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是故乡亲 　　安平县，这确实是北方的一个极平常的县份，除了它的具体方位不能代替之外，其它方面，简直没什么个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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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革命作家的成长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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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是故乡亲 中国论文网 /4/view-6053149.htm　　安平县，这确实是北方的一个极平常的县份，除了它的具体方位不能代替之外，其它方面，简直没什么个性。人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地，他降生在哪里，完全是际遇；可是一当人在自己的土地上降生，很少人有不热爱自己的土地的，无论其为富庶，或为贫瘠。在这一点上，人对于土地的感情，就像孩子对于母亲的感情。 　　是际遇，也是缘分，孙犁于1913年农历四月初六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北方的土地以厚重而温暖的感情，欢迎了这个孩子的降临。同时，他的父母也没有忘记给他取一个响亮的名字：振海。 　　他的家乡是东辽城村，在安平县城的西边，距城十八华里。西南三华里的地方有个子文镇，是这一带闻名的集市。东辽城和子文镇都在滹沱河的南岸。他家门口的这条河流，同他故乡的土地一道，曾是他童年的栖止和嬉戏之地，他不仅向之索取过农食，还由它帮助塑造了童年的心灵、童年的性格。 　　病弱的童年 　　孙犁出生时，家境已稍觉宽裕，但“世袭”的贫困仍然侵害着他：母亲没有奶水，只好把馒头晾干、碾碎，煮成糊喂他。这样，他自幼便营养不良、体弱多病。“每逢病了，夜间，母亲总是放一碗清水在窗台上，祷告过往的神灵。 　　在孙犁患的病中，有一种叫“惊风疾”（俗称抽风），这种病曾经长时间地困扰着这个体弱的农家孩子，直到他十岁时，才由叔父将他带到滹沱河北岸的伍仁桥，请人针刺手腕，连续三年（都在清明节），始得治愈。 　　我们都有这样的体验：长年生病不只影响一个人的体质，也会给他的心理带来某些变化。孙犁童年多病，就更容易发生这种情况。孙犁有着一副瘦长的身材，两肩稍端，虽然在很多地方保留着农民的习惯，但仍不失文静之态。自然，这是我们见到他的老年时候的样子。但无可否认的是，他的自幼多病的身体，使他在神经和心理方面变得敏感起来。其次，他也可能比别人更易“多愁善感”，较能体验别人的疾苦和富有同情心。这并非说，这些特点全是病弱的结果；这只是说，一个像孙犁的童年那样在特定的生活环境中成长，并具有某些良好素质的孩子，他的独特生理状况有可能加强这些特点而已。否则，换一种情况，那可能是一个暴戾不安的、不尽人情的孩子。这后一种情况，人们也并非少见。 　　课堂 　　1919年，孙犁六岁，进入本村初级小学，并有了一个新的学名：孙树勋。这时农村已改私塾为国民小学。东辽城小学没有正式校舍，借用一家闲院，两间泥房，稍事修整为教室，进行复式教学。设施虽然简陋，门口却挂起两面虎头牌：“学校重地”、“闲人免进”。在农村，农民其实是看重教育、尊敬老师的。 　　学校功课，以习字和作文为重，学生所读的，也不再是四书五经，而是新学制的白话文课本了。同年冬天，孙犁还上了夜学，父亲给他买了一盏小玻璃煤油灯，他后来忆述当时的情景是：“放学路上，提灯甚乐。” 　　在北方，农村学龄儿童的家长们有请老师吃饭的习惯，尤其在每年春天刚开学时，他们留有过年的酒菜，饭桌上还比较丰盛。孙犁的家里每年请两次老师，席间，他的叔父向老师要求，不要打孙犁，因为他有病。据我们想来，孙犁自幼文弱，好静不好动，不是讨打的顽皮孩子，叔父所以这样说，固有防患未然之意，多半则是体现了家长对孩子的爱护之心。 　　本来，按照孙家的实际情况，当孙犁念完四年初小，就该务农或是出外习商；因父亲听信安国县邮政局长的话，发愿让他升学，以便考入邮政。他们认为，在邮政部门办事，就是得到了铁饭碗。对于一般人家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务实、更有吸引力的了。所以，就在孙家举行立碑“大典”的第二年，即1924年，他随父亲来到安国县城，进入高级小学，那年他十一岁。 　　孙犁在这里度过了很有意义的两年，他所在的高级小学，位于城内东北角，那里原先是一座文庙。学校的设备也还完善，特别是阅览室里有许多“五四”前后出现的新的期刊，如《东方杂志》、《教育杂志》、《学生杂志》、《妇女杂志》、《儿童世界》等等，以及许多新文学作品（尤其是文学研究会作家的作品），如叶绍钧、许地山、刘大杰等人的小说，使他“眼界大开”。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大潮掀起之后，它的汹涌澎湃的激流，终于越过城市的高墙和田间小路，涌向这个小小的县城来了。 　　古城行 　　1926年，孙犁十三岁，由父亲护送，从安国乘骡车来到保定，进行升学考试。因为家庭经济方面的原故，初考不用交学费的第二师范，未能录取，不得已改考育德中学，录取了。 　　育德中学是一所私立学校，不只在保定，在华北也是一所名牌中学。 　　育德中学地处西郊，有一条坎坷的土马路歪歪斜斜地通向西门。尽管城市荒凉，缺少很多东西，但有一件东西是不缺的，那就是军队。特别是在西关火车站，不断有杂牌军队驻防。学生们星期天进城，在西门外护城河石桥旁边的一家澡堂里，常常看到挤满了军人。马路上三五成群的士兵随处可见，他们一般不带枪枝，而是把宽厚的皮带握在手里。 　　当时保定最主要的街道是西大街，除去星期天，这里也很少行人，两旁的店铺，或关或掩，不见有什么生意。 　　但是，正是这座城市，是那时中国北方除北平以外著名的文化古城。它主要靠几所学校维持着。孙犁所在的育德中学，非常重视教育质量，它不惜重金，礼聘名师执教。我国创办最早的工科大学――北洋大学，那时每年录取的新生，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育德。 　　孙犁的学历，和时代的节拍非常吻合：五四运动那一年，他进入小学；在他升入中学的时候，则正赶上举行北伐革命。这场大革命的风暴，有南方兴起，以度卷之势，扫荡着半个中国，使他正在求学的这个北方城市也受着深深的震动。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虽然失败了，它播下的种子却在继续发芽、成长。孙犁1926年入校，在前后六年的学习生活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反映着革命迂回进退的那些时代的激流和潜流，渐渐着改变着他的学习环境，影响着他的选择和思考。 　　1928年孙犁回到学校，一个鲜明的印象是：礼堂内挂上了“总理遗嘱”等标语。孙犁终于比这些表面文章走得更远，渐渐地，他去阅读马列主义的哲学、经济学著作和新兴的文学作品了。那时，这类书很多，在大大小小的书店里无所顾忌地陈列着，有的还摆在街头出卖，价格也便宜。在一个时期里，孙犁读了《政治经济学批判》、《费尔巴哈论》、《唯物论与经验批判论》等经典著作，并用蝇头小楷，在一本本练习簿上，写满了读书笔记。此外，还读了那时翻译过来的苏联和日本学者所著的经济学教程，如布哈林和河上肇等人的著作。由于这些著作的引导，他进一步读了马列主义的文学理论。他觉得，“这些理论，使我接触到比那些经典的哲学著作更为实际的革命的内容。我读起来也觉得好懂些，更有兴味。”
　　当然，在那一时期，也有一些挂羊头、实狗肉的假马克思主义的书，使青年人常常上当。至于孙犁，他在这方面是得到鲁迅文章的许多帮助的，因为鲁迅先生经常揭露这些貌似革命或伪装马列的骗子手。 　　就业 　　毕业后的孙犁，在就业问题上算是历经坎坷，在北平和保定之间辗转着。一直到了1936年的下半年，在家闲住了一些时间后，有一天收到一封挂号信，是中学同学黄振宗、侯士珍写的。信里说：给他找到一个教书的位子，希望即刻赴保定。两天后孙犁到了保定，见到了黄、侯二位同学。又过了两天，他就同侯、侯妻和新聘请的两位女教师，来到了同口镇。他和侯在这个镇上的一所完全小学工作。 　　同口镇属安新县，位于白洋淀西南方岸边，是一个大的村镇。人到了同口，所见都是水乡本色：家家有船，淀水清澈得发蓝、发黑；村里村外、房上地下，可以看到山堆海积般的大小苇垛；一进街里，到处鸭子、芦花乱飞…… 　　和在北平不一样，孙犁在这里工作得满有兴致。他的宿舍在临街的楼上，不仅可以放眼远远近近的明丽景色，早、晚还可以嗅到从野外吹来的水腥气味。这个时候，他常常想到一些作家――例如萧洛霍夫――对农村生活的抒情描写，引发起对乡居生活的仰慕。他每天有五、六个小时的课，还要预备教材，批改作业，不要说接近群众的机会不多，连出门散步的时间也很少。但是，他从自己住的楼上就可以看见那些早起晚归的农民，从自己教的学生那里就可以获得对于他们生活的印象。所以，虽然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并不长，他对这里人民的生活情况，还是非常熟悉的。 　　孙犁在这里教书的月薪是二十元，每月还按老习惯办事：省钱买书。同口镇上有邮政代办所，每到星期日，他就到那里汇钱到上海买书，特别是当时上海生活书店，办理读者邮购，非常负责任，这给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除了鲁迅、瞿秋白等作家的书和一些进步刊物，这段时间，他继续阅读了许多苏联文学作品和俄罗斯古典文学作品，如高尔基和普希金的小说等等。白天没有时间，他就晚上读，那时学生散了，同事们也大都回家，他住的楼有一个大院子，那时四周空旷，万籁俱寂，只余室内孤灯一盏，正好是读书的气氛。桌子是破的，板床是冷的，板床下面，还是他从北平带书回来的那只柳条箱――不过，他没有在北平时的那种寂寞感了：“摊书苦读，每至深夜，精神奋发，若有可为。”②他的读书方式，是我们所熟悉的，我们可以称之为“孙犁读书方式”： 　　整个看来，在白洋淀边这个村镇小学教书的日子里，他在生活上和当地群众息息相通，在精神上和左翼与进步文学保持一致，心情是愉快的、开朗的，甚至可以说，他的思想进一步成熟起来了。 　　大风起兮 　　1937年“七七”事变后，孙犁没有再去同口教书。这年秋天，滹沱河发了洪水；9月下旬，保定陷落。在孙犁的家乡东辽城，每天都可以看到从北面涉水过来的逃难的人群，他们扶老携幼，和站在堤上的人们匆匆交谈几句，便连忙往南走去。 　　在“九?一八”事变之后，华北人民就感受到了日本侵略者的威胁。现在，威胁已经变成现实，变成了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在强敌压境之际，人民一度苦于没有党的领导；现在有了党的领导，他们蓄之已久的抗日热情，便火山一样地爆发了。 　　报国的时候终于来了。1937年冬季，他接到侯士珍一封信，是由安平县抗日政府转来的。这时，侯士珍公开了他的共产党员和河北游击军政治部主任的身分。侯士珍的信，邀请孙犁到滹沱河北岸的肃宁看看，那里驻有抗日军队。孙犁于次日即整装――那不过是穿上一件灰色棉袍――赴安平县城。 　　随后，孙犁同父亲回到东辽城，在人心惶惶中度过了一个春节。1938年初春，人民自卫军司令部移驻安平县黄城一带，那里正是孙犁的岳家。这样，孙犁就在这年春季正式参加了抗日工作。他首先在家里编写了《民族革命战争与戏剧》这本小书，由政治部作为文件油印发行。接着，他又选编了一本题名《海燕之歌》的诗集，收中外进步诗人的作品，在安平铅印出版。 　　在编印《海燕之歌》的同时，孙犁写了《现实主义文学论》，发表在《红星》杂志（路一主编）第一期上。不久，孙犁又在《冀中导报》上发表了《鲁迅论》，占了这张区党委机关报的一个版面。 　　对于这些文章，孙犁自己的看法是：“虽然没有什么个人的独特见解，但行文叙事之间，有一股现在想来是难得再有的热情和泼辣之力。”“青年时写文章，好立大题目，摆大架子，气宇轩昂，自有他好的一方面，但也有名不副实的一方面。后来逐渐知道扎实、委婉，但热力也有所消失。”历史的发展非常合乎逻辑：冀中平原的“大风起兮”刮出了一支抗日的武装队伍，也刮出了一支抗日的文学队伍――孙犁是这支队伍中的一员。 　　在晋察冀的山路上，孙犁走上了征战的路，也走上了文学的路和收获的路：他的第一批创作的果实，是在这里结出的。他自己评价道：“我写了一些短小的文章，发表在那时在艰难条件下出版的报纸期刊上。它们都是时代的仓促的记录，有些近于原始材料。有所闻见，有所感触，立刻就表现出来，是璞不是玉。生活就像那时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随手可以拾到的碎小石块，随便向哪里一碰，都可以迸射出火花来。” 　　在抗战的冀中平原上，孙犁到处看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我遥望着那漫天的芦苇，我知道那是一个大帐幕，力量将从其中升起。”这里说的，是他熟悉的白洋淀。在冀中人民身上，孙犁看到了属于北方民族的那些最有光彩的品质。这种品质，实际上是在一定文化背景下形成的某种历史个性，它是属于传统的，又是属于未来的。孙犁在撑船老人和新安英雄身上看到的，是这种历史个性的新的升华。 　　1944年初春，孙犁接到通知：去延安。 　　西去延安 　　初到延安的时候，他在鲁迅艺术学院文学系做研究生。鲁艺创立于1938年，初设戏剧、音乐、美术三系，后来增设文学系，改称鲁迅艺术文学院。1943年春并于延安大学，成为延大文艺学院。但是，由于鲁艺的巨大影响，便一直保持着它的独立的名称。
　　在延安的学习生活是愉快的。在他的小窑洞里，除了继续读鲁迅等中国作家的作品，他还读了契诃夫的剧作，因为他爱好这位俄罗斯作家的抒情手法。 　　在延安的生活并不总是读书、上课，也生产。他参加了开荒、糊火柴盒等生产活动，特别是修飞机场时，劳动很重，他一顿饭可以吃十四个馒头，馒头不大，加起来也该有一斤半吧。 　　孙犁继续进行创作，先在墙报上发表小说《五柳庄纪事》，后来在《解放日报》副刊陆续发表《杀楼》、《荷花淀》、《村落战》、《麦收》、《芦花荡》①等。《五柳庄纪事》是孙犁计划写的一部中篇小说，可能没有如期完成，《杀楼》和《村落战》在《解放日报》发表时，标有副题“《五柳庄纪事》的第一节”、“五柳庄纪事”等字样，看来就是他这部中篇小说的某些片断。 　　意义最大、影响最深远的当然是《荷花淀》，这篇小说发表于日《解放日报》副刊，当时任该报副刊编辑的方纪，后来回忆说：读到《荷花淀》的原稿时，我差不多跳起来了，还记得当时在编辑部里的议论――大家把它看成一个将要产生好作品的信号。 　　那正是文艺座谈会以后，又经过整风，不少人下去了，开始写新人――这是一个转折点；但多半还用的是旧方法……这就使《荷花淀》无论从题材的新鲜，语言的新鲜，和表现方法的新鲜上，在当时的创作中显得别开生面。②在河北平原和晋察冀山地扎下的根，在延安开花结果了；后来，人们就不断地谈论我国文坛上的那个“出色有无中”的若隐若现的“荷花淀派”。 　　他在延安生活了总共不过一年半，虽然比起晋察冀山地的生活，是够得上丰衣足食了，但究竟还有不少困难。例如，他写文章，只能用一种黄色的草纸，那篇著名的小说《荷花淀》，就是在他那小窑洞里，用这种黄色草纸和自制的墨水写成的。一年半的时间，还不够一期大专班毕业：他这个“研究生”（后来提升为教员），却在创作和学术方面获得了丰厚的收成――这也是时代给予的一种际遇。 　　还乡 　　日，日本帝国主义者宣布无条件投降了！在延安，消息传来的那天晚上，他曾写道：“无数的灯光在一层层一排排的窑洞里亮起来，我们搜集一切破布片旧棉花，扎成各式各样的火把，在延安街上游行。光明和欢笑，照在延河的水底，我们仰望山顶，那山腰山顶的灯火，成了一个庄严快乐的世界。” 　　胜利了，胜利比预想的来得要快，他们又从延安出发，向家乡行进了。因为孙犁是从晋察冀来的，所以被派作前站。他重新穿起那双从晋察冀穿来的山鞋，拿起那根从敌后山上砍来的六道木棍，上了路。因为是胜利后的还乡，心情之舒畅愉快，就不必说了。 　　回冀中，是孙犁的愿望。他说，他想回到家乡搞创作。领导部门批准了他的请求。 　　梦幻般的夏天很快地过去了，1948年秋天，他到石家庄参加了一次文艺会议。那是在8月，当时，随着解放战争的节节胜利，晋察冀边区和晋冀鲁豫边区已经联成一片，成立了华北人民政府，机关驻石家庄附近。他和方纪同行，那次会议，将酝酿成立华北文艺协会。 　　这也是一次浪漫主义的旅行：孙犁这年是三十五岁，正是阅历丰富、富有想象力的年龄。他从饶阳出发，向西南行至束鹿县，在县署驻地辛集镇看了京剧。他至今记得戏班里有一名武旦，艺名“九阵风”，她的精湛表演很使他陶醉。自然，这又是他爱好京剧的缘故。 　　从石家庄开会回来之后，冀中区党委决定调孙犁到深县，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1948年9月，他到了深县，生活费用仍由冀中文联供给。所以，这次调动，用他的话说，是“客串性质”，是领导方面为了让他有机会接触实际。他满意这次调动，到任后，分工管国民教育、社会教育（包括乡村文艺活动），甚至他要和有关同志一起，“发动和检阅一下沉寂良久的乡村艺术”。 　　1949年1月，孙犁又一次随大队集合。这一次集合，不是向平原和山地转移，也不是走向那曾是革命灯塔的边城，而是走向大都市，走向被称为北方重镇的天津。 　　当时孙犁正在深县，接到电话，说冀中区党委通知他到胜芳集合，准备进入天津。他先到了河间，然后与他人一同骑车去胜芳。胜芳是津郊大镇，水上风景很好，可惜是冬季，想观赏而不可得。但是他兴致勃勃地赶了集，看了市上出售的旧书。 　　他们在胜芳并没有等候多久，天津就解放了。 　　迎接解放 　　天津解放的日子是日。攻城前，据外国通讯社报道：天津市民估计，人民解放军两三天内就可以攻占天津。实际上，只用了一天时间，这个始建于明代永乐二年（1404年）的“海上门户”，便跨入一个新的历史纪元了。 　　当孙犁骑着自行车，沿着公路经由杨柳青进入天津的时候，遇见了解放天津作战的青年战士们，他们说笑、歌唱，对源源进入天津的人们热情地招呼。一种新的光辉，在这个城市照耀，新生的血液和力量开始在这个城市激动，一首新的有历史意义的赞诗在这个城市形成了。孙犁就是怀着这种历史感觉进入天津的，他和新生的天津市的人民一样激动。那来自东北各地的青年英雄们，那来自冀中各个城镇、各个村庄有组织有经验的民工担架队，和那些带着农民的朴实作风进入这个城市工作的地方干部们，都用自己的工作，和自己对这个城市的贡献，来纪念天津的解放。 　　他也是这样。进城后的第三天，就在原来《民国日报》的旧址，出版了《天津日报》。顺便说一句，《天津日报》的组成人员，除了上述《冀中导报》和《群众日报》的两部分人，还有一些平津学生。孙犁被分配在副刊科工作，做副科长。从此，尽管他的具体职务有所变化，但再也没有离开《天津日报》。 　　《天津日报》的副刊以《文艺周刊》的名称享誉文坛。做为作家和编辑，孙犁在这块园地上默默耕耘了几十个寒暑。 　　很快，围绕着《文艺周刊》，成长起一批年轻的作者队伍，人们经常提起的是这几位：刘绍棠、从维熙、房树民、韩映山等。他们在给《文艺周刊》投稿的时候，都还是中学生，如刘绍棠，他在该刊发表作品时，才只有十五岁。
　　在《文艺周刊》，他做了许多切实而具体的工作。在这个刚解放的城市里，正像他在那篇《谈工厂文艺》的文章里说的，很注意培养工人自己的文艺。在这一思想指导下，《文艺周刊》的版面上，很快出现了一批工人作者的名字。孙犁强调这一经验：当编辑，主要看稿件质量，不分远近亲疏、男女老幼、有名无名，稿件好的，立即刊登，连续刊登。这一做法果然奏效，在不长的时间里，从这个小小阵地上连续走出那么多全国闻名的文学新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乔迁的喜悦 　　1949年1月进入天潮以后，在原来《冀中导报》和《群众日报》的队伍里，不少同志都携有眷属。很快就到了这一年的春节。不消说，在这个刚解放的大都市里过的头一个春节，固然体验到了胜利的喜悦和兴奋，但是，也感到了离家的寂寞。所以，刚过春节，他就想回家看看。 　　这次回家，虽然不似上次延安归来那样因多年战火磨难而有隔世之感；到底是战火初熄，大局方定，因之这次春节后的团聚，也颇使人眷恋。而且，前面说过，自父亲过世，照顾一家老小的责任，便落在他的肩上，无形中也加重了心理上的负担。 　　他乐于承受这种负担。现在，他已三十六岁，无论从做儿子、做丈夫或做父亲来说，他都有许多事要做，哪怕是能够为他（她）们做一件事，他都会感到欣慰和愉快，甚至可以说，会有一种“解放”的轻松感觉。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他决定把二女儿小森带走。 　　到了天津，父女俩住在报社的一间小屋里。这间小屋还不到十平方米，放上一张桌子，再加上两个单人床，就没有什么空闲地方了。白天孙犁上班，小森一人在家，闷了就睡觉。有一天真哭了，孙犁很心疼，觉得真是委屈了孩子。 　　孙犁那时的生活并不富裕，但家里更艰难。来天津穿的，是向邻居借的一件阴丹士林褂子，虽然也是旧的，色彩和质地却要好些。 　　紧张的日子梦一般地飞走了。半年以后，报社实行薪金制，孙犁的稿费收入也多了些，这才决定把家眷接来。这样，原来的小屋已经无法再住。为了照顾孙犁工作和写作，在附近的多伦道216号大院里，另分给他一间很小的房子。在这间小房里，产生了他50年代初期的许多脍灸人口的名篇佳作。 　　房子有了，又托报社的老崔买来米面炉灶。这样一来，在滹沱河南岸的那个世代相传的家庭，就告别了故土，搬到天津来了。 　　朋友和邻居们也许多次地向孙犁道贺了乔迁之喜，但在他，却用这样的文字表达了自己的心情：我对故乡的感情很深。虽然从十二岁起，就经常外出，但每次回家，一望见自己家里屋顶上的炊烟，心里就升起一种难以表达难以抑制的幸福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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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家的那个小区，大门口有一个收发室，我们的报纸邮件都由邮局送到这里，再由收发大爷按单元一一分好，送到单元门口的个人邮箱里。　　
这管收发的大爷姓麦，大概有60岁多了，一头银发，身板硬朗，为人和善，工作认真，从不出错，很得众人的好评。　　
麦大爷是一个国防厂的退休职工，老伴去世了，他住在离我们小区不远的女儿家。其实麦大爷退休金不低，但他说自己闲不住，“就是个贱命，闲起不做事就要生病，生了病要打针吃药，要花钱。还不如找点事做，又打发时间，又不得病，还可以挣点钱，一句三得。”　　
麦大爷为人豪爽，闲下来喜欢喝俩杯，看到我这个进出都要和他打招呼的Z小哥，总要喊我进去坐一会，还非得要“整一口”。　　
一个星期天下午，老婆孩子都不在家，小区又停电上不了网，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就跑到麦大爷那里和他摆龙门阵（聊天）。麦大爷看我来了，二话不说，拿出酒杯，抓一把花生，“小哥，我们俩个来慢慢的边喝边吹。”　　
俩杯下肚，麦大爷话多起来。我问他：“你老伴走了这么久了，你为啥不再找一个呢？”　　
麦大爷没吱声，猛喝了一口酒，半天说了一句“唉，算了。老婆子在世的时候，我做过一点对不住她的事情，现在想起有点难过。我不找了，就当我在赎罪，在帮老婆子惩罚我。”　　
我好奇心大起，加上喝了酒壮胆，脱口而出：“吔，看不出麦大爷还是性情中人哦，摆来我听听嘛，也好长点见识。”　　
架不住我软硬兼施，不断地劝酒，麦大爷在微醺之中，终于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给我说了一段自己的风流往事。　　
下面是麦大爷的故事，为了真实客观，我尽量保留麦大爷自己说的话。（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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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17岁下乡当知青，苦了三年，20岁招工进了一个三线国防厂。我们厂在川南的大山区，周围10里8里都是军事禁区，没有一个老百姓。我们厂里自己就是个小城镇，随便社会上的任何部门，我们厂里都有。只是下班时间没地方去，就那么一个商店，逛来逛去都是自己人，一个俱乐部，还要周末才放电影，硬是不好耍得很。　　
年轻人，其实心里想的是找个女孩子一起耍，只要有个女孩子陪，再荒凉的地方也是天堂。可惜厂里狼多肉少，那么大个厂，只有化验室，医院，仓库这些地方才有几个女孩子。我运气好，分在仓库上班，近水楼台先得月，加上我长得还算过得去，没有多久，我就和库里一个女孩子好上了。那个年月，人家找老婆难，我找老婆容易，但是找住房就大家一起难了。除了6人一间集体宿舍，要想分房，除非你结婚，可是没有房子，哪个女孩愿意和你结婚？事情拖了好久，我怕夜长梦多，煮熟的鸭子飞了，就想方设法央求女孩同意做那事情，想把生米煮成熟饭。　　
禁不住我天天死乞百赖，死缠烂打，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在仓库里那些产品包装箱之间的空地上放了一床凉席，和我的女人做成了那事。这事情只要开了头，就像关不住龙头的自来水，再也停不下来。哪想到，偷偷摸摸地做了几回，居然就把未婚老婆的肚子做大了。如果到医院流产，不仅要看结婚证，还非得有单位的证明，否则，不论你求死求活，医生是断不会答应帮你终结女孩子肚子里那小生命的。那时候，未婚（拿了结婚证还不能算结婚，非得要请客喝酒，举办了仪式，才能算正式结婚）先孕的罪名非同小可，轻则警告记过，重则会被单位开除。我那位准夫人吓得用布带把肚子缠得紧紧的，终日惶惶，非逼得我立马结婚不可。 　　　　
无奈，只好找人借了一间房，草草的把婚事办了。孩子都快生了，单位才分我一间小房，总算是安下身来。那时，我还在半脱产读书。妻子临产后，我无暇照顾，只好让妻子向单位请了半年的长假，带着小孩子回老家去了，我因此就成了有老婆的光棍。　　
单位分给我的住房称团结户，一个单元住三家。据说这房文革中专给军代表住的，三间房两间十八平方，一间十四，厨房差不多有十平方。像这样的住房一家人住，在当时够奢华了，寻常百姓是没有资格住的。军代表走后，就三家团结，一家住一间，厨房共享。三家都是刚结婚的年青人，我最后住进来，另两家孩子都一岁多了。 　　　　
我紧隔壁的小两口，女的娇小玲珑，男的挺帅。夫妻俩双职工，早出晚归。白天，小孩寄放在婆婆家里，晚上接回。男的不喜读书爱打牌，做家务倒是很勤快，洗衣做饭涮碗筷样样干，干完后，要么就是蒙头睡觉，要么就是出去混到半夜再回来。再隔壁的一家，男的是农村出来的大学毕业生，那时候文革结束不久，大学生可是骄贵得很，刚分在厂部机关工作，终日在单位忙。他妻子是农村人，无工作，在家做饭洗衣裳带娃娃。我这人性子随和，遇事不争，与二家邻居关系都还相处得不错。他们两家倒经常是因做饭晒衣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常生口角。 （待续）　　
　　（3）　　　　　　　　
我因为是半天上班，半天读书，白天在家的时间就比较多，那农村来的小嫂子是个全职太太，又有小孩，因此，与她见面的时间就多一些。我曾经上山下乡当过知青，对农村生活比较熟悉，与那家农村来的小嫂子也就还谈得来。闲暇下来，有事无事的经常与她拉扯一些闲话。比如她家里的情况啦，她与老公结婚的过程啦。她也愿意与我说话，（也许是日常一人在家孤独的原因），特别是向我倾吐心里的苦水。常说起，她是怎样顶住父母、亲戚的压力与他老公谈恋爱，支持他老公读书，老公工作后，差点陈世美，要甩了她的事情。　　
她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性格直爽，只是还带点乡下人的土气。她常对我提起，在乡下，她算得上周围十里八村的俊姑娘，家境也好，父亲兄长都在当地工作，她的眼光也高，曾几何时，多少小伙子央人到她家提亲她都没答应。他老公个子小，相貌不出众。家里也穷，之所以在家人都反对的情况下看上他，一者是他从部队当兵复员，在大队当民兵连长，二者是他肚子里有墨水，肯学习，经常写写画画的。她与他也算得上是自由恋爱，开始相好的时候，他对她是百依百顺。，他考上大学，她省吃俭用的支持他。 　　　　没想到，他还没毕业，就对她冷冷淡淡的了。工作后，还与单位的一个老姑娘眉来眼去的，要不是她闹到单位去，他肯定就陈世美了。每说到此，她都是愤愤不平，收不住话匣。再就是常说到隔壁邻居欺她从乡下来。女邻居的姐夫是他老公的上级，老公总是劝她躲着点，她为此常常是忍住一肚子气，等等。我也常常是劝抚她。因此她对我颇有好感，差不多是无话不说。照理说，邻居之间，应当正常相处，再花心，也应当兔子不吃窝边草。没想到，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我这个兔子，竟然就吃了窝边草，与她偷了一次情。其实我和她都不是存心的，但事情还是就这样发生了。（待续）　　　　
（4）　　　　　　
那一天，是个休息日，大白天里，这单元里就我与她两个人在。她老公加班写材料去了，隔壁那家人回娘屋了。　　　　她正在她家房门口洗衣服，我看书看得累了，就凑到她跟前去扯闲话。说来说去的，不知怎么就说到她胸前的俩只兔儿上去了，竟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说出一段风流事来。　　
话是这样说起的。我们厂里男工多，单身汉也多，性饥渴症成了流行病。这些怪物把女人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取了一个绰号，其中女人的RF叫兔儿。她的一对兔儿，大得不得了，有小孩子的人，又没穿胸罩。她坐着矮凳子搓洗衣服，垂在胸前的两只大白兔儿，随着她身子的晃动快活的跳来跳去。　　
我笑着说，“你这两个东西也长得太大了，这吊在胸前一摆一摆的，不感觉难受？”　　
她回答说，“是啊，对门小X（女邻居）总笑我的这个东西都长到肚脐眼上来了。”说完自己也笑。　　
我说，“没结婚以前也有这大？”她笑着说，“有这大那还得了，像这样吊着不丑死人了。”　　
我说，“没喂奶肯定是不会吊着的，但它们肯定也不小吧？”她笑着说，“也是，我就是长得好，做姑娘时胸前就鼓鼓的，想遮又遮不住，总有人盯着瞧，羞死人了。” 　　　 我打趣说，“我下乡当知青的时候，村子的一个老光棍，看电影（乡下电影当时都是在露天里放）的时候，总是往女孩子多的地方钻，有机会就揩她们的油，故意在她们的胸前挨挨擦擦，冷不防还捏一把。你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没有？”　　
她说，“哪里都是一样的，一些鬼男人还不总是凑到跟前来，用倒肘子撞啊擦的。”我说，“你当时碰上这样的事情怎么办呢？”她说，“能怎么办呢，还不是闷着算了，有空地方就躲让一下，人多躲不开就没办法。”　　
我笑说，“那不是安心让人占便宜。”她说，“有的还只是挨挨擦擦的，胆大的，还架着手来捏，想躲都躲不开。”　　
我说，“你老公在跟前时不发火？”她说，“有男人在跟前的时候，这种事当然就少一点。但哪会总跟他在一起呢，看电影时多半是和村里女孩子结伴去，这种事是经常有。” 　　　　我笑着说，“那也怪不得别人，你这一对东西也太显眼了，别的女孩子遇上这事就没有你多。”她笑了说，“与小易（她老公姓易）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他还不是老爱用手肘子往这是擂。”我也笑了。　　
话本当说得好好的，不知怎么着，一说到她老公，她又愤愤不平了。她说，“那回，我到他单位闹后，他怕了，回来向我说好话，我还说，你单位那个老姑娘除了是个城里人，哪一点比得上我，干瘪瘪的，年龄又大。当时啊，我气了不晓得好长时间，跟他结婚之前，我真是怨恨得想去偷人，姑娘身子不给他。”听她这样说，我心里也乐了，说，“那你偷了没有呢？”她说，“没有，但心里总是这样子想。” （待续）
　　（6）　　　　　　　　我有心再撩拨，营造下手的机会。我接着说，“幸亏你没有做出傻事。如果你在气愤头上真做了，说不定事后又后悔。”她说，“我这个人做事从来是干干脆脆，想做的事做了，肯定不会后悔。”　　我说，“那不一定，你说的小易那个事，只是你心里瞎猜，不一定是事实，最后他还不是跟你结了婚。再说，你小易在厂部机关做事，一进去就是科级，以后还要升官也说不定，你何必太计较那过去了的事情。”她气愤不过的说，“提起这事我心里就气。当初是我自己死活的要跟他，我哪里找不到个好人家。现在想起来就烦，跟着他有什么好，成天在屋里做牛做马；他一点小个子，人又不中用，官再做大点也无用。”　　我说，“个子小是小一点，你说他人不中用就有点过头了吧？他能写能画，大学本科毕业，工作也好，以后前程大得很。”她也许是气急了，竟口没遮拦地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不中用。”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她的话，接着问，“那你说还有什么不中用？”她说，“什么不中用？，做事不中用。”　　这一下我心里明白了，她莫不是说的那件事不中用吧。心想，要真是那件事不中用，那他们这年青小夫妻的日子就真是难熬了，难怪她对他如此的怨忿。　　　　为把事情摸清楚，我故意还往这事上烧火，带着惋惜地口气对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话我不好搭白，你的意思是说一朵鲜花别人想摘摘不到手，他是把花放到屋里只看不摘，对吧？”　　我觉得这话的意思是已经是够露骨了，她可能会就此打住。没想到她竟接了下句：“我在乡里没来这里的时候，好多人想我的心思，到这个鬼地方，把人都关傻了。”　　听她这话中好像有点想偷偷不着的味道，我觉得有门了，就继续说，“这话我信，乡里熟人多，来往也方便。再说，你人长得漂亮，哪个男人都会想心思，换了我是你湾里的那个叔，决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她笑道，“他是怕我真叫起来脸没地方放。”　　我故意问，“他要是真做，你会不会喊？”她说，“这种事哪个敢喊，喊出去还不是丢自己的人。当时，他和我抓扯那么久，我心里直慌，身子都软了。”　　我笑道，“你那个叔是色心大胆子小，要是再坚持一下，用点强，这事肯定就成了。开了头，说不定还可以有二回三回。”她笑着说，“你们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吃不饱，喂不足。”　　俗话说，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听她这话，我心如撞鹿，蠢蠢欲动，但此时她衣服已经洗好，正准备往外晒。单元屋门正开着，不是下手的好时机。直觉告诉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事决不能冷场，要趁热打铁。于是，她晒衣服我帮忙，恨不能马上就把衣服晒出去。趁帮忙她晒衣服的时机，还装着无意的在她身上撞了一下。衣服晒完了，我回自己房里呆了一下，瞅那个她的最好时机。等她进到自己房里后，我趁机将单元屋的门关上，这样做是以防万一，如果成功了，也好直接长驱直入。成不了功，也可做到进退自如。 （待续）　　　　
她进自己屋里后，没出来，也没关房门。我想要趁热打铁，也只有进到她房里去，等她出来，怕黄花菜就此凉了。我手端一杯水，轻悄悄地走到她房门口，看她正坐在里屋的床上整理头发。我走到她里屋门口，看着她床头衣柜上的大衣镜上映出的影像，与她说话。我说，“你真的蛮漂亮哦，你小易真是要当心戴帽子。”她说，“他当个鬼的心，他哪把我放在心上。”我说，“不把你放在心上该他失悔。”她说，“他悔个屁。”
我说，“他是放得下你的心，要不是放得下你的心，不把你照得紧紧的才怪。”她说，“他有那大的本事，东西照得住，有脚的大活人，他能照得住？”
我说，“你也说得太玄乎了，真有人想坏你，你会答应？”　她说，“那说不准。他又没得用，我心一烦，管他个舅子，女人总是要和男人做的。”
她的话真是说得邪，我心中的火越燃越炽，再也不想遮盖庐山真面目了，成不成都在一念之间。为保险起见，我心想，先文做，文做不成再想别的办法。
我继续作着最后的试探，对她说，“你这一说，我的心都快邪了，真是想把你的心口上的小白兔捏一下。”她说，“那个东西有什么好捏的。”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决心一试，于是，我走到她面前，真在她RF上摸了一把。她一下子把我的手推开。我说，“你看，真有人想你就不肯了？”她身子没动，沉默无言。我心里咚咚直跳，在她身边坐下来，轻声说，“只玩一下，行不？”她盯着我说，“乡下人有什么好玩的？”我说，“我可从来没有什么乡下人城里人的概念，只有漂亮人与不漂亮人的区别。”她说，“我哪点漂亮？”我说，“我看你眼睛、眉毛、鼻子哪里都漂亮，就是两个NN稍微太大了一点。”
她笑了，没说话。
　　　　此时，我已经将手插进她的胸扣缝里了。她捉住我的手，不让往里伸，小声说，“不行。说是说，你怎么来真的？”我说，“我只摸一下，舍不得了？”她说，“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有人看到不得了。”我说，“单元门我都关了，哪个看得到。”她笑着说，“你们男人都是个鬼。”我说，“不当这个鬼才不是男人了。”
她微微闭着眼，身子娇软无力地靠在我的怀里。（待续）
　　（9）　　　　　　
隔壁原来的邻居搬走了，没过多久，搬来一位女同志，据说是独身，丈夫因为车祸去世了。她30来岁年纪，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显得精精神神。她上班静静走，下班又静静的回，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除了煮饭或上卫生间时偶然和我打一下照面，也就微微一笑，其他从来没有多余的交道。这套单元房就我们三家，另一家人和我更没有什么来往。于是，我们就成为几乎互相不来往的三个家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以为我这只兔子再也不会有吃窝边草的机会了。 　　
有一天晚上半夜，我在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打开门，隔壁的那位单身女人扶着墙壁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白底子小红花的睡衣，脸色苍白，躬着腰，一脸痛苦的表情。我吓了一跳，连忙问她，“你怎么了？”她紧咬着牙，只说了一句，“肚子痛，很厉害。”就顺着墙壁慢慢蹲了下去。我急得一下子清醒了，脑瓜里也没多想，连忙穿好衣服，说，“走吧，我送你上医院。”她没有推辞，坐在自行车后架上，到医院看急诊。我跑前跑后，缴费，拿药，照顾她输液，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她在观察室躺下来输上了液，肚子慢慢的不痛了，我才疲惫不堪的在她床前坐下来。她一双眼睛看着我，从被子下面伸手握着我的手。　　
天亮以后，医生吩咐可以回家了，我又推着她一起回到她家，看她睡下去了，我在厨房做了一锅稀饭，端到她床前，叫她慢慢喝了一些。她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我看她好几次眼睛红了。我叮咛她按时服药，就去上班了。下午回来，看她的房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她披着衣服靠在床上，看我在门口，脸上露出高兴的微笑，“你下班了？进来吧。”我说，“饿了吧？我去做饭。”她说，“不着急嘛，你先进来。”她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女人身上特有的那种神秘的幽香，闻着让我有点眩晕，又有点浑身的血直往头上冲的感觉。我坐下来，她说，“昨晚的事谢谢你。”我说，“没什么，隔壁邻居，帮个忙是应该的。不过，你还是应该买一点药准备在家里，”她眼圈一下红了，说，“唉，我的命不好，无所谓的，过一天算一天吧。”我心里跳了一下，说，“没关系，以后只要你有事，随喊我随到。”我坐得离床铺很近，看她一双雪白的手臂放在被盖上，不禁有点心猿意马，就弯下腰拉过被子替她盖好，她一把抱住我的脖颈，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转头面向墙壁不吱声了。 （待续）　　
　　（10）　　　　
后来的日子我们的关系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做好了饭会叫上她一起吃，她买了好吃的东西也会让我一起享用。天长日久，我们除了不在一起睡觉，几乎就像是一家人了。　　
一天晚上，下半夜了，我还在看书，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我站起来关窗子，一眼看到她在窗户那里呆呆的站着，不知在想什么。我喊她一声“下雨了，”她像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这时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映照四周亮如白昼。霎那间狂风夹着大雨倾盆而下，四周一片雷鸣电闪，一声惊雷，停电了。　　
过了一会，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我打开房门，她紧张的站在门前，说话声音打抖，“停电了，我没有蜡烛，你有的话给我一根。”　　
其实我只有点上的那一根蜡烛，见她着急害怕，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她自己去睡，就说“别怕，你进来吧，我陪你说说话。”　　
她走进来，先是站着，后来就坐在床沿上了。借着蜡烛的微弱亮光，我看她身上还是穿的那件生病时的睡衣，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看到她里面好像什么也没有穿，小腹平平的，隐约可见一团黝黑，胸脯上RF鼓鼓，俩粒蚕豆顶在睡衣下面。我看得耳热心跳，她看我色谜迷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离我远一点。　　
此时已是下半夜，她靠在床上，神色慵慵的，任睡衣敝着胸，那两只圆圆的兔儿鼓爆爆的。不知怎么着，我忽然心中一阵冲动，立刻变得色胆包天，邪念一起，也没多想，一手将她揽到怀里，一手就到她胸前隔着衣服抚摸她的RF。也许是我这动作突如其来，也许是因为深更半夜里麻烦了我不好意思，我足足在她RF上抓捏了两三分钟，她才把我的手拨开，也没大的反应，只说了句，“别这样，这样子不好。”我有点狼狈，讪讪的坐远了一点。过一会儿后，雨停风住，她起身离去。　　
这是第一次，只能算是因天气而起吧。第二天，她也没说什么，一切有如平常。但正如常人说的，这样的事，一旦开了头，就再也不会有停下来的时候了。（待续）　　
　　11）　　　　　　
转眼到了中秋节，厂里发了水果，月饼，放假半天。　　
我头天下午就约她一起过节，她答应了。　　
我忙了半天，做了几个好菜，买了一瓶好酒，就等佳人上门了。 过了好久，她下班回来了，又洗澡，又换衣服，好象又还化了点妆，接近八点了，才慢慢走进我的房间。　　
此时，我才发现她穿着一条很短的无袖连衣裙，露出两条细嫩的胳膊和长腿雪白雪白的，腋下几丝黑色的腋毛，看得我心里蹦蹦跳，但也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　　
她在我对面坐下，倒满酒杯，“来，谢谢你这么久对我的照顾，”一碰我的杯子，抬手一口喝下。此时我心中一热，就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腿挨腿的紧贴住她的身子，也是一口喝干。　　
就这样我们你来我往，几乎没吃菜，一瓶白酒已经下去了大半。此时她脸红得像一个熟透的苹果，一对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我看她已经是半醉了，就装着敬她，端酒杯的手在她胸前碰了一下。她察觉了我的企图，闪身往旁边躲。当我的腿挨着她那雪白的大腿时，作案工具就开始起反应了，淫念既起，哪里还顾得多想，就直往她身前逼。当时，她要是责问我一句，“你要干什么？”或者是说一句，“小麦，你再这样我走了！”或许我就收手了。 　　　　可是她没有这样做，我索性放下酒杯，逼近她，将她的身子往怀里抱。她虽然像是在用力的挣扎，可嘴却说的是，“莫瞎闹，窗户外头有人。”（我们住的是一楼，当时窗开着，窗外也确实有人在路灯下打牌，但窗户下面大半截拉着窗帘，外面看不见人）。她说话声音小得像蚊子，生怕外面的人听了去，这样子，不但没能阻住我，反而让我胆子大了许多。拉扯之间，她一步步退到了床前，我顺势将她推倒在床上，扑上去，两腿夹住她的身子，手就往她衣服里伸。她用力挣扎，但没吭声。女人怎么抗得过男人，我将她紧压在身下，一手拦住她挥挡挣扎的手，一手就想掀开她的衣服，相持间，她始终没有大声的嚷，只是小声的连说，“小麦，这事做不得，做不得，快放手！”（待续）
　　（13）　　　　
过了好久，她忽然挣脱出身子，飞快地套上连衣裙，逃回她自己的屋子。我没有追上去，眼看着她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她没和我说一句话，我自觉心中有愧，不断的找机会向她送殷勤。又过了几天，慢慢的，关系总算是正常了，两人依然是有说有笑，但谁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后来我们又做过几次，但是却感到再也没有那天晚上那般甜蜜，刺激和美好。后来，我老婆回来上班了，没过多久，她也分到了另外一处房子搬走了，这件事就像天上的流星，一划而过，永远地消失在漆黑的夜空里了。　　
故事讲完了，麦大爷陷入长长地沉默，只是闷头喝酒。　　
此时已近黄昏，我们俩人喝得脸如火爆大虾，我听得目瞪口呆，只觉头重足轻，口中空洞的劝他，“大爷，算了，都过去几十年了，大妈也走了，你老就好好过晚年吧。”
气氛沉重，我不知道怎样接下话题，说一声我回家了，赶快闪人。深一脚浅一脚拐回家中，往床上一倒，酒醉的大脑已没有听故事的快感，心中开始紧张的想，“喝成这样，怎样应付老婆回来后一定要降临的倾缸（盆已不够大）大雨呢？”（完）
　　有点意思．．．　　快点更新．
　　好像在哪里看过。　　
　　结束了
　　　　　　　　黄不黄？？？　　　　　　　　
　　结束了　　
　　呵呵，还不错故事　　
　　楼主好，我很熟悉你的账号，一年前我见过你在天涯上诉说你的感情不顺，想不到一年后你还是这样，你的问题其实是很难解决的，表面上是这样，其实从命理的角度又是另一种原因　　你要治本才行，不然你治标不治本没用的，我以前也和你一样 后来我找到一位婚姻命大师　　在他的帮助下我和我老公过得很好，老公现在下班就回家，不再像以前那样整个晚上不回家，　　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纠缠。我很佩服这位大师，让我的家庭恢复了平静。你可以找他看看，他叫韦大师　　不过我不记得他的扣号了。你在网上查查吧　　----------------------------------------------------------------　　我听我同学介绍过这位大师 ，说很历害，我同学男友已经回心转意了，我改天有时间也想试试　　韦大师扣：　　二五零　　三二七　　六零二二　　（大师微xin号：在以下四个字母后面加上“2010”）　　sm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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