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录像开始的时候,我应该给大家介绍我们请来这位客人,她的名字叫宫一宁,熟悉你的朋友都叫你大宫。我们能不能也这样称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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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位母亲,同时也是一位妻子,大家可能会觉得这像一个废话,但是确实大宫女士是在这件事情上,最近有些犯难。因为她的婚姻生活有了变化,所以她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孩子说,很困惑。她希望在这个现场,跟现场的朋友一起,就这个问题交流交流,大家也帮她出出主意,是不是你先把你的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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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是在孩子两岁的时候,跟孩子的父亲出现了感情问题,那么那个时候实施了分居工程,然后呢,这一下子从分居到离婚到今天,有10年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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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所以现在孩子是12岁,一个男孩。应该说那段时间,有几年的时间,日子过得还是挺容易的,不用相夫了,但是要教子,那就去做吧,后来呢,有那么3、4年的时间觉得有点难了。难在什么地方呢?难在孩子开始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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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孩子上小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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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跟他父亲分居嘛,那就是已经不在一起住了,前段时间。开始的时候呢,因为没有房子还要在一起住,后来就各自有房子了,分开住了,虽然彼此都没有重新组织家庭,但是这种分居状态已经让孩子感觉这个家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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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跟孩子说呢?父亲跟母亲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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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我却跟姥姥在一起,然后爸爸住一间房子,你住一间房子?我说因为你妈分新房子了,得看着那房子去,要是不看着那房子被人给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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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是撒个谎,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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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我以前老跟他开玩笑,我觉得我的儿子挺弱智的,他对很多事情不太在意,但是有一件事情,因为到了第二个阶段的时候呢,曾经尝试着跟他去说,那时候呢,也感觉他懂点事了。有一次他在那儿练钢琴,我就问他,我说,亮亮,你们班里的同学,有没有父母离婚的?他说有。看来孩子他从社会上能知道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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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说那你觉得离婚对一个孩子是好还是不好?不好!我说为什么不好?生活水平降低了。为什么生活水平降低了呢?他说因为我们班上有的孩子父母离婚,或者父亲或者母亲不负担这个孩子的生活费了。我说如果父亲和母亲都负担孩子的生活费,离婚对你的影响会不会大呢?他说我还不知道,我说我告诉你,你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他什么话都没说,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这时候我就不敢再说了。我马上跟他说,我说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发觉就是说,你知道,经常说,“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等于零”,后来我就发觉母亲在儿子面前,智商也等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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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就是这一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可能你被他的眼泪吓住了。我觉得就顺势再继续和他说清楚,是不是就一切都正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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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在当时说的时候的他那种痛苦,我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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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也是这样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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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开始第一个阶段,不想跟他说的时候,也觉得想让孩子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让他能够觉得自己跟其他的有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享受着父亲和母亲的爱。我们也特意为他在周末,或者假期的时间跟他共同度过,吃饭也罢,看电影也罢,出去郊游也罢,都是三个人共同去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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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猜想,你和孩子的父亲,甚至在这种情况下,在他面前有点演戏的那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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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父亲的爱情没有了,但是友情还在,就是能够像朋友一样的正常相处。同时也因为有这个孩子,两个人都能够从父亲和母亲那个角度,去为这个孩子做些事情。说到做呢,应该说里边有做戏的成份,但是又不是违背良心的。两个人当着孩子的面,笑容满面,孩子一走马上就默默而视,不是那样,所以还比较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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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不能和他父亲商量商量,为了孩子,你们重新结合。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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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可能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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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现在就觉得非常犹豫,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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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其实从分手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这个可能是没有的。那么就是把那份对孩子的爱,比正常母亲要多一些地去给他,我想他父亲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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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事,还有其它的事情发生没有,你觉得他察觉了,或者说在意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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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讲他在意离婚的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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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去年年底的时候,曾经有几次尝试跟他说这件事情,因为知道迟早要跟他说,那么总是要做一些铺垫。但是有一次铺垫让我心里很痛,最后还是痛到实在无法面对这种痛苦,放弃跟他说的这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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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刚才说的试探着告诉他,发现他不能承受,是这件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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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因为我当时很感慨。在这之前也发生了很多,跟他父亲的争吵,还有其它的一些事情,所以那时候真是感慨万端,然后上了车以后,我就跟孩子说,我说亮亮,你的爸爸妈妈都非常非常爱你,如果因为这份爱,即便这份爱很难很难,我们为你做的事情很苦很苦,但是因为爱你,所以我们不在乎,我们会这样做下去。我说也许将来你大了以后,你会觉得妈妈有些地方做错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为这个错误,我也付出了很多很多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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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如果听得懂的话,他能知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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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懂了,我说完以后,我继续开车。他就不再说话了,因为我想,我当时很奇怪,然后我就回头看了他一下,这个孩子是一个很天真、很活泼的一个孩子,结果他在那儿流泪。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不出声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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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和身边的人,或者自己家里的人探讨过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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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还跟一个朋友通了电话,我以前真不知道,我昨天才知道,很多很多我这样的人,在离婚以后,怎么去跟孩子说的这个问题上,都是采取拖延战术。而且居然我昨天才知道,我的一个朋友的朋友,他拖延到什么程度,拖延到这个孩子大学毕业了,已经工作了,而且这个孩子的父母分别都有了家庭,三个人从来没有,他的亲生父母从来没有坐下来面对面地跟孩子正式谈这个问题。我们离婚了!这几个字出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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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伤害自己的孩子,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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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觉得可能是,我们成人过低估计了孩子的承受能力,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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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觉得这能算是对孩子的尊重吗?这算是对他的爱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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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小的时候算是,但是到他懂事了就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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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就是说,孩子真的不知道吗?会不会他已经知道了?他也同样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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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了一个特别关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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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样我觉得会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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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现在就感觉这个孩子他知道。但是他自己也不愿意捅破这张纸,他知道。到了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的时候,有几件事情发生了,那我就觉得有点到了第三阶段就有点扛不住了,就告诉他也担心,不告诉他也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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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事情说起来像是个玩笑,就是我有了一个男朋友,然后呢,特意安排孩子和我的父母跟这个男朋友吃了一顿饭,吃完饭的几天以后,有一次我在车上跟儿子聊天。我说你觉得尤叔叔这人怎么样?我这个男朋友姓尤,他说,不错,挺哥们的。也特像个男人。我说那跟你爸爸比怎么样呢?他说比我爸爸幽默差一点,然后突然一扭头,问我,说你是不是想跟尤叔叔好?我说你说吗?他说我觉得还行,但是真正行不行得问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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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似懂非懂,然后我说你去问问你爸爸,妈妈能不能跟尤叔叔好?他说行,我给你问。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又见面了,然后我就问他,我说亮亮,你问你爸了吗?他同意吗?什么事啊?他给忘了。但是这个事情过去以后,当时我挺开心的,觉得这个孩子那么天真,可是事情过去以后,我为什么觉得难了呢,就是你不告诉他这件事情以后,会不会将给他的道德伦理造成一种混乱,我的母亲在我父亲之外,还有一个男人,我觉得这件事情挺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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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想不清楚这个事,那肯定会有非常严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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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期的很多事情,会在他的一生中造成一种潜意识。他将来怎么去正确地对待婚姻、对待爱情、对待这种男女关系。我担心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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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像今天你来录像,讲自己经历,像这样的事你怎么跟他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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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当时决定来这儿,有一个私心,我想让这个节目,让我能从这个节目上借一把力,让我能把这个节目的带子留下来,等到我有勇气跟他说的那天,我让他再看一看这个带子,因为可能我在他面前的时候,我不会说出这么多话来,但是我曾经在这个环境下,讲出来的这些事情都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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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讲我觉得我们也非常为难,我们很不愿意让孩子通过看电视,第一次知道家里真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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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让他看这个节目之前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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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播出这天我们派个人把他引开,我觉得大宫确实是一个非常实在的人,非常真诚的人,也希望咱们的今天讨论,真能够她有帮助,我还特意请来了两位学者,希望她们能用理性的思维,帮咱们整理整理。一位来自上海,社会学者徐安琪女士,另一位是心理学者贾小明女士,欢迎您!徐老师 这样的事情您听说得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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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们的研究来讲好像不算太多,比如说100个里面也就有一、两个吧。父母离婚对子女的影响是有一些,但是应该说只有10%到15%左右,是对他们负面影响比较大,对大多数来讲,应该说还是影响很少,或者说基本上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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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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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有那么严重,离婚对子女的负面影响有各种因素的。因为离婚本身是一个过程,并不是离婚本身,对子女起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可能是在以前父母经常吵架,而且两个人经常吵架的时候,互相揭短、互相攻击,这样的孩子可能影响大一点,还有一些不负责任的啊,生活水平下降是比较普遍的负面影响,还有使他们学习成绩比较差,或者心理上有些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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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可以不告诉他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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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心理学这种研究来讲,首先我们有一个结论,就是一定要告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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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告诉孩子的,那么为什么我觉得要告诉呢?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说,实际上我觉得瞒是瞒不住的,像我们可能有的时候觉得孩子不知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可能真的有点低估了孩子这种,你想别人家庭怎么生活,小孩子清楚极了,人都是在一起,每天父母在一起,我们好像有很多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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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如果孩子知道,但是假装不知道,这可能对他心理压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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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是有很多担心的,这个担心可能首先他觉得,有一人可能不爱他了,所以有的时候,如果家长隐瞒,他宁愿他也假装这样不知道。因为这样他还有很多担心,他怕好像不要他了,虽然可能有一方父母在一起,但是他这种担心非常非常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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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我还跟我身边的年轻的朋友交流过,我觉得非常奇怪,他们听到这个事的第一反应是说,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这是大人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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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权力的话,我觉得孩子同样有权力知道,孩子有权力知道父母。因为这个关系到他是这个家庭的一个成员。我觉得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告诉他合适,其实5岁以后 ,或者上学以后,我觉得有机会谈就可以谈了。但是我觉得还是每个家庭不一样,因为什么呢?因为有的家庭本来就一直对立争吵,小孩子看到父母不和的时候,你再隐瞒,其实那真的有点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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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12岁的时候,他能理解这个概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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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没有问题,甚至再往前也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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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最近积极地想去跟他说了,因为他从小学、到中学,他完全换了一个学校。新的老师、新的同学,这些人不知道他的过去。那么你在他暑假的时候告诉他这个情况以后,他带着这个面对的新同学的时候,可能会比面对老同学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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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跟孩子的父亲不是夫妻了,但还是朋友,以后他们这种相处的局面,应该说对孩子没有太多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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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讲怎么跟孩子谈,有个最重要的就是说,爸爸妈妈虽然可能分开了。但你的父母还都在,我们永远是你的父母,这个概念一定要跟孩子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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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特别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还是开玩笑似地、轻松地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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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把这个事情告诉他,还是说……把父母感情不和的原因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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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不太同意用玩笑的,因为我觉得终归是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即使孩子比较开朗。因为我觉得很多父母在给孩子做榜样,婚姻不是一件很随意的事情,不管我们结合还是分开都是很严肃的,就是我把你当成大人,我们很重要的事,所以要严肃地谈,不要太多地把父母的冲突给孩子讲,因为很多确实是大人的事情,但有一个道理我觉得要讲的,大人他们可能因相爱而结合,但是可能因为某些问题,他们不能再在一起了,他们也会分开。这个可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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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们一直在讲,就是一直没有把自己当成当事人来讲,给他举例子,就是说人有爱才在一起,人没有爱,自然就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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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觉得你们做得很好,就是从他两岁的时候一直给他灌输,做了很好的铺垫应该是这样铺垫的,我觉得还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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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觉得实际上不是孩子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无法面对,从婚姻到分居到离婚到现在,我自己一步一步的错误,我怕什么呢?从内心深处最怕,这个孩子认为,是你这个母亲做错了,你导致我降生在这个世上,导致我呆在这样一个离异的家庭里,说白了就是很怕他恨我,不是说怕孩子失去我对他的爱,而是我怕孩子失去对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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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所以您为什么那么难谈。包括你刚才讲的,就是小孩流眼泪了,是您怕,你看了您不能忍受。而且这种痛好像因为我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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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最怕的是我失去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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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这了这么多朋友,咱们也听听他们的说法,大家有什么建议,有什么经历都可以和大宫女士讲一讲。让她做个参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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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您的故事我觉得特别受感动,您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孩子好,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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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孩子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也会受到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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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觉得你的孩子肯定能理解你,我觉得他可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现在不说呢,他是为了避免伤害您。我觉得他可能就是说,刻意地在营造着一种非常和谐的家庭景象,也为了安慰您。我觉得,怎么说呢,你告诉他的时候,他可能会在流泪,但是你轻轻地拥抱他,他可能非常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他能够甚至能够回拥你,因为说母子连心嘛,他能够深深体会你的心情,所以我的建议就是说:您应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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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位阿姨啊,如果您真的爱您的孩子,也希望您的孩子真的去爱您的话您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因为纸里包不住火,就拿我来说吧,我考试没考好,我想办法去隐瞒,终归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我得面对这个现实,您也得面对这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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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个不难,一家人聚在一起,跟孩子说爸爸妈妈感情现在已经破碎了,你自己要坚强,我们已经分开了,您可以真是实话实说。然后呢,可能孩子一下子不会接受。这会儿您可以不用去劝,您可以让他自己去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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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听他们的话可能很有道理,这都是他们的个人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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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倒不是,我的家庭很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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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试没考好、不及格的时候,回家跟他父亲说,父亲就是在静一下,然后抄起笤帚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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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说一下,我也没怎么结婚,但是我总觉得,没怎么离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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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怎么离婚,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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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种事情必须尊重孩子,因为现在孩子大了,必须尊重。另外有一点,实际上孩子根本上就知道,因为我也学心理学,实际也知道,孩子怎么知道,我觉得肯定知道。包括大人也有点自欺欺人,实际就说,他现在也在逃避现实,想躲开这个环境,但是实际上来讲,你要是说真正沟通,坐在一起,把这个沟通了以后,流泪本身不是坏事, 是好事,他把自己的感情宣泄以后,反而是好事,反而变得更坚强。我就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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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两句,我听了大宫女士的经历以后吧,使我想起那句古老的话:“可怜天下父母心”,您的心情我们都能够理解,但是我还是赞成尽早地跟孩子说这个问题,让孩子敢于面对现实,就是让孩子认识到在人生的道路上并不都是平平坦坦的,都是有坎坷的,就大千世界来讲,这些伟人、还有名家也好,他们取得成绩,他们的经历都不是平平淡淡的,都是很坎坷的,但是他们有一种自强自立的精神,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不息,将来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对国家也好,从你们自己将来来讲是一个有用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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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的确是一个责任心非常强的理智的母亲,我作为教师,我代表教育界的所有的老师们感谢你。有了你这样的母亲,我们的教育工作就好搞了,就不必为那些不负责任的,离异家庭的孩子们担心了,所以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关于你什么时候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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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学校工作的一个难题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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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是这样,你已经很负责、很理智,时间不在乎,这是我的观点,何时,选择时机,无所谓。你选择了时机以后,恐怕孩子担心的,我觉得是怕你们捅破窗户纸以后你们有一方不再爱他,这是真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还是那样理智,还是那样负责对孩子,那么这样的孩子,我感觉到你什么时候说,他都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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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学校的老师,面对这样的孩子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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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不能有偏见,不能有社会的俗流的表现,也堕入社会俗世的说法,离婚就是不好,离婚有多种,第二个就是教育孩子,理解自己的爸爸妈妈,他爱你,你更应该爱他。他尊重你,你就应该尊重他,用这样的理性,相对我们的孩子成人就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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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作为一个家长,在跟他说的时候,必须把两个问题讲清楚。第一个,父母的问题是父母的问题,不是他们造成的。就是说有的小孩可能认为,是因为我打架,父母因为我吵架,所以他老认为跟自己有关系。另外一个呢,他可能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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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这是两个大人之间的事,跟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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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问题,不是他的责任。再有一个要讲清楚,父母的离异了,不在一起生活,但是父母和孩子的血缘关系,是永远存在的,就是父母还是你的父母,他还是爱你的,这个是谁也不能够离开的,谁也不能够代替的。这点如果跟孩子讲清楚了,我想大宫女士,可能最担心的就是孩子会不会恨我,孩子会不会不再爱我了,我想如果讲清楚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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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业余时间14年,从事援助单亲家庭的工作,不是因为我多么伟大才做这个工作。是和我的个人经历有直接有关系,刚才听了大宫女士的叙述,我觉得跟我类似,但是我特别佩服你,你是非常冷静的,在你整个补救婚姻,可能你没有补救婚姻的过程。当时我就属于特别不冷静,因为当时是听传说,我先生有了婚外恋,于是我就开始跟踪、嫉妒,根本就不顾孩子在我身边,我这些直接或间接都带给孩子了,记得特别清楚的有一次是,我孩子五岁的时候,我跟您差不多,孩子两岁的时候就发生这种情况,五岁的时候,我儿子在旁边哭,我跟我先生打架,打架的时候,我儿子哭,我就顺手给了他一下,我恨不得把我跟他爸打架的所有情绪,都影响给孩子。所以就造成,孩子原来也是个特别天真活泼的孩子,后来慢慢变得特别不冷静,后来我发现,我换一个角度看生活的时候,我就开始不那么累了,在我直接救助62个母亲的时候,我有一个特别深刻的体会,母亲的心态健康了,孩子才能健康,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我在做的过程当中,我在不断的提高的当中,我也有过失误,我离婚了两年,我一直瞒着,离婚一年以后我瞒着他,我也跟你一样,
一直就不想告诉他,我想等他考完高中,考完大学我再告诉他,可是意外地让我儿子知道了,离婚的现实了,当时我儿子的反应是不吃饭了,一个星期不吃饭,不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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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反应,你知道说什么吗?我觉得你和我爸太自私了,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把你们的所有痛苦都强加在我的身上,所以至今我都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我老觉得我在做这么多人的工作,实际我自己都不敢面对,我觉得心态不健康,不是说你身体健康了你心态就健康。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可能存在心态不健康的问题,包括我自己。所以作为一个母亲,我们要爱他,就要趁早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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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很多朋友很直率,可能话听上去也回有一点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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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到很内疚,内疚在大家觉得我是一个好母亲。实际上我今天来之前我还在问自己,我是不是一个问题母亲,而不是一个模范母亲,我就觉得我的问题可能是因为,十几年来一错再错,一直错到今天,再有呢,就是这次也是对大家谈了这么多,我好像觉得到心里很踏实了,首先最让我头疼的一个问题,一个单亲的孩子怎么去面对社会,我想今天好像摄制组,很用心地请来很多老师,这些老师给了我很大的勇气,我想我会对我的孩子,在他今后的学习环境里头,会得到很多很多好的老师的关怀,我很放心了,应该说
,我很感谢大家。我也会按照大家的提议去尽快告诉他,孩子8月19号要钢琴考级,考完级以后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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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士,我希望你要是跟他谈的话,最好跟父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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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他父亲也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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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希望您跟他谈的时候,把今天做节目的情况告诉他,我觉得甚至我们可以把这个节目的录像带,提前编好,如果他愿意看,可以提供给他看。我觉得这个事,我们也可以尊重孩子的意见,如果他不希望这个节目播出,那我们可以不播出,个节目是专门做给他看的,也表示我们大家对他的尊重。您看好不好?其实每个人结婚的时候,都没想到要离婚,每个家庭都想美满,但是有些具体问题,我们还是应该面对,面对这些具体问题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孩子,因为孩子是我们祖国的明天,也是我们家庭的明天,感谢各位朋友的帮助。
节目录制后的第15天,宫女士把情况告诉了孩子,孩子说,其实他8岁的时候就知道了,看到孩子情绪良好,宫女士既感到意外,又感到轻松。现在,母子二人正在收看这期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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