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我南唐后主李煜诗词赏析怀古有名的词给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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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怀古诗词的符号学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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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秒自动关闭窗口论金陵怀古词的文学生成及表现
  摘 要:金陵怀古词是中国词史中篇制浩繁、体系完备的题材类型。它成为追忆金陵历史、寄托政治感慨、抒写人生感怀的重要文学载体,包含着丰富深刻的思想意蕴。金陵怀古词形成鲜明的意象、典故系统,成功运用情景交融、虚实结合、古今对照等表现手法,产生了独特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金陵怀古;历史记忆;现实咏叹;哲学意蕴;审美境界
  中图分类号:J209.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9)05-0107-06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高峰,博士,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210097
  一、历史记忆:六朝如梦王气终
  钟山毓秀,扬子滔滔,潮打故国,凤去台空。古往今来,先后有东吴、东晋、南朝宋、齐、梁、陈、南唐、明初洪武朝和南明弘光朝、太平天国、中华民国等十余个统治政权建都于古城金陵,遂使之成为中国著名古都。但是这些王朝国祚短促,往日的风流随着雨打风吹去。历代的文人不断地怀古追昔,向往故国的旖旎繁华,在历史的记忆片断中寻找沉痛的沦亡教训,这也使得金陵文化带有更多深厚的历史底蕴和沉稳典雅的风格。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谢跳《入朝曲》)金陵古为吴国地,相传春秋末吴王夫差曾冶铸于此,因有冶城之称。公元前473年,越灭吴,范蠡于此筑土城,后世称越城。公元前333年,楚灭吴,设金陵邑。秦改金陵为秣陵。乐史《太平寰宇记》卷九十“升州”条云:“《金陵图经》云昔楚威王见此地有王气,因埋金以镇之,故曰金陵。秦并天下,望气者言江东有天子气,乃凿地脉,断连冈,因改金陵为秣陵,属丹阳郡。故《丹阳记》则云始皇凿金陵方山,其断处为渎。则今淮水经城中人大江,是曰秦淮。”东汉建安十三年(208),诸葛亮使吴经此,观察地形,评价曰:“钟阜龙蟠,石头虎踞,此乃帝王之宅。”所谓金陵王气,正是指此地拥有长江天堑,三面环山,石头城虎踞大江之滨。如此雄伟险要的地理优势,天然具备成为政治军事中心的条件,适宜于此建立都城。建安十六年(211),东吴孙权将京城(今镇江)徙治于此,翌年改称建业,依山临江筑城,后世称石头城,此后又于其东修筑建业城,在北部筑后苑城,后名台城。永嘉东渡,于此建立东晋;此后宋、齐、梁、陈均建都建康,史称南朝,与前之孙吴、东晋合称六朝,故金陵有“六朝古都”之称。公元589年,隋军攻陷建康,杨坚下令毁城,六朝古都化为废墟,仅存石头城,设蒋州。初唐王勃《江宁吴少府宅饯宴序》概括了金陵历史的兴衰:“蒋山南望,长江北流。伍胥用而三吴盛,孙权困而九州裂。遗墟旧壤,数万里之皇城;虎踞龙蟠,三百年之帝国。阙连石塞,地实金陵;霸气尽而江山空,皇风清而市朝改。昔时地险,曾为建业之雄都;今日太平,即是江宁之小邑。”
  东晋时期,金陵经济发展迅速,交通便利,商业繁荣,玄武湖、鸡鸣山、覆舟山一带辟为皇家园林区。王、谢等大族聚居于乌衣巷、朱雀桥一带,并均建有后园,日夜游赏。谢安与王羲之共登冶城,“悠然远想,有高世之志”。诗人郭璞、孙绰,画家顾恺之、戴逵,书法家“二王”,小说家干宝等,均曾游居建康。齐、梁之际,建康已是拥有百万人口的全国最大城市,秦淮河沿岸大小市场百余处,街景繁阜,经济发达。海上交通便利,“贡使商旅方舟万计”。波斯、印度、日本、高丽和东南亚诸国,均有商人、使者前来。梁武帝时,穷奢极欲,广建宫室城垣,且虔诚佞佛,城内外佛寺多达七百多座,杜牧《江南春绝句》即云:“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陈代后主叔宝愈加放荡奢靡,大兴土木,广建寺观,起临春、结绮、望仙三座高阁,饰以金玉珠翠,日夜与宠妃、狎客荒淫游乐。所作《玉树后庭花》曲,被后世视为亡国之音。但是公元589年,隋军攻陷建康,六朝古迹遭受灭顶之灾。古城兴亡更迭、悲恨相续的历史,最能警策后人。唐宋以来,金陵怀古题材诗歌大量出现。
  怀古诗歌的实质在于通过前朝遗迹的观照,唤起人们的历史记忆,感发出兴亡盛衰、人世变幻的慨叹。正如元初方回《瀛奎律髓》卷八所云:“怀古者,见古迹,思古人,其事无他,兴亡贤愚而已。”唐朝天宝年间,李白南游金陵,创作了堪与崔颢《黄鹤楼》争胜的七律《登金陵凤凰台》。凤凰台,在金陵凤凰山上,相传南朝刘宋永嘉年间有凤凰萃集于此山,乃筑台。诗人登台怅望,慨叹风去台空,顿感六朝的旖旎繁华已一去不返!他在《金陵三首》中歌咏金陵“地即帝王宅,山为龙虎盘”的山川形胜,神往此地六朝“当时百万户,夹道起朱楼”的鼎盛繁阜,同时也发出了“亡国生春草,王宫没古丘”的深沉喟叹。如此的感慨,到了中唐刘禹锡的诗里,表现得更加强烈。他在《金陵怀古》诗里感慨:“兴废由人事,山川空地形。《后庭花》一曲,幽怨不堪听。”诗人思接千古,总结出六朝灭亡的深刻教训:国家的兴亡,取决于现实人事,正是由于南朝君王凭恃长江天险,纵情声色享乐,最终导致了国家的灭亡。这样的卓识,成为后人咏此古事的思想基调。王安石《金陵怀古》四首其二:“天兵南下此桥江,敌国当时指顾降。山水雄豪空复在,君王神武自无双。”即由此化出。刘禹锡还创作了更为著名的《金陵五题》,同样将六朝的灭亡归咎于统治者的荒淫奢靡:“万户千门成野草,只缘一曲《后庭花》。”其《石头城》、《乌衣巷》诸作都通过明月、燕子的依旧,反衬出现实景象的衰败,抒发出繁华易逝、故国萧条的凄凉之感。晚唐诗人许浑《金陵怀古》诗感叹六朝王气的消沉:“玉树歌残王气终,景阳兵合戍楼空”,并且以自然的永恒反衬出人世的沧桑巨变:“英雄一去豪华尽,惟有青山似洛中。”唐汝询《唐诗解》评之曰:“金陵本六朝建都之地,至陈主荒淫,王气由此而灭,故以玉树发端,遂言主就缚景阳而戍楼空寂也。虽千官之冢树犹存,而六代之阙庭已尽,惟余石燕江豚,作雨吹风而已。然英雄虽去,而青山盘郁,足为帝都,徒使我对之而兴慨耳,”唐末诗人韦庄避乱来到金陵,凭吊六朝遗迹,抒发出更加凄凉的情感:“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台城》)无限的历史空幻之感溢于诗间,无情的台城碧柳见证了人世间的沧桑巨变。
  晚唐五代以来,金陵怀古词作不断涌现,并且形成了一个总结历史教训、抒写兴亡之感的文学创作体系。早在五代花间词人欧阳炯的《江城子》(晚日金陵岸草平)词作中,通过凄冷景象的渲染,触发了深沉的历史感叹:“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北宋张昇(一说孙浩然)《离亭燕》(一带江山如画)是宋词中吟咏“六朝兴废事”的最早作品。通过对金陵一带“风物向秋潇洒”的景物描绘,慨叹六朝如梦的感伤:“多少六朝兴废事,尽人渔樵闲话。”作品格调凄楚,“极苍凉萧远之致”。元朝白朴的《沁园春》词首先歌赞金陵的形胜气势:“我望山形,虎踞龙盘,壮哉建康。”接下来,追忆六朝往事,展现出绚丽多彩、繁华安乐的画面;然而昔日的风流终归幻灭,留下来的只有荒凉、冷寂的断垣残壁。词人睹物伤情,忧愁倍增,抒发出无限感怀:“长江不管兴亡,谩流尽英雄泪万行,”
  金陵虽然占据着天然的地理优势,拥有建国立都的帝王之气。但是金陵王气何以消沉?则又是颇值思索的问题。梁启超先生较早地从文化地理学的视角来探析南北国都的建制问题:“建都北方者,其规模常弘远,其局势常壮阔。建都南方者,……其规模常清隐,其局势常文弱。”王会昌更从军事学的角度认为金陵不适宜选作都城:“自秦汉以来,中国民族斗争的主战场始终在黄河流域及其以北地区,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下,常常构成对中原王朝生死存亡的威胁。作为国家的政治、军事指挥中心,国都必须处在斗争的前线,这样才能信息灵通、及时决断、便于征战。由此看来,杭州和南京是不宜选作一个国家的政治中心的。”不过古代的诗词作家,更多地从政治与道德的角度,咏叹王朝的兴衰成败,由此引发出无限感伤悲凉之意。北宋贺铸的《台城游》词上片写道:“南国本潇洒,六代浸豪奢。台城游冶,襞笺能赋属宫娃。云观登临清夏,璧月流连长夜,吟醉送年华。回首飞鸳瓦,却羡井中蛙。”词人用冷静的态度铺叙南朝陈后主叔宝骄奢淫逸的腐朽生活,陡接以国亡遭俘的悲惨结局,面对如此兴衰沧桑之变,不由得引发出繁华顿空的感慨。元朝许有壬的《水调歌头》(他山一卷石)同样着眼于陈代遗迹“胭脂井”,揭示统治者不恤民命、穷奢极欲而导致亡国的历史教训,从而得出了“甚矣色成荒”的兴亡之理。
  二、现实咏叹:悲,限相续嗟荣辱
  怀古并非简单意义上的发思古之幽情,其更为深刻的含义则是文人骚客凭藉对于古迹的咏叹,表达出现实时代背景下的政治感慨。中国文化自古即有尊古、托古的传统,文学创作也大多遵循着以古鉴今、借古讽今的思维定势。怀古文学正是依托此一模式,以眼前古迹为载体,抒发对于现实政治的感怀,并且利用历史来对现实作出裁判。金陵王朝的频繁更迭,留下深重的历史教训,“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王羲之《兰亭集序》);对于前朝遗恨,“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杜牧《阿房宫赋》)。因此,历代金陵怀古词均能映照各自时代的现实,尤其在国家沦亡之际,更加寄托着沉痛的异代之悲。
  早在北宋前期,王安石即创作了著名的金陵怀古词《桂枝香》(登临送目)。作品从政治家的视角,对文人一味的吊古提出批评:“千古凭高对此,谩嗟荣辱。”他的怀古更加注目于叹今,认为对于六朝兴亡相继的事实不能“谩嗟”,而是要以古为鉴,汲取历史教训,免蹈灭亡覆辙,面对北宋前期现实政治的种种忧患切实加以变革,由此显示出作者政治家的远大胸襟和雄伟气概。
  靖康之难以后,南宋朝廷偏安江南,金陵成为紧邻前线的军事重镇。许多词人于此怀古伤今,或激愤,或悲慨,或深沉,或哀怨,表达出丰富的现实情怀。抗金名臣李纲《六幺令·次韵和贺方回金陵怀古鄱阳席上作》中“纵使岁寒途远,此志应难夺”,借怀古直接传达了自己抗战报国的政治主张和决不妥协的态度。爱国英雄辛弃疾的金陵怀古词则揭示出忠而见疑的遭遇和请缨无处的创痛。他的《念奴娇·登建康赏心亭呈史留守致道》词一开头就倾吐出满腔怀古悲叹:“我来吊古,上危楼、赢得闲愁千斛。虎踞龙蟠何处是,只有兴亡满目。”词人由历史遗迹的凭吊,引发出“报国欲死无战场”的千斛闲愁,淋漓尽致地抒发了英雄失路的沉痛悲慨。康与之的《菩萨蛮令·金陵怀古》则由金陵昔日龙虎地、今朝狐兔眠的沧桑巨变,进行深刻的历史反思,对于南宋小朝廷奉行逃跑主义和妥协政策发出扼腕之叹。时至南宋灭亡之际,金陵怀古词作更多沦亡之苦、黍离之悲。陈允平的《西河》(形胜地)虽然和韵周邦彦同题之作,但是却充满着“梦醒觉非今世”的悲绪,显得格外凄清迷惘。梁栋《摸鱼儿·登凤凰台》中“任北雪迷空,东风换绿,都付梦和醉”,破国亡家之苦痛彻心扉。此外,王奕《贺新郎》“底事轻抛形胜地,把笙歌、恋定西湖水。百年内,苟而已”,汪元量《莺啼序》“楚囚对泣何时已。叹人间、今古真儿戏”等,均对南宋亡国之因进行了深刻的揭示,也表达出山河破碎、神州陆沉的无奈与悲苦。
  金陵怀古词的下一个创作高潮出现在清朝前期。广大汉族词人借古伤今,表达出对明王朝灭亡的深切悲痛和思索。朱彝尊的《卖花声·雨花台》词写道:“衰柳白门湾,潮打城还。小长干接大长干。歌板酒旗零落尽,剩有渔竿。秋草六朝寒,花雨空坛。更无人处一凭阑。燕子斜阳来又去,如此江山!”雨花台是金陵名胜之地,早在明朝初期,诗人高启即于此抒发出四海一家、天下太平的豪放之音:“我今幸逢圣人起南国,祸乱初平事休息。从今四海永为家,不用长江限南北。”(《登金陵雨花台望大江》)然而往日的繁华转瞬即逝,词人朱彝尊所眼见的已是满目衰颓与荒凉,不由得引发出离乱兴亡之感、故国沦丧之思。他将内心沉潜的万般悲楚倾泻到结末“如此江山”四字当中,起到了震撼人心的作用。谭献《箧中词》卷二评之曰:“声可裂竹。”陈维崧《尉迟杯》(青溪路)追忆明代金陵的盛况,蕴藏着对故国的无限怀念,同时又以凄怆之笔表达繁华消歇的亡国之恨,侧侧兴亡之感见于言外。最后四句写道:“三更后、盈盈皓月,见无数、精灵含泪语。想胭脂、井底娇魂,至今怕说擒虎。”既是哀悼南明弘光朝的覆亡,也暗示着清军占领金陵后所带来的灾难。此番情感正如他在为吴应箕《留都见闻录》作序所言:“展《梦华》之录,抚《清明上河》之图,白首门徒,清江故国,余能无愀然以感,而悄然以悲者乎?”
  此外,归庄《锦堂春·燕子矶》笔力雄健,慷慨悲凉,“凭空怒浪兼天涌,不尽六朝声”,那长江怒浪淹没不了六朝的遗恨和哀怨之声,更淹没不了南明遗民的亡国之痛。余怀《桂枝香》(江山依旧)开头写道:“江山依旧,怪卷地西风,忽然吹透”,往日的繁华似流水一般黯然消逝,令人徒然怅惘,慨叹“伯业消沉,故园倾覆”,语调深沉而悲恸。彭孙贻《西河》(龙虎地)、宋徵舆《小重山》(春流半绕凤凰台)等词作,则透过秋雨苍苔笼罩之下六朝荒寂遗迹的描摹,将金陵瓦解剧痛、故宫黍离深悲谱入新词,倍增唏嘘怀旧、慷慨沉哀之感。孔尚任《鹧鸪天》(院静厨寒睡起迟)更加以枯树坏基,隐喻故国沦亡,以无家的燕子来自比,抒发出沉痛的黍离麦秀之悲,文情凄绝感人,与其戏剧名作《桃花扇》有异曲同工之妙。
  由此可见,金陵怀古词在历史悲剧不断重演的过程中,它的情感厚度也在不断地累层和叠加,从而形成了悲恨相续、怀古伤今的创作模式,促使此类题材词的创作衍生出更为丰富的时代内涵和抒情深度。
  三、哲理意蕴:秦淮烟月映沧桑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孟浩然《与诸子登岘首》)金陵怀古词的创作除了咏叹历史兴亡、抒发现实感伤的内涵之外,又有许多词人透过金陵遗址的描摹,超越
历史与现实的视阈,从人生哲学的高度,得到深刻的感悟。
  北宋周邦彦的名作《西河》(佳丽地)追忆金陵南朝盛事,并且通过旧时月色、王谢燕子的永恒,衬托出物是人非、世事兴衰的沧桑,气韵沉雄,苍凉悲壮。这样的哲理思索,在元朝萨都刺、白朴、许有壬等词人的作品里,得到了充分的表现。萨都刺《满江红·金陵怀古》写道:“六代繁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思往事,愁如织。怀故国,空陈迹。但荒烟衰草,乱鸦斜日。《玉树》歌残秋露冷,胭脂井坏寒螀泣。到如今、惟有蒋山青,秦淮碧。”作品并不对具体的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作出政治或道德的评判,而是抒写出一种深重的历史失落感,也就是以自然宇宙的永恒不变,映衬出人生短促如过眼云烟的无奈和可悲。其《念奴娇·登石头城》将历史感慨与眼前景象融合在一起,体现对历史和人生的沉思与领悟,同样抒写出风云易散、青山常在的无限喟叹。此后清人吴绮《望海潮·金陵怀古》通过凭吊旧朝遗迹,抒发出“六朝往事难凭”的感叹;他又能从物是人非的苦痛之中,总结出更为理性的历史规律:“王气亦何曾。想东南自古,未补天倾。”直揭出金陵王气虚幻、悲恨相续的深刻原因。汪钧《满江红·清凉山晚眺》词中“天子惜多才子气,美人同受女人劫”二句,既讥讽南朝荒政亡国,也对荣华易逝、人生无常流露出深刻的悲悯和感伤;同时,整首词作又以山间明月千古长在、滚滚长江奔流不息,反衬出人事变幻的怅惘。这样的作品都是以宇宙的永恒反衬了文明的脆弱和历史的虚无,深化了怀古诗词的悲剧主题。
  在如此短促的人生当中,如何选择自己的生活境界?元朝词人做出自己的回答。白朴《沁园春·金陵凤凰台眺望》词大量隐括李白《登金陵凤凰台》和王安石的石刻诗,以苍凉清旷的笔触,描绘出六朝古都由繁华转为萧条的沧桑图景,寄托着作者深沉的人生感慨:“扰扰人生,纷纷世事,就里何常不强颜。”面对着世事的变幻无常,词人努力寻求超脱尘网、闲云秋水般的人生境界。许有壬《满江红·次汤碧山清溪》上片写道:“木落霜清,水底见、金陵城郭。都莫问、南朝兴废,人生哀乐。载酒时时寻伴侣,倚阑处处皆楼阁。对溪云、试放醉时狂,浑如昨。”在登临怀古的词作里,作者顿感人世纷扰、功名富贵的无聊,不妨放达胸襟,追求怡情适意、抱朴守真的狂醉生活。这样的怀古意绪进一步影响到清人吴敬梓,他在《买陂塘》(石头城)词中深感“南北史,有几许兴亡,转眼成虚垒”,只得以退隐自守、放浪形骸为其人生归宿:“身将隐矣。召阮籍嵇康,披襟箕踞,把酒共沉醉。”在此类怀古作品中,词人也开始关注人在历史长河中的命运,给以人性的沉思和咏叹。白朴《夺锦标·清溪吊张丽华》独采南朝陈后主贵妃张丽华事,一反女色误国的传统观念,而是流露出对一位随着王朝覆亡而惨遭杀身之祸的美人的哀怜与同情,进而抒发出对于美好事物转瞬即逝的无奈和感伤,字里行间闪现着人性关怀的光芒。
  四、审美境界:盛衰感怀倍销魂
  金陵怀古词中的意象,大都带有衰飒、荒凉、凄迷、寥落的特征。广大词人在抒发怀古之思的时候,专门寻找较为冷清的物象,进行意境创造,借助悲凉的情感体验,使笔下的景致都带上黯淡凄冷的光环。在自然景物意象方面,词人多选择长江、秦淮河、青山、衰草、寒树、燕子、斜阳、月色之类的意象来构筑境界,有力地渲染荒凉的氛围;并且通过自然山水的永恒反衬社会人事的短暂,渗透着深沉的沧桑之感。在人文景观意象方面,词人多透过台城、石头城、乌衣巷、雨花台、凤凰台等历史遗迹的咏叹,揭示金陵故都的盛衰变迁,寄托着作者心中的悲哀和感伤。
  历代词人登临石头城上,不由得怀想东吴孙权于此地依山筑城、虎踞龙蟠的雄伟气势,并且引发出类似于刘禹锡“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石头城》)的萧瑟之感。例如“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王安石《桂枝香》)、“石头城上,望天低吴楚,眼空无物。指点六朝形胜地,惟有青山如壁”(萨都刺《念奴娇》)等,寄寓着苍茫凄怆的怀古之叹。
  与石头城的壮伟相比,乌衣巷意象的歌咏则更多是对往昔风流繁华生活的留恋。乌衣巷原本是三国戍守部队的营房之地,因士兵皆身着黑色衣服,遂以得名。永嘉东渡后,大臣王导家族择居于此,从此乌衣巷成为王谢等名门望族聚居之地。乌衣巷毗邻秦淮河,自古便是繁华的商业区,素有“十里秦淮”、“六朝金粉”之称。可以说,朱雀桥、乌衣巷与秦淮河正象征着六朝繁华、风流的士族生活。然而,如此富丽的景致经了刘禹锡《乌衣巷》的深沉咏叹,寄托出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无限悲凉,引起后代词人江山兴废、往事如烟的感慨。如贺铸《台城游》:“访乌衣,成白社,不容车。旧时王谢,堂前双燕过谁家?”周邦彦《西河》:“酒旗戏鼓甚处市?想依稀王谢邻里。燕子不知何世,入寻常巷陌人家,相对如说兴亡,斜阳里。”周紫芝《水调歌头》:“王谢堂前又燕,空绕乌衣门巷,斜日草连天。”朱雀野草、乌衣斜阳、王谢旧燕这些意象,经过历代词人反复吟咏和不断点化,已经成为六代繁华稍纵即逝的象征,令人产生睹物思人、恍然若梦的迷惘和怨叹。
  金陵怀古词中的台城意象,则成为南朝君王荒淫亡国的代名词。台城,故址在今南京市鸡笼山南、干河沿北,是六朝宫城。据王象之《舆地纪胜》卷十七记载,“台城一日苑城,即古建康宫城也。本吴后苑城,晋安帝咸和五年作新宫于此,其城唐末尚存。”后人咏及台城意象,大多聚焦于陈代后主沉溺声色、酣歌宴游的奢华无度生活,导致朝政废弛,国破身亡。与之相关的“胭脂井”、“后庭花”等名词,也都成为后代文人墨客总结南朝悲剧命运和亡国教训的典型意象。
  这些自然和人文意象经历了岁月的磨洗,统统映照出凄冷、荒寂的情感色彩,共同构成了抒发历史感慨的语汇表达系统,从而营造出金陵怀古词创作的鲜明“符号”,成为中国古代文学史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金陵怀古词的创作也较为集中地化用一些诗典和事典。例如周邦彦的《西河》(佳丽地)通篇隐括刘禹锡《石头城》、《乌衣巷》,以及古乐府《莫愁乐》、谢跳《入朝曲》诸作,用典巧妙,如同已出。因此陈廷焯《云韶集》评之曰:“此词纯用唐人成句融化人律,气韵沉雄,苍凉悲壮,直是压遍古今,金陵怀古词,古今不可胜数,要当以美成此词为绝唱。”萨都刺的《酹江月》(六朝形胜)则多处化用李白《登金陵凤凰台》的诗句和诗意,将登临、怀古、写景、抒情、议论熔为一炉,创造出更为深厚浑成的意境。金陵怀古词中类型化典故的运用,不仅可以增强思古之情抒发的厚度,而且通过诗典、事典的频繁出现,有效地还原历史的本相,给原本以抒情为主旨的词体增添了跨越时空的叙事因素,在古今对照的章法结构中更能突显出沧海桑田的悲凉。
  见古迹,思旧邦,睹物伤情最常引出怀古之嗟。
&金陵怀古词作往往透过衰颓古迹的物质外壳,编织进词人自身的感触情怀、感伤情调。沈祥龙的《论词随笔》对此即有精到的论述:“《榛苓》思美人,《风雨》思君子,凡登临吊古之词,须有此思致。斯托兴高远,万象皆为我用,咏古即以咏怀矣。”例如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怀古》词,由起首的“登临送目”笼罩全篇,作者心中笔底的景物,皆为目之所至的实录,进而触景生情,感发出深沉的借古鉴今的喟叹。但是,更多的金陵怀古词作则有意识地淡化具体的实际场景,以情驭景,突破笔下景物时空的距离,创造出俯察古今、大气包举的艺术境界。例如萨都刺的《满江红·金陵怀古》词,上片写“春去也”、“春潮急”等暮春季节的景象,下片则转写“秋露冷”、“寒螢泣”之类的残秋景象。作者因情设景,有别于王安石词即目感怀的写法,使得词作的艺术表现通过时间上的延伸和空间上的铺展,有效地增强了历史咏叹的深度。
  历代词人登临金陵古迹,思接千古,浮想联翩,往往创造出虚实相生的艺术境界。白朴《水调歌头·清溪吊张丽华》词,上片借助想象和回忆,铺叙陈代宫廷的奢华逸乐:“想当时、天子无愁,自古佳人难得”;下片则让笔墨回到现实环境,描绘张丽华身后的衰败和凄凉,诗情意绪在历史与现实、具象与幻象之中潜流,大大拓展了词作的表现空间。另如萨都刺《念奴娇·登石头城》上片“蔽日旌旗,连云樯橹,白骨纷如雪”三句,从现实写景转入历史的想象,对往昔战争场景进行“故国神游”。然而发生在金陵的封建王朝又都是以战败灭亡而告终,作者不由得感发出“一江南北,消磨多少豪杰”的慨叹,所有的豪情壮气终归消歇,到头来都只不过是一场幻梦而已。顾贞观的《金缕曲·秋暮登雨花台》专咏张丽华事,上片以漫画式的笔触,虚拟陈后主口吻,让这位亡国之君一本正经地道出真实心理,俨然是一篇自供状:“结绮新妆看未竟,莫报诸军飞渡。待领略、倾城一顾。若使金瓯常怕缺,纵繁华、千载成虚负。琼树曲,倩谁谱?”这里处处是反话正说,惟妙惟肖地描绘出陈后主丑陋无耻的神态,在极尽讽刺嘲笑的语调中,蕴含这深透的历史悲叹。此外,朱一是《二郎神·燕子矶秋眺》、田茂遇《巫山一段云·秣陵感旧》诸作,也都是通过虚景与实景的有机结合,更加灵活深入地表达出词人登临怀古的意绪。
  金陵有其兴衰荣枯两个侧面。每当盛时,真是冠盖往来,觥筹交错,轻歌曼舞,管弦不绝;而当其王朝没落之时,则又风流云散,梧院深锁,金钿委地,人去楼空。因此,金陵怀古词尤其常用古今对照的艺术表现手法,蕴含着词人强烈的盛衰、悲乐之感。例如陈维崧《沁园春》(十万琼枝)上片由钟山梅花的秀姿,追忆明朝宫城的繁丽:“夹岸亭台,接天歌板,十四楼中乐太平”;下片则抒写“如今潮打孤城,只商女船头月自明”的凄清景象。今昔盛衰的沧桑巨变、繁华遽逝的深悲巨痛,在上下片结构的顿挫对照之中,表现得格外深致感人。陈廷焯称赞此词:“情词兼胜,骨韵都高,几合苏、辛、周、姜为一手。”另如周季琬《满江红·哀江南》词上片起首写道:“舞罢歌沉,问多少、黄金轻掷?”追述当年江南豪门商贾、繁华竞逐的情状,“罢”、“沉”二字,则点出了所有的富庶繁华如同烟消云散,终归幻灭。紧接着,词人描摹眼前的风光:“止遗得、荒烟数缕,斜阳半壁。万壑哀声惊雁断,千家别泪如云湿。”不仅渲染出荒凉破败的自然景象,而且进一步描绘出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的社会惨状。词人运用强烈的对比,真实揭示出明清之际的社会现实。
  概而言之,金陵怀古词的创作,选择典型性的意象,化用前代诗典与事典,或触景生情,或因情设景,采用虚实相生的表现手法,运用古今对照的结构形式,表达出词人强烈的盛衰兴亡之感。金陵怀古词作为中国怀古文学的一个完整重要的创作体系。凭藉金陵历史文化的深厚积淀,显示出独特的思想内涵和艺术魅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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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王会昌,中国文化地理[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
  [7]陈廷焯,白雨斋词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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