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白鹤看白鹤大人为什么那么火它要拉屎

白鹤缘 | 大水田的传说 | 中国•观澜版画原创产业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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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缘&&&&发布时间:&&&&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在观澜、牛湖一带的一个故事。那时候,观澜河还不叫观澜河,叫大水河。大水河河水深,河床宽,河流浩浩荡荡,河面舟帆纵横,是上联石岩、龙华,下接塘厦、广州的咽喉要道。那时观澜也没形成墟,充其量是墟的雏形,只是在后来观澜古寺的附近有个水陆码头。所以,那时候,观澜就叫大水码头。大水码头沿河一两里路人居较为密集,有些简单的商贸铺肆,如卖布的、卖肉的、卖酒的、理发的,等等。当然,还有卖水果的。炳叔就在大水码头边上摆了个水果摊,一挑担子里有沙梨、柿子、山竹、菠萝、龙眼、荔枝等,每天黑早起、黑夜归,也就糊了张嘴穿了身暖。当然,日子也还能凑合着过。炳叔是个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天晚上,炳叔刚着枕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尖头圆身的人对他说:“洪灾马上要来了,你赶快跑吧。”“你是谁?”“我是黑鳌将军。”炳叔一听到黑鳌将军四个字,就像头顶上打了一个惊雷,愣住了。那还是20年前的事,那一年,春夏之交,正是插秧割稻之际,天突降暴雨,五日五夜不息,大水河的水漫两岸,汤汤的一片,成了泽国。老百姓只好躲到山上去,眼看着房屋、庄稼、牛羊牲畜被洪水冲涮一空。雨住了,河水退下去,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一切,人们捶胸痛哭、哀天怨地。很多人绝望了,携老挈妇、背井离乡到外地谋生去了。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一切是刚上任的大水河的河神黑鳌将军作的崇,他怪两岸的老百姓没供奉他,发河患以示惩罚。他要当地百姓盖座神鳌庙,四时八节要去烧香叩拜。无奈之下,大水河两岸的老百姓只好东凑西凑凑足了钱,盖起了一座虽说不上金碧辉煌,但也宽敞明亮的神鳌庙,正殿里塑了一丈多高的黑鳌将军的金像,亦人亦龟亦鱼的模样,尖尖的头,窄窄的脸,手捋着淡淡的数绺长须,后身背着一个八卦图案的壳,却留着一个鲤鱼的尾巴。从此,每年四时八节,大水河两岸的老百姓都会去黑鳌神庙祭拜黑鳌将军。刚开始,人们是逼着做的,越到后来,倒越习以为常了,祭拜黑鳌将军的日子,成了两岸百姓聚会、游玩、买卖等的重要的日子,村村空舍,齐聚码头,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这些日子,也是炳叔生意最旺的时候,水果卖了一篮又一篮,声音都快嘶哑了。黑鳌将军是说话算数的,果然,这些年,大水河两岸风调雨顺的。这一切难道就这样结束了?炳叔赶紧向黑鳌将军跪下了,求道:“将军,大水河的百姓刚过几天太平日子,你老人家就……”黑鳌将军打了两个响亮的哈哈,突然止住笑,厉声说:“你们这些贱民!你们就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把我忘了。我问你,我庙里的金身都三年都没涮金漆了,谁理过?老鼠在我金身里筑了窠垒了窝,谁理过?你们就只图你们自己快活!”炳叔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将军,明天我们……”“迟了!一切都迟了!我是不会给你们机会的!你什么都不要说了,现在就赶快往北边跑,穿过林子,有个湖,你就在那里呆下来,好好过你下半辈子吧。你心里在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是吗?我告诉你。10年前,你是不是救过一个小鳌?”炳叔想起来了,10年前,他确实救过一只小鳌。那一天,他挑着水果担正往墟里赶,远远的忽然看见一群小孩在那里嘻嘻嚷嚷的。他连忙跑过去,原来他们在围着看一个龟头鱼尾的“怪物”。那怪物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炳叔在神鳌庙看过黑鳌将军的塑像的,知道这个怪物是鳌,肯定跟黑鳌将军有什么渊源,得罪不起的,就赶紧把小孩骂开了,只是不明白它怎么会让小孩捉到,就拉了一个大一点的小孩问怎么回事。那小孩回答说,他们在玩,忽然听到天空一阵响,抬头一看,一个黑黑的东西掉了下来,围过去一看,原来是个怪物。炳叔水果担也不要了,赶紧抱了鳌,跑到河边,把鳌放进了水里。那鳌进了水,就活泛了,回过头来朝炳叔点了一个头,炳叔笑了笑,也朝它招了招手。炳叔正在想那小鳌是不是跟黑鳌将军有什么关系,黑鳌将军又说话了:“你救的是我小儿子。他一个人想偷偷地跑进天宫玩,让守天门的天兵击了一金镏,如果不是你相救,他就小命休矣。我也是有恩报恩,救你一命,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也不能告诉别人,你现在就跑吧。”说着化着一阵罡风走了。炳叔醒来,吓得浑得汗涔涔的,屋顶的一角茅草都让风吹走了,不由得不让他相信刚才的梦,当下也由不得他多想,简单地包扎了一些日常必备之物,本来走了几步的,又折回身取了柴刀、锄头、火石等物,这才脚下抹油往北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去。刚跑两里之遥,只听见一道金鞭闪划过天际,如天空裂开了一道血盆大口。闪刚落,一声焦雷就辟下来了,直震得地动山摇。几道闪、几声雷后,风就来了,像从地狱里吹出来的,嚯嚯地响,一掠而过,然后就是房屋倒塌、树木折断的声音。如箭的雨噼叭打了下来。炳叔朝墟的方面跪下了,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没命地跑了。暴雨下了三天三夜,炳叔在一棵老松树上躲了三天三夜。雨停后,他偷偷地跑回来看了一次,眼前一片黄汤,墟场、房屋、树木全没了影子。炳叔痛哭了一场,然后擦了眼泪,掉头往北边走,在莽莽丛林里披荆斩剌大概走了十来里路,猛听到前边不远处一片噪噪的鸟鸣,又饥又饿又累的炳叔刹时来了精神,狂跑了几步,他站住了,让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在群山环抱、绿树丛围之中,一个偌大的湖躺在他的眼前,汪洋洋一碧如镜,如掉了块蓝滢滢的天在这儿,湖面上聚集着许多鸟儿,或翔或咏,或嬉或闹,煞是热闹。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湖?炳叔想。炳叔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当下就找了一个树木稀疏、地势较平的地方作了屋场,伐木斫竹,几天的功夫,就盖了一个竹棚。然后又在附近开荒辟壤,种菜种瓜种果,还做了一个竹筏,荡筏湖上钓钓鱼。湖里的鱼真多,一会儿一条一会儿一条,不大会,就能钓到满满一竹篓,拿回家或煎或蒸,味道水嫩鲜美,几如仙馔。几年过去了,竹棚上面的茅草上结了藤萝,节缦上结了小花骨朵儿,有蝶飞舞,蝶又如了一朵朵会飞的花。门口有口缸,水是用竹管从山下引过来的泉水,半管细细的水叮当当地打在缸里,缸里水常满,湍湍地四溢,缸边长了浅浅的绿苔,碧如翡翠;缸边挂弯白瓜瓢,缸里浮条绿丝瓜。屋的两边合抱而出一道竹篱笆,篱笆口有个竹门,掩多开少。坐在屋门口,就可以满满当当地看见湖,那湖仿佛是从门口摊开出去的一幅浓墨的画。此地乐,不思归,一晃几年过去了,炳叔就在湖山之间怡然自乐,好像世外桃源一般。有天晚上,下半夜的时候,炳叔忽被门外一声尖厉的狼嗥惊醒。炳叔没当回事。山林里是有狼的,不仅有狼,还有野猪、狐狸、獐、麋麂等等,炳叔与他们相安共处。炳叔没起床,不一会,又一声狼嗥,更尖厉。这是狼在唤自己呢,炳叔起了床,开了半边门,只见朦胧月色里站了一条狼,狼嘴里含了一个包袱,狼正朝炳叔甩着尾巴。见炳叔开了门,狼放了包袱在地上,鼻子嗅了嗅,然后又长嗥了一声,一溜烟似的跑了。炳叔连忙出来抱了包袱,包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层层解开,炳叔最先看到的是一张粉嘟嘟的脸,正眯着亮晶晶的小眼睛朝炳叔笑着呢。是个女婴。女婴通身雪一样的白,炳叔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白妹。不知什么原因,自从白妹来了这地方,成群结队的白鹤就来了湖边栖息。白天,鹤在湖波里觅食嬉戏,或单立了一只伶仃的脚在浅水里打个盹,远远望去,恰如了一团团白云嵌在蓝天里。晚上,鹤就归了林,在湖边树里的梢头上栖息。说来也怪,那些鹤跟白妹好像很有缘。小时候,白妹还不会走路,炳叔就把她放摇篮里放在地边。每当这个时候,就有两只白鹤过来站在摇篮边,轻轻地扇动翅膀为白妹扇风,逗得白妹哈哈的笑。有一次,炳叔还看见白鹤用嘴叨了缸里的水喂白妹吃。还有一次,炳叔锄土锄得出了神,忽然听到一阵叫声,回头一看,两只鹤正拼命地啄着一条爬向摇篮的蛇。炳叔知道了,这些鹤知道保护白妹呢。所以,越到后来,炳叔就越有点越倚重于鹤照顾白妹了,上山砍个柴、下湖钓个鱼什么的,他就干脆把白妹搁在家里,任由鹤照顾她。白妹会走路了,也会说话了,那些鹤更成了她的玩伴,她常常挥着一根竹枝儿对鹤发号施令,比方说,她对鹤说,我要吃鱼。没多久,鹤就真的从湖里啄起了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又比方说,她对鹤说,我要吃糖。没多久,鹤就真的从不知什么地方啄来了一粒粒的糖。再比如,她对鹤说,我要一只拔浪鼓。没多久,鹤就真的啄来了一只拔浪鼓。当然,白妹做这些的时候,她是瞒着炳叔的,她不敢让炳叔知道这些。稍大一点后,白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着炳叔坐在竹筏上去湖里钓鱼。炳叔钓鱼根本就不是白妹的对手,只见她钩一丢进水里面,就有鱼吃,扯上来就是一条,而且比炳叔钓的更大更肥。白妹还有一件事情特别厉害,那就是游水。白妹4岁的那年,有一天,炳叔到处找白妹找不着,以为她让狼叨走了,急得都哭了,谁知道找来找去竟在湖里找到她,她在那里欢快地游水呢,一会儿俯游,一会儿仰游。她还能踩水,露了腰举了手在湖里健步如飞;还能扎猛子,噗的一声钻进去,没半点浪花儿,不见了人影,好半天,她从老远老远的地方钻出来了。只看得炳叔心惊肉跳。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白妹就到了16岁,长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她全身的肌肤仍是雪一样的白,鸭蛋脸,柳叶眉,一双樱桃似的小嘴,颊上两个深深的笑涡,一头黑发如黑缎子一般。不仅长得漂亮,她还特别勤快,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缝衣做饭,锄土种菜,样样都行。还特别孝敬炳叔,只要看到炳叔做点什么活,她就过去马上抢了,笑盈盈地说:“阿爸,你养我这样大。现在,我长大了,你该享享福了!”看着又漂亮又勤快又孝顺的白妹在自己的眼前像只白蝴蝶一样的飞来飞去,炳叔的心事就越来越重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白妹今年16岁了,该放个人家了。可现在这孤山野岭的,该放给哪个人家呢?炳叔屈指算来,离开大水河码头躲在这林中湖畔快20年,自己已是近70岁的人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不赶紧给白妹找个好人家,自己一撒手走了,白妹该怎么办呢?但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再踏过大水河码头半步,不知道那里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现在跑去大水河码头,人生地不熟,又怎么找得到好人家呢?炳叔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一个晚上,他作了一个决定,明天就去大水河码头那边去一趟,要去给白妹访个好人家。第二天一早,炳叔给白妹交代了几句,就出门了,翻山越岭。岁月不饶人啊,不服老不行了,刚翻了一座山,炳叔就觉得体力不支了,浑身冒汗,就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歇了一会,正要起身,猛听到身后嗖嗖的响,一阵凉风扑背而来,炳频转了头,原来一条大蟒蛇正竖着身子张了血盆一样的大嘴朝他扑了过来。炳叔吓得三魂丢了二魂,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也不知道脸上身上被一路的荆棘划破了多少个口子,炳叔只顾狂奔,但后面的大蟒蛇仍紧紧地跟了过来,张开的大嘴眼看就要触到炳叔的后脑勺了。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猛吼,树丛里跳出来了个20岁左右的少年,双手高举一把明晃晃的柴刀,半蹲着站在那儿,圆睁了豹眼。大蟒蛇闻到吼声,倏的停了,看清了眼前的少年,嘶的喷出一嘴唾沫,如一记激雨,带叉的舌头伸出来捋了一下嘴唇,缩了一下头。这是积蓄力量。然后猛地伸了头,朝少年扑了过来。这时迟,那时快,少年向右纵了一步,猛地一转身,手起刀落,齐截截地将大蟒蛇的头从颈处砍了下来,一道血柱乱喷,喷了已吓昏在地的炳叔一身。好一会,炳叔才悠悠醒过来了。炳叔睁开眼,看见自己正躺在一个少年的怀里,那少年手捧着一竹筒水,正喂着自己呢。那少年气宇轩昂,朗目星眉。炳叔挣扎着要起来,被少年按住了:“阿伯,你醒过来了!你受伤了,千万别动!”炳叔这时才知道,自己全身都受了伤,两条腿也断了。他想起刚才的一幕,老泪纵横,抓住了少年的手,哽咽道:“小兄弟,不是你出手相救,今天,我这老命就丢了!谢谢你……”少年笑了笑说:“别客气。你住在哪里?我这就送你回家。”炳叔辩了辩方向,然后指了指说:“我住在湖边。”少年急切地说:“你住在神仙湖?”炳叔愕然:“神仙湖?”少年说:“听大人们说,这里过去有个神仙湖,很美很美,里面住了神仙,神仙养了很多老虎野猪狐狸,谁也不敢去,一去就会被吃掉!阿伯,你是神仙吗?”炳叔让少年的话逗笑了:“你看我像神仙吗?如果是神仙,我还怕蟒蛇吗?”这一说,少年也笑了。少年笑起来真好看,露着洁白整齐的牙齿。炳叔仔仔细细地看了少年一眼,心里头有了一个主意。今天是到大水码头帮白妹找人家的,人家没找着,倒找着了一条大蟒蛇,险些丢了老命。幸喜这少年搭手相救,才死里逃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这少年长得俊朗,身手不错,又心地善良,就不知道婚配没有。如果没有婚配,把白妹许配给她,那真是天作地合的一对。真是踏破铁鞋没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炳叔连忙一口气问少年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纪?家住哪里?你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树生,人家都叫我阿树。我今年18岁。就住在离大水河码头几里远的村子里。我以打樵为生。我们一家两口,我和我妹妹。我妹妹今年16岁。”“你父母呢?”少年咬了咬嘴唇:“我母亲生我妹妹的时候难产死了。三年前,父亲也得病走了,就剩了我和妹妹两个相依为命。”说完掉下了眼泪。炳叔动了容,看来,这阿树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不由得又多喜欢了他几分。炳叔的心里有点紧张了,就剩最后一个事了,不知道白妹有没有这个福气啊。默了一会,才终于说:“阿树,非常冒昧地再问你一声,你婚配了没有?”阿树的脸红了,低低地说:“我家里贫穷,还没有婚配呢。”一听这话,炳叔身上的伤痛好像都不痛了,挣扎着要坐起来,痛得呲牙裂齿地又瘫下了。阿树见状,连忙抱住了炳叔,说声“我送你回家”,背起了炳叔,在密密的丛林里,硬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路实在难走了,走了好几个时辰,阿树才将炳叔搬到湖边的竹屋的阶基上。此时,白妹正在土里锄草,身边正围着许多的白鹤,或翔或集。看见生人来了,鹤呼的一声散开了,哦哦地叫着。白妹转了眼,远远地看见了像血人似的炳叔,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丢了锄头,跌跌撞撞地奔赴了过来。也管不得有生人在场,扯住了炳叔的手,大声地哭了起来:“阿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炳叔拉了白妹的手,笑了笑说:“看你羞不羞?阿树在这里呢。我没事的,就看见吓人,不是我的血,是大蟒蛇的血。是阿树救了我。赶快去倒杯茶给阿树喝,他累坏了!”白妹这才认真地看了阿树一眼,谁知道此时阿树也正在偷偷地看着她,两人眼睛一接触,就像闪电一样的避开了,都闹了个大红脸。尤其是白妹,两朵红霞飞在额际,又刚才掉了眼泪的,梨花带雨,蹙了两弯淡柳峨眉,秀美添了妩媚,直看呆了少年阿树,心里的鼓咚咚地敲起。其实,这一边,虽然只淡淡地看了阿树一眼,白妹的心里也咚咚地敲起了鼓,真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这时候,湖边的鹤一起飞起来了,涌向竹屋上空,哦哦大叫。白妹听懂了,白鹤是向她庆贺呢。白妹背转身,朝天上的白鹤扮了个鬼脸,白鹤看见了,就叫得更厉害了,聒躁了那片天空。
那天,阿树到山上帮炳叔扯了一些草叶。那些草叶真凑效,敷上去没久,炳叔的伤口就没那么痛了。趁白妹做饭的时间,炳叔和阿树坐在阶基上聊天,从阿树的嘴里,炳叔知道了大水码头这些年的情况。原来是那次大洪灾后,黑鳌将军没再做大水河的河神了,取而代之的是黑鳌将军的三儿子金鳌。那次大洪灾,给大水河两岸造成了灭顶之灾,伤亡无数。这事让南海龙王知道了,令虾兵蟹将叫了黑鳌将军去问罪。黑鳌将军这下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叫来了金鳌。黑鳌将军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青鳌、二儿子紫鳌、三儿子金鳌。青鳌和紫鳌生性仁慈,长大后在南海龙宫里当侍卫。黑鳌将军最喜欢的还是金鳌,因为金鳌最像自己,做事大胆出格、不顾后果,手段残忍,不心慈手软,而且还精中有细,凡事讲谋略。黑鳌将军经常对别人夸奖金鳌说,这才是做大事的料。这些年,金鳌已成了黑鳌将军的得力助手。当下,金鳌一听黑鳌将军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打了两个哈哈说:“父帅休得惊慌!些须小事,何足挂齿?只要孩儿去龙宫走一趟,包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黑鳌将军紧问:“只是什么?”金鳌贴近父亲的耳根说:“你得把定海明珠拿出来送给龙王!”一听到定海明珠四个字,黑鳌将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那可是他们鳌家祖祖辈辈留下的宝贝儿。定海明珠分黑白两半,黑的那半一照,刹时风高雨急、恶浪滔天;白的那面一照,则风平浪静,玉宇澄清。金鳌对这个宝贝早就垂涎三尺。见父亲面有难色,金鳌就说:“你是命重要?还是明珠重要?你仔细想想。”无奈之下,黑鳌将军只好将定海明珠交给了金鳌。金鳌腾了浪,如一支箭似的冲向南海龙宫。龙王一见金鳌,大怒道:“本王令黑鳌过来,他却叫一只鳌崽子过来了,诚心抗本王旨意不成?龟丞相,再派第二批虾兵蟹将去,给我绑了过来!”金鳌连忙跪了说:“大王息怒,此中干系甚大,请屏退左右,容小将细细禀告。禀告完了,大王再派人绑来不迟!”龙王屏退了左右,盯着金鳌,厉声说:“小鳌崽子,本王早听说你诡计多端,今天就让本王见识见识。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耍滑头,否则,我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从实说来,为什么黑鳌没来叫你来?”金鳌笑着说:“我们父子是为大王着想。”龙王冷笑了一声说:“哼,亏你说得出口!你父亲草菅大水河两岸生灵,危害一方,身为河神,实为河怪,不惩罚不足以平愤!”金鳌说:“家父涂炭生灵,实是罪过。但事已发生,不能反悔。而家父是大王的下属,且大水河就在南海的眼皮底下,家父有罪过,难道大王就能脱了干系?南海是观音菩萨的地盘,你现在杀了家父,大水河若有谁走漏风声,消息传到菩萨的耳朵里,或者消息再传远一点,传到天庭玉帝那里,只怕大王也不能干干净净地脱身啊!”一听这话,龙王禁不住后背飕飕地发冷,眼睛滴溜溜转了几个圈,当下唬了脸说:“我怕什么?本王把大水河的上上下下全灭了!看有谁走漏风声?”金鳌笑道:“大王这样做,与家父又有何异?而且,大王就保准能封住没有谁走漏风声?”龙王呼呼地喘着粗气,盯着金鳌:“小鳌崽子,那你说怎么办?”金鳌早成竹在胸,侃侃地说:“很简单,家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如果完全不处理,别人会说大王偏袒。大王就以他年迈体衰之由革了他大水河河神的职,调到龙宫来做个差事,在大王的左右,谅他再也不敢犯错。家父早将定海明珠传给了我,再加上我辅助家父多年,对大水河的情况了如指掌,我自以为完全可以胜任大水河河神一职。请大王一百个放心,我作了河神之后,一定会尽心尽职的,造福大水河两岸。”就这样,金鳌凭借一肚子的诡计和一条如簧巧舌,不费吹灰之力从黑鳌将军那里,不仅得到了祖传的定海明珠,还得了大水河河神的宝座。刚开始几年,金鳌恪守了对南海龙王的承诺,尽心尽职地做着河神,庇护百姓,大水河两岸又恢复了昔时的情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前来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大水河码更呈现出一片热闹景像,铺肆林立,比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跟龙王的严格管理不无关系,那几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派龟丞相前来巡查。龟丞相如实向龙王作了汇报,龙王听了很高兴,再加上金鳌很懂阿谀奉承之术,定期去龙王跟前溜须拍马,讨得了龙王的欢心。这一来,龙王就彻底对金鳌放心了,每每对龟丞相等人左右大臣夸奖金鳌是个难得的人才,留着日后重用。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金鳌本质是坏的,甚至可以这样说,他比他的父亲黑鳌将军还坏一百倍一千倍,但因为要在龙王跟前树一个好形象,不得不先要表现一番。现在,表现的功夫已经做到位了,获得了龙王的信任,也不派龟丞相前来巡查了,这下,他就可以有恃无恐、为所欲为了。10年前,金鳌托梦给一位长老,提出两点要求:一要拆了原来的神鳌庙,重新修建一座金鳌庙,规模要比原来的更大,庙里要塑一尊高五丈的金鳌像,要人们膜拜,五月初五端午节是他的生日,更要在庙里举行大型的祭拜活动,祭三牲九礼,祭拜完毕后,要出动三八二十四条龙舟将三牲九礼抛于河中,供他的虾子蟹孙享用。这一点做到倒是不难,原来祭拜黑鳌将军就是这样做的,虽然将三牲九礼等抛于水中实在可惜,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多了划龙舟,劳作之余,倒也平添了一些乐趣。最难的是二条,除了五月端午那天外,其他的日子,两岸的人们再也不能到大水河里划舟荡桨,另外,还不能下河打渔了。果然,第二天,长老还没有把消息传播完呢,惨事就一桩一桩地出现了,先是十几条货船全让突然而起的怪风吹翻了,还淹死了5个人;后是13个人吃了从河里捉起来的鱼虾口吐白沫、肚子剧痛,最后有两个人死了。这样一来,大水河上上下下失去了联系,上面的土产山货运不下去,下面的南北二货运不上来,只能靠双肩去挑。另外,大水河两岸的人是最喜欢吃河鲜的,有时候,田里土里歉收,河鲜就替代了口粮,现在,让金鳌这样一弄,人们守着满河的肥鱼肥虾,却只能饿肚子。大水河刚刚冒出来的一点繁荣景像就这样匆匆地结束了,人们在心里恨着金鳌,但敢怒不敢言,仍得东家凑一块砖、西家凑一块瓦拼了命去盖金鳌庙,仍得四时八节去供庙里祭拜金鳌,仍得在五月端午节那天强颜作笑去祭三牲、划龙舟。听到这里,炳叔嘟哝道:“早知如此,当年我不应该救那个畜生!”阿树没听懂:“阿伯,你说什么?”炳叔连忙岔开说:“我骂金鳌是个畜生。”阿树也愤愤地说:“是啊,这个畜生真把我们害苦了!还不知道他弄出什么新花招来折磨我们呢。前段时间传来消息,说是今年端午节那天,他不要三牲了,要一个女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离端午节只有两个多月了,好多有女孩子的家庭都偷偷地跑了。真是造孽啊!”正说着,白妹出来喊炳叔和阿树吃饭了,吃惊地看着炳叔和阿树:“你们怎么啦?”炳叔朝阿树挤了一个眼色,回过头对白妹说:“没什么。阿树夸我们这个地方漂亮呢。”从那天开始,阿树每隔两天来湖边一次。遵照了炳叔的意思,阿树回去之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奇遇。每一次来,阿树都会带来一些外面的东西,如一块布、一双鞋,或者一条布腰带、一个镜子,等等,这些稀松平常的东西,到了白妹眼里就成了宝物,高兴得直蹦乱跳。因为白妹是在与世隔绝的林子里长大的,她根本就没有外面那种诸如男女授受不亲等概念,再加上从见到阿树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喜欢上了阿树,所以,阿树每次来,她从来不在他面前躲躲闪闪、羞羞答答,很坦荡大方的,带着他去锄土、带着他去湖边钓鱼、带着他去山林里打野兔。更多的时候,更是缠着阿树问外面的事情,她对外面什么事情都好奇,偏着头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听阿树讲着,听到有趣处,就格格地笑个不停;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她就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阿树也很喜欢跟白妹在一起,他变着法儿惹白妹高兴。看到阿树和白妹这样,炳叔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一晃快两个月过去了。有一天晚饭后,白妹坐在松油灯下纳鞋底,她是给阿树纳的,一针一线纳得非常认真,炳叔进了门她也没发现,听到炳叔咳嗽了一声,才抬起了头,噘了噘嘴嗔怒道:“阿爸,你怎么走路像狐狸那样轻!”“你骂阿爸是狐狸,看我打你!”说着真的作势握了拳头,当然,是不会打下去的,低了头看了看白妹手中的鞋底:“哟,纳得这样漂亮。给谁的纳的啊?”白妹眸光流动了一下,低低地说:“不是给你纳的吗?”炳叔故意把头摇得像拔浪鼓:“不对不对,我的脚没这样大。肯定是给阿树纳的!”心事让阿爸猜着了,白妹很羞涩,腾的一下站起来,要走到外面去,气呼呼的样子:“懒得理你!”看到白妹这样,炳叔兀自心里笑了一声,说:“白妹,站住,阿爸有话要对你说。”“有什么话你说吧。”炳叔故意卖关子:“你猜猜,阿爸要对你说什么?”白妹飞快地说:“要我女孩子要像个女孩子样,不要野不要疯。”炳叔摇头。白妹又说:“要我以后不要跟那些鹤玩在一起了?”炳叔还是摇头。白妹把手指噙在嘴里,仔细地想,还是想不出,就撒起娇来了,拉着炳叔的胳膊一下一下地摇,嗲嗲地说:“阿爸,我懒得猜了。我要你说,我要你说!”“好,我说。我问你,你觉得阿树这个小伙子怎么样?”白妹说:“很好呀,又老实又勤快,见识又广……”炳叔说:“那我将你许配给他,你愿意吗?”像突然让雷打中了一样,白妹一下子愣住了,心里又是惊又是喜,幸喜松油灯昏暗,炳叔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她低了头,半天不语,忽然抬了头,过来拉了炳叔的胳膊说:“我一辈子就跟着阿爸,谁也不嫁……”炳叔抚了抚白妹的头,长叹了一口气说:“傻丫头,女孩子都要嫁的,你看那些白鹤,他们也成双配对呢,哪有一辈子跟着阿爸的道理?阿爸70多岁了,说不准哪天就要见阎王了,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孤苦伶仃,阿爸眼睛也闭不上啊。阿树是个好小伙子,像你刚才说的,又老实又勤快,见识广,还有,人也长得俊朗,跟你很般配的。阿爸也看出来了,你和阿树互相喜欢着呢,你们是瞒不着阿爸的眼睛的。白妹,你能嫁个像阿树这样的小伙子,这是你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没等炳叔说完,白妹就冲到门外夜色里去了。半空里挂着一轮轮弯弯月,朦胧的辉光照得山林湖泊像罩了一层厚厚的霜,美丽极了。白妹站在坪边,她觉得自己幸福得要飞。炳叔追到门口:“白妹,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如果不愿意的话,下次阿树来,我就对他说了,叫他以后不要来了。”白妹冲过去抱了炳叔的脖子,假装狠狠地说:“你敢,我揪掉你的白胡子!”炳叔笑哈哈地刮了一下白妹的鼻子说:“不怕羞的傻丫头!阿树明天来,我就正正经经对他说了,叫他好好对待我的白妹,否则,我就把他扔进湖里!”树梢上有只白鹤哦哦地鸣叫起来,一下子,所有的白鹤全哦哦地鸣叫起来,此起彼伏,它们在齐声地为白妹祝福呢。第二天,是阿树要来的日子,白妹早早地起床了,来到了湖边洗头发。湖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湖水又清又澈,整个湖就像一滴荷叶上的露珠。白妹散开了头发,那长长的头发泻开来,披散到她的腰际,如黑瀑布。湖水清清晰晰地倒映着白妹的影子,她自己也痴痴地看了一回,她忽然想到了阿树,想着想着,那湖水里就映出了两人相依相偎的影子,她就禁不住脸颊飞霞了。她眨了眨眼睛,湖水里阿树的影子不见了,她回过头去看了看山那边,就赶紧洗起头发来。白妹洗头发用的是她从山中采集的野花晒干搓成的花瓣,芬芳的香味四溢,惹得水里的鱼儿像落下的竹叶那样飘跃。白妹洗好了头,坐在湖边的一块石上开始梳,一边还哼起了歌。她的歌声让睡梦中的白鹤听到了。一只鹤拍着翅膀飞来了,两只鹤拍着翅膀飞来了,一大群鹤拍着翅膀飞来了,围绕着白妹旋飞着、鸣叫着,像一群撒娇的孩子。白妹扬手把未用完的花瓣甩向了半空,鹤争相抢啄着,惹得白妹格格地笑起来,那笑声惊醒了晨、惊醒了湖,也惊醒了林中万物,叶片儿动了,露珠颤颤地掉了下来,花朵儿动了,露出了一张张笑笑的脸。白妹梳好了头,把头发绾了起来,盘成了一个弯弯曲曲的结蜷在头顶上,用玉簪插了。这簪是阿树送给她的,光滑碧透,簪顶儿还缀了个丝绒编的蝴蝶结,丝绒都色泽黯淡了,看来是很久远的东西。阿树没有告诉她,其实,这簪是阿树的祖传之物,是他母亲临死的时候给她的,母亲拉着她的手说,孩子,这是我送给我以后儿媳妇的礼物。说完这话,母亲就闭上了眼睛。这簪是阿树上次来送给白妹的,他都话到嘴边了,但最后还是咽下了,没有对白妹说出原委,他想等下一次来再对白妹细细地说。太阳升起来了,白妹和炳叔吃完了早饭,炳叔今天也特意没去上山,坐在竹屋的阶基上叭嗒叭嗒地抽着水烟。白妹躲在房间里纳鞋底,她魂不守舍的,隔不多久就从窗格眼里望着竹屋对面的小路。可直到晌午,阿树还是没有出现。按道理,这时候,阿树该来了。白妹出来故意对炳叔说:“阿爸,你没去钓鱼啊?”炳叔笑哈哈地说:“今天我是什么事也不做,就等人。你是等得心焦了不是?别急别急,小伙子肯定会来的!”白妹脸上飞了红,轻轻地呸了炳叔一下,又进房纳鞋底去了。她那心思没在纳鞋底上,让针剌了一下手,一滴小血珠从伤口处溢出来,红盈盈的。她把手指伸进嘴里噙着,又去窗格眼里瞄了一下,眉头凝了一个小小的结。炳叔和白妹等了整整一天,阿树没来。吃晚饭的时候,白妹只端了一下碗就放下了筷子,炳叔安慰她说:“他肯定有事岔过来了,孩子,放心吧,明天一定会来的!”可谁知道,第二天,阿树还是没有来。短短的三天时间,白妹一下子变得憔悴了,黄昏的时候,她静静地坐在湖边,像尊雕塑似的,一滴滴眼珠从她的脸颊上滑下来。落日的余晖把湖面染得像铺了一层金,要是平时,这是白鹤们嬉戏的好时节,但它们是懂白妹的,看到白妹这样,它们也敛住了,就那么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浮在湖面上,生怕搅乱了白妹的心思。炳叔也不知道阿树为什么这样,不过,他隐隐觉得阿树一定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呢?第三天下午,炳叔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阿树第一次对他说金鳌在端午节要一个女孩子的事,心一下子就紧了。明天就是端午节,而阿树是有个妹妹的,是不是阿树的妹妹被选中了?如果真这样,那就麻烦了!只怪自己早忘了这件事,应该早点将阿树的妹妹接到这里来住的。炳叔突然心头一阵热,即使阿树的妹妹被选中了,也不怕,我是金鳌的救命恩人呢,当年,因为这个,黑鳌将军还救过自己一命呢,说不定,自己去出个面对金鳌说,不仅能救了阿树妹妹的命,还能救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命呢。事不宜迟,得马上走,炳叔把白妹叫到了跟前,为免白妹担心,他没有对她说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说:“白妹,我看这阿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这就出山去看看。”白妹流着眼泪说:“阿爸,我同你一起去。”炳叔笑着说:“傻孩子,哪有女孩子自己跑过去找姑爷的?放心吧,你一定能嫁成阿树的!”炳叔出了山,直到日暮时分,才找到了阿树家。远远的,炳叔就听到了阿树家传来了哭声。炳叔连忙跑了进去,在门外大声地喊阿树。阿树闻声出来了,一见炳叔,一把抱住了炳叔,又哇哇大哭起来。原来事情真不出炳叔所料,金鳌选中了阿树的妹妹。两天前的早上,阿树刚走出门,正要去炳叔那儿,碰到了一个黄帽黄衣黄裤、面貌奇丑的少年,行色匆匆的样子,向阿树拱手施礼说:“仁兄,大水河断了舟,不方便,我从下游来到上村走亲戚,走了一夜的路,又饥又渴,到你家讨口水喝如何?”这话投了阿树的好,他心里也对大水河断了舟的事很愤慨呢,当下也拱了拱手说:“仁兄辛苦了,这都是金鳌那毛神作的害。请!”阿树是个热心肠的人,在门口大声地喊着妹妹:“有客人来了。弄点吃的。”黄衣少年跟着阿树进了屋,阿树的妹妹见了生人进屋,低头低脸去灶前弄吃的了,黄衣少年紧紧地盯着阿树妹妹的背影。阿树看到了,脸上不愠,大声地喊了声“仁兄”。黄衣少年回了头。这一回头,把阿树吓得魂魄都出了壳,那黄衣少年的头变了,变成了一个狰狞的乌龟头。原来这黄衣少年是金鳌化的身。好个阿树,一下子就稳住了心神,顺手操起了柴刀,带着风朝金鳌劈了过去,但他哪里是金鳌的对手?阿树刚举了柴刀,金鳌就吐出了一口蓝蓝的气,把阿树定住了,走过来劈了阿树一巴掌,骂道:“小贱民,敢跟本神作对?”阿树的妹妹听到响声,连忙从伙房里跑了过来,看见了金鳌,只啊了一声就晕过去了。金鳌过去抱了阿树的妹妹,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哈哈大笑:“真是美人儿!我要定了!端午那天,你们自己把她绑了送到我神宫里去。如不照做,你们是知道我的厉害的,也休想逃掉!”说着朝门口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又吐了一口蓝蓝的气,那树立时折断。金鳌一掠身挟风带雨地飞走了,半空里传来他磔磔的笑声,仿佛焦雷。这两天,上村下村的长老一个个跑到阿树的家里,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劝诫阿树,乖乖地听金鳌的命,把妹妹交出来。几个长老甚至跪在地上向阿树磕头,直磕得额上鲜血直流:“大水田两岸十八村,都靠你妹妹了!你要救救我们啊,我们不想再背井离乡了!”但阿树是坚定了一条心,哪怕它洪水滔天,反正就是不能妹妹交出去。炳叔听了这些,也禁不住先淌了一回泪。但他马上想到,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了,明天就是端午节了,得马上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见到金鳌,对他晓之以情。炳叔把当年救金鳌及黑鳌将军救自己的事情对阿树说了一遍,然后说:“现在,我们就去找金鳌。但他在水宫里,怎么找到他呢?”“去金鳌庙里。”阿树背着炳叔来到了金鳌庙里。炳叔对着金鳌雕像跪着磕了三个头说:“金鳌大神,你还认识我吗?”连问了三声,金鳌的雕像终于开口了,尖尖地笑了三声说:“认识认识,原来是炳叔,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炳叔连忙伏了身子说:“大神在上,我今天特意来求大神一件事,请大神看在我曾经救过大神的份上,一定答应我!”金鳌瓮瓮地说:“什么事?你说吧。”“饶了阿树的妹妹……”金鳌突然打断了炳叔的话:“这个我不能答应你!”炳叔使劲地磕着头说:“大神,就看在我当年……”“好个破老头!你怎么这样不知足?你是救了我一命,可我父亲也救了你一命,否则,你不能活到今天?我们早就互不相欠了,如果你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了!”“大神……”“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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