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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无意间看过这小说的介绍。貌似女主是个黑胖子,男主是个王爷还是皇上的。女主还是个妃吧,一心想闯江湖。开始男主嫌弃女主后来女主出来闯江湖男主也跟出来了。看到不少喜欢女主的人,还嫉妒要死。不知道形容的对不对,在此谢过各路大神了。
好像没看过噶!
没印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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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评校花校草,体验校园广场题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亲爱的,我知道你会跟着我看完这个故事,因为这是一个值得你阅读的故事。    序:    生
活  很多时候我喜欢写序。  可能因为闲散的写法让人无由觉得舒服,亦是写字的人观望自己的一种方式,仿佛偶然站到一口深井前,对着幽深的水底倒影,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却觉得茫然自失。    生活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它存在,也是不存在。  想通了这一点,你就会觉得没有什么是可能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当逻辑和语法都失去作用之后,我们却能直视生命的本真。    就如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在若干年后的此日,安静地与夏薇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我们的确只是在说话。  说话和聊天、闲谈、训斥、谈判、教导都不同,后者种种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都需要一定的语言技能,即使是聊天也要神采飞扬倾倒众生。  而说话不同,说话是完全平等的,说是重要的,听与不听也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有一个人,就在你身边的某个地方,即使他(她)并不用心听,也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你也愿意说给他(她)听,这是多么盛大而充实的陪伴。    是么?  不是么?  当我们时而对生命本身都充满厌倦,当我们对世界无能为力,当我们的内心时时濒临自杀的边缘,当我们陷入不听、不看、不说、不闻的巨大的空洞,当所有的音乐都不能让我们快乐,当所有的电影都成为错乱无章的噪音,当所有的书籍都成彼岸花木,了无生趣,你或许会知道,这样的陪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与夏薇儿说话,亦是在和我自己说话,那是流淌在我血液中的寂静声音,那是我生命最深处的声音,是夏薇儿的存在,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让我知道我还可以继续活着,见识到生活里更多的可能。    简言之,是夏薇儿的存在让我觉得活着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即使是自杀也不必那么急迫地去做。    如此说来,我又是幸福的。    可是我不知道夏薇儿她是否幸福。  事实上我与夏薇儿已经七年没有相见了,我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她从十九岁到二十六岁,我们在彼此最青葱最靓丽的七年里两地分隔,不曾靠彼此的容颜或得些微的温暖,而且“七年”这样的数字还会向前无限延伸,因为我此刻只是通过网络与她说话而已,并不算与她相见。  而且我此时并不想与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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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愿意探究她过得好或不好,不愿意考证她是否嫁人、生子,不愿意知道她在做什么工作,靠什么生活,不愿意知道她在不和我说话的时间里都在做些什么,不愿意知道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不愿意知道她会和什么样的男人做爱。    其实在提到做爱这两个字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心痛,或者我已经可以麻木掉。  事实上我不知道夏薇儿她到底有没有男人,至少我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是理智又在告诉我有。  怎么会没有呢?  毕竟她是健康的和我一样有七情六欲的女人,可是……  可是我从来都不敢想像她和别的男人做爱。  可是我从来都在幻想她只能和我做爱。  可是……    可是在这一刻,我的泪水终于从我麻木的瞳孔滂沱而下,然后我看到了自己的七年,没有夏薇儿存在的七年,与夏薇儿一度生死两不知的七年。    
剧  在开始这个故事之前,我其实还想探讨一个问题:悲剧。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真正的悲剧?    我曾经看过一个说法,大概是说在公平社会,人们对弱者的态度不会是怜悯和同情,而却是鄙视,其基本逻辑是:他既然这样弱,必然是他不努力、不聪明或者有人格缺陷,根本不值得同情,同情会纵容他的堕落与罪恶。  乍一看似乎这种论调十分新颖,可是大家回忆一下我们对于乞丐的鄙夷和逃避,就会知道很多时候我们自己就是如此的麻木不仁和冷冰。  不仅如此,我们还嘲笑那些贫穷者,仰慕那些富人,学习富人的语气和着,为富者辩护。  可是很少有人会去分析,富人为什么会富,穷人为什么会穷?富人的财富有多少是他自己凭正义手段获得的,而又有多少是靠继承或者从事不法生意或者用不法手段获得的。    如果从以上逻辑来说,穷人是因为他的懒惰导致的,那么如何解释全中国数亿的贫苦农民都是懒惰的?  据我所知,他们不仅不懒惰,而且相当勤劳,惟恐误了农时,误了栽种,误了施肥,误了收割。  如此可见,勤劳其实与财富并不一定成正比,同理,苦难其实与道德也没有太大关系。    我得出的结论其实与此又没有实质的关系,我想说的是,悲剧其实是有的,这与社会无关,与公平与正义有时也无关。  即使是在太平盛世,国道昌明百姓安居乐业,也有很多人在等公交车时被醉驾司机撞死,也有很多女孩子被拐卖去当妓女,也有很多人在地震中死亡,或者因为种种这样那样的理由遭遇悲剧,所以我们如果此刻是幸福的,那么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对自己的幸福理所应当,同理,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谴责那些悲剧的人生。    没有人生下来就想当强盗,杀人凶手,尽管他们相当可恶。  没有人,生来就想贫穷,就想当乞丐,悲剧不是他们想要的,而是他们无法抗拒。    回答了这样的问题之后,其实还有一个补充问题:悲剧究竟从何而来。  其实上面已经简略说过,比如一个人刚刚结束一天辛苦的工作,回家洗个热水澡睡着了,然后他醒来发现自己被砸在碎石堆里,他遭遇了地震。  如果他死去还是好的,无牵无挂了。  如果他没死呢?  如果他失去了一条腿呢?  这也还是好的,如果他失去了睾丸呢?  如果他失去了他的睾丸,他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后来因为他失去睾丸而跟别的男人跑了呢?  如果他落下终生残疾,他还有一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孩子呢?  这些假设其实每天每时都在我们身边发生,如果不那么悲惨,还可以温和一些地换成:  有一个人,他刚发了工资,却在回家的时候因为挤公车而被偷了钱包,这个也与道德和智商无关,我想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终生未被偷过东西,然后如果他有老婆,他老婆可能怀疑他在说谎,他只是想存些私房钱,然后一个婚姻悲剧冉冉拉开帷幕……    所以悲剧的来源是有诸多种可能的。  我写了这么多,只是想说明,这是一个关于悲剧的故事,悲剧会导致绝望,绝望会导致阴暗,对于这些,惟一的解救不是关上那道门,而是打开一扇窗,让阳光普照到那些阴暗的角落。    如果我们对处于悲剧之中的人多一些宽容和悲悯之心,也许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一些罪恶。  
  《正文》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从不从了解过夏薇儿,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我了解她胜过于了解我自己。  虽然她长久地不在我身边,可是我时常在寂静中想起她的面容,想起她深静而凛冽的脸。  夏薇儿,其实是谜一样的女子。  她像一朵神秘的罂粟花在我十七岁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然后成为我的另一个自己,仿佛是我心上生生分裂出来的一半,我们有着如此相似的灵魂。  那些恣肆的自由的,像一群呼啦啦地掠过大风中天空的飞鸟,是我们的灵魂在歌唱,如此不羁而欢快。    于是我便知道夏薇儿她是寂寞的,因为我自己在寂寞。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寂寞。  似乎天生缺乏快乐的因子,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我不想与任何人说话,于是在十七岁的那一年,我用很多时间来攻读学业和读书。  这是我度过时间的两种方式。  如果能看到一些喜欢的书,便会有无限欣喜,可是渐渐地连看书也怠慢起来。  我不愿意花时间去搜寻喜欢的书。这世间,非要花大力气才能得到的东西,我都不想要。  包括爱人,包括爱情。  于是我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在读书,做那些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习题。    有时做着做着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后突然醒来,便会有无限落漠的空洞。  第二年就是高考,我本能地比很多人都努力。  我已经不知有多少时间没有看看窗外的天空了,我长久地枯坐在教室里,似乎如一个闭关参禅的老僧,不知道窗外又流转了多少岁月,绿了樱桃,还是绿了芭蕉。  我不看,是因为没有期望。  因为窗外的天空从来没有给我过惊喜,我其实已经十分厌倦家乡那座小城。    这个小城没有山,也没有水,即使是天空也永远是灰扑扑的,我身边的同学们,男生的天地永远是足球或者篮球,电子游戏或者泡妞,而女生,我不曾了解过她们,我对她们中的大多数没有任何兴趣。  他们似乎在现世的生活里就能获得十分的满足,他们像夏日池塘里的初荷一般茂盛而鲜艳地生长着,喧嚣而热闹。  而我不能。  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我却十分明白,我不属于这里。    能将我带走的,会是大学吗?  即使是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有没有到达我想要的远方,可是在当时当日,我却只能把大学作为惟一的希望。    可是我的同学们无法知道,其实优异的学业虽然带给我无数荣耀,本身却并不能给我带来快乐。    当我花两个小时完成一套艰深的训练时,没有人知道,我的内心有多空洞,我对学业是其实并无热爱,甚至是深深的恐惧,我像一个已经吃了三个月方便面的狱囚,只要见到方便面就会反胃、呕吐,可是学业虽然是方便面,可是那我惟一的食物,而且我坚信它能带我去我向往的远方。    然后在那个燥热的午后,我偶然看到夏薇儿。  夏薇儿比我大一岁,十八岁的夏薇儿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这使她笑起来时可以像春花一般明媚,花重锦官城,妩媚灿烂,流光溢彩,于她,却只是骨子里的天生一段妖娆,她无疑是美丽的,笑靥如花、倾国倾城并不只在传说中存在。  可是她更常见的表情却是冷漠,她不开口说话的时候,有着天下最为坚强的缄默,夏薇儿,她是可以将妩媚与冷漠自由流转的女子。    那天夏薇儿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其实十八岁的女孩穿黑色几乎是一种奇迹。  黑色是神秘的色彩,更是沉默的色彩,而且是自我保护最浓重的色彩。  如果说一个喜欢穿白色的人往往会有洁癖,那么一个时常穿黑色衣服的人,几乎可以断定,他(她)喜欢独处胜过于与别人交谈,他(她)用黑色做成一个风港,将自己隔绝成一个孤岛,他(她)会有着独立而强大的精神,极难接近或是被洗脑。    黑色亦是苍老的颜色。  在看到夏薇儿明媚却感伤的眼睛时,我微微地笑了,原来这天下,竟然还有人,与我一般,在未曾长大时,就已经濒临苍老。    
  可是我似乎没有任何接近夏薇儿的可能。  原因很简单,在我和夏薇儿之间横亘着一条河流,这条河流的名字,姑且叫小蛮。  小蛮是一个骄傲而简单的女孩子,有着浅薄却明确的快乐或悲伤,而且她是我的女朋友。  夏薇儿却是小蛮的朋友。  在我认识夏薇儿的之前一两周,我和小蛮以干柴烈火般的速度燃烧烘烤着彼此。    那样直接而致命的吸引会是爱吗?  于我而言,小蛮有着甜美的笑容和柔软的手掌,她就像早晨的一块涂着黄油的奶酪,让人禁不住想去咬一口,就是如此明了的欲望。    而我并不愿意去想这黄油背后还会有什么,会不会引起消化不良,是不是还可以吃茶鸡蛋或者肉粥。  而且小蛮的存在还有性的诱惑的意味,并不只是可口的食物而已。  试想哪个少年会拥有抵制A 片的毅力呢?  小蛮的诱惑至少比A 片大得多。  于是小蛮迅速成为我胸口熊熊燃烧的那一束明火,让我纵身成蛾。说到底,爱情,有时候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之中,而我此时只需要一些陪伴。    后来我想,如果夏薇儿不曾出现,我和小蛮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呢?  或许还是会分手。  又如果,如果小蛮不是夏薇儿最好的朋友,如果我不是在接近夏薇儿的初始就背上了“背叛”的罪名,我与夏薇儿又会修成正果吗?    我觉得我并不爱小蛮。在和小蛮短暂地交往之后,我日渐发现这个女孩的苍白和任性,她向往的是热闹的被众多男孩仰视着、环绕着的公主一般的生活,而我却是一味的消沉和乏味。  我吸引小蛮的不过是优异的学业,如果说我和学业只是苟合,那么小蛮则和学业是陌路。  有时看着身边的小蛮,我只是疑惑,为什么我明明似乎爱过她,可是这份炽热的感情却日渐冷却,慢慢陌生呢?    更何况我已经认识了夏薇儿,她居然有那样安静的表情和凌厉的眉目,仿佛风中的水仙,不言不说,却兀自有一段深情。    我似乎不爱小蛮了。此日我对夏薇儿说,对于一个心怀迟疑的少年来说,使用模糊的辞令不过是掩饰内心的不安。  哦。  我觉得我似乎更喜欢你一些。我不满意夏薇儿不置可否的回答,只想更进一步。如果说小蛮对我的诱惑还只是一个空虚的胃,那么夏薇儿对我的吸引却是一剂剧毒的解药,没有小蛮,我会饿,可是没有夏薇儿,我却可能会死。    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花心而已,见一个爱一个是男人的天性,你也不过是如此。夏薇儿终于第一次直视我。  不,我不是。我的辩解苍白而无力。  不,你是。你可以用三天爱上小蛮,就可以用一天爱上我,你其实把风流视作美德,你的爱其实很廉价。夏薇儿微微一笑,收起书本,结束我这场意义不明的搭讪,转身离去。    可是,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停留在角落里,张大了口,可是并没有喊出如梗在喉的话,即使我说了,她也未必听。    我不是不知道夏薇儿对我的怜惜,以她的心性,如果她觉得讨厌我,便不会与我说话,我亦不会有任何可能接近她。    可是我是心性险僻的男子,我不知道这世间有什么事情是禁忌,只要我想,我就可以要,不择手段。  所以我迅速与小蛮公开决裂,转而追随夏薇儿。  小蛮在自习课上将一杯温热的水浇在我的脸上,然后从我的身边抽离。  在第二天,小蛮将长发剪短了,遗忘我,她只需要换一个发型就已经足够。    
  在二十五岁这一年里,我终于觉得我需要一场婚姻。    
我需要有一个人,在我下班的时候,即使不给我做饭,也可以陪我一起到附近的小餐馆吃碗汤面。    
也许她不会帮我洗衣服,可是在我洗衣服的时候,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注视我。    
在我25岁这一年,我似乎再次回到了7年前的那种刻骨的孤独。    
而且比起当年,我变得更加无所事事、阴郁而颓废。    
当年我的心里还有一个叫作远方的地方,我可以为了那个希冀用力压抑自己,可是此时,这样的动力也不再有。    
在沮丧的时候觉得自己随时可以死去,而这个身体消亡在哪个城市,似乎也不是十分重要。    
如果我的心不得宁静,我即使躲到西藏的深山老林里,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我的心已经宁静,那么我又何必要再去寻找远方呢?    
然后从24岁开始,我就滞留在这个叫作苏州的城市。    
有时候人与城市之间似乎也需要缘份,和人与人之间一般无二。    
你不会知道自己一生中会走过哪些城市,而又会在哪些城市里长久地居留。    
仔细想想,苏州似乎也不是我特别喜欢的城市,这里的山算不得真正的山,水也是在太湖才有些壮观意思,拙政园之于真正的山来说,几乎是一个拙劣的儿童玩具。    
但是苏州也有一些好处,比如在工业园区,会有宽阔干净的马路,马路中间有宽阔的棕榈绿化带,远远望去,仿佛是到了 带雨林,在春天的时候,移植来的樱花会开出层层叠叠的绚丽而茂盛的花,当樱花盛开的时候,你只能看到树干和灯笼一般遍布树干的花,却见不到一片树叶,几乎是一种富丽堂皇的奇迹,散发出糜烂而沉醉的气息。    
对于一个寄生者来说,这样的城市似乎已经足够了。于是我不再远行。    
可是我仍然竭力维持着正常的生活,我的工作需要我投入一天中一半以上的时间,虽然我的工作与信仰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这也是我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这份工作极为厌倦,虽然隶属于广告业,但是我对广告页本身并无热情,事实上我是在一个门诊医院里做最最低档的免费杂志,每到周末的时候,我所在的医院周围的小区和商场门口都会有人在发这种杂志,数量比抗洪救灾有过之而无不及,里面充斥的无非也就是3分种无痛人 流、宫颈糜烂一次袪除、阴 道炎永不复发、性 病一针见效之类。    
在做这些广告的时候,我的内心里有时很麻木,是的,创意是什么?唯美是什么?    
唐诗宋词,那不是用来做广告的,真正的美,从来都只存在于内心。    
工作不忙的时候,我有时候会对着电脑发呆。    
虽然这是一个我没有热情的工作,可是它毕竟让我可以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至于流落街头,所谓落魄,我应该已经低到了尘埃。    
即使常常是深夜才从医院出来,可是寂寞却仍然会把我吞噬。然后有一天我发现,我已经半年没有做 爱了。    
上一次做 爱是什么时候呢?    
那个大我8岁的已经不再年轻的女子她又在何方?    
可是我不愿再去联系她。    
有时候,一些人,一些记忆是我们的创伤,不能触碰。    
于是在一个颓 丧的夜里,我第一次踏进苏州的妓 院。  
  作者:卡宾达的树皮 回复日期: 09:56:31 
      不错 兰州继续 等肥    ============================  谢谢卡宾达,你是这个贴子的第一个回复,这也是我坚持的动力吧,我是一个比较口拙的人,再次感谢!
  这个文写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回过头来看看,其实很多地方很稚嫩,可是我仍然愿意把它发出来,而且把它写完。  这样做的原因大概是我现在过于寂寞吧,只能在回忆中打发时间,好吧,我会写完它,然后尘封关于青春和少年时候的所有记忆,这样就能继续现在的生活。  所谓成长,其实就是一种变老。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  那日我偶然听到这首歌,竟然觉得悲伤难以言说。  其实是一部古装武侠的片尾曲,毛阿敏的声音即使是过了二十年也依然直指人心,一部《西游记后传》,居然有这么美的曲子,可见制作人的品味相当不凡。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左手颓糜,右手淳真。  可是,是什么让有情人最终走向烟花风流呢?    有一段时间我极为好奇妓 女们的生活。  在深圳的时间,我住在一个杂乱的红灯区里,两道长约百米的丁字形街道上竟然散布着十四家按摩店,不可不算壮观,这还不算富丽堂皇宛若宫殿的夜总会和足道会所以及立交桥下的站立流莺。    深圳仿佛是繁华世界的一处伤口,那是一个恶的天国和乐土,昭示出金钱的万能。    而我就住在一处按摩店的四楼,在我上下班的时候,都能看到妓 女们穿着暴露得几近于三点式的服装排列整齐地坐在按摩店的两侧沙发上,像店里陈列的商品,事实上,她们的肉体也的确只是商品,是明码标价的。    又是什么,驱使她们走向这条被世人唾弃的不归路呢?  难道仅仅只是金钱?    归因于金钱其实是一种简单的归因法,而我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足。    一个心智健全的美丽女子是不会傻到刚开始就想着去做妓 女,就像所有的男孩子在小的时候都梦想当警察而不是当强盗一样。  其实我也不想知道她们是如何走向这一条路的。  每个人走向堕落,总有他(她)的理由。  再或者当她们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事实上历史上大多数妓女,是的确比良家女子更有血性和勇敢。  绿珠可以为石崇轻身一跃,甘作坠楼人。  红拂可以为李靖夜奔。  貂婵可以为大义而委身体重超过两百斤的董卓……  还有集资安葬柳永的那些青楼女子。    我更想知道的是她们是以何种态度在人世间存活。  这世界上的确是有许多人生活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而他们(她们)却的确是我们的世界的一部分,也在完美或者丑化着这个世界。  譬如间谍和杀手,他们从来不会出现在阳光之下,但是却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和我们坐同一辆公交车,和我们面对面吃完肯德基,然后去继续他们的亡命天涯。    说到底,妓 女也是一种职业。  我有时会花很长时间躲在远处看妓 女们的生活。有次我看到一个女孩子从按摩店里貌若无人地出来买水果,表情冷漠而虚无,仿佛戴了一个无形的面具。  当她走到水果摊时,却回复到女孩子的神态,大声地和摊主讨价还价,店里还有一个女孩子在大声地向她喊着什么,大概是让她帮买一些,然后她也回喊了几句,面上有友善的埋怨,好像是抱怨另一个女孩懒惰,不自己出来买。  可是当她付完钱抬起头来时,我看到她的脸色倏地转变了,又变成一脸的冷漠和虚无,在她走回按摩店的时候,她仿佛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有时候我看着看着会心生怜惜。  或者是我在她们身上看到了我自己,一个东西飘荡南北沉浮的连文人也不算的大学生,却错生在本科不如狗的年代,所谓落魄蒙尘,也不过如此。    本质上,我和那些女孩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分明看到自己那张被生活敲打地四分五裂其薄如纸的灵魂。  我们的内心是同样的流离失所,我们同样影子一样在这个世界上辗转,不知所终。    可是那天我终于想更近一些接近她们。    
  人要像神真的存在一样生活。  这是花树告诉我的话。    花树终于在我二十五的这一年里出现,并将我整个地改变。  人若记得什么事情,是因为甘愿,人若真的为了谁改变了,也是因为甘愿。    花树有一个好听到让人嫉羡的名字,她像三月里空荡的山谷中的一树桃花,即使从来不从有人欣赏,却不惊不乍,兀自开得繁华似锦。  她和夏薇儿和柒离都不同,夏薇儿有着骄傲的自卑,柒离她只是一味沉堕,而花树,她竟然有着明亮如火一般的微笑,将我的心肺亮堂堂地映照,而她自己的神情,其实更多的是平和。    花树在和我认识的第三天就和我迅速同居。  在她搬进我租住的地下室里的时候,她的MP3里反复地唱着一首歌:  在你出现后的第三天/ 我就改变了行车的路线/ 在你发现我的第三天/ 你已戴上我送你的项链/ 难道你还想往事重演/ 只是把时间换一换  爱让我们相见/ 爱让我们相恋/ 爱让我们愁恨却又不停地彼此挂念;爱让我们改变/ 爱让我们孤单/ 爱让我们相遇却又装作视而不见   在你消失后的第三天/ 我便悄悄哭了一整夜……  其实花树她还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她才22岁,她有着年轻女孩子的甜美的笑容和柔软的身体,她可以像花一般绽放,如果嫁一个有钱人,她可以像马诺那样选择在宝马车里哭泣,而不是在我的自行车上微笑。  我的确是无房无车,而且几乎一直在漂泊,而且并不高大英俊。  任花间,你知道吗?你有着至为隐忍而淡漠的眼神,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仿佛看到动物园里的狼,你们是一样的困顿,一样的沉默,可是你们却同样地骄傲,可是我想在你身边。花树说。    可是你其实对我一无所知。我说。  那些并不重要。花树的平和里其实有着强大的固执。  好吧,如果你听过我的故事,还觉得我不错的话,我就和你结婚。我说。    我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花树突然抱住脑袋,她在黑暗里用力地与我亲吻,她的吻清凉濡湿,我突然想起冬天里雪花落到嘴唇上的微凉。    花树。  我突然惊觉她嘴唇的咸涩,然后我抬起头来,看到她眼睛里满溢的泪水。    任花间,你说我不知道你的故事,你其实也不知道我的,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不是我们曾经是谁,而是我们遇到彼此时是谁?花树的声音仿佛吹过树林的沙沙风声。    花树她可能不是我最喜欢的女子,却的确是最适合我的女子,她能给我最简单而厚重的抚慰。  我们在黑暗之中仿佛两株藤蔓相互缠绕,当我们不再有说话的欲望时,我们便只能做 爱,仿佛深入了彼此的身体,也就贯穿了彼此的灵魂。  我知道对于花树来说,这是多么深重的交付。  她从不曾与陌生的男子聊天,她甚至不上QQ,不玩网络游戏,她是如此反璞归真的女子,一切繁嚣而华丽都无法对她构成诱惑。    当我深重地进 入她时,一些女子的脸庞像列车一样在我眼前划过,小蛮、夏薇儿、柒离、莫小鱼……  于是我终于知道,那些荡气回肠、烈火烹油的感情终于彻底远离了我,或者这是生活的最终意义,其实并不全是死水。  在最后的最后,我还有一个像花树一样美好的女子陪在身边,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黑暗里,花树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吸,她的手紧握着我的,一刻不肯松开。    可是我却有些失眠。  我叹了口气,将枕头的一角塞在花树的手中,然后起身上网。    刚打开QQ,一则消息跳了出来:柒离死了。  然后我看看日期,已经是4月1日。  愚人节。    可是我发现我的手指在颤抖。  我本能地知道,柒离,她或者真的死了。    
  俺自己顶一下,有时候,回望自己写过的文字也是一种快乐,这些如同幻觉的文字让我知道我曾经活过吧。
  未惊雷破柱,不报水齐檐。======帖子有些寂静,和大家分享李商隐的一句诗,虽然意思很模糊,可是却很喜欢。
  有时候我会陷入极度狂躁的境地,心烦意乱。  在遇到花树之后,我开始恢复写作的习惯,可是此时我的工作量亦开始加大。  事实上我的写作一直断断续续。  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是一种悲哀,可是我对此无能为力。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有足够的钱,我可以离职去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店,即使赚不了许多钱,足够我和花树生活即可,我和她都不是十分贪心的人。  而且可以不用在公司里步步小心,应付复杂的交际。  事实上我逐渐成为一个害怕噪音的人,办公室里电话和进出的人群的推门声、争吵声时时折磨着我的神经,而我想要的封闭的安静,似乎十分遥远而不可能。    可是如果没有这份工作,我虽然不至于流落街头,可是却又会回到颠沛流离的生活,更不利于我的写作。  而且我无法向花树交代。  花树,她虽然不会因为我的困窘而责难或者离开我,可是我怎么能够如此自私,要她迁就我呢?  我不能给她房子和车子,甚至不能给她漂亮的衣服和昂贵的化妆品,我至少应该给她安静的生活。而做到这些,我无法不要我的工作,尽管它吞噬了我大部分的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尽管我那么那么厌倦。    我终于明白,花树口中的那个困兽般的我是何种样子,我明明已经快要像一头爆炸的狮子,可是我必须压抑自己的情绪,活成一尾无声的蛇。    那个曾经如天马行空的我,原来已经距离我那么远那么远。这个世界,有时的确不符合我们的幻想。    可是花树,既然你明知我的软弱,你为何还会和我一起呢?    在我最恼怒的时候,我回到住处将一本厚厚的书狠狠摔向地板,一遍又一遍,直到它在我眼前变成一地的纸屑,而我尚不解气,顺手解下身上的钥匙串,奋力摔在地板上,一次便摔断两枚钥匙,然后我无力地跪在地板上,抱着头发出呜咽的声音。  平静下来时,我还要用扫把将纸屑打扫干净。    这些,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所有挣扎与困顿,我都必须一个人解决。  这些,是不该让花树知晓与承当的。    惟一知晓我所有隐秘与绝望的人,是柒离。  可是她已经死了。  其实这个事实我早就知晓。  因为柒离,是不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人。  如果我绝望时候的另一个自己,那个走在大街上突然便用力地踢路边绿化树的那个自己,那个被行人视作疯子的自己。  柒离,她是带着那个自由的任花间一同死了,而现在的活着的我,虽然可以在办公室里若无其是地完成一项项工作,是因为,柒离已经将我那根狰狞的“反骨”完全剔除,所以我在发泄之后,就会回复正常。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可是在知晓柒离的死讯的这一刻,我还是难过得无以言说。    柒离,我知道你在死去的那一刻,其实是自由而快乐的,你终于到达了你想要的彼岸,你转身抛下的劫难,就让我代你一一来偿还。    回到花树身边,我突然有一种幻觉,花树,是不是就是柒离的另一世呢?  是不是柒离的灵魂,突然转生到花树的身上,让花树来代替她陪伴我呢?    在这个夜里,我看着花树沉睡的脸,是如此思念柒离,而我知道,花树她不会怪我。    柒离的死其实对我还是有一些影响,譬如,我在她死后的第二个月,便和花树结婚,然后我和花树一起去了西藏。    我知道西藏是柒离始终没有到达的远方,去西藏似乎是一个仪式,我要和花树一起去为她履行。  
  和大家分享一首歌吧,韩红的《寂寞是因为思念谁》: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化成热泪。    听起来很压抑,可是很喜欢。
  《正文》  夜行的火车仿佛是世界的第七度空间,在去望西藏的途中,火车轮与铁轨发出的“况且况且”的声音一直缠绕着我,有时候我会在封闭的车厢里极为困倦,然后沉沉睡去,如果是在夜间醒来,会觉得似乎所在的位置不是火车,而是一艘在大海里航行的船。  然后我跟花树讲起第一次看到海时的情景。  似乎不是激动,也没有野心和震撼,更多的是困惑。  当我站在沙滩上的时候,面前深蓝的海无限地向远处蔓延开来,无边无际。  而我的身后是陆地。  我站在大海与陆地的交界处,仿佛是站在人世与天堂或者地狱的入口。  你想到了什么呢?花树问。    人们在陆地上生活,就觉得陆地是整个世界,在黄河流域,在非洲大陆,甚至在中东地区,人们为了陆地终日厮杀,千百年如一日,血流成河,可是当我站在陆地的边缘,大海的入口,我才知道原来所有的所有,其实都只是人们臆测的执念。  人们往往会想,如果我没有了什么,我肯定活不下去了,而其实,我们所有的陆地,才是地球的四分之一,这让我困惑无比。    那一瞬间,我觉得生命和人类其实也不是十足重要。  你呢?你第一次看到海的时候是什么感受?我问花树。    哦,我还未曾看过海。花树说。  其实我对所有未知的风景并无好奇之心,对我来说,有你在我身边,哪里都是好的风景。  只是这节火车也是?  是的。花树点点头。    我沉默下去。  然后我想起柒离,她却是在海边长大的女子。    住在海边很幸福吧?可以经常去看海。那次我对柒离说。  我不知道幸福应该如何定义,有时候我不再愿意用幸福、爱情、圆满这样的字眼,总觉得是过于奢侈而无法达到,只能高高地仰着头去看,到后来,看也不想去看了,总觉得过于明亮的生活或者字眼总是在幻想中,像一束明晃晃的阳光,会灼伤我的眼睛,于是我就躲在自己的阴暗里,自得其乐。柒离说。    虽然住在海边,只要骑半个小时的车就可以到达海边,但是似乎却并不曾刻意去看海。  事实上如果没有人陪,我就哪也不想去。  可是虽然我不去看海,海却一直在陪伴我。    在夏天的时候,会有很多台风,台风来的时候,有时会连下几天的雨,我记忆最清晰的一次是,大雨一直下了一个星期,然后那七天里我都没有出门,连学校都放了假,我躲在家里看了三部韩剧,其中有一部连看了三遍,我现在仍然记得那个名字:《对不起,我爱你》,据说很多人都哭了。    你也哭了吗?  是的。哭完了又觉得好笑,毕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可是那些绝望和无奈都和我们内心的阴影一一重合映照。    在那七天里,我的家乡,那座叫瑞安的浙江小城变成了一个水世界,仿佛不是在陆地上,而是汪洋之中龙宫里的一个别院,与世隔绝。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远离繁嚣,隔绝了所有人世的声音之后,天地之间可以有如此巨大的寂静,这寂静令我心生欢喜。于是当我后来感到困顿时,我就时时想起那此旷日持久的台风,于是我便慢慢安静下来。    到了第八天,大雨终于停了,我像蛰居的穴居生物一样走出那间小房子,来到日光底下,此时太阳还没有出来,天空依然有些阴沉,可是比起上几日,已经亮堂多了,然后我看到到处倒折的大树,以及房屋上零乱破碎的瓦片,地上仿佛被用力清洗过的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雨水的气味,然后我便突然快乐起来。    柒离慢慢陷入了呓语式的陈述,眼睛里慢慢有泪。  我不知道柒离这样算不算是哭。  事实上柒离时常这样默默的流泪,面上却无哀伤的神情,不动声色。  仿佛流泪和说话同样简单。    后来柒离便不在说话,赤着脚走到窗边默默吸了一根烟,然后回来倒头睡了。    我却又习惯性地失眠,百无聊赖的时候,我走到窗边,然后看到一个身影像一团影子隐在楼梯边。    我心里一惊,那个人是淇。  
  《正文》  如果说,在我的生命中,最后只有三个女子能被记住,那么淇一定是其中之一。    有些人因为我们爱她,所以被记住了。  有些人因为我们恨她,所以被记住了。  有些人,因为她存在的特殊意义,即使不为什么,也会记住。  有些记忆,是在眼前,只要我们一转身,就不存在了。    有些记忆,是在手上,如果我们放手,也会风流云散。    有些记忆,是在心里,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无法割舍。    而有些记忆,却刻在我们的骨骼上,与我们的血液混淆,会将我们整个地改变,让我们化蝶般蜕变,让我们成为后来的样子,即使自己也觉得陌生。    如果从这个角度上说,淇无疑是最后一种,即使我不爱她,也不恨她,但是她却真实地将我改变。    原因很简单,淇是我第一个女人,她用她的处 女之身将世界的另一面展现给我看,让我知道世界背面是什么颜色的,她将我从少年变成男人。    有谁能忘记自己第一次做 爱的情形呢?    身下的那个女子,她其实是紧张而恐惧的,可是她没有丝毫躲闪,只因为她爱的人想要,她就克服自己所有的彷徨与困惑来给。    而他甚至从来没有说过爱她。    她明明预知他可能有一天会离开,可是她不能看到他沮丧的神情,她像一个溺爱子女的母亲一样溺爱他,他想要的,她能给的,她所有的,她都会给。    当我过了许多年之后,想起淇,第一个画面就是第一次和她做 爱时她因疼痛而苍白的脸,可是她没有推开我,而是抱紧。    直到多年之后,我才知道,淇当年如此纵容我,不顾一切来爱我,其实是在爱我的残缺,她在我的残缺里看到那个残缺的自己。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是后来我会娶她吗?  或许是会的。    可是当年,淇她只想要平静的生活,而我却一直想要去远方。  在我十八岁时,那个远方的名字叫作“大学”,而在我二十一岁的时候,远方的名字叫“柒离”。    很多年前,我是生性残忍、喜欢别离的少年。  13岁的时候开始上初中,然后就选择住校。  读高中时,决意离开那个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小镇,到离家五十里的县城。  18岁时,我走了2000里,去了一个多山的长江边的外省省城。    似乎一直喜欢别离的生活,即使和亲近的人分开,包括爸爸妈妈,似乎也几乎从来没有留恋,如果生活有变动,会从血液深处发出欢喜的声音。    几乎从来没有想家的经历。  几乎每一次离开都义无反顾。  淇悲伤的眼泪历历如昨,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你走。她的确是在乞求。    我不知为何也落下泪来,我似乎对淇并无不喜欢,可是我在少年时候厌倦过于平静的生活,而且淇与我的理想无关。    淇无法知道,我要离开,是因为我身后的种种不符合我的理想。    我对生活从来不是改良家,而是革命者。此地给不了我的,我便会到彼方去找,一个人给不了我的,我便会寻找另一个人。  始终,永远。  我要砍断的,是连同我少年时那些卑微而孤独的记忆。  我要离开的,是所有我自己的犹豫不决和苟且偷生。    我离开淇,一如我当年离开夏薇儿。  如果夏薇儿不能给我骄傲的陪伴,我就远离她。  淇愿意接收我所有的自卑和残缺,所以我和她相守一年,相濡以沫。  我想要的女子是骄傲的,妖娆的,不言不说也可以风情万种,她会有着和我一样强大的自尊和骄傲,不让我看到自己一丝伤口。  而淇做不到,所以她始终无法理解我为什么离开她这样的贤妻良母而选择抽烟的柒离这样的“坏女人”。  其实我只是不想让那个爱我爱到心存卑微的淇时刻提醒我自己的伤口。    可是,如果你从来不曾爱过我,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淇终于开始忍不住责难,在和我一起的一年里,我即使从来未给过她承诺和任何安全感,可是她都默默忍受了下来,因为她甚至舍不得责怪我。  她如此爱我。    可是我就要离开她了,如果她此时不责怪,她将永远失去与我讲话的机会。    我无法直视于她,只能默默点燃一支烟,然后长久地沉默,最终转身离去。最最后的见面,我无法给淇任何拥抱或者亲吻。    柒离,她就在距离我们二十米远的地方看着我们。      
  真是冷清呢,不过我并没有以往的失望,倒是觉得挺有意思,也许这种心态会让我写完这本书,即使不能取得任何世俗成绩,我也会自得其乐吧。
  我一脸沮丧地回到那间隐藏在山里的二楼小屋。  那是我与柒离临时的家。    的确是在一个山凹里,从马路上根本无法看到,距离我所在的城郊校区约200米,走小路时要通过一片茂盛繁密的树林,让人无端想到山穷水尽柳岸花明这样的词组。    因为被山林遮挡,这里的村民似乎格外安静,当山里起风的时候,会有世外桃源的错觉。    我似乎是做错了。我们在黑暗中没有开灯,只有电脑的屏幕里在放着王菲在日本东京的演唱会。    告诉我,你完全不爱淇,为什么可以和她一起一年呢?柒离突然问道。    因为饥饿。我说。  当一个人饥饿的时候,他会吃任何找得到的食物,在遇到淇的那一年,我似乎十分饥饿,感情里一片空白,对学业再次失去信心,有时对未来会有深深的惶恐,然后淇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像一个溺水者本能地抓住了她。  我茫然望向窗外,那里一片漆黑。    
  曾经在中学的时候无数次憧憬大学生活,仿佛大学可以解决我的一切困顿、虚无。  可是当我走进大学的时候,我却像走进了另一个空洞的深渊。  在大学里,似乎从来没有可以走近内心的朋友,开始对周围的人疏离,常常一个人坐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一坐一整天。  我的同学们忙于社交、学生会、社团、考证、考研、考公务员,竞选干部、党员、奖学金……  目标明确,蝇营狗苟,忙碌而充实。  可是我们才二十岁。  难道我们的一生就要耗于这样的功利抢夺?    于是我渐渐远离了人群,我尚不知道我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可是我本能地讨厌他们的生活。    或许是潜意识里有洁癖的人,比如我从来不看港剧,那些恶心的搞笑将世界涂沫地面目全非,让我看不到任何淳真,可是大部分人看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我似乎从来不能理解他们是以何样的心态去看那些庸劣卑俗的港剧,亦从来不曾试图去理解。    于是我渐渐成为一棵孤独的树,当喜欢也变成奢望的时候,不讨厌就可以成为陪伴。  至少淇很真诚,至少她不让我觉得无法忍受,于是至今我仍对她停留在我身边而心存感激。    觉得后悔吗?即使是拯救,为何不选择狡猾一些的女孩呢?柒离开始注视我的眼睛。    嗯,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或许不会选择接近淇,可是当时我的圈子太小,似乎一直是坐井观天,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柒离,我们以后结婚了就去深山里隐居好吗?在黑夜里,我抱紧了她。  嗯,我想去西藏。她说。  好的,那我们就去西藏。其实我未曾多想,我只是想要去有山的地方,至于具体是哪里,其实我并不在意,我似乎更倾向于广西、云南或者海南,但是与柒离在一起,我渐渐变得颓唐,只是一味沉溺于她给的温柔乡,但愿长醉不愿醒。    在这个夜里,我终于如我所愿和淇分手,虽然一直在想着怎么平各委婉地离开淇,可是最终仍然是残忍。  可是我终于可以感觉到自由,有些负罪的自由,可是我来不及想太多负罪的事情,因为柒离她美好如花的身体就在我怀里,被我满握,她有着丝缎一般的肌肤,她的吻濡湿甘甜。  我仿佛听到山里的大风呼啸而过,这个时空,恍若在某个时间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柒离她像一株迷离的彼岸花木,偶尔漂移到我身边,她就在我咫尺的范围,可是却又似乎在千里之外。  可是我毕竟还可以拥有她的身体,原来美貌和娇躯玉 体本身,就可以带来极致的欢乐,就是极乐。  当我们对灵魂感觉迷惑时,我们就选择肉体痴缠,也是一样,就连哲学上,肉体和灵魂都是可以对等的。  我终于在黑暗之中进 入她。    我们乐此不疲地做 爱,似乎这是天地之间最有意义的事情,事实上,是柒离让我看到了淇永远也不会相信的真相:只有内心有无限妖娆的女子,才可以有美好的性 爱,这道理淇永远不会懂得。    可是当我从深重的缠绵中回转过来时,我看到柒离的眼睛在黑暗中泉水一般清亮。  
  从西藏回来之后,我变得更加沉默起来。    在以前,我只是面对边的无话可说,可是网络的我,还是活跃的,时常和熟悉和不熟悉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有时甚至和熟悉的女生聊。    可是和花树去了一趟西之后,我却在面对网络时也不再有兴致。    有时候会思忖语言的意义。    或者语言和文字,本不过是用来流的工具,而我,似乎需要与别流的望越来越小。    大概从来就不喜欢讲电话,能写短信的,就决不打电话,能用EMAIL解决的,也很少打电话。    似乎电话打得最多的,是在工作中。因为可以极少涉及感的来往,完全用事件的讨论代替意义模糊的感流。    因为电话会涉及到试探,对峙,所以似乎不能轻易被触及。       而短信息或者EMAIL,却可以斟酌,然后无伤。    但是令我极为难过的是,我渐渐与夏薇儿也无话可说。    这原因,大概是因为花树,也不是因为花树。    不是因为花树是我明了她不会因为我和夏薇儿说话而对我心生怨恨或者嫉妒。    花树她似乎真正是那个在正确的时间和地点出现的那个女孩,虽然我们从来不讨论和不的事,但是却彼此怜惜,然后义无顾地结婚,不追究彼此的历史和不堪过往。    我们竟然如此信任彼此,单是这样深刻的信任,就可以抵挡所有的疑惑。    因为花树,大概是她出现之后,转移了我几乎所有的视线。    我会把大部分的时间与她共度,在休息的时候,与她一起去爬山。    我未曾想过,她的出现,居然使我对苏州这个城市开始留恋起来。  
  @你的好友能给他开传送门^_^,如:@天涯论坛五一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马涧风景区爬山。    花树与我默契地避开了铺设好的石板路,选择了一条根本不算有路的小道。    花树有着惊的坚忍,我们用了三个小时、喝完两瓶矿泉才到达山顶,她只在我的要求下停下来休息两次,不曾开抱怨山高路险。    事实我们走的那条小道虽然有着前留下的印迹,事实有时连去向也莫名,只能凭着本能去判断。    有的山石十分巨大,有一两个高,花树根本不去,我便先手脚并用攀爬去,然后伸出手来,接应她去。    需要她手脚并用才能前进的超过70度的石坡俯拾皆是。    有时候走着走着却发现前方是断崖,再也没有路,会让心生恐惧,原来世界,真的会无路可走,没有任何可能前进,便只能原路返回,凭着本能去判断一条抵达终点的正确的路。    顶烈烘烤,花树的发梢也被汗打,可是她却却时时对我微笑。    有时亦需要通过连小径都被灌木遮掩的小道,要用手分开丛生的灌木才能通行,仿佛真的回到原始森林时代,偶尔跳出的蚱蜢也会带来巨大的惊吓。    我和花树一路手牵着手,彼此扶持,微笑着给对方以信心。    当我们终于穿越所有艰险困阻到达山顶的时候,当剧烈的山风呼啸而过时,我与花树紧紧拥抱。    花树,你会嫁给我吗?    会的。她说。    嗯。我说,然后我们没有一张照片,选择另一条大路下山。  
  最近突然喜欢上网吧,虽然我极讨厌闻二手烟,可是网吧的喧嚣和混乱以及陌生似乎又能给我极大的安慰,叹息。
  万里重阴非旧圃,一年生意属流尘。没人来顶,我自己顶吧。
  我和花树之间的确是没有照片,我提议过,她未答应,于是也便作罢。  如此想来,似乎是从来便很少有照片,很少刻意去照。  大概因为是照相是必须两个人以上才能成立的事情。  不愿意照相,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被另外一个人观赏。  不愿意照别人,大概亦是不想太刻意地保留什么。  即使是相信永恒,也不相信照片与永恒的关系吧。  很多人,很多事,如果不能存在我们的记忆里,即使用照片刻录下来也会觉得不重要。  如果重要到在记忆里历历如昨,我们又要照片做什么呢?  有些美,即使用镜头捕捉了,即使是完全的真实,又有多少时间会有对的心情去回望呢?  如果搬家,太多的照片又会不知如何处理。    如此说来,我又是一个极懒散的人,而且时时做好搬家的准备,内心无安全感的人,总是可以时时做好最坏的准备。  所以不想被太多的东西束缚,不管是照片,还是记忆。  
  事实上在俗世生活中,有时候人会变得呆滞。  我不是太过野心蓬勃的男人,竭尽思虑非要得到什么,成为什么。  大部分的时间被用来工作、看阳光灿烂的韩剧,不需要多有思想,惟美就可以,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再或者就是发呆。  如果是花树在,事情就会更多一些,比如和她一起洗衣服,看着水哗哗地流,和她说些日常生活的琐事,也便觉得是一种幸福。  我甚至为了她学些厨艺。  一起从菜市场买回鱼来,如果是黑鱼,杀之前会捞出来,将鱼头狠狠摔在菜板上,因为猛烈的撞击会彻底将鱼摔死,或者摔断鱼的脊椎,这样在杀鱼过程中,鱼便不会跳动挣扎。    切土豆丝的时候,下手要快,用力要猛,让刀和菜板发出呯呯的撞击声,虽然起初切得不细,可是因为动作的利索,会有莫名的成就感,仿佛自己真的成了刀功大师,这样不多久就真切得像模像样了。  炒肉丝的时候,要先用开水将肉丝烫熟,再捞出来,这样再和蔬菜一起炒的时候就不会担心肉会不会熟……    我承认我自己从未尝试过做菜,如果没有另一个人的品尝和注视,我曾不曾如此细致地生活。    渐渐地就不用想事情。  和花树结婚之后,我的另一项巨大变化是我渐渐很少写作。即使偶尔写一些也是断断续续。    而且渐渐无法再写情节华丽跌宕起伏结构恢宏的小说。    哲学家往往都成不了小说家。  大抵是当此中有真义,欲辩已忘言时,连文字也成了多余,自然就写不了小说。  有时候想一想,或许大概是我所有的故事,已经都在去往西藏的路途中跟花树讲完了。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当火车进行到第二日时,当花树终于看完那本《梦里花落知多少》之后,终于对我说。    《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我推荐花树看的。尽管这是一本充满褒贬的书,甚至于版权不明,但对于看书的人来说,作者是谁,这本书从何而来,其实也并不是十分重要。  我们只要从书中看到那些纯真就可以了,即使作者借鉴过某种写法,他也是眼含泪水改写出来的吧。  如果说是抄袭,《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的版权是该判给谁呢?    梦里花落,就是风流云散。  好吧,花树,如果你听完我所有的故事,你还觉得我可以忍受,从西藏回来,我们就结婚。我说。    
  在多年以后,我仍然觉得有些事情似乎是一个隐喻。  当时光倒流到十八岁,我会做如何选择呢?  仔细想想,似乎仍然只能是那样。    小蛮其实也没有很受我的影响,她在离开我之后迅速将到发店做了离子烫,然后妖精般穿行于春情萌动的少年之中,她的生活持续了一贯的喧哗。对于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来说,她最不缺少的可能就是环绕在周围的男孩。    事实上我在夏薇儿那里受到了挫败。  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彼时我对男女之间进进退退的游戏尚不娴熟,只知道喜欢就要,不计后果。  不行。夏薇儿很干脆。  为什么?  我还是小蛮的好朋友,我不能这样做。  那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一点点都不喜欢?  一点点都不。  哦。  我转身离去,心怀沮丧。  夏薇儿将她的美好短暂地展示给我看之后,终于再次关上那道门。  而我不知道如何打开她厚重的防卫。    后来呢?花树问。  后来我转身去和小蛮和好了。  为了打击夏薇儿吗?  是的。  你成功了吗?  或许吧,小蛮亦需要我报复夏薇儿,她短暂地和我若即若离数日之后,再次回到她的公主般众星捧月般的生活。  她要向夏薇儿展示,不是夏薇儿将我从她身边抢去,而是她不要了任花间,她其实对任花间可以予取予求。  你们伤害了夏薇儿。    是的,我只是不明白夏薇儿为什么不要我,我只想知道夏薇儿她有没有一点在乎我。为了证实这一点,我已经接近疯狂。  在很多年前,爱其实是我惟一的信仰。我是可以为夏薇儿为夏薇儿死的,可是她不相信。  她只是觉得我在寂寞而已。  她觉得我只是把她当作小蛮的替代品,她觉得她没有小蛮漂亮。  她觉得我的爱不够炉火纯青,不够名正言顺不够根正苗红。  可是有哪桩爱可以完全洁白无瑕呢?  
  夏薇儿的自由只是对于自己而已,可是她仍然被很多正义的事物束缚,比如道德。  她觉得和我在一起,对小蛮是不道德的。  她空有向往妖精的心,并无成就妖精的胆,这让我心生疑惑。  可是当日我只是觉得恨。    因为我不爱小蛮,所以可以不恨。  可是我如此恨夏薇儿,当刻骨的爱变成刻骨的恨之后,紫晶出现了。    紫晶的出现,让我相信世界上是存在奇迹的。  紫晶有着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冰雪肌肤,紫晶是沉默努力的女孩。  她没有小蛮的张扬,也没有夏薇儿的妩媚。可是紫晶有着令所有女孩嫉羡的水漾一般的肌肤,胜似霜雪,于是她成了我报复夏薇儿的天赐利器。  我不爱她,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  可是我爱夏薇儿,可是夏薇儿不爱我。    当爱情不被满足时,我至少需要一些陪伴。  我想我需要一些安慰来对抗小蛮和夏薇儿带给我的虚无。    紫晶需要有一个可以帮助她学习的伙伴,而任花间是公认的天才。  这场可称为合作的陪伴持续了两个月。  为什么没有持续到高考呢?为什么你没有最终和紫晶在一起呢?  因为高考前我离开了学校,离开整整一个月,至于紫晶,陪伴是一回事,恋情是一回事。有些人,如果不能走近我们心里,即使距离再近,也会觉得远,而夏薇儿,即使错过千百回,也会觉得近吧。  那你高考前的一个月去了哪里呢?花树问。  
  顶的人很少呢,最近一直在看《非诚勿扰》,大概我确实很无聊。
  座中醉客延醒客,江上晴云杂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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