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谓人生感悟诗句短暂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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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歌行》中感喟人生短暂的诗句是
《短歌行》中感喟人生短暂的诗句是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朱光潜人生感悟_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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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潜人生感悟》将美学思考浸透整个生命的美学大师朱光潜,以亲切流丽的文字引导你在生活中寻出趣味,在有限的世界中做自由人。作&&&&者出版社出版时间2013.1
朱光潜,笔名孟实、孟石,著名美学家、文艺理论家、教育家、翻译家,中国现代美学奠基人之一。安徽省桐城县人,北京大学一级教授。主要著作有《文艺心理学》《诗论》《变态心理学》《悲剧心理学》《克罗齐哲学述评》等,译作有的《文艺对话录》、的《拉奥孔》、的《歌德谈话录》和的《美学》等。
“孟实”是常用的笔名,“孟”指弟兄行辈中居长,“实”就是“老实”“踏实”“务实”,此外因其喜爱“石”的坚硬,偶尔也用“盟石”“蒙石”。把心磨成一面镜
谈人生与我
谈价值意识
谈在卢佛尔宫所得的一个感想
看戏与演戏——两种人生理想
“慢慢走,欣赏啊!”——人生的艺术化
乐的精神与礼的精神——儒家思想系统的基础
理想的理想是可实现的理想
谈理想与事实
学业·职业·事业
谈理想的青年——回答一位青年朋友的询问
一番语重心长的话——给现代中国青年
朝抵抗力最大的路径走
环境永远不美满
谈十字街头
个人本位与社会本位的伦理观
苏格拉底在中国
谈中学生与社会运动
在混乱中创秩序
消除烦闷与超脱现实
谈青年心理病态
我要向青年说的
在有限世界中做自由人
谈恻隐之心
民族的生命力
游戏与娱乐
生活的艺术在知遗漏
谈多元宇宙
诗人的孤寂
谈性爱问题
谈青年与恋爱结婚
再谈青年与恋爱结婚
作者自传选载文章:《谈在卢佛尔宫所得的一个感想》
去夏访巴黎卢佛尔宫,得摩挲《蒙娜·丽莎》肖像的原迹,这是生平一件最快意的事。凡是第一流美术作品都能使人在微尘中见出大千,在刹那中见出终古。雷阿那多·达·芬奇(LeonardodeVinci)的这幅半身美人肖象纵横都不过十几寸,可是她的意蕴多么深广!佩特(Walter Pater)在《文艺复兴论》里说希腊、罗马和中世纪的特殊精神都在这一幅画里表现无遗。虽然不知道佩特所谓希腊的生气,罗马的淫欲和中世纪的神秘是什么一回事,可是从那轻盈笑靥里仿佛窥透人世的欢爱和人世的罪孽。虽则见欢爱而无留恋,虽则见罪孽而无畏惧,一切希冀和畏避的念头在霎时间都涣然冰释,只游心于和谐静穆的意境。这种境界在贝多芬乐曲里,在《密罗斯爱神》雕像里,在《浮士德》诗剧里,也常隐约领略过,可是都不如《蒙娜·丽莎》所表现的深刻明显。
穆然深思,悠然遐想,想象到中世纪人们的热情,想象到达·芬奇作此画时费四个寒暑的精心结构,想象到丽莎夫人临画时听到四周的缓歌慢舞,如何发出那神秘的微笑。
正想得发呆时,这中纪的甜梦忽然被现世纪的足音惊醒,一个法国向导领著一群四五十个男的女的美国人蜂拥而来了。向导操很拙劣的英语指著说: “这就是著名的《蒙娜·丽莎》。”那班肥颈项胖乳房的人们照例露出几种惊奇的面孔,说出几个处处用得着的赞美的形容词,不到三分钟又蜂拥而去了。一年四季,人们尽管川流不息的这样蜂拥而来蜂拥而去,丽莎夫人却时时刻刻在那儿露出你不知道是怀善意还是怀恶意的微笑。
从观赏《蒙娜·丽莎》的群众回想到《蒙娜·丽莎》的作者,登时发生一种不调和的感触,从中世纪到现世纪,这中间有多么深多么广的一条鸿沟!中世纪的旅行家一天走上二百里已算飞快,现在坐飞艇不用几十分钟就可走几百里了。中世纪的著作家要发行书籍须得请僧侣或抄胥用手抄写,一个人朝于斯夕于斯的,一年还不定能抄完一部书,现在大书坊每日可出书万卷,任何人都可以出文集诗集了。中世纪许多书籍是新奇的,连在近代,以培根、笛卡儿那样渊博,都没有机会窥亚理斯多德的全豹,近如包慎伯到三四十岁时才有一次机会借阅《十三经注疏》。现在图书馆林立,贩夫走卒也能博通上下古今了。中世纪画《蒙娜·丽莎》的人须自己制画具自己配颜料,作一幅画往往须三年五载才可成功,现在美术家每日可以成几幅乃至于十几幅“创作”了。中世纪人想看《蒙娜·丽莎》须和作者或他的弟子有交谊,真能欣赏他,才能侥幸一饱眼福,现在卢佛尔宫好比十字街,任人来任人去了。
这是多么深多么广的一条鸿沟!据历史家说,已跨过了这鸿沟,所以现代文化比中世纪进步得多了。话虽如此说,而对着《蒙娜·丽莎》和观赏《蒙娜·丽莎》的群众,终不免有所怀疑,有所惊惜。
在这个现世纪忙碌的生活中,那里还能找出三年不窥园、十年成一赋的人?那里还能找出深通哲学的磨镜匠,或者行乞读书的苦学生?现代科学和道德信条都比从前进步了,那里还能迷信宗教崇尚侠义?固然没有从前人的呆气,可是也没有从前人的苦心与热情了。别的不说,就是看《蒙娜·丽莎》也只象看破烂朝报了。
科学愈进步,人类征服环境的能力也愈大。征服环境的能力愈大,的确是人生一大幸福。但是它同时也易生流弊。困难日益少,而人类也愈把事情看得太容易,做一件事不免愈轻浮粗率,而坚苦卓绝的成就也便日益稀罕。比方从纽约到巴黎还象从前乘帆船时要经许多时日,冒许多危险,美国人穿过卢佛尔宫决不会象他们穿过巴黎香榭里雪街一样匆促。很坚决的相信,如果美国人所谓“效率” (efficiency)以外,还有其他标准可估定人生价值;现代文化至少含有若干危机的。
“效率”以外究竟还有其他估定人生价值的标准么?要回答这个问题,最好拿法国理姆(Reims)亚眠(Amiens)各处几个中世纪的大教寺和纽约一座世界最高的钢铁房屋相比较。或者拿一幅湘绣和杭州织锦相比较,便易明白。如只论“效率”,杭州织锦和美国钢铁房屋都是一样机械的作品,较之湘绣和理姆大教寺,费力少而效率差不多总算没有可指摘之点。但是刺湘绣的闺女和建筑中世纪大教寺的工程师在工作时,刺一针线或叠一块砖,都要费若干心血,都有若干热情在后面驱遣,他们的心眼都钉在他们的作品上,这是近代只讲“效率”的工匠们所诧为呆拙的。织锦和钢铁房屋用意只在适用,而湘绣和中世纪建筑于适用以外还要能慰情,还要能为作者力量气魄的结晶,还要能表现理想与希望。假如这几点在人生和文化上自有意义与价值,“效率”决不是唯一的估定价值的标准,尤其不是最高品的估定价值的标准。最高品估定价值的标准一定要著重人的成分(hmanelement),遇见一种工作不仅估量它的成功如何,还有问它是否由努力得来的,是否为高尚理想与伟大人格之表现。如果它是经过努力而能表现理想与人格的工作,虽然结果失败了,我们也得承认它是有价值的。这个道理布朗宁(Browning)在Rabbi Ben Ez-va那篇诗里说得最精透,我不会翻译,只择几段出来让你自己去玩味:
Not on the vulgar mass
Called “work” ,must Sentence pass,
Things done,that took the eyeandhad the price;
O'erwhich,from level stand,
The low world laid its hand,
Found straight way to its mind, could value in atrice:
But all, the world's coarse thumb
And finger failed to plumb,
So passed in making up the main account;
All instincts immature,
All purposes unsure,
That weighed not as his work,yet swelled the man'samount:
Thoughts hardly to be packed
Into a narrow act,
Fancies that broke through thoughts and escaped:
All I could never be,
All, men ignored in me,
This I was worth to God, whose wheel the pitchershaped.
这几段诗在他生平所给的益处最大。他记得这几句话,所以能惊赞热烈的失败,能欣赏一般人所嗤笑的呆气和空想,能景仰不计成败的坚苦卓绝的努力。
假如他的十二封信对于现代青年能发生毫末的影响,他尤其虔心默祝这封信所宣传的超“效率”的估定价值的标准能印入个个读者的心孔里去;因为他所知道的学生们、学者们和革命家们都太贪容易,太浮浅粗疏,太不能深入,太不能耐苦,太类似美国旅行家看《蒙娜·丽莎》了。
你的朋友孟实
“慢慢走,欣赏啊!”——人生的艺术化
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是讨论艺术的创造与欣赏。在收尾这一节中,他提议约略说明艺术和人生的关系。
他在开章明义时就着重美感态度和实用态度的分别,以及艺术和实际人生之中所应有的距离,如果话说到这里为止,你也许误解我把艺术和人生看成漠不相关的两件事。他的意思并不如此。
人生是多方面而却相互和谐的整体,把它分析开来看,他们说某部分是实用的活动,某部分是科学的活动,某部分是美感的活动,为正名析理起见,原应有此分别;但是不要忘记,完满的人生见于这三种活动的平均发展,它们虽是可分别的而却不是互相冲突的。“实际人生”比整个人生的意义较为窄狭。一般人的错误在把它们认为相等,以为艺术对于“实际人生”既是隔着一层,它在整个人生中也就没有什么价值。有些人为维护艺术的地位,又想把它硬纳到“实际人生”的小范围里去。这般人不但是误解艺术,而且也没有认识人生。把实际生活看作整个人生之中的一片段,所以在肯定艺术与实际人生的距离时,并非肯定艺术与整个人生的隔阂。严格地说,离开人生便无所谓艺术,因为艺术是情趣的表现,而情趣的根源就在人生;反之,离开艺术也便无所谓人生,因为凡是创造和欣赏都是艺术的活动,无创造、无欣赏的人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名词。
人生本来就是一种较广义的艺术。每个人的生命史就是他自己的作品。这种作品可以是艺术的,也可以不是艺术的,正犹如同是一种顽石,这个人能把它雕成一座伟大的雕像,而另一个人却不能使它“成器”,分别全在性分与修养。知道生活的人就是艺术家,他的生活就是艺术作品。
过一世生活好比做一篇文章。完美的生活都有上品文章所应有的美点。
第一,一篇好文章一定是一个完整的有机体,其中全体与部分都息息相关,不能稍有移动或增减。一字一句之中都可以见出全篇精神的贯注。比如陶渊明的《饮酒》诗本来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后人把“见”字误印为“望”字,原文的自然与物相遇相得的神情便完全丧失。这种艺术的完整性在生活中叫做“人格”。凡是完美的生活都是人格的表现。大而进退取与,小而声音笑貌,都没有一件和全人格相冲突。不肯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是陶渊明的生命史中所应有的一段文章,如果他错过这一个小节,便失其为陶渊明。下狱不肯脱逃,临刑时还叮咛嘱咐还邻人一只鸡的债,是苏格拉底的生命史中所应有的一段文章,否则他便失其为苏格拉底。这种生命史才可以使人把它当作一幅图画去惊赞,它就是一种艺术的杰作。
其次, “修辞立其诚”是文章的要诀,一首诗或是一篇美文一定是至性深情的流露,存于中然后形于外,不容有丝毫假借。情趣本来是物我交感共鸣的结果。景物变动不居,情趣亦自生生不息。我有我的个性,物也有物的个性,这种个性又随时地变迁而生长发展。每人在某一时会所见到的景物,和每种景物在某一时会所引起的情趣,都有它的特殊性,断不容与另一人在另一时会所见到的景物,和另一景物在另一时会所引起的情趣完全相同。毫厘之差,微妙所在。在这种生生不息的情趣中我们可以见出生命的造化。把这种生命流露于语言文字,就是好文章;把它流露于言行风采,就是美满的生命史。
文章忌俗滥,生活也忌俗滥。俗滥就是自己没有本色而蹈袭别人的成规旧矩。西施患心病,常捧心颦眉,这是自然的流露,所以愈增其美。东施没有心病,强学捧心颦眉的姿态,只能引人嫌恶。在西施是创作,在东施便是滥调。滥调起于生命的干枯,也就是虚伪的表现。“虚伪的表现”就是“丑”,克罗齐已经说过。“风行水上,自然成纹”,文章的妙处如此,生活的妙处也是如此。在什么地位,是怎样的人,感到怎样情趣,便现出怎样言行风采,叫人一见就觉其谐和完整,这才是艺术的生活。
俗语说得好: “惟大英雄能本色”,所谓艺术的生活就是本色的生活。世间有两种人的生活最不艺术,一种是俗人,一种是伪君子。“俗人”根本就缺乏本色, “伪君子”则竭力遮盖本色。朱晦庵有一首诗说:“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艺术的生活就是有“源头活水”的生活。俗人迷于名利,与世浮沉,心里没有“天光云影”,就因为没有源头活水。他们的大病是生命的干枯。“伪君子”则于这种“俗人”的资格之上,又加上“沐猴而冠”的伎俩。他们的特点不仅见于道德上的虚伪,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叫人起不美之感。谁知道风流名士的架子之中掩藏了几多行尸走肉?无论是“俗人”或是“伪君子”他们都是生活中的 “苟且者”,都缺乏艺术家在创造时所应有的良心。象柏格森所说的,他们都是“生命的机械化”,只能作喜剧中的角色。生活落到喜剧里去的人大半都是不艺术的。
艺术的创造之中都必寓有欣赏,生活也是如此。一般人对于一种言行常欢喜说它 “好看”、“不好看”,这已有几分是拿艺术欣赏的标准去估量它。但是一般人大半不能彻底,不能拿一言一笑、一举一动纳在全部生命史里去看,他们的 “人格”观念太淡薄,所谓“好看”、 “不好看”往往只是“敷衍面子”。善于生活者则彻底认真,不让一尘一芥妨碍整个生命的和谐。一般人常以为艺术家是一班最随便的人,其实在艺术范围之内,艺术家是最严肃不过的。在锻炼作品时常呕心呕肝,一笔一划也不肯苟且。王荆公作“春风又绿江南岸”一句诗时,原来“绿”字是“到” 字,后来由“到”字改为“过”字,由“过”字改为 “入”字,由“入”字改为 “满”字,改了十几次之后才定为“绿”字。即此一端可以想见艺术家的严肃了。善于生活者对于生活也是这样认真。曾子临死时记得床上的席子是季路的,一定叫门人把它换过才瞑目。吴季札心里已经暗许赠剑给徐君,没有实行徐君就已死去,他很郑重地把剑挂在徐君墓旁树上,以见“中心契合死生不渝”的风谊。象这一类的言行看来虽似小节,而善于生活者却不肯轻易放过,正犹如诗人不肯轻易放过一字一句一样。小节如此,大节更不消说。董狐宁愿断头不肯掩盖史实,夷齐饿死不愿降周,这种风度是道德的也是艺术的。我们主张人生的艺术化,就是主张对于人生的严肃主义。
艺术家估定事物的价值,全以它能否纳入和谐的整体为标准,往往出于一般人意料之外。他能看重一般人所看轻的,也能看轻一般人所看重的。在看重一件事物时,他知道执着;在看轻一件事物时,他也知道摆脱。艺术的能事不仅见于知所取,尤其见于知所舍。苏东坡论文,谓如水行山谷中,行于其所不得不行,止于其所不得不止。这就是取舍恰到好处,艺术化的人生也是如此。善于生活者对于世间一切,也拿艺术的口胃去评判它,合于艺术口胃者毫毛可以变成泰山,不合于艺术口胃者泰山也可以变成毫毛。他不但能认真,而且能摆脱。在认真时见出他的严肃,在摆脱时见出他的豁达。孟敏堕甑,不顾而去,郭林宗见到以为奇怪。他说: “甑已碎,顾之何益?”哲学家斯宾诺莎宁愿靠磨镜过活,不愿当大学教授,怕妨碍他的自由。王徽之居山阴,有一天夜雪初霁,月色清朗,忽然想起他的朋友戴逵,便乘小舟到剡溪去访他,刚到门口便把船划回去。他说: “乘兴而来,兴尽而返。”这几件事彼此相差很远,却都可以见出艺术家的豁达。伟大的人生和伟大的艺术都要同时并有严肃与豁达之胜。晋代清流大半只知道豁达而不知道严肃,宋朝理学又大半只知道严肃而不知道豁达。陶渊明和杜子美庶几算得恰到好处。
一篇生命史就是一种作品,从伦理的观点看,它有善恶的分别,从艺术的观点看,它有美丑的分别。善恶与美丑的关系究竟如何呢?
就狭义说,伦理的价值是实用的,美感的价值是超实用的;伦理的活动都是有所为而为,美感的活动则是无所为而为。比如仁义忠信等等都是善,问它们何以为善,我们不能不着眼到人群的幸福。美之所以为美,则全在美的形象本身,不在它对于人群的效用(这并不是说它对于人群没有效用)。假如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他就不能有道德的活动,因为有父子才有慈孝可言,有朋友才有信义可言。但是这个想象的孤零零的人还可以有艺术的活动,他还可以欣赏他所居的世界,他还可以创造作品。善有所赖而美无所赖,善的价值是“外在的”美的价值是“内在的”。
不过这种分别究竟是狭义的。就广义说,善就是一种美,恶就是一种丑。因为伦理的活动也可以引起美感上的欣赏与嫌恶。希腊大哲学家柏拉图和亚理斯多德讨论伦理问题时都以为善有等级,一般的善虽只有外在的价值,而“至高的善”则有内在的价值。这所谓 “至高的善”究竟是什么呢?柏拉图和亚理斯多德本来是一走理想主义的极端,一走经验主义的极端,但是对于这个问题,意见却一致。他们都以为“至高的善”在“无所为而为的玩索” (disinterested contemplation)。这种见解在西方哲学思潮上影响极大,斯宾诺莎、黑格尔、叔本华的学说都可以参证。从此可知西方哲人心目中的“至高的善”还是一种美,最高的伦理的活动还是一种艺术的活动了。
“无所为而为的玩索”何以看成“至高的善”呢?这个问题涉及西方哲人对于神的观念。从耶稣教盛行之后,神才是一个大慈大悲的道德家。在希腊哲人以及近代莱布尼兹、尼采、叔本华诸人的心目中,神却是一个大艺术家,他创造这个宇宙出来,全是为着自己要创造,要欣赏。其实这种见解也并不减低神的身分。耶稣教的神只是一班穷叫化子中的一个肯施舍的财主老,而一般哲人心中的神,则是以宇宙为乐曲而要在这种乐曲之中见出和谐的音乐家。这两种观念究竟是哪一个伟大呢?在西方哲人想,神只是一片精灵,他的活动绝对自由而不受限制,至于人则为肉体的需要所限制而不能绝对自由。人愈能脱肉体需求的限制而作自由活动,则离神亦愈近。 “无所为而为的玩索”是唯一的自由活动,所以成为最上的理想。
这番话似乎有些玄渺,在这里本来不应说及。不过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有许多思想却值得当作一个意象悬在心眼前来玩味玩味。我自己在闲暇时也欢喜看看哲学书籍。老实说,我对于许多哲学家的话都很怀疑,但是他觉得他们有趣。他以为穷到究竟,一切哲学系统也都只能当作艺术作品去看。哲学和科学穷到极境,都是要满足求知的欲望。每个哲学家和科学家对于他自己所见到的一点真理(无论它究竟是不是真理)都觉得有趣味,都用一股热忱去欣赏它。真理在离开实用而成为情趣中心时就已经是美感的对象了。“地球绕日运行”, “勾方加股方等于弦方” 一类的科学事实,和《密罗斯爱神》或《第九交响曲》一样可以摄魂震魄。科学家去寻求这一类的事实,穷到究竟,也正因为它们可以摄魂震魄。所以科学的活动也还是一种艺术的活动,不但善与美是一体,真与美也并没有隔阂。
艺术是情趣的活动,艺术的生活也就是情趣丰富的生活。人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情趣丰富的,对于许多事物都觉得有趣味,而且到处寻求享受这种趣味。一种是情趣干枯的,对于许多事物都觉得没有趣味,也不去寻求趣味,只终日拼命和蝇蛆在一块争温饱。后者是俗人,前者就是艺术家。情趣愈丰富,生活也愈美满,所谓人生的艺术化就是人生的情趣化。
“觉得有趣味”就是欣赏。你是否知道生活,就看你对于许多事物能否欣赏。欣赏也就是“无所为而为的玩索”。在欣赏时人和神仙一样自由,一样有福。
阿尔卑斯山谷中有一条大汽车路,两旁景物极美,路上插着一个标语牌劝告游人说: “慢慢走,欣赏啊! ”许多人在这车如流水马如龙的世界过活,恰如在阿尔卑斯山谷中乘汽车兜风,匆匆忙忙地急驰而过,无暇一回首流连风景,于是这丰富华丽的世界便成为一个了无生趣的囚牢。这是一件多么可惋惜的事啊!
朋友,在告别之前,我采用阿尔卑斯山路上的标语,在中国人告别习用语之下加上三个字奉赠:
“慢慢走,欣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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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诗以及他的诗所表达的感情!
苏轼的诗以及他的诗所表达的感情!
苏轼名作鉴赏苏轼(),字子瞻,一字和仲,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宋仁宗嘉?二年(1057)进士,嘉?六年(1061),应中制科入第三等,除授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判官.神宗熙宁初回朝,因接连上疏反对王安石变法无效,自请外任,先通判杭州,转而知密州(今山东诸城县)、徐州(今江苏徐州市)、湖州(今浙江湖州市).元丰二年(1079),御史李定、舒?、何正臣等以作诗讥刺新法、讪谤朝廷的罪名弹劾苏轼,苏轼被捕下狱,史称“乌台诗案”.出狱后,被谪降为黄州团练副使.哲宗即位,高太后临朝,重用旧党,苏轼于元?元年(1086)被召还朝,授以翰林学士、知制诰等职.因不满司马光全盘废除新法,遭旧党排挤,再次自请外任,自元?四年(1089)起,以龙图阁学士的身份,先后出知杭州、颍州(今安徽阜阳)、扬州、定州(今河北定县).高太后逝,哲宗当政,新党得势,苏轼以“讥刺先朝”的罪名被贬至惠州、儋州.徽宗即位,奉召内迁,于次年(1101)卒于常州,谥文忠.  苏轼是中国文学史上罕见的多面手天才,他在诗、词、文里所表现出来的豪迈气象、丰富的思想内容、超逸的艺术风格是欧阳修、梅尧臣倡导的诗文革新运动进一步发展的成果,表现了宋代文学的最高成就.  苏文今存四千余篇,体裁多样,呈现出多姿多彩的艺术风貌,最突出的是具有孟子和战国纵横家的雄放驰骋的气势及庄子的丰富联想和自然恣肆的行文风格.他在《自评文》中说:“吾文如万斛泉涌,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可谓对其文颇为中肯的评价.南宋朗晔曾拣选苏文四百余篇,编成《经进东坡文集事略》,是今存最早的苏文注本.苏词今存三百六十余首,具有更大的艺术创造力,它突破了晚唐五代以来词拘泥于男女恋情、离愁别绪的旧框框,以诗为词,把举凡诗所采用的题材都写入词中,极大地拓宽了词的表现范围,丰富了词的意境,带来了语言、音律的解放.此外,苏轼还在婉约词派之外,树立了豪放风格,成为豪放词派的开创者.苏词注本较重要的有近人朱?村编年本《东坡乐府》以及龙榆生《东坡乐府笺》.  苏诗今存二千七百余首,内容广博,各体均备,尤以七言为佳.苏轼转益多师,早年学习李白、杜甫、韩愈,晚年学陶渊明、柳宗元等等.他从前代诗人中汲取了丰富的艺术营养,在此基础上,形成了自己富有创造性的、独特的艺术风格.沈德潜《说诗?语》卷下云:“苏子瞻胸有洪炉,金、银、铅、锡,皆归熔铸.其笔之超旷,等于天马脱羁,飞仙游戏,穷极变幻,而适如意中所欲出.韩文公后,又开辟一境界也.”赵翼《瓯北诗话》卷五云:“以文为诗,始自昌黎,至东坡亦大放厥词,别开生面,成一代之大观.今试平心读之,大概才思横溢,触处生春,胸中书卷繁富,又足以供其左旋右抽,无不如志;其尤不可及者,天生健笔一枝,爽如哀梨,快如并剪,有必达之隐,无难显之情.此所以继李、杜后为一大家也.”此两段话,大体能说明苏诗的艺术特色.历代苏诗注本颇多,较为著名的有南宋王十朋的《集注分类东坡先生诗》,施元之、顾禧的《施顾注苏诗》,清冯应榴的《苏文忠公诗合注》,王文诰的《苏文忠公诗注集成》. 
 和子由渑池怀旧①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②,坏壁无由见旧题③.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④.  【注释】  ①渑池:今河南渑池县西.  ②老僧:渑池寺僧奉闲.新塔:僧人死后,人们把他遗体烧化,造个小塔藏其骨灰.  ③坏壁:僧舍残破的墙壁.旧题:以前题在壁上的诗.  ④“往日”二句自注云:“往岁马死于二陵,骑驴至渑池.”往岁:指嘉?元年(1056)苏轼兄弟在苏洵带领下第一次由蜀赴京.二陵:河南崤山.  【导读】  嘉?六年(1061)冬,苏轼途经渑池出任凤翔府签判,得到苏辙的寄诗——《怀渑池寄子瞻诗》,因而和韵.苏辙诗开头两句云:“相携话别郑原上,共道长途怕雪泥.”所以此诗前四句便从“雪泥”出发,变实为虚,来探索人生之奥秘:鸿雁飞向无定,偶然踏在雪泥上的指爪痕迹容易消失,正如人生去处难定,陈迹容易泯灭.诗中独到的新颖而警策的比喻,后来被人们概括为“雪泥鸿爪”的成语.诗的后半段满怀感情地回忆往事,将死者形迹的消亡与生者踪迹的消失相互对照,进一步印证和深化了“雪泥鸿爪”的人生哲见.全诗前后贯通,寓哲理于形象之中、于情韵之中,内涵丰富,耐人寻味.纪昀对此诗甚有好评:“前四句单行入律,唐人旧格,而意境恣逸,则东坡本色.浑灏不及崔司勋《黄鹤楼》诗,而撒手游行之妙,则不减义山《杜司勋》一首.”(《纪昀评苏文忠公诗集)卷三) 
 游金山寺①  
我家江水初发源②,宦游直送江入海③.  
闻道潮头一丈高,天寒尚有沙痕在.  
中泠南畔石盘陀④,古来出没随涛波.  
试登绝顶望乡国,江南江北青山多.  
羁愁畏晚寻归楫,山僧若留看落日.  
微风万顷靴文细⑤,断霞半空鱼尾赤⑥.  
是时江月初生魄⑦,二更月落天深黑.  
江心似有炬火明,飞焰照山栖鸟惊.  
怅然归卧心莫识,非鬼非人竟何物⑧.  
江山如此不归山,江神见怪警我顽⑨. 
我谢江神岂得已⑩,有田不归如江水○11.  【注释】  ①金山寺:在今江苏镇江金山上.金山在宋时矗立于长江中,后与陆地相连.  ②古时多以为长江源出岷山,岷山为蜀山,苏轼为蜀人,故说.  ③苏轼当时赴杭州,杭州位于长江下游,近入海口.  ④中泠:泉名,在金山西北.盘陀:形容石头大而不平.  ⑤靴文细:靴子细密的纹路,形容微风吹皱江水.  ⑥断霞:残霞.鱼尾赤:形容残霞片片,呈现鱼尾的赤红色.  ⑦魄:月缺时的有圆形轮廓而光线暗淡的部分.旧说每月初三后,此部分逐渐明亮,谓之成魄.诗人游金山寺在十一月初三日,故曰“初生魄”.  ⑧自注:是夜所见如此.  ⑨“江山”二句:江山如此美好,我却仍不归隐.黑夜江心所见,大概是江神显灵来警醒我恋俗不归的愚顽吧.  ⑩谢:告诉.岂得已:不得已.  ○11“有田”句:我对着江水发誓:如果我置田后还不归隐,一定如滔滔江水.古人常指水为誓,如东晋祖逖北伐,于中流击楫自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晋书·祖逖传》)  【导读】  熙宁四年(1071),诗人因与王安石政见不合,自请外任,十一月由汴京赴杭州通判任,途经镇江,游览金山寺,拜访宝觉、圆通二僧,夜宿于寺作此诗.这首诗写登览金山见江水而思故乡,抒发了出仕与归隐的矛盾心情.全诗以长江为贯串首尾的中轴,落笔即写长江的发源和入海,接下来,无论写金山的沙痕,还是写中泠的大石,都意在托出长江的潮头和波涛,直至指江水自誓,结束全诗,句句紧扣长江.  全诗一气呵成,极尽纵横驰骋之妙.开头两句起笔雄健,又与东坡生平相符,独东坡能道此语.陈衍《宋诗精华录》卷二云:“一起高屋建瓴,为蜀人独足夸口处.”汪师韩《苏诗选评笺释》卷一亦云:“起二句将万里程、半生事一笔道尽.”皆中肯綮.“试登绝顶”二句萦环迂绕,连接首尾,为“篇中筋节”(赵克宜《角山楼苏诗评注汇钞》卷三).“微风万顷”四句,写景气势开阔,色彩瑰丽,“靴文细”和“鱼尾赤”的比喻新颖、形象、生动.然作者不是纯写景,而是因景生情,要归结到“江山如此不归山”的感慨.接下来的四句写江心炬火似真似幻,非鬼非人,诗人则想落天外,假设为是江神对自己的警戒,归结到“江神见怪警我顽”.最后四句承上两层搭为一片作结,圆通巧妙.施补华《岘佣说诗》道:“收处‘江山如此’四句两转,尤见跌宕.”《纪昀评苏文忠公诗集》卷七云:“首尾谨严,笔笔矫健.节短而波澜甚阔.”  
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①其一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放生鱼鳖逐人来②,无主荷花处处开.水枕能令山俯仰③,风船解与月徘徊④.  【注释】  ①望湖楼:五代时吴越王钱氏所建,又名看经楼、先德楼,在杭州西湖边.  ②放生鱼鳖:宋真宗天禧四年(1020),太子太保判杭州王钦若曾奏请以西湖为放生池,禁捕鱼类,为皇帝祈福.  ③水枕:铺在水面(船上)的枕席.  ④风船:随风飘荡的船.懂得.  【导读】  此题下有诗五首,皆为西湖的素描画,王文诰《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卷七赞曰:“随手拈来,皆得西湖之神,可谓天才.”这里选其第一、二首.  第一首描摹夏日西湖瞬息万变的壮观景象,极为生动逼真.全诗一句一个画面,从动态中捕捉和表现景物的特点:首句写乌云翻滚,次句写暴雨倾盆,第三句写风作雨停,末句写西湖水涨,湖天一色.《纪昀评苏文忠公诗集》卷七极为称赞,曰:“阴阳变化开阖于俄顷之间,气雄语壮,人不能及也.”此外,“黑云”与“白雨”相互映衬,使画面色彩鲜明.“翻墨”与“跳珠”的比喻新颖而生动,绘色绘声绘形,极为传神.苏轼直到元?四年(1089)重游杭州时,仍对“跳珠”一往情深,他说:“还来一醉西湖雨,不见跳珠十五年.”(《与莫同年雨中饮湖上》)  第二首描绘了西湖诸多风物:鱼鳖、荷花、山、月等等,抒写了泛舟湖上、适意自在的生活乐趣.诗人以闲适舒畅的心境观照景物,景物因而着上人的主观色彩,呈现出无拘无碍、生动活泼、亲切可爱的状态. 
 望海楼晚景?①其一  
海上涛头一线来,楼前指顾雪成堆②.从今潮上君须上③,更看银山二十回.  【注释】  ①望海楼:在杭州凤凰山上,一名望潮楼.  ②指顾:指点顾盼之间,形容时间短暂,犹说须臾,一会儿.  ③君须上:上,指上楼.  【导读】  苏轼《答范梦得书》:“某旬日来,被差本州监试,得闲二十余日,在中和堂望海楼闲坐,渐觉快适,有诗数首寄去,以发一笑.”所指即这一组诗,此选第一首.此诗描绘钱塘潮的壮观景象,气势逼人.“海上涛头一线来,楼前指顾雪成堆”将海潮汹涌迅疾的状态,描摹得十分生动逼真.以“雪”喻浪花,以“银山”喻潮头,使人想起作者《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几句.  
梵天寺见僧守诠小诗,清婉可爱,次韵①  
但闻烟外钟,不见烟中寺.  
幽人行未归,草露湿芒屦②.  
惟应山头月,夜夜照来去.  【注释】  ①梵天寺:在杭州凤凰山,五代时吴越王钱氏所建.守诠:一作志诠、惠诠.  ②芒屦:草鞋.  【导读】  熙宁五年(1072)秋在杭州作.这种写清景的闲适小诗,在内容上没有大的价值,但却能给人清幽高洁的美感.汪师韩《苏诗选评笺释》卷一极为称赞:“峭?高洁,韦柳遗音.”守诠原诗为:“落日寒蝉鸣,独归林下寺.松扉竟未掩,片月随行屦.时闻犬吠声,更入青萝去.”(见周紫芝《竹坡诗话》引)的确“清婉可爱”.  
饮湖上初晴后雨
水光潋滟晴方好①,山色空蒙雨亦奇②.欲把西湖比西子③,淡妆浓抹总相宜.  【注释】  ①潋滟:水满而波动貌.  ②空蒙:迷茫.  ③西子:春秋时代越国美女西施.  【导读】  作者于熙宁六年(1073)作,原共两首,此选第二首.王文诰《苏文忠公诗编注集成》谓:“此是名篇,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诗之妙在于对西湖美景给予了高度的艺术概括.前两句概括了西湖于“晴”、“雨”时的不同之美.后两句承上而发,把西湖的风光情致,比之为西施的风韵气质,极其巧妙和恰当,千百年来被公认为所有咏唱西湖名作中给西湖所下的最恰当的评语.查慎行《初白庵诗评》卷中云:“多少西湖诗被二语扫尽,何处着一毫脂粉颜色!”陈衍《宋诗精华录》卷二曰:“后二句遂成为西湖定评.”西湖因此等妙喻,亦被称作西子湖.  苏轼还反复在其诗中使用这个比喻,如《次韵刘景文登介亭》“西湖真西子,烟树点眉目”,《次韵答马忠玉》“只有西湖似西子,故应宛转为君容”等等.可见,苏轼对这个创造性比喻还是颇为自得的.后人亦常在诗词中引用和称赞此喻,如刘过《沁园春?寄辛承旨,时承旨招,不赴》:“坡谓西湖,正如西子,浓抹淡妆临镜台.”又如武衍《正月二日泛舟湖上》:“除却淡妆浓抹句,更将何语比西湖?”  
新城道中?①其一  
东风知我欲山行,吹断檐间积雨声.岭上晴云披絮帽,树头初日挂铜钲②.  
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西崦人家应最乐③,煮芹烧笋饷春耕.  【注释】  ①新城:唐宋时所置的新城在杭州之西南,是杭州的属县(今富阳县新登镇).  ②钲:古敲击乐器,形如钟、铃之类,以槌击之而鸣.这里用铜钲喻日圆.  ③西崦:犹如说西山.  【导读】  原诗共两首,这里选第一首.熙宁六年(1073)春,苏轼视察杭州属县,自富阳过此时作.苏轼长期生活于江南,对江南农村的景色、生活体味甚深,因而在此他以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幅情景交融,充满生活气息的江南农村图画.诗的前六句着意写景,一草一木因染上诗人愉悦的心情,都变得善解人意、亲切可爱:东风得知诗人要出行,赶忙吹散了绵绵春雨;野桃探出短篱对行人露出微笑;溪柳摇曳映在澄清的水面,更加妩媚动人.末两句写饷耕时候,农家忙着做好饭菜送至田间,很富春耕生活气息,同时也跃动着欢快的旋律和节奏.  唐道人言:天目山上俯视雷雨,每大雷电,但闻云中如婴儿声,殊不闻雷震也①  
已外浮名更外身②,区区雷电若为神③?  
山头只作婴儿看,无限人间失箸人④.  【注释】  ①唐道人:字子霞,尝作《天目山真境录》.  ②外:置之度外.  ③若为:如何,怎样.  ④失箸:典出《三国志·蜀志·先主传》及注:刘备寄居曹操幕下,操看出其胸怀大志,便对备说:“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刘备正在吃饭,听后大吃一惊而将筷子掉落地上;这时恰好响起一声响雷,刘备便假装怕雷,把曹操窥破他内心的事掩饰过去.这里借用“失箸”指害怕雷电的人.  【导读】  高山闻雷,是常有之事,诗人借用这种具体的自然现象来论述人生,阐发哲理:雷霆之威正是人生忧患的象征,它可以令人惊恐以至“失箸”,然而对于那些超然于浮名与自身生命之外的人来说,它只不过如婴儿之啼哭,不足畏惧.诗人以此启迪人们要以超然物外的态度藐视人生忧患,从而通向履险如夷的乐观人生.诗歌借助形象说理,更加耐人寻味,故赵翼谓此诗:“意含蓄不尽.”  
有美堂暴雨?①  
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座顽云拨不开.天外黑风吹海立②,浙东飞雨过江来③.  
十分潋滟金樽凸④,千杖敲铿羯鼓催⑤.唤起谪仙泉洒面⑥,倒倾鲛室泻琼瑰⑦.  【注释】  ①有美堂:在杭州吴山最高处.嘉?二年(1057)杭州太守梅挚所建.堂名因仁宗赐挚诗句“地有东吴美,东南第一州”而取.  ②海立:语出杜甫《三大礼赋·朝献太清宫》:“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  ③杭州在钱塘江西岸,每至台风季节,常有狂风挟暴雨从东南吹向西北,故云.  ④“十分”句写雨势浩大,江水高涨如金杯中斟满酒几欲溢出.  ⑤“千杖”句写雨声急骤.《唐语林》卷五载,李龟年“善打羯鼓.明皇问:‘卿打多少杖?’对曰:‘臣打五千杖讫.’”奏一曲而打五千杖,可见鼓点节奏紧密,故这里用来形容雨点繁密、雨声急骤.敲铿:啄木鸟啄木之声,这里指鼓声.  ⑥“唤起”句用《旧唐书·李白传》事:“玄宗度曲,欲造乐府新词,急召白,白已卧于酒肆矣.召入,以水洒面,即令秉笔,顷之成十余章.”谪仙:指李白.贺知章曾称李白:“此天上谪仙人也.”  ⑦《述异记》:“南海之中有鲛人室,水居如鱼,不废机织.其眼能泣,则出珠.”此句即用其事.鲛室:鲛人居住的地方.琼瑰:美玉.这里用来比喻好诗句.  【导读】  熙宁六年(1073)夏,苏轼在吴山有美堂遇暴雨,作此诗.全诗八句,紧扣“暴雨”题目,纵横渲染,展开奇思妙想,运用典故丽藻,极其雄奇诡谲.首联起笔突兀不凡,用响雷、顽云尽情渲染风雨欲来时的壮观景象,给人以听觉和视觉上的震撼.颔联用词奇崛,写风用“黑”,写海用“立”,风起云涌、浊浪排空的情状顿时如在目前,惊心动魄.“飞雨过江”则把暴雨越过江面,由远而近,呼啸而至的景象写得真切生动.此联涵千钧笔力,真给人以“天风海雨逼人”的气势.方回盛赞道:“此联壮哉!”(《瀛奎律髓汇评》卷十七)颈联生动、形象的比喻,将这场暴雨的情态、声势刻画殆尽,而且,它以人们日常生活中所熟悉的事物——金樽凸、羯鼓催作比,既使人感到新鲜亲切,又使人对暴雨之“暴”感受更深.尾联想落天外,以为这场暴雨是天意催诗,天帝要唤醒李白创作出瑰丽的诗篇,这是苏轼豪情自负,暗寓此篇的创作,气势与前一贯.纪昀曾批评此诗“犷气太重”(《纪评苏文忠公诗集》卷十),孰不知这正是诗人善于“随物赋形”的表现,倘若写暴雨而笔端无“犷气”,何以尽显“暴”之势?  
和孔密州(选一)?①  
东栏梨花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②,人生看得几清明.  【注释】  ①孔密州:孔宗翰,字周翰,继苏轼之后的密州知州.  ②一株雪:指梨花.  【导读】  熙宁十年(1077)四月,苏轼由密州知徐州,抵徐后作《和孔密州》绝句五首,此选第三首.诗的首句写梨花、柳叶之色,以“淡白”与“深青”相映衬,色彩反差极大,醒人眼目.这种色彩搭配方法或许是东坡所爱,如他在《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中以“黑云”与“白雨”相对,亦给人深刻印象.次句写梨花盛开、柳絮飘飞之状,呼应前句,组构成一幅明丽生动的图画.后两句从杜牧《初冬夜饮》中的“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栏会”化出,杜诗叹的是物是人非,苏诗叹的是人生短暂,感慨更为深沉.洪迈《容斋随笔》卷十五载:“(张文潜)好诵东坡《(东栏)梨花》绝句……每吟一过,必击节赏叹不能已,文潜盖有省于此云.”“有省于此”大概是指与苏轼一样有春光易逝、人生如寄的感慨. 
 百步洪?①其一  
长洪斗落生跳波②,轻舟南下如投梭,水师绝叫凫雁起③,乱石一线争磋磨.  
有如兔走鹰隼落,骏马下注千丈坡④, 断弦离柱箭脱手,飞电过隙珠翻荷. 
 四山眩转风掠耳,但见流沫生千涡.险中得乐虽一快⑤,何异水伯夸秋河⑥.  
我生乘化日夜逝⑦,坐觉一念逾新罗⑧. 纷纷争夺醉梦里,岂信荆棘埋铜驼⑨.  
觉来俯仰失千劫⑩,回视此水殊委蛇○11. 君看岸边苍石上,古来篙眼如蜂窠.  
但应此心无所住○12,造物虽驶如吾何!回船上马各归去,多言师所呵○13.  【注释】  ①百步洪:在今江苏铜山,又称徐州洪.泗水所经,长约百余步,故名.  ②斗落:即陡落.突然下落之意.  ③水师:水手.绝叫:猛叫.  ④注千丈坡:注坡,本宋人军中用语,指军士从斜坡上急驰而下.  ⑤?:同“险”.  ⑥此句意谓自以为识见甚广,实则孤陋寡闻.这里是用《庄子·秋水篇》:“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渚涯之间,不辨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得,以天下之美尽在己.”  ⑦乘化:顺随命运自然变化.语本陶渊明《归去来兮辞》:“聊乘化以归尽.”日夜逝:《论语·子罕》记载孔子在川上观看流水,叹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⑧新罗:唐宋时的新罗,即今朝鲜的一部分.佛教典籍《景德传灯录》卷二十三载僧人说偈语,有“一念逾新罗”的比喻.这里引用它,意谓一念之速,要比百步洪快得多.  ⑨《晋书·索靖传》:靖有先知远量,知天下将乱,指洛阳宫门铜驼,叹曰:“会见汝在荆棘中耳!”后来人们用“荆棘铜驼”来比喻世事变化极快.  ⑩劫:佛家语,意为时日、岁月.  ○11殊:异,特别.委蛇:从容转曲自得的样子.  ○12住:佛家语,执著之意.  ○13呵:争论不休,喧哗.师:指参寥.  【导读】  此诗作于元丰元年(1078).诗前自序云诗人因事未参与王定国游百步洪的风人雅事,后与参寥“放舟洪下,追怀曩游,已为陈迹,喟然而叹,故作二诗.一以遗参寥,一以寄定国”.这里选第一首,即送参寥者.  白居易《琵琶行》连用多种比喻形容琵琶的音响,使人读后如亲聆一支动人的乐曲.苏轼不让白居易专美于前,他在此诗中恣意驰骋,一气喷出“兔走隼落”、“骏马注坡”、“弦离箭脱”、“电过荷翻”等七种譬喻,描绘百步洪急速汹涌令人惊心骇目的水势,气势磅礴,神采飞动,读来亦使人如亲眼目睹了百步洪水波冲泻的壮观景象.前人对此多加好评,如汪师韩《苏诗选评笺释》卷二叹道:“用譬喻为文,是轼所长.此篇摹写急浪轻舟,奇势迭出,笔力破余地,亦真是险中得乐也.”赵翼《瓯北诗话》卷五云,“东坡大气旋转,虽不屑屑于句法字法中别求新奇,而笔力所到,自成创格”,且称赞“有如兔走鹰隼落”以下四句,“形容水流迅急,连用七喻,实古所未有”.此诗是送给诗僧参寥的,故诗的后半首转入佛理禅观式的思辨,谈及社会、人生的问题.《纪昀评苏文忠公诗集》卷十七云:“诗须如此用意,方淡浮泛.”陈衍《宋诗精华录》卷三云:“坡公喜以禅语入诗,数见无味.此诗就眼前‘篙眼’指点出,真非钝根人所及矣.”  
月夜与客饮酒杏花下  杏花飞帘散余春,明月入户寻幽人.褰衣步月踏花影①,炯如流水涵青②.  花间置酒清香发,争挽长条落香雪.山城酒薄不堪饮③,劝君且吸杯中月.  洞箫声断月明中,惟忧月落酒杯空.明朝卷地春风恶,但见绿叶栖残红.  【注释】  ①褰衣:撩起、提起长袍衣.  ②炯:光明.  ③山城:指徐州.酒薄:酒味不浓.  【导读】  此诗为元丰二年(1079)在徐州作.《东坡志林》云:“仆在徐州,王子立、子敏皆馆于官舍.蜀人张师厚来过,二王方年少,吹洞箫,饮酒杏花下.予作此诗.”这首诗写得清幽超逸,颇有李白《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之韵致.汪师韩《苏诗选评笺释》卷二谓此诗:“清幽超远,乃姜尧章所谓自然高妙者.”通观全篇,有四个特点:一是一反苏诗用事博的风格,全诗纯系直写,新颖别致.王十朋《百家注分类东坡先生诗》卷十引赵次公语:“此篇不使事,古所未有,殆涪翁所谓不食烟火食人之语也.”二是全诗紧扣题目,不断变换笔墨写月、写花、写酒、写人,既把四者糅为一体,又分散写来,于圆密整合之中见错落之致.三是写景细致入微,大有李白之风.尤其是“炯如流水涵青?”一句,比喻生动贴切,意境极其空灵明净.四是借景寓意、情景交融,于结尾处虚写花之凋谢,寄托着诗人的惜春之情、身世之感和及时行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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