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为什么说这一次诺贝尔文学奖作品真正像是文学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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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切的小说《耻》在2008年被改编为电影,图为电影剧照。《耻》最为充分地体现了库切一直在探讨的&逃避&议题。 (南方周末资料图)
&帕特里克&怀特(澳大利亚作家,197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但他没有机会和罗曼&罗兰、海明威促膝长谈。今天库切先生和大家都热爱的莫言先生,两手紧紧握在一起,这是文坛上难得的盛事。&
听到主持人李尧的话,身穿白色衬衣、黑色夹克的库切笑了。在&第二次中国-澳大利亚文学论坛&两天的活动里,这是库切仅有的一次微笑,流星一样一闪而过。
日上午,北京现代文学馆,第二次&中国-澳大利亚文学论坛&开幕式,笑逐颜开的嘉宾中,库切和莫言分立铁凝和澳大利亚驻华大使孙芳安两边,高出别人一头的库切脸上弥漫着莫衷一是的表情。下午,73岁的库切和58岁的莫言坐到了一起,他们讨论的主题是&诺贝尔文学奖及其意义&。
两个新郎,一群单身汉
十年前得奖的库切已经超然于得奖,他的主题演讲直言诺贝尔文学奖&理想主义&评选标准的局限性:&至少在早些年的时候,诺贝尔奖并不是颁发给当时最伟大的作家,而是获奖作家的世界观必须和诺贝尔本人的相容。&
库切以近些年得奖的三位作家耶利内克、奈保尔和贝克特为例,表明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奖标准已经开始松动。库切没说出的作家中,也许还会有自己的名字&&他的作品显然也不符合诺贝尔文学奖&理想主义&的评奖标准。
莫言没有库切那样轻松,他依然深陷得奖后的&烦恼&:&如果自己选,我肯定不选这个(诺贝尔文学奖)话题。&
莫言细数自己与诺贝尔文学奖的纠葛:&在中国,一旦被封为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你的苦日子就来了。如果你想表达对某个问题的看法,你要小心,有人会批评你是用这样的方式吸引瑞典学院的注意。&
得奖后,分身无术的莫言疲于招架、不胜其烦:&我希望尽快恢复日常生活,恢复写作。但人经常生活在身不由己的过程中,今天的活动我愿意来吗?我也不愿意来。这个题目我愿意讲吗?我根本不愿意讲。不来,我愧对澳洲同行,愧对库切先生。今后大家最好不要邀请我,多光彩的事我都不参加。第一不要邀请我,第二不要到我老家去,大家各干各的。&
库切立刻表示理解和安慰:&我非常同情莫言先生,诺奖有时颁给处于写作生涯中间状态的作家。多丽丝&莱辛几年前获奖,并没影响到她的写作,因为那已经是她写作生涯的末期。如果颁奖给一个还将持续写作的作家,确实会有影响干扰的效果。&
库切行事低调,有人甚至预测,他在论坛上的发言不会超过五句话。
这次库切作了长达15分钟的演讲,并且耐心回答了听众提问。只是在听众问库切&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后,在国内文学界的地位是否有所改变&时,库切不置可否,最后干脆用了典型的库切式回答:这个问题我能否跳过?
第二天论坛上,库切和莫言的发言遭到作家刘震云的调侃:&他俩好比两个新婚的新郎,正对着一群单身汉大谈洞房花烛夜的得与失!一大群作家聚在一起,谈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谈文学。那就好比一群厨子走出厨房到街边谈厨艺,显得比较二。&
一个理科生笔下的&逃避&和&逃避&
库切1940年出生于南非开普敦。从开普敦大学数学系和英文系各拿到一个学士学位,库切在伦敦IBM公司做过程序员。1965年在美国得克萨斯大学,他获得语言学博士学位,论文题目是用计算机分析萨缪尔&贝克特的写作风格。从事文学创作之前,库切有着标准理科生的履历。
1974年,库切发表了第一部小说《昏暗的国度》,此后一直专注写作,1980年发表成名作《等待野蛮人》。
1983年,库切出版小说《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书中显示出库切与贝克特、卡夫卡和加缪在精神上的密切联系:&在这个时代,一个人得像头野兽一样生活,太可惜了。一个想活着的人不能生活在有光线有窗的房子里,必须生活在一个洞里,白天必须隐藏起来。他活着,就必须不留下丁点活着的痕迹。现在就得是这样。&库切承认贝克特是自己的导师,贝克特让他懂得文学不仅是语言的节奏和句法,更应是思想的节奏和句法。
库切所有的作品都与&人能否逃避历史&和&无可逃避的孤独&这两个议题有关。这在他的代表作《耻》中,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耻》讲的是52岁的大学英文系教授卢里沉醉风流,引诱年轻的女学生,东窗事发后,拒绝公开悔过:&我是个旧派人,我宁愿别人把我往大墙前这么一推,一扣扳机。一了百了。&结果卢里名誉扫地,失去教职,回到乡下,与女儿露西共同生活,并构思歌剧《拜伦在意大利》。不久,三个黑人入室抢劫,强奸露西并致其怀孕。女儿息事宁人的态度让卢里再次深感羞耻。卢里回城,发现家里也被偷得精光,无家可归的卢里只能去照料一条弃犬。他的歌剧到最后也没完成。
当女儿露西一无所有之后,有一段父女之间的对话:
&这多让人丢脸。&他开口说道,&那么高的心气,到头来落到这个地步。&
&不错,我同意。是很丢脸,但这也许是新的起点。也许这就是我该学着去接受的东西。从起点开始。从真正的一无所有开始,没有办法,没有武器,没有财产,没有权利,没有尊严。&
&像狗一样。&
&对,像狗一样。&
《耻》在2008年被改编成同名电影,约翰&马尔科维奇扮演卢里。电影改编是库切愿意谈论的话题,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它相当忠实于原作。&惟一的不满,是对演员安排。
库切于1983年和1999年两次获得布克奖,是第一位两度获得该奖的小说家。但他两次都没有出席颁奖仪式。他曾经在《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课》中,借书中人物科斯特洛之口,表明了对颁奖仪式的看法:&我应该告诉他们不要麻烦举行什么发奖仪式,直接把支票寄给我就行了。&
2003年,库切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奖理由是:&在人类反对野蛮愚昧的历史中,库切通过写作表达了对脆弱个人斗争经验的坚定支持。&他是第三位数学系出身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前两位是罗素和索尔仁尼琴。库切很给面子地出席了颁奖礼,并特地撰写了名为《他和他的人》的受奖词。
2002年,库切移居澳大利亚,现在是阿德莱德大学教授。2013年仍有新作《耶稣的童年》问世,讲述一位天才儿童远渡重洋进入一个陌生的国度,被抹除记忆,篡改身份的故事。
&阴曹地府的酷刑&VS&不幸的孩子&
莫言和库切联袂主持了此次论坛的作家朗读和闭幕式。中国作家铁凝、徐小斌、刘震云,澳大利亚作家尼古拉斯&周思、布莱恩&卡斯特罗、盖尔&琼斯先后朗读了自己的作品。最后朗读的是莫言和库切。
作家朗读前,莫言已被听众团团围住要签名,向库切要签名的要少些。
眼看人越来越多,莫言实在招架不住,连声说:我还有事。起身匆匆离去,直到朗读时才出现在公众面前。
朗读前,莫言又玩了次&消失&:&我要读的作品放在我的包里,包在舞台后面,我去拿。看不到我的观众,别以为我是逃跑了。&台下一阵哄笑。
莫言朗读的是《生死疲劳》第一章&受酷刑喊冤阎罗殿 遭欺瞒转世白蹄驴&的开头:&我的故事,从日讲起。在此之前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在阴曹地府里受尽了人间难以想象的酷刑。每次提审,我都会鸣冤叫屈。我的声音悲壮凄凉,传播到阎罗大殿的每个角落,激发出重重叠叠的回声&&&
库切选了《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课》的片段,仍是沙哑低沉的嗓音:&约翰回想着,从他能记事起,母亲一般都是在早上把自己关起来写作。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别人打扰她。他过去常把自己看成是一个不幸的孩子,孤独,没人爱。当他和姐姐特别难过时,他们常常跌坐在那紧锁着的门外边,发出轻细的啜泣声&&&
4月5日晚,库切来到自己中文传记作者王敬慧家做客。王敬慧与库切相识交往多年,写作《永远的流散者:库切评传》一书时,得到过库切很多帮助,库切还拿出很多第一次公开发表的家庭照片,供王敬慧使用。
库切对中国普通人的生活状况充满好奇,他询问王敬慧的父辈是否经历过&文革&,&文革&究竟是什么样的;也对中国的计划生育和人口的性别比例等问题十分好奇。
王敬慧的学生在亚特兰大读大学三年级,选修课程里有创意写作。王敬慧为此请教库切的意见,库切不以为然:大三学生选创意写作课程并无必要,不如选个基本写作的课程来得实在。写作需要天赋,要有提炼生活感悟的能力,作家不是想当就能当。
这是库切在中国放松和开心的时刻。王敬慧说:库切是周到、礼貌、谦逊的人,他的沉默寡言不是傲慢,而只是他待人接物的方式。他不愿谈论自己的作品和隐私,因为他需要自己的空间,他也不愿意被误读。
和译者文敏聊天时,库切给文敏算了下翻译一本书能有多少稿费。他算得很快,一显数学家身手。最后得出结论:翻译钱不多,不能以此为生。
浙江文艺出版社出了&库切小说文库&,想把演讲也汇编出书,库切答:我演讲很少,出书就太薄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演讲了。但对为限量版三部曲写序和提供手迹的要求,他欣然应允。
1999年再获布克奖后,库切曾表示:&在我一生中,我一直成功地做到了怎样避免成为一个名人。&库切显然要将这谨慎和低调的原则一直恪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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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学意味着一种反市场的存在,一种深刻的文学知道如何去阐释情感和经验。1993年,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由于“在小说中以丰富的想象力和富有诗意的表达方式使美国现实的一个极其重要方面充满活力”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美国作家便再也无人获得该奖了。也许,美国人对诺贝尔文学奖的反应没有国人那么强烈,不过每年诺奖出来,也会多多少少勾起一个酸酸楚楚的话题:美国作家还有希望获奖吗?诺贝尔奖奖章(图片来源于网络)西方作家和小说总是装着很大胆2014年10月初,在诺贝尔文学奖公布前夕,诺奖评委照例先来了一个噱头。第17号评委贺拉斯•恩达尔在接受法国媒体La Croix 采访时,对西方文学进行了猛烈的批评,认为写作创意课程等提供的经济上的资助,让作家变成一门职业,这对文学产生了负面影响。“尽管我能够理解经济上的诱惑,但我认为这会切断作家与社会的联系,和制度建立起一种不健康的关系。以前,作家都需要工作,做出租车司机、职员、秘书或是侍应生去谋生。萨缪尔•贝克特和其他作家都是如此生活的。这种生活很辛苦,但从文学的角度来说,充实了他们自己。”在特别对200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地利艾尔弗雷德•耶利内克的小说表示肯定后,恩达尔认为,西方作家和小说总是装着很大胆,但实际上不是。“让人感觉那种大胆和超越是虚假的,是一种策略。这些作家大多是在美国大学或是欧洲大学受教育的,根本没有反抗任何东西,因为他们下定决心必须跨越的局限根本就不存在。”文学是反市场的存在相比之下,恩达尔对亚洲作家和非洲作家的创作给予了很高评价,他认为他说的问题“只存在于西方,当读许多来自亚洲和非洲作家作品时,又能重新发现自由。我希望我们在亚洲和非洲文学上看到的丰富性,不会因西方作家的同化而减弱。”同时,恩达尔对于未来文学都表示担忧,他甚至告诉记者,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可能发现“从一个理想的角度衡量最优秀的作品”,这正是当初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当初设立诺贝尔文学奖时,所特别说明的需要奖励的那种作品。如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多60岁左右,或是更老,他们不太可能受到恩达尔所描述的当下文学创作趋势的影响。“但我关心的是未来的文学会受到这种无所不在的市场的影响。因为文学意味着一种反市场的存在,一种深刻的文学知道如何去阐释情感和经验。”欧洲依然是世界文学的中心虽然在此次采访中,恩达尔没有特别对美国文学进行批评,但他的这番话,很容易让人想起2008年,在诺奖公布前夕,当时身为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常任秘书的恩达尔对美联社记者说的一番话:“尽管每一个发达文明中都有强有力的文学,但不能回避的一个事实是,欧洲依然是世界文学的中心,而不是美国。美国文学太孤立太绝缘了。他们的翻译做得不够多,没有真正加入到一个大的文学对话中……这种忽视会抑制文学的发展。”美国人质疑诺奖文学奖的可信度恩达尔此话一出,立即在美国引发轩然大波。要知道就在这前一年,美国出版了5万多本小说,且认为约翰•厄普代克、乔伊斯•卡罗尔•欧茨和菲利普•罗斯这三位美国作家是非常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恩达尔的一番话,不仅浇灭了美国人心中的希望,更是惹恼了他们。美国国家图书奖监督人哈罗德•奥基恩劳姆也告诉美联社记者,他考虑给恩达尔寄去一份阅读书单:“听到他这么说,我认为恩达尔几乎没有看主流之外的美国文学,对什么是文学有着非常狭隘的理解。”普利策奖得主迈克•迪雷达则在《华盛顿邮报》批评,他承认美国人确实读英语著作远远胜于其他语种的著作,不过他又说到:“我的反应是正是他在用一种孤立的态度对待这个包容多样性的国家” ——一个人口只有900万,只相当于纽约市人口的国家的公民,认为美国“孤立”有点儿过分了吧。 《纽约客》的编辑大卫•雷姆尼克则直接谴责诺贝尔评委会总是缺乏认识好作品的能力。他告诉美联社记者说:“你可能会认为,一个文学院的常任秘书总是假装很睿智,但实际上,在历史上,他们把普鲁斯特、乔伊斯和纳博科夫都忽略了,而提名了一些不够格的作家,他们的标准让人迷惑不解。”“而且如果他再努力一点看下他所描述的美国文学,他将看到罗斯、厄普代克、德尼罗那一代人的活力,也可以看到许多更年轻的作家,他们中的一些人是用非母语的英语写作。这些人,无论是老一代还是年轻一代的,都没有被可口可乐文化所摧毁。”而《新论衡》杂志编辑罗杰•金伯尔则认为这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的一个公开的噱头, “近年来,这个奖项已经展示了它的昏庸和与政治的掺杂——一般是政治性的作家获奖,却又时不时被奈保尔这样的作家打断,以增加那枚奖章的可信度。”美国作家菲利普·罗斯 (图片来源于网络) 美国作家约翰·厄普代克(图片来源于网络)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不了解美国文学而在评论家亚当斯•吉尔斯看来,这些对于诺贝尔奖的批评都是对的,不过恩达尔这番话真正丢人的地方不是这些话揭开了瑞典文学院存在的秘密偏见,而是恩达尔将长期以来人们已经注意到的一个现象终于官方表达出来了,那就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不了解美国文学。在吉尔斯看来,恩达尔说美国文学生硬落后,跟不上巴黎或是柏林的最新发展,这只不过重复独立战争时期以来欧洲人的论调。大约200年前,英国怪才西德尼•史密斯就曾嘲笑过:“这个地球上其他地方,谁会看一本美国书呢?”不过,在吉尔斯看来,颇具讽刺的是,恩达尔批评美国文学的地方主义,而在诺贝尔文学奖历史上,这一点正是他们对美国文学所看重的,比如说1938年获奖的赛珍珠和1962年获奖的约翰•斯坦贝克,这两位作家几乎可以说是乡土作家代表,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写实风格去写普通人的挣扎。他们最著名的作品《大地》《愤怒的葡萄》,简单到进入适合所有高中学校的阅读书单。此外,还有1930年第一位获得诺奖的美国作家辛克莱•刘易斯的作品。他的许多讽刺作品正是针对美国的狭隘的地方主义的。也许,吉尔斯说,这样的作品让欧洲人看到了他们想要看到的美国形象:真诚、粗鲁、没文化。吉尔斯也承认,在二战过后,曾有一个短暂的时期,诺贝尔评委们认为美国可以产生更为深刻的作家。那时,大西洋两岸的人都没有对1949年获奖的威廉•福克纳和1954年获奖的海明威表示异议。不过,自从1993年托尼•莫里森获奖之后,美国作家便再也无人问津这个奖项了。于是给人一个奇怪的感觉:在美国文化横扫全球的这几十年,美国文学反而陷入荒芜。因此在吉尔斯看来,美国文学“落后”的问题不在于美国,而在于瑞典文学院。过去,像艾略特这样的诗人不得不离开美国去欧洲以便获得更大的声誉去拿诺贝尔文学奖,而美国文学总是被认为是欧洲文学的跟屁虫,那时,时不时拍下美国文学的额头以示鼓励是很容易的。但如今,情况完全变了。无论是文化上,还是经济上或是政治上,是欧洲依赖美国。然而,为了维护欧洲的骄傲,欧洲人假装看不到美国文学。美国文学成为没有国界的文字不过,更有美国学者质疑恩达尔所谓“孤立”“绝缘”,和所谓的“美国”文学的意思。因为作为文化熔炉,在文化吸收和融合方面,显然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美国做得更好,学者莉莎•斯林格便以2009年美国国家图书奖进入决赛的五位作者为例,对恩达尔的所指出的美国文学的“地方主义”进行了反证,入围的五位作家中,有三位不是出生在美国的,其中还有两位生活在国外:爱尔兰作家克拉姆•麦克恩出生于都柏林,他把家安置在纽约,他的入围小说可以说是纽约的万花筒;马塞尔•泰鲁出生于乌干达的坎帕拉,现在住在伦敦,他的寓言用美国土话写成,背景设在西伯利亚;达尼亚尔•穆伊努丁在巴基斯坦和威斯康辛州长大,现在生活在印度的旁遮普,他还在伦敦住过一年,他的短篇集中的故事多以巴基斯坦为背景,偶尔还绕道到巴黎以及美国。那么,他们的小说是美国小说还是外国小说呢? 此外,还有评论家早指出,1976年获奖的索尔•贝娄、1978年获奖的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1980年获奖的切斯拉夫•米沃什和1987年获奖的约瑟夫•布罗茨基,都是出生在国外后来取得美国国籍的美国人,他们的作品是不是美国文学呢?斯林格敏锐地注意到,这其实是近些年来,美国文学发展的一个新趋势,已经很难用一个美国地址或是一个护照来对这些美国文学和美国作家进行界定了。无疑,他们极大丰富了所谓“美国文学”的含义,让美国文学成为“没有国界的文字”。而这,在美国文学界看来,不仅证明了恩达尔的评论的傲慢,更有对美国文学的无知。美国人认为诺奖文学奖品味差贺拉斯•恩达尔1948年12月出生于瑞典的克尔斯克鲁纳,如今是丹麦奥尔胡思大学斯堪的纳维亚语的兼职教授。日入选瑞典文学院院士,12月20日入职,接替作家约翰内斯•埃德费尔特成为瑞典文学院第17号院士。1999年至2009年担任瑞典文学院常任秘书。1970年在斯德哥尔摩大学取得文学学士学位;1987年获得博士学位,其研究对象为瑞典的浪漫主义。同时,自八十年代起,他便以文学批评、舞蹈批评、翻译和杂志编辑的身份活跃在文学界,并可以流利地说瑞典语、英语、德语、法语和俄语。2008年他对美国文学的一番批评激起的愤怒,让他自己也感到吃惊。他说,他不认为他有贬低或是哗众取宠的意思,他的评论“也许有些被夸大理解了。”时隔八年之后,恩达尔此次在接受法国媒体采访时,再次对自己当年的话进行了澄清,他说人们可能误会他的话。他并不是说美国主流作家就没有机会赢得诺贝尔文学奖。“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我说的是美国文学创作、文学批评和教育被其通往世界文学的狭窄通道限制了,因为翻译的作品能到美国实在是太少。所有的东西都围绕着美国作家和他们的语言,就像一厅的镜子,里面只照着永久的无限的美国形象。”几天后,评委会公布2014年获奖者为现年69岁的法国作家帕特里克•莫迪亚诺。这是自1993年托尼•莫里森获奖之后,第13位获奖的欧洲人。这似乎又符合了美国人对诺贝尔文学奖的期待。在美国人看来,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总是挑选一些鲜为人知的作家,很少挑选畅销的作家,且总是势利、政治偏见和品味差。恩达尔今年对西方文学的批评,虽然再次引发了美国文学是否过于狭隘的话题,但美国人已经不是那么愤怒了。不过,还是有人指出了恩达尔这番言论隐含的偏见,认为文学机构和经济援助是有利于作家进入文学圈,并拥有自己的读者的。此外,衡量一位作家的作品并不是贫穷或是金钱,而是作品本身。批评家罗伯特•马克拉姆尖刻地回应说:“恩达尔那些令人兴奋的评论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文学圈内一些老年人的非正式的看法,尤其是那些反美国的头发灰白的骨干人物的看法。从表面价值看,这些评论是性情乖戾的老年男人与北欧罗曼蒂克相结合的奇怪混杂物。”1976年,当索尔•贝娄得知自己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他承认:“我很高兴得到这个奖”,不过他又说:“没有它我也能活。”不管怎么样,能够拿到一百三十万美金的奖金和一枚金质奖章还是很不错的。这或许便是美国人的态度。本文系腾讯文化独家稿件,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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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 1998 - 2015 Tencent. All Rights Reserved菲利普&罗斯已经连续几年榜上有名
世上有&诺贝尔情节&的国家绝不止中国,山姆大叔也算一个。不过,对于科技实力雄厚的美国而言,其他类别的奖项如探囊取物,唯有文学奖令他们最黯然神伤。自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Toni Morrison)1993年获奖以来,美国已有18年没能染指这一奖项。如同中国文学界总在期待第一位中国籍的诺奖得主,近年来,美国文学界也一直在翘首企盼谁能打破瓶颈,毕竟有候选资格的美国作家不止一两个。不过,就在今年诺贝尔文学奖揭晓前,瑞典文学院(Sweden Academy)常任秘书长Horace Engdahl的&一盆冷水&浇灭了美国人的热情。在美国文学界看来,理应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人包括菲利普.罗斯(Philip Roth)、托马斯.品钦(Thomas Pynchon)、唐.德里罗(Don DeLillo)、乔伊斯.卡罗尔.奥兹(Joyce Carol Oates)。此前呼声最高的约翰.厄普代克(John Updike)已于2009年去世。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中,已经连续几年&陪太子的读书&的菲利普.罗斯依旧榜上有名,此外据说鲍勃.迪伦(Bob Dylan)也很有希望开创词作者拿奖的先河。不过,早在本月6日瑞典文学院宣布今年奖项最终花落瑞典诗人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Tomas Transtr&mer)之前,美国人已经知道他们又没戏了。这倒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获奖人选提前外泄没什么关系,也并非参考了博彩公司的赔率(今年他们把最大的宝押在了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身上;排在第二位的是特朗斯特罗姆,赔率为6/1;排在第三位的是村上春树,赔率为8/1)。只是在诺奖揭晓前几天,瑞典文学院常任秘书长Horace Engdahl接受美联社采访时,就给了美国人当头棒喝。他清楚地表达了学院的立场:美国作家还达不到获奖的标准,&他们太封闭、太狭隘,作品被翻译得也不够多,又没有涉及重大的文学议题&&对这方面的忽视正在抑制美国文学的发展&。要是倒退100年,美国人听到这样的话,恐怕只有默默承受;然而,经过了两次世界大战,加上冷战时期的发展,美国早已摆脱暴发户形象,成了文化中心之一,现在的美国人听到此话,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率先向Horace Engdahl发难的是《华盛顿邮报》的Michael Dirda,他撰文直指Engdahl不过是生活在一个人口和纽约市差不多的岛国,也配批评美国这样一个多元化的国家&封闭&?!他还提到《纽约客》杂志编辑David Remnick 对Engdahl的评论:&常任秘书长大可装出睿智高明,不过可别忘了诺奖历史上遗漏了普鲁斯特、乔伊斯、纳博科夫等大师级的作家,反而把奖颁给了许多平庸之辈。&随后,曾担任《新共和》杂志文学编辑的Adam Kirsch在文化网站Slate上撰文,指出Engdahl的话恰恰暴露出瑞典文学院根本不了解美国文学,而且已经落伍了200年。200年前,英国智者西德尼.史密斯(Sydney Smith)就曾在《爱丁堡评论》(Edinburgh Review)上写道:&放眼全球,有谁读美国人的书呢?&Adam Kirsch还指出,只要看看那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作家的作品,就能明白美国在欧洲人眼中是何种面目&&古道热肠、粗鲁、没文化。1930年,首位美国籍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诞生,他就是以小说《大街》闻名于世的辛克莱.刘易斯(Sinclair Lewis)。但美国人并没有因此欢呼雀跃,反而备感羞耻,因为刘易斯的作品多是讽刺美国人的闭塞、粗俗、思想保守落后。他也因此落得众叛亲离,晚年以游历欧洲为业,最后客死异乡。1938年获奖的赛珍珠(Pearl Buck)写的基本是在中国发生的事,和美国没大关系。1962年获奖的约翰.斯坦贝克(John Steinbeck)最著名的小说《愤怒的葡萄》,写的是一群农场工人以暴力反抗农场主。这些小说的语言全都朴实无华,美国的初中生和高中生也能通畅地阅读,但对于欧洲知识分子而言,与其说被这些作品的文学性所打动,不如说是揭开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二战之后获奖的两位作家&&1949年获奖的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和1954年获奖的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倒是得到了大西洋两岸知识界的一致首肯。不过,谁又能说这和二战时美国所做的贡献和二战后强大的国力毫无关系呢?在Kirsch先生看来,在1976年索尔.贝娄(Saul Bellow)获得诺奖后,有32年时间没有美国作家获奖,直到1993年托尼.莫里森获奖,又是一个善于揭露美国阴暗面的作家!而1978年获奖的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Isaac Bashevis Singer)、1980年获奖的切斯拉夫.米沃什 (Czesiaw Miiosz)和1987年获奖的约瑟夫.布罗茨基(Joseph Brodsky),都是在成年以后加入美国籍的,统统不能算是正宗美国人。那这样看,索尔.贝娄或许也不算美国人,毕竟他的父亲是俄国人,他在加拿大出生,童年时代才移居芝加哥。当然,最让Kirsch先生不齿的还是土生土长但抛弃美国国籍的人&&1948年获奖的艾略特(Thomas Stearns Eliot)。在Kirsch看来,Horace Engdahl所谓&你不能否认的事实是欧洲仍是文学世界的中心&,与电影《日落大道》(Sunset Boulevard)中好莱坞过气女星Gloria Swanson的自欺欺人如出一辙。让Kirsch愤愤不平的是,如今欧洲在政治、经济、军事上处处依赖美国,却还要摆出一副精英的姿态,用&文化沙漠&来诋毁美国,聊以自慰。就连奥地利人和意大利人也不认为耶利内克(Elfriede Jelinek)和达里奥.福(Dario Fo)应该获奖,哈罗德.品特(Harold Pinter)获奖时已经40年没写出过重要作品了,而美国作家比如菲利普.罗斯可是隔三岔五有好作品问世的,可是瑞典文学院就因为偏见,不把奖给美国人。Kirsch还提出了一个阴谋论:无处不在的反美风潮已经腐蚀了诺贝尔文学奖。2005年,品特在发表得奖感言时提到:&美国的罪行是有组织的、持久的、恶意的、残忍的。&而去年的得主多丽丝.莱辛(Doris Lessing)在获奖后接受采访时,称&9.11既不恐怖,也不像美国人想的那样非同寻常&,&他们(美国人)很天真,抑或他们在假装很天真&。最后,Kirsch向美国文学界发出了一项倡议:&除非菲利普.罗斯拿奖,不然我们根本不用再去管这个瑞典人发的奖。&或许,他忘记了今年获奖的这个瑞典人早在1993年就成了候选人,而当年的获奖者正是美国作家莫里森,而距离上次瑞典人把奖发给自己人也隔了37年之久。并非所有美国人听了Horace Engdahl的话都像Kirsch那样气不打一处来,也有表示赞同的,比如作家Alexander Nazaryan就承认美国作家确实短于创作宏大议题的文学作品,在世的作家中,也只有托马斯.品钦的《万有引力之虹》够得上这个标准,它是品钦38年前创作的,后来的作品都没能达到更别提超越这部小说。而罗斯、品钦、德里罗、奥兹的后辈们也正如Horace Engdahl所言,作品的题材和文学形式越来越狭隘,Alexander Nazaryan将原因归咎于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被教导&写你熟悉的东西&,况且身处美国这样一个超级大国,难免会有正在参与&世界上正在发生的所有事情&的错觉。在他看来,对于美国文学界而言,鼓励新一代的作家开拓眼界和阅历远比拿诺贝尔奖重要。这样的见解显然要比跟瑞典文学院抬杠来得有建设性得多。
鲍勃&迪伦今年也是候选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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