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世（续227）_日记谷日记网
您当前所在位置： &
& 憾世（续227）
选择字号： 中
关闭音乐播放音乐
憾世悲歌之漂泊人生（续227）
日记标签：
上一篇：( 10:00) 下一篇：( 11:35)
相关推荐热评24小时
1 2 3 4 5 6 7 8 9 10
1 2 3 4 5 6 7 8 9 10
1 2 3 4 5 6 7 8 9 10
1 2 3 4 5 6 7 8 9 10
日记谷 CopyRight & 2011 版权所有寻花问月 .cn/u/197570.html
关注好友人气：
好友关注人气：
精彩博文推荐
憾世（续222--226）
憾世悲歌之漂泊人生（续222）
所谓恶势力
日，我告别了、混了一年零七个多月的深圳，然后到8月10日回到家乡&&这26天里我火车、汽车的停留了广州、昆明、瑞丽、然后瑞丽、昆明、重庆、西宁、拉萨、再然后又从拉萨转道西宁回家乡&&来回两万多里，花了三千元的吃住和车旅费用。
再加上7月10日辞职、到7月15日离开、停留深圳五天所花费的一千四百元、以及8月10日&&9月7日停留家乡所花费的两千元、还有9月7日离开家乡转道平湖、嘉兴到山东威海&&至9月19日落脚山东威海石岛镇再就业为止所花费的一千元&&我此次的辞职漂泊以历时70天、途经一十三省、一个自治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四川、重庆、陕西、甘肃、青海、西藏、河南、安徽、江苏、浙江、山东）、驻足十个大中小城市（广州、昆明、瑞丽、重庆、西宁、拉萨、驻马店、平湖、嘉兴、威海）、花费七千四百元血汗钱而宣告结束。
8月10日我回到家乡前，计划此次停留家乡的时间是半个月左右，不想到家乡后正逢春花生的收获季节。而兄弟们今年又一改常例，都种了不少的春花生。因此我停留家乡的时间被延后。我帮了这家帮那家的忙完了春花生的收获后，没等我整理、记录完一路向西的漂泊足迹，一带俩小儿的亲戚又再三央求、催促我护送她们去浙江平湖投奔亲友（因为农忙在即，别的亲戚都不愿意去跑一趟。而我反正要去山东，所以就由我来绕个弯送她们母子三人到平湖后再去山东）。尽管我一路向西的漂泊足迹至少还要四五天才能整理、记录完成，但我还是于9月7日提前离开了家乡。
坐了一天的长途汽车后，我们于9月7日夜里到了浙江平湖，因为在亲戚那里不方便记录我的漂泊足迹，我只停留了一天两夜、便于9日上午坐车去了嘉兴（平湖没有发往山东威海的长途汽车）。我在嘉兴的一家小旅店住了四天四夜后（单间，25元一天），总算是完成了我一路向西的、漂泊足迹的记录和输入&&为此我花费了二百多元的吃住费用。当然，期间我也逛了嘉兴市的人力资源市场，虽然招工的企业很多，但却没有让我动心的工作。
嘉兴也没有发往山东威海的汽车，所乘坐的也是杭州、宁波到威海的过路车。坐火车吧，也只有一列金华西到烟台的，票价是191元。再加上烟台到威海的汽车票&&估计比坐汽车省不了多少钱。途经嘉兴的长途汽车大多都停留在一个叫世茂的服务区，火车站那些设点卖长途汽车票的拉客者、以及汽车站那些偷偷摸摸的拉客者，都是用昌河一类的无证车把旅客送去世茂服务区等车、坐车。
说到这个世茂服务区，我怀疑他有涉黑的背景。虽然没有强迫旅客掏钱吃饭的现象。但却有严禁旅客拍照和随意走动的非法权利&&我刚用破手机拍了几张、证明我来过这里的纪念照，管事的便恐吓我说老老实实的呆着，再走来走去的乱拍照就对我不客气。
世茂服务区由世茂快餐和世茂超市组成，快餐两荤两素加一碟汤和三荤两素加一碟汤分别是25元、30元一份。和世茂超市一样，东西都比市面上贵了一倍左右。当然，那些司机们吃饭都是免费的。按说这物价偏高也在情理之中，有什么值得不能让外界知道的呢？想来也就是长途汽车、世茂服务区和拉客者之间的关系不够光明正大吧&&我从嘉兴到威海的票价是280元（火车站卖票的那位说是我老乡，所以别人到威海至少320元的票价给我优惠了40元），这280元到了长途汽车车主的手里时就只有120元了，另外160元世茂服务区和拉客者之间是怎么分配的我就无从得得知了。
按说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怪的。不就是世茂服务区和拉客者有一点车匪路霸的嫌疑嘛，虽然无形中给旅客附近了一点车费，但他们还方便了旅客呢，是吧。可问题就是他们是不是形成了一张网、一股势力？而能够危害群众利益、扰乱社会秩序的往往是由小到大形成的、从无意到有意、从善到恶的、一股股的恶势力！
采风实记，日草于鲁荣渔52200自朝鲜捕鱼的归航中、12月9&10日修正、输入于中山市皇冠胶粘制品有限公司仓库。
憾世悲歌之漂泊人生（续223）
渔者&机器&畜牲&和猪（之1&奔&网&淘金）
山东威海很多渔业公司招聘船员的广告几乎渗透了全国各地的招聘网站。很多外地来威海的中青年人几乎都是奔&网&而来&&目前来说，我也只是这&网&里的一条&鱼&，只不过还没有确定是不是能够漏网逃生的那一条。
我是去年2月在深圳、从深圳智联招聘网上首次看到的、威海一家家渔业公司的招聘信息，那时的月薪六千元就吸引了我。为此，我还加了两家所谓渔业公司的QQ号、和所谓的人事部人员聊了一些日子。后来因为06年被这类招聘信息骗过（在宁波一家私人职业介绍所交200元去了温岭松门镇，结果没有上船，却又是一家要钱的、私人职业介绍所）以及对刚到不久的深圳还处在&热恋&中等原因，所以当时也就断了这个威海淘金的念想。
如今我又西部跑了一圈后（目前为止，除了宁夏、内蒙、海南和天津，全国各个省市自治区都留下了我的臭脚印），感觉祖国大地已经没有了适合我的生存之地。加之又很怀念06年那40天的海上生活（日---8月16日、台州永保利21号货船烧饭工。详见《憾世》续128、129、130《海上生活》上中下之三篇），所以我决定去威海，海上或许更适合我的生存吧。呵呵&&
9月9日---13日我逗留嘉兴时，还特意在网吧登陆了深圳的智联网站，记下了很多家威海渔业公司的联系方式（某某渔业公司马经理，3,:；金海船务赵经理，0631---；国圣渔业，0631---，QQ；东顺渔业，；鲁帆渔业，刘，0631---，QQ）。当时我还拨打了两三家所谓渔业公司的电话，问答内容大同小异，如下：
问：你好，你们还在招聘船员吗？
答：还在招啊。
问：你们是中介、还是渔业公司直招的？
答：我们是渔业公司直招的。
问：待遇和网上宣传的一样、都是近海（十几天到一个月回来一趟）头一个月六千、第二个月以后八千、远海（3个月以上靠岸一趟）头一个月八千、第二个月以后一万吗？
答：是的。
问：什么费用都不用交的是吧？
答：是的，你只要带着换洗衣服，第二天就可以安排你上船了。
要说明一点的是这些渔业公司负责接电话的人员几乎都是声音甜美的女性。
要补充的是他们几乎都会先问你现在人在哪里？在哪里看到他们的招聘信息？什么时候可以到威海等这一类的问题。
还要补充的是那个马经理意外的拒绝了我，说我只有一个人，又41岁了，他们公司想招些年青的船员。而他们在网上宣传的是五十岁以下、不晕船、身体健康的男性都可以胜任出海捕鱼的工作。更离奇的是三天后我人在威海，和路遇的另外四个奔&网&淘金的小伙再次联系马经理，她却又说我们人太多了，叫我们到别的渔业公司看看&&这先是嫌我年龄大、然后又嫌我们人多的马经理，我猜想主要原因应该是她这家渔业公司、或私人中介已经关门大吉了吧。哈哈&&
9月13日下午5点半，我从嘉兴坐上了宁波到威海的过路长途汽车，一路上并没有出现忧虑中的甩客、卖客现象。一夜后的9月14日上午9点，我已经人在威海。一出汽车站，除了拉客住宿的以外，威海又比其他城市多了一景&&几十个手拿招聘信息单的男男女女热情的为你工作。做船员，进工厂，几乎什么工作都有。同时，路边广告栏里也有很多家企业和所谓渔业公司的招聘信息。那远洋渔业捕捞船员的、年薪10&50万元的待遇叫人眼馋。
也不知威海和韩国有啥关系，很多店铺的招牌都用了中韩两种文字。还有的风景就是恰逢中日双方正在就钓鱼岛的主权问题再次展开口水战，所以街头随处可见&钓鱼岛是中国的&等等口号类标语。还有一辆出租车的车身上写的更爷们&杀光小日本&&&唉&&国人除了打一些伤痕累累的口水战，还能来点别的不？唉&&真是愁死个人咧！
回头还说咱分内的事儿&&你要想通过那些手拿招聘信息单的男男女女找工作，前提就是你得交钱。月薪元的工厂工作，介绍费收你一百到五百元。月薪6000元以上的捕鱼船员和日薪二到五百元的装卸工，介绍费你就随他们&蒙&好了&&菏泽一小伙在一家私人职介交1300元介绍费后，在石岛码头上了一条私人渔船；一湖北小伙在一家职介交了八百元的介绍费后，到码头一家所谓的装卸公司干起了专门卸鱼的临时工（通常卸一船鱼10人的话要12个小时左右，每人可得500元工钱）；一江苏工友在老家的一家职介交了1000元介绍费后又按照指点到了威海石岛镇，结果在石岛镇的这家职介又交了800元介绍费后，和我这个没花钱的、在码头上挨船问的上了同一条私人渔船&&
那个跟了我几十米的小少妇最终也没能拧过我这个小气鬼，心痛的同意了我以每天20元的价格住进了她自己承包的、旭峰招待所的一个小单间（608房）。但我向她打听的船员之事，她的回答也叫我十分的沮丧：出海捕鱼和工地一样，都是年薪制的，平常每个月只支付千把块钱的零花钱。工资都是年终结账的。而且有很多渔船老板年终也要扣押船员三五千元的工资，船员明年如果不来了，这扣押的工资自然也就不会给你了。而你明年来了，干到明年年底照样扣押你的工资&&总之就是说只要你上了贼（渔）船，很难全身而退。至于我所说的正规渔业公司，那少妇说她不知道。只知道有很多中介都在网上发布有船员的招聘信息。他们给渔船老板送一个普通船员，渔船老板通常是给中介一百元的好处费。至于中介收应聘者多少介绍费，有蒙你一百两百的，也有蒙你三千五千的&&总之那少妇的意思就是说奔&网&有风险，淘金需谨慎。出海捕鱼的工作除了危险和辛苦外，那高工资能不能拿到手、能拿到手多少钱就是不可预知的问题了。而且中途不做的，工资是十之七八要不到的&&这情况，搁谁身上谁不唱《忐忑》啊！
可是，小马过河，没亲自尝试过，谁知道出海捕鱼这&潭水&是深是浅啊。所以，我并没有因为那少妇的话而改变出海捕鱼的初衷。
因为学会了用图片和音乐制作视频，所以14日下午和15日一天我都待在旅店里用电脑制作视频。16日一早，我按照那少妇和在旅店搞卫生的、那大姐的指点，坐公交车去一个叫&寨子&的劳务市场打听威海市的用工信息。费尽周折找到&寨子&后，劳务市场已经搬迁了，问了几人也没人知道搬去了哪里。我又按二人的指点找到了威海市劳动保障局所属的人力资源市场，因为不是现场招聘会的日子，大厅里很冷清，除了本地人来来往往的办事外，没看到来此求职和招聘的人。17日我又按照二人的指点，亲自去远遥码头寻访出海捕鱼的工作。在远遥码头下公交车时，遇到两个也是奔&网&淘金的湖北小伙。通过搭茬后，二人告诉我他们已经去过一家在网上发布招聘信息的、所谓的渔业公司了。可到地方一看，分明就是一家私人职业介绍所。一张嘴就要二人每人交800元介绍费，所以二人理论了几句就离开了那家中介所，这次是到远遥码头来另一家网上招聘的渔业公司应聘的。于是，我就随二人一起去这家网上联系的渔业公司。徒步到码头时，一辆出租车又载来了两个奔&网&淘金的小伙。因为都是找活的，所以大家似乎心有灵犀了，一番搭话后，这俩河南平顶山的小伙也加人了我们，组成了一个求职五人组。
在泊满渔船的远遥码头，我们不断的电话联系，找到了那家所谓的渔业公司&&一家水产公司的大院里、一排两层小楼的两间房里，一间房一桌一椅、一电脑一少女。一间房一桌五椅、一电脑一青年。少女把我们引导给青年后回自己屋接着守&网&、守电话，那青年、所谓的经理给我们的承诺是包吃住，年前每人最少可拿两万三千块钱（期间每月每人先支付一千元工资零用，剩余工资年底结清）。如果我们愿意做，什么费用都不用交，明天就可以上船。我们说年前还有近五个月呢，就算做四个半月，两万三也远远达不到你们在网上说的、头一个月六千、第二个月开始八千的承诺啊。而且，网上还说工资是月月清的啊&&对此，那经理哼哈了事，不予解释。后来我们几个借口商量一下，离开了这家所谓的渔业公司。再看二楼其他七八间屋子的情形，似乎也是一家家的、所谓的&渔业公司&。
我们五人在码头上争论了个不了了之后，又各自联系了几家在网上招聘的渔业公司。但因为这家&渔业公司&的情形，以及之前两个湖北小伙联系的、要钱的那家中介，大家对网上的渔业公司再无乐观可言。后来我正在和码头上几个摆弄渔网的陌生船员攀谈时，那四人可能因为我的年龄比他们大很多，所以就和我不辞而别了。结果他们是去而复返、回那家&渔业公司&了、还是另奔他方，我就无从得知了。
我主动攀谈的这几个船员很巧有我两个老乡，二人告诉我没在渔船上做过的，确实不好找渔船的活儿。至于工资方面，也的确有很多赖手的船老板克扣、拖欠船员的工资。干了活不给钱的船老板也时有所闻。反正渔船上的活工资和活都不好说，就看你能不能遇到有良心的船老板。然后二人指给我他们的渔船，叫我去问问正好在码头上的船老板，看他们的船上还缺不缺人。我找到那个三十多岁、外表忠厚的船老板后，他说他两条船上的人够了，可以帮我问问他一个朋友的两条渔船上还缺不缺人。我按他给我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后，对方得知我没在渔船上做过后拒绝了我。我有些灰心的又问另一个船老板要不要人，他忙着指挥渔船靠岸叫我等一会儿。等了十几分钟后他还在忙活，而且似乎已经忘了我还在岸上等他的答复，所以我就闷闷不乐的离开了远遥码头。在码头附近的一家拉面馆吃了饭，然后坐公交车回到华联商厦。再电话联系鲁帆渔业、金海渔业、和报纸上看到的另一家渔业公司（威海公交车上都挂有免费的招聘小报），问清了交通路线后，我终因沮丧的心情、一家也没有去上门应聘。坐公交车到海边的幸福公园逛了逛，之后便早早的回到旅店得过且过去了&&
采风实记，&17日草于鲁荣渔52200自朝鲜捕鱼的归航中、12月11日修正、输入于中山市皇冠胶粘制品有限公司仓库。
憾世悲歌之漂泊人生（续224）
渔者&机器&畜牲&和猪（之2&上贼船）
18日（星期二）早上8点，我就到了威海市人力资源市场，打算通过正规渠道寻找出海捕鱼的工作。可惜现场招聘会开始了两个小时后，也没见到有招聘捕鱼船员的公司和个人。就连街头随处可见的、那些日薪二百到五百元的装卸工招聘信息，在人力资源市场也没有看到。看看近百家的用人单位和个人，都是一些工厂和服务行业。从普通工人月薪1500---2000元、技能工人月薪元的用人待遇来看，威海的工资水平也只是中等而已。
出海捕鱼的工作在正规渠道找不到后，我不死心，又花15元坐城乡公交去了荣成市的石岛镇。巧的是在荣成码头下车时，我又路遇了两个奔&网&淘金的外地小伙、和四个也来码头找捕鱼工作的外地人。那两个外地小伙一个在威海一家私人中介交了1000元介绍费后、从该中介拿了一个私人渔船老板的电话和姓名来荣成码头上船的。另一个则是按照网上的电话和地址去码头附近的、另一家中介应聘出海船员去了。另外四个都拖着行李的中年人一对夫妻是我老乡，另外两个是安徽人。四人之所以走在一起是因为他们刚刚从同一家工厂辞职不干的。当然，还没听说过女人上渔船出海捕鱼的，所以我那个女老乡也只是陪着老公找渔船上的活而已。
石岛镇的荣成码头比远遥码头大多了，禁渔期（6月10日---9月10日）已经过去七八天了，尚未出海的渔船还有不下百艏的泊在码头。只要有船员在码头、或船上忙活，我们五人就上前搭话，询问要不要人。有很多船员就会热心的把在现场的、他们的船老板指给我们。但因为我们都没在渔船上做过，所以连着问了二十多个渔船老板，他们要么不缺人，要么就以我们没做过捕鱼的活而拒绝了我们。后来我们就问到了一个三十来岁、留着女人长发的精瘦男人。不过别看这个说话不是本地口音的张姓船老板（）外表很&流氓&，但说的话绝对豪气仗义、温暖人心。他说招不招人他老婆做主，并打电话叫他老婆赶紧的过来码头。至于待遇方面，他说我们先随船出海一趟（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不晕船、能吃苦、扛得下来的，他就按每月不低于七千五的标准，年底给我们结清。如果我们有晕船的、或吃不了苦干不来的，他也给我们一人千儿八百块钱的路费，不象其他船老板那样不给钱。因为他也经常随船出海，知道出海捕鱼的辛苦，不给人钱是很丧良心的事情等等。
后来张姓船老板漂亮的老婆来了，答应我们四人随船出趟海试试，待遇方面，我们干了、干不了的，都按她老公的意思办。至于我那个女老乡，张老板的老婆还答应给她在岸上介绍个工作。起初我们都以为张老板是怕老婆的那种男人，后来见他玩世不恭的当众骂他老婆，猜想二人应该是属于那种顽童类的夫妻吧。
倒霉的是我把行李丢在了威海的那家旅店里，而张姓船老板的两条渔船马上就要出海了（一条渔船根据马力造价加办证通常在三百万元到一千三百万元不等。海上捕鱼通常都是两条船配合作业的，多数渔民家都有两条船。条件差的是一家一条、两家合伙捕捞。条件好的一家有四条、乃至六条渔船的），我回威海取了行李再来显然是不行的。更叫人郁闷的是行李里还有一台电脑和一千元现金，所以自然是舍不得丢弃的。没办法，我只好留了张姓船老板的电话号码，约会等他这趟海回来后我还在威海没事做的话，再到他船上来。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张姓船老板叫人到码头附近的商店给他们三人买了上船的必须品后、两条船驶离了码头。
时间已是下午4点，一早到现在都没吃没喝的我又渴又饿又郁闷。又问了几个船老板没有结果后，我就近走进了码头上的一家小商店，打算买瓶啤酒来顶一阵子饥饿。因为小商店的窗户上挂着一张写有电话号码和&招船员&字样的纸皮，我就随意问了一句&是你们这里招船员吗&。四十多岁的女店主一边忙碌一边问我在渔船上做过没有。我说了没有后她说那可能不行。我又补充说我以前在货船上做过，并随口说了刚刚我已经找了一家渔船，但因为人家马上就要出海、我来不及回威海拿行李的事情。店中另外一个二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青年给我开了一瓶啤酒，收了我的啤酒钱后问我那家渔船给我怎么说的待遇。我就如实的把刚刚张姓船老板给我说的待遇重复了一遍。但却漏说了晕船、干不了张姓船老板也给钱的事情。没想到这男青年开口就说你明天带着行李来这里吧，我家的船明天出海。你先出一趟海试试，如果能干下来，我也按每月不低于七千五的工资，年底给你结清。我在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中问他是不是中介，他再次肯定的说是他自己家的船缺人。然后又说他家的船明天下午出海，叫我明天一大早就从威海赶过来。我用手机记录了他的手机号码和&周船东&后（），又问他出海都要带些什么东西。周船东说带着我的衣服就行了，船上有吃有住，被褥和劳保用品他给我买。事后我才知道，这个二十多岁、所谓的周船东只是渔船老板周绍波的一个远房亲戚、周绍波的一个小管事而已。因为之后我四十五天惨绝人寰的海上捕鱼日子是由他而起，所以在此我要郑重注明一点：以下所有关于出海捕鱼的记录都以&周杂种&来称呼这个姓周的、没人性的狗杂种！
回头还说当时有点兴奋的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在码头边的街道上等城乡公交车。过了一会儿，周杂种开着一辆皮卡车也上了街道（车门上标有&锦涛水产有限公司&字样，估计应该是船老板周绍波的公司和车）。看到我后问我怎么还没有回威海。我说了在等车后周杂种点了下头，一边开车上了街道，一边再次嘱咐我明天早点过来。
因为出海捕鱼的愿望就要实现，所以我反而不着急了，在就近的一个露天小吃摊填饱了肚子，这才坐车返回了威海那家旅店。第二天（9月19日）一早我退了房，拖着行李坐城乡公交、于上午9点到了石岛镇荣成码头上的那家小旅店。周杂种打了两个电话后却又说他家两条渔船上的人够了，叫我在小店里等等，他再帮我联系一下别的渔船缺不缺人。我再次怀疑周杂种是不是中介时，他开着皮卡回来带上我去了码头边的荣成造船厂。在两条维修好的渔船下，周杂种叫我和十几个人一起给那两条渔船刷防锈漆。并且说他家这两条渔船晚上必须得下水出海。因为行李放在小旅店了，所以我衣服也没换就干了起来。一直忙到下午3点，我们才在船上吃了点饭，然后两条船先后放进了海水里。直到这个时候，我心里才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忐忑&&为了省钱，防锈漆居然叫自己的船员来刷、中午饭一直拖到下午3点刷完油漆才让人吃，而且吃的居然是剩米粥就着咸菜&&这样小气、吝啬、心狠的船老板和管事，跟着他们混会有好吗？可是&&唉&&
船一下水，紧接着装了盛鱼的纸箱后开去另一个码头开始加油加水。期间我们也没闲着，一直在往船上装食物、蔬菜、和一些渔具。因为十天后的中秋节和国庆节要在海上过，所以管事们给船上买了一些月饼和苹果。都忙完后，周杂种带着我到了码头上的一家商店，以400元的标准给我买了一套行头（棉被、雨衣、雨裤、胶鞋、手套等）和一些零食。
夜里7点半左右，这两条960马力的渔船扬帆出海了。头船船号是&鲁荣渔52199&，我被安排在了船号为&鲁荣渔52200的二船上。
奔&网&淘金的日子开始了&&
采风实记，&17日草于鲁荣渔52200自朝鲜捕鱼的归航中、12月11日修正、输入于中山市皇冠胶粘制品有限公司仓库。
憾世悲歌之漂泊人生（续225）
渔者&机器&畜牲&和猪（之3&忐忑）
一条船总共十七八个人，除了船长、机修工（行话叫大车）、水电工（二车）和厨师等四人外，其余十三四个人都得直接参与捕捞作业。渔船在海上漂泊、作业了几天后，几个老船员就船员工资和中介这一块的议论让人忐忑不安，忧心忡忡&&中介和船老板们大多是合作关系，中介每给船老板介绍一个普通船员通常是收取船老板一百元的好处费（如果是大车二车或大副等技能类人员，中介费要几百乃至上千元）。至于中介收取应聘人员多少钱，那要根据双方的情况来定。应聘人员做过渔船、了解这一行的，中介通常都是免费给介绍上船的。应聘人员没做过渔船、不了解这一行的，中介能诈取应聘人员多少介绍费那就是多少。当然，如果没做过渔船的应聘人员没钱、又或是不愿意花钱上渔船、而船老板又着急用人的话，中介也同样会免费介绍你上船，反正船老板那边是有好处费给中介的。这中间还有一种专门打短工的职业叫打替班，就是那些渔船熟手跑一趟海回来渔船老板就给清帐的临时工（日薪通常在三百到五百元之间）。这种情况往往是因为渔船出海在即，而船上的人员还不够，所以船老板不得不通过中介花高价请打替班的补上人员缺口。因为没有一定的船员人数，是无法捕捞作业的。
渔船上的船员有长期工、短期工和临时工之分。长期工都是年薪制的，通常每月只能拿到一千多元的零用钱、即月支，剩余工资年底结清。而短期工平常也只有月支拿，剩余工资在合同到期后支付。而临时工就是指那些打替班的。这三者的待遇是和工厂相反的，长期工待遇最低，因为中间放假和休渔期都是有钱的，短期工次之，而临时工却是待遇最高的。即便如此，打替班的也不用担心船老板拖欠工资、或赖着不给钱。因为中介不但和船老板们保持着密切联系，同样和那些有渔船经验的临时工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这些人可是中介保证收入的人力资源。所以在渔船出海之前，打替班的都会通过中介和船老板签了合同后才上船出海，这样他们可以直接向中介要自己的血汗钱。同样，那些通过中介的长期工和短期工，因为花了介绍费，有了合同，所以他们的工资多多少少都有了些保证。而那些通过熟人介绍、或自己找上船的、且又没经验不知道签合同的，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工资没什么保证。出了一趟海晕船的、或做不来的、以及做了几趟海不做的船员，拿不到血汗钱的比比皆是。而那些即使按约定做到年底的，船老板往往也会按低于合同约定的工资给你算账。并且也很少有船老板给你结清，总是扣押你个三五千元以期望你明年再来。更离谱的是船老板往往会因为船长、或船上其他管事的一句话，就可以认定你犯了偷懒一类的错误而罚你的款&&就是说即使你胜任不了渔船上的工作，船老板们也不会辞退你，反正他们可以扣你工资、以及想些恶毒的方法叫你自己在船上呆不下去（比如暗示那些老船员三天两头的欺侮你）。而自己走人的，工资除了已发的月支外，你是一分钱也拿不到的。
我就干了活拿不到钱的事儿说及劳动法，几个老船员（包括我的两个老乡）都笑我幼稚。他们说别看出海捕鱼的工作没日没夜、累死累活的，而且还有生命危险，又是过着猪一样的日子，吃着喂猪一样的饭菜，但渔船上张口就骂、动手就打的事情、以及罚款和干完活却拿不到钱的事儿不还是习以为常，屡见不鲜吗。不是说一条两条船这样，几乎每条船、每个渔船老板都是如此。大家之所以还要来干出海捕鱼的工作，那是因为只要拿到钱，还是比在陆地上挣的钱多很多的。总之在渔船上你得学会&混&（学会和人相处），不然干的活累，挨的骂多，反而拿的钱少不说，各个方面都受人欺负&&
干着这超体能的、机器一样的工作（经常是几天几夜都不得休息的强体力劳动）；吃着这猪食一样的饭菜（砖头一样又硬又脏的馒头、炒得象喂猪一样的青菜&&）；睡着这猪窝一样潮湿、腥臭的铺；长年累月呆在这垃圾一样、连空气都是恶臭味的渔船上；再挨着那些管事的、畜牲一样的辱骂（他们不会知道人和畜牲的区别并不仅仅是因为人穿了衣服）；象保姆一样侍候着船长的饮食起居；忍着吃、穿、用不公平的对待&&这所有的屈辱和付出过后，如果再拿不到工资&&这渔船上干了活却不给钱的地方&规矩&，真的就可以凌驾于国法之上吗？而我后来的遭遇只怕会让善良的人们对这出海捕鱼的工作、对那些狼心狗肺的渔船老板们恐怖到闻风丧胆、毛骨悚然的地步！
再想想正规中介没有船员招聘的事实、雇佣双方没有正规合同的现象、禁渔期渔船照样出海捕捞的肆无忌惮、以及干了活不给钱、政府却一味偏袒地方不作为&&这难道不是典型的、对抗国法的地方保护主义在作孽吗？！这只顾自家、却损害大家的地方保护主义，难道不是扰乱社会秩序的、最大的、最该被诛灭九族的恶势力吗！
采风实记，&17日草于鲁荣渔52200自朝鲜捕鱼的归航中、12月12日修正、输入于中山市皇冠胶粘制品有限公司仓库。
憾世悲歌之漂泊人生（续226）
渔者&机器&畜牲&和猪（之4&渔者）
我们捕鱼的区域主要有三个：东经32&35度、北纬122---124度的渤海，主要是去韩属海域偷捕&老爷屎&（体长八九厘米的小鱼，主要做饲料用。因为捕捞量大，价格便宜（8&1.30元一斤），所以行话称之为鱼屎、或老爷屎）、鲅鱼（肉质细腻、价格偏贵的一种海鱼，通常被渔民用来包饺子吃。单条3斤以下5&8元每斤，4&7斤重的10&15元每斤，8斤以上的二十多元每斤）、和杂鱼（捕捞量少、通常1&7斤重的各类海鱼）；东经33&36度、北纬132&135度的渤海，主要也是去韩属海域偷捕老爷屎和杂鱼；东经33&37度、北纬137&143度的朝、俄海域。主要是偷捕杂鱼和鱿鱼（根据大小，价格在8&15元每斤的一种海鱼）。
说到这里，有两个问题需要解释一下。一是我们为什么老是冒着被没收船只、或巨额罚款、或沉船的风险（我们通常是在大风大浪的天气里去偷捕，因为风平浪静的话，人家的海警船经常巡逻）去人家的海域里偷捕呢（被韩国逮住的话，通常每条船罚款一百万以上。而如果被朝俄逮住，一般是没收船只）？这是因为人家的渔业捕捞是有严格限制的，捕捞网只允许用放生型的大眼网，一般小鱼都能顺利过往，繁衍生息（而朝鲜是因为经济原因，渔业捕捞的设备和技术比较落后）。而我们的渔业捕捞是逐年翻倍增长，渔民多数用的又是小眼的、一网打尽型的灭绝网，再加上我们的海域多为浅水，以至于我们的海里除了网，几乎没有鱼了。
第二个问题是小小的韩国，为什么他们的海域可以跨越我们的辽宁和山东，延伸到了我们的上海附近呢？流传最广的版本说法是这些海域是江泽民时卖给韩国的。
上了渔船才知道，这些年不是岁月消磨了我的力量，而是酒色掏空了我的身子。和同龄人比起来，我是真的元气大伤、没有力量了。那个比我又矮又瘦的同龄人，都比我的力气大多了。干上三两分钟的重体力活，我便会呼吸粗重、汗流浃背，以至于一个老船员一眼就认定了我是肾虚，说我一定是没少做&那事儿&把身子搞垮了。我虽然没有否认这十几年来漂泊在城市中没少做那些伤身又破财的可耻事儿，但估算一下，平均每天要喝下五六两的、高度数的劣质白酒也是掏干我身子的罪魁祸首。
上了渔船才知道，陆地上那些所谓的重体力活和海上捕鱼的活儿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超体能劳动是屡见不鲜的（我这两趟海45天的最高纪录是两次两天三夜和三天两夜中，每次只睡了六七回、总共不足6小时的觉）。24小时中只吃一顿饭、或一顿饭不给你时间吃也是习以为常的事儿（这也是每次出海大家都要购买几百块钱零食的主要原因。在船上除了得空就睡觉是一件大事外，见缝插针的吃几口零食便是仅次于睡觉的大事了。因为肚子不饱的话，你那有力气接着干活啊）。尤其是到人家海域偷捕&老爷屎&的时候，因为做贼心虚，下网、收网的时候动作都得迅速，这样被人家海警逮着的可能才最小。
现在以捕捞&老爷屎&为例，细说一下渔业捕捞的辛苦流程。第一步是下网，临到头船、或二船下网时（拖网类捕捞都是两条船协调作业，负责全局的头船和协同作业的二船通常都是一替一网的轮番作业。一条船在机械和人工的配合下单独把近千米的拖网和缆绳一条线似的抛入海里，然后把拖网的另一头缆绳甩给另外那条船挂上，接着两条船分开三百米左右齐头并进进入捕捞作业。下网不出意外的话，一般是十几分钟就能搞定。这个流程中有些吃力的工作就是五六个人把七八百斤重的网包（就是拖网最终装鱼的、口袋状、漏斗形的网兜，也称网头）甩上船舷，然后抛进海里。
捕捞作业流程中的第二步虽然最轻松，但却是最烦人的。网下到海里以后，为了达到最佳的捕捞效果（渔船上大多都装有水下电子探渔器，象雷达一样，可以在显示器上看出水下鱼群的深度和密度，）就要经常的收缆、放缆来调整渔网在海水里的深浅度。缆绳放的越长，渔网入水越深（渔网通常在水下20&80米之间作业），反之渔网入水就越浅。所谓缆绳就是渔网两头缠绕在渔船稳车上的钢丝绳。这一头几百米的钢丝绳都是由10、15和20米三种长度一截截连在一起的，每一截的接头处都由两个圈套和一个卡环连接，因为调整渔网深浅度的时候，每个接头都可以用大卡扣锁住。船上的行话说跑杆、放杆就是收、放缆绳的意思。跑一杆或跑几杆、或者说收一杆或收几杆的意思就是说放长几截钢丝绳、或收短几截钢丝绳。跑杆收杆的时候，两条船不但要一同进行，而且收、放的杆数还得一致，这样才能保持渔网在海水里有效的捕捞状态。其实跑杆、收杆只要三个人就可以搞定（一个人掌握稳车，一个人打开、锁住卡扣，一个人帮忙拉下钢丝绳），但渔船上的规矩就是除了船长等几个管事的以外，有点小活就要人人参与。哪怕是你插不上手站在一边看着，那也得从&一刻千金&的酣睡状态中爬起来。尤其是摊上没经验的船长，每次下网捕捞的几个小时中，总要收杆、跑杆个十来次，搞得大家不得安生。特别是下了网以后难得没事的睡一会时，每次铃声一响，大家总是忍不住的骂上几句。
捕捞作业流程中的第三步就是收网。收网虽然不是最重的活，但却是最紧张、最容易发生工伤事故的一个作业流程。每次收网，震耳欲聋的叫骂声和咆哮声总是搞得大家晕头转向。尤其是到人家海域偷捕老爷屎的时候，从下网到收网只要三四个小时，如果只捕捞到一网包、七八吨的老爷屎和杂鱼，那收网一般半个小时就可以搞定。但通常一网就可以捕捞到二十多吨、必须得分三网包才能吊到船上的老爷屎和杂鱼（行话称网包的网头一般可装八九吨鱼。如果网里的鱼超过网包的容量，那就要&掐包&、&调包&了。掐包就是先把网包里的鱼吊上船，其他的鱼连同网还放在水里。网包里的鱼卸完后把网包扎口还丢进海里，然后继续倒腾网，把网里的鱼再次塞满网包，接着继续吊网包卸鱼&&如此直至吊空网里的鱼后，渔网才全部吊上渔船&&据说最高纪录的一网鱼是捕捞了五十多吨、掐了七包才吊完的。因为渔船的前甲板一次只能卸两包鱼，要想再卸鱼就得把甲板上的鱼装箱码放、或装盘冷冻后腾出地方。无论装箱码放、还是装盘冷冻都需要时间，如果你渔网有多的鱼收上来没地方放，那带着水里的鱼和网是无法帮另一条船拖网作业的，所以通常就要把多余的鱼让另一条船来吊了，等另一条船吊完了网里的鱼，你再把渔网收起来。你网里的鱼吊卸到另一条、或别人的船上、又或是另一条船网里的鱼、或别人网里的鱼吊卸到你的船上，这就是所谓的调包），这样渔网倒来倒去的掐包、调包，收网就得两个多小时了。如果是大风大浪的天气，那收网的时间还得加倍。而在人家海域偷捕最缺的就是时间，因为多停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被人家海警逮住的危险。所以偷捕时的每次收网，总是船长咬牙叫骂大家玩命干活的时候。而每次收网后，大家总有一种浑身散架的感觉。
捕捞作业流程中的第四步是&搓鱼&。所谓搓鱼就是收网以后，把甲板上的鱼去杂、分类、装盘后入冷冻舱冷冻（盘是指口大底小的、口长60、宽40、深10厘米的、模具性质的铁皮盘。每盘的标准是装三十斤鱼，加水后含五斤盘约重四十二三斤左右）。象我们这两条960马力的渔船，每条渔船上的冷冻舱一次可以装入六百盘、一万八千斤鱼。如果掐了包，船上的鱼一次冻不完，那还得把鱼装箱码放（每个塑料鱼箱可装五十斤鱼），为的是腾出卸鱼的甲板，不耽误下一次收网卸鱼（通常收完网后另一条船就开始下网，如果另一条船捕捞的鱼两包卸不完，还有往这条船上调包）。一包鱼去杂、分类、装盘冷冻、或装箱码放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因为不停的弯腰、扒鱼、倒盘、或码箱，这个搓鱼的活还是很辛苦的。如果是两包鱼，两三个小时搞定后，人也如同虚脱了一般。
捕捞作业流程中的第五步是整网。所谓整网就是把乱糟糟的、捕过鱼的渔网理顺、摆好，以便于下一次下网捕捞的顺利进行。整网和搓鱼一般是分人同时进行的。在前边甲板搓鱼的七八个人行话叫前台，在后边甲板整网的三四个人行话叫后台。整网的人如果不偷懒耍滑的话，通常三四个小时就能完成。如果一味偷懒耍滑，等着前台的人忙完了来帮忙的话，那他们可以用八九个小时慢慢的磨洋工。整网过程中最累的工作就是拉铁链子。所说的铁链子就是坠在渔网下方的、一百多米长的网脚，收网后和水漂一起重叠在渔船两边的甲板上。这条钢筋手指粗细的铁链子本来就很重，而两头又各坠了一截四五米长的双股铁链子和一截两米多长的三股铁链子，所以把它拉到后甲板有序摆放很是累人。但累人不算什么，因为你可以两个人、三个人来拉它。最费劲的地方还在于你得给铁链子松劲&&就是把拧成一团的铁链子给顺开，不能让它拧着劲。松劲通常就是抱紧贴链子顺着一个方向往前甩动，一米长就有百十斤的铁链子，力量弱的人根本就甩不起来。就算力量再大的人，松劲松到两股、三股铁链子绑在一起的时候，也要两人从两头一起甩动。而且每次一口气也不过甩动个六七下而已。整网过程中给网、给缆绳松劲虽然也很辛苦，但和给铁链子松劲一比，她们就不算个活了。因为给铁链子松劲可以说是渔船上最累的活！
捕捞作业流程中的第六步是&扣盘&和入舱。所谓扣盘就是把冷冻舱里经过3个多小时后冻好的鱼拿出来从铁盘里倒掉，然后把一块块四十来斤重的、冻在一起、冻成冰块的鱼装袋（贵重一些的鱼还要装纸箱）后丢进冷藏舱码放。大马力渔船通常都有前、中、后、和船头四个舱。这四个舱都有制冷管道。加上冷冻舱&&一条960马力的渔船通常可以装载一万多盘、一百八十多吨冷冻后的鱼。扣盘入舱紧手的话，六百盘鱼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当然，大冬天也是避免不了出汗的。
捕捞作业的最后一步就是卸货。一趟海十几二十、乃至三十天的，大家都漂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除了过往船舶，岛屿都是在行船中才能看到，更别说陆地和人家了。所以每趟海一到船舱鱼满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毕竟，人是生活在陆地上的动物，经常漂在水深几十、几百、乃至几千米的大海上，心里总是不踏实的。由此，船一靠码头，一百七八十吨鱼在吊车的配合下，十二三个人一天就能卸完。累嘛，自然是无须说的。在船上制冷设备的作用下，穿得象棉花包一样的人在零下三四度的船舱里忙活，身上依然会汗流浃背。
捕捞作业的这七步流程并不是说可以一样一样的来，下网、收网的三四个小时中除了跑杆收杆，你还可以搓鱼、装箱、或扣盘。而冷冻舱冻鱼的三四个小时里，你也可以做一些别的活。反正捕捞作业除了这七步流程外，在海上倒腾渔网和钢丝绳、来回倒腾鱼箱、两条船彼此倒腾鱼等等杂活也是必不可少、且又是相当消耗时间和体力的。
总之渔船上的这些活说着轻松，听着也不费劲，但要你二十四小时内除了卸货外，把其他的活都交叉着从事一遍，你可以掰着手指头算算你还有多少睡觉和吃饭的时间。尤其是在风浪中，这些活都要加倍消耗时间和体力的时候，你再算算你还有多少睡觉和吃饭的时间。而到人家的海域里偷捕，又必须得趁着风浪天气才赶去，因为这样的天气人家的海警船才有可能偷懒不巡逻。由此可见，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强体力劳动、以及二十四小时只吃一顿饭的渔业捕捞也就顺理成章、习以为常了。
如果经常性的、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强体力劳动还不能让你对渔业捕捞触目惊心的话，别担心，咱还没说渔业捕捞中伤亡事故这一块呢。除了沉船，渔业捕捞最危险、最常见的事故就是一个大浪拍在船上，正左摇右晃干活的船员忽然就没了一个、或几个。然后还留在船上的船员就开始七手八脚的往海里扔绳索一类的东西捞人。如果你运气不好被风浪冲远找不到了、又或是被海浪打中要害沉海了、又或是捞上来后奄奄一息重伤不治了&&总之完好的活着是你的幸运；轻伤重伤了是你的不幸；伤重残废了是你的大不幸；沉海喂鱼或伤重不治（在茫茫大海上想及时就医，那只能是天方夜谭）了是你的&&你的&&不幸中之大幸吧&&人类对鱼类的残忍总要有人去做些补偿的不是。
至于在风浪中作业经常发生的扭伤、碰伤、跌伤、撞伤、摔伤、磕伤、划伤等等常见的小伤，加上长期海水浸泡所带来的风湿类职业病等等，这些和沉船、落海、以及下网收网中出现的意外伤亡事故比起来，那就便不算个伤了。
如果这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强体力劳动、再加上这些伤残伤亡事故以及职业病还不能让你对渔业捕捞毛骨悚然的话，那再加上猪食一样的饭菜、猪窝一样的铺位、恶臭难闻的空气、长年累月被海水浸泡而无处洗澡的身体、一天到晚穿着湿漉漉粘糊糊的雨衣雨裤和衣服等等这些非人的饮食起居呢？你是不是对渔业捕捞有了胆怯之意呢？
如果你还是处变不惊的话，那经常被&有心人&谩骂、羞辱、甚至群殴你（这是我亲历的悲惨事实&&老板或管事的暗示那些&狗&一样的心腹船员经常辱骂、群殴你的目的是为了分红和不给你钱，因为渔船上的规矩就是从不辞退你，而自己走人的没钱。如果你&不听话&，他们就会使些恶毒的手段罚你的款、辱骂、群殴你等等，让你自己呆不下去。至于那些给块骨头就咬人的、恶狗一样的船员，他们的好处无非是干活少、吃的好、挣钱多而已）&&你是否还能对渔业捕捞的工作坦然面对呢？
当你被&恶狗&们群殴到跳海、却被捞上来继续群殴着你死也得干活时（这样的事情虽然是耳闻，但做过渔业捕捞的人都相信是真的），你是否对渔业捕捞的工作有所动容呢？
当你累死累活、忍辱负重的跑了一趟、或几趟海、最终被欺负走而要不到血汗钱、而当地政府对你的遭遇又嗤之以鼻时（我悲惨的亲身遭遇），你是否还对渔业捕捞的工作心存幻想呢？
当那些丧尽天良、惨无人道的船老板们为了骗取保险费而指示人将你推入海里喂鱼时（早些年的传闻&&但无风不起浪），你还能对渔业捕捞的工作不感到浑身战栗，血液凝固吗？
你可以潇洒的一挥手说&我出海捕鱼去了&。
你也可以豪情万丈的说&我出海捕鱼去了&。
但我以我的亲身经历提醒所有善良的人们：淘金有风险，出海捕鱼需谨慎。
我还要以我的亲身遭遇谴责国人政府、山东政府、威海政府&&你们的劳动法是干嘛用的？是为谁服务的？你们凭什么吃着俸禄却不作为？！你们只顾自家、伤害大家的地方包庇、保护主义是不是扰乱国计民生的、最大的恶势力？！！！
我还要以我的亲身遭遇诅咒那些丧尽天良的渔船老板们、诅咒所有干了活却不给人钱的黑心老板们&&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们早晚会被天打雷劈、断子绝孙的！！！
采风实记，&22日草于中山市横栏镇贴边村出租房。12月12修正、输入于中山市皇冠胶粘制品有限公司仓库。
天涯咫尺 的更多博文
所属自分类:
(224) | 分享数
(0) | 转载数
&&&&&用户昵称为：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