昉电影师父好看吗好

邵昉律师,您好请问您说的第一步提交证据,需要准备哪些证据和材料呢?_百度知道
邵昉律师,您好请问您说的第一步提交证据,需要准备哪些证据和材料呢?
起诉(提交起诉状)是警察局帮我写吗?原问题在这,
问了公安局的人,他们也说不清楚。
我有更好的答案
诉状肯定不会是警察帮你写,要么请律师代书,要么自己写。另外你这个是儿要分以下几种情况:因为虽然你提起的是个基于侵权的民事诉讼,但因畅胆扳感殖啡帮拾爆浆为涉及到刑事案件,根据我国先刑后民的审判原则,你可以先等刑事审判终结后,提起民事诉讼。现有证据,例如犯罪嫌疑人的陈述、警方的询问笔录等可以确认你的手机是被犯罪嫌疑人抢走的,可直接起诉要求返还。但是,由于本案涉及到刑事犯罪,所以你接触到这类证据的可能性比较低。如果到了审查起诉阶段,你有可能作为被害人去检察院阅卷,然后把你需要的证据复制出来(这一点在程序法上没有明文规定,但也没有明确限制,因此实践中需要和检察机关协商)。拿到证据后起诉。警方如果愿意协助你,可以了解一下该手机的去向,是遗失?损毁?销赃?如果属于销赃,那么在理论上你可以要求买家返还。不过这种情况实践起来有难度。综上,你可以结合个案的具体情况进行判断,选择一种比较理想的方式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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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诉状可找律师代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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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鼻老道:第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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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暴雨今夜风,世道无时能安宁,百姓双眼皆望穿,
都愿天下有太平。迎春楼上民遭辱,富春楼中鬼横行。
强梁得意民遭难,千年黑暗天无明。
话说几个恶贼在酒馆饮酒,议商作案。鼓上蚤随声附和道:“大哥说的对,我们吃饱喝足就动手。”
于是六贼便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他们酒足饭饱便溜出酒楼,消失在迷茫的夜幕之中。
夜深人静,龚家老店突然燃起大火,夜风大作,一霎时,大火冲天,熊熊之势,一片通红,金蛇乱舞,浓烟滚滚……
徐州西风唱,店房人睡深,不堪夜处影,送来火头吟。
燃起房上草,万物火中沉,崛嗣撞猩ト诵摹
牛鼻兄弟三人刚刚睡下,被大火烧醒,三人跳下床。
侯元怒道:“定是那六个贼子放的火。”
朱仪道:“二哥你可得护住猴屁股,别烧了猴毛。”
牛鼻斥道:“这个时候还有心说笑?你我烧不死,店中的客商,还有店主全家人,牛成虎他们生死攸关,还不快去救人。”
侯元,朱仪冲出房去,牛鼻来到窗前,推开窗户,一口法水喷向烈火,大火渐渐熄灭。次日天晓,龚家老店一片狼藉,哭声一片,龚家人在院中嚎啕大哭,尤其是龚店主哭得更是伤心,牛鼻兄弟三人来到他的面前。
牛鼻道:“主人家,这场火灾因我等而起,一切损失由我赔偿。”
店主哭道:“道爷,这乃我几辈人的产业,少说也值它五六百两银子,你陪得起吗?”
侯元道:“我家大哥乃牛鼻老道,一言九鼎,说陪你,哪怕是价值万贯,也照价赔偿,决不食言。”
店主大惊道:“您是牛鼻道仙?”
牛鼻双手合并胸前道:“无量佛天尊,善哉,善哉。”
这时牛成虎也来到面前,一同跪下。
店主道:“凡眼俗目,不识道仙的神颜,万望恕罪。”
牛鼻取出三块马蹄金道:“三块马蹄金可值你的老店?”
店主连声道:“值,值……”
店主接下又磕头谢恩:“谢谢道老爷,谢谢道老爷。”
牛鼻扶起店主,道:“你们立即领着家人去别处暂住十日,不得声张,我等捉拿徐州的贼匪,为民除害。”
店主道:“听道爷吩咐。”
牛鼻又取出一些银子,道:“二弟侯元,三弟朱仪,你二人将客商们的损失全部给以赔偿,打发他们速速离开此地。”
二人道:“是。”
众客商前来领取银两,谢恩纷纷离去。
牛鼻道:“牛成虎。”
牛成虎道:“一家子,有何吩咐?”
牛鼻道:“成虎,我看你是个人物,你用心为我做事,休得油嘴滑舌,听我二弟侯元指派。”
牛成虎道:“是。”
侯元道:“牛成虎,认我为师可否?”
牛成虎立即向侯元跪下,叩拜道:“师父在上,徒儿牛成虎拜见师父。”
朱仪笑嘻嘻地说:“能种甘橘千树,莫欠债务一桩。”
侯元问:“三弟此话怎讲?”
朱仪道:“二哥好健忘,我收耿豹你讹我一把。”
侯元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大哥。”
牛鼻道:“三弟向你讨债,我去作陪乃理所当然。”
侯元道:“借十两银子。”
牛鼻道:“我囊中空空,哪里有银子借于你。”
侯元道:“刚才你出手如此大方,马蹄金就拿出了三块,为何十两银子就拿不出了,是不是怕我有借无还?大哥,我侯元不是赖帐的人,好兄弟帐要清,秋后一定还你。”
牛鼻道:“夜里你们睡得一个像死猪,一个像病猴,我以预料到贼人要来放火,所以才夜闯贪官徐州知府金万贯的小金库。”
朱仪道:“原来大哥做盗去了。”
侯元:“贼道人。”
牛鼻道:“贪官们的钱财乃民脂民膏,我道人行侠仗义,杀富济贫,取之为民,用之于民,岂能和贼字相提并论?”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家酒馆里,酒馆里座无空席,侯元,牛成虎破衣褴褛走进来,草上飞等六名贼人正在饮酒。牛成虎走到近前,低三下四地:“几位慈悲好心的大爷赏些酒菜吧?”
六贼见是侯元,牛成虎乞讨来到身旁,个个勃然大怒,跳了起来。
草上飞一声吼道:“大个子,你也有今天,打我兄弟时的威风哪里去了?”
侯元一声冷笑道:“我乃商人被贼人火烧客栈,烧了全部的货物又失了银两,还烧死了同伙。人到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图个两相方便,尔等若要撒野,休怪我拳足的厉害。”
六贼狂妄地哈哈大笑。
水上飘咬牙切齿地吼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等可是省油的灯?”
侯元哈哈大笑道:“尔等乃不成气候的小毛贼,爷我乃名震江南六省的江洋大盗,岂能于你们相比……”
草上飞道:“不能于你相比?”
侯元道:“在贼道上,爷我比西天老佛爷,那就是贼爷爷,你们量其份只能算些贼子贼孙。”
登大轮直气得哇哇怪叫,向侯元扑来,只见侯元来个顺手牵羊,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那贼绝命般地呼叫着……”
牛成虎嘿嘿笑道:“你们个个都不是个对手,别在自找苦吃了,过来,过来,你们要想在贼道上成名,向这位爷,也就是我牛成虎的师父,三叩九拜,学上几手。”
草上飞道:“他是?”
侯元道:“尔等偷鸡摸狗,丢人现眼,爷我抢过官府,劫过皇贡。”
房上走嗤之以鼻道:“看你的胃口却不小,让我说是黄莺吞大象,能有这个肚子吗?”
草上飞道:“你究竟做何买卖?”
侯元道:“小子们,你们站稳了,听我道来,
老子住江南,当年抢官船,徒弟二三百,个个称好汉。
千两银子我嫌少,杀人如蚁作戏玩,皇帝传旨通缉我,
又赏金银又封官。三江总都交过手,分飞作劳燕。
尔等都是草莽辈,赤口白舌现人眼。”
众贼一阵讥笑。
草上飞摇摇头道:“天吹破了无法补,地吹破了无法堵,你自然有如此手段,为何讨饭?”
侯元道:“尔等懂个屁,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只愁没个帮手。”
水上飘道:“我兄弟六人可能助你?”
侯元摇摇头道:“就怕你们是苘杆子做大梁,不是个材料,捉蚯蚓的玩不了蛇,小鬼如何能进了大庙堂。”
牛成虎道:“师父,他们若拜师学艺?”
侯元故作犹豫道:“顽玉可雕,可惜,可惜,徐州无明贼,不知尔等可能教化否?”
牛成虎道:“还不下跪,等待何时?”
六贼急忙向侯元叩拜,齐呼:“师父在上,……”
侯元故作大喜道:“今日是八仙集会,从今日起,你们才算入了贼门,务必听从为师的吩咐,吾其蜕矣,传授你们真功夫,做明星级的贼,偷鸡摸狗的勾搭切莫再为。”
众贼道:“是,师父指东我等去东,不敢妄为。”
草上飞道:“今天我们有了师父,像是入了佛门,走上西天之路,不久就会成了神贼。”
侯元道:“还是大弟子聪明,我就是来送你们去西天的。”
水上飘道:“师父,何时传授我等真功夫?”
侯元道:“徐州我初来乍到,不知谁家最有钱?”
草上飞道:“朝廷是国家第一大财主,徐州便是知府大人金万贯,大小捕头哪个不是百万富翁,不过,他们都是我等的师伯父,师爷爷。”
侯元吼道:“我是你们的师父,这些玩意却是你们的师伯父、师爷爷,岂不成了我的长辈子?”
草上飞解释道:“师父息怒,红黄蓝不一色,他们是我等白道上的师父,师爷爷,您是我等黑道上的师父,好同一比,僧俗两道,路非一条。”
侯元道:“弟子们,做我们这一行,只认金银,不认爹娘。”
房上走道:“师父所言极是。”
草上飞道:“先从师父身上开第一刀。”
侯元故作吃惊之状,厉声道:“大胆,第一刀先开为师?”
草上飞道:“不敢,不敢,我说的是官道上的师父,大捕头柴良。”
侯元振振有辞地说:“休说豺狼,就是虎豹,为师也要剥它的皮,抽它的筋,送它去十八层地狱。”
众贼为侯元,牛成虎弄来两身新衣服,引二人河中洗了澡,换上新衣服,草上飞又为侯元买来一口宝剑,侯元在河边草坪上故弄威风,耍了一回,众贼直看得眼花缭乱,拍手喝彩:“师父好剑法,师父好剑法……”
六贼引路,侯元,牛成虎随后来到柴良的家,月光下可见柴良的院墙高有丈余。
草上飞道:“没有梯子这墙如何攀登?”
侯元笑了笑,只见他纵身如燕上了墙,跳进院子开了大门,众等进了院子。众人刚刚进入院内,冲出三条恶狗,狂叫着向他们扑来,只见侯元一扬手,三犬倒地毙命。
草上飞赞叹不已地:“师父扬手毙三犬真乃神人也。”
侯元低声道:“这叫无形飞镖。”
鼓上蚤道:“师父,何时将此技传授于我等?”
侯元道:“日后一定个个教会你们。”
草上飞用刀拨开房门,众人扑了进去。柴良的房内 卧室里。灯光下可见床上,柴良怀中抱着一个女人睡得正香,侯元用剑挑开床帐,柴良惊醒,见床前站立着一个彪形大汉,手执宝剑,他滚下床来,侯元飞起一脚踢向柴良,柴良欲要反抗,又被侯元踢翻在地。
侯元厉声道:“豺狼,你床上的女人是你什么人,如实讲来。”
柴良战战兢兢,看着直抵喉咙透着寒光的宝剑,不敢隐瞒,跪地求饶道:“好汉爷不要杀我,床上的女人她的男人是个贼,犯了案子,我见他的女人有几分颜色,便要她陪我一夜,明日便无罪释放她的男人。好汉爷,您只要不杀我,要女人给女人,要银子给银子。”
侯元吼道:“我只问你,你有多少做贼的徒弟?”
柴良道:“三十六个。”
侯元问:“为何要收贼做弟子?”
柴良道:“各觅好处。”
侯元又问:“觅何好处?”
柴良道:“贼寻保护,我寻金银。”
侯元勃然大怒道:“老百姓落个什么?”
侯元手起剑落斩下柴良的人头。
伐罪诛奸杀豺狼,宝剑挥处映血光,犯法逆天皆孟浪,
青天目下怎躲藏?银河曙色光耿耿,不容恶鬼乱朝纲,
念兹在兹不忘民,正道无私国久长。
第二日,知府金万贯及衙役一干人等来到柴良的家,里里外外都是做公的人,个个慌慌张张,神态恍惚。金万贯愁眉不展道:“其家里一片狼藉,金银财物被劫一空,定是图财害命……”
“凶手能是何人?”
“来不留名,去不留姓,无处缉拿……”金万贯和一帮衙役们在议论着,谁也没有主意……
数日后,富春楼披红结彩,鞭炮连天,来祝寿的人等络绎不绝。侯元,牛成虎混入草上飞等贼队中走进楼去,牛鼻,朱仪在楼对面的房下,这里观望的百姓甚多。富春楼内,金万贯坐在太师椅上,一众贪官贼子前来叩拜。
“大人福如东海。”
“师爷寿比南山……”
侯元低声问牛成虎道:“数清楚了没有?”
牛成虎道:“三百零二人。”
侯元道:“三百零三头已先行一头,正符合其数。黄巢杀人八百万,在数一人也难逃。徒儿你速速出去到楼对面见到你师伯及你三师叔,封锁楼门乃窗户,不许一鬼漏网,为师我要火烧富春楼。”
牛成虎匆匆而去,侯元走近金万贯的身旁,一口真火向金万贯喷去,一霎时,金万贯周身的衣服燃起熊熊大火。金万贯惊恐万状,大喊大叫道:“火,火,烧死我了……”
那些孝子贤孙们慌慌前来扑火,不扑还好,那火也奇诡,沾了就着,相互传递引燃,任你在地上匍扑翻滚,也休想将它扑灭,哭叫声惊心动魄,有的人跳窗寻门妄图逃生,牛鼻,朱仪死守面前窗下,当机斩首。大火越烧越猛烈,整个富春楼成了一片火海……
徐州三百零三头恶鬼无一人逃生,牛鼻兄弟三人缴获贪资脏银数百万两,令牛成虎押送往燕山,后来牛成虎在朱棣殿下为官。
红日临空,牛鼻兄弟三人奔行古道,唯有朱仪一反常态,一言不语,六神无主,少气无力,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似霜打的苦菜焉儿巴机的,没有一点精神,表现出抑郁不时地语着,口中咕噜着神的鬼的,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侯元看到这里道:“三弟是病了?”
牛鼻道:“老三要交桃花运了。”
侯元道:“是不是他吃了不干净的肉,中毒了,送他去看郎中吧,你我兄弟三人亲如手足,大哥你不能漠不关心?”
牛鼻笑了笑道:“人世上有莫逆之交,知心之交,也有忘年交,你二人是过世之交,看,把你疼得割心剜胆,三弟他死不了。”
侯元关切地:“看他这番模样,定是病得不轻。”
牛鼻道:“今日夜里,菩萨来了,当年猪八戒在高老庄与高小姐有一线姻缘,佛祖有言在先,这一世要成全于他们。可是三弟他,别人蛇咬一口,怕井绳三年,他却怕了几辈子,真可恶,形左过右,过甚弃尘脱俗。我们那三弟妻投生在泗县南十里高家村,已到婚嫁的年龄,明日有一场劫难,我等必须前去搭救,他们也好了结百年之好,三弟是不肯招亲的。所以,菩萨送来一粒迷魂丹。无奈,今日早旦我只得将迷魂丹下在酒肉中,他才有如此的模样,待花成蜜就,也便木已成舟了。”
侯元这才豁然明白道:“原来如此,大哥,泗县有美女,可有恶鬼?”
牛鼻道:“泗县也非彀禄莫厚焉,恶鬼们无孔不入,那里也不是一片净土,恶鬼录昨天夜里又展现出一页,小小泗县弹丸之地却有恶鬼二百四十八头,他们的死期是明日午后。”
天又下起蒙蒙小雨,侯元搀扶着昏昏沉沉的朱仪来到一个村庄,村庄很大,村头是一巨富人家,房屋整齐,深院高墙,大门却紧紧的关闭着。牛鼻前去叩门,门开了,一位老者探出身来,神情却很恐慌。牛鼻走向前去向老者施了道家之礼,道:“无量佛天尊,善哉,善哉。”
那老者还礼道:“免礼,免礼,万望道人海涵,今日不施舍。”
牛鼻道:“老员外,贫道非是化缘,天色已晚,又降小雨,我这家兄弟身体又不适,路过贵地,特来宝府借宿一夜。”
那老者苦涩道:“小道爷,若是平常,即使是吃住十日八日,老儿我决不推辞,今日万万不能。”
侯元道:“我见你慈眉善目,不是小人之态,竟也说起肆虐人的鬼话,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住你的房给房钱,吃你的饭给饭钱。”
那老汉甚是为难道:“村上千百户人家,去吧,去吧。”
侯元笑嘻嘻地:“老公公,你可姓高?”
老汉不耐烦的说:“姓高,这个村子十有七八都姓高,别在纠缠了。”
侯元自言自语道:“你姓高,高、卢乃一家,本是姜姓的分支。”那老者道:“客人,今天我乃大难临头,无心于你讨论这些,
恕不能接待,请你们再寻一家吧。”
候元道:“我兄弟就是冲着你的难事来的,你却好无道理,拒
人于千里之外。”
那老者道:“为我难事而来?虽然你们三人其貌不凡,我的难事,事关重大,你们管不了,管不了。”
老汉边说边去关掩大门,侯元用手指去,那门重有千斤,老汉难能关掩。
侯元道:“你这老头别门缝瞧人,看匾了我兄弟三人,管你的难事那是绰绰有余,不就是一个芝麻大的县官,他的儿子要抢你的女儿吗?今日你若盛情接待,我等保你平安无事,否则,你这个鬼丈人是做定了,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儿嫁于一个恶鬼,尔且去做第八房小妾,你做鬼丈人,你的女儿做鬼夫人,你心甘情愿吗?”
那老者听之跺脚垂询道:“你这爷如何知晓?”
侯元道:“这个爷我不敢当,我三弟在此,你是爷,你是爷。”
老汉莫名其妙道:“你三弟?”
侯元道:“看我三弟于那恶鬼相比,高强万分,乃当年猪八戒转世,人有人品,貌有貌像……”
老汉心中不悦道:“你这汉子有君子之相,却吐小人的言语,说起话来云天雾地的……”
牛鼻笑容可掬道:“老人家,切莫见怪,我这位弟弟言语不周,我这旁于您赔礼道歉。”
侯元故作气愤道:“我等来帮他,酒未饮他一盅,茶未喝他一碗,为何还要于他赔礼道歉,好了,好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是三弟的事,我们走了吧,辞了灵山还有庙。”
牛鼻道:“我牛鼻老道专管人间不平事,今日岂能见死不救?”
老汉急忙问:“你是何人?”
“不是神来不是仙,牛鼻老道来这边,斩将搴旗立其功,伏鬼降魔只等闲。三耳秀才知天下,天高听卑法剑悬,不忍强梁凌百姓,乐此不疲申民冤。”
老汉半信半疑道:“你是牛鼻老道?”
牛鼻双手合并胸前,再次礼道:“无量佛天尊,善哉,善哉。”
那老者噗通一声,向牛鼻跪拜,痛哭道:“牛鼻道仙,救救小老儿,救救我的女儿,救救我的全家吧。”
牛鼻急忙扶起高老汉,道:“老员外,且莫如此。”
侯元手里摇着空酒葫芦道:“老员外这里不是话的地方,你家有没有客厅?”
高员外道:“有,有。”
侯元笑嘻嘻地:“有没有酒,有没有肉?”
高员外道:“酒肉皆有尽有。”
侯元沾沾自喜道:“我和三弟,一个是见酒如命,一个是见肉走不动,我侯元也替三弟谢谢他这位见人不冷不热的老泰山。”
牛鼻向侯元白了几眼。
高员外道:“道爷,请。”
牛鼻道:“老员外,请。”
侯元道:“老员外,你请不请我侯元乃无关大局,我这位三弟可是制疥药,少不了硫磺。”
高员外连声道:“二位好汉爷,请。”
侯元从地上扶起仍是神情恍惚的朱仪向院内走去。高员外将牛鼻兄弟三人请至客厅,一边为三人献茶,一边令人备宴。这时一名丫鬟慌慌张张地进了客厅,见了员外忧心忡忡的说:“老爷,太太在绣楼劝说小姐,可是小姐她不释求死之心。”
高员外道:“丫鬟,快快上楼,告诉你太太和我那女儿,千万不要死,救星来了,救星来了。”
丫鬟:“救星?救星在哪里?”
高员外道:“天无绝人之路,这位便是牛鼻道仙。”
丫鬟大喜道:“牛鼻老道。”
侯元道:“千且不要死,好日子还在后头了。”
那丫鬟一溜烟地跑出客厅。
丫鬟气喘吁吁跑上绣楼来,老太太和女儿高玉环母女二人还在痛哭。
丫鬟道:“太太,小姐别哭了,人不该死总有救。”
高母绝望地说:“那贼子有权有势,无人相救。”
丫鬟道:“来了牛鼻老道,还有他的两个结拜兄弟。”
高玉环迟疑地说:“牛鼻老道?他在哪里?”
丫鬟道:“他们在客厅正于老爷说话。”
高母道:“谢天谢地,女儿速速同我去客厅,求那道仙搭救。”于是,高母,高玉环还有丫鬟匆匆忙忙下了绣楼。
侯元心不耐烦地坐在那里不时地向外张望,自言自语着:“一时不饮酒,腹如干旱三年……”
朱仪半躺半坐在椅子上而一言不语,如沉疴一般而昏昏沉沉的。
高员外正向牛鼻,侯元倾诉:“老儿我一生吃斋行善,冬舍棉衣夏舍单,一年四季舍粥,棚中烟火不断,却乏后无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名叫高玉环,今年吃长二十岁。偏偏遭遇贼人暗算,乃苍天不公,真乃令人痛心疾首,痛恨不已。”
高员外说到这里,泪如雨下,痛不欲生,一声骂道:“方成祥,方成祥,你这个该死的狗官,养子不教,祸害百姓,罪该万死。”
牛鼻道:“老员外,方成祥何许人也?”
高员外怒道:“方成祥乃泗县知县,他生有一个虎狼般的儿子,名叫方通天,乃花花公子,仰障着其父,在泗县为非作歹,妻妾成群,手下网罗着数百名打手,成为泗县一大公害,他们横行霸道,飞扬跋扈,强占民财,草菅人命,欺男霸女,血债累累,罪恶滔天,老百姓怨声载道,谈虎色变,恨之入骨。”
侯元拍桌怒道:“正是一头恶鬼,可杀不可留也。”
高员外含泪陈说了他的遭遇。
十日前:高玉环乘坐一辆马车在泗县城与正在大街上闲逛的方通天相遇,驭手小心翼翼的驾驭着车马,在车水马龙的闹市上缓缓有序的行驶着,不时地吆喊着:“借借光,借借光……”
方通天手中摇着纸折扇,领着一帮地痞流氓,悠闲自得的在大街上晃悠着,两名恶小子在前面恶狠狠的唧唧喳喳叫嚷着:“让开,让开,给少爷让开一条大道来……”
百姓们恐慌地纷纷闪让着,高家的车马来不及躲避,便和方通天相遭遇。方通天迎面看到了这辆马车勃然大怒,破口骂道:“瞎了狗眼敢与本少爷抢道,来人。”
两名恶徒道:”少爷,有何吩咐?”
方通天吼道:“去,夺过打马的鞭子,将这个瞎眼的车手给我痛打一百鞭。”
二恶徒道:“是。”
方通天道:“一个打,一个数着,一鞭也不能少。”
众恶徒们狐假虎威,如狼似虎扑向那驭手,不容分说,揪下车来,便鞭刑起这位驭手。驭手哭喊求饶:“大爷,大爷,饶了我吧……”
“一,二,三,四,五,六……”恶徒们打到兴处,有的拍手,有的叫好……再看这位可怜的驭手,在地上翻滚着,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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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梁若虎豹,民命微若尘。秋风不惜草,谁人惜庶民?
方通天和恶徒们洋洋得意,突然一名恶徒看到车棚下的高玉环,一声喊道:“少爷,少爷,车上有位绝妙佳人。”
方通天向车上看去,拂掌道:“好一个美貌女子,我出娘胎还是第一回看过,真乃是天仙一般。”
方通天又一声呐喊:“给我住手。”
恶徒们停下鞭,那驭手已是皮开肉绽,跪下道:“谢谢少爷不打之恩……”
方通天道:“本少爷问你,车上那个女子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驭手道:“乃我主人的千金小姐,我家员外老爷,家住泗县城南十里高家村,员外老爷姓高名百万,人尊称高善人,小姐名高玉环。”
两匹高头大马来到门前,原来是方通天,还有一名恶徒,二贼在门前甩鞍离镫。于门前的栓马桩上将马栓好,那恶徒取下一个大大的红布包袱,雄赳赳地向大门走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守门的家丁拦住了他们。
那名恶徒厉声道:“这是知县老爷的贵公子,大少爷方通天。”
家丁道:“我家主人一不欠皇粮,二不欠国税,来此何干?”
&&& 邪气冲天锁烟霞,恶鬼扑向善良家,无限灾难一起来,
才叫百姓咬碎牙。天理何在法何在?暗无天日少春夏。
于今哭叹枉无用,肪乓剐醒弧
&&& 鬼横魔纵华夏中,官灾贼患民难生,云遮日月应垂泪,
雾吞江河放悲声。举目望天无晴日,惟看魍魉天下行,
冤尸铺路三千里,白骨抛洒九秋蓬。
书接上章,高员外向牛鼻,侯元倾诉……
那恶徒道:“我家少爷看上了你的小姐,特来亲自提亲。”
门丁道:“提亲?”
方通天道:“能让本少爷我看上的女人,算她祖上积了德,麻雀飞进了凤凰窝,其福气非浅。”
方通天向那恶徒递了个眼色,那恶徒将包袱往家丁怀里塞道:“这是少爷的聘礼,收下吧。”
那门丁大惊失色道:“少爷,少爷,我乃一奴辈,吓死我也不敢贸然接受主人家的聘礼。”
方通天愀然色变,一声骂道:“作死的奴才,你立即向我那老岳父传句话,三日后,我前来搬娶,牙更半个不字,这个高家村,我定将它碾为平地。”
二贼说罢上马而去。
&高员外说到这里,直气的侯元哇哇怪叫:“不杀这头恶鬼,我侯元誓不为人,大哥,快快点上通讯求救神香,要菩萨速速送来解药,三弟这个模样,怎能冲锋陷阵。”
牛鼻道:“二弟不要着急,菩萨还留下一粒药,待他替妹妹上花轿前服下,一切都万事大吉了。”
侯元莫名其妙地问:“三弟还要上花轿?哈哈,好事都被三弟贪上了。”
这时,高玉环母女二人来到客厅向牛鼻兄弟三人倒身叩拜道:“谢谢大慈大悲的道爷爷及两位好汉爷的救命之恩,恩重如山……”
牛鼻,侯元急忙将其母女搀扶起。
牛鼻道:“见义勇为乃君子之德,恶人的恶行罪濑必须遏制,否则,天下人,社会而黑暗,受伤害的还是老百姓。”
高母泪道:“道爷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仆人将宴备好。
高员外:“道爷,请。”
牛鼻:“员外,请。”
他们欣然赴宴,好个侯元大碗饮酒,天已经黑了,仆人上来灯火,他们继续饮酒,这时仆人来报:“老爷,方贼搬亲的人等已经到了大门前。”
牛鼻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朱仪迷迷糊糊地被侯元扶上绣楼,两名婆子便为他梳妆打扮起来,侯元在一旁观看着,赞不绝口,拍手叫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阎王爷就应该让三弟脱生个女子,如此花枝招展,方通天可娶了个大美人,好比山鸡翟雉,孔雀展屏。”
牛鼻白了侯元几眼道:“三弟不是服了菩萨的迷魂药,如此捉弄他,死活不会答应的。
侯元笑嘻嘻地说:“又涂胭脂又搽粉,还带凤冠,一会儿,坐着八抬花轿,要他美滋滋的,还不好吗?”
牛鼻道:“二弟,你眼红?那就把三弟这身打扮卸下来,给你穿上?”
侯元急忙摇头摆手道:“大哥,大哥,一客不犯二主,还是三弟穿得好,三弟穿得好。”
牛鼻:“你这猴头。”
门外一片灯笼火把,隆重的接喜队伍直抵大门前,鞭炮声,喇叭声,人喊马嘶声交织在一起。方通天披着红绸子耀武扬威地乘坐在马背上,一声令道:“请新娘子上轿。”
一众恶徒高呼:“新娘上轿……”
一名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上楼来,道:“花轿来了,花轿来了。”
牛鼻这才取出一粒药丸给朱仪喂下。
侯元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花轿来了,东风也就来了,只待三弟上花轿。”
牛鼻道:“你少要幸灾乐祸,也该准备一下,前去送花轿。”
侯元道:“好差事,好差事,三弟,三弟呀,还说我待你不好,你坐轿我跑道,还是三弟有福气。”
几名丫鬟将朱仪送下楼去。大门前 ,众人将朱仪缓缓地搀扶着上了花轿。侯元一声吩咐:“起轿。”
在一片鞭炮,鼓乐声中接喜的队伍离开了高家村。侯元紧紧跟随着花轿左右;跑来跑去,嘻嘻哈哈地唠叨着:“轿夫们慢慢地走,我家妹妹是第一回坐花轿……”
方通天道:“大舅子哥,我看你也是第一回送花轿?”
侯元道:“说得不错,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是第一回嫁人,当然我也是第一回送花轿,你有几个姐妹?”
方通天道:“一个,只一个。”
侯元问:“你送了几十次的花轿?”
一个恶徒道:“少爷,你这个大舅子哥在骂你。”
侯元吼道:“你这狗头,少要搬弄是非,我何时骂了他?”
那恶徒道:“好马不挂双鞍,好女不嫁二男。”
侯元道:“你这厮竟说浑帐话,年轻轻的要是死了男人,何时能守到老?再说,他家能有这么贤良的女人吗?”
方通天苦涩地:“我妹妹就死了一回男人……”
侯元哈哈笑道:“不多,不多……”
朱仪坐在花轿里,晃晃悠悠,他已经清醒,用手揭开花轿的门帘往外看去,灯笼火把一片通明,掐指一算,轻声道:“两位哥哥真想把我当猪耍,尤其二哥,幸灾乐祸,木已成舟,也只能如此了。”
朱仪在花轿内却作起法来。八名轿夫抬花轿正往前走,突然花轿沉重起来,奔走十分艰难,举步维艰,轿夫们无不叫苦连天:“千金小姐千斤重,高员外陪了多少金银首饰?”
“抬不动,我们实在是抬不动了……”
方通天挥起马鞭鞭鞑着轿夫,怒吼着:“快走,快走……”
轿夫们纷纷哀求着:“少爷,就是打死小人也抬不动了……”
侯元笑嘻嘻地说:“蠢才,蠢才,真蠢才,抬不动,为何不能换着抬,每班八人抬半里,纵不能将花轿抬回来。”
方通天道:“还是大舅哥有主意,换人。”
于是他们换起班抬起花轿,方通天心急如焚,村里传来鸡鸣声。侯元却不停的催促道:“天要明了,千万不能误了时辰。”
方通天问:“大舅哥,误了时辰又能这么样?”
侯元道:“花轿路上不见日,见日必定主不吉,先死公婆再死夫,死得无人去烧纸。”
方通天吼道:“再换人。”
没有走多远,八名轿夫又是歪歪斜斜,叫喊不止:“太沉了,太沉了,少爷,少爷,再换一换吧……”
花轿里的朱仪一会也没有老实过,一时坐轿的左边,一时又滕向轿的右边,前后左右地折腾着。方通天又换了一班人,没有走多远,个个上气不接下气,筋疲力尽,摇摇欲坠,人人叫苦不迭。方通天跳下马来道:“我来抬。”
方通天抬起花轿,一声惊叫的:“我的姑奶奶,果真沉重。”
侯元道:“停下,停下。”
那花轿停下。
方通天问:“大舅哥,为何要花轿停下?”
侯元气呼呼地:“我妹妹是你的姑奶奶,侄孙要娶他姑奶奶,岂不是乱了人伦,毁了纲常,成何体统,不是人做的事,禽兽不如。”
方通天道:“我的大舅哥,你别再添乱了,我那老丈人,陪了她多少金银?”
侯元道:“二百五十。”
方通天道:“才二百五十两?”
侯元道:“十个二百五。”
方通天道:“我他娘的才二百五,不带一辆车来,也应该换乘大轿来。”
侯元道:“不难,不难,将我妹妹送回高家村,明日换大轿来。”
方通天苦笑道:“我的大舅哥,我是二百五,你是五百正。”
侯元道:“好,好,正好长你一辈子。”
方通天道:“你才是双料的二百五。”
侯元道:“你们别扯淡,花轿你们还抬不抬,不抬,我就把妹妹驮回高家村。”
方通天连声道:“抬,我抬,当年,周郎用兵妙如神,赔了夫人又折兵。”
侯元问:“你又如何?”
方通天信心十足的说:“岳父嫁女疼得真,我娶了美人又得金。”
侯元哈哈笑道:“你是屎壳郎夜壶中洗澡。”
方通天问:“大舅哥,此话怎讲?”
侯元道:“光知赏花看景,就不知要身遭大难,快抬吧,雄鸡报晓,一声更比一声勤,花轿不能日进门,凶煞恶神一起来,难免你家要死人。”
方通天甚是着急,一声吩咐:“小子们,抬。”
于是方通天和一帮恶徒们又抬起花轿向前艰难地走去,个个被压得咬牙切齿,真乃是寸步难行……
侯元洋洋得意地从腰间解下酒葫芦,一般走着,一边饮起酒来,口中咿咿呀呀地唱起山歌:
& “虎豹豺狼下高山,凌余阵兮躐民间,只因鬼横民多灾,
洒泪嚎啕恨贼奸。滔滔江水奔东流,多少百姓苦叫冤。
谁人揭开头上镬?乌云散去见青天。”
花轿抬到泗县城,已是巳时,这帮恶徒已是一步一呻吟,两步三哼哼,累得他们筋疲力尽,举步维艰。好不容易他们才将花轿抬至方通天的府门前,这里已是张灯结彩,方通天放下花轿便瘫倒在地,来了一群接新人的妖艳女人,怎么也揭不可轿门,原来是朱仪死死地抓着轿的门帘子就是不松手。一个女人问侯元道:“大舅爷,少奶奶为何不容开轿门?”
侯元道:“我家妹妹有个习惯。”
那女人又问:“少奶奶是何习惯?”
侯元道:“出门不吃肉,从来不走路,出门不饮酒,一步不肯走。”
又一个女人道:“哪有新娘子不吃酒肉不下花轿的道理?”
侯元愤然道:“这是高家的规矩,不是还没有踏进你方家的门槛半步吗?”
那女人道:“大舅爷,好说,好说,方老爷家中有的是酒和肉。”
于是她高声呐喊:“好酒好肉快上来。”
侯元道:“我家妹妹生来胃口大得惊人。”
那女人一声冷笑道:“少爷能开得饭庄,就不怕大肚汉,再讨十房八房的女人,管得起饭,顿饭斗米斗面,餐餐整猪整羊,吃不穷方老爷。”
侯元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吃不穷方家,就怕一把天火烧得他干干净净。别拢锓嗜馐疲烊±础!
那女人吃惊道:“我的娘呀,如此酒肉量,真是吓死人了。”
侯元大怒道:“好无道理的女人,我家妹妹还没有下花轿,何时生了你们,休得胡言乱语。”
这些女人见侯元生得丰恣潇洒,气宇轩昂,说起话来如此生硬,定是一个刚强,暴烈,惹不起的主子。只得回府去取酒肉。片刻酒肉取来,侯元,朱仪一个轿里,一个轿外,推杯换盏饮起酒吃起肉来。这里的人等无不惊讶,但又不敢多加言语。二人一阵狼吞虎咽,风扫残云一般,酒尽肉了,两名女人刚要来收拾,只见朱仪在轿里一晃身形,这轿便四分五裂,朱仪跳了出来。
“新娘子疯了……”这些人等大骇,自恨爹娘少生一只脚,有哭有喊,四散奔逃,还有几个被相互撞倒在地,现场一片轰然大乱。
这时牛鼻手提斩鬼剑翩翩走来,肩上扛着侯元的降鬼杖,背后挎着朱仪的杀鬼刀。朱仪伸手扯住他的道袍,高声道:“大哥,你这个牛鼻老道,竟与这个泼猴,千方百计地捉弄我这个老实人。”
牛鼻微微笑道:“无量佛天尊,善哉,善哉,三弟,这乃天意也。”
侯元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有的人怕吃亏,也有的人占了便宜还耍刁,这种人比笨猪可聪明得很,几乎忘记了他姓什么?。”
三人哈哈大笑,侯元,朱仪接过兵器。
牛鼻道:“时辰已到,不放恶鬼再逃。”
这时,有两名恶徒搀扶着方通天欲逃。
恶徒道:“来的是牛鼻老道。”
方通天战战兢兢地:“牛鼻老道来了,我方通天……”
侯元一声冷笑道:“恶鬼,你休想通天,你通地去吧。”
侯元奋举神棒向方通天打去,一道血光,方通天倒地身亡,牛鼻,朱仪也杀了那两头恶鬼。于是兄弟三人杀向方府。方府的宴厅里,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王八是一家,出生在泗县的鬼平时都在一起作恶造罪,皆来道贺。众恶鬼正在狂饮,牛鼻,侯元,朱仪已堵住门窗,只见牛鼻一口神火喷向大厅,喜宴变成了火场,浓烟滚滚,烈火熊熊,一片鬼哭狼嚎,泗县在册的恶鬼,无一头漏网,皆收回十八层地狱。
牛鼻兄弟三人来到了城外,侯元看着朱仪笑嘻嘻地对牛鼻在弄鼻讥眼。
朱仪道:“二哥又在对我不怀好意。”
侯元道:“三弟,你撒泡尿照照你的影子,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这般梳妆打扮能出世见人吗?”
朱仪向路旁的河里看去,明亮的河水如镜,映出他的身影。侯元拍手笑道:“十足的女人,女人,假女人。”
朱仪苦涩地说:“这般模样如何见人?在方府只顾杀鬼,忘记了去寻一身男人的服装,大哥,你?”
牛鼻道:“叫我也没有主意,还是回高员外那吧。”
侯元道:“也许高员外正在张灯结彩操办我家三弟与高小姐成亲呢。”
朱仪:“成亲?”
牛鼻道:“这乃五百年前的姻缘,来之不易哇。”
朱仪道:“我才不干呢.”
牛鼻:“何故?”
朱仪道:“十万恶鬼指日可伏,我等回奔了天庭,岂不害了高小姐,更害了高老员外。”
侯元道:“你傻乎乎的,娶媳妇你不做,想做什么?当年我变化成村姑,你背着我,美滋滋的,今天却脱骨换胎,装模作样起来。”
朱仪道:“我重新做人,定无三心二意,正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决不是一丝脸皮也不要,黄河女,我那大嫂,刘香儿,我那二嫂,被你二人活生生地骗来了,你们才是伪君子,下流无耻。”
牛鼻道:“好个呆瓜,你是?”
朱仪道:“我是光明磊落的,非是那两个人,一个人死心不死,一个被五花大绑押出了黄府,真G人。”
牛鼻,侯元哈哈大笑起来。
牛鼻道:“千里有缘能相会,对面无缘不相逢,这都是缘分,三弟呀,听哥哥一句吧,人过一生留后,草生一秋留根。”
朱仪道:“和尚无儿也是死,尼姑无儿也入坑,我是不回高家村的。”
朱仪一边说着却更道而去。
侯元问:“三弟,欲去何方?”
朱仪道:“天底下是空的,出门千条路,条条有行人。”
侯元道:“有人问你,你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住了客栈又如何安排你?纵不能入住女房间吧?”
朱仪道:“我朱仪虽然不能翻江倒海,弄身男人的服装还是做得到的。”
侯元掩口笑道:“我知道三弟,神通广大,屠户家中能偷刀,好本事,好本事。”
朱仪道:“此一时彼一时,你别叽笑于我,高家村我宁死不去了。”
朱仪执意不肯去高家村,牛鼻,侯元十分为难,正在这时,云空中一片祥云飘来,一声雷响,朱仪一头栽倒在地,原来是来了南海观世音菩萨。牛鼻,侯元便来见礼,道:“原来是菩萨。”
菩萨道:“朱仪就交于我吧,你们也该去见一见黄河女与刘香儿,隔婚其苦无穷,还有,黄子澄多年贪赃枉法,贪有百万金银,待你们去取。”
牛鼻道:“我这三弟,何时再来寻他?”
菩萨道:“你们去吧,去吧,我亲自去高家村,为他和高玉环主婚,你们待他蜜月度过再来接他。”
牛鼻,侯元:“谢谢菩萨,谢谢菩萨。”
只见菩萨用手一指,昏昏沉沉的朱仪变化成数寸长的小人儿,轻轻地落进菩萨胳膊上挎着的那个仙蓝里。一阵风响,菩萨起身半空,飘然而去。
却说牛鼻,侯元风尘仆仆来到京城,到了城门口,只见城门下有许多兵丁正在盘查过往的行人,车辆。城门上张贴着他们兄弟三人的画像。
牛鼻道:“二弟,你先进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要会一会他们。”
侯元道:“大哥,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只见侯元一晃身形,一阵狂飙吹向这些官兵,风尘扑面,他们只得闭起眼来,那风过后,当官兵们再抬头看去,侯元已经去的无影无踪。
牛鼻若无其事地向这里走来,口中作歌道:
&& “人生七十古来少,除去少年再除老,中间光阴不算多,
不是忧愁便烦恼。朝中官多做不尽,世上钱多赚不了。
月过十五月不明,花过清明花不好。欢乐时机当高歌,
烦闷来了金樽倒,争名夺利有何用?一年一次埋秋草。
一个兵卒道:“来了一个道人。”
这些兵卒齐向那画像看去,纷纷道:“是他,就是他,牛鼻老道……”
一个头目拔出宝剑迎向牛鼻,厉声道:“你这老道是何人,报过名来。”
牛鼻谈笑风生,面不改色,道:“无量佛天尊,善哉,善哉,贫道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姓牛名z,道号牛鼻老道。”
那头目吼道:“你就是牛鼻老道?”
牛鼻不慌不忙,谈笑自若道:“然也。”
那头目咆哮道:“将妖人于我拿下。”
一帮官兵各挥刀剑蜂拥而来,将牛鼻拿下,带上了枷锁。
牛鼻道:“我乃奉公守法的一个出家人,何故捉拿于我?”
那头目吼道:“你装神弄鬼,杀了多少皇帝的命官?你犯的是死罪,带走。”
这帮兵丁推推搡搡将牛鼻押下。
刑部大堂,在威武的堂威声中黄子澄升坐大堂,他手拍惊堂木一声怒吼:“带妖人牛鼻老道。”
“带妖人牛鼻老道。”
牛鼻被推上大堂,只见他面不改色,坦然自得地:“岳父大人在上,小婿牛z这旁有礼。”
牛鼻嘴说有礼,但又不拜,又道:“身带刑具,不便叩拜,也只能说说而已。”
黄子澄勃然大怒道:“该死的牛鼻,你罪该万死。”
牛鼻道:“说来也是,你我志不同,道不同,非能志同道合,视同路人,焉能有亲情之谊,只能是乱相蹈,黄子澄,你说我罪该万死,哈哈,我牛z道要问你,我罪犯哪一条?”
黄子澄咆哮道:“你邪秽在身,罪之所构。”
牛鼻道:“尔等才是天下第一罪人,毁社稷,乱朝纲,至使天下黎民百姓苦难流冗,艰不堪言,你们这帮死党,绝无好下场。”
黄子澄恼羞成怒一声吼道:“大刑侍候,给我重打一百大板。”
众衙役:“是。”
众衙役如狼似虎扑向牛鼻,将他托倒在地便行起刑了。“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一百。”
衙役行刑完毕,再看看牛鼻却在公堂上呼呼大睡。
“老爷,妖人有妖法护身,打了他一百大板,他却无济于事,还呼呼大睡。”
再看牛鼻睡在堂上,故作疲倦,瞌睡之状,打了一个哈欠,伸伸懒腰,揉揉惺忪的二目,诗曰: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知花落多少?”
黄子澄气不从一处来,暴跳如雷,穷凶极恶地吼道:“大胆的妖人,竟敢戏弄本官,来人。”
一名捕头道:“老爷有何吩咐?”
黄子澄怒道:“速去公堂外,备上十二盘铁鏊子,烧的红红,哪怕他是金刚罗汉,我也要他体无完肤,骨折筋断。”
再说黄子澄的后花园 甚是清静,却响起愁人的苍凉歌声,原来是黄河女与刘香儿各人抱着他们的儿子,对面坐在凉亭里,心情是那么忧郁。夕阳照深院,红霞染花园。黄河女低声唱起:
&& “凉飙阵阵,花园吹遍,高台树色阴阴见,
秋风摘去满眼花,残叶乱扑愁人面。
&寒意欲来,烟尘送燕,郎君何时能回转。
一场忧梦苏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刘香儿抹泪也唱道
“亭前梅残,柳细枝乱,梦见郎君摇征辔,
醒来又愁影去远,泪如秋雨流不断。
寸寸柔肠,充满思念,燕去南海明春还。
来往憧憧有期限,不知强人去哪边?”
姐妹二人正在忧愁长叹,见一人飞墙而过,二人骇然,再仔细看去,原来是侯元。侯元来到近前,见是黄河女与刘香儿,乃皆大欢喜。
侯元向黄河女倒身叩拜:“嫂嫂在上,二弟侯元这旁有礼。”
黄河女大喜道:“二弟免礼,你那哥哥,还有三弟身在何方?”
侯元道:“三弟在泗县高家村招亲。”
刘香儿道:“自然三弟成亲,其父母又不在身边,你这做哥哥的却走开是何道理?”
侯元道:“娘子,我与大哥奉菩萨之命,来京城向黄子澄清算贪银,再来接你们去燕山。”
刘香儿问:“大哥呢?”
侯元道:“大哥去参拜他老岳父去了。”
黄河女大惊道:“牛z,牛z,好糊涂哇。”
侯元笑道:“嫂嫂放心,我家哥哥,一年不见,刮目相看,我侯元敢保证,哥哥万无一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再说刑部大堂,大堂的门前已经备好烧得红红的十二盘热鏊子,黄子澄带领一众人等押着牛鼻出离了大堂。
黄子澄一声令下:“将妖人给我抬上热鏊子。”
“是。”两名衙役扑向牛鼻。
牛鼻推开这两名衙役道:“贫道会自己走。”
只见牛鼻不慌不忙,脱下鞋袜,问:“鏊子烧得热否?”
那捕头道:“热不热够你享受的。”
牛鼻道:“自幼只因家中贫寒,上学的路上冻坏了脚,留下了老寒底子,这回若是治好了脚,真该谢谢黄子澄。”
黄子澄冷笑道:“老夫只知道你人死心不死,这回道要看看你,人死嘴不死是何模样。”
牛鼻手舞足蹈走上火红的热鏊子,在场的人无不目吐舌,惊心动魄,多者不敢观望。牛鼻却喜笑颜开地歌道:
“贫道多逍遥,如同过仙桥,尔等莫髻眩 且来走一遭。
灵山路不远,莱呤且醪埽倚腥缬蜗罚辉鸱趾痢
尔若要模仿,必定皮肉焦。夺气又褫魂,三生命难逃。”
黄子澄看到这里,肝胆俱裂,一声吼道:“快快给我押进死牢。”
牛鼻哈哈笑道:“老狗,不妨你也来走走。”
黄子澄一挥手:“押下去,押下去……”
黄子澄又惊又怕,抱头鼠窜,众衙役不由分说将牛鼻押向死牢。牛鼻被投进死牢,同号还有两名犯人,从外面传来几声吆喝:“开饭了,开饭了……”狱卒为那两名犯人送来两份饭。
牛鼻问:“为何没有我的饭?”
狱卒道:“老爷有令,你生就的钢筋铁骨,不受人间烟火,所以就没有你的饭。”
牛鼻愤然的:“岂有此理。”
那狱狱卒走后,两名犯人则有同情,怜悯之心。一名犯人便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便发慌,我二人就少吃一点,相互度命吧。”
另一个犯人道:“三世修来同船渡,我们能在一起蹲监坐狱,这也是缘分。”
冤坐监狱尔自悲,可怜铁窗锁月日,不知几时能夺命?
生得有时死无时。盼望苍天能开眼,伸张正义方展眉。
原来都是白日梦,要得公道且诛鬼。
&&&&&&&&&&&&&&&&&&&&&&&& 二
&&& 天下贪官一样心,都将金钱看得真,金山银山万宝山,
原来都是大祸根。当官若不戒贪字,乃是掘坑葬自身。
金钱本是夺命刀,贪赃枉法命难存。
话说牛鼻在蹲监坐狱,开饭时却没有牛鼻的,同号的犯人要把他们的饭分于牛鼻。
牛鼻道:“本来牢饭就少,还是你们吃吧。”
一名犯人摇摇头道:“观其外知其内,道爷一来,我们就知道你与我们一样,都是被贪官冤枉陷害的好人,自然我们是同病相怜,怎么能忍心要你活活地饿死。”
牛鼻笑了笑道:“天无绝人之路,你二人都是当年扶保明太祖打江山夺社稷的英雄之后,因不满朱允傻耐持危疟换谱映危胩跞崴群Α!
另一名犯人道:“我等的冤情道爷为何能知晓?”
牛鼻道:“你二人一个是老元帅徐达运粮督胡天胜,一个是大元帅的校卫李天宝。”
二人惊讶地:“正是,正是。”
牛鼻道:“你二人可愿意扶保燕王朱棣?”
胡天胜道:“我二人就是欲图过江,前往燕山,弃暗投明,只因有人向齐泰老贼泄密,所以才身陷囹圄,看来是性命难逃。”
李天宝一声长叹道:“燕王朱棣才是真龙天子,堂堂正正的大明二代皇帝。”
牛鼻道:“难得你二人对大明一片赤胆忠心,七日后我来救你二人,前往燕山,再为我做一件事。”
李天宝问:“我等到了这步田地能帮你做何事?水牛掉到枯井里,有力也无法出,死活还不知是哪一天?”
胡天胜摇摇头道:“道爷,你别痴人说梦了,眼下,你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何来搭救我二人?”
牛鼻笑了笑道:“你们不可如此灰心丧气,精神振奋起来,黑暗就会过去,光明就在前面。”
胡天胜心灰意冷地:“我们三人只能是吃牢饭,说牢话,就在牢里等死吧。”
牛鼻道:“李太白有这么两句诗,说得是,断水抽剑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我们三人何不借酒消消愁,解解闷呢?”
胡天胜扑哧一声笑了。
牛鼻问:“胡将军,笑其何来?”
胡天胜道:“墙上画饼难充饥,在这里酒从何来?”
牛鼻道:“不但有酒还有肉。”
南牢狱管房里,捕头正于狱头在饮酒。
狱头道:“放心吧,何捕头,我的大表哥,有事你只管吩咐。”
捕头,姓何名士蹋巳耸腔谱映蔚男母梗歉鍪愕某墒虏蛔悖凳掠杏嗟拇蠖袢耍问唐湟粲诤问彼涝弦艚虼耸镀湔撸灯渲憬兴问彼馈S肥呛问彼赖谋淼埽帐鹛铮腔档某銎妫敉墙裉臁S腥宋势鹫饬礁龆裨簦礁雒恿┰谝黄穑蔷褪呛问彼溃渴墙裉臁U饬礁龆裨粲惺挛奘露绮讲焕耄蛭饬礁鲈舳际遣嵘嫌忻亩窆怼
何时死道:“那个牛鼻杂毛老道,有些鬼打刀的手段,公堂上我是亲眼目睹的,打了他一百大板,他却呼呼大睡,烧得红红的,就像一团火,那十二盘热鏊子,他赤着脚,唱着歌,跳着舞还不肯下来……”
是今天摇摇头道:“他是人不是神,别把他说得神乎其神了,有本事,这个大牢能关住他吗?早就跑个无影无踪了,可是他不是老老实实地还关在那里吗。”
何时死道:“表弟,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老爷吩咐,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他,要他生不如死,最后再要他的性命。”
是今天道:“落到我的手里,哪怕他是孙猴子,我也要拔下它的三根救命的猴毛,剥下它的猴皮,煮它的猴肉来饮酒。”
二贼举杯欲饮,忽然,一股旋风咝咝刮来,冷气侵人,这时有人哈哈笑道:“我不是孙猴子,却是他的哥哥。”
二贼听到这里,吓得他们钻进桌下直叫喊:“鬼来了,鬼来了……”
死牢内,牛鼻坐地,用手向空中招了几招,突然间,面前现出了四个菜盘,有鸡,有鱼,有肉又有蛋,两壶酒,有盅有筷。牛鼻道:“二位将军,请用酒。”
胡天胜,李天宝看到这里,惊讶不已,他们不敢置信。
牛鼻道:“这是酒肉,非断肠的毒药。”
二人向牛鼻跪下,齐声道:“请道爷救命,道爷救命。”
牛鼻哈哈笑道:“饮酒,饮酒,救你二人不难,不难。”
于是三人便推杯换盏,开怀痛饮。
再说南牢狱管房里,何时死,石金田两个恶贼良久才从桌下爬了出来,再看桌上的酒肉,连同盅筷皆不冀而飞,更是心惊肉跳,战战兢兢。
何时死面带死灰,道:“定是牛鼻老道在捣鬼。”
是今天道:“不可能,不可能,那杂毛老道若有破墙术,夜里也该走了?”
何时死道:“不是他又是何人?”
是今天想了想道:“这里也时常闹鬼,过去关得多是罪人,自从黄子澄这些老爷们主掌大权,死牢里清一色的好人,都做了屈死鬼。”
何时死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不用那朝人,留着他们就是祸根,不如杀了放心。”
黄府后宅,黄子澄独坐房而闷闷不乐,这时夫人走了进来道:“老东西,要下人传我又打什么坏主意?”
黄子澄面带怒色道:“我来了,你便走开,是何道理?”
黄夫人忿然道:“你我一生一世只有一个女儿,前番我就不该听信你的谗言,虎毒不食子,你比虎蛇还要狠毒,为何要赶她们母子走?”
黄子澄愀然怒道:“我家里不能养狼,牛鼻回来了。”
黄夫人:“回来了,现在身在何处?”
黄子澄道:“死牢里。”
黄夫人问:“你如何发落于他?”
黄子澄道:“他来了,那个侯元朱仪必定不远,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女儿是自己生的,不过,也不能留,留了她杀那个野种,她可答应?还有刘香儿母子,我要全部杀掉。”
黄夫人转身要走,黄子澄拔出宝剑,一声吼道:“老贱人,你想去通风报信?”
黄夫人心有余悸,退了回来。
夜色沉沉,星月无光,黄子澄带领一伙人等向绣楼靠近。黄子澄一声令道:“先用铁锁锁住门窗,火从门窗纵起。”
仆人道:“姑娘还在楼上?”
黄子澄咬牙切齿地:“送她们一起上路。”
仆人:“是。”
众恶贼在绣楼前前后后放起火来,一瞬间,大火烧起。
& 黑烟漠漠,红焰腾腾,黑烟漠漠,一条乌龙向天冲。
红焰腾腾,万条金蛇奔云空,群群血马多疯狂,
火神爷爷逞威风,一帮恶人不弭灾,又有助虐起狂风。
都说是水火无情,叹只叹,火里几人能逃生?
第二日,一所绣楼已是一片狼藉,被一场大火焚烧得寸草不留,黄夫人守在刚刚从废墟中扒出来的大小四具骨髅面前,放声大哭:“我可怜的女儿哇…….”
黄子澄怒冲冲地:“别再哭了,让她们见鬼去吧。”
黄子澄心中也是隐隐作痛,再向那骨髅看去,那骨髅慢慢地在长,尤其那两具小人的骨髅很快长成两具成人的尸骨,他看到这里,连声道:“怪哉,怪哉……”
这时有人来报:“老爷,我们的人失踪了四个。”
黄子澄心中有苦难言,向夫人一声吼道:“滚,休得再哭。”
黄夫人一声长叹…….
几声鞭响,一辆马车在古道上奔驰着,黄河女母子,刘香儿母子,她们四人欢天喜地坐在车里,侯元扬鞭打马,安然自得地驾驭着车马。
侯元道:“嫂嫂,前面不远便是泗县。”
黄河女道:“我们去高家村看看三妹妹。”
刘香儿道:“三妹妹如果热情,我们就在高家村长住不走了。”
侯元道:“好,听你们的。”
侯元又是叭叭几鞭:“驾,驾……”
再说刑部大堂:黄子澄身坐大堂一声问:“何时死。”
何时死道:“在。”
黄子澄问:“那妖人牛鼻饿死了没有?”
何时死道:“我每日去南牢一次,小人的表弟是今天甚是会做事,那妖人牛鼻七日来,未曾饮一滴水,食一粒米。”
黄子澄呢喃自语道:“你名何时死,你表弟叫是今天,何时死,是今天,好不吉利,好不吉利。”
何时死笑了笑道:“老爷,我兄弟二人做您的下人,我们的名字再好不过了。”
黄子澄问:“何时死?是今天?这两个名字好在何处?”
何时死侃侃而言:“我干得是捕头,专业是逮捕人的,我家表弟做的是狱头,专业是关人的,一个逮,一个关,我二人为老爷您做事,凡是于老爷为敌的人,落到我们的手中,何时死,是今天,这些人要想有好处?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黄子澄听到这里,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好,好,你速去南牢,看那牛鼻,若是死了,便抛尸荒郊,若是还没有死,给我押来大堂,好结束他的性命。”
何时死:“是,遵令。”
何时死来到了南牢见到了是今天。
何时死道:“表弟,那妖人牛鼻死了没有?”
是今天道:“表哥,那妖人牛鼻子只有初来死牢向我讨要过一次饭,七日已过,他水米未进,按常理来说,已经饿死了,可是?”
何时死道:“就是不死也奄奄一息。”
是今天道:“昨天晚上我见他非但面黄肌瘦,尔且是精神饱满,谈笑自若。”
何时死又问:“同号的那两名死囚犯是不是把他们的饭菜匀分于牛鼻吃了?”
是今天道:“说也更怪了,自从牛鼻子入狱的第二天,送给那两名犯人的饭菜却分毫未动。”
何时死大惊道:“不好,我们去死牢看个究竟,老爷有令,牛鼻子今日必须死。”
于是二贼向死牢匆匆而去,死牢内,牛鼻于胡天胜,李天宝正在议事。
牛鼻道:“今天老贼黄子澄要向我动手了,你二人的劫难已满,我搭救你二人出狱。”
胡天胜道:“死牢戒备森严,怕是无法逃脱?”
牛鼻笑了笑道:“贫道救你二人出狱如同儿戏,当何时死,是今天来死牢提我,我向你二人吹了一口法气,你们便能隐身无人能看见你们,你们走出南牢,立即带上你们的家人,要他们在江北等候,再多备上两辆马车,二十个空木箱,为我装载金银,我再给你们一封写给燕王的书信,你们火速前往燕山。”
二人大喜道:“谢谢王爷,王爷您?”
牛鼻道:“我也该走了。”
李天宝问:“王爷您们去哪里?”
牛鼻道:“天机不可泄露,我们饮酒吧,就算贫道为你二人栈行。”
牛鼻向空中招招手,十数道丰盛的鸡鱼肉蛋还有几壶美酒,现在他们的面前,三人畅饮起来。这时何时死,是今天来到死牢,开了牢门,见牛鼻三人正在饮酒,是今天勃然大怒,飞起一脚踢向牛鼻面前的酒肉,只见牛鼻用手一指。
是今天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脚,痛得他浑身颤抖,:“呀,呀,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何时死再看看牛鼻的面前哪里还有酒肉,竟是一块七角八棱的大石头,他一声咆哮:“来人,将妖人牛鼻子给我带走。”
“是。”扑来几名衙役,狱卒将牛鼻拉拉扯扯推出死牢,牛鼻向胡天胜,李天宝吹了一口法去,二人立即隐去了身形。
“那两名犯人跑了……”狱中一片混乱。
黄子澄升坐大堂,何时死跑上大堂:“报,妖人牛鼻子已押至堂外。”
黄子澄道:“我一刀杀了他,不解我心中之恨,尔等谁能有良策献来,苦苦地将他折磨死,老爷我重重有赏。”
何时死,是今天二恶贼商量了一番。
何时死道:“老爷,小人有一主意,定要他不得好死。”
黄子澄道:“说来于老爷听听。”
何时死绘声绘色地说:“在大堂上架上一口大锅,注满麻油,将牛鼻不卸刑具,剥个赤身裸体,抛进锅内,然后,锅下生起干柴烈火。老爷,您看过温水煮鳖没有?”
黄子澄摇摇头道:“老爷我没有看过。”
何时死道:“先将鳖鱼放进盛着凉水的锅内,锅下生起火来,水慢慢地生温,看那鳖有多快和,在那温泉中游来游去,等到水热坚持不住之时,它就……今天我给他做个温水煮人的游戏,好让老爷高兴,开开眼。”
是今天道:“老爷,您放心吧,牛鼻死定了。”
黄子澄哈哈大笑,拍手叫道:“好主意,好主意,老爷算是开阔眼界,看看牛鼻如何在热油锅里艰难地慢慢死去……”
一众衙役们忙碌起来,牛鼻被锁在堂外,何时死,是今天来到面前,幸灾乐祸道:“杂毛老道,这几日委屈你了,看你在死牢里弄得个脏兮兮的,带你去洗洗澡,沐沐浴,干干净净来的来,再干干净净地回去。”
牛鼻没有理会他,被被带上大堂,大堂上已经准备完毕。
黄子澄一声狰狞地大笑:“开戏。”
牛鼻问:“老狗,你在唱哪一出戏?”
黄子澄咬牙切齿地说:“一出温水煮鳖的好戏。”
几名衙役扑上牛鼻不由分说,将他剥个精光,抛向油锅里。
牛鼻却放声大笑,高唱着:
“烈火煮油刺骨寒,洗去凡尘我升天,玉皇大帝摆摆手,
恶鬼未尽莫回还。黑雾霏霏满公堂,P于此乎期不远。
胜任汩鸿兴巨浪,泯灭人间邪与奸。”
黄子澄道:“加火。”
何时死亲自动手,锅下烈火腾腾,锅内的牛鼻笑嘻嘻地说:“好舒服呀,痛快,痛快……”
牛鼻还做出游泳之状。
黄子澄道:“妖人诡计多端,盖上锅盖,别让他跑了。”
于是,几名衙役抬来锅盖盖上油锅,何时死又在火上浇油,又烧了甚时,听得锅内有哭喊声:“我是何时死……我是是今天……”
黄子澄道:“何时死是今天,你活不了了。”
几名衙役又是一阵添柴加油和扇风,最后听不到锅内有任何声响,老贼黄子澄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终于拔出了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老贼吩咐:“揭盖捞骨。”
衙役们七手八脚揭开锅盖,只见牛鼻坐在沸腾的油上,一声大笑道:“无量佛天尊,善哉,善哉。”
黄子澄啊了一声瘫倒在地,堂上骇然大乱。牛鼻又高声歌道:
&&& “君不正来臣不忠,水竭不流政不通。
万官只顾贪金银,狼心欲使大明倾。”
只见牛鼻一招手,他的衣服都穿戴整齐跳下油锅来。黄子澄连声吩咐:“给我拿下,给我拿下……”
衙役们蜂拥而上又将牛鼻拿住。黄子澄被衙役搀扶前来,道:“何时死,何时死……”
牛鼻道:“何时死是今天都在油锅里了。”
衙役们这才从油锅里捞出两具骨髅来。黄子澄惊叹不已道:“他,何时死,是今天?”
牛鼻道:“一点不错,正是何时死是今天。”
黄子澄道:“明明煮得是你,为何他们二人却命丧油锅?”
牛鼻道:“请君入瓮,主意是他出的,这就是为虎作伥的好下场。”
黄子澄爷咬牙切齿地咆哮道:“来人,刀斧手何在?”
一众刀斧手齐声道:“在。”
黄子澄吼道:“将妖人牛鼻给我乱刀碎尸。”
刀斧手扑向牛鼻举刀便劈,一道血光,牛鼻被劈做两半,两半尸体却伫立在堂前而不倒,突然,一片金光,从牛鼻的腹中滚落出十数块金元宝在堂前。
“啊,是金元宝……”
众衙役丢下手中的刀斧前来争抢地上的金元宝,你争我夺,一片混乱。黄子澄也看到了地上光NN的金元宝,猛拍惊堂木,高声怒斥道:“不许争抢……”
众衙役这才松下手来,大家再看牛鼻,两片尸体又合拢在一起。
黄子澄道:“尔等听真,妖人牛鼻是老爷我的犯人,他肚中的元宝属老爷所有,却是你们劈出来的,那就三七分。”
衙役问:“何为三七分?”
黄子澄伸出手指比划着道:“一群蠢徒,比如说有十块元宝,老爷我分七块,你们分三块。”
衙役们虽然大有不悦,但又不敢发作。
黄子澄道:“给我再劈,劈得多你们就分得多。”
于是,衙役们向牛鼻劈去,分而合,合而分,一阵刀光剑影,大堂上金光一片,堆起无数的金银。
再说黄夫人于两名丫鬟在院内闲坐,她心中十分焦虑表现在她那愁眉不展的面孔上。
丫鬟道:“太太,您消瘦多了。”
黄夫人哀声叹气道:“你姑娘生死未卜,我能不焦愁吗?都是你老爷作的孽。”
一名丫鬟突然惊叫道:“太太,您看从库房里飞出了许多鸟来,白色的好像是鸽儿,那黄色的不知是什么鸟?”
黄夫人举目看去,一群群金光闪闪,银光灿烂的飞行物从库房里飞出,这时惊动了府内所有的人等,跑出院来看个稀奇,议论纷纷:“这是鸟,无翅的鸟。”
“无翅膀能飞,像是……”
黄夫人终于看清楚了,她失声哭泣道:“不好了,那是我们家的金银,快关闭门窗,快关闭库房的门窗……”
刑部大堂上,大堂上黄子澄正指挥着衙役们刀砍斧劈牛鼻,他们得意忘形,个个手舞足蹈,大堂上一片喜气洋洋:“我们要发财了,劈呀,劈呀……”
老贼更是见钱眼开,他已是忘乎所以,亲自走下堂来,道:“让老夫也劈上几刀。”
黄子澄接过衙役手中一把刀,奋力向牛鼻劈去,一声响亮,将老贼手中的刀震落在地,痛得他坐倒在地上张口嚎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牛鼻哈哈大笑向堂上一挥手,歌道:
“贪官只顾财,金银何处来?搜刮老百姓,刀俎民为菜。
&&&& 横敛千万金,江山尔S解,恶贯满盈时,必遭国法埋。”
牛鼻口中作歌而去,黄子澄坐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些衙役皆是木雕泥塑,牛鼻走远了,他们这才回过神来,留神地上哪里还有金银,全是些残砖砾瓦。这时黄府一个仆人气急败坏地跑上堂来,大喊大叫道:“老爷,不好了,您库房中的金银飞得干干净净……”
黄子澄大惊道:“飞往何处去了。”
仆人道:“太太使人策马去追,那些金银飞向江北去了。”“啊……”黄子澄瘫倒在堂上。
一月后,黄河女,刘香儿抱着儿子目送牛z,侯元出离了村子,他们虽然难分难舍,还是洒泪分别。“郎君保重……”
“娘子保重……”
高玉环和朱仪却有另一番不舍之情。
侯元低声道:“大哥,你看我们老三两口子。”
牛鼻道:“我们是老夫老妻,他们则是蜜月初过蜜还在。”
再看朱仪夫妻二人……
高玉环莺声唱起:
& “月皎惊鸟栖不定,更漏将阑,_辘牵金井。唤起雨眸,
清峄湔砗烀嗬洹!
朱仪也是一片伤情,歌道:
&& &“执手风吹相离,去意彷徨,别歌愁难唱,
不忍佳人守空房,露寒人远情难忘。”
秋风吹来,黄叶飘扬。空中一行征雁从头上飞过,串串雁鸣声,也觉得几分的苍凉,冷落和凄惶,他们最后还是洒泪地分别……
再说梁山县大堂,三年前,这一日 ,知县魏百姓大清早手里提着两条鱼,徘徊在县大堂的门口,口中念念有词道:
& “官心方寸不可贪,古今教训是一般,多少贪官刀下死,
金钱本是摧死官。劝官宁可两袖风,万万不可贪金钱。
做官如不戒贪字,长林丰草去隐闲。”
这时两名衙役走来,道:“老爷,早安。”
魏百姓道:“张保,李山。”
二衙役道:“老爷有何吩咐?”
魏百姓道:“你二人寻来两根七八尺长的竹杆来。”
张保问:“老爷,您钓鱼?”
魏百姓道:“老爷我没有钓鱼的雅性,我要悬鱼。”
李山道:“多肥牧教跤悖诖舜Γ癫豢上Я耍嘶呗改娜恕!
魏百姓道:“天地中万物,人伦中万情,世界中万事,以俗眼观,纷纷各异,以道眼观,种种是常,以官论之,贪者求之不得,廉者视之为害,各有分别,各有取舍。”
张保道:“老爷,您太认真了吧?”
魏百姓道:“你二人寻来竹杆,先将此鱼在衙门左右悬起,我再于你二人解释,我去写一副对联来,一同悬出。”
片刻,二衙役取来竹杆,将两尾鱼在衙门左右悬挂起来,一副对联贴在二鱼尾之上。
左:悬鱼示众我心有余&& 右:贿赂官人你心有欺
魏百姓道:“张保,李山你二人也许说老爷我不近人情,其实,你们不理解我心中的苦衷,我是一个农家子弟,深知百姓的疾苦。”
二衙役只是做笑而不敢多言。
魏百姓煞有介事地说:“以鱼之类馈送官长,如同用砖去敲门,轻者会敲开他的如意大门,重则会打掉我头上的乌纱帽,更严重的会把我的头颅砸碎。岂不是害我,杀我?我魏百姓能读书,我那爹娘吃尽了辛苦,十年寒窗,考个知县容易吗?我岂能不去珍惜?”
二衙役甚是感慨,道:“老爷,老爷。”
魏百姓又语重心长地说:“我悬鱼示众,苦心有三:一:慰送鱼人之心,拒之,寒他之心情。二,此鱼不可食,如同断肠的毒药,吃人口软,做官人口软心便软,执法必然不严,误国害民。三:故以悬鱼以拒他人再犯。金钱财物是做官人忌讳之物,不可贪图,我魏百姓做官心有一面明镜,食国家俸禄乃心安理得,别无多求。”
二衙役道:“但愿老爷是个清官,乃梁山县百姓之福。”
牛鼻兄弟三人正往前走,突然牛鼻囊中的恶鬼录又发出了警报,牛鼻取出仔细看去,书上曰:梁山县有恶鬼二百一十六头,十日内务必歼之。并付有:姓名,性别,职业乃住址。
牛鼻道:“当年梁山水泊一百担八将,乃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今天却有二百一十六头恶鬼。”
侯元道:“梁山一百另八条好汉乃杀富济贫的英雄豪杰,而这二百一十六头恶鬼,却是祸害黎民百姓的土匪强盗,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物。”
朱仪道:“我等见鬼必除,见恶必杀。”
牛鼻道:“梁山县出了一位好官,清官,民谓青天的知县魏百姓,在梁山县上任三年,秉公办事,从不徇私舞弊,清正廉洁,治理的梁山,牢无冤陷,堂无冤判,民无怨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十人走路,九人作歌,真乃太平盛世。可是却和恶人为敌,今日他老母及妻子已被其杀害,一双儿女又被贼人绑架,危在旦夕,魏百姓也被冤枉陷害。”
侯元道:“救命如救火,不可迟疑。”
朱仪也道:“不可迟疑。”
&&& 自古梁山出好汉,魏氏百姓乃清官,悬鱼示众成佳话,
惹下恶鬼生恨怨。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施冷箭。
可怜好人无好报,空向秋波哭逝川。
&&&&&&&&&&&&&& &&&&&&&&三
&&&&& 九月恶鬼入丛林,残杀无辜凶阴阴。
好人遇害鬼作祟,枉法小人是祸根。
话说牛鼻收起恶鬼录,兄弟三人便火速登程。
这且不说,且说那梁山县衙后宅,魏百姓全家正在用饭,妻子华月洁为魏百姓和儿女盛了饭,他们边吃边说起家常来。
华月洁道:“平他爹,公公升天去了,唯有婆母一人在家,孤苦伶仃的,年纪已经高迈,无人敬孝,社会上定有不好的舆论于我们夫妻,说我们不孝。”
儿子魏平儿,女儿魏燕儿齐声嚷道:“我想奶奶,我想奶奶……”
魏百姓叹气道:“尽忠不能尽孝,忠孝不可两全,我早有此打算,将老母接来,虽然没有多大的荣华富贵,总还能让老人家享几年天伦之福。总是滕不出手来去接我那老母亲。”
华月洁道:“那就让为妻代劳吧?”
魏百姓道:“去我们老家路遥五百里,山高路险,你乃妇道人家我岂能放心。”
华月洁想了想道:“老捕头秦忠,那老叔甚是忠厚,又和你十分和心,请他老人家辛苦一趟,你意下如何?”
魏百姓道:“这人真算是忠厚诚实,有勇有谋,我在梁山县的创造,少不了他的鼎力相助,我总是把他视为长辈。”
华月洁道:“那就乘着秋尚未尽,辛苦秦叔去老家接婆母,也省得天寒地冻,路上吃苦。”
魏百姓依然犹豫道:“秦婶春上病逝,家中唯有那个独生女儿秦玉,最使秦叔放心不下。”
华月洁道:“秦玉那妹妹聪明伶俐,人品端正,也常来与我聊天,她的针线活还是我一手教会的,我待她亲如姐妹。秦叔一上路,我就把秦妹妹接到咱家来,能有何不好?”
魏百姓夫妻主意已定,当晚便请来老捕头秦忠,秦忠欣然答应。第二日,一名驭手扬鞭打马,秦忠还有一名衙役陪同,他们出离了梁山县,奔行古道,可见沿途无限的美景。
&&&& 秋风飘动,百草生黄,
枫叶满树红如血,满园柿熟生香。
山头猿声起,林深枝处鸟喧嚷,
云空声声雁,北来南往列成行。
小溪清清如泻玉,白云舒展由风淌。
怡人九月风光好,不是春光胜春光。
不一日,秦忠的车马来到魏百姓的家乡,这是不大的小山村,向人询问了魏母的住处,便来到魏母的家门外,车马停下,秦忠前去叩门,门开了,一位慈祥的老妇人走出家门。魏母笑容可掬地问:“你是何处来的客人?”
秦忠笑而言曰:“请问老人家,您可是在梁山县上任,我那县太爷魏百姓的老母,魏老太太?”
魏母道:“你也这么大的年岁了,你我还是姐弟相称为好。”
秦忠急忙叩拜道:“我姓秦名忠乃县太爷堂下一个捕头,给老太太见礼。”
魏母急忙将秦忠扶起道:“如此大礼使不得,使不得,请起,请起。”
魏母将秦忠以礼相待,请至家中,秦忠承上魏百姓的家书,老人阅读后,欢天喜地地说:“秦老弟,我那儿子来信总是念你的好,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维其有之,是以似之。我在这里还是要谢谢秦老弟对我儿子的扶持和呵护。”
秦忠感慨地说:“怪不得魏知县做官能如此清正廉洁,有如此良母也是理所其中了。”
魏母道:“我那家父,也就是魏百姓的外公,也曾经考中元朝的进士,誓死不保元。虽然不能说才包经世,却有满腹的文章,空老林泉。我跟着爹也读了些圣贤书,教我如何去做人。后来,我又用我父亲的世态再去对我的儿子魏百姓,常常孜孜不倦地教诲,殷切的希望儿子做个一文不贪的好官,我便心满意足了。”
秦忠连声道:“你儿子做到了,你儿子做到了……”
第二日,老人虽然有恋土难移之心,终还是思念儿子,媳妇和孙子孙女,欣然上路了。秦忠乘马守护着车马,驭手驱车,老太太与那名衙役坐在车内,奔行古道,离开了家乡。这一日,车马行进丛山峻岭之中,山高林深,秦忠格外警惕起来。
秦忠道:“前行是鬼愁林,这里常有强盗出没,我们要小心。”
那衙役道:“再走半日就到了梁山县城,小心便是了。”
车马在林间行进着,突然杀出一伙强盗来。秦忠大怒,抽出扑刀迎上前去,一声大喝:“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不要走,拿命来。”
那个贼首道:“你可是梁山县的捕头秦忠?”
秦忠道:“我便是秦忠,说来你们是有目的而来的。”
那贼吼道:“车上可是狗官魏百姓之母?”
秦忠怒道:“恶贼,魏百姓做官为民,对得起梁山县的老百姓,我不许尔等辱骂于他。”
那贼狂妄地一声大笑:“秦忠,秦忠,你可认识我?”
秦忠留神仔细看去,一声冷笑道:“原来是你,魏知县通辑悬赏,捉拿你这个杀人犯,刘奇,刘奇,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日我要为民除害。”
刘奇道:“他魏百姓对得起百姓,却对不起我刘奇,自他来梁山县上任,我等弟兄多者死于他手,所剩无几,可他还赶尽杀绝,通辑悬赏,四处捕拿,害得我等终日不宁。今日我等在此已等你三日,乱鬼林便是狗官之母的葬身之地,弟兄们,给我上。”
众贼挥刀向秦忠他们扑来,好一场恶战。
有诗为叹:
西山日低景廖廖,一群恶鬼起狂啸,有挥宝剑有挥刀,
凶颜毕露如隼鸟。可怜秦忠难敌众,魏母热血染霞霄。
从人无力也丧命,寡刃见弱伤中摇。
群贼势众,秦忠奋力相战,斩贼多名,魏母于那衙役及驭手相继死于贼人的刀下。最后还是被恶贼劈倒在地,众贼将车上财物抢掠一空而逃去。黄昏,林中一片恐怖,这且不说,再说牛鼻兄弟三人驾着脚面风急急而行。
侯元道:“若是有前世那般功夫,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早就到了乱鬼林。”
朱仪道:“还不是你在徐州贪酒误了事?”
侯元道:“我饮酒,你吃肉,大哥却又K了云龙山,总也不能怪起我一个人来。”
牛鼻道:“生死天注定,怪谁也无用。”
牛鼻说着说着又唱了起来:
&& “秋晚雁啼走急急,芦花飘飘随风遗,愁人非酒醉不醒,
该死孽魂叫不回。月昏星稀乌鸟散,花凋草衰叶离枝。
穷途末路无所恋,拂手掀落一盘棋。”
再说乱鬼林,秋风阵阵扑来,林子发出刺耳的呼啸声,地上的枯叶越落越多,几乎掩埋了躺在地上的秦忠。他苏醒了,痛哭的咬着牙向车辆爬去,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枯叶,他终于爬到了车前,看到身首两处的魏母,他痛心疾首,放声大哭:“老嫂子,老太太哇…….苍天呐,你,你,…….好人为何有如此下场?你太不公道啦……该死的老天哇……”
他哭有甚时,最后撕下一片衣襟,咬指写下了血书。
我秦忠乃枯木粪土,无能之辈,敝耍崭捍笕说男湃巍D隳冈诼夜砹植以饬跗娴染琶羧说纳焙Γ椅扪栈丶笕耍运佬蛔铩
&&&&&&&&&&&&&&&&&&&&&&&&&&&&&&&&&&&&&&& 梁山县捕头秦忠
秦忠写下血书放在魏母的遗体上,又痛哭了一回,这才从车上寻了一条绳索,看好一株带弯的树叉,打好结扣,系于树上。秦忠一声哭道:“魏县令,我秦忠愧对你母子呐……玉儿,我的心肝女儿,爹就不问你了……”
晚风习习,夕阳西下,一抹残霞透过丛林,可怜的秦忠自哀自叹着,最后还是把圆圆的绳扣套上他的脖子,蹬倒足下的石块,上起吊来。这时牛鼻兄弟三人才赶到林来,眼前的一切,真令人惨不忍睹。
牛鼻道:“这位老妇人便是大贤大德的魏母。”
侯元道:“吊在树上的便是仁义双全的秦忠。”
朱仪道:“他不该死,我来救他。”
只见朱仪用手一指,秦忠轻轻地落在地上。
侯元道:“大哥,你不是还有一粒灵丹妙药吗?”
牛鼻点点头,从囊中取出一粒药丸给秦忠喂下,片刻,秦忠死去活来。
秦忠一声大哭:“魏县令,我秦忠无颜去见你,还是死得好,来世你还做清官,我还做你的捕头……”
牛鼻感慨地说:“忠臣孝子人人皆敬,如此可见,魏百姓这个官做得值,可惜世上这样的官,少,太少了。”
侯元道:“黄金因何而贵?世上少而稀,稀而奇,因此而贵,若是顽石比黄金更少,世上仅有一块,也许它价过黄金。世上官,个个清正廉洁,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牛鼻道:“三弟,你速将魏母的遗体,还有这个秦忠运出乱鬼林,我与二弟捉拿那刘奇一干恶鬼。”
朱仪:“是。”
牛鼻取出几只侦探神蜂在现场盘旋几周向林外飞去,牛鼻,侯元紧跟其后,扑向大山的深处。牛鼻,侯元有侦探神蜂引路,来到一座山丘,这里有座破庙,那蜂儿飞向庙去。
侯元道:“此庙如此破旧,不会有僧人。”
牛鼻道:“正是养奸藏盗的好去处。”
侯元道:“大哥,你在庙外稍等片刻,我进庙去杀了这几名恶鬼。”
牛鼻道:“这里原来有九名恶鬼,被秦忠杀了三人,还有六个,必须留下活口,因为魏百姓还在冤陷入狱。”
侯元道:“我明白了。”
于是二人扑向破庙。破庙内,生着一堆篝火,一堆篝火旁六名强盗正在分脏,突然一声大喝:“不要动,我牛鼻老道来了。”
六名强盗急忙取刀拿剑,作负偶顽抗。牛鼻用剑一指,六名强盗立即G下兵刃,站在那里而纹风不动。
侯元冷笑道:“还想要我侯爷亲自动手,该死的恶鬼,各自取下你们的腰带。”
众贼已是言听计从,不敢怠慢,取下了腰带,侯元向他们吹了一口法气,这六个贼已被结结实实的捆绑起来。
侯元一声喝道:“走。”
这六个贼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跟着牛鼻,侯元出离了破庙。
再说魏百姓一家还有秦玉一同吃完早饭,魏百姓就忙于公事离开了,秦玉便去收拾餐具。
华月洁道:“妹妹让我来吧,你是客人。”
秦玉道:“常来常往的,什么客不客,再说,您是太太。”
华月洁白了秦玉几眼,道:“太太?你这么一声喊,我就像腾云驾雾,叫嫂嫂,不可叫太太,多难听,就像远了三千里。”
秦玉也格格地笑了起来,她们一同收拾起来。秦玉一边忙碌着一边道:“说真的,我真把您看做是亲嫂子,街坊上人都说…….”
华月洁问:“都说些什么?”
秦玉道:“老爷平易近人,太太更好。”
华月洁道:“嫂子又是哪里好,人抬人高,十人道好,百人传宝,荣誉非是自己强求的,是大家给的。”
秦玉道:“开头,你见到街上的老人,老伯,婶子的称呼着,年龄差不多的,都是,称兄道弟,喊姐姐叫妹妹,没有一点官驾子,老百姓无不感动。”
华月洁感慨的说:“妹妹呀,三年前我和你们别无异样,乃一普通村妇。我总是把今天,看做是傥来之物,有人喊我一声太太,我就一天吃不饱饭,你也记着,丈夫为志,穷当益坚,富当戒淫,千万不要忘本。”
她们收拾完毕,秦玉又道:“嫂嫂,我回家看看?”
华月洁道:“好吧,拿些针线活来,我再教你几手,将来做了人妻人母是用得着的。”
秦玉腼腆地:“嫂嫂,你?”
华月洁道:“男大当娶,女大当嫁乃人之常情,这又有何不好意思的?老婶临终前,我答应了老人家,当做亲妹妹来主办你的婚姻大事。”
秦玉面红耳赤地:“我的亲嫂嫂,我谢谢您……”
魏燕魏平嚷道:“姑姑,我也去,姑姑我也去……”
秦玉一手牵着魏燕,一手牵魏平欢欢喜喜地离开了后宅。秦玉的家离县衙不远,只隔一道街。秦玉欢天喜地的拉着魏燕,魏平的手,来到了家门,一切如旧。
魏平问:“姑姑,你家里为何不招贼?”
秦玉道:“你爹治理有方,梁山县的贼断了根,老百姓能过上太平的日子,托得是你爹的福。”
秦玉说着话开了锁,推开了大门。她们向家内走去。秦玉带着两个孩子来到院内,院墙下种着一棵葫芦,藤子爬满了院墙,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魏平向院墙的葫芦跑去。
秦玉道:“葫芦成熟了,平儿可以摘了。”
魏平道:“大的留于秦爷爷做酒葫芦,我摘小的。”
魏燕道:“也给姐姐我摘上两个。”
魏平道:“我何时忘了姐姐你。”
秦玉开了房门和魏燕向屋内走去,突然从房内扑出两名蒙面强盗,手里握着利刃向她们逼来,其中一人还穿着知县的官服。
秦玉高声呐喊:“魏平儿快跑,房内有贼。”
小魏燕哭喊着:“弟弟,快跑,有贼。”
两名恶贼掐住了秦玉和小魏燕的脖子……魏平正在采摘葫芦听到屋内的呼叫,扭头看去,两个恶贼已经将秦玉和姐姐按在地上,小魏平撒腿向院外跑去。小魏平惊心悼胆跑上大街,正迎着华月洁挎着一个竹篮向这里走来,小魏平哭喊起来:“娘,秦爷爷家里有贼,两个贼,一个穿着爹一样的官服,他们拿着刀要杀姑姑和姐姐……”
华月洁骂道:“狗强盗。”
华月洁向秦家奔去。华月洁扑到秦家,刚刚迈步大门,一把钢刀刺进了她的胸膛,两名恶贼每人扛着一个大口袋冲出大门,不远的胡同口停着一辆马车,二贼将还在强烈动弹的口袋放到车上,用杂物盖上,跳上车急急而去。
小魏平抱着华月洁的尸体大哭:“娘,娘哇……”
“杀人啦,杀人……”
大街上一片慌乱,许多人等向这里拥来。
静街的锣声阵阵,一大队衙役浩浩荡荡而来,队伍中间抬来一乘大轿,街上的呼喊声惊动了衙役,衙役报于轿中这位官员。“老爷,老爷,这里出了人命案。”
一个脑袋探出轿门问:“何处出了人命案?”
衙役道:“就在这里。”
来者何人?乃知府李步全。
李步全道:“落轿。”
轿停下,李步全下了轿。一名衙役道:“老爷,现场就在这里。”
李步全道:“都言梁山县县令魏百姓如何治县有方,哼,言过其实,光天化日下竟出了命案。本官巡查到此,却要责问于他魏百姓,哈哈,王雎鼓翼,I哀鸣,交颈颉颃,关关嘤嘤,传言赫赫有名。其实,其实皆是吹捧而已。”
李步全在一众衙役的保护下向现场走去。李步全来到了现场,一具女人的尸体,惨不忍睹地躺在血泊的地上,只见围观的民众,却不见一个公人来查办案情,只有一个地保在此看守现场。
李步全忿然道:“你们报案了没有?”
地保急忙跪下叩拜,道:“回老爷的话,小人是本街道的地保,已经使人向县老爷报了案,只是……”
李步全:“只是个什么?”
地保道:“县老爷不在公堂。”
李步全问:“魏百姓何处去了?”
地保道:“小人不知。”
李步全道:“不知不招罪,老爷我再问你,死者是何人?”
地保道:回老爷的话,死者乃县老爷的夫人,那县太太。”
李步全大惊道:“何人狗胆包天竟敢杀害县太太,不过……你们县令全家不是住在县衙后宅吗?为何死在这里,这里又是何人的宅院?”
地保道:“这是县大捕头秦忠的家。”
李步全又问:“那捕头可曾在家?”
地保道:“听说捕头老秦忠已离家多日。”
李步全继续盘问:“这捕头家中有何人?”
地保道:“他的内人已经去世,家中唯有一个独生女儿。”
李步全再问:“秦女年庚几何?容貌又如何?”
地保道:“秦女十八九岁,乃黄花闺女,直生得如花似玉,是梁山县出了名的大美女。”
正在这时,一名勘察现场的衙役拿着一件血衣跑了出来:“老爷,老爷,发现了一件血衣,还是七品知县的官服。”
李步全辐声大笑道:“此案的蹊跷便在这里,魏百姓,魏百姓,人言你如何清正廉洁,哈哈,言过其实,乃无耻的小人,正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来人。”
衙役们:“有。”
李步全道:“全力捕拿罪官魏百姓。”
众衙役:“是。”
日沉西方,天色已晚,魏百姓微服而来,他刚刚走进城有数名衙役向他扑来。
魏百姓大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衙役道:“我们是知府大人的跟班衙役,你可是犯官魏百姓?”
魏百姓道:“我正是魏百姓,你们怎么说我是犯官?”
一个衙役道:“你见到府官大人就明白了。”
不由分说,衙役们将魏百姓锁上,推推搡搡向县衙走去。
“带魏百姓。”
“威武一”
魏百姓被押上大堂,李步全面色铁青,猛拍惊堂木,怒声喝问:“魏百姓你可知罪?”
魏百姓跪下道:“知府大人,下官何罪之有,请明训。”
李步全咆哮道:“魏百姓,你何故杀死你的妻子华月洁?”
魏百姓莫名其妙地:“知府大人,你言讲的是什么?要下官甚是不明白。”
李步全愤然道:“你身为皇帝的命官,知法犯法,枉读圣贤书,丧人伦,灭天良,禽兽不如,来人,大刑侍候。”
众衙役如狼似虎扑向魏百姓。常言道,水火不同炉,魏百姓做官清正廉洁,为人重义轻财。李步全却截然不同,爱财如命,贪财无厌,下署诸官只有魏百姓,年年节节没有财物于他,因此,李步全对魏百姓恨之入骨。
魏百姓高声嚷道:“李步全,我乃清白无辜,休得待我无理。”
李步全斥道:“本官问你,今日何处去了?”
魏百姓道:“我县二十里处有个王家村,村中有王张两户人家因为地边子大打出手,死了两条人命,公堂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官为了公道二字才微服私访。我从辰时动身,午时初方到,与一十三位村民座谈,申时方回,这里有文字记载。”
李步全问:“你的官服呢?”
魏百姓道:“放在公堂里。”
李步全一声冷笑道:“我却在杀人的现场发现了你的染满鲜血的官服。”
魏百姓莫名其妙地问:“杀人?在哪里杀人?”
李步全大怒道:“你自然矢口否认,也休怪我李步全手下无情,给我狠狠地打。”
谁管魏百姓声声抗议,行刑的都是李步全手下的衙役,魏百姓的皮肉可就受苦了。
有诗为叹:
&&& 朗朗青天起云乌,知府老贼声声呼,周身衣裳鞭打碎,
皮肉不待下板驱。可怜县令现堂偶,剩魂残魄直叫屈。
鲜血染红老虎凳,身上哪有完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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