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说名 内容是关于黄金面具,面具上有地图。是看风水盗墓风水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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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向所欣
黄金面具最新章节:
小说介绍:
山庄名字:秋水山庄
白秋水:灵魂是个女的,皮囊是个男的。武器:黄金面具。职位:庄主
长天:处理山庄内绝大多数的日常事务,因为某人经常玩忽职守。武器:傀儡七战甲,为矮人族所造。职位:副庄主
俊才:玩世不恭,好色贪财,浪费了他大好的皮囊。武器:龙吟刀。职位:副庄主兼任财务部部长(经常监守自盗)
断阳:曾经的杀人狂,如今只想等某庄主羽毛长齐后比武。武器:拳头。职位:庄主的私人保镖
纳兰云歌:一全国首富之女,跟着某庄主“私奔”而来。武器:无。职位:庄主的未婚妻
绿竹:牙尖嘴利,有时发飙六亲不认,就算是庄主也照骂不误。武器:无。职位:丫鬟兼煮饭大婶
波纳罗蒂:最大的愿望是工作到累死(某位庄主猜想的)。武器:无。职位:装修工人
孟高洁:原职业为小偷,梦想是偷得世间最大的宝藏,为此把某位庄主买了都无所谓。武器:无。职位:看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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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推荐一部西方玄幻《英雄纪编年史之黄金面具》
前几天看到一部西方玄幻小说,觉得超不错的,分享给大家 一起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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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话剧,坚决不能错过,价格也很重要!
作者:千兵豆 简介:在结束了混沌纪之后,大陆迎来了英雄纪,在光明与黑暗、阳谋与阴谋、忠诚与背叛、传统与变革、重生与腐化、挚爱与仇恨之中,生活着一批不平凡的血肉之躯,他们挣扎着,努力的在这片大陆上活着,或被人铭记或被人唾骂,而真相永远比人们想的要复杂。  在写作风格上,将借鉴不同人物的第三人称视点(POV写法)来描述本故事的设定,是一部写实类奇幻。
下面po文序章(一)天空因为磅礴大雨显得十分昏暗,尽管披着防雨的斗篷,但全身还是淋湿了,百里辛踩着被雨水浇成的烂泥,四处张望着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好不容易看见街边有个酒馆,名字甚是奇怪,叫做“错过没下家酒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推开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木门就闯了进去。同外面冰冷的雨天相比,酒馆里格外温暖,也十分热闹,聚集着来自大陆各地、各国家、各部落和各种族的人。有浑身披满闪亮鳞片的,有有着铁青肤色的,有满脸阴森忧郁的法师,有豪爽不羁的矮人,还有看似稍微正常一些的月栖人和辉宇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能如此和谐的相处,恐怕也只有在繁星城的酒馆里才能看见了。不过,同其他酒馆相比,这里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尽管热闹但却没有那种特别欢快的气氛。百里辛冻的瑟瑟发抖,走到吧台前冲着酒保喊着,想要一杯饮料。一个身形肥胖、满脸胡子拉渣的人走了过来。“嗯,来了个半精灵,看来今天酒馆里又凑齐了大陆上所有的生物。”说罢他便冲着身后另一个酒保喊道:“阿四,你今天输了,记得晚些时候给我钱。”望着眼前莫名其妙的半精灵,酒保解释道:“别见怪,这是我们这些当酒保的为数不多的消遣。对了,你要来点什么?”“额,一杯热牛奶…”“抱歉,我们这是酒庄,不喝酒的话就请出去。”百里辛并不想喝酒,但想一想外面的大雨,只得委屈一下自己了:“那就来那种最淡的酒。”酒保像看着怪物般看着这个半精灵,从吧台下的酒桶里灌了一满杯金色的液体,放在了他的面前。虽然闻起来很香,但百里辛知道喝起来和闻起来根本不是一个味,可这里除了这个没有别的,除非他想出去喝雨水,于是他忍了口气灌了一口,却没想浓浓的酒味呛的直咳嗽。看见这一滑稽的场景,酒保嗤嗤的笑了起来。“多少钱?”半精灵在自己的背包里翻腾着,准备付钱。“一个精灵银币。”“多少!?”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价格简直就是在抢:“这也太贵了。”“抱歉,谁叫你赶上了不好的天气。”酒保就一直没有停止嗤嗤的笑。百里辛虽心中忿忿不平,但却无话可说,谁让自己一个弱小的半精灵执意要孤身出行寻找编年史的素材呢,看着这个比他强壮许多的酒保,他也只有掏出钱递给了这个可恶的人。至少这里很暖和,他只有用这个理由来安慰下自己,对了,也许这里还有他想要的。“请问这里有游吟诗人吗。”“嗯,有一个姓费的游吟诗人,但这种天气,他恐怕在哪个女人的被窝里。”“额,那还有没…”话到嘴边半精灵咽了下去,算了,看这里估计也没有自己想要的了。“你想要听故事对吗?”可就在他将要放弃希望时,酒保突然开口了。“对!你怎么知道?”“嘿嘿,看你的打扮就不像是士兵或侠士,而且专门找寻游吟诗人的还能干嘛,不是追债的,就是像你这样闲着无聊听故事的。”对于阅人无数的酒保来说,看穿一个年轻半精灵的想法并不算什么:“看在你帮我赢了钱的份上,我来告诉你。”说罢,他压低了头,悄悄的对百里辛说道:“看见最西南角落里坐着的那个老头没。”半精灵顺着酒保的指着的方向望过去,只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白发老头无精打采的坐在那儿,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他不知道酒保为什么特别关注那个人:“他怎么了?”“据说他年轻时是个游侠,游历了整个大陆的西部,我想他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半精灵半信半疑,但不试就没有机会,于是他整了整衣服,做好准备上前搭话。“等等,小伙子,你就打算这样去?”“那还能怎样。”“那个老头可是嗜酒如命啦,要想撬开他的嘴,我建议你再来一杯。”说罢酒保又露出贪婪的笑容。百里辛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从包里又掏出一枚精灵银币递了上去。“抱歉,这杯酒两个银币。”(二)还没靠近老头,一股冲人的酒味就蹿进了百里辛的鼻子,他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缓缓的向老头走去,边走边思索着如何和他搭上话。直到走近,他才把老头看的清楚,松弛的皮肤上刻着无数道褶子,耷拉在骨头上,让人看着难受;头发杂乱蓬松,随意的披在身上,已经齐到腰间;眼窝深陷,目光呆滞,似乎没有活人的灵气。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曾经是个游侠,也无法想象他身上能有什么故事,他开始后悔为这么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掏了两个精灵银币。但无论怎么想,钱已经出了,好歹试一下吧。“您好!这有人吗?” 百里辛试探性的问道,见着这个怪人没有回答,便大胆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听说你曾经是个游侠?”这句话似乎触到了老头的神经,他忽的一下盯住了眼前的陌生人,用苍老的声音说道:“走开!”。听得出来,老头并不太欢迎自己,他忙解释道:“嘿,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听下你的见闻。”“滚开!”百里辛万万没想到看似虚弱的老头却中气十足,这一吼声吸引了酒馆里许多人的注意。半精灵意识到不拿出点什么,还真是无法让怪老头开口,于是缓缓的将酒杯推到了他的跟前,一下子就让他两眼放光,死死的盯着金灿灿的液体,看来这招对他还真有用。“等我请你喝完这杯,然后再走,可以吗?”“你想知道什么?”老头的口风开始松动了。“能不能给我讲下你的见闻,印象最深刻的见闻。”百里辛开始祈祷他口里的故事值得那两个银币。“最深刻的…”怪老头边思索边啜了一口酒。而此时半精灵赶紧从背包里掏出笔和纸,开始记了起来。“最深刻的就是黄金面具了。”“暴君榊源政?”听到黄金面具这个词,让百里辛异常兴奋。黄金面具并不是一个面具,而是一个人的称号,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的称号。“你听谁说他是暴君?”显然暴君这个词触了老头的逆鳞,他开始发狂的跳了起来,一下又惊到了周围的人。“抱歉,我并不是说他是暴君,这是大游吟诗人景瑞最著名的段子。”听着半精灵的解释,老头的语气些许缓和:“如果我再年轻个二十岁,我定会找到这个游吟诗人,拔了他的舌头泡酒。”百里辛吐了吐舌头,心想着他的火气和病怏怏的外表可真不相称啊。“你听我给你讲完他的故事,然后你再评判他究竟是不是暴君。”老头又喝了一口酒:“从哪开始好呢,是从皇庭求学开始,还是密语森林…”望着他自言自语,半精灵又再次怀疑起来,怀疑他是否老糊涂了,或是醉得不清醒,但愿这只是瞎想。“还是从汉茹攻城战开始吧。”怪老头深吸一口气:“我印象深刻,在攻城之前,黄金面具问了句话,我们杀戮是为了什么。”“为了生存。”半精灵脱口而出。“闭嘴!要想听故事就不要打断我。”老头狠狠的说着,百里辛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他的一惊一乍了。“大多数人都会像你那样回答,可那位大人又说了句,生存也是为了杀戮。”说到这里,老头眼睛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了无生气,那神情放佛他已经去到了所描述的那个时代、那个场景:“那是53年前,黄金面具27岁时,嘠戈人的最后一个据点汉茹城被部落联军团团包围了……”
第一章  第一节(一)黎明的第一道光还没划破天际,整个大漠的温度就已经上来了,即便是雨季即将到来,那股炎热依然让人难以忍受,可这就是南部大漠的典型气候。昨夜嘠戈人的夜袭又为这片荒芜炎热的大漠增添了数百具尸体,也为尸鹫们提供了丰富的食物,它们忙碌的盘旋在尸体上空,瞅准机会就俯冲下来撕走一块腐肉。而地上的人们也在忙着清理这些尸体,将他们堆成一堆一把火焚掉,将军羿无畏本不想这样,可如果不这样做,接下来他们面临的最大的敌人将不会是躲在城里的嘠戈人,而是瘟疫。羿无畏在营帐里并没有找到殿下榊源政,但他知道黄金面具此刻一定在战场的某个位置,所以他直奔那个残忍且充满尸臭味的地方,去向全军的统帅黄金面具汇报昨夜的损失。当他看见自己的主子时,他正站在战场边上的小土丘上,站在那里可以俯视昨夜夜袭的战场。榊源政站在最高处,四处凝望,此时阳光出现时的初光照射在他的面具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羿无畏走了上去说道:“昨夜我们又损失了两百多人。”然而黄金面具却不为所动,依然站在那里望着战场,思索着。“殿下?”“无畏,你说,我们杀戮是为了什么?”羿无畏并没有思索太多,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了生存。”黄金面具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的将军,半天才说出口:“而我们生存似乎也是为了杀戮,可悲的循环。”羿无畏意识到自己主子多愁善感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不得不选择打断这个话题:“大人,此时还有一百多个人躺在医护营帐里,他们中许多人再也不能正常走路,再也看不见光明,而剩下的士兵们疲劳,而且饥渴。你更应该关心下他们,这才是最实在的!”羿无畏不仅是帝国南方军的将军,是榊源政的属下,更是他最亲密的好友,从皇庭求学开始一直陪伴着黄金面具,所以他可以也敢直接对自己的主子提出异议。“抱歉…”榊源政知道他的提醒十分中肯:“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传令各营,抓紧时间休整,短时间内嘠戈人不会再有所动静。”就在将军正要领命之时,一阵低沉的号角从南边传来,三长一短,羿无畏惊了一下,这是总攻号角!是哪支部队发动了总攻。由悔颜七部和帝国南方军组成的部落联军已经把嘠戈人的最后一个据点汉茹城包围了,不同的城门由不同的部队负责,南门交给了昂奈卡部的蛮人,从号角发出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他们发动了总攻。“传令兵!”将军大声呼叫着,一个随性士兵立马跟上前:“去看看怎么回事。”羿无畏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这种预感不是凭空产生。昨夜嘠戈人将突袭的主攻方向放在了北门,正好就是自己部队驻扎的位置,一夜的苦战让所有的将士们苦不堪言,如果这时真的要发动总攻,那死伤势必更加惨重。更让他担忧的是,发动总攻这样的决议在没有经过部落联军首领们的一致同意便发布,实在不合乎常理。将军望了望殿下,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想必他心里也十分困惑。
(二)没过一会儿,从南门方向远远的传来了厮杀声,紧接着是西门和东门,随之而来的是卷起的尘土和黑色的浓烟,看来进攻已经开始了。传令兵也快速的奔了过来:“报告殿下和将军,昂奈卡部已经发动总攻,除了毡古熙部外,其他部全部投入了进攻。”羿无畏握紧了拳头,可恶!蛮族酋长叱素藜真的没有经过帝国部队便进攻了。“报,毡古熙部遣人来问,我军是否要进攻北门?”另一个传令兵也奔了过来。如此一来,已经没得选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从保存自己部队实力的角度来说,羿无畏不太赞同立马投入总攻,然而最终的决定权全部在榊源政手中,因为他才是部队的统帅,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黄金面具。榊源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思索片刻便说道:“全军听令,做好总攻准备。”“殿下,不用再征询军中其他将官的意见了吗?”“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们和蛮人是有同攻同守的盟约的,现在的犹豫只怕会让前面我们在外交上的一切努力白费。”羿无畏不得不承认,殿下在这个问题上思虑的要更多,在他眼里不全是战场战术,还有权谋和外交。除此之外,殿下的果敢也让将军十分佩服。于是他立马招呼着传令兵将殿下意图传达到各营和毡古熙部。“要来的终究是逃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说罢黄金面具开始朝营帐快速走去,将军点了点头,便跟在了殿下的后面。军营里接到命令的士兵们虽说正在积极的做着准备,但看得出来他们士气低落。帝国南方军是帝国部队的正式编制,但在其他帝国部队眼中,南方军就是一支杂牌部队,一支由南方游民、罪犯组成的队伍。南方军中最强的莫过于殿下的亲卫队——怒刃营,但也是从北方皇庭带过来的。自从来到南方,羿无畏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才把原先那支弱不禁风的队伍训练的有些棱角,可当他们遇到蛮人时又怂了。当然,这不能完全怪他们,即便是帝国北方部队的战士们遇见蛮人也会惧怕他们超强的战斗力。这些人基本上个个人高马大、强壮无比,许多甚至天生就是杀手和战士。更可怕的是,他们嗜血成性,配上擅长使用的巨斧和巨锤,更是让敌人们闻风丧胆,吃上他们一击,最好是砸在要害上一命呜呼,否则断筋碎骨、痛不欲生。“全军集合!”当大家准备的差不多时,羿无畏在营帐外大声叫喊着,紧接着身边的侍卫吹响了集结号角,没过一会几乎所有的士兵们全部整装完毕,各营共计万余名士兵连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方阵群。殿下快速的走到方阵前,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士兵,接着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很畏惧嘠戈人,但即便是是畏惧,我们依然把敌人逼到了绝境,逼到了他们最后一个据点,那些人就躲在这座城里,他们何尝不畏惧我们呢!”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认真的盯着他们的殿下,仔细的聆听着统帅的话语。黄金面具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很害怕死亡,我也害怕,但如果死亡不可避免,那害怕也无用。记住,当死神向你微笑时,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他微笑!”殿下顿了顿,然后立马高喊:“为了帝国的荣耀!”“吼…”“为了帝国的荣耀…”“帝国万岁!南方军万岁!”士兵们呐喊着,高呼着,还有许多人用剑在盾牌上敲打着,先前低落的士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士气如虹。“狄威、狄骧将军听令,你们主攻北门。”殿下给狄氏兄弟下达了命令之后,又转向了自己:“无畏,你负责拿下城墙。”“遵命!”在传达完命令后,黄金面具低声对他说道:“一定要活着回来。”羿无畏点了点头。此时榊源政右手高举马鞭,这是总攻开始的指令。“全军挺近!”将军一声令下,方阵的士兵们踩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汉茹城的北门方向前进。最后的攻城战终于开始了,羿无畏想着。
(三)汉茹城说是一座城,但在将军看来无非就是一个简易要塞,所谓的城墙并不是石块堆砌,而是木桩扎起来的木墙,也注定了它无法构建起有效的防御。从道理上来说,要摧毁这样一座要塞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关键在于守卫着这座要塞的正是嘠戈人。在离城门有段距离的地方,羿无畏示意全军止步,他需要手们给近战士兵们提供支援,压制城内的守军。“手准备!”将军大声的发出指令,被弓箭手们一一重复,像回声般在方阵群中传递开来。“放!”话音刚落,数千只齐嗖嗖离开了弓弦,编织出一阵奇特的声音。羿无畏望着弓箭沿着抛物线钻进城内,有的扎在了木墙上,有的被守军的护盾所挡住,只有部分命中了目标。他知道每一次齐射,能有三分之一命中目标就已经不错了,而这些命中的弓箭除非直取要害,否则并不能对那些皮糙肉厚的蛮人产生实质性伤害,决定胜负的关键还是旗下的步兵们。现在是时候派出决胜武器了,他大喝一声,步兵方阵开始向前推进。就在快靠近城门时,羿无畏喊道:“举盾。”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木墙上的蛮人开始了攻击,他们朝帝国军队投掷飞斧,这基本上是蛮人唯一使用的远程武器,距离短但伤害极大。多年同蛮人作战已经让将军摸清了飞斧的有效射程,所以他可以较为准确的判断何时举盾是最佳时机,可依然有一些人反应过慢,直接被飞斧击中,有些人则是因盾牌被斧子直接砸烂而倒地。不过他也注意到,扔过来的不完全是飞斧,还有石头和野棘球,看来嘠戈人是弹尽粮绝了。但对他来说,野棘球这种武器更为麻烦,这是乌瑞比大漠极端气候的产物,只有这种植物能够生长在这,却造就了它独特的特性——能够分泌麻痹毒素,轻者会在数分钟内麻痹昏迷,重者甚至会丧命。常年与野棘球打交道的嘠戈人已经形成了一种抵抗力,但对于其他部族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嘠戈人有效的将野棘球用在了战场,这也是他们能够常年称霸整个悔颜部的原因。为了应付,殿下专门请求毡古熙部派遣萨满随军医治,然而效果甚微,因为许多中了野棘球毒素的人根本撑不到被抬下战场,就死于嘠戈人斧下。尽管没有有效的方法,但战斗还是要继续,趁着敌人第一轮远程攻击结束的空挡,羿无畏一个大步向前冲了起来,受到自己将军的鼓舞,其余的士兵们也纷纷向前冲锋。越是靠近木墙和城门,大家越是安全,因为这里是飞斧投掷的死角。羿无畏第一个跑到木墙下,等待着们将攻城梯运过来。根据殿下的指示,他的任务是率领士兵们爬上城墙,这比攻陷城门要难,但却是他最擅长的。然而,也就是工兵们出了问题,攻城梯较重,以至于扛着它行进的速度被拖慢,使得这些人成为了飞斧攻击的首要目标,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被飞斧击中,羿无畏焦急在心里。
(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羿无畏决定冒着危险亲自去扛那些攻城梯,可就在这时出现了转机,给他带来希望的正是自己的盟友之一——毡古熙部,数个身强力壮的毡古熙蛮人接过梯子直奔过来,一下子就架上了,为了掩护上梯登墙的人,有数个人在木墙下稳住攻城梯,还有些则是朝城头上的嘠戈人射箭。羿无畏扔掉了盾,此时对他来说,盾已经成为了负担。他从后背抽出双剑,踩着梯子两个蹬腿,一跃上了墙,这么轻松并不是因为墙矮,而是得益于他在密语森林师从浮丘大师练就了一套灵巧的身手。将军在墙头的突然出现着实惊呆了城内的守军,他们没想到帝国人这么快便爬上了城墙,但很快他们也反应了过来,数个嘠戈守军冲上来想要弥补这个错误。羿无畏硬着头皮顶了上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后退,要守住这个突破口,这样自己的同伴才能攻上城墙。一两个嘠戈人并不是他的对手,但三四个就难说了,他此时只能勉强的防御,好在是灵活的身手可以让他游走在这些强壮但笨拙的嘠戈人之间。随着爬上的人越来越多,刚才的守势逐渐转变为攻势,可他并不只着眼于这块位置,木墙上的其他地点都没有被突破,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士兵们的伤亡会越来越惨重。想到这里,他朝另一个攻城梯的位置杀了过去,在他的冲击下,第二个、第三个地点也相继落入联军手中。羿无畏的勇猛引起了守军的注意和恐慌,他们决意要打掉这个刺头,就在他正奔向第四个地点时,五个嘠戈士兵将他团团围住。也许是刚才热了热身,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状态,越战越勇,于是他丝毫不畏惧这五个人,只是操起双剑朝一个方向猛攻。虽说是五个人围攻,但墙头狭小的位置限制了他们活动的空间,这也给羿无畏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在他快速的挥舞之下,一个嘠戈人很快便身中数剑倒地而亡。剩下的人一拥而上,却没想到每一次攻击都被将军巧妙的步伐和灵活身段给闪躲开,而在闪躲的同时,他也积极的寻找着这些人的漏洞,瞅准了一个空挡用剑割在了其中一人的手腕上,对方手中的斧子立马掉落在地上。只剩下三个可以战斗了,羿无畏心中默数着。而剩下的三个人也开始有所顾忌这个帝国人的战斗力,趁着他们迟疑的那刹那,他飞快的冲着其中一人使出杀招,那可怜的嘎戈人只格挡了一下,便被将军用短剑快速的戳成了筛子,可这也不解气,他交叉挥舞着双剑,对方的人头便落地了,而颈脖子上喷出的血溅了他一身。羿无畏转过身死死的盯着余下的两个人,此时他身上和脸上已沾满了血垢,眼白在血色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恐怖,他的杀招和气势已经压倒了另两个人,吓的他们开始有些退缩。突然间,将军觉得腿部一阵刺痛,糟糕,是野棘球扎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太投入与五个人的鏖战,却没注意到在不远的地方有个嘠戈人用弹弓偷袭了他,恼怒之下他朝那个人扔出了手中的剑,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胸口。而此时他也立马感受到了一种从脚到头的阵阵麻痹感,没想到毒素这么快就发作了。眼见着他中了招,另两个嘎戈人相视一笑,提着斧头就冲了过来。羿无畏只得靠着一把剑应战,在晃过两人一前一后攻击之后,他冲上去用肩顶着一个人,将剑刺进了对方的肚子,推到另一个嘠戈人身上,可这时他已无力再战,头昏昏沉沉,两眼开始失去视觉,手和脚都已无知觉,只得瘫跪在地上,模模糊糊之中看见仅存的那个嘠戈人朝自己走来。难道自己要死在这了吗?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后便进入了无尽黑暗。
个人觉得不错
有么有亲看?
海外直录硕士,一年读海外硕士找中域
第一章 第二节(一)当羿无畏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卸掉了躺在床上,数月来他从未正常休息过,身着战甲和普通士兵一样依偎在营地的某个角落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如此舒适的休息简直就是奢侈的享受,他开始怀疑自己还未有从睡梦中醒来,甚至在想是否已经加入了先祖的行列。于是他尝试着用手抚摸床垫,那柔软的感觉提醒着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羿无畏努力的想支撑身体从床上起来,然而一阵剧痛开始在脑袋里回响开来,无比的干渴也让嗓子发不出丝毫声音。“大人,您醒了!”正在收拾营帐的仆人马撒儿注意到他动静,只见他费力的从床上坐起,缓缓抬起手臂指向营帐中央桌上的水壶,仆人迅速的拿起来递了过去。羿无畏猛的抱起水壶就开始向肚子里灌了起来,从心中发散出来的干燥被这一壶水浇盖了,而脑袋的巨疼却无法被抑制,他站起身走到桌旁端起酒壶又开始灌了起来。“我睡了多长时间了?”一壶酒下肚,才稍感清醒,勉强能记起汉茹城血战的情景。“快有两天了,大人。”“我们赢了吗?”当问出这句话时羿无畏才意识到这是个多余的问题。“是的,大人,终于结束了。”他顿了顿,走到束甲台前开始穿上,只要没有回到快帆城,战争就还没有结束,他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但似乎只有罩上了这层壳才有一种安全感,或者说是存在感。将军的这一举动让马撒儿一时手足无措,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还要如此枕戈待旦。但他没有多想,伺候自己的主子理所应当,马撒儿迅速迎上去帮忙。“是谁救了我?”“是殿下派人把您送回来的。” 仆人埋头整理着主人的:“听说是个悔颜人救了您。”悔颜人是蛮人对自己的称呼,在他们听来,“蛮人”这种叫法充满了侮辱,就如同帝国人不喜欢被称作“塞古人”一样。马撒儿一直坚持着悔颜人的叫法,这与他有着一半的蛮族血统不无关系,也许打心底里他还认为自己是个纯粹的蛮人,羿无畏如是想。“殿下来看过您几次。”“嗯,我这就要去殿下那儿。”将军最后检查了下,从桌上拿起了剑正要朝营帐外走去,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身过来说道:“收拾下行装,我估计,不久就要拔营返程了。”还没等年轻的仆人反应过来,他便蹿出了营帐,那种精神头儿像丝毫没有被野棘毒液所沾染过一样。
(二)走出营帐时,羿无畏才发现自己一头扎入了黑夜,乌瑞比大漠白天酷热难耐,晚上却寒冷无比、冻彻入骨,士兵们生起无数个火堆遍布整个军营,在这片凄凉黑暗的无尽沙漠中点亮一片光明。透过火焰将军打量着自己的士兵,疲惫、麻木、饥渴写满了他们的脸,唯独没有胜利后的喜悦。他缓缓的穿行在军营之间,生怕踩到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睡着的士兵,如果是在平常,对于这些胡乱倒头就睡的家伙他定会揪起来一顿痛骂,可今天他实在不想这样,他们太累了。穿过数个营帐之后,他来到了殿下的帐前,掀起帐帘走了进去。却未曾想军中的将官聚的这么齐,左右督军狄威和狄骧孪生兄弟、神官薛适、军务参谋赫连道、皇家参事陆遖生,还有殿下榊源政坐在营帐正中央,看样子大家正在讨论着什么。而他的出现也让在座所有的人有些意外。“无畏,你醒了!?军医官告诉我你至少会昏睡个三四天。”看见将军进来,榊源政顾不上君臣礼节站了起来。听得出来,自己的出现让殿下又惊又喜。“谢谢殿下的关心,我并无大碍。”将军微微欠身以示行礼之后接着问道:“我们损失如何?”“昨日的攻城战中又有三百余人阵亡,算上之前敌人突围的损失,我们失去近六百个士兵。”坐在一旁的狄威接过了话茬,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位将军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在是终于结束了,倒是将军你这番行头让我们又有点紧张兮兮的。”说罢便和狄骧笑成一团。羿无畏撇了一眼兄弟俩继续说道:“殿下,我们不能放松警惕,而且,我们应尽早拔营返程。”听完这句话,狄氏兄弟收敛起了笑容:“我说羿将军,士兵们还没缓过神来,好歹得休息个两三天吧。” 榊源政则一声不吭,缓缓的坐了下来。“将军,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这么紧迫吗,毕竟战场的扫尾工作今天才结束。” 赫连道不温不火的问道。“这里的天气太恶劣了,时间长了伤兵们怕是支撑不了,而且……” 羿无畏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这里的气氛不对。”“气氛不对?有什么证据吗?”他的回答倒是激起了赫连道的好奇。“没有什么证据……就是一种直觉。”
听完这番话狄氏兄弟又笑了起来:“你那个直觉怕是野棘毒液留下的后遗症吧,我们到觉得你应该多睡一会。”“返程一事等会再说。” 看来榊源政对撤军的时间也犹豫不决:“无畏,你来的正好,叱素藜的营帐里有庆功晚宴,随我一同前去。”羿无畏向来对宴会之类的应酬交际不感兴趣,总是能不去便不去,但这次的晚宴他不得不参加,倒不是因为自己的主人开了口,而是打心底里他对叱素藜并不信任,尽管他们之间有着盟约。想到这里,他又握紧了手中的剑,随着殿下一行人走出了营帐,跨上马朝昂奈卡部的营地行去。
(三)当他们穿过汉茹城的街道时,这里已经成为了炼狱,所有的房屋都淹没在火焰之中,喷出来的热气让这人感觉到炙热,先前的寒冷早已被驱散的一干二净。蛮人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杂乱的散布在羿无畏的视野中,锋利兵器的挥舞声与凄厉的叫声塞满了他的耳朵,他知道蛮人的战争法则,输掉的一方输掉一切,金钱、土地、女人,还有生命,以及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任何一丝足迹都将被抹去。正想到这里,一个衣不蔽体的蛮族女人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摔倒在殿下的马前,三个蛮族士兵紧跟在后面。这个可怜的女人望着眼前这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用蛮族语言哭喊着,却依然没有逃过被征服者拖走的命运。做点什么!羿无畏此时抱有着一丝期许,希望他的主子、全军的统帅能够伸出手去帮助这个可怜的人。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黄金面具在火焰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冷光。“可怜的人,临死之前还要遭受羞辱和折磨,愿达斡尔神垂怜她。” 跟在队伍后面的皇家参事陆遖生骑着马缓缓上前,嘴里小声的嘀咕道,仿说给将军听。“那就做些什么,而不是在这里向神祈祷,蛮人可听不到你的神!”“酋长叱素藜已经向他的士兵下达了灭绝令,誓要将嘠戈部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他的决心非常坚定,就连殿下的面子都驳回去了。”面对羿无畏的质问,陆遖生也感到十分无奈:“为了顾全大局,政殿下只能默默的看着,自己损兵折将还落得屠夫的骂名,想必他心里也十分矛盾吧。”本来恼怒的将军面对皇家参事的一番话竟无言以对,是啊,如果是自己在那个位置又会做何决断呢?(四)汉茹城并不大,从城北门出发横穿整座城到南门昂奈卡人的营地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他们便踏入了叱素藜的地盘。这里的场景比城内更加让人触目惊心,一群蛮人围坐在一团等待着分食战败者,地上零零碎碎的堆着人体各个部位的骨头,营地散发出来的味道比焚烧尸体时散发出的气味更让人作呕,还有少数几个蛮人因战利品分配打成一团,甚至刀剑相向。蛮人就是蛮人,羿无畏心中如是想。“薛适教士,你知道为什么蛮人行军速度比我们快吗?” 狄威、狄骧这对从不消停的孪生兄弟开始笑嘻嘻的逗起这个可怜的老实人。虽说神官曾数次随军南下,但是从未如此深入南部腹地,今天这种架势也是头一次见,早已经吓的面如土色,此时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回过头来战战兢兢的望着兄弟俩。“因为他们从来不用准备后勤与辎重,饥饿的时候他们会吃掉敌人的尸体,有时候甚至是同伴的。” 狄威嘴边挂起鬼黠的笑容。“对,他们会将肉从尸体上一块一块片下来,用火烤着吃,但很多时候条件不允许,他们也会生吃,我见过。” 狄骧也跟着添油加醋。本来就吓的大气不敢喘的神官这下更是出了一声冷汗,把缰绳拽的更紧了,生怕自己摔下马去被这群野蛮人分食了。“够了,你们俩今晚的玩笑开够了。” 羿无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着这对兄弟吼了起来,没曾想这一动静引起了营地里蛮人的注意,他们纷纷站起身来用奇怪的眼神的盯着这些骑着马的盟友们,这下连孪生兄弟都不免紧张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行人穿行至酋长大营,却听见营帐内传来一阵阵欢歌声,看来晚宴已经开始了,大家从马上跃下系好缰绳。说是庆功晚宴,但从大家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轻松。榊源政走在最前面,用手轻挑帐帘走了进去,随后的人也都鱼贯而入。营帐里面的空间可比从外面看要大的多,中间生起了大火将整个营帐烤的十分温暖,围绕着大火数个蛮人正在敲打着鼓,唱着独特的歌曲。穿过火焰羿无畏看见一个身形壮硕的胖子坐在营帐的最高处,手里拿着肉排撕咬着,嘴角边还渗出不少的油,小小的眼睛中透出贪婪的目光,这个就是昂奈卡部落的酋长叱素藜。“啊哈,瞧瞧谁来了!” 看见黄金面具走了进来,蛮族酋长扔掉手中的肉排,堆满了肉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用生硬的帝国语说道:“尊敬的月栖国皇子,您终于来了,我们可是等了好长时间。”“抱歉,我来晚了。”“虽然来晚了,但却没有错过什么!”边说着叱素藜的眼中边闪出狡猾的目光,那种目光让羿无畏脊梁背感到一阵发凉,看来这场宴会并不那么简单。
第三节(一)一到寒冷的夜晚,赫连道的老寒腿便开始发作,那阵阵的疼痛提醒着他为什么在年迈之际还要随军来到这气候恶劣的地方作战:也许是军队没有他不行,谁叫他是军务参谋呢;也许是殿下还需要他这个老头,在他眼里,榊源政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也许是权力,为了追寻权力来到这里。总之,他也说不上个准数。而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便坐了下来,先来杯酒暖暖身子吧,这样热闹而混乱的宴会里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更何况是那帮不懂礼数的蛮人呢。老头不喜欢蛮人,但也谈不上厌恶,在他看来他们就是一群没有头脑、没有文化、喜好屠戮的脏兮兮的家伙们。但是自己的殿下还是乐此不疲的想处理好同他们的关系,眼前榊源政正在同除叱素藜之外的其他六个部落酋长寒暄,他边啜着酒边打量着这些人,就好像在欣赏一场好戏一样。坐在叱素藜左边是波萨台部的霍霍坎,一样是个贪得无厌的胖子,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叱素藜那样有决断的魄力,这也是他受欢迎的原因——没有主见容易被掌控。紧靠着霍霍坎左边坐着的是柯克齐部的巴扈特,论身形他可以说是七大部落酋长中最瘦弱的,但在赫连道看来,身形与智商并不成正比,他远比霍霍坎要聪明许多,而这种聪明主要体现在他和稀泥的水平上。最左边坐着的是乌苏马辛部的酋长苏祖,看似严肃却一点都不死板,借用帝国的冶金术开发领地的热铁矿让他大赚了一笔,这也让帝国人认识到蛮人并非没有经济头脑。叱素藜右边坐着的左拥右抱着数个蛮族女人的是延夏部的尹帕萨,别看他拥有着野蛮人壮硕的身材,可实际上是个怯懦的胆小鬼,这个性格同样是叱素藜所喜欢的。坐在右边的是毡古熙部的波琴伊察,七大部落酋长中赫连道最能接受的恐怕就是他了,正是波琴伊察推动了本部落的脱蛮运动,在领地内推行农耕,废除食人这样的野蛮传统,此外最为重要的就是他能说一口流利的帝国通用语,至少跟他交流不会那么费劲。当然,帝国语说的好的不只波琴伊察一个,还有坐在最右边角落的西帕卡帕部落的酋长虎烈逊,也许是因为他年轻学起新东西来更快,实际上他是七大部落中最年轻的酋长,在赫连道眼中他还是个孩子,但正是这样一个“孩子”在作战时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勇猛,只可惜他只是叱素藜的一条狗,只会朝主人的敌人狂吠。在一阵混乱的欢闹中,随行的其他人也都落座,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在蛮人的宴会中根本不用讲礼数。一群蛮族女人迅速的端上来一盘盘的肉却无人问津,大家望着那肉排不知道如何下手,尤其是薛适那夸张的表情就好像盘中摆放的就是营帐外那些人所吃的东西一样。老头可顾不得那么多了,在这么炎热的地区作战,可是快一个多月没有闻到肉味了,他抓起一块肉排就啃了起来,肉的鲜香味里还透着一股血的味道。“放心吧,我的朋友们,这可不是人肉,城里所有的牲畜都被宰着吃了,为了凑齐今天晚上的晚宴,我可以是费了不少心思。”看着这些来自北方的人迟迟不敢动手,叱素藜嗤嗤的笑了起来。
真是奇怪的风格,奇幻里掺
(二)一圈寒暄过后,榊源政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端起酒杯开始慢慢的啜起来,这一举一动都被赫连道看在眼里。想必藏在面具后的那个心灵很是受伤吧,这里可不比北方,在皇庭的时候吃的喝的都经过精心的挑选和烹调,相比之下这里简直可堪比炼狱,不知道年轻的殿下有多少次静寂无人的夜晚躲在面具后面啜泣。想到这里,老头竟独自笑了起来。“尊敬的皇子殿下,为了表达对你的友谊,请允许我代表悔颜七部向你呈上最为隆重的仪式。”叱素藜用宏亮的声音喊到,吸引了每个在营帐里的人。赫连道听起许多人提到蛮人所谓的最隆重的仪式,一般是将活人献祭给他们的神或是他们最为敬仰的人,但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也没想到自己的有生之年竟还能见着。不过他想不通的是,一个才来到南部蛮荒之地不满五年的毛头小伙,何德何能竟可以得到这么高的待遇。老头疑惑的望了望叱素藜,心里想着这个看似头脑简单的蛮人却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随着蛮族酋长掌声示意,一群身强力壮的蛮族勇士踏着传统的作战舞步缓缓的从营帐外走进来,他们戴着五颜六色的面具,头上插满了各种动物的羽毛,赤裸着的上身画着各种奇怪的图腾。这突如其来的架势一下子就吸引了从未见识过蛮族舞蹈的帝国军人们。蛮族舞者们挥舞着事先准备好的道具斧子,围绕着营帐中央的火焰开始舞动起来,这种舞蹈不同于帝国的舞蹈,并没有经过事先编排,乍一看杂乱没有秩序,但正是他们的风格,狂乱而又张扬。紧接着一群蛮族女人也跃入营帐加入到舞蹈中,她们也是赤裸着上身,戴着同样的面具,和之前的蛮族勇士们缠扭在一起,这下让本来就很燥热的营帐一下子更加骚动了。但对赫连道来说,这些并不能吸引他,相反他倒是喜欢观察不同情境下人们的表情与行为。老头瞟了一眼身边的人,狄氏兄弟早已经躁动不安,望着这群女人们乐开了花;其余的人尽管看上去依然正襟危坐,但看的出来已经有些微醺和陶醉;仅有羿无畏依然警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的手一直搭在佩剑上,似乎做着随时战斗的准备,可怜的孩子,就不能稍微放松一下吗。就在大家欣赏这美艳的舞蹈时,叱素藜轻拍了两下手掌,乐声和鼓声戛然而止,舞者们都退到了一旁,蛮族酋长从自己的席位上走了下来,站在偌大的营帐中央。“现在,由我——昂奈卡部落的酋长,叱素藜,为我们最尊贵的朋友,月栖帝国的皇子,榊源政殿下,献上祭品。”本是很严肃的话,被蛮族酋长用生疏的帝国语憋着奇怪的腔调说出来,着实让所有的人忍俊不禁。没等叱素藜说完,两个昂奈卡士兵押着一个赤裸的蛮族女人走了进来,可怜祭品被安排在正中心跪着,而她面对的正是榊源政所在的方位。蛮族酋长抽出腰间的匕首,嘴里用蛮族语念念有词,缓缓的走到女人的身后,一把抓起她的头发露出了喉咙这个最脆弱的地方。而这时大家才看清这个女人的面孔,正是刚才在汉茹城里的那个女人。赫连道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息,他知道这股气息是从哪儿来,刚才在汉茹城的时候羿无畏就已经看不惯了,这时候他的剑恐怕已经悄然出鞘。老头并不喜欢他这种性子,意气用事就像是一颗爆弹,炸了自己不要紧,关键是会伤及他人。他瞅了瞅这个冲动的年轻人,果然如他所料,羿无畏憋红了脸,一只手已经紧紧的握住剑柄,然而他却被钉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因为黄金面具牢牢的拽住了他的胳膊。
(三)当人在最无助、最绝望时,内心的所有情感都会爆发出来,先是恐惧,最后愤怒战胜恐惧,眼前的这个蛮族女人也不另外。先前在汉茹城里哭喊着求饶的女人已经不在了,此时的她脸上写满了愤怒、仇恨与鄙夷,她用蛮族语怒吼着、诅咒着,冲着黄金面具吐口水,然而这些都阻止不了冰凉的滑向她的喉咙。“她在说什么?”望着愤怒的女人,听着她的咒骂,榊源政站了起来。“她说,她、她的族人以及审判之神会记住这张面具以及藏在面具后的丑陋的心,即便是死了他们也会在睡梦中杀掉那些屠戮他们的刽子手。” 一晚上一言未发的薛适终于说话了,这些蛮族语对于长年与蛮人打交道的神官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东西,只是他翻译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大不敬的话,吓的连忙向自己的主人说道:“抱歉,殿下,我只是翻译她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混账,不是让你们送上来之前先把舌头给割了吗!”女人的话显然也触怒了蛮族酋长。话音未落,叱素藜便以熟练的手法迅速在女人的脖子上拉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顿时有如彭拜的大海一般喷射了出来,洒在了黄金面具的座位前,血溅到沙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还有血腥味。女人的咒骂因为呛到口中的血而变的哽咽,身体随着蛮族酋长松开头发而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就在女人的血从脖子喷出的那一刻,整个晚宴被推向了高潮,在场的蛮人们都欢呼起来。赫连道突然间由好奇转到了厌恶,这很好看吗!?还不如看那些光溜溜的女人们跳舞,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欢呼声中帝国人们都异常的安静,要知道,除了神官外其他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场上看过许多的人被杀也杀过许多人,但今天眼看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跪在自己的面前被处决,那又是另一番感受。“现在我提议,让我们共举酒杯,敬榊源政殿下。”叱素藜简单的擦了擦手,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酒杯:“正是他的到来,为我们带来了胜利和荣耀。”在蛮族酋长的提议下,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唯独黄金面具还立在自己的座位上,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走出来。但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榊源政离开了席位,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又折回自己的位置端起了酒杯。“我没有想到,大酋长给我备了份这样的大礼,可是我觉得受不起。”边说着黄金面具边缓缓踱到营帐中央:“我来到这里只想给大家带来和平,而你们却说我带来的是胜利与荣耀,但如果这背后是用鲜血和生命铸成的,我宁可不要胜利,也不要荣耀。”蛮族酋长没有想到皇子殿下会这样去接他的话,于是想重新圆回来:“当所有的敌人被征服和消灭之后,和平会自然而然的降临到朋友之间,不是吗!”“如果是真正的朋友,就会获得和平。”黄金面具嗖的一转身,直面眼前这个比他高大壮硕数倍的蛮人:“可你真得把我们当做朋友了吗?如果是真正的朋友,为什么在攻城时不告知我们,也不同我们商量,便下达了进攻命令?”这突如其来的变局让营账里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小,先前的盟友突然之间唇枪舌剑一点不亚于战场上的箭拨弩张。
(四)叱素藜一下子被问的哑口无言,他突然感觉到在这一时刻这个面具后面蕴藏着强大的力量让他喘不过气来:“你也知道,战场上有个变数是很正常的,我是想趁着嘠戈人没有休息的时候……”“如果是真正的朋友,为什么事先没有告诉我们你要对嘠戈一族实行种族灭绝?”蛮族酋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黄金面具的音量就如同他的身形,并不宏亮,但此时却有着无比的穿透力。赫连道也被榊源政给震住了,他从没有想过这个瘦弱的小个子会如此质问蛮族部落里最有权威的人,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自己从来都小看了这个戴着面具的孩子。此时他倒有些担心和害怕,担心强壮的蛮人冲上去扭断殿下的脖子,害怕自己也成为陪葬品。老头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在黄金面具凌厉的质问下,叱素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涨红了脸,额头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鼻子里直喘大气。看的出来,这个蛮人此时从毛发到骨子里都散发出了杀气,如果眼前的是个普通人,恐怕他早已冲上去捏爆他的脑袋了。“榊源政殿下,就算是朋友也难免会有误会,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误会而蒙蔽双眼。”在营帐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大家顺着望去,却是虎烈逊操着流利的帝国语说道:“与其责备不如谅解。”赫连道正在想如何化解这一尴尬的局面,却没曾想一个年轻的蛮人代劳了,而这个人却是他认为最不可能站出来说话的人。“恩,这个酒可比我们的酒好喝多了,大酋长叱素藜,把你的好酒全部拿出来吧,大家说呢?” 巴扈特轻描淡写的说道,却引来大家的随声附和。这个老滑头,又开始发挥他和稀泥的本事了,赫连道虽如是想,却大舒一口气。叱素藜那因充满杀气而扭曲的脸突然间回复了正常,仅有小眼睛里还露有凶光。“哈哈哈,殿下教训的是,我们确实做的不到位。”蛮族酋长又重新举起了酒杯:“来,让我们共饮此酒,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喝完这杯我们还是朋友,对吗?”赫连道此时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句话是在给殿下台阶下,但问题是自己的主子有时就是十分较真的人,如果此刻他还是不开窍,那么自己和他将会变成砧板上的肉。“很抱歉我一向说话很直,但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殿下竟没有像往常一样坚持到底,而是爽快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敬朋友!”“榊源政殿下还是爽快人!”叱素藜也喝的杯见底,先前的不快一下子变得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五)整个营帐又重新回到了热闹混乱的局面,鼓声再次响起,蛮族男人们开始挑逗起舞女们,一切又开始让在场的人陶醉而又兴奋。这一场面一直持续直到叱素藜给霍霍坎使了个眼神为止,而这些细微动作都被赫连道捕捉在眼里。“我说,大酋长,是不是该讨论一下正事了?”“对啊,大家大老远跑来可不光是为了吃喝。”尹帕萨随声附和道。叱素藜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议一议嘠戈领地如何分配的问题。”终于到了主题,老头端起酒杯边喝边思考着,对于蛮人来说,战争是永恒的主题,对于战争来说,战利品则是永恒的内容,而一旦涉及到战利品的分配,麻烦则是永恒的结果,因为总有人得到的多,而有人得到的少,而这些麻烦则永远是下一场战争的导火索。“大家都知道,之前我们在土地分配上采取的是以地易地的方式,但很多酋长认为这种方式存在很大的问题。” 蛮族酋长顿了顿,环视了一周继续说道:“尽管这一方法使酋长的领地连接在一起,但怎么进行土地交换才能保证完全的公平,而且得知要换地,许多酋长领地内的人破坏性的使用草场和森林,给后来的管理者带来了许多麻烦。”“是啊。”“恩”死党们的附和似乎让叱素藜有了底气,他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继续说道:“所以,我提议此次嘠戈领地采取直接分配的方式。”话音刚落,波琴伊察便提出了异议:“等等,如果采取你的方式,受益的是波萨台部和延夏部,我们这些离嘠戈领地较远的人可是吃亏了。”“你们?吃亏?波琴伊察,除了你还有谁反对,我看你是为了自己才对。”波琴伊察才说了一句就被霍霍坎顶了回去,他无奈的望着柯克齐部的酋长说道:“巴扈特,说句话啊,你可是离的最远的。”瘦弱的巴扈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块就被拉进了这场争论,他捋了捋八字胡,不动声色的说道:“额,虽说我是离的最远的,但怎么分、分多少我可是无所谓,全听大家的吧。”
这种回答赫连道早就料到了,叱素藜听完也是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可这下却气坏了已经上了年纪的波琴伊察:“什么?巴扈特,你……”“够了,不要争了。”蛮族酋长用他宏亮的声音镇住了所有的人:“让我们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我反对!”波琴伊察大声的喊了出来,然而这个时候并不是谁声音大谁就可以占据主导。“我赞同!”“我也赞同!”霍霍坎和尹帕萨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既然波琴伊察酋长刚才问了,那我就表达一下我的态度。”巴扈特坐在席位上自如的说道:“我弃权。”听似波澜不惊的回答,在在座所有人心中都激起了涟漪。霍霍坎、尹帕萨以及虎烈逊作为叱素藜的铁杆是绝对会站在他那一边,八人中会有四人赞同,而此时巴扈特的弃权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蛮人野蛮但并不傻,政殿下毕竟是年轻,跟这些人斗还是太嫩了,赫连道对这样的场面早有预见。“如果大家都不反对,那我也赞同。”苏祖酋长也是个聪明人,,既然结局无法改变,他不会冒着得罪其他人的风险去反对的。接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定格在榊源政的身上,只见他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说道:“嘠戈领地分配应属于酋长内部事务,如今我能参与实属有幸,至于怎么分配就凭大家的意思吧,我,弃权。”
(六)就这样认了?榊源政的反应倒是出乎众人意料,本以为又会是一番唇枪舌剑的场面并没有如期而至,这让赫连道忽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而此时最得意的恐怕就是蛮族酋长和他的仆从们,尤其是叱素藜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才会有的笑容。“大酋长,非常感谢你的款待,只是连日来的征战及恶劣的天气让我着实身体不适,我想回营休息,先行告退了。”未等蛮族酋长回应,黄金面具转身便走。而坐在最高处的叱素藜也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用别有用意的眼神目送榊源政,仿佛在说:“快滚吧,失败者!”话到这里,赫连道知道晚宴已经结束了,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还有羿无畏,他快速的起身紧随着殿下。而其他人则明显的慢了半拍,直到殿下挑起营帐正要向外走才起身离席。老头早已起身,却因为老寒腿不太听使唤,走在了后面,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想跟上殿下的脚步。当他走出营帐时,已经离自己的主人有一定距离了,他觉得有必要就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提醒一下殿下,毕竟他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在表决时被那群蛮人操控于鼓掌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作为军中最为年长的人理应站出来,想到这里老头竟喊了出来:“政殿下,你不觉得今天晚上太冲动了吗!”也许这句话真得起到了效果,冲冲行走的榊源政竟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给他建议的军务参谋。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因为自己的话而停住了脚步,赫连道心里涌起一股得意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却因两人距离不断拉近而发生了变化,透过营外篝火折射出的光,老头才逐渐看清黄金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其目光就跟刚才他面对蛮族酋长时的一模一样,赫连道并不知道叱素藜看见这双眼睛时的感受,但此时他感到浑身不得劲,在离殿下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不再靠近。说点什么啊!老头心里想着,此时一句话都不说的殿下让他有些看不懂,这种尴尬的场面让所有的人都停在了原地。(七)“啊,政殿下,还好你没走远。”不知什么时候波琴伊察也走出了营帐,跟了上来。“老酋长,您怎么也出来了?” 波琴伊察的出现打破了僵局,榊源政立马迎了上去。“全部都是叱素藜说了算,还有一帮狗腿子帮腔,这种宴会不参加也罢。” 老酋长憋了一肚子气:“倒是殿下你怎么不站出来说句话呢,领地划分你也有份啦。”“您真得以为我是为了争夺领土才来到南部的吗?”“恩,这个我知道,可如此下去,那个家伙会越来越嚣张。”波琴伊察的这番话并没有得到黄金面具的回应,于是立马转移了话题:“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儿子阿铎衮。”早在波琴伊察出现时大家就已经注意到陪伴在他身边的蛮人,巨大壮硕的身材还配上一副英俊的面庞,让见过的人难以忘记,却没曾想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是老酋长的儿子。“来,给政殿下打个招呼。”“见过政殿下,家父曾多次提起过您,还让我向您多学习呢。”光听说话很难让人将他与蛮人联系在一起。“我老了,我想部族里的事务都要交给阿铎衮了,他和我一样,认为悔颜七部的一些传统需要改革,以后还要多靠殿下你照应啊。”波琴伊察拉起榊源政的手说道。“您放心吧,我们是盟友,但最重要的,我们是朋友。”说完黄金面具便转向了他的将军:“羿无畏,你应该感谢阿铎衮,在攻城战你中毒昏迷的时候,是他把你救出来。”直到这时将军的脸上才有一丝的放松,他迎上来伸出了手,做出了蛮人手腕扣握的姿势,这一举动立马得到了阿铎衮的回应,两个年轻人的手腕扣在了一起。“我欠你一条命!” 羿无畏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殿下,还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老酋长面露难色的说道。“请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去年农田收成不好,是因为错过了芒麦最佳的收获时间,而今年又因对嘠戈的战事,部族里大部分青壮年被我带了出来,如果再次错过,恐怕那些反对改革的人也该兴风作浪了。”“所以,你希望我们返回快帆城时从你们那边过,然后帮助你们收获,是吗?”黄金面具一下就猜出了老酋长的心思。“是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明早就出发。”“明早……”没想到问题的最后又回到了返程时间上来,而这个问题却恰恰让榊源政难以决断:“先容我准备一下吧,明早是否能同行,我一会派个人给您回复吧。”波琴伊察也无法再勉强,只能点头说道:“好吧,期待你的回复。”(八)寒暄过后,两队人便分离而去,而从始至终赫连道都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此刻他脑袋里思考的不是波琴伊察,也不是突然冒出来的阿铎衮,而是刚才殿下的那阵举动以及他当时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直到他上马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发现他们并没有沿原路返回,而是绕着汉茹城西南方向往回走。“殿下?这样走绕远了。”羿无畏疑惑的说道,看来意识到这一问题的不止他一人。黄金面具并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已经走出城内火焰光线所能达到的最大距离,此时他们只能依靠月亮的微光判别周围的人和行进的方向。急剧下降的温度让赫连道的老寒腿越发的疼,为什么要选这条路?老头思索着,而这恐怕也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问题。正想着,队伍停了下来,老头朝前面望过去,只见殿下的身影立在月光下,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出来吧。”黄金面具冲着黑暗轻轻的说道。话音刚落,整个周围的沙漠全部动了起来,露出一个个黑影,这下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连马也惊的嘶叫起来,众人们只有死命的扯住缰绳控制住受惊的坐骑。羿无畏迅速抽出剑,在月光的折射下,剑身显得格外的亮眼,不愧是专业的战士,瞬间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嘠戈人?老头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中了埋伏,他摸了摸腰间想要抽取短剑,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带佩剑出来。糟糕,快撤!“无畏,放下剑,自己人。”榊源政立马说道,他知道要是再迟一点,将军的剑将会落在其中一个黑影的头上。“殿下,没有什么情况吧?”其中一个黑影迅速靠近黄金面具,尽管看不见他的样子,但听声音大家已经知道他就是侍卫长子邪,难怪整个下午和晚上看不见他,原来一直埋伏在这里。知道是自己人,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密密麻麻的黑影从沙土中钻出来,延伸出去得有一段距离,透过月光仔细看,这些黑影一个个身着重型铠甲,手持重长戟或长剑,想必就是殿下最精锐的亲卫军——怒刃营。不知他们是何时埋伏在这里的,但绝对不会好受,极低的温度即便是藏在沙土之下依然有可能会将人冻的失去知觉,甚至再也醒不过来。“一切正常,子邪,传令下去,撤吧。”这可以算是回营路上的小插曲吧,狄氏兄弟肯定会将这一安排理解为护送,因为担心嘠戈残余袭击落单的队伍。可老头却想的更多,看这阵势得有两三百人,这么严阵以待,敌人是谁?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也许他再也不能用原来的眼光去看待这个“毛头小伙”了。“怒刃营听令,清点人数,撤离回营!”随着一声令下,黑压压的重装步兵开始快速朝本营方向移动起来。看着自己的士兵正在撤离,榊源政依然立在月影下,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终于对众人说道:“大家做好准备,明日撤军!”
第四节(一)当黎明时分的第一道光射入大营时,虎烈逊正在摆弄着他的短刃弯刀,这是一把精致的弯刀匕首,是用沙漠虎的长牙打磨而成,比一般的钢质匕首轻便但更锋利,剑柄上雕刻着的沙漠虎是他们部族的族徽,这是他十六岁成人礼时父亲送给他的礼物,但他从来没有用它杀过一个人,仅仅是在想念父亲时才会拿出来。实际上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合眼,其他的酋长们一直耍玩到后半夜,终于支撑不了,乱七八糟的和舞女们倒睡在营中。而虎烈逊始终没有参与,他甚至都不正眼瞧那些女人,只是抱着酒罐不停的喝,可始终没有喝醉。叱素藜显然因嘠戈人被彻底打败兴致大好,足足喝了十数罐的酒后睡了过去。整个营账里除了鼾声外十分安静,但并不只有他才是此时唯一清醒的人,围绕着大酋长睡着的地方站立着四个手持双剑的蛮族武士,他们同样一夜未眠,直到这时依然警醒的环视四方。这些人是叱素藜的酋长护卫,是足以同嘠戈卫队相匹敌的亲卫军。他们是百里挑一的战士,如果说徒手格斗一个蛮人可以对抗三个帝国人,那么这些人可以对抗三个蛮人。然而要想成为酋长护卫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不是看起来那么的荣耀。光是壮硕的身形和高超的战斗技巧可不行,这些人是孤独的,没有亲人和朋友,这样没有牵挂。此外,他们还得经受住三刀:一刀割在舌头上,从此再也不能与人沟通;一刀割在命根子上,从此再也没有欲望;还有一刀割在脊骨的神经上,从此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他有点可怜他们,要绝对服从并服侍一个把他们变成怪物的主人,但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可能并不需要别人的可怜。虎烈逊正想的出神,大营的帘幕被掀开了,一个昂奈卡人大步快速的走了进来,虎烈逊定睛一看,原来是扎兀汗——叱素藜帐下第一万户侯,也是最受信赖的人,可即便是这个最受信赖的人也停在了离他主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可能也怕这些护卫吧。“大酋长,您快醒醒!”见叱素藜并没有动静,他提高音量又喊了几声。“恩……”大酋长缓缓的翻了翻身,声音里充满了倦意:“是扎兀汗啊,你最好有要紧的事,否则我会撒泡尿给你灌下去!”“帝国人撤军了!”“什么!”一听到这个消息,叱素藜噌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就在刚才,榊源政派了个信使过来,告知他们已经启程了。”“难道说他们收拾了一晚?”大酋长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哨兵证实了,天还没亮就已经开始了,此时估计已经向北行进了三十多里了。”叱素藜从地上随便找了快布披在赤裸的身上,光着脚奔出了营帐,虎烈逊也跟着走了出去。向北望去,只见空中掀起一阵黄沙和尘土,想必正是榊源政大军行进的动静吧。“需要我派人去追他们吗?”“追他们干吗!跟他们干一战吗!”大酋长冲着自己的属下一阵怒吼,倒也并不是气他的愚蠢,而是恼火榊源政的行动打乱了自己的部署:“通知下去,计划取消。”“是。”望着正在气头上的主人,扎兀汗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二)此时叱素藜才突然意识到身边还站了另外一个人,转过身来望着虎烈逊说道:“你是起得早还是没有睡呢?””您知道我嗜酒如命,昨晚这么好的酒加上大败嘠戈这么大的喜事,自然难以入眠。”“哈哈哈,来吧,我们再来一杯。”说罢大酋长便搭着他的肩回到了营帐。“虎烈逊,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站在我这边,是吗?”蛮族酋长拿起酒杯啜了一大口,然后问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这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让虎烈逊怔了一下,原来自己还没有完全获得信任。此时他在大脑里飞速的思考着如何回答,需要找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但更重要的是要令眼前的这个人满意。“我父亲在位时,我们就有着坚固的友谊,使部族得以生存并强大,我会继续维持这种友谊,谁不希望有更多的领土呢?”比起霍霍坎、尹帕萨那种肉麻的话语,他选择了更加平和而又势利的回答方式。“恩,这些年我一直担心你会为你姐姐的事而对我耿耿于怀。”当触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时,他的心又被楸了一下,但他丝毫不能在面部有任何反应,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试探,叱素藜正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他,试图想从他的细微变化中发现什么。“大酋长,您想多了,如果是我的女人,我也会那样对她的!”违心的话说起来总是会让人很难受,但在很多时候却又是唯一的选择,虎烈逊此时就是这样的状况。“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不要对任何人说。” 叱素藜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尴尬:“这次攻打嘠戈你出力最多,伤亡也很惨重,所以理应分得最好的领地,我已经决定了,河螺溪地就归你了。”“感谢大酋长!”相比于获得领地,虎烈逊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你是指什么?”“榊源政……”“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有其他的安排的。”叱素藜迅速终止了这个话题,显然不想让这个年轻人知道太多:“派出你部队对周围地区进行扫荡,确保在我们离开此地之前所有的嘠戈人都被杀光。”“好的,我这就去办。”获得了指令虎烈逊立马转身离开了营帐,他早就想离开了,酒味、肉味、体臭味还有血腥味掺杂在一起让营帐里的空气污浊不堪,他需要新鲜的空气来清空整个思绪,需要放松一下来平复他的心情。但此刻他不能停下脚步休息,因为说不定叱素藜正躲在帘帐后透过一丝缝在盯着他。直到离开营地,虎烈逊才停了下来,他低着头,一瞬间父亲、姐姐的身影和面孔在脑海中晃过,他死死的拽着短刃弯刀,想要用它了解自己的生命,这样他又可以回到他们的身边,但他还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想到这里他又抬起头大步的向自己的营地走去。尽管西帕卡帕的营地驻扎在城的东面,但虎烈逊没用多长时间便踏入了自己的地盘。可对于他来说,有时候回到自己的家也需要鼓起勇气,望着自己兄弟们那充满期待的目光,他只能在心中一遍遍的默念,忍耐!看见自己的酋长回来了,一个蛮人迎了上来,他叫森歹日,是虎烈逊的童年玩伴,也是他的忠实仆从。“酋长,你交代的事情……” 森歹日悄悄的贴在主人耳边说道,可还没说完便被他用手势打断了。虎烈逊已经知道结果了,因为事情正在按照他所设想的方向发展。
第二章 继续更
第二章 第一节(一)一天十个小时的行军让陆遖生十分困倦,本想找张舒适的床躺下来休息, 但他依然坚持着在各个营账里巡查,这是他的工作。与其他将军不同的是,他的职责是巡视和记录在南方发生的一切,而不是在战场上与敌人作战。当初接到这个任务时他并不情愿,甚至在想是否犯了什么错误皇帝陛下要如此惩罚自己,好在明天他将与大部队分道扬镳踏上返回皇庭的归途,然而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许不舍。是不是无论多么不情愿,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呢。医护营帐是他必须巡查的地方,尤其是这几天,急行军让许多伤兵的病情恶化,每天都有人被抬出掩埋或焚化,从此长眠于这片远离家乡的荒土。就在他进入医护营帐的刹那,靠营帐边上伤兵微弱的声音立马吸引了他。陆遖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一只腿已经被锯掉了,此外面无血色的他虚弱无比,连声音都如同夜间的蝇蚊微弱而间断,只有贴近嘴旁才能勉强猜到他在说什么。“水……”听到这里他立马解下腰间的水壶准备喂给这可怜的人,却被不远处的声音喝止了。“你想害死他吗!”皇家参事扭过头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却见到一个身形相对瘦小的蛮人冲着他叫道,他站起身开始仔细的打量这个独特的蛮人:光溜溜的头除了留小辫的地方,全画满了各种奇怪的图案,一直延伸到脖子;一双有神的眼睛在黝黑的图案中尤为突出;又黑又黄,估计是常年嚼食烟叶的结果;耳朵上串满了耳环,就连鼻子也不例外;身上背满了背带,里面装着各种奇怪的植物,散发出难闻的味道,熏得他差点睁不开眼。看这幅打扮陆遖生就知道他是蛮族萨满,而且不是一般的萨满。“又是你,你这个塞古人真是奇怪,每天都来,又帮不上忙,今天还差点害死我的病人。”蛮族萨满用生硬的帝国语责怪道。“看他口渴,我只是想喂他一点水喝。”陆遖生倍感委屈。“不不不,南部沙漠的水一般的人喝了没问题,可如果有伤口的人喝了可不行。”说着萨满一把推开了皇家参事,别看他个头并不大,可力气却一点都不亚于其他那些身形健硕的蛮人:“它会让伤口无法愈合,难怪你们的军医官一直治不好这些人。”边说着萨满边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壶凑到伤员的嘴边,用壶里的水沾湿了嘴唇又收了起来。
(二)“你给他喝的什么?”“水,一种能治他病的水。”萨满转过身睁大了双眼瞪着他,神秘的说道。“那为什么不给他多喝一点。”“哈哈,你以为这水是哪里都有的吗!一般的水要烧足一个时辰才能成为这样。”说话间萨满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前的背带,继续说道:“当然,还要加入一些宝贝进去,嘿嘿,我把这种水称做水灵。”“水灵?有意思。”想到这个名字陆遖生突然间十分好奇,虽然说不能作战让他失去了许多乐趣,但在南方的这些日子很多新奇的东西偶尔也会让他眼前一亮,一想到又有新的见闻可以记录在游记中他不免有些兴奋。望着这个似笑非笑的北方人,萨满忽然间觉得似乎受到了嘲笑,收起了好不容易摆出来的和气,捂住自己的背带叫道:“万物都有灵这样的道理,你们这些没有信仰家伙是体会不到的,快走吧!”说罢便转过身向营帐的另一端走了过去。萨满的敌意并没有浇灭陆遖生的热情,相反他倒觉得这个人十分有趣,于是跟在他的身后想探个究竟。直到营帐的另一头,他才注意到还有一个蛮族小伙趴在地上给一口大锅加柴火,锅中的液体黑乎乎且散发出一股怪味,他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这难道就是蛮族萨满熬制的药吗?想到这里陆遖生还是很佩服殿下,敢如此放心的将自己的伤兵交给这些蛮人,但这也是帝国至建立以来一直遵循的传统——,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任何有用的人和物都可以借鉴,也正是如此,帝国才能有效吸纳大陆西边的原住民并迅速扩张。只可惜现在的帝国也开始流行血统、出身,遵循守旧让整个国家患上了动脉硬化症,在陆遖生看来帝国的根基正悄然间腐化。两个蛮人旁若无人似的正在用蛮族语商量着什么,萨满边说着边从胸前的背带里掏出一些烟叶扔进大锅里,然后用木棍搅了搅挑起一点黑色稠状物尝了尝,看他的样子似乎对熬出的东西并不满意,继续掏出一点烟叶放在嘴里嚼散了,倒吸一口浓痰混合着嚼烂的烟叶吐进了锅,接着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情。这下可恶心坏了藏在一旁的皇家参事,他万万没想到蛮人的药是这样配比出来的,掺杂了如此恶心的东西,而且比例如此随意。想想刚才萨满说的所谓的水灵里加的“宝贝”不会就是这个吧。萨满也意识到了躲在身后的人影,转过身来憋红了脸大叫道:“你在干什么?不是叫你离开这里吗!你在偷学我的配方吗!”面对这样的质问陆遖生再次无话可说,心想着这样的配方就算白给也不会要,可眼前的这个人是不会相信自己的。此时的萨满比刚才更加的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愤怒,一把拽住了皇家参事的衣服。这一举动也惹火了陆遖生,两个人竟然撕扯了起来。
(三)正在僵持时,从营帐外传来一阵嘶叫声与混乱的打斗声,立马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难道有敌人?这个猜想没过一会便被印证了,三个蛮族彪形大汉嗖的一下闯入了医疗营帐。糟糕,是夜袭!陆遖生立马反应了过来,可营账里有战斗力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孩子,这样的赢面很小。好在是两边躺着的全是伤兵,仅留下中间狭小的过道,在地形上有利于自己的防御。他拔出剑摆出了战斗姿态,虽说至来到南方就再未上过战场,但剑术与体能锻炼却一天也没有荒废,检验锻炼成果的时刻到了,他希望今天不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拿剑。望着这个迅速作出反应的帝国战士,蛮人似乎意识到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至少不像守在营帐外的卫兵那样,于是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由站在最前面的蛮人虚张声势的吓唬他们的对手。陆遖生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吓唬,而是蛮族战士试探对方常用的招数,许多帝国士兵看见身形壮硕的蛮人,在气势上就已经输掉了,防御上也漏洞百出。这些招数对经验老道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然而他却并没有做出很冷静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硬碰硬无法取胜,还不如卖个破绽给对方,以巧制敌。站在最前面的蛮族战士上钩了,提起斧子就朝他冲了过来。在对手行动的那一刹那陆遖生已经预判了对方的招数,虽然没有直接与蛮人交过手,但却仔细观察过他们进攻的方式,斧子是他们最常用的武器,抡、劈、挑是他们使用频率最高的招数。眼看着斧子就要朝脑门劈过来,他侧身一闪,顺手提起剑柄重重的砸在对手的肚腩上。中了一招的蛮人直往后退了几步,招数被一个比自己瘦小许多的人给轻松化解让他恼羞成怒,抡着斧子继续冲了上来。也许是记住了第一回吃得亏,彪形大汉变换了招式,用极快的速度和极大的力道迅速使出一记组合招数。这下让陆遖生叫苦不迭,只得忙于应付,每一记格挡时斧子砸在剑上都将蛮人的力量强行的传递给他握住剑柄的手,没过几个回合陆遖生的手就已经感觉到酸麻,但此时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只能坚持着寻找对方的漏洞。近身格斗靠的不光是力量和技巧,很多时候更是耐心的比拼。持续的发力和快速的进攻让蛮族战士有些吃力,而这一切都被陆遖生看在眼里,当捕捉到一个空挡,他便迎上去用剑挡住斧子,用尽力气将这个步步紧逼的彪形大汉顶了回去。这突如其来的发力让蛮人始料未及,从对手弱小的体型里爆发出的力量使自己又往后趔趄的两步,重新回到了刚开始进攻的地方。两个回合的进攻却丝毫没有占到便宜,这让彪形大汉也冷静了下来,他用蛮族语对身后的两个同伴咕噜一番,紧接着另外两个人也不顾两旁躺着的伤兵给他们带来的不便,纷纷跳上了病床,开始呈现对陆遖生的合围之势。一对三!这下即便是地形再怎么有利,如果营账里的另两个人不加入进来,被乱斧砍死是在所难免的了。
(四)就在这时却听见身后的一声大喝,紧接着一道绿光从陆遖生的侧脸旁呼啸而过,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最左边的蛮族战士脸上,这个可怜的人立马扔掉斧子,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却依然止不住顺着脸颊留下来的血水。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剩下的敌人意识到躲在后面的人也有战斗力,不能光由堵在最前面的帝国人摆布,于是最右侧的蛮人朝扔出了飞斧,虽然被对方快速侧身闪避,但依然砸中了萨满身后慢了半拍的蛮族小伙,斧头正中胸脯,小伙应声倒下一动不动。而正是这短短的一会,萨满掏出了吹箭,并迅速完成了装弹,朝着右侧的彪形大汉接连吹出两根箭刺。中了箭的敌人依然朝前冲了两三步后,脸色变的死灰,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急转直下的形势让正在和陆遖生对持的蛮族战士再也冷静不了了,他知道要是不能速战速决,自己也会和中了毒箭的同伴一个下场,疯狂的进攻成了他此时唯一的选择。而面颊被法术击中的敌人也缓过神来,不顾一切的朝飞扑了过去,两个蛮人赤手肉搏在一起,身形瘦小的萨满明显不是敌人的对手,被轻而易举的摔在了地上,他掏出腰间的匕首刺向朝自己扑来的敌人,却被对方反制住,拽着他的手腕将匕首的方向对准了自己。所有的动作都被正在和敌人械斗的陆遖生用余光捕捉到。如果再不救,他就会被刺死!一个念头快速的闪过他的脑袋。利用自己相对轻盈的身躯和步伐,他低下身子闪过了敌人又一次进攻,斧子从头上划过带动的空气波动都被他每一寸肌肤所感知,此刻他侧身用肩膀顺势顶在了敌人的胸口,又再次将彪形大汉推出了老远,但与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救下那个可以医治同胞的蛮人。陆遖生迅速转身,将自己的剑朝压在萨满身上的敌人甩了过去,剑在空中快速的旋转,与空气摩擦出奇妙的声音,直到插入敌人胸口时形成一声脆响。是得救了,可自己却没了武器,他回转过身只见那个被自己推倒的蛮人迅速爬了起来,正准备朝自己冲撞过来。刹那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如何去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这种状况只维持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被萨满的声音打断了。“蹲下!”听到这句话,他的身体没有经过大脑却迅速的反应了。只听见箭刺从迸出时的一声闷响,彪形大汉停止了前进的脚步。陆遖生抬起头来,却看见箭刺直中敌人的眉心,而中了招的蛮族战士缓缓的跪倒在地,瘫死过去。原来在关键时刻吹出了致命的一箭,他推开压倒在自己身上的死尸,望着皇家参事,似乎在说:你救我,现在我又救了你,咱两扯平了。“他还有救吗?”摇了摇头:“可惜了,他是我最好的学徒。”皇家参事也走到小伙的尸体旁,用手合上了他的双眼,虽然与他并没有过交往,但毕竟他救治过自己的同胞,在这点上陆遖生还是很尊敬这个人。“这些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嘠戈的残兵。”边收拾着尸体边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么肯定?”“他们身上的气味,再就是血的酸味。”望着这个质疑他的帝国人,显然没有刚才的那种怒气了,此刻他只想把学徒的尸体找个地方烧掉,把骨灰带回家乡:“不要怀疑我对液体的判断,错不了!”陆遖生也突然意识到还没有结束,夜袭的可能不止这三个,如果剩下的敌人往殿下的营帐就糟了,他转过身大步走起来想要离开,而就在正要掀起营帘跨出去的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了看这个与他有着十分默契的蛮族:“我叫陆遖生,是月栖的皇家参事,你呢?”蛮族也停住了手上的活,闪亮的眼睛在黝黑的图案中直打转:“我是毡古熙部的大萨满羽舍,他们都叫我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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