第一次来纽约吧,我带你出去走走,我应该是个合格的导游,我在这里念了四年学。&
  她只得答应了,跟他出去。他没有带秘书和司机,自己开了车子载了她去游历。她第一次看见他开车,样子是很严肃的。他平常都是灵动的,水一样,一瞬眼就变了另外一种样子。于是不知为什么,她笑了一笑。偏偏又让他瞧见了,问:&你笑什么?&
  她吓了一跳,迟疑了一下才说:&我在想你在办公室里的样子,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很严肃。&
  他笑了一下:&差不多吧,反正秘书们都抱怨过。办公室里谁的心情可以好起来?累得半死还要装出好脸色给下属看,又不是他们发薪水给我。&
  她陪笑了一下。他瞥了她一眼:&你很怕我?&
  她的心又跳得厉害了,她低低地说:&我当然怕。你是我唯一的生路。&
  他又笑了:&这倒是老实话。你知道不能在我面前玩花样,所以干脆老老实实&&就好像明知比不过祝佳佳,干脆就穿件最寻常的衣服。&
  她心里的寒意又涌上来:他简直就是看透了她!
  他说:&那,你现在又在害怕了,对不对?&
  她不说话,他又说:&怕我好。比爱我好多了。&
  她诧异地看着他,他微笑着:&我忘了警告你了&&千万不要爱上我,我受不了麻烦。&&&
------------
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评价
------------&&
  她将头撇过去看车窗外的景色。他说:&我知道你心里正不以为然。我这个人是怕了女人,要死要活地说爱我,你这种更可怕&&有勇气有决心的女人,一旦确定目标就会全力以赴,至死不悔。你若爱上我的话,我真的会被你缠死,所以请你注意,别给我们两人添麻烦。&
  她不得不回过头来了:&你放心,那是绝对不会的。&
  其后的几天,傅圣歆过得提心吊胆,可是居然与易志维相安无事。可是越与他相处的久,她就越觉得害怕。他实在是个太变幻莫测的人。她更猜不出他到底意欲何为?他再也没有邀请过她去他那边看夜景,也没有踏进过她的房间一步。他们白天总是相偕出游,晚上吃过晚饭后也偶尔一同出去散步,可是他成了最有风度的绅士,彬彬有礼的和她保持着距离。
  这样过了几天,她疑惑他是不是欲擒故纵,所以就提出要回台北,像兵法上的引蛇出洞。他欣然同意,临走前一天晚上,他们还是在酒店吃的晚饭。傅圣歆多喝了几杯红酒,不免有些头晕目眩。易志维送她回房间,她立在房门口,低低地问:&不进去坐会儿吗?&
  他笑了:&你真的喝醉了?钱我还没有存进你的户头呢!&
  这句话气坏了她,她气得浑身发抖,他明知道她还是得来求他,所以早就等在这里,等着看她的笑话。他沉得住气,终于让他等到了!反正自己是上了他的当了,就为当日在他房里她说的那句话,只为了她一句话,斤斤计较的男人!
  她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无耻!&
  他大笑:&这是我第一次在这种情形下得到这样的评价&&前几次人家这样骂我,可都是因为我未经女主人同意,擅自闯进了她的房间呢!&
  她气得脸都红了,急着要打开门,可是那钥匙不知怎么就不听使唤,手一哆嗦竟掉在了地上。她蹲下去要拾,他早就拾了起来,熟稔地打开了门,她推开他进房去,转身就要摔上房门,他早一闪身就进来了。她是气坏了,连忙把他拦在玄关处,口不择言就说:&你做什么?&
  他讶异地扬了扬眉:&是你刚刚请我进来的呀!&
  她的胸剧烈起伏着,他实在够卑劣,总是设下了陷阱让她往里头钻。果然,他微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脸:&你省些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总是可以看穿她在想什么,所以她处处受制于他。
  &你又怕我了,对不对?&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不过,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害怕的时候是最美的?&
  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了,他有时候也说甜言蜜语,比如像现在这一种。可是话到了他口里,就成了口蜜腹剑,她知道的,他哄着你的时候,多半是你又上了他的恶当了。
  果不然,下一秒钟,她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他缠绵地吻上来,吻得她身体发软&&他还没有答应帮华宇!用他的话说,钱还没有进她的户头!
  第二天在飞机上,虽然和易志维的位置是在一起,长达十余小时的飞行,她却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她从来没有这样恨一个人,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最恨的人大约就是简子俊了。今天她才知道还有人比他更可恨!简子俊起码是光明正大的算计她,光明正大地抛弃她,可是易志维!她紧紧地咬着牙,他简直就是全世界最阴险最卑劣的男人!
  今天早上他竟然还若无其事地嘲笑:&你现在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气得几乎抓起床头的花瓶向他砸过去。他却笑着提醒她:&你最好快些起床收拾行李,不然就要误了班机了。&
  她让恨搅得心里一团乱,上机后就只盼着飞机快快降落,自己好一下机掉头就走,永远不再见这个混蛋的面。
  终于盼到飞机降落,她心急如焚地下机,取行李的时候却不得不慢下来,他到底又出现在旁边:&叫黄秘书代取吧。&
  她不理他,只想快快离他远一点儿,转身就往外走。他偏偏要跟出来,她恨恨地站住脚:&你还想怎么样?&
  他闲闲地说:&不要以为我是跟着你,这是机场的出口,你走得,我就不能走?&
  她气绝,掉头又往外走。刚走出安检通道,他突然搂住她的腰,她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他敢如此无礼,正要挣扎,他却猝然地吻上来,她吓得呆了,真的呆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正好又让他占尽便宜,等到她醒悟过来,眼前早已是一片白光&&起码有二十部相机正对着他俩狂拍,镁光灯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黄敏杰赶上来解围,记者们哪里肯依?七嘴八舌地问开了:&易先生,你是和傅小姐在拍拖吗?&&易先生,你和傅小姐是出国度假归来是吧?&&&
  易志维却不高兴了似的,拖着她在秘书的配合下杀出重围,急匆匆就上了在外候着的私家车。记者们追上来,对着车子还一阵狂拍。
  车驶上了交流道,他才把绷着的脸放松了,笑逐颜开:&明天社会版头条准是我们两个。&
  她悟过来:&你是故意的?为什么?&话一出口自己也猜出了答案,立刻又气得够呛。他是唯恐人家不知她损兵折将,所以用这方法来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他手下败得一塌糊涂。
  果然,他笑:&是又怎么样呢?&她恨极了,又明知言语上也赢不了他,只得掉过头去不理他。
  她没让他送自己回家,只让司机把自己载到了公司门口下了车。他还和她道别:&有空找我喝咖啡。&
  她狠狠的瞪着他,有可能的话,她一定会杀了他!&   &&
------------
易志维红颜新宠
------------&&
  她叫了计程车回家去。家里早吃过晚饭了,静悄悄的。正合她的意,她无声无息地回到自己房里去,关起门来才像是一口强撑的气散了。她扑到了床上,床上铺着她从父亲办公室里取回来的那领芙蓉簟,冰冷的芙蓉簟。她把火热的脸贴上去,像贴在父亲的怀里。
  &哦!爸爸&&&她低声地呼唤着,痛苦地呐喊着。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第二天她下楼吃早饭,家里人才知道她回来了。大家正炸了锅一样,纷纷地争着看报纸。一见了她,倒鸦雀无声。圣欹叫了声:&大姐。&把报纸悄悄地藏到身后去,她伸出手:&给我!&
  &大姐!&
  &给我!&
  圣欹怯怯地将报纸给了她,她一眼就瞧见头版巨幅的照片&&正是自己与易志维热吻的镜头。她的头一阵阵地发晕,眼睛也发花,吃力地读着报纸上的套红大字标题:&易志维红颜新宠&。下头是小字,看得更吃力:&记者昨夜巧遇机场热吻。易志维未发一言携美匆匆而去,有人认出照片中女主角为已故著名保险业巨头傅良栋的长女傅圣歆。易志维在私生活方面一向保守低调,此次在大庭广众之与女友热吻,足见此女友与其关系非同一般。有同机者告诉记者,两人在机上坐位相邻,频频有亲昵举止,显然正处于热恋中&&&
  她的肺都快气炸了。&大姐。&圣欹又在怯怯地叫她。她知道家里人怎么想,公司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她却跑到美国去和男朋友度假,尤其这个男朋友还是易志维。
  果然,傅太太说:&圣欹!你少在这里聒噪我们大小姐,人家现在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只怕你们爸爸要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逆子呢&&有志气啊,搭上了易志维,好啊!这才叫能耐!&
  傅圣歆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忍下这口气,转身说:&我去上班。&
  一到办公室就接到李太太报告:&丽银的徐董打电话找您。&
  银行找她还有什么事?逼债!她欲哭无泪。一接通她就说:&徐董,我真的是在想办法了。&
  &我知道。&徐董的态度竟然迥乎寻常地好,&世侄女,不要急,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慢慢来。&
  一霎时她真以为自己耳朵有了毛病,半晌做不得声。又听徐董说:&这样吧,我们约个时间吃顿饭聊一聊。唉,自从你父亲出了事,我心里也乱得很,没有来关心一下你。&
  她受宠若惊:&徐伯伯您太客气了,说这样的话真叫我心里过意不去。不如我们晚上边吃边谈?&徐董满口答应了。她挂上电话,仍像是在做梦一样。是不是老天听到了她苦苦的祷告与祈求,所以出现了奇迹?还是父亲在天的亡灵保佑,保佑她在绝望里得到了这个峰回路转的机会?
  反正,终于让她看到了奇迹。她高兴的出去告诉李太太。李太太也高兴的只叫&阿弥陀佛&,她竟有微微的眩晕,天啊,你还是公平的,你还是听到了我日日夜夜的祷告。
  李太太乐呵呵的:&我看今天是我们华宇的幸运日。&一句话提醒了她,她说:&我给另外几家银行打电话试试口气,也许今天幸运得足够让我们有个大大的惊喜!&
  她今天真的幸运得过火,几家银行的态度都有极大的改变,其中富裕银行还和丽银一样,客客气气地和她谈起了老交情,婉转地表示想和她餐叙,她一口就答应了。打了这样四五个电话,简直是喜上眉梢,早上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晚上施施然去赴丽银的饭局,徐董的态度真的与从前判若两人,一口一个世侄女,把她夸得一枝花似的,连声赞她有本事,把父亲的基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叹了口气:&徐伯伯,我们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欠丽银的钱,我已经尽量在想办法了&&只怕近期内到账的那些拆借,我并不能够马上轧过去。&
  徐董笑呵呵的:&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了,世侄女怎么还这样见外?等你手头活泛些再说不迟。&
  她大喜过望:&徐伯伯,您是华宇的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铭记于心的,家父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戴您的恩德。&
  徐董说:&看你说的,徐伯伯都要不好意思了。&停了一下,说:&其实伯伯也是有求于你。&
  她脱口道:&只要圣歆做得到的,我自当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徐董打个哈哈:&哪有那么严重!只要你一句话,我相信志维是肯听的。&
  她晕头转向:&志维?&
  徐董连忙说:&对啊,只要东瞿指缝里漏点儿给我们,丽银就享之不尽喽!&他笑着:&易志维少年英雄,我们这一班老家伙是望尘莫及了。我们聚在一起,大家说起来,都说日后金融界是易志维的天下啊!&
  易志维?!&&
------------
我的朋友傅圣歆小姐
------------&&
  她的大脑中一片混沌,不懂何时与这个名字扯上了联系,她不是在和他谈拆借的事情吗?事情一点儿一点地明白过来,她终于明白过来。不是老天垂怜,不是她幸运&&是易志维!
  是她与易志维的那段花边新闻起了可笑的作用!人人都以为她真的是易志维的新宠,银行家更是想巴结易志维,所以都想来和她套交情,又肯给她三分薄面。她呼吸困难,喉中像哽了一个硬块一样难过。什么世交?什么旧情?是她又有了新的价值,他们才放过她,不敢赶尽杀绝。
  她吃力地呼吸着,徐董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圣歆。&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是谁在叫她?她迟钝地转过脸,她的脸色本来白得像梨花一样,这一看,连唇上最后一抹血色也消失了。
  易志维!
  他还是笑得那样风度翩翩,走过来:&真是巧,你也在这里。&徐董早笑得和弥勒佛一样:&易世侄,可真是巧。&
  她根本就没了思维能力,怔怔坐在那里。他从后头双臂圈住她的脖子,亲昵地说:&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成心教那帮记者看到的。&一边说,一边向徐董笑:&她就是这个样子,遇上一点事就不爱理人了。昨天在机场让记者拍到我们两个的照片,她恼了,今天连我的电话都不听了。&
  他真是会撒谎,这样的话说出来眼睛都不眨。她推开他,他顺势拖开一把椅子坐下:&你们聊什么呢?&
  徐董看见他们两个的情形,知道一对情人闹了别扭在耍花枪,怪不得刚刚说到易志维,傅圣歆的表情不太对。所以笑容可掬的说:&我们正说到你呢!&
  他瞥了圣歆一眼:&说我什么?圣歆准说我的不是。&
  徐董说:&哪里,圣歆正夸你呢!&
  他的目光溜溜瞧过来,真叫她招架得有些吃力,只好低下头去。徐董一拍头:&瞧我这记性,约了人打牌,竟忘得一干二净。可迟了,要走了。&冲易志维一笑:&你和圣歆慢慢聊,真对不起,我得先走了。&
  徐董走了,易志维就坐到了徐董原来坐的位置上,正冲着傅圣歆的对面,就低了头瞧:&怎么?在哭呢?&
  她把脸一扬:&我哭什么?我笑都来不及呢,他们要巴结你,所以连我都沾光,托你的福,我看我这次真的要化险为夷了。&
  他一笑:&你明白就好。我只要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他们就会给我几分面子,你和你的华宇就有机会翻身。&她诧异地看着他,他微笑:&物有所值,你和华宇值得亮出我易志维三个字。这三个字可是金字招牌,千金不换,你打算怎么样报答我?&
  她看着他,他还是笑得那样恶毒,她心里的冷一丝一丝地沁上来。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的名字太值钱了,他昭告天下她是他的禁脔,所以她才被那群银行家重新估量利用价值。他早就有预谋的,他早就算计好的,他不用真金实银地拿出钱来,她和华宇就可以逃出生天。她打了个寒噤,好吝啬的人!
  像他这样铢毫必计的精明商人,他一定会在她身上收回比投资多上十倍的利益才会甘心,他会要她做什么?
  晚上她睡得不好,早上起来就有了黑眼圈。对着镜子想用眼影去遮盖,刷上红的也不好,刷上紫的也不好,总像是哭过一样。发闷气将小刷子一扔,打在镜子上&啪&的一响,又弹到了地上。易志维在床上懒懒翻了个身:&怎么了?&
  她不作声,弯腰去找那把小眼影刷子,不知掉到哪里去了。这件睡衣偏偏又是件紧俏的样式,腰间掐得恰到好处,她蹲在那里,只觉得衣服束得人透不过气来。
  &找什么呢?&他问,&大清早的,我以为我算是早起的人了,你倒比我起得更早。&
  软缎的拖鞋踩到小小的、细细的硬物,她移开脚,从地毯的长绒里拾起那枝小刷子。
  他起来了,看她继续化妆,他问:&怎么?没睡好?&
  她淡淡地答:&我择床。&
  他笑:&如果你提议去你家的话,我不会反对的。
  她明知口舌上赢不了他,闷闷地说:&我该走了。&
  &还这么早,&他看了看表,&陪我去吃早点打球吧。&
  她从来对任何运动都不感兴趣,可是他很有兴致地花了一早上的工夫教她如何握杆。她知道他的用意,整个球场上,起码有五位商界中人看得眼都直了。尤其是大利银行的董事长何永基,最后终于忍不住走过来问:&这位是&&&
  易志维轻描淡写地说:&我的朋友傅圣歆小姐。&
  &哦!原来是傅良栋先生的千金。听说华宇现在是傅小姐在打理?真是年轻有为。傅小姐这样漂亮,又这样能干,志维,你真的好眼光。&奉承话说了一大篇,又问,&两位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呢?&
  不等她出声,易志维就说:&我和傅小姐只是普通朋友。&&&
------------
凡夫俗子望尘莫及
------------&&
  何永基指着他笑:&老朋友了,还骗得过我?你从来带女人来都是撇下人家,让人家在一旁当观众,今天亲自充教练,这位傅小姐可够例外的了,还说只是普通朋友?&一见易志维绷起了脸,忽然恍然大悟,自己这么说,不是在揭易志维的旧账么?难怪他不高兴,这位傅小姐听了,难免会吃醋怄气,自己真是糊涂了。转念一想,易志维紧张成这个样子,傅圣歆在他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连忙笑眯眯地的说:&傅小姐,别多心,我怄志维玩呢,他这个人向来专心,你应该知道的。&
  等他一走开,易志维就笑着对圣歆说:&你现在如果找他贷款的话,我打赌他一定肯贷给你。&她知道他虽然讲的是笑话,却是实情,心里就更觉得难受,别过脸去用球杆戳着草地。他知道她不喜欢和他说话,可是他偏偏就爱逗她:&怎么了,哑巴了?&
  他是她和华宇的大恩人,她不能得罪:&没什么。&
  &那怎么像受了气似的?&他伸出食指抬起她的脸,&你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微笑。任何情况下,任何人面前,你都得笑得出来,笑得灿烂,哪怕你恨死对方了,你也得笑着和他讲话。等他以为你是无害的,再给他一刀不迟。&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他璨然一笑。他说的对,在这个世上,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她会好好地学,用心地学。他在她笑得春花一样盛放的脸上轻轻一啄:&孺子可教也,我会好好调教你的。&
  眼前的难关算是暂时渡过了,可是她并不见得轻松多少。和易志维在一起是件太吃力的事情,他的心思难以琢磨,变得太快,转得也太快,她只得努力地去跟上。老实说,易志维对她算不错,除了有时候骂她笨,说她&朽木不可雕&之外,大多数时候他还算好相处,尤其他是个绅士派的人,礼貌周到,天塌下来也不会失了他的风度。他教她很多东西,从做人到经商。有些是他对她说 &你在旁边学着点&,有些是她自己看着悟出来的。她喜欢看他对助理讲电话,那种杀伐决断,是外人轻易见不到的。他的口气是最寻常的那种,就像平日对她说 &晚上陪我吃饭& 。对着助理,说出来的却是惊心动魂的内容:&追加投入,我明天再也不想在交易所见到这支股票了。&
  他偶尔的会和她谈到商界中事,讲起那帮财经巨子们总是很讽刺的口气,他讽刺起人来是很毒辣刻薄的,她有时候也是这种讽刺的对象,因为她笨。其实从小很多人赞她聪明,只不过和他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在一起,她就显得笨拙了。他就受不了身边的人半天理会不到他的意思,开始的时候还抱怨,后来大约觉得实在是无可救药,所以降低了要求,不再多说她了。
  跟着他的日子稍久,多少摸到了他的一点儿脾气,这也只是生活习惯上的,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之类。他向来起早,可是如果睡不好就有起床气,绷着脸生气,连打球也会水平失常。所以他没睡好的时候,千万别去惹他。这多少给他添了一点人性味&&可是她还是怕他,跟他越久这种怕就越甚,他花了很大的心思栽培她,而她想不出他要的收益是什么。
  他们到底是世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恨简子俊恨到哪一步,他就应该恨她到哪一步,不是吗?或许他要把她培植成才,然后再来出手对付她,因为他的惯例是不对无用的妇孺出招;又或许他太闲了,于是把她当成宠物来调教,他这个人太聪明太无懈可击,凡夫俗子望尘莫及,所以寂寞。
  她还真想不出自己是哪一点吸引了他,引得他肯相助华宇。她事后将三成股权划进他名下,他倒还道了一声谢,不知是绅士风度使然,还是真心实意。她倒是松了口气,她还怕他不肯要呢。有了他做华宇的大股东,无疑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她在公事上渐渐摸出了一点门道。她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对这一行又不熟,可是有他在背后指点,明师出高徒。她虽然老是被他挖苦,可是他亲手调教,也多少学了他一点皮毛。众人皆知她是易志维的亲密女友,都肯给她面子,她应付着,倒还不吃力。
  她渐渐地把华宇往正轨上带,雷厉风行地改革公司的体制,大批大批地将臃肿的机构人员裁掉。清算坏账,将房产抵押出去,以获取流转资金。易志维在一旁看着,没说什么,可她知道他是赞许的。
  这么一来,她不觉就忙起来了,易志维也忙起来了&&他新近对一位漂亮的女律师有了兴趣,穷追不舍。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她就索性又搬回家去住了。
  家里就算有万般的不好,到底还是她的家。
  一回家就和继母又吵了一架。因为她裁掉的行政人员中,有继母的弟弟。傅太太早就对她有一肚子的不满,只苦于见不到她,听说她回家了,便气冲冲地走进客厅:&大小姐回来了?真是稀客,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见我们傅家人了。&
  要是从前,她低头就忍了,可是今天她刚在公司盘完账,精疲力竭,回家来听她这样一篇话,好气又好笑:&这是我的家,我回来是天经地义。&
  &哟!还知道这是你的家,还知道这屋子里的都是你的家人,我还以为你跟了那姓易的,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早就忘了这儿还是你的家呢!&
  她淡淡地一笑:&傅太太,我尊重你是长辈,请你也尊重自己。&
  傅太太见她不像平时那样闷不作声,越发觉得怒不可抑:&我是长辈?你还知道要尊重我这个长辈?你有姓易的撑腰,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在眼里过?你现在威风啊,是华宇的董事长,说一不二,想裁员就裁员,哪顾别人的死活。人家一大家子拖家带口,全指望他那点薪水活命,你太没有良心了!你父亲怎么瞎了眼,把公司交给了你!&&&
------------
最恨女人甜言蜜语骗人
------------&&
  辱及亡父,傅圣歆就忍无可忍了:&傅太太,请你说话考虑后果。我裁员是工作需要,有用的人我是不会裁掉的。这次裁掉的人我也依法发放了遣散费用。如果他们不满,尽可以向劳动法庭起诉我。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向我挑衅?&
  傅太太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索性耍起泼来:&我算什么东西,我连你脚下的泥都比不上呢!现在公司你作主,我们娘儿几个都在你手里讨饭吃,只有我不识抬举,还想着你给面子,你不把我这个老东西轰出去,就算你有气度了!&一边说,一边就哭:&老爷子!你扔下我们母子就走,现在我们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傅圣歆烦上来了,轻叱:&你住嘴!&
  这下子彻底惹恼了傅太太:&你叫我住嘴?你算什么东西!我好歹还是你父亲的太太,你凭什么叫我住嘴,我哭你父亲你倒叫我住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反正是要嫁个好人家了,饿死我们娘儿几个最好!&
  傅圣歆怒极,反而笑了&&这也是叫易志维逼出来的,越生气他越逼你笑。她笑了一笑,就说:&傅太太,算你还明白厉害关系。你虽然是我父亲的太太,可是我父亲已经过世,遗嘱上清清楚楚,留给你有大笔的房产和现金。我于人情于法律都没有义务赡养你,公司和这幢房子都是我名下的,我让你住在这里,不过是给亡父面子。你不要以为我就有义务把你当作什么人,任由你来干涉我对公司事务的决策。&
  一席话直把傅太太说得傻了,傅圣歆缓缓地道:&你如果安份守已,我也会给你面子,不把你扫地出门。你如果再这样缠着我胡闹,别怪我连容身之地都不给你!&
  不等傅太太再说什么,转身就回房间去了。
  关上房门,这才生起闷气来。呆呆地坐在那里半天,也懒得动弹。最后还是忍不住,给易志维打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她以为他把电话又忘在车上了,正打算挂掉算了,倒接通了。
   &是我。&
  他笑起来:&不是说回家的吗,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想我了吧。&她&哧&的一笑:&谁会想你!跟你在一起你总是骂我笨,说得我一无是处。&
  &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我怕你忘了我。&
  他&唔&了一声:&你不是说和我在一起总是提心吊胆吗?我忘了你不正好?&
  &那我的公司怎么办?&
  &太过坦白的女人会把男人吓走的。&
  &你说过最恨女人甜言蜜语想骗你。&
  他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奇怪,每次当面你都不喜欢跟我说话,问你十句你只答一句,一讲起电话来,你倒又伶牙例齿。&他笑了,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他说:&现在你放心了,我这几天都不会忘了你的。&停了一下,问:&真的没有事,特意打电话来?&
  她瞒不过他,他永远洞悉天机。她苦笑:&和人吵了一架,心里很难过。&
  &和家里人?&他说,&我有灵丹妙药,你去逛四个小时的街,买一大堆衣服,保证就高兴了。&
  她问:&有没有新鲜点的招数?&
  &怎么没有?最后用我的信用卡签单。一想到是花我的钱,你一定开心极了。&
  她&哧哧&地笑,他说话就是这样毒,连说到自己都是这样刻薄。她那里有他一张信用卡,他说过那是道具。隔几日总要让人知道她拿着他的钱买时装珠宝,这样别人才不会起疑心。今天被他一说,还真想试试了。
  她于是真的上街去买衣服,跟易志维在一起衣服永远不会嫌多,他要出席的各种场面实在是太多,他的女伴最好夜夜新衣,每天一个新造型。而易大少纵横花丛,眼光自然精到,她如果一个礼拜中穿衣重了样,他就会旁敲侧击,提醒她该买新装了。
  她将车开到那间著名的女装店&缤纷&去。这也是她第一次光顾这间店子,以往她的衣服都固定在一间老字号买,可是易志维批评过她衣着太单调,她听说&缤纷&是最好的店子,今天就索性来看看。
  &缤纷&果真是名不虚传,她一走进店门,漂亮的女店员就笑嘻嘻地打招呼:&傅小姐,我们刚刚到了新货呢!&她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姓傅?&
  女店员笑吟吟的:&傅小姐谁不认识?报纸上像您这样又年轻又漂亮的女强人可不多。&
  他们这种店子,专做名人的生意,所以最关注上流社会的八卦新闻。她一想明白,也就不以为然了。试了几件衣服合身,她也不问价格,就将信用卡交给她们去刷。那女店员就笑了:&易先生是我们店的老主顾了,那我们给您打个八折。
  等着她们刷卡,又一位顾客进门,一走进来只觉艳光四射,美丽照人,原来是祝佳佳。她显然是老主顾了,店员熟稔地打招呼:&祝小姐,今天换了发型,那一定是要挑几件漂亮衣服了。&&&
------------
第一个获许搬入他的公寓的女人
------------&&
  &你们说有新货,我就来看看。&一边说,一边往里走,见到傅圣歆,倒是一怔,旋即满脸地堆起笑来:&傅小姐,真巧。&
  的确巧,她淡淡的笑了笑:&幸会。&祝佳佳倒是落落大方:&买衣服?志维没陪你来?&天下人怎么都把她和易志维的名字连起来讲?不过也怪不得他们,她毕竟是至今为止易志维唯一对媒体默认过的女朋友。个个以为她好手腕,竟套牢了叱咤风云的东瞿执行总裁。
  对着祝佳佳这样的美人,谁都会因她的美丽而觉得眩目,易志维呢?她不禁微笑:&祝小姐还不是一个人来?&
  祝佳佳问:&傅小姐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
  她迟疑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答应。易志维有时候很别扭,尤其不喜欢她和他身边的人走得太近,记得有一次他在洗澡,于是她替他听了一个电话,结果是他弟弟打来的。就为这个他还发了一顿脾气,他发脾气的时候很少,所以她牢牢记住了,轻易不敢再和他身边的人打交道。
  祝佳佳见她半晌不答,连忙说:&不方便就算了。&&
  这一来她倒不好说不去了,不然真的让人以为她心高气傲,不屑与人交往。笑笑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很乐意呢。&
  两人一起走出&缤纷&。祝佳佳说:&附近有一家咖啡厅,环境还不错。&便引她去了。情调果然是不错,祝佳佳说:&我一直想近一点看你。&
  傅圣歆微笑:&我有什么好看的,倒是祝小姐经得起近看。&
  祝佳佳不由也笑了:&傅小姐真会说话。&她绝美的大眼睛秋水盈盈,看着圣歆:&你也许知道,我是跟在志维身边最久的一个,你出现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有什么特别的魅力,让志维为你破了那样多先例。&
  &哦?&
  &他那个人在媒体面前很低调,从来不喜欢自己或亲友上头条出风头。而且凭他今天的地位和与媒体良好的关系,就算有什么把柄落在媒介手里,东瞿的公关部也一定有办法说服媒介不公开。所谓的&机场热吻&一定是他蓄意泄露,授意媒介可以刊登。&
  &哦。&
  &你是第一个获许搬入他的公寓的女人。他从来不留人过夜。&
  &哦。&她不由摇了摇头,&还有什么?&
  &还有,他向来把公事和私事分得很开。他的女友永远不能妄想在东瞿得到任何帮助。而据我所知,他替你担保了不止一笔贷款。&
  &他是我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例外就在这里,他从来不和合伙人或下属发生纠葛,因为他说那样可能影响到他的工作。&
  &哦。&
  &你好像很不以为然?&祝佳佳摇头,&他做每一件事,一定都是有目的的。因为他的时间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傅小姐,你让他花费了不少时间。&
  傅圣歆换了个坐姿:&祝小姐的意思是&&&
  &他爱你。&祝佳佳坦白,&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确实爱你。&
  饶是傅圣歆如斯锤炼出来的人,也差点让咖啡呛住了,她也想过易志维的目的,只是做梦也没想过这个结论。好容易缓过气来,才宛尔一笑:&祝小姐真会说笑话。&
  &我不是说笑话。&祝佳佳说,&我跟了他三四年了,从来就没见过他像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他是想改变一下现在的生活方式。&
  &他是个固执而相当有主见的人。&
  这种谈话令傅圣歆吃力,她无话可说,只得岔开话题:&最近我和他很少见面,他最近和一位律师走得很近。&
  &你没有研究过他在历次收购战中的表现吗?他擅长虚晃一枪,用别的东西来分散对手的注意力。&
  &祝小姐,&傅圣歆忍下叹息的欲望,&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看我们的谈话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我还有事,对不起,先走一步。&
  开车跑回家去,倒是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就换了衣服去打球。她在球场里等到了易志维,他惊讶地扬扬眉:&早!&
  &早。&
  他就忍不住笑:&这么早跑到球场里来,不是要见我吧。&
  她顺水推舟地反问:&你说呢?&
  他笑而不语,她咳嗽一声,问:&怎么一个人,不带着你的女律师来吃早餐?&
  他瞧了她一眼:&你平常没这么关心我吧?&
  她举目望球场:&今天打球的人不少。&突然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脸色不由一变,低下头去。
  这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他偏偏就看见了,顺着她刚才望的方向一看,立刻笑逐颜开:&哦,傅小姐,你今天的运气真不错。来,我们去和简先生打个招呼。&
  她的脸色惨白,他说什么?她只想掉头就走!他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跟我过去。&
  &不!&
  他眯起眼:&圣歆?&
  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她宁可被他骂也不愿意过去见简子俊。眼看她纹丝不动,他却含笑弯下腰来,在旁人眼里,这大约又是情人亲昵的耳语了。他微笑着在她耳畔一字一字地说:&你最好站起来跟我去见他,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的华宇目前还有超过七成的拆借没有偿还,是不是?&
  他真是卑鄙,居然用公司来威胁她!她咬着唇,怨愤而委屈的看着他。
  &我给你五秒钟考虑,我数到五,你不站起来,我绝不再勉强,保证掉头就走。12&
  他还没有数到&3&她就站了起来,他赞赏地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对啦,我教过你的,笑得甜美一些,就算想要亲手杀了他,也是以后的事情。&
  对,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要见简子俊。她心一横,突然有了勇气,她昂起头,就当以前不认识他好了。一个财经巨子,以前陪易志维见多了,没什么稀奇。&&
------------
你还是我的救命稻草
------------&&
  易志维挽着她向简子俊走过去,简子俊倒是远远就笑:&早,易世兄。&
  &早,简世兄。&
  两个人互相客气,所以都称对方世兄。虽然在明争暗斗针锋相对,可是照样还是亲亲热热。易志维说:&很少看见你来玩,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打两杆?&
  &最近肺出了点问题,医生嘱咐我多呼吸新鲜空气,所以就来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易志维道:&那些医生们的话,一句都不能听。不是叫你忌烟酒,就是叫你少熬夜,尽提些没可能的建议。&
  简子俊忍到这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着傅圣歆看过来,她璨然地笑着,小鸟依人一样偎在易志维身边。易志维就说:&听说你们是世交,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傅圣歆伸出手:&简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连她自己都惊诧,居然这样平静这样从容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而简子俊也是那样从容不迫,说:&我也很高兴,傅小姐。&
  转身走回餐厅,傅圣歆才长长吁了口气。
  &不用叹气,你今天可以打九十分,表现相当不错。&他的胃口似乎大好起来,吃早点也吃得香极了,&几天不见,你没有退步,反而有进步。&
  她笑了一下:&是你教得好,该谢谢你。&
  &是吗?&停下刀叉来瞥了她一眼,&有诚意的话今天晚上陪我吃饭。&
  她忍不住问:&你的女律师呢?&
  他仔细地瞧了她一眼,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不吃饭的女人也许真有,可是不吃醋的女人是绝对没有。&
  她让他逗笑了:&你凭什么说我吃醋?&
  他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你两次提到我的新女朋友,那又是什么意思?&
   &今天公司要开董事会,你别忘了来参加。&
  &顾左右而言他这种小把戏,留着对别人去玩好了,你是我教出来的,别妄想用这招来对付我。&
  听出他话中的不悦,她偏偏大胆不怕死地再捋一下虎须:&那么你想让我怎样回答才满意呢,易先生?&
  他大笑起来,弹了一下她的脸:&你这张嘴好好开发一下,会是个谈判高手。我开始怀念你害怕我的日子了。&
  &我现在依然很怕你呀。&她将脸一扬,&你还是我的救命稻草。&
  她真的择床,一夜没有睡好,早上又醒得早。天还没有亮,客厅里的灯忘了关,从门缝里透出一圈明亮的黄色光晕,模糊而漂亮得像特意设计的一样。她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太静,听得到床头灯柜上他的手表&嚓嚓&的走动声音,也听得清他的呼吸。他老是背对着她睡,睡态也不好,总是霸占很多位置,大约独睡惯了的。她蓦地想起祝佳佳的话来,不知怎么心里就一动。她坐了起来,俯过身去看他,暗沉的光线里他的轮廓依旧是鲜明的,他睡得正沉,她突然生出一种孩子气来,试探的伸出一只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
  当然没什么反应,她的呼吸不由微微急促起来,大胆的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奇妙而温暖的感觉瞬息从指尖传到心脏,他的下巴上已冒出了胡砟儿,有一点儿刺手,感觉不那样完美了,他平常太修边幅,太完美,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了一点真实感,才让她觉得他是属于她的&&只在这一刻,也只有这一刻。
  绝望的寒意从心里涌起来,很快就侵吞了那一丝温暖。可是他永远不会是属于她的。她的鼻触里莫名 地发起酸来,她本能地扭了一下身子,或许动静太大了,他被惊醒了,惺松地昵喃:&圣歆?&声音朦胧而含糊不清,:&怎么还不睡?&
  没等到她回答他又重新睡着了。她伏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可是就像是躺在那领芙蓉簟上,只是凉&&一阵阵的凉意泛上来,包围着她,冰冷着她的四肢,冰冷着她的五脏六腑。
  早上两个人都破天荒地地睡过头了,还是易志维的秘书打电话来吵醒了他们:&易先生,今天的会议是否延期?&
  他本来还有三分睡意没有醒,这一下子也睡意全无了:&当然要开,现在几点了?&
  &九点四十。&
  &该死!&放下电话就到洗盥间去了。傅圣歆也知道迟了,连忙起来,一拉开密闭四合的窗帘,亮得刺眼的阳光&刷&的射进来,她猝不及防,连忙低下头去。可是太迟了,眼睛里已经积满了泪水,她这一低头,正好流出来,匆忙用手去拭,偏偏易志维已走出来了:&怎么了?&
  她强笑:&太阳光照的,我真是笨,几层一起拉开,照得睁不开眼,又掉眼泪。&&&
------------
有一种奢侈而放纵的幸福
------------&&
  易志维说:&你忙着弄它做什么,你难道不用赶时间?&转过身就去开衣橱找他的衬衣领带,她连忙去替他把公事包拿过来,看着他打好了领带,又拿了外套让他穿上。
  趁着她替他整理领带的工夫,他凑近瞧了瞧她的脸,问:&怎么啦?&
  &没事。&她只管催着他:&还不快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等着呢!&
  眼泪又要掉下来了,真是不争气,可是她就是受不了这种气氛。
  他问:&那你怎么又像受了气似的。&
  她用手推他:&走啊,你开会迟了。难道要下属们笑你睡过头了?&
  他疑惑地看着她,他脸上绝少出现这种表情。事情从来都在他控制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事是他觉得不理解的。他显然不喜欢这种例外,可是他真的没有时间和她讲下去了,他匆忙地出门去了。
  听到门关上的那声&咣啷&,她才乏力地坐在了床上,被子还有一点点余温,她用手抚摸着,像摸着一只打呼噜的猫。她不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也还有很多的公事要去做,可是就是不想动,就像学生时代,明知明天就要考试,今天偏偏就要看小说一样,有一种奢侈而放纵的幸福。
  她挨到十点多钟才去上班,一上班就忙得团团转。到了十二点后才闲了一些,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起来地太迟,没有吃早餐。正要叫李太太帮忙叫份外卖,电话又响了,一拿起来听,却是个温柔的女音:&傅小姐,你好,这是东瞿总裁秘书室,易先生想和你通话。&
  听筒中传来易志维的声音:&圣歆,中午约了人吗?&
  &没有。&
  &那你约我吃午饭吧。&十足的大老板口气,她&嗤&的一笑,他就是这样霸道惯了,明明是他找她吃饭,偏偏要叫她说约他。&笑什么?&他不满了,&别人要提前四个礼拜向秘书室预约,还不一定能约到。&
  她认命:&好,易先生,华宇的傅小姐约您今天中午餐叙。&
  他们去了两个人最常光顾的那家西餐厅吃海鲜。他们很少在中午见面,大太阳下,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他是有事找她,她知道。
  &你早上究竟是怎么了?&
  玻璃窗里射进来的阳光也像是透明的,高脚杯里的白葡萄酒晶莹剔透,她的心情也一样明快起来:&我说了没事,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起来?&
  他哼了一声,说:&狗咬吕洞宾!&
  他中午一向忙,今天肯定是推掉了约会来见她的。她的心软软地发着酵,就像小碟里的布丁一样,水晶一样轻轻的颤动着。她问:&你中午原本是要和谁吃饭?&
  他警觉的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微笑:&我想比较一下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
  他笑了,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那我说是市长你岂不高兴?&
  她扬头笑:&你为什么不说是美国总统?那我会更高兴的。&
  说起笑话来,两个人又放松了下来,太阳太好,外头的车与行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大太阳底下各奔前程,她喜欢看这样热闹而不相干的事情。咖啡上来了,热腾腾地冒着香味,她喝了一口,太烫,烫了舌尖。
  &晚上有事吗?&他一边说,一边喝了口咖啡,皱了一下眉,想来也是烫到了,放下就望着她,&怎么不说一声,这么烫。&
  她别过脸去笑,他就说:&真闹不懂你,早上莫明其妙掉眼泪,中午又一直笑,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她还是笑,最后他也笑起来:&嗳,到底晚上有没有约人,没有的话陪我吃饭。&
  她故意皱起眉头来:&中午一起吃,晚上还一起?&
  他要揪她的嘴角,她一偏脸让了过去。离得这样近,看得见他一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一根胡渣也没有,只有淡淡的烟草和剃须水的香气,他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语:&他们早就告诉过我,女人绝对不能宠,一宠她就会恃宠而骄。&
  她的心里像汽水一样冒着许多的小泡泡,有酸的,有甜的,冒上来,闷闷的涨在胸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掉过脸去,重新望着街上,碎金子一样的太阳满地都是,街上熙熙攘攘,用古人的话说,&车如流水马如龙&,不相干的热闹,可是看着就高兴。
  礼拜天她的弟弟圣贤过十岁生日,继母怕她不回家,特意叫圣欹来公司找她。她正和一位银行家通完电话,心情正好,秘书就告诉她圣欹来了。&&
------------
自己有个美人妹妹
------------&&
  圣欹今年十八岁了,长得很是漂亮,集中了她父母所有的优点。她穿了一条今年流行的雪纺绣花长裙,正衬出她古典而含蓄的气质,圣歆这才发现自己有个美人妹妹。
  &大姐,&她有些怯意地说,&妈叫你明天回家吃饭呢,圣贤过生日。&她从来没有在办公室里见过圣歆,今天是第一次。大姐接手父亲的事业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大约因为她忙,她更多的时候都是从报纸上看到姐姐在做什么,而报纸上照片里她的身边,永远伴着那个易志维,这更拉远了姐妹之间的距离。今天见圣歆,更觉得陌生,她穿黑色&三宅一生&,头发一丝不乱地绾起,完全一派女企业家精明利落的样子,教她不敢正视。
  &我明天好像约了人&&&圣歆伸手去翻记事簿,不过又很快改变了主意:&不管了,我会叫李太太推掉的。&
  圣欹就站起来:&那我回去了。&圣歆忽然想起来,叫住她:&圣欹!&圣欹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呆呆地望着她,圣歆笑了一笑:&最近功课紧吗?&
  圣欹垂下头去,小声地说:&我们刚刚联考结束。&
  &哦。&她让歉疚和负罪感淹没了,有些尴尬的解释:&我最近真是忙昏头了,连你今年联考都忘得一干二净。考得怎么样?&
  &还好。&
  她打开抽屉拿出支票簿子:&考完了可以轻松一下,姐姐没有空陪你出去玩,你自己约同学,看想去哪里放松一下,出国也可以啊。&熟稔的写好支票,撕下来给她:&给,就当姐姐赔罪。&
  她迟疑不敢接,圣歆也尴尬起来,强笑着:&公司最近景况好多了,这个月更好了,拿着吧。&
  圣欹走了。她想起过去的时光来,自己联考的那一年,父亲也是正忙,没有空管自己,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里,也是在这张写字台上,父亲开了支票给自己,叫自己去约同学玩,没想到几年后开支票给妹妹的就变成了她。
  她知道自己变了一个人,一半是叫简子俊逼出来的,一半是叫易志维逼出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好不好,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是走上了一条单程道,只好头也不回走下去了。
  晚上易志维有应酬,她一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上街去给圣贤买礼物。十岁大的男孩子喜欢什么呢,她还真不知道。漫无目的逛了几家店,最后在一家玩具店里听了店员的推荐,买了一艘最近正走红的卡通片里的太空船的棋型。想到今天圣欹怯怯的样子,又跑去买了一条漂亮裙子给圣欹。买给圣欹,当然也要买给圣欷,于是又给圣欷挑了一套名牌球衣,她记得圣欷喜欢打网球。既然家里人都有份,她索性替后母也买了一条手链,免得太着痕迹。这样的大采购将她的兴致勾起来了,她替自己也买了一大堆衣服,逛到男装店,看到领带,又替易志维买了一条。
  大包小包的东西堆在她汽车的后座上,像年前或圣诞节大采购一样,她兴高采烈地开车回去。到了楼下,东西太多拿不住,勾着、提着、抱着、夹着那些纸袋,艰难地在门口拿钥匙。还没有摸到钥匙,纸袋&扑哧哧&却都掉在了地上,她也不生气,冲自己扮个鬼脸,还是笑着,蹲下去捡。
  正在捡着,门却开了,她仰起头来一看,原来易志维在家里,她笑着说:&你不是说有事吗?今天怎么散得这么早?&他不吭声转身进去了,她连忙把东西拾好了走进去,把那些大包小包都搁到了矮几上,自己又换了拖鞋,笑着说:&我今天算是好好采购了一次。&忽然疑惑起来,&你怎么了?&
  易志维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也不动弹。她走过去,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连忙说:&怎么喝了这么多。&
  &没喝多少。&他的声音闷闷的,不太高兴似的。她从来没有见他喝醉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问:&不舒服吗?要不要替你泡杯茶?&一边问,一边就去开大灯。
  &关上!&他突如其来一声大喝,直将她吓了一跳,连忙又把灯关上,壁灯幽幽的光里,两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像两尊石像一样。最后,她转身:&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他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圣歆!&将她一扯就拉到怀里去,箍着、吻着。
  &你真是喝多了。&她挣着,&放手让我去放水。&他不肯听,反而把她箍得更紧,她说:&要勒死我?&他也不管,把她往沙发里捺,好像就想把她捺得嵌进沙发里去一样。她惊慌起来:&你发什么酒疯!&他反正不说话,两个人扭成一团,一个不小心就从沙发里跌了下去,她的头正好撞在了茶几角上,一下子疼得眼前一黑,她&哎哟&了一声,他总算是放开手了。
  她用手按着头,气愤愤看着他,他却笑了:&真撞着了?我看看。&她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什么,一摔手走开了,离他远远地坐了下来。他慢慢地走过来,从背后搂住了她,双手圈住她的脖子,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撞傻了吗?&他的呼吸都喷在她的耳边上,热呼呼痒痒的,她说:&去洗澡吧,一身的酒气。&
  他笑着,身体也因为这笑而颤动着,不知为什么,他今晚的笑声总让圣歆觉得毛骨悚然,她竟然害怕起来。慢慢地,他却又将一双手掐住了她的颈子:&我说了没喝多少。&
  她的呼吸艰难起来:&你做什么,想要掐死我吗?&
  他没有说话,却一下子松开了手,那个风度翩翩的易志维又回来了,他的笑声又平静而明亮了:&我好像是喝多了,你帮我剥个柳丁吧。&
  他喜欢吃柳丁,而且不喜欢削出来或切开的,总是要人剥。她就去厨房冰箱里拿了几个柳丁出来替他剥着,皮太厚,得用勒出口子,一有了口子,就好剥了,酸酸的柳丁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
有个内幕消息卖给你
------------&&
  第二天下午,她早早办完了公事开车回家去,车子还没有在台阶下停稳,圣欹就从客厅里出来了:&大姐回来了!&
  圣贤也跑了出来,看来大家是在等她一个人了,她有些歉意地笑笑:&我才下班。&就叫佣人替她拿车上那些纸袋。这个时候继母也站在门口,有些讪讪地说:&大小姐回来了?&
  她笑了一下,神色自若地叫了一声:&阿姨。&又说:&圣贤过生日,我都要忘了,这一阵子忙得糊里糊涂的,也很少回家里来。&
  进屋说话,佣人也把那些东西都拿进来了,圣歆就一一地说明:&这是给圣贤的,这是圣欹的,这个给圣欷,阿姨,这个送给您的。&一家人欢欢喜喜地拆礼物,说笑着这才热闹起来,大家吃了一顿和和美美的团圆饭。
  这种和美的气氛一直让她带了回去。她回去的时候很晚了,易志维也回去了,正在书房的灯下忙着。她在书房门口探了一下头,他也没有看见,她于是敲了一下门。
  &进来。&还是心不在焉,仿佛是在办公室里的口吻。她故意咳嗽了一声,叫:&易先生。&他随口答应了,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望着她笑:&回来了?&为避嫌,她轻易不进他这间书房,何况他现在正在加班做公事,所以只站在门口问:&晚上吃的什么,现在饿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弄点宵夜?&
  &不用了。我今天事情很多,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他又低下头去了,书桌上用的是一盏聚光灯,白的光照得他的侧影刃裁分明,好像是刻在那白底子上一样。
  她早上醒了,才知道他一晚上都没有睡。走到书房去看,电脑还开着,桌上横七竖八都摊着资料,他斜倚在椅子里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她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来,他果然没睡着,听见脚步声就睁开了眼,皱皱眉:&牛奶?&
  &知道你不喜欢,可是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咖啡不可以空腹喝。&
  &小孩子才喝它。&他伸了个懒腰&&只一半,就放下了手,他是太讲仪态的人,这种情形下都不会失态。他说:&我心领了,你喝吧。我约了人打球。&不要求她一起去,准是有公事谈。她点了点头,轻啜了那牛奶一口。他站起来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忽然想起来,笑着问:&你有没有兴趣玩股票?&
  &最近股市不景气。&她淡淡地说,心却怦怦的跳起来,他不是那么没条理的人,这一句话一定问得大有深意。他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而后在她耳畔说:&看在你帮我倒牛奶的份上,有个内幕消息卖给你。&
  &哦?&她勉强镇定自己,反问:&什么价?我要求物有所值。&
  他哈哈大笑:&我真是把你教得太多了。&
  她嫣然一笑:&既然是交易,我当然要问个清楚。&
  他又亲了她一下,满意的说:&我只要你陪我去日本度假。我还提供往返机票和酒店住宿,条件好不好?&
  她一口答应,问:&那商品呢?&
  他还是纯粹的玩笑口吻:&著名股市分析专家易志维先生建议你买进恒昌,能买进多少,就买进多少。&
  她微微色变,不用多问她就明白了,这是一本万利的机会,这是顶尖的商业秘密,只怕在东瞿,有资格事先知情的也不过两三人。
  这是华宇翻身的最好机会,她抑不住心中的狂喜,踮起脚在易志维脸上吻了一下:&谢谢你!&
  回到公司,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股票经纪,嘱咐好这件事,又立刻地调齐一切可用资金入股票户头。她也迟疑过那么几秒钟,想着这是不是个陷阱,可是易志维要击垮华宇易如反掌,只要不再提供贷款担保就可以陷华宇于万劫不复,他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何况,如果连他都不能信任,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信任谁了。于是她定下心来全力以赴。
  股市依旧是水平河静,一点动静也没有。等到晚上,易志维也失了踪,行动电话关机,办公室秘书永远答:&易先生在开会。&她当然紧张起来,晚上易志维也不曾回家,她一夜没有睡好,断断续续 地做噩梦。她这一注押得太大,万一输了就是一败涂地,连这几个月辛辛苦苦赢回来的也要再次输得精光。第二天一天仍没有消息,她的神经绷到了顶点,坐立不安。经纪又打电话来问:&傅小姐,还要继续吗?&
  反正已经赌得这么大了,索性&梭哈&,她沉住气:&当然继续。&
  她这一天几乎是数着秒针过去的,夜里又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夜才睡着,两夜没有睡好,这一觉睡得沉了,竟没有醒。最后是狂喜的经纪人打电话来吵醒她:&傅小姐!今天一开市恒昌已经升到二十四块八,比你买进时涨了六块一,只怕下午就要涨停什么价位沽出?&
  她精神一振,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期指呢?&
  &那还用说,傅小姐,您这次可要赚得盆满钵满!&&&
------------
贪恋美色的亡国昏君
------------&&
  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天来算不算过得很幸福,因为她对幸福的概念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她是过得很快乐,可是快乐就代表幸福吗?
  公司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报纸上称她为&力挽狂澜的奇女子&,把她拯救家族企业的过程写成了一个传奇。那些商界人士对她更是刮目相看,纷纷赞她有见识。其实,是侧目她与易志维的关系。原本易志维肯替她担保银行贷款,已经让人窃窃私语,这次她在股市和期指中打了这么漂亮的一仗,除了她有胆量`敢押重宝外,令人生疑猜测是否有内线消息。这种顶尖的商业秘密,东瞿的高级行政人员都不可能知晓,易志维肯如此涉嫌,可见她在易志维心中的地位。
  在东瞿一班臣子的眼里,易志维的这种行为实在是大大令他们失望。老板一向是精明能干。杀伐决断,这次竟涉嫌将如此重要的商业机密透露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简直就是贪恋美色的亡国昏君。尤其这个女人是傅良栋的女儿,虽然上一代的恩怨远去了,可万一这个女人心存不轨,那东瞿的损失只能以亿为单位来计算,这个数字太庞大,简直是触目惊心。
  老板一向公私分明,这次如此的色令智昏,所以他们不仅是痛心疾首,而且觉得有必要阻止事态进一步严重下去。在听说老板要和这个女人一同去日本度假后,是可忍孰不可忍,齐齐举推了一个人去劝谏让&红颜祸水&迷住心窍的易志维。
  他们推举的就是易志维唯一的弟弟易传东,他还在念书,趁着放暑假在东瞿实习,易志维最疼的就是这个弟弟。东瞿的重臣们一向知道易志维的脾气,怕他恼羞成怒,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怂恿易传东出面。
  易志维开完了行政会议,正在办公室交待度假期间公事事宜,见弟弟走进来,便说:&我正要找你呢,我要出去休息两天,公事上头你该做什么,我已经交代过他们,他们会照常教你的。&
  易传东对这个一手缔造东瞿传奇的大哥从来是敬爱有加,只答:&是。&
  &在家多陪妈,提醒她注意身体。&
  &是。&
  &我去一个星期左右。没事了吧&&&
  易传东不等他说出后头的&没事就出去做事&,抢着说:&大哥,我有话和你说。&
  &哦?什么?钱不够用了?要买什么?&
  易传东说:&不是。&看了看在一旁静候的秘书。易志维将头一扬,秘书会意地4退了出去,细心的关上了门。
  &有话和我说?&易志维看着长得和自己一样高了的弟弟,他身代父职养大的同胞呵!除了疼爱之外,自己总是竭力替他着想,他会有什么为难事,半天红了脸说不出口。于是他笑起来:&傻小子,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了是不是?&
  &不是!&断然否决之后脸更红了,迟疑了一下,倒是找到个话头:&大哥,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
  &妈叫你来问的?&母亲老是催他结婚,听得他耳朵都起了茧。
  &不是&&大哥,你要和傅小姐去日本?&
  &是啊。&他明白了,传东是冲着傅圣歆来的。
  果然,易传东期期艾艾地说:&可不可以不和傅小姐一起去呢?&
  他笑了:&传东,以前我和我的那些女朋友出国度假,你从来都没有过问。&
  易传东渐渐神色自如了:&可是傅小姐不一样。人家都在议论呢,说大哥你这次定是将收购恒昌的消息事先告诉了傅小姐。而且,她又是傅良栋的女儿&&&
  &哦。&易志维不以为然,轻松地笑笑,&我知道,还有人说我是色令智昏呢。&
  易传东认真地说:&傅小姐的确是祸水。大哥,英明如唐明皇,最后也为了一个杨玉环失掉江山,何况&&&
  &何况你大哥的英明神武还比不上唐明皇。&他哈哈大笑,笑得够了,这才说,&别操心,你大哥还没有糊涂到那一步,傅小姐是不是祸水,你以后就会知道。&
  在去日本的飞机上,他就把这件事当笑话讲给傅圣歆听,一本正经地告诫她:&你以后没事千万不要上东瞿的写字楼来,他们不知道多恨你呢,小心他们学古人,将马嵬之变为东瞿之变。&
  傅圣歆也笑着,心里可并不轻松。她知道易家人恨她&&他们到底是世仇,易东瞿当初心脏病发去世,东瞿一蹶不振,一直到易志维成人接手后才慢慢的扭转乾坤。这中间,易家人吃了不少苦,尤其是易太太,一度因丧夫而精神失常,所以易志维一定格外的辛苦,他是长子,母亲精神失常,幼弟尚在襁褓,他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头才有今天。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晕机?&
  &不是。&她靠在他肩上,&我在想,我们傅家的确对不起你们易家。&
  他低下头,正好可以吻住她。他显然不太高兴提到这些事情&&他既不想听,她就不讲了吧。&&
------------
叱咤风云都是男人的事
------------&&
  竟是贺银的河野总裁替他们接风洗尘,圣歆与河野夫人自然都做了一对陪笑不语的花瓶。席间只听两个男人恣意饮酒说笑,圣歆是无心,却也听得一句半句,才知道东瞿与贺银有相当密切的合作关系,外界一直猜测此次东瞿收购计划的拍挡,原来是贺银作出财力支持。
  河野与易志维的私交似是匪浅,酒过三巡,突然笑咪咪的对圣歆道:&傅小姐,我与易君合作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带女朋友来见我,傅小姐很漂亮,人也很温柔,希望你与易君幸福。&圣歆脸上不由泛起红晕,忙谦让了两句,只作无意瞥了易志维一眼,他正好望着她,微笑不语。她不知为何略略有些心虚,忙低头挟起面前莹白细瓷盘中的明虾天妇罗,入口却是百味陈杂。
  日本之行,除了与河野的饭局略沾公事外,余下的行程与寻常度假的游人无异,过得很快乐,几乎是乐不思蜀。两个人都抛开了公事,尤其是傅圣歆,她重新回到一种单纯的生活里,轻松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像抛开了一座沉重的、压在身上的大山一样。她叹息:&我的确不适合在那个商界里头,一脱离它,我才知道快乐!&
  易志维说:&女人本来就该让个好男人养在家里,戎马倥偬叱咤风云都是男人的事。&
  要是在平常,她就要笑他是&沙文猪&了,可是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中,在这样亲昵的气氛之下,她脱口就问:&你打算把谁养在家里?&
  他笑嘻嘻的反问,&你想被人养了吗?&
  她笑而不答,他就从容说:&你要听明白了,我说的是&女人本来就该让个好男人养在家里&,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所以没有养任何人的打算。&
  她从来不曾奢望过什么,可是他近来的表现实在令她不由自主地奢望。现在听他这样半真半假地说,她也就半真半假地撇开话题:&那坏男人做什么?&
  他大笑:&坏男人咬你!&出其不意,真的在她颈中咬了一口,她吓了一大跳,尖声大叫,又怕他再来咬,又笑又闹,这件事就揭过不谈了。
  她跟着他在日本来来往往,从东京到大阪,从大阪到名古屋,从名古屋到京都,到处都留下他们的足迹,几乎都要玩疯了。在美国忙着斗智斗勇,在台北又忙着教她公事,只有在这里两个人都把别的心思放下了,纯粹地玩。游览金阁寺,到东寺去拜佛求签,在妙心寺浪费大量的菲林,跑去参观有名的西阵织、友禅染。凡是游客和恋人会做的事情他们都做,可是圣歆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悲凉的感觉,就像一个人笑得最快乐时突然想起来,以后永远没有这种快乐了,所以那笑就僵在了脸上,怔怔地发了呆。小时候父亲教她背了不少古文诗词,她模糊记得有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用在这里正是,只不过她是梦里明知身是客,知道梦随时可醒,那种没有明天的悲凉就越是沉重。
  一天一天,时间眼睁睁看着过去了,他们开始计划归程。返回东京,订机票,打电话给秘书通知航班号,好让他们安排接机。这天下午,易志维在酒店午睡,圣歆独自一个人上街去,好歹是出来了一趟,总得带点礼物回去。
  他们住的酒店位于东京浅草町,周围都是繁华的商业街,她虽然不懂日文,可是举目都是汉字,再用上英文沟通,买东西也不算太困难。给圣贤买了一部National出产的v8,又给两个妹妹一人买了一套新款时装,只是不知道该给继母买些什么好,一时拿不定主意,只从这家店又逛到那家,寻寻觅觅。这么乱逛着,突然的发现不对来。是一种本能的感觉,身后有人老盯着你时,你多少有一点感觉。
  有人跟踪她!
  她背心里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只是不敢回过头去看,听说最近东京的治安很不好,大白天也偶有劫案发生,也许自己这个带有大量钱财的游客成了目标。她怕得厉害,只懊悔不该一个人跑出来,只得加快了脚步走,却觉得那目光仍紧紧的跟着自己,她也没心思买什么东西了,专拣热闹的地方走,几乎是一溜小跑的往酒店方向逃去。
  她的心跳得急鼓一样,以往看过的全部恐怖片一股脑的全想起来了,特别是一些日本悬疑推理片,《东京地铁碎尸》、《烈日谋杀》&&越想越害怕,本来走的就急,更加的心慌气短,吁吁的只是喘气。好容易到了酒店对面,路口的信号灯已经在闪烁了,她三脚并作两步地横穿过马路,信号灯就在她身后变了颜色,车流一下子涌动了,后头的人不能过街了。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酒店的大门就在眼前,门童已经替她打开了门,她的胆子突然的又大了起来,回过头去,想看一看那个跟踪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其实明知道对面街上那么多行人,自己肯定认不出谁是那个跟踪者,但好奇心上来了,怎么也要回头望一望。
  这一望,整个人就傻在了那里。
  她和他站在这异国的街头,中间隔着滔滔的车流&&他的脸一会儿有车挡住了,一会儿让开了,一闪一闪的,从车隙间露出来,远远的,却只是站在那里。
  她不是没想过单独见了他是怎样一种情形,她与他见面的机会并不会少,他们到底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就像一个盒子里装的弹珠,从这头滚到那头,摇过来、晃过去,两颗珠子总有又碰到的一天,盛大的宴会,慈善拍卖会,稍不留神就会遇见。她所设想的,应该是在熟悉的商业会所,整间会所里都是熟人,熟人里头就有一个他,单独遇上了,也并没有什么,倒是屋子里的人全知道来龙去脉,所以不会把她和他的位置排到邻近,只是这一天来了才明白以往想的都太天真。&&
------------
爱情单纯得只是去便利店喝汽水
------------&&
  异国陌生的阳光照着她最熟悉的一张面孔,从小到大在一起的玩伴,一举手一投足她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今天,他们隔着一条街,中间是河一样的车,连绵、不断的车流,呼啸着,按着喇叭,嘈杂热闹的东京商业街,就像中间隔着整个世界。
  信号灯又换了,车子停下来,河水静止了,被拦在了规则的坝外。世界静止了,斑马线上,黑黑的人头涌上来,向着她的方向涌上来,可是他并没有动,她也没有动,她站在建筑物的阴影里,太阳并不能直射到身上,可是仍是热,热烘烘的蒸气裹着她,夹着汽车尾气那种焦焦的味道,逼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正在迟疑,他已经改变了主意,极快的向这边走过来,信号灯又在闪烁了,她的心也闪烁着,明的,暗的,不肯明确的定下来。她迟疑着,也许造物主安排她来东京,就是为了和他见这一面,那只翻云覆雨手,有时候就喜欢恶作剧,故意安排一些巧合,好在一旁看人怎么在中间痛苦地挣扎。
  他过了街了,径直向她走来,走到她面前,就低声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好吗?&
  她没有说话,他就接过她手中那些东西,转身顺着街走去。他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不会征询她的意见,就会替她做了主张,因为从小就是这样,他比她大,又是男孩子,当然他说了算。
  她跟着他往前走,落后三四步,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身边有许多的行人,可是都是陌生人,他们在国外,这里是东京,没有人认识他们,但圣歆脱不开那种心慌气短的感觉,总像是怕人看见。
  好在前面就有一间饮品店,他的目的地显然就是这里。他走了进去,她迟疑了一下,也走了进去。
  这是东京常见的小酒铺,也卖冷饮和寿司,黄昏时分这种地方是很热闹的,那些日本男人下班后爱来这里喝几杯啤酒,消磨时光。现在正是盛夏的下午,生意清淡,老板打着瞌睡,门上风铃一响才惊醒了,笑咪咪地站起来,一双眼睛还是红红的,带着睡意。他要了一杯啤酒,替她要了份香草圣代,老板很快地送上来,以为他是本地人,和他搭讪说着话&&他的日语相当的纯正,他在东京留学多年。
  那份香草圣代在雪柜里放得太久了,面上一层冰渣子,她用那朱红色塑料小勺刮着那冰渣,耳里听着他和老板叽里咕噜说着日语,日语本来听起来就罗嗦,在这热得要命的下午,小小的饮品店里,听着格外觉得长。他们说着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她耐心地等着,反正她只有这一个下午是属于他的了&&也许还没有一个下午那么久,过一会说不定话不投机,她会站起来就走,就像电影里常见的镜头那样,用三十六格拍出来,却用二十四格来放,就是慢镜头了,女主角慢慢的转身,斜阳照在她的肩上,光是金色的,也许还有一个特写,拍她美丽的眼和尖尖的下颔。
  老板终于回到他的柜台后去了,她尝了一口香草圣代,味道还是很正的,软软的香草味从舌尖化开来,她想起来,原来他们在念中学时,他老是在午饭后请她吃香草圣代,就在学校的便利店里,有时候还会要一杯可乐,她永远只喝得下一半。他总是说:&这样浪费,下次不买给你了。&然而下次她还是要,他也还是买。
  他们是公认的一对,不管家里人还是同学,人人都晓得。十四五岁的小情人,爱情单纯得只是去便利店喝汽水。现在想想,她也有点疑惑起来,她到底是真的爱他,还是只是因为从小到大人们以为他们是一对,她也就天经地义地认为自己是爱他的?
  天气太热,冰激淋的盒子上已经凝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了,勺子也发起粘来,搅在里头有些吃力。
  他终于说话了:&我也住在那家酒店。&
  哦,那么说他也许前几天就见到过她,今天看她一个人出来,才跟随她,不料把她吓了个半死。果然,他说:&刚刚是不是吓着你了?我看你一个人,想和你谈一谈。&
  她说:&还有什么好谈的。&多少有些幽怨的口气在里头,她故意的,易志维教会她的,男人就吃这一套。今天他不能把她怎么样了,她与他在人间又是再平等不过,不管他想怎么样,她得下个饵,上不上钩由他。
  果然,他怅怅地说:&是啊,还有什么好谈的。&
  台词说到这里也尽够了,再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反而破坏了这种幽幽的美,在异国他乡,两个曾经的情人见了一面,小店里暗暗的,一排一排桌椅镀了一层铁金色,只有靠近店门的那一片光,白得像是另一个世界,光和影交叠着,有一种油画一样森森的唯美,像是电影里的镜头,摄影师精心用灯光、道具拍下来的,精心构图的画面。
  她摹然的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去,外头还是烈日当空,热闹极了的街,里头的这一幕电影却拍完了,她该下场了。
  她回到酒店里,才想起来自己买的东西全忘在了那家店里,不能回去找,只得对易志维说没买到什么。
  &那吃了晚饭我陪你上街看看吧。&他下午躲在冷气充足的房间里好好睡了个午觉,现在看起来神清气爽的,抱着她,&心不在焉,想什么呢?&
  她在想简子俊为什么也来东京,难道只是里却笑说:&我真不想回去。&
  他吻着她:&可是公司不能丢下吧,还有你自己的公司&&我跷班这么多天了,再不回去,他们真的又要吵嚷了。&&&
------------
她有一种平凡的快乐
------------&&
  他们终于搭了飞机回台北。一上机又看见了简子俊,他和他们同一班飞机回去,她有点疑惑他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很容易在酒店总台查到他们预订的航班。可是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我的女主角是你影子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