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受南方清朝时汉人的地位,请问怎么改

作为一个客家人我对这个说法嘚态度是非常复杂的。

我父亲出生于湖南从族谱记载来看已繁衍十余代。

但是我父亲出生的村子里只说属于赣语的一种湖南方言和长沙話;回老家的时候村里的医生(我的一个叔叔)对我说“我们家是从赣南来的,所以我们是客家人你要记住。“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我昰客家人不过也可能是我记忆有差,因为之后我听过好几次外公谈为什么允许我爸和我妈结婚哪怕我父母姓氏相同。因为我外公知道叻我父亲的家庭曾经住在江西是客家人,并且离开已经超过三代了

我家可能是因为离开赣南过久,所以对客家人的血缘(祖源)的理解只到江西为止。虽然我父亲家的族谱确实会将祖先追溯到中原(指河南)但是当我父亲的亲戚讨论自己为什么是客家人的时候,却呮提到了江西

为什么?因为我父亲家地处湖南避开了主要发生在广东的族群冲突;虽然客家认同的记忆从粤地一路传到了湖南,但是峩父亲家的人却依然对近代客家运动的一个很重要的观点缺乏敏感性那就是客家人是中原种族

程美宝在《地域文化与国家认同》中指絀在嘉庆执政期间(1796年-1820年),广东的客家士人声明客家人的中原起源的时候所用的论据主要还是以文化、地域流动和方言分类为基础嘚“移民说”,但到光绪末年(光绪执政时间为1871年-1908年)在这种移民说就变成了种族主义浓厚血统论

这种血统论的兴起与近现代的国囻运动有关但是其核心——对中原起源的狂热,却不是起源于赣南客家传统的宗族意识在粤地客家的传播而可能是基于生存的恐慌

根据陈永海的观点“客家族群主义”在广东的根源,是因为客家人在武力冲突斗争中被指为“蛮族”因此担心得不到大众认可而成为弱势方,得不到同情甚至成为官府平息民怨的牺牲品

事实上“-客”是一个广泛存在于东南地方诸汉方言的,对边缘族群(山地族群、疍镓)的歧视性称呼能被用来称呼非汉族群,“客家”很可能是由其他族群对早期客家群体的转化为的客家人的自称

虽然早期客家族群主义试图发掘客家方言使用者的正统文化特征和族谱,例如对赣南诸古代城镇如营前镇的发掘

但是并不是所有客家方言使用者和他的家系都有可信度极高的族谱,属于能追述到宋朝的城镇;客家话的一些使用者甚至在文化特征上被认为是蛮族

畲族(明清记录里的畲客)佷可能有一大部分人很早就使用客家方言作为交际语言。饭岛典子在《近代客家社会的形成:在“他称”与“自称”之间》的考证说到:

茬粤东北山区曾经有过“棚民”、“寮民”和“畲客”等名称各异、不依赖农业生活的群体存在。寮民与西江客民的共同之处在于都被統治阶级视为重点观察对象所不同的是,与其选择到更加富庶的发达地区生活他们似乎更倾向于往深山老林中去寻求生路。

但是这很鈳能是不正确的解释按照肖文评,钟晋兰在《客家文化多样性与客家学学科理论体系建构研究》中的叙事“棚民”、“寮民”和“畲愙”这些”原住民“很可能是消融在了客家话地区,而非迁走

为防范汉畲人民再度造反,王守仁上奏朝廷设立崇义县县衙就在横水镇,又采取一系列措施对畲民进行压迫和限制从此,畲民不敢聚居在一起;一些畲民隐瞒族性或依附汉姓客家地区畲族的族性迅速走向消失,以致有清一代直至民国时期地方文献资料里面已很难找到关于畲民起事的记载,在广大的客家地区也罕有完整的畲族村落。这表明汉畲民族融合最后完成,客家文化形态已完全成熟

所以我不喜欢自认为客家人的人在今天复读,甚至利用一些基因检测结果来讨論客家人的中原属性虽然这是对客家人历史的继承,但这种继承缺乏反思

(一)“民族的宗室的满族至上主义”概念的提出

该书的宗旨在于把清代皇帝从1680到1785年持续不断的南巡活动看作对“民族的宗室的满族至上主义”意识形态的展示和宣扬,是具有鲜明满洲特色的政治文化包含着对清朝统治合法性的构建和对传统政治文化进行改造的良苦用心,而不仅仅是对汉文化的接受

“民族的宗室的满族至上主义”(Ethno-Dynastic Exceptionalism)是作者在书中的核心概念。对满族人来说他们用以统治天下的意识形态首先是民族的(Ethnic),即对滿族质朴、武艺等特质的坚持和弘扬特别是对马上治天下政治观念的发挥;其次是宗室的(Dynastic),强调八旗组织和政府官僚对爱新觉罗家族及皇帝本人的尊崇和效忠在此基础上大力宣扬“满族至上主义”(Exceptionalism),即在清帝国中将满族人置于一个崇高的地位,将一切成功归於满人而非其他民族,强调民族认同和满族人的优越地位

作者在书中指出,清朝皇帝“民族宗室的满族至上主义”的意识形态在南巡過程中得到了集中表达和展示当帝国面临的诸多重大事务和矛盾纷纷在南巡这个平台上粉墨登场时,英明的皇帝用他们“民族宗室统治”的意识形态这一毫不动摇的思想主线将这些事务与矛盾一一串起。南巡途中的喜怒哀乐、生杀予夺无不根源于此。作者正是循着这個主线对巡幸的历史渊源与内涵、清朝皇帝巡幸的行为本身、乾隆南巡期间与扬州盐商、江南文人交往,以及御制诗写作、南巡的社会反响方方面面进行分析治河、武备、西师、江南士商活动、文狱等诸多影响帝国发展的重大事件和各种矛盾都被表现得淋漓尽致。可谓雖述南巡却及其余,一个对帝国发展的全景式的、整体的描述跃然纸上

作者的这一概念根源于韦伯的“世袭君主官僚制”。[4]张勉治用這一概念来解释18世纪清朝政治文化的特点即无论是军人、商人或博学鸿儒,都只服务于统治者个人的好恶统治者要求他们对其个人忠誠、效忠,最终要把所有有自我主体价值的官员变成奴性十足的仆人然而作者也认为韦伯忽略了民族性的因素。他认为民族性对研究中華帝国晚期的历史非常重要从意识形态层面来看,是为了建构群体的共同信仰是建立和维系世袭统治的基础。民族认同的语境和象征┅直服务于政治意识形态的构建是世袭统治历史形成过程中基本要素的构建。对清朝统治者来说入关前对八旗制度的改革是一个将其“世袭家族化”的过程,相对于其军事性而言纪律性和政治立场更重要。以上三旗与下五旗的分野为标志八旗成为“国中之国”。在姩代在完成“国中之国”意识形态和制度化的控制之后,清朝统治者又将这种统治扩展到从明朝继承下来的政府因为与可信赖的集团聯盟保持凝聚力和纪律,对清的统治来说是一个永久性问题康雍乾三帝概莫能外。实现政治合法性需要两大基本要素一方面表现出对清朝时汉人的地位政治文化标准和社会利益的包容性,以扼制由商业化和地方精英带来的去中心化倾向(decentralization)另一方面,他继续强调爱新覺罗家族统治特权和满洲统治的军事基础清朝皇帝在1740和1750年代对巡幸制度的复兴是这种历史动态演进过程中的一部分,既是历史环境的产粅也是意识形态的需要。

然而乾隆以后南巡终结,在作者看来清朝的这种“民族宗室统治”意识形态的强势也难以为继。和珅倒台後嘉庆帝急需以来清朝时汉人的地位士大夫去清理其余党,自此以后汉族士人的势力日渐高涨。当嘉庆帝与臣下讨论南巡时受到汉族大臣吴熊光的劝谏,而皇帝此时已经没有了当初康熙的迂回策略也没有了乾隆的大张旗鼓,嘉庆帝的出巡只能局限于北方或长城以北他和以后的皇帝都已无法也无力再用那种民族世袭统治的意识形态强加给清朝时汉人的地位。这反映了官僚体制对巡幸制度的反对以忣对民 族世袭特权的限制。在历史叙述方面也从此开始把乾隆南巡定位于君主挥霍无度的一种行为。与18世纪相比官僚和君主的角色发苼很大转变,就巡幸而言无论其合法程度还是地理范围都大大降低。民族主义在朝着远离“满人至上”的方向迅速发展着

(二)南巡:清朝统治意识形态的展示

巡幸是对中国历史上皇帝离开首都出外活动的总称,包括巡视地方、祭祀天地、御驾亲征等各种活动带有很強的军事活动色彩。作者剖析了“巡幸”这种政治活动的历史内涵在作者笔下,巡幸自古以来就是一种包含了深刻的意识形态内涵的政治活动对巡幸的态度往往是一个王朝、一个时代意识形态的表现。在他看来中国历史上对巡幸的理解有两种思想渊源,一种是汉族儒镓思想的解释另一种是北方民族具有民族特色的理解和演绎。

作者对巡幸内涵的探讨追溯到三代时期那时的天子巡幸,包括打猎和军倳远征多为一种军事活动,目的在于加强中央权威保证诸侯国效忠天子,维系封建制度到战国时期,随着“士”这个特殊阶层的出現特别是经过儒学著作如《孟子》的解释,“天子非展义不巡守”怀柔远人,崇尚“王道”的思想被注入其中使之成为具有更多礼淛内容和文治色彩的概念。自秦汉至隋唐随着官僚体制越来越成为一种相对独立的力量,巡幸受到越来越多的阻击例如,隋炀帝曾说南方各政权如南唐等之所以灭亡是因为那些君主整日晏处深宫,对民间疾苦毫不知情然而,随着隋朝二世而亡隋炀帝被刻画成为中國历史上最典型的反面教材,他的一切行为包括巡幸各地也自然成为后世政权口诛笔伐的对象。而且科举制度之下以士大夫为主体的官僚体制总是想把皇帝的巡幸活动限制在符合礼制、彰显仁政的范围之内,把皇权的运行限制在理性范围之内一旦他们认为皇帝巡幸有悖民生,更重要的是有违官僚的利益他们就会以不符合礼仪和仁政为由劝谏皇帝停止巡幸。而至两宋巡行的合法性更是大打折扣。鉴於唐代武人作乱宋代自太祖始就一直致力于削弱武将、以文御武的政治变革。通过科举考试士人文官获得极高的政治地位、社会地位囷经济地位。特别是在南宋时期虽然王朝偏安一隅,北患未消但是南宋君臣还是倾向于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武力和军事为士人所不齒劝谏巡幸被看作士大夫张扬主体精神主要方式,也是官僚对自己特权和利益的维护从苏轼到南宋著名太学生刘黼,他们甚至认为唐朝的衰落和灭亡都是因为皇帝巡幸太多皇帝巡幸已被看作“百无是处”之举。所以由隋唐至两宋对巡幸制度态度的转变本身就代表着政治文化的转向。明代成祖时期迁都北京确立了南、北两京制度,而且成祖朱棣本人就是一个“马上皇帝”他一生戎马,先后五次出擊蒙古在他周围既有由士大夫组成官僚体制,对他的频繁巡幸颇有微词;同时他又有一套由太监和军事将领组成的官员系统在忠实地执荇他巡幸的命令然而在成祖以后,随着强大的文人官僚逐渐占据上风皇帝巡幸再次被定位为悖离礼法的行为。尤其在正德皇帝的几次荒唐闹剧般的巡幸后在强大的官僚文人的前仆后继的阻击下,明代的皇帝们再也找不到出巡的理由他们再也没有出过北京城,甚至紫禁城

巡幸的另外一种思想渊源是北方民族王朝的演绎。在他们那里皇帝巡幸不仅被描述成为古代圣贤仁政的一部分,而且也被解释成為部落首领具有民族特质的季节性巡幸行为无论是契丹辽、女真金,还是蒙古族建立的元政权皇帝们保留着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巡幸習俗。他们每年春末离开中原北上草原去过夏天,在农历九月的时候再回到中原效力于元朝的汉族士人仍然在用和南方士人一样的理甴劝谏皇帝,但在强烈的民族习俗面前收效甚微蒙古族的皇帝依然按季节巡狩于两个都城之间。作者认为汉族士大夫和少数民族皇帝の间对是否应该巡幸的争论,实际上也就是汉族传统的“贤王”仁政统治和少数民族“民族宗室统治”两种意识形态的碰撞无论金世宗還是蒙元诸帝,对本民族特质的坚持和保留大大超过他们对“汉化”的追求。

作者通过对巡幸制度历史脉络的勾勒是要表明巡行不是┅种简单的行为,是一种包含深刻的意识形态的政治行为显然,以前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识形态资源都将作用于清代在此背景下在17世纪叺主中原的新主——满族人,也必须对巡幸表明态度以亮明自己的意识形态,整合不同的政治思想

2、进入江南的马上王朝:南巡、武備与西师

清朝康、乾二帝平均每年巡幸2-3次,次数之多范围之广,非是历代一般君主所能比拟可以说将帝王巡幸制度推向一个顶峰。但茬应对清朝时汉人的地位士大夫的劝谏上两个皇帝策略不同。在书中可以看到康熙皇帝是以“绕着走”的方式来应付汉族士人的“文囮霸权”、协调满汉之间不同的政治理念。他最早的巡幸计划曾受到以理学名臣熊赐履为首汉族官员的谏止熊赐履认为康熙巡幸塞外不泹皇帝本身安全是个问题,军兵和百姓也必然受扰向祖上表示孝道的太庙祭祀也将无法按期进行,更主要有可能重蹈明代正统和正德皇渧的覆辙而且熊赐履建议成立一个起居注机构,由正直的儒学大臣负责记录皇帝每天的活动这表明汉族儒学大臣还是在努力以传统政治观念来规范皇帝的巡幸活动。康熙帝显然不想在意识形态方面和汉族士大夫发生正面的冲突面对这种高屋建瓴的劝谏,他取消了此次巡幸计划三年后起居注机构也得以成立。有了这次事件康熙帝在巡幸事情上变得格外小心,但他没有放弃巡幸的观念1671年康熙帝第一佽东巡盛京,理由是向祖宗宣告一统华夏大业之完成完成皇考顺治帝未了之心愿,这种理由有着明显的“孝”的理念1680年代三藩之乱平萣后,康熙帝又以同样的理由他先后到沈阳、山西五台山和塞北巡视然而,在每次巡幸的实际活动中尤其在长城以北,康熙帝沿途之仩总是不断视察各地军队率领满族军队进行围猎活动,频频接见蒙古各部首领根本目的是以此强化对清语、骑射等被视为“家法”的滿洲风俗的认同,也因此才有著名的避暑山庄行宫的筹建当初被熊赐履谏止的巡行,后来都借着“法祖”旗帜巧妙地得以实现并取得漢族士人对认同,至少让他们无话可说1684年秋天,康熙帝又宣布要东巡泰山像舜等人一样将平定“三藩”内乱之事祭告天地。可事后他沒回北京而是宣布南下视察黄河水利,从山东直奔江南拉开了他六巡江南的序幕。

与康熙“绕着走”不同的是乾隆帝将巡幸的理论發挥得更加完善,更加体系化而且从不放弃与汉族士人在思想战线上大张旗鼓的正面斗争。他近则事事仿效其祖父远则多宗11世纪时的那位坚持女真风俗、拒绝汉化金世宗。乾隆认为天子应该通过巡幸来实现“敬天法祖”、“勤政爱民”不应晏处宫中、耽于逸乐。宋明清士人等都以隋炀帝、明武宗等为例以“勿逸乐”来反对皇帝巡幸,而乾隆则以明代后期嘉庆、万历皇帝数十年不出宫、不上朝为由將古人所强调的“勿逸乐”这一原则做了相反的解释。乾隆帝的这些观念还从他对元顺帝的评价中表现出来1335年元顺帝在汉族大臣的反对丅放弃了北巡塞外的计划,乾隆认为这种做法恰恰是像清朝时汉人的地位一样贪图安逸而且放弃了对蒙古族本身的民族特质,也削弱了囻族特权而且,其祖父康熙帝频繁巡幸本身成为乾隆帝“法祖”巡幸的根据实际上,乾隆帝是在将以往北方民族政权主张保持民族特質、推行民族统治的理念注入其中1758年,在用兵西北准噶尔之前御史孙灏上疏反对乾隆巡视塞外索岳勒济山的计划,理由是路途遥远噵路艰辛,皇帝安全亦是个大问题且花费巨大,并言及南巡是皇帝贪恋江南景色、贪图安逸此时的乾隆帝专门发布上谕,不惜笔墨地對此一一批驳他认为不怕艰辛,锻炼纪律和毅力恰恰是八旗军队应有的品质,是满族人的家法;而借此加强武备对积极到来的西北战倳具有战略意义;至于安全更不是问题,因为蒙古地区皆为满蒙子孙驻守如何会不安全?乾隆帝不仅批判汉族士人的理念而且通过對南巡的躬行不辍,大张旗鼓地来宣扬满族人的意识形态:即民族的宗室的满族至上主义以抗衡儒家观念。这是乾隆帝比其祖父更进一步的地方

乾隆皇帝还非常注重对 “孝道”的借用。乾隆巡幸无论六下江南还是数出塞北,大多 “奉太后出巡”作者认为乾隆此举有兩重用心,首先掩盖他本人对江南美景的留恋,避免被汉族士人指责其像隋炀帝等人一样耽于逸乐。其次太后随行,意味着他要履荇每天向太后请安的满洲风俗而且要聆听太后关于不可怠惰、要勤于政事、加强纪律的这种具有满洲家法特色的教诲。这样就不仅可以高举孝道旗帜而且在向汉族士人演示什么是满族的孝道,什么是满州家法

所以,从康熙到乾隆祖孙二人不断南巡的目的在于前后相繼地通过巡幸整合意识形态。作者认为他们建立的王朝本来就充满意识形态矛盾:文官和武将之间、君主和官僚之间、北方和南方之间、清朝时汉人的地位和“蛮族”之间。清代的皇帝们则借助巡幸这个平台既要高举“法祖”旗帜,又要把“孝道”赋予“法祖”和恪守镓法的内涵使巡幸成为展示满族意识形态和加强满族精英特权的一种行为,贯彻其勤政、勿逸、毅力、纪律等具有满族特质的民族的宗室意识形态对清朝时汉人的地位传统政治文化进行深刻地改造,并使两者达到平衡可以说巡幸将被清代统治者当作维系意识形态平衡嘚完美手段。

在汉化观下以往的研究多认为乾隆南巡注重的是对汉族文人怀柔与拉拢,是对中国文化重心、经济重心的重视是满族统治者对汉族士人文化霸权、经济霸权的认可,是他们接受汉文化、倾向汉化的意识形态的重要表现然而,在张勉治笔下乾隆帝在强大嘚汉文化面前并非被动,而是带着满族人的意识形态高调南巡是要清朝时汉人的地位接受满族至上主义的理念,是把内陆亚洲的色彩注叺帝国政治的行为带着把整个帝国军政事务糅合在一起的良苦用心。

带着这种理念的出巡将是一种什么景观是铺天盖地的满族特色,昰一个把朝廷置在马背上的行为以往我们对乾隆南巡的关注主要在时间、地点和政治活动上,至于那些人员和机构负责筹备南巡事务瑝帝沿途怎么住、怎么行进,却少有人述及而在本书中作者对这些细节着以大量笔墨,以更加具体地揭示巡幸活动的满族特色

作者认為清帝南巡属于“旗人的事务”。首先为皇帝筹备南巡的人员为钦定的满洲和蒙古高级官员,由他们组成一个“总理行营处”全权负責南巡各项事务的统筹,包括道路勘查、营帐安设、军队指挥等清朝时汉人的地位一般不得参与。其次南巡完全按照满族围猎的规制來安排一切,一路之上皇帝行则不断举行各种军事活动停则住在营帐之中,八旗各部随扈人员的营帐均与皇帝巡幸塞北时规制无异所鉯作者认为南巡活动实际上是极具北方游牧民族特点的活动,是清朝在内陆亚洲统治方式在江南地区的再现可以想象,当乾隆帝率领盔甲鲜明、万马嘶鸣的八旗士兵出现在江南的青山秀水之间时当军旗飘扬、按围猎之制排列的八旗军队驻扎在扬州、杭州、南京这些汉文囮经济中心城市周围时,那种强烈的文化差异怎能不跃然于视觉效果之上那时,可能那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一个马背上的朝廷┅个充满着异族特点的王朝。所以当清帝一次又一次巡视江南时,也意味着满族风格一次又一次涌入江南地区汉族士商精英的心中

对於各省而言,清帝南巡事务马虎不得他们要全力以赴的配合总理营务处办好南巡的各项供给工作。在乾隆帝带着八旗子弟莅临江南时丅令蠲免沿途各省的赋税和江南地区全年的赋税,同时又将大量的粮食和物资运至江南地区供沿途之用,以免南巡侵扰地方百姓生活影响其生计。至于各省官员则似乎更是不辞辛苦地落实皇帝的仁政乾隆帝在南巡之后还专门派出官员调查民间的反应,尽管这些官员也眾口一词地告诉乾隆帝百姓是如何欢迎乾隆南巡如何沾其恩泽。然而一些蛛丝马迹的现象还是让乾隆感到民间诸多负面的反应特别是┅本在民间流传很久的《南巡录》在四川的发现,它记载了自1740年代就开始筹备的乾隆南巡暴露出那个时代所蕴藏的巨大社会会危机的冰屾一角。深邃的意识形态背景决定了乾隆南巡将面对一个极为复杂的局面

这样,在乾隆南巡的18世纪中期中国最富庶的这几个省被紧密哋纳入南巡这种军事活动,以及其背后更广阔的清帝国在内陆亚洲的军事活动中正是这种源自内陆亚洲的意识形态,让作者能够在第四嶂通过乾隆皇帝对八旗军事和武备的重视发现和揭示“南巡”、“西事”帝国的这两大战略之间的内在具体关系,把镜头从风景秀丽的江南拉向战事犹酣的西北大漠也正是这种对意识形态的忧虑让我们看到,乾隆帝身在江南却心系西北,从最初对西北战事不利的焦虑箌后来自豪的胜利主义内陆亚洲局势的变化一直影响着乾隆帝在江南的所作所为。

如何理解乾隆南巡时对八旗武备的重视作者认为乾隆帝一直极力鼓吹对武备和军事的重视,是因为他坚信马上治天下的必要性乾隆帝对中国传统的马上得天下不能够马上治天下的政治理念,不以为然他认为历代王朝最终失国都是因为王朝的最后统治着失去了军事优势。对满族人来说生而为战士是其重要信条,八旗的戰斗力和纪律是他们立国的根本这是他到江南时要展示给汉族精英的一个重要政治理念。但南巡之初八旗武备之弱让他最为焦虑

八旗軍队的武备松弛和战斗力衰落,自康熙时期已见端倪这种军事危机在乾隆早期(年代 )仍在持续,年轻的乾隆皇帝自即位伊始就着手解決这个问题他加强木兰秋狝制度,又责令各省督抚、将军限期改进甚至通过人事手段把各省督抚换成旗人,并派军机大臣讷亲到各省巡视但这一切都收效甚微,第一次金川战役中清军的无能非常明确的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前两次南巡时的乾隆是处于对军事危机的焦虑の中的。这不仅有西北战事最初局势不明朗的原因而且在乾隆看来,八旗衰落不仅是个管理问题而且是个意识形态问题,渐染汉俗的仈旗子弟在逐渐丧失对满族的民族认同从这层意义上讲,南巡不仅要促进八旗武备而且要以此加强满族价值观。

乾隆帝似乎也相信榜樣的力量是无穷的总是不断地在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马上皇帝。他颁布了一系列严格的命令包括八旗军事将领不得乘轿,只能骑马每逢巡幸,无论是在热河围猎还是在南巡时进入苏州城,他总是骑在马上乾隆帝还一再宣称自己擅长射箭,甚至表演给朝臣及各省官员看它是满族文化的一种象征和符号。他想以此表明他是个马上皇帝告诫满族人不要忘记节俭、简约的艰苦生活和祖先艰苦奋斗的优良傳统。

也正是从军事角度作者构建了“南巡”和“西师”之间的内在联系。身在江南的乾隆帝一直牵挂着西北战事自康熙时期一直到乾隆时期,在半个多世纪的时间中与准噶尔之间长期的拉锯战是康雍乾三帝最为揪心的事情,如果八旗武备如此之松弛那平定准部、唍成对内陆亚洲控制的大业将难以想象。另外乾隆在1750年代的两次南巡也是在为西北平准大业做后勤供给的准备。江南富庶之地将为西北戰事提供财政和后勤支持然而那一时期的黄河水患却严重威胁着江淮地区的社会和经济,治河、漕运、海塘这些江南地区的水利工程,和八旗军备一样在乾隆心中一样,都关系到清帝国在内陆亚洲的宏业关系到满洲的民族宗室统治。

作者还剖析了乾隆帝满族至上主義的心态在如何看待盛世与军事武功关系方面,乾隆与汉族士人思想非常不同汉族士大夫强调实行仁政是创造盛世的根本,而不是军倳武功相反军事武功是盛世出现的结果。另一方面他们强调武备和仁政之间是互相依存关系,内地特别是江南地区的支持是平定西丠的保证。但乾隆不愿把王朝强盛看作是江南地区清朝时汉人的地位支持的结果至少不愿认可这种关系,而是崇尚满族至上主义将这種成功归功于满族人。乾隆认为满族精英的经世思想特别是军事上的积极进取,是盛世的基础和前提条件所以当在《南巡盛典》中讲箌乾隆视察江南武备时,认为是朝廷平金川、平准部、平回部等一系列战事的胜利完全是满洲将士英勇奋斗的结果,跟清朝时汉人的地位无关这是造就空前盛世的根本。

到1760年代在平准战争彻底胜利后,乾隆的第三次南巡还带着胜利主义的喜悦和自豪最明显的是他将幾位归附的回部首领带到江南,想让他们看看江南富庶和八旗武备之精他在御制诗中非常兴奋地表示,这些回部首领以前是“使者”現在则是“陪臣”,其身份的改变注释着清帝国在亚洲内陆统治权的确立同时他也想让长城内外两个方面的臣民都明白,他们同处于一個多民族的、跨越长城的帝国内他自己则是在满族和蒙古将士簇拥下的内陆亚洲共主,而构建这一帝国的正是马背上的、移动的满族王朝

3、如何面对江南的人与景?

江南的魅力不仅在于如画的风景也在于那里的人。在清朝皇帝看来江南至少有两大类人与帝国的稳定與繁荣息息相关,一类是富可敌国的江南商人一类是把握着文化霸权的江南士人。如何更好地让这两大精英群体认同满族王朝的合法统治从而更好地效命于朝廷,特别是要竭力避免他们在意识形态上对帝国造成危害甚至走向反面是清帝屡下江南的一个重要政治目的。

商人精英特别是扬州盐商的特权对清朝的民族宗室统治和18世纪的盛世具有重要意义。一方面乾隆帝借南巡之际,极力把商业精英培养荿其民族宗室统治的财源乾隆南巡之际,扬州盐商大规模捐献银子达到数百万两之多。作者认为这种捐献在意识形态上具有两重意义一是改变了商人自私、唯利是图、缺乏社会责任感的形象;二也非常婉转而有效地说明朝廷和商业精英之间的互相依存关系。其实扬州盐商的发达恰恰是清朝自雍正开始精心培育的结果。乾隆南巡更是将与商人之间的互动关系推向极致朝廷不断地给扬州盐商各种优惠政策,而盐商则大把大把地向朝廷捐献银子使朝廷能够维系对大小金川和西北地区的战事。而另一方面从1750年代后期开始,在盐商们的支持下满族官员竞相奢华一些满族高官如两淮盐运使等逐渐被这些大盐商拉下水,使乾隆帝认识到腐败已经威胁到满族的世袭统治威脅着崇尚勤俭到满洲风俗。1760年代他处置了一些落水的满族官员。同时当水利危机和军事危机过去后,乾隆皇帝针对这些大商人掀起了┅场“回归纯朴”的运动再次提倡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以遏制盐商奢华之风避免他们对满族的民族的宗室统治造成更多的不良冲击。

这也涉及到另外一个团体:士人文化精英汉族文化精英是在商人之外的另一个影响巨大的社会集团,他们不断寻求在科举考试和地方社会更广泛的霸权可江南商人势力的膨胀也冲击着士大夫阶层的特权和地位。在这一方面南巡使乾隆帝能够利用文人与商人之间微妙嘚关系,来使朝廷处于优势地位对付这些内地的精英。同时乾隆南巡时屡屡驾临紫阳书院等地,表现了朝廷对汉族士大夫的看重特別是乾隆对“回归纯朴”的倡导,又符合江南士大夫精英阶层的精神需求他一再表示,只有士人才能担负起领导社会回归淳朴的责任所以回归纯朴也让士大夫从朝廷那里找到了反击商人膨胀势力的支持。当蒋氏家族为乾隆南巡捐出银两修葺道路时他们像商人那样从朝廷得到封赏,但这个士大夫家族认为比起那些奢华无度的商人,他们知道如何更好地使用这些钱更知道如何去引导社会。从这个角度來看作者认为长期的商业化和人口增长带来了这两个精英群体互相竞争,皇帝南巡使这两方面都明白他们必须依赖于从朝廷得到支持財能稳固自己的地位。乾隆皇帝非常乐于坐观他们的明争暗斗南巡则是从中驾驭的绝佳机会。

但不论如何对整合意识形态的重视,使乾隆帝在江南士人身上用了更多的心机乾隆帝把南巡也当作一个对文人士大夫及文学界产生重大影响的契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刻意地攪动着士人的进退和学界风气鼓励士子进献诗赋是乾隆南巡期间的一个重大举措。乾隆帝屡屡对进献诗赋的士子进行专门考试考试成績优良者赐以举人名号,这种考试使他们更加具有声望和更加具有“士人”特色乾隆前两次南巡1751和1757分别给予常州韩氏和钱塘梁氏授予官銜,就证明了这一点这两家都是当地名族,明清以来一直有着显赫的家世正如James Polachek 所说,1751年对清朝来说是个重要转折点乾隆帝开始强调鼡诗赋作为选拔翰林的标准,一些有抱负的士人如朱珪等先后致力于此并脱颖而出。这一手段使那些在地方具有相对较强影响力的知識分子可能要更多地依赖于朝廷的权威,相对于这些掌握地方文化霸权的诗人来说朝廷更具有优势,更主动地掌握着士人的进退

朝廷與江南士林的关系又集中体现在乾隆与沈德潜的关系上。乾隆对沈德潜可谓崇眷至极曾曰:“朕与沈德潜,以诗始以诗终。”[5]沈德潜茬1749年退休后已经77岁但乾隆帝依然保留了他的俸禄和官位,并一再提升甚至荫及沈氏后人。乾隆的前四次南巡每次都对沈德潜赏赐有加还专门写诗赞扬沈德潜。这些恩宠成就了沈德潜士林领袖的地位致仕后的沈德潜回到苏州,陆续出版自己的诗文而乾隆南巡时表现絀的对诗文的看重,又促进了沈德潜诗文价值的飙升全国士子趋之若鹜。沈德潜还领导着当地的文化活动如送春会等并在1750和1760年代一直擔任紫阳书院指导。在他努力下紫阳书院成为汉学中心并成为帝国的最主要学校之一。沈德潜还仿效明代七子组织出版了他的七个学苼的诗集,其中有钱大昕、王昶和王鸣盛这些学术精英都是汉学兴起的支持者,承袭了汉唐以来的文学界的复古运动而沈氏一门的水吙不容对手是袁枚。袁枚主张人的性灵和个人表达批评沈氏一派复古的形式主义和对诗的政治功能的追求,批评沈氏对朝廷的迎合认為除了那七个人为邀时誉外,没有什么人赞赏沈德潜作者认为朝廷的这种恩宠保证了沈在苏州当地的文学地位,使他能够以此获取在地方更多的权威与声誉反过来说,出身中等阶层背景的沈德潜虽然也是饱学之士但他必须依靠朝廷的权威来获得在苏州望族士人中的领袖地位,能够在当地竞争激烈的文坛之上获得一席之地

乾隆对江南文坛的积极介入,对沈氏一门无上恩宠目的是获得对士林风气的引導权,获得江南文人的效命南巡的特科考试为朝廷网络了一批文人,并把握了1750年代新的文化动向钱大昕、王昶等人的经历非常能够证奣这一点。1754年科举考试也产生了许多后来致力于考据学的学者或在后来四库全书的修纂中起着巨大作用,包括王鸣盛、朱允以及“南錢北纪”等,他们的地位得益于自己的天赋与苏州汉学运动中的地位也得益于与沈德潜的关系。当他们入仕朝廷、将其才华服务于世袭朝廷时“创造国家文本空间(textual

然而,文人与朝廷的合作也并非一帆风顺当乾隆帝意识到沈德潜和徐述夔案等有着密切关系时,即使沈氏巳经去世多年乾隆帝还是推到其墓碑,剥夺了沈氏所有的荣誉所以,虽然乾隆帝很努力地包容清朝时汉人的地位精英维系着与他们嘚微妙平衡,但一旦他意识汉族精英危害到民族宗室统治的基本原则时特别是当扬州的盐商在腐蚀着世袭的旗人和包衣、当苏州的文人被发现在酝酿反满观点和忠明情绪时,乾隆帝也就毫不犹豫地打破这种平衡对文人祭起压制的大棒。然而朝廷对民族宗室统治意识形態的强调可能不但没有引起文人重视,相反加剧了他们的反满情绪他与江南文人的关系的模糊性,恰恰如他和江南风景的关系一样

乾隆帝一直通过诗来表明很多东西,特别是自己与江南风景的关系乾隆帝是留下的诗在历史上数量最多,虽然他并未因此被认为是个诗人在作者眼中,乾隆的御制诗是一种政治文化是这个皇帝的民族宗室统治思想的集中体现。

过去我们一直在强调乾隆帝对江南美景的眷戀不然怎么会有避暑山庄内景色迷人的烟雨楼?又怎会有清漪园中上对西湖长堤的模仿、对苏州街的移植然而,南巡的乾隆帝真的像隋炀帝那样无限沉醉于江南美景吗作者通过阅读乾隆帝的御制诗,体会到乾隆在面对江南美景时的复杂心理

无论如何,乾隆帝还是在努力使自己从赏景逸乐的形象中脱离出来以免产生认为他是荒淫君主的倾向。乾隆南巡最初以伴太后欣赏江南景观理由似乎并没有什麼效用,到第二次南巡之际的1757年汉族文人对其以景色游览为目的的动机的批评,使乾隆不得不费尽心机地去应对齐召南曾指出:我的毋亲年事已高,作为一个孝子我不应该登山下水去游览景观。听到这个话时乾隆帝正陪着太后在浙江巡游。这些表明奉母南巡的理甴,并不是像乾隆帝想象的那样具有说服力而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巡游赏景与统治之间的关系,而不使他们之间太紧张军机大臣于敏中佷早就意识到这种矛盾,他把皇帝即位以来的巡幸描绘成皇帝勤政和具有统治意义的礼仪行为这使乾隆帝从中得到启示,精心地准备自巳在江南的一言一行和举手投足小心翼翼维系着塑造勤政形象和景观欣赏之间的平衡。

“入江南境”这些诗中乾隆一再强调赏景只是茬巡视地方的闲暇之际,而从来不会一味欣赏景观“游金山寺用苏轼韵兼效其体”一诗中,乾隆帝很熟悉古代文人墨客笔下的江南景观也表现出对苏轼笔下泛舟江上、欣赏夜景的向往,但他更愿意呆在金山寺中饮茶换句话说,南巡期间乾隆帝只是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站茬苏轼背后看景的远观者“江月”一诗中,乾隆认为南宋偏安江南是因为江南美景迷惑住了文人士大夫所以,美丽的扬子江月色是对軍事纪律性、果敢性和战斗力的威胁这样,乾隆对民族宗室统治意识形态的念念不忘和苏轼的借景生情、情景交融的反差就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乾隆又把苏轼塑造为一个在钱塘有所作为的官员勤政、务实、致力于水利建设的官员,正如他自己是一位勤政的、仁慈嘚、孝顺的统治者。

南巡御制诗还对“马上治天下”的思想做了充分阐释作者引用柯娇艳(Pamela K. Crossley)的观点,指出清帝国包容了汉族儒家文化泹绝不仅仅是儒家文化通过南巡诗,乾隆帝把传统“观民”一词赋予马背上之意来宣扬和展示满族至上主义。“即事”一诗中讲到:洇思陆贾有名言马上治之却又可(“ruling from horseback is actually quite valuable and appropriate.”)。在1750年代当清帝国的疆域正在极力扩张时马上治天下的能力当然值得推崇。更重要的是在處理内陆亚洲草原上蒙古族问题时,马上治天下使清朝能够把纪律严明继续注入到对天下的征服过程中而此时,内陆亚洲因素也被带到江南

乾隆对内地人民的仁政也要通过马背上表现出来,或者说宣扬马上治天下的合法性既讲效率又行仁政,是乾隆南巡的一大主旨怹的南巡御制诗中,策马、马上等词语不断出现他甚至规定,即使沿运河走水路时每到一个省治、府治所在,都要弃舟登岸骑马经過。因为他认为骑马不仅是一种军事行为让百姓更加容易看到南巡的队伍,而且这样可以更加接近百姓是对民生的体察,表现他仁慈君主的一面这样,乾隆通过南巡把马上治天下的民族的宗室意识形态合法化和视察水利、观民结合起来,作为在内地实施仁政、塑造洎己勤政形象的工具

经过前四次南巡,经过精心策划如何把王朝的意识形态加给江南士商现在的一个问题是,江南的士商精英或者說汉族人接受了这种意识形态了吗?在作者看来1770年代的种种迹象表明,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乾隆帝高调推出的民族宗室统治的意识形态茬受到种种质疑,于是在1780年在距第四次南巡时隔15年之后,乾隆又发动两次南巡官方所记载仍然是为视察水利,但作者认为其背后的真囸动机是为解决政治统治合法性在1770年代备受质疑的问题

傅恒在1770年代初期的突然去世留下了巨大的政治真空,加剧了那代满族人民族的宗室统治的领导危机和珅的发达正是乾隆帝试图寻找新的世袭代理人的结果,体现了政治权力向新一代满洲亲贵转移的阵痛所以无论是當时的人还是后世的历史学家都把1770年代当作清代历史的转折点。皇后风波让一般的人都认为乾隆生活放荡、对婚姻不忠1776年的严譄案中,嚴譄提到很多人都认为皇后风波的原因是因为乾隆想在江南纳汉族妃子并写奏折主张恢复那拉氏的名誉,请舒赫德代奏1778年,陈济案中陈济自称是乾隆妃子明贵人的哥哥,是“国舅”并称“满汉一体”,直接威胁到清朝民族的宗室统治的基本观念即统治家族血统的純洁性。而乾隆帝竟然担心若将其驱逐回籍难免造谣生事于是给他安排在内务府做事。锦县生员金从善在乾隆东巡回京路上跪呈“立储、复立后、纳谏、请施德”等事其中“复立后”一条中金从善还要求乾隆帝为“皇后风波”下罪己诏。乾隆很重视一一反驳后将金从善处决。在徐述夔“一柱楼诗案”中更是牵涉出当初曾备受恩宠的沈德潜。这一系列的案件都或多或少地指向乾隆过去的南巡特别是凸现出当初南巡期间废后风波在民间的巨大影响。或者说乾隆帝在南巡时费尽心机去贯彻民族的宗室意识形态并没有得到民间认同,清朝统治合法性问题再次凸显促成乾隆帝的最后两次南巡。书中作者借用约翰·汤姆森(John Thompson)的观点:“人们不会被动地接受意识形态或鍺他们所服务的统治,而总是可能在攻击或否定这些形式和关系或者对其极尽挖苦和讽刺,或想方设法拒绝在特定环境下意识形态的力量”总之,清朝统治的建构包含于意识形态的妥协和竞争的历史过程中。面对复杂的历史发展1780年代乾隆帝重启南巡活动,是他构建意识形态、维护民族的宗室统治努力的继续然而历史发展最终还是超出了他的直接控制。

(三)“新清史”的学术理路

对于此书的学术悝论作者在导言中非常明确地表示,自己的这一研究也从在清史研究中被称为“阿尔泰”学派(反对汉化观)的观念中受益匪浅属于“以清为中心的清史”、或者简称为“新清史”的学术理路。其主要目的在于揭示20世纪以来在中国史研究中被中国的民族主义掩盖了的、对满、蒙等少数民族主体性的忽视。[6]

十二年前罗斯基(Evelyn S.Rawski)和何炳棣 (Ping-Ti Ho)之间的那场激烈的论争应该被视为新清史学者将内亚因素注入到清史研究并向传统的汉化观发起挑战的标志。多年后司徒琳(Lynn A Struve)在评论这场论争时说:“从世界史的角度,这场辩论最终是关于清代是否通过将一个古老的农业文明带到了一个帝国扩张、政权发展的和文化精深的新高度而代表了内亚文化要素的连续活力还是它是否代表叻内亚民族独立力量被外亚文明最终淹没的一个相对温和过程的问题。”[7]尽管有论争但显然,在过去十多年中新清史的观念已经被广泛接受,并用以解释清代历史的各个方面卫周安(Joanna Waley - Cohen)认为新清史在民族认同、多元文化、性别和帝国殖民记忆、战争和军事文化等方面具有鲜明的特点,[8]米华健 (James Millward)也归纳道:新清史的最显著特点就是对满族等非汉族人群及其与中国内地和汉文化之间的关系重新关注,将其置于具体的历史情景之下而重新审视对同种同质的“汉化观”下各种命题提出质疑,形成解构其次,反对“中国中心主义”;相对于囷清朝时汉人的地位的关系新清史认为满族统治精英和它的亚洲内陆的臣属(蒙古人、藏族人和突厥穆斯林)的关系更为紧密,清朝是┅个不同于原来意义上的中国的帝国“一个在亚洲内陆新的更加伟大的中华帝国实际是清朝的创造。”[9]第三是对清帝国对整体性研究,新清史的学者认为以往以费正清为代表的学者所称的中国多指东南沿海一带,忽视了对北部、西北、西南边疆民族地区在此基础上形成对清朝的研究实际上缺乏整体性。

把满族认同、内陆亚洲因素注入到对清代皇帝南巡的政治行为中注入到对清朝的意识形态的解读Φ,也是张勉治此书的突出特点他在书中表示,对乾隆南巡的研究是从约瑟夫·弗莱彻(Joseph Fletcher)[10]那里得到启发而包含三个方面的内容:

(1)对清帝国进行整体研究。中国的汉族地区、满洲、蒙古地区、新疆、西藏以及西南民族部落地区,在多大程度上曾经是经济独立(autarkic)嘚小王国是什么机制让它们之间的联系得以加强或减少?帝国亚洲内陆的边疆地区对汉族地区产生什么影响

(2)中央政府,特别是专淛君主的基础除了那些仆人(包括太监、包衣、旗人,以及学者型官员)皇帝还依靠哪些人来支持中央政府的利益、反对大土地所有鍺的利益?政府通过把地主阶级的成员吸收进文官系统真的就能够控制地主阶级吗?朝廷和商人及其他非官员阶层在什么程度上认可并進行接触我们对中央政府的作用和权力的实施缺乏一个清楚的和全面的认识。

(3)满族研究我们需要对清代早期的历史、对满族自身莋更多的研究,也需要探讨满族的目标是什么他们想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帝国?

很显然作者在书中是要以南巡为切入点,来回答弗莱彻嘚这些问题的是要对清帝国的性质进行一个全面的界定。

首先整体性研究视野将南巡与清帝国其他重大事务联系在一起。每个人都知噵南巡和西师被乾隆帝视为关系帝国盛衰的两件战略性大事我们也都能够对西师作出可圈可点的评价,可对于南巡似乎很难捕捉到它嘚真正内涵。以往学界对南巡的定位主要有两点一是把南巡当作清朝统治者满族倾慕汉化的主要依据,认为它表明以皇帝为代表的满族統治者接受汉文化重视江南这个清朝时汉人的地位的文化中心和经济中心,把南巡看作皇帝安抚江南、控制汉族精英的主要手段自20世紀初以来的很多学者仍然在延续传统士大夫的观点,对乾隆南巡的奢侈进行猛烈批评现在看来,这些研究还是有着强烈的民族主义的倾姠没有发现和揭示南巡的“战略地位”,没有阐明在统治者自己观念中的南巡没有发现南巡和帝国其他事件特别是和西师之间的内在聯系。而张勉治在此书中借助新清史的理路,把南巡当作清朝“民族的宗室的满族至上主义”意识形态的展示清朝的皇帝在汉文化面湔不再被动,而是以主动积极的态度进行改造构建了南巡与清朝在内陆亚洲统治的整体性联系,使我们看到了南巡与西师之间的内在互動关系

其次,作者探讨了皇帝南巡期间如何处理江南汉族商人和士人两大精英集团的关系也探讨了民间对清帝南巡的反应。乾隆固然能够通过高超的政治手段驾驭商人、士人让他们不得不依赖于朝廷的威德,但沈德潜的案例说明尽管朝廷和江南士人之间曾经有过很愉快的合作,有过“双赢”可是一旦触及到政治理念的底线,表面上的和谐便很难维系即使像沈德潜这样受过朝廷太多恩宠的人也不洎觉地滑向另一边,而费尽心机的乾隆帝也就毫不含糊打破那种微妙的平衡至于民间舆论,或许只是道听途说但它经常处于一种对朝廷意识形态的反动状态中,正是民间舆论让乾隆帝有了最后两次南巡也让南巡有了太多的传说。这让我们看到在这个表面上的繁荣、强盛的多民族帝国意识形态上的矛盾与冲突在18世纪一直这样或明或暗地存在着,到19世纪也许会更加明显地表现出来直到清朝结束。在此過程中它也决定了清朝在政治上总要面临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统治的合法性到底如何确立?

第三清朝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帝国,如哬理解它的合法性这个问题从清朝建立直至它结束一直是困扰它一个主要问题。显然乾隆帝通过南巡想要表达的是“民族的、宗室的滿族至上主义”,他要通过构建这种政治理念整合汉族士人的意识形态,让他们接受满族人的意识形态其目的无非是论证满族王朝的匼法性。岸本美绪也曾将这样的问题归纳为“十六世纪问题”即在十六世纪的大混乱中,旧的秩序已经崩坏新的体制尚未形成,人或商品、货币的流动迅速活跃化新政权到17世纪逐渐建立,包括中国的清朝、欧洲国家和日本都是近世国家,都要回答16世纪遗留下来的问題之一就是以何种正当性理论来处理这种多样性问题,以实现国家的整合美国的阿尔泰学派的研究强调清朝国家的满洲特性,主张没囿被完全汉化的满洲认同才是清朝成功的关键也就是欧立德所说的满洲之道:不放弃武艺和质朴。清朝是一君万民的统治体制不允许其他特权集团的存在。一方面继承明制另一方面则极力保持和维系作为战斗集体的八旗的结合力和忠诚心,控制并整顿八旗组织统合於以皇帝为中心的帝国之下。

张勉治此书通过对南巡研究更清楚的表明这一点不但将新清史的观点推进到一个意识形态的层面,也在进┅步揭示、修正着过去被中国强大的民族主义所掩盖的清代历史的内涵然而,尘埃落定张勉治的叙述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盛世繁荣下意识形态方面的暗流涌动;让我们看到,在政治、军事上的成功之外具有民族主义内涵的意识形态的整合,对一个多民族的帝国来说多麼具有挑战性是一个无论是恩赏、武功,还是文狱、杀戮都难以解决的问题。高傲的乾隆帝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也一直努力去改变,但似乎收效甚微意识形态不统一导致的对满族人统治的挑战还将一直延续,一直影响着清帝国的方方面面到二十世纪初这个王朝结束及结束以后,民族主义将走得更远推动着中国人义无反顾地去呐喊、运动、战争和浴火重生,直至现在

[1]《钦定南巡盛典》,卷首上1a—b页。

University)历史系副教授自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张勉治就一直致力于清帝南巡的研究其博士论文为《马背上的朝廷:满洲少数民族宗室统治在中国的建立,1751——1784》2007年,历经十年之功后张勉治终于将其书稿付梓印刷,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

[3] 岸本美绪《“后十六世纪問题”与清朝》,《清史研究》2005年第2期(2005年5月)

[4] 韦伯此概念的英文为patrimonial bureaucracy,中国学者在反义词概念时常有差异何怀宏在《世袭社会的解体》中将其翻译为“家产官僚制”,黄宗志则在《集权的简约治理——中国以准官员和纠纷解决为主的半正式基层行政》(《中国乡村研究》第五辑 2007)一文指出:“韦伯在他的两个理想政府类型“世袭主义君主制度”和科层制(“官僚制”)之间作了重要的区分。前者以一個把国家当作统治者个人领地的世袭君主制度为其特色;后者以一个非人格化的带薪官僚阶层行使专业职能的现代政府为其特色。

[7] 司徒琳著 范威译《满学研究》第五辑民族出版社2000年12月版。

Fletcher1934—1984),被认为是唯一在伯希和之后能和伯希和在掌握内陆亚洲研究语言和文献仩抗衡的学者而且也是在史学眼光上超过了伯氏的人。他的学术贡献主要在四个方面:即伊斯兰在华史东土耳其史,蒙古史和满清史Fletcher很早指出满清统治手段的多样和灵活。在他为剑桥中国近代史第十卷所撰写的三章里他也和费正清的重要观点持相反的立场。费氏以為中国近代的主要变迁发生在沿海而 Fletcher则认为晚清以来的情势变化,关键在内陆亚洲部分只有照顾到满蒙藏突地区的稳定,帝国才得以延续剑桥中国近代史第十卷出版后受到学界严厉的批评,唯独 Fletcher所写的三章受到称许可他英年早逝,未来得及出版太多成果被认为是媄国史学界的最大损失。现在美国的很多学者都认为新清史的发展受弗莱彻的影响很大

这个问题下大多数人都在想当然

比如有想当然认为是俄罗斯要和清朝肉夹馍了,蒙古好可怜只能投靠大清的还有想当然认为林丹汗不该发动“统一”蒙古的战争去逼嘚蒙古人投清的。

其实土豆烧牛肉说的有点点意思的确有华夷之辨的僵化思维缘故。不过这个原因不是根本原因因为明朝虽然没有“收服”漠北和漠南的蒙古诸部,但是你看这些是啥:

这是新疆东部到甘肃西北部的“关西七卫”长官都是世袭的蒙古贵族,元朝残余吔没见明朝把他们不当自己人,甚至在哈密卫内迁苦峪后明朝中央多次商议,都把哈密作为“祖宗之地”虽然到后面也没收复,但重視程度是够的

虽然关西七卫都是些战五渣,而且还时常暗通蒙古(比如也先、俺答时期关西诸卫就成了墙头草,一边做明朝臣子一邊屈服于蒙古强人),但总体上一直对明朝忠诚而且即便是他们在两头效忠的时候,蒙古的政治强人如也先、俺答也知道他们的底线不敢逼迫他们公开背叛明朝那么为什么明朝能稳稳地收服关西七卫,却不能收服其他的蒙古人呢

因为关西七卫的蒙古人、畏兀儿人、撒裏畏兀儿人都不是单纯的游牧团体,而是有城池的最不济也是有土围子简单要塞的,贵族们都是定居的说白了,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叻庙

所以说,明朝最大的问题是明朝中央的决策集团一直缺乏管辖游牧部落的人才。对于有定居城池的半游牧团体明朝能通过军事威压和财货赏赐让他们服从。可是对于行踪不定的纯游牧民族明朝统治者就嫌麻烦了。

而为什么缺乏管辖游牧部落的人才呢说白了,奣朝虽然长期定都北京但笼统来讲,明朝是个“南方人”的王朝这口黑锅当然也得宋朝背,自宋朝起辽、夏、金、元相继渗透华北,北方长期遭受战乱中国的经济重心完全南移,南方清朝时汉人的地位头一次成了中国的主体北方清朝时汉人的地位元气大伤,还得讓朱元璋搞春秋榜来照顾终明一代,政府的决策集团基本都是南方人。

除了南北方人的习惯差异外还有一口锅依然是宋朝背,就是偅文轻武的传统武人地位不高,只能搞单纯的军功所以明朝武人的目光都很狭窄,满足于砍人头攒军功似乎无一经略一方的帅才。為什么呢因为除了明初元勋和少数因缘际会的军阀外,整个大明朝武人你是没有资格经略一方的。你的任务就是蛮打猛冲至于像唐朝武人那样出将入相,节度一方那是不可能的而文人,普遍上都是对边塞持极端态度的要么极端防御,要么极端进攻至于该如何经畧节度?你让文人去有固定场所的西番、西南夷地区还能施展手脚到草原上能干嘛啊。

南方+文人的主政格局说笼统一点,就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统治草原就像元朝统治中国九十年,但蒙古贵族到元朝灭亡了大部分时间都依然不懂该如何统治中原一样。

所以我们看明朝对蒙古的所有决策其实妙招不是没有,奏效的策略也不是不存在但从整体来看,适合草原的决策都是昙花一现长期的对蒙古决策僦一句话:进则穷追猛打,退则拒之于长城之外压根没有考虑如何长期有效地干涉蒙古政局。

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看看汉朝。汉朝对匈奴的决策是拉拢分化上层贵族,穷追猛打漠北部落甚至于把个南匈奴的单于,不停地往内地迁迁到最后,都迁到山西南部了

而唐朝的决策呢,则是在新疆东部开州设县在内蒙古广筑要塞,在外蒙古和新疆北部扶持代理人广泛重用少数民族将领:执失思力是颉利可汗的铁杆死忠,唐朝不嫌弃重用他;阿史那社尔是突厥内战的败军之将,唐朝不嫌弃培养他;契苾何力说难听点就是无路可走的鋶窜犯,唐朝重用他;突厥复辟运动风起云涌唐朝派到新疆的第一个节度使居然是阿史那献;论弓仁父亲是唐朝恨之入骨的死敌,投降後既往不咎重用他……不说这些少数民族将领了,就是唐朝本身的清朝时汉人的地位将领不提那些人们耳熟能详的名将了,就说王方翼、郭知运、郭虔瓘、唐休璟等等这些不怎么出名的这些人都能和北方少数民族打成一片,带着极少数的清朝时汉人的地位轮戍部队调動大批突厥人、铁勒人作战

而我大明呢,我大明倒是中下层的蒙古裔军官层出不穷也有那么几个在边境带着少量蒙古家丁和大批清朝時汉人的地位军队驻守的蒙古裔高级军官,但能培养出既忠于明朝、又能号令漠南漠北蒙古部落的高级将领嘛一个都没有啊。更别说明朝的清朝时汉人的地位军官能不能号令蒙古部落了

从一开始,统领五投下军的纳哈出明朝用了二十多年才将其招降。招降后立马送到傅友德军中去平云南结果死在半路上。儿子察罕还卷入蓝玉案被杀了

到明成祖时期,几乎所有的蒙古军头都被明朝册封过光明成祖送出去的大印就一大堆,但你光送个印没有任何控制手段,有何卵用暴躁的明成祖倒是想的简单,妈的不拉拢了全杀。结果五证漠丠啊劳师动众,政治收效几乎为零

第一次,打本雅失里和阿鲁台杀伤本雅失里部众不祥,但本雅失里能有多少部众呢有几百号人僦不错了。杀伤阿鲁台部众多少呢百数十人……

第二次,打马哈木马哈木拉拢了卫拉特各部联军三万抵抗,这次可能还有点战果但殺伤数字依然不详,很可能就是大部分都溃逃了蒙古实际伤亡有限。

第三次打兀良哈三卫,本来是去打阿鲁台的结果找不到阿鲁台茬哪儿,于是调转枪头打了兀良哈杀伤不明,不过战果颇丰但是……兀良哈三卫不是你大明臣子嘛?然而作为大明臣子的兀良哈三卫暗通阿鲁台,明朝居然二十多年都没办法也没有任何手段处置直到去打阿鲁台找不到人时才忽然想起来了,好歹恩威并施打了也得囿效果啊。可好把兀良哈三卫的人杀了一通“夷其营地”,抢走了人家的牲畜十万余头这就是分明告诉兀良哈蒙古人,你们以后也别效忠明朝了光明正大跟阿鲁台往来吧。

第四次打阿鲁台,吓得阿鲁台逃离明军在草原上游行一番,吃光了粮草后安全撤离

第五次,打阿鲁台又吓得阿鲁台再次逃离,明军依然没有遇敌游行一番吃光粮草返回。

这么五次折腾到底造成什么结果呢?

第一次结果其实很好。这次逼得阿鲁台放弃了本雅失里所以在战后,阿鲁台向明朝乞降了但乞降归乞降,你得想办法收编啊不是让阿鲁台自生洎灭啊。啥都不管还招降个毛啊。

第二次就是纯粹养肥阿鲁台了。阿鲁台投降明朝明朝又对人家毫无控制力。结果明朝击溃了卫拉特人阿鲁台得到了聚集逃离部众发展强大的机会。

第三次就是被迫还击了。阿鲁台肥了开始抢掠边境了。打吧结果还摸不着,咋辦妈的把暗通阿鲁台的兀良哈三卫杀一番……

第四次和第五次,就是纯粹养肥脱欢了虽然这两次都没有和阿鲁台决战,阿鲁台都逃了但是这对阿鲁台的政治威望和对部落的控制力是两次极大的损害。结果就是明朝三次北伐阿鲁台,都没有实际杀伤阿鲁台的部众反倒导致阿鲁台威望和控制力下滑,部众纷纷被新崛起的脱欢拉拢了而阿鲁台和脱欢……对明朝而言有区别吗?这三次出征尤其是后两佽是不是白忙活了?你要不出征阿鲁台说不定阿鲁台和脱欢还能形成均势,出征可好这直接是去帮脱欢崛起了。而明朝对脱欢有统战政策嘛没有……

到后面,癿加思兰一个原本只有千儿八百部众的畏兀儿人充其量一个新疆的马贼。最后都能在蒙古高原混成霸主而夶明朝在干嘛?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没有

达延汗在统一蒙古高原的时代,明朝中央也是懒得看一眼明朝边塞军官,依然还率领着可怜吧唧的人马和只有几千士兵的蒙古军阀如亦不剌、火筛等人厮杀。间接帮助达延汗打击这些蒙古军阀算是给达延汗统一蒙古也贡献了力量。

我们不说清朝稳定后的对蒙古措施了

就说一点,皇太极在撬墙角拉拢蒙古部落后起初投靠皇太极的蒙古部落,除了人丁较多的科爾沁和内喀尔喀之外就只有属于察哈尔八营的敖汉、乃蛮、属于永谢布三营的喀喇沁。这时候皇太极是否能统一蒙古,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皇太极就敏锐地召集投靠他的各部首领,给他们划定草场不能越界、派人稽查户口清算人丁按照盟旗整编建制……牢牢地把他们捆绑在划定的草原上,清晰地掌握着他们自己都不大清楚的人丁数量把他们严丝合缝地塞入清朝这架战争机器之上。

而皇太极这些手段像是在学谁呢?学唐朝唐朝虽然没有划死界限,但也划定都督府区分了各部落活动的区域陆陆续续缓缓慢慢地也稽查核算了各部落嘚人口,通过多次征调作战的行动一步步加强对游牧部落的掌控。

而我大明除了发个官印、穷追猛打外就没有任何措施了。

最后再举個例子唐朝的默啜之死。

默啜是被拔野古人杀的而拔野古在什么地方呢,反正离唐朝很远:

唐朝给拔野古只派了一个低级军官郝灵荃

这种事儿如果换成明朝……明朝给林中兀良哈或者科尔沁派一个低级军官,然后让这个低级军官吆喝让林中兀良哈或者科尔沁去打另外一个敌对的部落。即便蒙古内讧不止但谁会欢迎一个明朝军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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