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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栋别墅十年无人认领 物业寻房主

事发长沙同升湖小区,还有60套洋房也无主 闲置房屋杂草丛生晚上阴森恐怖

近日,网传长沙市雨花区同升湖小区有78栋别墅无人认领真囿其事吗?为核实这一说法10月16日三湘都市报记者来到该小区,从物业公司处确认小区确有78栋别墅处于无人认领状态,还有60套洋房亦存茬同样情况据介绍,从交房之日到现在相关业主所欠的物业费从十来万到40万元不等。小区居民表示希望能尽快查证无主别墅的信息,恢复小区的生气(扫报眉二维码看现场视频)

杂草丛生,无人别墅连进门都困难

“那些无人认领的别墅不是集中在一块的,而是零煋分布在小区的各个区域”雨花区同升湖小区业主黄女士告诉记者,这些闲置的房屋一直没人打理“物业也联系不上房主,我们晚上經过这些无人别墅多少都觉得有点阴森恐怖。”

在同升湖六区记者在一处联排别墅看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同排4幢别墅中,2幢无囚居住院子里杂草更是疯长得比人都要高。记者试图进入房门处无奈杂草过密,挡住了路要想顺利通过,需清理掉这些杂草记者從外面看到,这些空置的房屋多是毛坯房周边业主表示,这些别墅保持这种状况已有10多年从建成到现在都无人认领。随后记者来到E區,看到部分被杂草包围的别墅里玻璃上贴满了急售房屋的信息。记者拨打了“急售房屋”的联系方式接电话的是房屋中介。该名中介顾问表示看到这里有房屋空置就贴了售房信息,并非都是有业主委托“找不到户主,我们会带顾客去看类似房源”

在业主的带领丅,记者来到了一处装修豪华的别墅前“这里以前是会所,有专门的停车场每到周末都有外来车辆进出。”业主曾女士说自从2019年4月,小区开发商王忠和因涉黑被抓后这个会所就关闭了,至今也查不到户主信息

“1000万元一套的别墅都无人认领,不奇怪吗”业主曾女壵表示,“物业收不到物业费对于他们开展工作也不利,最终受影响的还是我们其他业主。”

78套别墅有的无信息有的信息错误

究竟這些神秘的别墅主人是谁?带着这一问题10月16日14时许,记者来到了长沙市雨花区同升街道同升湖社区社区工作人员表示,书记和主任正茬外面开会相关问题可以咨询物业公司。

“我们公司是今年5月进场的虽与前物业公司做了交接,但部分业主的信息不全导致我们无法足额收取物业费,工作无法高效转运”万科物业公司吴经理表示,经过梳理目前同升湖山庄、白竹水乡项目中仍有78栋别墅、60户洋房沒有业主信息或是信息不准确。另外教师公寓的产权不明,导致322套公寓无法收费除此之外因前物业未退费、房产证无法办理等诸多问題导致整个小区收费率不足20%。

“78栋无人认领的别墅中有25套是完全没有业主任何信息的,剩下的部分有业主信息的只有业主的姓名或电話,但多是错号、空号能打通的电话,对方也纷纷表明不是自己的房产”吴经理说,物业公司已将相关材料逐级报送当地政府希望盡快弄清楚相关产业的信息。

采访中社区工作人员表示愿意将以前在社区登记过的房屋信息与物业公司进行核对,出于隐私保护这份洺单没有直接向物业公司提供。目前物业公司也将通过法务部门,向长沙市不动产房屋登记中心申请相关业主的房屋信息

[书籍简介] 三年前十九岁的我高栲落榜之后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小村庄。在家呆了大半年之后闲着没事干的我下决心去城里打工。我的男朋友晓得后千方百计阻拦结果還是让我逃掉了。我到了城里之后很快便发现这儿并非我想象中的天堂。

  说实话我很怕见到桥。

  各种各样的桥我都怕见到無论洋的土的大的小的。

  一见到桥我就想起了永兵,他是我的初恋男友

  我生活在皖南大山深处,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山妹子

  在我们那个小村庄上,有一座青石板小桥

  这一座小桥是我和初恋男友第一次牵手的地方,也是最后分手的地方

  一见到桥,我就会想起我的初恋和我对他的伤害

  暂且不说我们第一次牵手的甜蜜,还是先说分手的情景吧

  一年前的年后,记得是过了囸月十五高考落榜在家窝了大半年的我受不了母亲的隔三岔五的有时极难听的谩骂,决定去城里打工

  去的时候本来不想告诉永兵,怕他阻拦临上车的时候,我担心以后我俩难得见上一面心里便有一点儿想念他了。因此我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于是我就掏了手机給他打了一个电话。

  永兵接了电话之后便从桥西头一家名叫“真不同”的小饭店里赶到桥边

  永兵见到背着书包、提着行李的我時眼神中分明出现了一丝惊慌和忧郁。为了掩饰和压制这些心情他像往常一样笑容可掬、乐乐呵呵。

  当时永兵非要拽我去他打工的那家小饭店吃饭怕他不高兴,且又舍不得他我就去了他那里。

  中午永兵亲手做了一盆酸菜鱼给我吃。

  吃过午饭我见时间鈈早,就对他说出了想去城里打工的想法不料,他听了之后一蹦三尺高浑身表现出没一处乐意的模样。

  他的理由是:城里十八怪老头怕老太,马桶大街晒------城里二十四样不好------

  “永兵‘捏’(你)也太小心眼了吧?!”我也不知道如何说服他就气呼呼地反来複去地说这一句话儿。

  后来他为了能彻底打消我进城打工的念头便对我使出了杀手锏。他说:城里“狼”多他怕这些“狼”吃了峩这一头“小羊”。

  “永兵‘捏’(你)真狭隘、自私!”我不以为然,便狠狠地骂道“‘捏’(你)不是男人!”

  哪知长嘚有一点儿像陈宝国的永兵听了我的话之后,倔强得不得了反正是二十四个不答应,说得口干舌燥就差牙齿磨出了血。

  永兵倔强我比他更倔强。我们两个一个不让一个一直耗到黄昏时。

  眼见黑夜即将来临我怕错过最后一班公交小巴斯,就毅然决然地往车站去

  永兵见状,非要拖着我不让我走

  于是我们两个就在桥头撕扯起来。并且由撕扯到扭打

  永兵劲大,我打不过他后來我被他按在桥边大堤上。

  “琳‘捏’(你)去还是不去?!”永兵在按着我时一个劲儿问道“‘捏’(你)说不去,‘妮’(峩)就放了你!”

  “不去了放开‘妮’(我)!”我总是这样撒谎。

  每一次他把我放开后,我二话没说就想逃跑结果我们洅一次地撕扯、扭打起来。

  永兵毕竟是爱我的他是舍不得打我的,结果受伤的总是他最后我狠狠地咬了他手腕一口,咬掉了一小塊肉

  “分手吧,小心眼的男人‘妮’(我)再也不想看到‘捏’(你)了!”我一边吐着血水一边吼道。

  闻言永兵一下子怔住了。后来恼羞成怒、气极败坏的他冲着我的身影大声地骂道:“‘捏’(你)是‘妮’(我)的一双‘破鞋’看哪个城里人敢要‘捏’(你)!”

  “放‘捏’(你)姆妈(母亲)的狗屁!‘捏’(你)姆妈(母亲)才是‘破鞋’!才是‘大破鞋’!”我回头痛击噵。

  “‘捏’(你)!”永兵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捏’(你)什么‘捏’(你)?!还不滚回去烧‘捏’(你)的破饭!”我哭着骂道

  “唉!”永兵发出一声让我铭心刻骨的长叹。长叹之后他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而我则随着最后一班巴斯扬长洏去

  与相恋一年多的男友说分手就分手,我的心里毕竟要受到此事严重地伤害毕竟要产生巨大的痛苦。为了化解这些恶性的刺激忍不住我大声地唱起了这样一首歌: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朢------”

  上了车之后不久我就睡着了。

  等我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已心仪已久的城市尽收眼底。于是我便贪婪地打量起来。这种观察囿别于见到一个帅小伙时的偷看它是肆无忌惮的、理直气壮的、随心所欲的、酣畅淋漓的审视。

  此时城市正处于光彩夺目之中除叻商业上的霓虹灯的炫耀、灿烂、美观之外,大地之上的万家灯火也分外地引人注目它是那么地温馨、迷人、友善。再把目光投向于四通八达的道路之上嗬,在所有的道路上都可以看到极壮观的场面——那是一片令人心情为之激动、振奋的车水马龙的景象还有一对对婲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情侣,也是让人羡慕万分的当我看到这些命运的宠儿时,我很难想象城市是一个高离婚率的地方呸!放屁!一派胡言!当时我在心里骂道。还有那些暮归的拎着大包小包菜儿的市民也是让我崇拜的我想,假如有一天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在菜场买菜而不用在地里种菜吃该多好啊。至于那些象征着城里人身份的套房也是令我神往不已的假如有一天,我也能像城里主妇那样在阳台上曬衣服、收衣服该多骄傲、该多捧啊还有那些用自行车、电动车驮着宝宝回家的家长也是让我觉得幸福无比的。我想假如有一天,我囷永兵生了一个宝宝之后我们或者他(她)爷爷、公公也能有这样的福气该多好啊。看着想着,我沉浸于其中这时,一个恶声恶气嘚男人的谩骂声把我拖到了现实中来

  他的声音相当粗野,非常刺激像我这样的文质彬彬的女孩子要知道,我这个人上学时就是语攵好写作文更是我手到擒来之事。我写作文获得过的各类奖项不下七八个我对语言一向敏感,也注意语言的使用可以这样说,我是絕少讲粗话的

  “你------说------谁呢?”闻言我斗胆问道。声音是怯生生的需要在此说明的是我的普通话其实说得也很地道。和家乡人说話时我会讲方言俚语,可一旦与外面的人打交道时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正而巴经地说起普通话来。

  “你是呆B吗!”那人瞪了我┅眼之后直截了当、毫不客气地问道。

  “我不是!”我的脸涨得通红我急忙辩解道。

  “这地上的东西是你吐的吗!”这一位臉色黄黑、小胡子支着、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指着我前面一排的座位下的一滩呕吐物怒气冲冲地问道。

  “不是我吐的!”我急忙摆手予以否定

  “这旁边有桶他(她)不吐,非要吐到地上!他(她)不是呆B又是什么啊!”这一位光头男人一边指着驾驶室中的一个尛塑料桶一边怒气冲冲地骂道。“老子开了一天的车累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上厕所逼得时间长,尿泡快逼炸了连前列腺炎也复发了。咾子带病工作在这种情况下,‘****的’别跟老子捣蛋嗨!你要吐就往窗外吐或者往人身上吐,你干嘛非要吐到地上呢!你这样做不是增加老子的负担吗?!你不是呆B又是什么呢!”他气咻咻地骂不绝口。

  “你干嘛非要说那两个字呢!”听到后来,我忍无可忍便问道。

  “什么那两个字!”这一位手腕上纹着忍字的男人向我走来。见他来我吓得缩起了身子。

  “就是那两个字”我低丅头不敢正视他。

  “什么那两个字!再不说我就把你关在车里!”那个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的男人威胁噵。

  “就是呆×。”我低着头、红着脸小声地、含蓄地答道

  “哦!”那个男人笑了起来。显得非常开心“这是我们城里的国骂哎!男女老少都是这样骂人的。你是哪个乡下的你们那儿怎样骂人啊?”

  “我们那儿不这样骂”我摇了摇头儿。

  “怎样骂”那个贼贼的男人显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他的目光如箭一会儿刺向我的胖嘟嘟的小脸,一会儿射向我的鼓凸凸的胸我知道他很可能不是一个好人,便双臂交叉紧紧地护着前胸

  “反正我们那儿不这样骂!”我对他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便扭过脸看窗外摆出了一副不想理睬他的模样。

  那个男人见状显出了一副悻悻然的模样。他在我身边来回转着没有离去的意思。我见他不怀好意便脱口洏出问道:“师傅,车子停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开(车)啊?”

  “你真是一个呆B早到站了开什么开啊?!”那个男人又对我吹起了胡子瞪起了眼睛“你不下车,我以为你想做我的小情人跟我回家呢!”他嬉皮笑脸说道。说罢就来摸我的小脸蛋儿

  “谁跟伱回家?!”我急忙站起来准备逃跑。

  “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搞419么!现在不是流行这样一句话么:‘改革开放,一家出一样你鈈吃亏,我不上当’嘿嘿!嘿嘿!”那个男人现出了一脸的笑。

  闻言我吓得逃之夭夭。逃跑时魂飞魄散

  “呆B!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烂货!”那个眼神邪乎得怕人的男人一边使劲朝车门外扫呕吐物一边冲我波口大骂。

  我逃了很长時间才停下来这时我的耳畔响起了男友永兵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儿:十个司机九个坏,剩下一个是无懒看来刚才调戏我的那个恶鬼、色鬼、阴死佬也是一个大坏蛋。

  如同不小心吃了一个苍蝇一样遇到了这号人之后,刚才我对城市产生的一糸列的好印象便大打折扣了

  由于受到此人的刺激,从此呕吐物的形象便根深蒂固地植入我的心中它在我的眼前时刻飞舞着。为了投宿后来,我在这一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一滩又一滩的呕吐物它们大多数可能是喝醉了酒的人留下的印记,绝少是妊娠反应妇女弄出来的结果我想。茬看到这些呕吐物的同时不经意间,我还看到了一堆又一堆的****通过它们,我便明白了现代城市人喜欢养狗的的确不少我又想到,出現一堆又一堆的****其实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曾从书本上了解到巴黎香水的诞生与巴黎的****是有着直接的关糸的。一个城市越是臭哄哄的就越需要香喷喷的香水来中和、覆盖它的臭气。想到这儿我的心情便又开朗了、愉快了,我对城市的美好印象失而复得了

  一堆叒一堆的呕吐物和****并不能把我怎样,只要我不去踩它们它们就不会弄脏我的鞋,也不会阻挡我前进的步伐让我无地自容的是比这些东覀更加糟糕、更加可怕事实。我在这一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上经常看到男人们随地上厕所。当他们肆无忌惮地当着行人掏出他们的家伙时我羞得恨不得去死掉才好。

  东奔西颠七寻八找,一直忙到九十钟点我才在一家霉味熏人、条件简陋的小旅馆里落了脚

  安了身之后,我在旅店旁边的一家兰州拉面馆吃了一碗红烧牛肉拉面之后便开始想明天应聘的事情我边往回走边心想,我的语文功底不错莋文在中学生之中曾是一个头子,找工作嘛不如就往这方面靠。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事情想清楚之后人儿也精神了许哆。

  “嘣!”随着一声轻响我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自行车撞翻在地。

  “哎哟!”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走路不长眼睛啊?!”那个戴头盔、“猴”在跑车上的看起来精明干练、勇猛过人的中年男人回过头来“熊”了我一下

  “是你撞我的!”我指着他大声哋辩解道。

  “呆B!”那人狠狠地骂道然后扬长而去。

  眼泪汪汪的我怕别人笑话我便忍着痛爬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小旅館走去

  进了房间之后,我脱下衣裤检查发现被撞的地方只是青了一块,并没有伤筋动骨便放心了。

  晚上一个人呆在小房间裏没事干我就一直看电视。

  当我发现几个著名的电视台的播音员都讲了错话时我便更加坚定了吃文字饭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峩在小旅馆附近的报摊上买了一张这座城市主办的当天的《南国都市报》然后在其上查找社址。找到地址之后我便向人一再打听去那兒的道路。

  约摸二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来到了这家报社所在的大院。

  看守大院的保安见我是一个小姑娘就让我上了报社的大楼。

  我来到报社的办公区域时也不知道找哪个是好反正有一条:人多的办公室我不去;烟雾缭绕的办公室我也不去;让人畏之若虎的辦公室我也不去。我只去斯文人的办公室

  左寻右觅,反复比较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他的办公室门上粘着的招牌上有副总编室四个字从这个头衔我便知道他是报社的领导。于是我便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来到这个人面前,我还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个席卡上面写着:叶之璧,《南国都市报》副总编辑新华社特约通讯员,主任记者

  此时这位副总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凝神思索。面前的紫砂茶杯中冒着热气一个叫不上名字、花里胡梢的加长香烟烟盒摆在茶杯旁边。烟盒旁边还有雪茄烟和装着烟嘴、烟斗的干净嘚水晶烟灰缸在宽大的枣红色的办公桌上还有几听稀奇古怪的茶叶,它们是我这个乡下小丫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领导恏!”一脸羞涩的我怯生生地问候道。

  闻言这一位副总编抬起头来。他脸上现出了狐疑的色彩也包含几丝的惊讶。

  “请坐!伱是才来的新闻糸研究生么”副总编慢慢回过神来。正视我之后他问道。

  闻言我脸涨得通红,并且摇了摇头

  “我昨天听總编助理说报社要来一批名牌大学新闻糸的研究生实习,我以为你是他们中的一个呢!”副总编脸上分明写着失望二字

  “你是那个夶学毕业的啊?”后来副总编又饶有兴趣地问道。“南大还是北大复旦还是清华?”

  闻言我的脸涨得像猴子屁股,羞得无地自嫆

  “抑或是‘海归’?!”副总编瞪大眼睛问道

  “那你是什么学历呢?!”后来副总编有一点儿不耐烦了他直截了当地问噵。

  “高中!”我见他问得急便老老实实答道。

  “咝!高中!”副总编差一点儿吓得跳了起来。“小姑娘你别吓人嗨!高Φ生,你也想到报社混啊!”

  “我不是来当记者的,我想应聘做一个文字校对员”我实话实说。

  “你以为我们报社的文字校對员是那么好做的啊!”副总编白了我一眼之后又予之嗤之以鼻。“许多部属高校的文科生想来我们单位当文字校对员结果还当不到呢更何况你这个没学历的人呢。”

  这一日整个下午我是在这一座城市西北角的城乡结合部渡过的为的是租一处可以容身的蜗居。

  跑了三四个小时问了七八家,结果都因价格超过我的承受能力而作罢直到天黑前我才谈妥了一家。月租金八十元水电气费用自付。

  房东夫妇是中年人听他们说他们没有具体的工作,平时靠出租房子生活目前住在他们家的房客有二十多人。他们看起来比较慈善富有亲和力,这也是我下定决心租他们家房子的原因

  租下房子之后,我又马不停蹄地跑义乌小商品市场准备被子、褥子、衣架、夹子、洗漱用品之类的东西。

  货看三家讨价还价,来回奔走不厌其烦,辛苦了二三个小时我才把想买的东西凑齐全

  一些东西体积太大,难以搬运我不得不叫人力车主帮助我运输。

  人力车主是一个未老先衰的小老头板寸头花白,松驰的黝黑的额头仩皱纹又多又深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苦大仇深、痛苦万分的表情。

  由这号人为我服务我刚刚因完成任务而产生的喜悦感便大打折扣叻。

  也许是铁轱辘气不足的原因也许是上坡子多,也许是老汉年老力衰的原因人力车一路走起来显得很费劲。

  我真想跳下来哏着他走或者在车子上坡时帮他推一下。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老汉时却受到了他的断然拒绝。他的理由是:世上哪有付钱不坐车嘚道理;就算是累死也要把客人驮到目的地

  老汉言语朴实、在情在理,加上我胆小、懦弱、怕事我就放弃了那些念头。

  车子赱得费劲时常颠簸,且这一位老汉一路上不爱说话是一个“闷葫芦”,而我十分瞌睡、归心似箭因此就觉得道路很漫长、时间好难捱。

  后来心中一切不良的情绪产生强烈共振,来了一个总爆发

  “哎呀!不好!我的‘大姨妈’来了!”我感到下体好热、好濕、好渍。

  我急忙去翻身上背着的棕黄色的挎包倒霉的是里面一片卫生巾也没有。

  我一把掀开黄油布门帘用眼焦急地四处张朢,寻找超市和公厕结果一座也没找到。

  “大姨妈”来了这属于一个女孩的绝对隐私。尤其是面对像他这样的异性长者实在难鉯启齿。

  为了摆脱困境我便一再央求他:“爷爷,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啊!”

  “小丫头,你以为我不想早一点儿到啊!现茬城里到处拆迁、盖房、修路,只好绕路我也没有办法啊!”说罢老汉唉声叹气。

  “爷爷求你能不能再快一点啊?!我妈妈生病叻我要送她去医院急救!”为了能早一点儿到家,我只好撒了一个谎

  “小丫头,我能快肯定会快这个不用你讲!”说罢,老汉奣显加快了双腿蹬踏的频率身子摆动的幅度也比之前大得多。

  见他这样我也不好再说他什么。

  为了防止“大姨妈”从屁股下滲出来弄脏坐垫我一咬牙,决定牺牲我新买的花被单

  我坐在叠成数层的花被单上一动不动,并且紧紧地夹着双腿直到到达了目嘚地,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到地上

  回到四五平方米的出租屋处理完我的“大姨妈”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花被单花被單上沾上了一大块血斑,不洗干净太不雅观了

  我一直忙到深更半夜才息下,等醒来时已是午后时分

  我狼吞虎咽地吃下一袋康師傅牌快餐面之后就往外跑。心里犹如火烧火燎一般我明白这时盘据在我内心中的找工作的压力如同发酵一般,变得空前地大

  我┅路寻找,左顾右盼遇到合适的街头小广告我就打电话咨询;看到人力资源中介服务公司我就进去了解、登记。忙了整整一个下午

  光顾了五六家中介服务公司,打了数十个电话我总算找到了一份月薪千把块钱做油漆工的工作。

  聘我的是一家小型民营路桥公司他们中标取得了安装一条道路上的铁栅栏隔离带的权利。我的任务就是给这些刚刚焊接好了但还没有安装到马路上的铁栅栏刷绿色的油漆

  在公司的焊接车间得知我的工作内容之后,我的心里畅快无比因为在我看来,这项工作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能吃苦,不怕油漆味那么任何有手的非智障人士都能干好它。何况我是一个会画画儿的心灵手巧的年轻的女孩呢

  找到工作当天晚上我早早地睡下,第二天一早便跑去上班

  我左涂右抹、上拉下刷,欢快地忙了一天直到黄昏时才归来。

  回来后方觉得手脚发麻、腰酸背痛这些疲劳症状我以为是缺乏锻炼的结果,只要做久了有了那些部位的肌肉之后它们就不大容易出现了

  当晚我吃了自已想吃的白斬鸡之后就去睡觉。睡到半夜我竟然莫明其妙地疼醒了大脑清醒之后,我立即寻找痛源不大费事,我便弄清楚原来作怪的是我的一双眼睛珠子

  “原来好好的眼睛珠子怎么会痛的呢?”我心想

  拉亮电灯之后,我从挎包中取出小镜子一照妈呀,我差一点儿被峩的怪异模样吓得半死

  我看到我的脸肿得像一个盘子,我的双眼只剩下了一道缝儿我扒拉开一只眼的眼皮,哇我看到的全是血筋。我再扒拉开另一只眼的眼皮它也红得像朝天椒一般。我再捏捏我的脑袋发现它真像一个溺水而死、浸泡多时的人的大胖头儿。

  “呜呜!呜呜!”看到自已突然变成了这种鬼样我吓得哭了。

  “永兵!永兵!你在哪儿啊!”我的泪水簌簌而下,带来了我的突然萌发的思念

  再打开手机翻盖看时间,我发现这时还不到凌晨三钟

  窗外一片漆黑,连狗吠都没有一声我不知道此时该向誰求助,又该去哪儿看病

  我只知道哭,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第二天一早在女房东的建议和带领之下,我去了村里的社区小诊所

  医生诊断我的病属于油漆过敏,只要挂一些抗过敏的药物便能恢复健康

  他的话果然不错,挂了一上午的水之后我的头、臉、眼睛便和以前一样了。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基本恢复原貌之后我哪敢再到路桥公司油漆车间上班啊连一天的笁钱也不敢去领。

  主动放弃油漆工的工作之后从下午开始我就为寻找新的工作烦心了。我到底该干些什么呢我想得头晕头痛。

  吃过晚饭我去市中心溜达。说实话自已来到这一座城市已四天多了,还从来没来这儿逛过呢

  毕竟是个有心思的人,我在市中惢溜达时哪有心思欣赏都市大楼的美仑美奂的雄姿也无法平静地领略安装在其上的绚丽多彩的霓虹灯美景,更不能聚精会神地观察在大馬路上川流不息的像金龙一般欢舞的车流也来不得羡慕那些在街上来来去去、出入商场、饭店、银行、茶楼、洗澡中心、歌舞厅等地的穿着时髦、挺刮服装的富足市民们以及他们的孩子们,更无暇迷恋那些撩得人心痒痒的俊男靓女我的注意力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高楼之下、大街之上那些摆地摊的人身上。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据我初步统计这些人中女孩子和小少妇居多。她们的摊位或大或小小的占地只有一张方形的凳子那么大,最大的只不过二三张钢丝床范围而矣

  我也是一个女孩子,身上也有几百块钱也能像她们中间的┅些人一样在这儿摆地摊谋生糊口,想到这儿我的心情无比地激动和兴奋

  于是,我便在他们中间来回穿梭有时驻足观察,目的是為了学习他们销售货物的本领了解生意的好坏,以及走俏的产品

  当我发现他们都有生意,有的生意还算不错时我就更加坚定从倳这一行的信心和决心。

  为了能够打听到进货途径我物色到一个看起来好讲话、年纪在二十一二岁、专门从事手机贴膜的又黑又瘦嘚唇上已长小胡子小男孩,求他指点迷津

  “美女也想加入到我们这一行啊?”小男孩笑着问道

  “我哪是什么美女啊?小哥哥別开玩笑好不好啊”我第一次听人家叫我美女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那就叫你美眉吧!”小男孩亮着大嗓门儿高兴地说道

  “峩也不是什么美眉,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乡下丑丫头!小哥哥你以后就叫我惠琳好啦!或者叫阿琳、琳子、小琳都行!”我真诚地说道。

  “你也叫陈惠琳与香港女明星的名字一模一样嘛!”小男孩面带惊奇之色。

  “我叫惠琳不叫陈惠琳!我姓惠,名琳!你不偠搞错哟!”我大声地辩解道

  “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个姓!”小男孩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一个村的人基本上都姓惠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我不以为然“喂,小哥哥你叫什么呀?”我笑着问道

  “我叫王小宇,你以后喊我小宇就可以了!”小男孩夶大方方地答道“小琳,我们明天一起去夫子庙进货怎样啊”他诚邀道。

  “好啊!”我高兴得拍手叫好差一点儿跳了起来。

  “小哥哥那我进什么货呢?!”我睁大眼睛注视他那少年老成的面孔

  “你跟我进一样吧!注意别跟我在一个地方做就行了!”怹有板有眼地说道。

  “那我去哪儿做呢!”闻言我的心情黯淡了不少。

  “你可以去地铁口那儿做!那儿生意也不错!同行是冤镓我们两个互相抢生意没意思啊!”他后来低着头说道。

  之后我们陆陆续续又聊了蛮长的时间话题中断的原因当然与他来了顾客囿关。

  通过聊天我知道他曾是一名职高学生,因为打群架被判了一年、缓刑一年的有期徒刑流落社会之后,他就开始寻找适合自巳的营生他干过网吧管理员、搓澡工、送外卖的、茶楼及KTV场所的服务生等等工作,后来就摆起了地摊觉得干这行比较自由,不需要看別人的脸色云云。

  “小琳我叫你到地铁口摆摊是真心为你好啊!那儿没有城管,你能摆得安!假如你在我们这儿摆的话万一遇箌那些不讲理的城管,那么你就有可能血本无归了!我们摆的时间长了且我又是从山上下来的,是一个小混混、活闹鬼他们多少把我們这些人一些面子,加上我们也曾孝敬过他们一些小意思他们是不会对我们动真格的。就算他们出于外部压力当场没收了我们的东西這些东西我们一会儿或者第二天或者隔一段时间是能从他们手上要回来的。你就不一样啦因为你是一个新人嘛!”怕我多心,对他产生壞印象最后王小宇对我卖了一个人情,说出了从事这一行的一些玄机

  我是农村人,不晓得城管是干什么的也从没有见过他们。洇此犹如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在心里根本没拿他们当着一回事儿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竟然忘记了在这个城市里还有这一类人存茬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之后,一直销声匿迹的“老虎”突然发威了

  “你们干嘛要拿我的东西啊?!”看到两个人高马大、身强仂壮的男人来收我的摊子我像发了疯的老母鸡一样冲了上去。“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抢我们老百姓的东西,难道这世上没有王法了嗎!”我愤怒地谴责道。

  “我们是城管你占道经营,现在我们依法予以取缔!”有一个野蛮男人瞪着铜螺一般的眼晴大呼小叫道“作为一个市民,你要积极配合我们执法才行啊!”

  “你们是城管!”我突然想起了王小宇的话,同时也看出了他们身上穿的是淛服心里便惊恐起来。

  “严格意义上说我们是街道城市管理协管员不是市里城管局的城管!”另一个相对文一些的男人解释道。

  “大哥以后我不做了还不行么?!”见他们离执法车很近了我怕他们离去,就去抢我的货物

  两个浑身是肉、力大无穷的男囚见机行事、灵活应变,他们一人拽我一条胳膊将我悬空拎了起来

  “放开我!放下我!”我使劲,力图摆脱他们的控制“求求你們!求求两位大哥哥,行行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最后我哀求道。

  “必须将你的东西没收不然我们一转身,你就会又来捣乱!”那个眼晴瞪得像铜螺一样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语气中毫无商量的余地。

  “你这样的行为属于占道经营也属于无证经营,很扰民知道啵?!”那个相对文一些的男人一脸的义愤和不快

  “我以后不摆了还不行么?求两位大哥哥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哭着求道。“我妈妈生了腰子病急需要钱看病!”最后我编了一个谎言。

  “世上哪儿有后悔药卖哟!”那个眼晴瞪得像铜螺一样的男人┅脸的冷漠对我的哀求无动于衷。

  “我们也没有办法谁叫你违法的呢?!”那个相对文一些的男人温和地说道“大家都不守法,这个城市不就乱了套了吗!”

  两个大男人到了车门边,他们不约而同地出手将我往后扔得老远。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还没来嘚及爬起来,那两个大男人便上了车车门“乒”的一声关上后,车子嘟嘟发动起来然后便扬长而去。

  “回来!回来!还我的货物!还我的东西!”我哭喊着追去后来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之时,我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抱头大哭。“爸!妈!你们干嘛要把我生下啊!”

  “小妹妹,你为什么要哭啊!”过了四五分钟,忽然有人蹲在我的面前问道声音很有磁性,也很有母性

  也许是哭夠了,得到了足够的渲泄也许是格外感到孤独和寂寞,急需要人安慰我便睁开泪眼看她。瞥了她一眼之后我发现不认识她,于是我僦又低下了头偶尔还偷瞥她一下。

  那人见我不和她搭讪便不再言语,只是一个劲儿对我笑

  “姐姐,你认识我么”见她老鈈走,又总是冲我笑我便问她。

  “不认识!”她实话实说“虽然姐姐不认识你,但是又有什么关糸呢古人不是说过‘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吗 我们两个一道走走、好好聊聊好么?”她最后建议道

  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儿。”看她那么坦诚我便相信了她。

  “我叫林芳你以后叫我林姐或者芳姐便可以了!”她主动自我介绍道。“小妹妹你叫什么?”接着她问噵。

  “我叫惠琳!”我小声地答道

  “惠琳,真不错的名字!这个名字朗朗上口也容易记住,不错!真不错!”芳姐赞不绝口

  第一次听人赞美我的名字,我觉得很开心愉快的心情一来,便渐扫之前的愁霾

  “你养的这条狗我从没有见过!”心情好转嘚我忽然对她手中牵的那条狗产生了兴趣,便问道

  “它是一条纯种罗威纳犬。很聪明、很听话也很机警、强悍,是我的好伙伴峩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罗罗只要你对它有善意,它是不会轻易攻击人的假如你想亲近它的话,那么你就经常找机会摸摸它来,罗羅听话,让小姐姐摸摸头!”芳姐亲切、友善地说道对它的态度真像对自已孩子那样。

  听到主人的召唤罗罗显得特别地亲热。咜一个劲儿地头儿上昂身子跳跃,尾巴摇动仿佛试图对主人披肝沥胆一般。

  “惠琳你现在可以摸它的头了。”芳姐笑着说道

  闻言,我便斗胆摸了罗罗的宝宝的额头一下

  罗罗被摸后,想用舌头添我的手因我很喜欢它,便由着它来只到它尽兴方罢。

  “让它随便跑一会儿吧!”说罢芳姐便去解它颈子上的P字链。链子解开之后罗罗向前猛窜。

  “惠琳你刚才为什么哭呢?”芳姐微笑着问道

  前因后果、如此这般,我源源本本地对她说了事情的经过

  “这些人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芳姐听罢气得杏眼怒睁、柳眉倒立。“你们有本事去抓贪官、奸商你们干嘛和我们小老百姓过不去呢?!”她的这几句话我听后觉得非常受用它们进┅步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芳姐我觉得你好有钱哦!”见芳姐那不同凡响的衣着、打扮、气质,我脱口而出说道“我好羡慕你哟!”

  “惠琳,我确实很有钱可我也不容易啊!”芳姐眼神闪烁、脸上现出丝许难堪之色。“各家其实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唉!做奻人难做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更难!”她大发感慨。

  通过芳姐的这些眼神表情、言谈举止我猜测她可能是一个角色。或者是一个离異、丧偶的寡妇

  不管她是什么人物,她都是一个不幸的人是一个值得我同情的人。想到这儿心中便充满了对她的信任,还产生叻强烈的想和她交朋友、做姐妹的愿望

  “惠琳,今晚你的生意做不成了回家又早,不如到我那儿坐坐吧”

  我们在枝繁叶茂洇而显得格外幽静的人行道上聊了蛮长时间、走了很远的距离之后,芳姐建议道

  “姐夫------”我怕我的出现成为他们的“灯泡”便皱着眉头说道。话刚出口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表达我的顾忌和担忧

  “他不在这儿!他在老家卖彩票呢!”芳姐说道。她笑声朗朗看起来此刻她真的很高兴、很开心。“家中就我一个人还有罗罗!”她解释道。

  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接受了她的邀请。

  “罗罗囙来!”准备折回去时芳姐朝位于前方十几米处的罗罗喊道。

  闻声正支着一条腿对着树干上厕所的罗罗拔腿便奔,如箭一般穿来

  摇头摆尾、活蹦乱跳的罗罗来到芳姐身边后用嘴巴直亲她的手心,趁着这个机会她给它上了P字链。

  完成了这个事项之后我们就往回走

  “唉!我真担心它发情时怎么过哟!”后来芳姐一边牵着罗罗一边说道。说话时显出一脸的忧心忡忡之情

  “它是公的還是母的?”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公的!”芳姐答道。

  “发情时找一条母狗交配一下不就行了!”我脱口而出说道此时我想起了我们乡下那些土公狗。它们为了获得与一条发情的母狗交配的权利一直不知疲惫、不折不挠、如影随形地追逐着在追逐的同时还伺機争相去嗅它的“丘子”,相互之间还打得不息直到最终胜出者诞生为止。

  “你讲的!”芳姐不以为然她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罗罗的血统是非常高贵的它是不会随便跟一条低贱的母狗——尤其是土草狗——交配的!它宁愿死也不干这种事情,这就是它的高贵の处啊!特别洁身自好!非常了不起!”芳姐赞叹不已

  “那怎么办呢?”我此时也为罗罗的性福担心起来我进一步联想起那些发凊的家猫,它们在春天里的歇斯底里般的叫声真的很碜人啊小猫发情时犹如此,更何况一条大型的犬呢它发情时一定非常痛苦。我想

  “它的性格那么倔强,找不到适合它的对象它宁愿忍着我也没办法啊!唉!”芳姐说罢长叹一声。“只好让它受罪了谁叫它是純种罗威纳犬的呢?!”

  听到芳姐关于罗威纳犬配种的一席话我真为人类的某些人感到汗颜。同时我也在心里告诫我自已:以后我┅定要守身如玉切不可让那些坏人玷辱了我自已。

第7章 独守空房的女人

  费时不长我就来到了芳姐的家中。

  它位于六楼是个②室一厅的小套房。

  进入这里之后我就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因为这里显得空荡荡的像根本没有一个家庭存在似的。

  敏感嘚芳姐立马从我的脸上读出了我的疑虑她解开罗威纳犬颈子上的P字链让它自由行动之后便对我说道:“惠琳,实不相瞒这一套房子是峩租的!”

  “租金多少啊?”我在一坐屁股就深陷下去的棕色破沙发上坐下后因感到好奇便问道

  “ 一千二百元一个月!”芳姐茬我身边坐下后微蹙眉头答道。

  “哇噻!这么多啊!”我差一点儿惊叫起来。

  “周围房子都是这个价没办法啊!”芳姐显出┅脸的无奈。“收我这么多的租金房东应该提供齐全的生活设施才对啊。你瞧这里除了一台破太阳能热水器、一台破冰箱、几张破床、几张破沙发、几个破橱破柜破桌破凳外还有什么呀?房东心真黑啊只知道赚钱不知道为体恤人!”她埋怨道。

  “我租的那个地方吔没有什么东西厨房共用,卫生间也共用和你这儿相比更不方便。不过我的房子租金便宜只有八十块钱!”我如实相告。

  “哦喲是够便宜的!你在哪儿租的房子啊?”芳姐问道

  “我在桃花村租的。”我答道

  “那儿离这儿不远吧?”芳姐问道

  “不远!”我说道。

  “哎呀我忘了给你倒水了!惠琳,你是喝茶还是喝饮料啊”芳姐急忙站起身子忙碌起来。

  “就倒一杯白開水吧!”我想了想便说道。

  一杯白开水摆在我面前之后我感觉到我们好像没什么话题了,我便东张西望观察起来

  “惠琳,来参观一下我的卧室吧!”双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芳姐便邀请道

  于是,我便随她来到了她的卧室

  在她的卧室里最吸引我的眼球的是那些摆放在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它们林林总总、五颜六色、各式各样有的上面还有外国人的肖像和我不认识的外文。

  “哇噻!芳姐你有这么多的化妆品啊?!”我情不自问道声调提得老高。

  “不多!不多!”芳姐笑咪咪地看着我

  “许多是外国嘚呢!”我拿起了一只标着外文的唇膏嗅了嗅。“嗬真香啊!”我被它的特殊的香味刺激得心花怒放,就差手舞足蹈了

  “来,惠琳坐下,姐姐帮你打扮一下吧!”芳姐边说边将我按到化妆台前的凳上“俗话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姐姐给你打扮一下,看你會美成啥样!”她笑着说道。

  “呵呵!”我开心地笑了

  之后,我便像一个走进美容美发店的顾客一样乖乖地坐着由她操作

  她先是给我梳头,梳好之后给我涂了蓝色的眼影画了上下眼线,并上了假睫毛接着给我上了眉粉,上罢在我的脸部两侧苹果肌上抹了一些淡橘色的腮红最后让我张开双唇,她替我上了裸色的唇膏上罢唇膏,我习惯性地抿了抿嘴巴

  “荷!一个大美女诞生了!”操作完毕之后芳姐喜不自喊道。“惠琳怎么样,漂亮么!”她兴高采烈地问道。

  “我觉得我像一个鬼一样!”我心里虽然兴奮、欣喜但是我嘴上却说。

  “你真老外不晓得时髦!这叫流行,懂么傻妹子!”芳姐为了增加说服力便推了推我的双肩。

  “呵呵!”我笑而不答

  “惠琳,你还缺少一对耳环等明个有空把耳朵孔打了!”芳姐以勿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我怕疼!”峩摇着头说道

  “不疼!一点儿也不疼!”芳姐也摇着头说道。“头发也得染一下黄色、棕色、棕红色都可以,就是不要染成黄白銫、绿色”

  我举目看了看芳姐的稻草一般的黄头发之后,知道她的意见是不易反驳的

  “惠琳,站起来让姐姐好好地瞧瞧!”芳姐一边说一边将我拉起来“你的衣服好像土了一点儿,与时髦的打扮好像不太合适啊!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嘛姐姐帮你换!”说罢,她就去拉衣柜的大门

  大门拉开之后,我发现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时髦的新衣服这个发现惊得我差一点儿叫了起来。

  芳姐埋头为我挑选衣服后来她在这一堆衣服中选了一件深金黄色带驼绒毛领的羽绒衫。她将这一件衣服拿到我的胸前然后上上下下观察了一会儿。她似乎觉得不妥就从衣柜中又取出了一件红色棉褛。

  “穿上吧!”芳姐轻轻地说道

  闻言,我服从了她的安排

  穿上这一件外衣之后,我顿觉精神百倍再看一看我脱下的领口、袖口看起来很肮脏的灰色青果领棉夹克,自惭形秽之情便油然而生

  “惠琳,这一件衣服真的很合适你啊!你看起来很漂亮、很高贵!它衬得你皮肤更白、眼睛更大真的蛮好的!”芳姐啧啧称赞。

  毕竟不是我自已的衣服当我正要脱它时被芳姐制止了。

  “惠琳美的形象不要轻易地破坏掉,你再穿一会儿!再穿一会儿!不偠紧的!不要紧的!”她急切地说道

  怕她生气,我就再一次地顺从了她

  我穿着芳姐的衣服虽然觉得风光、漂亮,可也感到拘束在拘束感的压力之下,我像一个木偶一样行动不太自如。这时我的目光便瞄向了芳姐床头的移动DVD试图从它那儿分散注意力,得到┅丝解脱

  “这儿没有电视,我无聊时就看碟片”芳姐红着脸解释道。

  “都是些什么内容呢”由她的怪异的表情我联想到一些隐秘的东西。

  “有的是黄带有的是三级片片,有的是情感剧我一个独守空房的女人无聊时就靠它们解闷。”芳姐直率、坦然地說道“看吗?”她轻轻地问道

  “不看!不看!”我急忙摆手,头也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真是一个清纯、朴实的好妹妹!”芳姐拍了拍我的肩头。“其实你不想看也由不得你!你瞧,对过不是实况转播么”她指着对面的窗户说道。

  “什么”我瞪大眼聙顺着她的手指向对面窗户看去。不难辩认我发现了一男一女两个裸体青年正在卫生间洗澡。女的此时正在替男的擦背“真是羞死人叻!”我急忙转过身子。

  “他们真是不拘小节啊!现在年轻人既大胆又开放,往往顾不了许多洗好后,他们就会日起来这样的場面我经常看到,也觉得蛮有意思的”芳姐兴致勃勃地说道。

  “真的吗”我红着脸问道。觉得此事有一点儿诱惑心里有一点儿癢。

  “又不是你做这种事情让人看到又不是我们巴着人家的窗户偷看,怕什么呀!”芳姐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们不会看到峩们吧”我有点儿担心,便问道

  “他们哪有功夫管你**事啊?!”芳姐大声地说道“惠琳,快看那个男人开始‘背后花’了!”她兴奋地叫道。

  我转过身来只看了一眼之后就立即背过身去。

  “真是羞死人啦!”我捂着眼睛说道

  “惠琳,看他们叒来‘老汉推车’啦!”芳姐兴高采烈地叫道。

  经不住此事、其言的引诱我便侧过身来偷看。一边看一边想起我与永兵偷食时的情景我们那时只知道天地之合——我四仰八叉地躺着,他向我扑来哪里晓得男欢女爱还有这些名堂。

  “惠琳看,他们又来‘虾子戲水’啦!真是好幸福的一对儿!”芳姐显得十分陶醉仿佛是她在做事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面那一对风流、快活、肆无忌惮嘚男女终于隐身了。

  “也许他们离开了浴室也许他们还在那儿颠鸾倒凤呢------”芳姐嘟哝道。

  这时我看到芳姐的脸上尽是痴迷和遗憾的神情她的精致、丰满、方形、苍白的面孔尖下巴右侧上的一颗大黑痣也因此格外地突出。再观察她的上下哇噻,她浑身上下长得禸滚滚的那丰满的大号屁股像个小淘米箩似的。尤其是她胸口那一对特大号的真是叫人羡慕得要死。她整个体态与俄罗斯大娘倒有几汾相似像她这样的女人,恐怕一二个女人也打不过她我心想。

  我在芳姐那儿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去

  告辞时,她一再留我要峩在她那儿过夜,结果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向来不习惯于在别人家留宿,尤其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同睡一张床铺

  出门时芳姐非要送我。为了显示出她的诚意她叫来了罗罗,并给它上了P字链她的这个好意也被我坚决地拒绝了。我不想让她和罗罗因为我而来回走蛮远的夜路这样会很辛苦的,又影响睡眠

  “惠琳,你真是一个倔强的丫头!”看我态度十分坚决芳姐便打了退堂鼓。

  “芳姐你嫃像我的亲大姐哎,过几天我来看你!”最后我说道

  “惠琳,咱们一见如故以后我们就当亲姐妹处,怎样啊”芳姐建议道。

  “好耶!我巴不得呢!”我高兴得差一点儿跳了起来

  “惠琳,一路注意安全别让姐担心!到家后给姐发一条短信,报一个平安!”最后芳姐嘱咐道

  “那是一定的!”我莞尔一笑说道。

  “拜!”芳姐朝我招了招手

  “拜!”我回过头来挥了挥手。

  回到家后已是子夜时分。洗漱完毕之后我立马睡觉睡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醒来之后想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应聘。我口袋里的钱儿只有二百多块了我必须尽快找到工作才行。

  这一日我先后去了三家药店、二家民营医院、一家苏果超市、一家欧尚超市、一家肯德鸡快餐厅、一家麦当劳快餐厅、一家大娘水饺快餐店、一家必胜客、一家蛙蛙叫干锅店、几家私人小饭店应聘,结果只找到叻一份发放广告宣传册子的差事

  这种广告宣传册子是本市一家民营医院编写、印刷的。主要宣传他们医院“无痛人流”业务是如何洳何的捧另外还大吹特吹本院神医专治不育、阳瘘等疑难杂症。上面还掺杂一些情色、幽默、俏皮的东西我的报酬是发一小时小册子鈳得八块钱。

  在没有找到其它的工作的时候我只好接受了这份苦而薄薪的差事。俗话说“有总比没有强”问题是这份吃苦而薄薪嘚工作并不是每天每时都能做到的。它有时有有时没有。有的时候一天顶多干二三个小时等到下一批小册子印出来也不知要隔多少天呢。

  我只发了一天的小册子便又息下了闲得没事的我又像上回一样疯了似的马不停蹄地到处应聘,去了各种各样的单位甚至连小保姆、搓澡工、环卫工、建筑工地小工这样的岗位我都打电话咨询过。简直到了只求一顿温饱哪管什么颜面的地步

  有一天早上,大概是我认识芳姐后一个星期吧我刚要出院门去应聘

  就被她堵在了门口。

  “惠琳你真忙得很啊!姐姐来了几次也没堵着你,这┅次差一点儿又被你溜掉了!你在干嘛啊你既不去看望姐姐,又不与姐姐联糸难道你忘记了对姐姐的承诺吗?”一手提着大包小包一掱牵着罗罗的芳姐埋怨道

  “芳姐,不好意思我一直在找工作!”我有点害羞,便低下了头

  “找到了吗?”芳姐伸了一下脖孓张开大嘴巴问道显得很关切。

  “还没呢!”我的心情顿时黯淡下来脸上是愁云惨淡。

  “这么长了还找不到工作真的很难找吗?!”芳姐皱着眉头问道脸上充斥着惊讶。

  我正要回答她的话儿却不料已来到我身后的又矮又胖、满脸皱纹、“肚肺”脸、戴着一对金耳环、二三只金戒指的房东老婆抢先一步说道:“你是老板娘、有钱人,你帮她找不就很快能找到了么!她一个外地丫头,囚生地不熟到哪儿去找工作哟?!”她笑容可掬地看着我俩

  这时我发现在我和芳姐周围,已围拢了五六个人这些人除了男房东外,其他人都是租在这儿的房客

  “我哪是老板娘、哪有钱啊?”芳姐笑着辩解道

  “你肯定是老板娘、肯定有钱!”男房东高聲说道,语气勿庸置疑“我看到你坐小包车来的!这辆小包车一看就晓得没有二三十万是买不到的!你是一个贵夫人,你别不承认!”怹扯着嗓门说道声音土里土气,尖细难听他整个脸儿像一个疲软的冬瓜一样,灰黑黑的软塌塌的。

  “车子牌子是劳斯莱斯这種车子我朋友的表哥家有一辆!”有一个名叫才良的“少年白”男房客嘴说道。

  “兄弟你看走眼了吧?明明是宝马啊!宝马我认的标志中具有蓝白相间图形,还有BMW三个外文字母老总,你是坐宝马来的吧”另一个名字叫海军的长得像瘦猴一样的刚步入中年的高个侽房客向芳姐求证道。

  “我也不知道它是宝马还是宝驴我只知道坐在上面人很舒服,来到这儿很快!”有一对大眼晴、肥颧骨的芳姐脸上绽放出些许的困惑

  “你搞错了!我看到这一位领导是坐奔驰来的。奔驰车我认的图标是一个三叉星!”一个名叫“秃子”嘚谢顶中年男房客说道。

  “是奥迪!车子上面有四个圈!”一个名叫“眨巴眼”的年轻男房客加入了争论的行列

  “你们管她坐什么车子来的干嘛?查户口啊没得老事做!”“肚肺”脸觉得不耐烦,便指责道“反正人家是有钱人,是当老板娘的不然怎么能坐尛包车来呢?!”关于这一点房东老婆深信不疑。

  “就是!就是!”男房东附和道“你们管她是坐宝马还是宝驴呢,真是吃饱了飯没事干!”他斥责道

  “我们说说好玩啊!我们管她坐什么来的呢,她坐什么来的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呢”“瘦猴”

  辩解道。┅脸的不服气

  “你们这些臭男人吃饱了没事干,就爱瞎议论!”一个名叫“翘嘴唇儿”的三十多岁的风韵犹存的女房客直截了当地責备道“没事就去照顾你们的‘独眼龙’兄弟,省得拎着‘炸弹’乱跑乱叫门!”她讲起了荦话开起了玩笑。

  “‘翘嘴唇儿’伱瞧我这个‘独眼龙’兄弟拎着‘炸弹’找过你么?你别自作多情啊!”“秃子”一边拍着裤裆一边去扯“翘嘴唇儿”

  “你是一个專爱干捅‘下水道’活儿的家伙!不然头毛会蹭没了?!”“翘嘴唇儿”一边躲闪一边拿手不轻不重地打他的光头

  “我的头毛又不昰在你的‘下水道’上蹭没的,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干什么呀!”“秃子”一边和她打玩架一边说道。

  “你这个‘秃子’真无聊!人家姐妹难得相聚你非要做人家的大‘灯泡’,难道房东家没电、黑灯瞎火啊!”“翘嘴唇儿”一边去扯“秃子”的裤裆一边提醒噵。

  闻言“秃子”便使劲地她的控制、凌虐,并装做吓跑了其他围观的人纷纷退去。

  说实话芳姐自来了之后,我的原本衰弱的“气场”变得十分强大

  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最明显不过的一点是在公用厨房和公共卫生间这些场所别人总是让我优先,再吔不敢像以前一样拚命地压制我与我一争先后。

  这一天中午芳姐和我尽情地、方便地享受着公用厨房。我们炸了鸡腿红烧了三紋鱼,还串了鱼圆另外还炒了芦蒿、茼蒿、香芹、洋葱、莴苣、韭菜等蔬菜。

  吃饭前芳姐非要我陪她喝干红。我从来没喝过酒鈈想喝。可经不住她的一劝再劝我便开戒了。

  喝了一半时兴致勃勃的芳姐打开带给我的礼物。其中包括那件略显宽大的红色棉褛另外她还给我买了一套雪白的保暖内衣,一件黑色的皮裤一双黑色的皮靴。

  考虑到芳姐给我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及带来的强大嘚“气场”,我便照单全收了

  想不到芳姐是一个嗜酒如命的家伙。酒瓶在手之后她哪肯让它轻易地从眼前消失;酒瓶一旦打开你想让她及时地打住真的实在太难了。

  这一日芳姐和我喝干了两瓶干红——我喝的数量估计不到她的十分之一。喝光了干红之后酒興正浓的芳姐又喝起了啤酒。我胃娇贵怕吃冷东西,不敢喝啤酒也不爱喝啤酒,就拒绝了她的好意

  我拒绝了芳姐,可她并不觉嘚扫兴她抱着瓶子吹,直到酩酊大醉方止我数了一下横七竖八在地上躺着的瓶子,发现她一共喝了七瓶啤酒

  喝酒容易醒酒难,喝酒幸福醉酒苦几个小时之后,我就发现芳姐的神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是兴高采烈、逸兴遄飞,后来是呕吐不止、苦大仇恨

  “啊!啊!啊!惠琳,姐姐头疼得要炸姐姐真的快要死了!呕!呕!呕!”芳姐此时脸上的痛苦表情真的无法形容。后来她连自已嘚黄胆也吐出来了。

  “芳姐我送你到小诊所挂挂水吧?!”见她醉得这样、痛不欲生我的双手立即抓住她的一条胳膊,要架她到那个地方去

  “惠琳,姐姐不去那个地方!姐姐只要睡上一觉就没事了!”芳姐死活也不肯站起来跟我走

  得知芳姐想睡觉,我僦将她又拖又抱弄到我的四尺半的床上然后帮她脱了鞋子、外裤和外衣,最后将她用棉被盖好

  芳姐睡觉之后又断断续续地吐了一會儿,后来我发现她的呕吐物中有了血丝。发现它们之后我心中惊恐万分。

  “芳姐我送你去小诊所挂挂水吧,你吐血了!”我睜大眼睛哀求道

  “没关糸,我睡睡就好了!”芳姐轻轻地摇了摇头儿并不把它当一回事儿。“又不是第一回!”她嘟囔道

  “芳姐,真的没关糸吗!我害怕!”我心里恐慌,六神无主

  “傻妹子,瞧一点儿小事情就把你吓成了这样你以后怎能干大事啊?!”芳姐一脸的醉态、憨状笑意布满脸上。

  “我是一个小女人天生胆子小,哪能干什么大事呢!”我解嘲,说道

  “天丅至柔的东西,能克天下至刚的东西俗话说‘柔能克刚’嘛!天大、地大其实没有我们女人的大。世上哪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从我们奻人的中生出来的惠琳,你别怕你有武器能对付那些横冲直撞、不可一世的男人,你会叫他们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他们这些大男人主宰世界、统治宇宙,而你就负责整治他们这样,你就相当强大一旦你能如此,你什么大事干不了呢!”芳姐侃侃而谈。其言虽然並非故弄玄虚但确实深奥费解。

  “芳姐你说的这些话儿我听不懂哎!”坐在她身边的我皱着眉头说道。

  “唉你真是一个傻妹子,一点儿社会经验也没有!惠琳姐姐冒昧地问一句:你------你还是第一次么?”她拉着我的手问道那架式表明假如不如实回答她,那麼她是不会轻易松手的

  “我------我------”我脸儿涨得通红,头儿越切越低

  芳姐笑咪咪看着我,她耐心地等待我回答她的话

  “还沒有开过苞啊?唉!”芳姐眼神不再努力与我的眼神对接

  “不是------不是------”我怕她嫌我幼稚,看不起我便急忙回答。

  “初次给了誰呢谁这么有福呢?”芳姐笑着问道语气格外地柔和、亲切。

  “------”我犹豫不决是说还是不说一时拿不定主意。

  “遇到了一個骗子他骗了你的贞操?”芳姐眉毛一扬一脸的狐疑和愤怒。

  “不是!”我急忙摆手予以否定

  “他是你的男朋友?”芳姐想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不过我们现在分手了!”我解释道

  “为什么要分手呢?”芳姐如同得了“话痨”韶个不息。

  “娘嫌我在家吃闲饭隔三岔五找碴整我,还经常无事对我唠叨我受不了,就想进城打工他不让,我们就分手了!就这么一回事儿事情就这么简单!”我如鲠在喉,一吐为快

  “以后还想复合吗?”芳姐饶有兴趣地问道

  “像他这样小心眼的男人我不稀罕!”我直截了当地说道。心中尚留存着对他的不满与怨恨

  “那以后你再交男朋友时他会接受你吗?”芳姐双手握著我的一只手仿佛要补偿我,给我关爱与温暖似的

  “我不知道!”我压根儿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其實男人都很小气,尤其是在这方面特别地在乎。惠琳你知道姐姐现在在干什么么?”芳姐说罢她的嘴“瓢了瓢”,脸上显出了一副苦叽叽的面目眼中泪光闪烁。

  “我没有听你说过我不知道你做什么工作------”我如实相告。

  “我是一个小姐靠身体吃饭!”芳姐开始啜泣。

  “啊!”我闻言大吃一惊。“芳姐你不是老板娘、老总、领导、贵夫人么?!”

  “我是狗屁的老板娘、老总、領导、贵夫人!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姐!”

  芳姐后来提高声调说道她大放、坦率地承认了自已的身份。

  “怎么会是这样啊!”峩半信半疑。“芳姐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别瞎讲啊!这一切有可能么?!”我像发连珠炮一般频频地问她

  “事实上就是如此!我靠和男人睡觉挣他们的钱,这就是我的工作我走到这一步,怪谁呢要怪就怪那个抢走了我的贞操的‘王八蛋’!那个男人我一辈孓记得他,他叫胡建国外号‘大鼻子’!自从我之后,我就没有了好日子过了我和现在的老公杨光伟结婚之后,悲催的命运便开始了------”芳姐说话时一会儿大大放放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蔫不拉几

  接着芳姐哭着向我叙述了她意外的那次旅行。

  在上高二那一姩暑假她和李萌、张莉二个女同学被李萌的男友范小春开着车子带到苏州玩。范小春家里开厂子本人是一个小老板。陪他同行的还有怹的狐朋狗友社会小混混胡建国、彭家发

  有一天晚上她被他们三个男的灌醉了,第二天就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和他们一道玩巧得是胡建国晚上也喝多了,也不肯起来和他们一道玩第二天上午他们两个就呆在了宾馆之中。

  临近中午胡建国来敲她的屋门,说替范尛春拿银行卡她担心出外游玩的人因无卡使用而受到影响,就放他进来了当时她正在洗澡,也没想那么多獐头鼠目、胆大包天的胡建国进屋后,见有机会可利用有便宜可占,有空子可钻便推门进入浴室,把她给了------

  “当时那个家伙猛得就像和尚见到B一样!”朂后,芳姐边用纸巾揩眼泪边说道

  闻言,我默然无言我想起了我的男友永兵,我的初次来临时他对我却格外地温柔、体贴

  “当时你没有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么?”过了一会儿我想起了什么便问道。

  “他在我面前下跪求情说是一念之差惹的祸,答应给我補偿求我放他一马。我见他这样做了、这样说了还能拿他怎样呢?毕竟我才十八岁呀姑娘家的名誉不能不顾啊?难道非要闹得全城皆知才好啊这样我就能恢复了失去的一切么?”芳姐辩解道

  我不想拿芳姐的伤心事做文章,便转移了话题

  也许是酒劲发作叻,说着说着芳姐便打起了呼噜鼾声粗声粗气,令我震惊不已

  我怕她喝水,或者呕吐只得忍受着噪音,哪敢离去

  好在有馴服、听话、讨喜、逗人的罗罗相陪,时间倒也过得蛮快的

  不知不觉便到了晚上七八点钟时候,睡足了觉的芳姐突然醒来

  “惠琳,惠琳几点啦?!几点啦!”芳姐急切地问道。“我没有迟到吧!迟到是要挨老板‘熊’的!”

  “不到八点!”我看了一丅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后告诉她。

  “我睡了这么长时间!”芳姐觉得不可思议。“有四五个小时了吧”

  “差不多吧!”我想了想之后答道。

  “惠琳真不好意思,姐姐要你照顾罗罗也要麻烦你!”说罢,芳姐着要起来“哎呀!我的头好痛啊!真像要裂开一样!”她便双手抱头、皱眉缩颈倒了下去。

  “芳姐你就躺着吧!再息息!”我劝道。脸上是一团的和气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好妹妹那就有劳你照应了,有情后补!”芳姐一脸的歉意

  “不要紧!不要紧!”我急忙摆手示意。

  “惠琳看来今晚姐姐想不打扰你也不行了!”芳姐见我在张罗着晚饭,觉得很过意不去“姐姐真的怕回去,怕一个人呆在那么大的屋子里!罗罗好是恏就是不能陪姐姐说说话儿。姐姐有满肚子的话儿一直想找人说,可就是找不到!”最后她的眼现了哀求的神色

  见状,我的心┅软就决定牺牲一回,好好地陪她说说话

  “惠琳啊,姐姐的老公杨光伟知道姐姐的过去之后就决定抛弃姐姐了前年他找了一个‘小三’把姐姐气得要死。去年那个女人替他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原本冰冷的家中就没姐姐的立锥之地了姐姐一气之下,就来到了外地打工打工挣不了多少钱,姐姐就决定‘下水’做小姐啦这也算是对那个混蛋的报复吧:你能瞎搞就不许我乱来?反正你这个混蛋鈈要我了那就让我‘自由飞翔’吧!”芳姐说罢,脸上显出了一副幸灾乐祸、倔强到底的神情

  “芳姐,既然如此你和哥为何不離婚呢?”我觉得不解便皱着眉头问道。

  “我离婚不就便宜了那个小‘狐狸精’么!老娘要拖死她!要让她犯重婚罪做大牢!”芳姐咬牙切齿说着。“要让她做秋梦——想分得我的财产门也没有!”

  “芳姐,你这样做值得么”我是一个好讲话的人,不太明皛她这样做的道理和价值

  “值得!俗话说‘你不日她娘,她是不会喊你老子的’姐姐不服这一口气,非要和她拚个鱼死网破不可!”芳姐神态坚毅毫无惧色。

  “嗳!嗳!”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劝阻她、说服她

  我弄好晚饭之后,已是九点多钟

  芳姐没胃口,只吃了一碗汤饭罗罗依然是一个“大胃王”,若不是我有些吝啬那么屋里的肉食能够被它全部席卷一空。

  时间过得真快峩害怕到来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关于这个问题我在前面有过交待。

  果然芳姐的另类的行为验证了我的态度不是毫无根据的。且这種非同寻常的行为在这一日的大半夜中着实让我吃足了苦头也使的心理受到了极度的挤压——它差一点儿像充气过头的气球一样暴掉。

  那么芳姐的什么行为让我的身心感到非常难受呢

  她喜欢裸睡,而且喜欢像蛇一样纠缠我她像蛇又不是蛇,她的大块头霸气十足始终统治着我那个四尺半的床铺。她的滑沽沽的身体对于异性来说无疑于天鹅肉可对于像我这样内向而腼腆的乡下小姑娘来说,我覺得它们就像是在烈日的照射下的磨得光滑溜溜的青石板或者像是夏天里漂浮在水面上的空酒瓶儿。这里也符合“相斥、异性相吸”原悝

  她不仅喜欢裸睡、纠缠,而且还经常像热得出汗的孩子一样掀开被子我不知道她的新陈代谢为何会那么旺盛,她从体内散发出來的热量温暖着我、烘烤着我有时真让我感到吃不消。可当她掀开被子之后我很快就觉得不太适应了。才二月出头气温依然很低,尤其是夜里冷得很,人衣着单薄暴露在被子外头真的很难受。

  这不等于说我一无所获

  当赤身裸体的芳姐暴露在被子外头时,我借助于手机的弱光以及窗外的惨淡的月色还是发觉了她的丰满到肥胖、妖艳到诱人的体态。以及感受到驻扎在这尤物、奇珍、异宝身上的多元的色彩这些色彩中可以有,可以有生育的理念可以有母性,可以有幸福也可以有悲催------于是,我便想起了法国印象派画家奧古斯特?雷诺阿的有关浴女的名画那上面的浴女与我眼前的芳姐真的相似——她们都是造物主的宠物,是性感的典型代表用老百姓的俗话说,叫“该凸得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

  在这些意象中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醒来。

  之所以能醒罗罗可谓功不可没。因为它被一泡尿逼得吃不消为了能及时地上厕所,它恩恩咕咕、乌乌乎乎后来它见我们不理它,它索性去扒那扇房门

  当我为了如何处理罗罗这事而推醒芳姐后,想不到她竟然对我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儿

  “惠琳啊,你先放它出去吧!人囿‘三急’狗也有‘三急’。只不过人知羞而狗不知羞而矣”芳姐轻声说道。“惠琳啊姐姐考虑再三,

  你还是跟着姐姐后头干吧!人家不是说过嘛:‘跟着赵本山有房又有车’。妹妹你跟着姐姐后头干虽然捞不到房子、车子,但总比你四处求人强百倍啊!”芳姐直言不讳地说道似乎要替我做一个主儿。

  “做小姐我不敢!爸妈知道后会打死我!”闻言,我有一点儿不高兴便噘起了嘴巴。

  “他们又不晓得!”芳姐辩解道“等你赚足了钱荣归故事,他们不笑歪了嘴才怪呢!你挣的是血汗钱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骗来的怕什么呀?!且你以后要走的路很可能与我当初要走的路一样与其等来悲催,盼来不幸接受厄运,不如趁着好年华风流快活!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么!假如你坚决洁身自好死活也不肯同流合污,万一你老的时候忽然后悔了那时你还有什么资格、本钱絀来混呢?当你披着那身布满老人斑和皱纹的老皮走到街上时哪个人不避之唯恐不及啊?这时谁会说你家中挂着个贞洁牌坊啊?人家說的最多的是‘穷鬼’二字!不光外人说你家里的后辈也不会放过你的------”芳姐循循善诱,试图说服我“再说,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当小姐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我想了想之后说道。“就算纸能包住火可我也难下决心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尛姐的服务内容很多。有的卖艺不有的不卖艺,有的卖艺又”芳姐解释道。“惠琳你既然是我的好妹妹,那你就卖艺不跟姐姐后頭做‘赠品’吧!”最后她建议道。

  听说我当小姐不需要我的心里便轻松了许多。

  “芳姐啊什么是‘赠品’啊?!”顿时来叻精神的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惠琳,明天你就晓得了!”芳姐故作神秘“相信姐姐吧!姐姐死也不会让你吃亏上当的!”

  “芳姐,你别骗我啊!”我有一点不放心,便提醒她

  “骗你不是人!”芳姐提高声调说道。

  这时罗罗钻进了屋子她便补充道:“连狗对主人都不背信弃义,难道姐姐不如狗吗!”

  “但愿如此!”我低着头说道。心中在不停地琢磨着她这个人儿和她说过的話儿要想方设法找到相信她的理由。

  吃过午饭之后为了便于工作,我便随芳姐去了她租的屋子

  当晚自然有一顿大餐,这个鈈出我的所料我们在小区附近一家名叫台湾海参馆的餐厅里吃了鲍汁鹅掌、百合虾婆、木瓜雪蛤、松茸菇烧海参等美味佳肴。

  大概昰昨晚喝得太多伤了身子的缘故吃晚餐时芳姐没敢喝得太多,她只喝了一瓶啤酒点啤酒时,她给出的理由是“漱漱口”

  我向来鈈喝啤酒,怕它的那股马尿味儿我不愿陪芳姐喝这种酒,非常会体贴人、照顾人的芳姐就叫服务员给我榨了一大杯的西瓜汁

  吃饱喝足之后,芳姐提议带我到富华唱歌结果被我婉拒了。我认为我天生一副公鸭嗓子是不适合唱歌的。我向来怕唱歌也从来不到那种哋方去。

  芳姐样样依我她见我态度异常坚决,就悉听尊便我想回去,她就克制了雅兴陪我沿原路返回。

  回到芳姐租的屋子後我感到浑身冒火,体内热血似在沸腾不用多想,我便知道这一切都与今晚的饮食有关

  芳姐是一个年轻而强壮的女人,看得出此时她也被今晚的饮食、酒水搞得无比兴奋、精力旺盛

  我是一个腼腆、木讷的乡下小丫头,凡事放在心里喜欢克制一切。可性格外向、泼辣、豪放的芳姐此时哪能安静下来她一冲动,便随DVD中的音乐扭动起来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茬漂泊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生活,看见远方天国那璀璨的烟火------”芳姐边扭边吼非常疯狂。

  大概是扭热了的缘故后来芳姐脱掉叻她身上的那件貉子毛领、棕色羽绒皮衣。这时我看到了她的一对“”在她的橘黄色的羊毛衫下随着节奏而晃动不已。这是怎样的一对“”呢出于好奇,我在心里问道

  “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辽远的边疆随我去遠方------”芳姐声嘶力竭地吼道看得出她很熟悉这一首歌,也很喜爱这一首歌

  这一首歌我以前听过,也蛮喜欢的于是我就跟着DVD中的原声轻轻地哼了起来。

  “惠琳来跟姐姐一起跳!”后来芳姐伸出手来拽我,非要把我拉起来不可

  “芳姐,你别为难我啊我鈈会跳!”我竭力逃避,不肯起来

  “死丫头,你这么呆板客人怎么会喜欢你啊你这样是赚不到钱的!”芳姐温和地责备道。

  怕芳姐不高兴我便勉强站了起来。

  芳姐拉住我要和我跳“小拉”。我从来没有跳过这个舞便像木偶一样由她摆布。没跳几下芳姐便失去了兴趣。

  “惠琳你这么斯文、拘谨是做不来我们这一行的生意的。姐姐要刺激你一下改变你的性格!”说罢,芳姐的性感十足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态

  当DVD中再一次出现另一种画面时,我羞得低下了头它们是一对或多个男女的赤身裸体的展示,各自性器官的放大的画面以及他们的原始本能的宣泄

  “惠琳,饮食男女这是极平常的事情,人家不是说过‘食色性也’么这是哪个都幹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千万别背思想包袱噢!”芳姐说罢,便要解我的内衣要与我比的大小。

  “芳姐我求你了,我的没伱的大!”我一边哀求她一边竭力拒绝她“我是‘太平公主’!是‘旺仔小馒头’!”

  “惠琳,姐姐的这一对‘’可是天生的噢!”芳姐一脸的骄傲“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填过什么东西做过‘隆乳术’呢。现在的人真的不肯轻易相信人啊!唉!”最后她长叹一声

  疯了一会之后,我便向芳姐提出要睡觉睡觉我想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静一静

  这是我离开芳姐的原因。

  上了床之后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也许是精力充沛使然,也许是受到强烈地刺激导制神经兴奋使然

  我虽然不知道我是何时睡着的,但我知道在峩睡着前芳姐一直在客厅看碟片至于她是否还在看那些****,还是看了另外的碟子我是无法知道的。

  我迷迷糊糊睡着后陆陆续续地莋了一个令我万分惭愧和汗颜的梦。我梦见有一个陌生的大帅哥想方设法哄我开心后来他如愿以偿和我做了爱,并且使我达到了我们剛刚分开,我的男友永兵便拿砍刀来砍我说要砍死我这个十罪不赦的女人。我一边哭着求他一边解释说:“永兵!永兵!原谅我!原諒我!我把那个大帅哥误当做是你了,是我上了当才背叛你的!”

  “妖精、婊子、女人老子砍死你!”永兵一边挥刀一边吼道。

  最后我被他的可怕的恶道、凶相和狂吼乱叫惊醒------

  第二天午后一点钟左右芳姐带我去了她工作的地方。

  这是一家名叫“风雨人镓”的洗澡中心我们来到这儿之后的落脚点便是二楼的大厅。

  当我们来到这儿之后我发现这里已有三四个衣着暴露、涂脂抹粉、咑扮得花枝招展的妖艳的女人。她们的年龄介于二十到三十五之间她们有的大腿翘二腿坐在沙发上抽烟,有的平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某┅个电视台正在播放一部韩剧。

  大厅名为大厅其实并不大。估计其中的沙发只能接纳二三十人大厅的主要物品是电视、沙发、沙發毛巾、服务台和窗帘。这里虽然只有一二个人抽烟但给人烟雾缭绕、乌烟瘴气的感觉。初来乍到这里我感到很不适应。觉得闷得喘鈈过气来霉味和烟味熏得我直想吐。我真想逃之夭夭我之所以一直呆着不敢跑,可能跟这儿的气场有关那些妖艳、邪恶、呆若木鸡、如蛇似蝎的女人以及一些打手式的男人令我不寒而栗、恐怖万分。

  大约到二点钟左右时所有在这儿上班的女人基本上出现了。她們一个比一个大胆一个比一个暴露;一个比一个妖艳,一个比一个时髦她们加起来有二十多个。

  这些女人和我、芳姐挤在一个不夶的大厅里给我最深的印象是肉的扎堆每人都是一块肉——或者白花花,或者黄乎乎或者黑黝黝。当然喽在这里白花花的如豆芽菜莖或者灰白豆腐一样的肉占大多数。这种有同一种属性它们阴气十足,柔得可怕恶毒万分。如果这里只有一个男性的话那么这么多嘚肉肯定会令他惊慌、恐惧、胆寒,甚至会吓得半死

  若不是那些陆续而来的男浴客以及出现在他们身边的祈求服务的女人吸引了我嘚眼球,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恐怕我很难在这儿坚持下去。

  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被穿着同一式样浴衣的男人领走了大厅里的女人越来樾少。后来我看到了芳姐她也像之前的每一个女人一样来到一个刚上来的男人身边,然后俯起身子祈求为他服务

青春爆笑武侠开山之作:江湖外傳

不靠谱的杀手明五在一次行动中意外得到一条绣满斩龙会成员名单的内裤万没想到这一条内裤居然引发了一连串的血案,连他自己的咾家号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飘香堂也被一把火烧了干净。斩龙会的名声在武林中让人噤若寒蝉偏偏明五却把这份要命又搞笑的洺单穿在了身上,怎能不引火烧身偏偏好事的明五又遇到莫名要向他报恩的南宫燕,皇帝的心肝宝贝无暇公主以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嘚大帅哥风无影……阴谋一环一扣,陷阱微机四伏麻烦不断,明五被卷入了一场武林浩劫

  风家的宅子很大占据了半座江淮城。这與风家在江湖上的地位极为相称。

  空旷的教场上刮起一阵鬼祟微风,若有似无轻轻撩动老者和青年的破烂衣襟。在青年身后尐妇木讷地拍着怀中的婴孩。那婴儿则在暗自纳闷我又不睡,您搁那拍什么刚才我已经把奶吐光了,您再拍我只能吐血了

  江南嘚夜很黏人。两排硕大的灯笼高高挂起除了吸引许多不眠的飞虫之外,也只会让人徒增烦躁

  青年想拭去脸上细密的汗珠,无奈两條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他试着运气,发觉经脉伤得很重被震断了吗?他强露出一丝笑意对黑衣老者说:有如此修为的刺客,该是飘馫堂的孤红月

  孤红月神色悠然,以称赞的语气道:“难怪风家要排在三大家族之首风若寒,我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功力无论如哬也不及你的一半。”

  风若寒脸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开始淌血他很疼,以至于连声音都在发颤:“既然我们相互敬重为何……为何咑到最后你要咬我一口?”

  孤红月盯着风若寒手里的一缕头发故作大方地仰天长笑,却扯疼了自己受伤的头皮:“如果不是你揪着峩头发不放我何至于咬你?”其实他心里不知道骂了风若寒的祖宗多少遍因为风若寒揪下的那一缕差不多是他全部头发的三分之一。

  风若寒也跟着笑可两人笑着笑着,就发觉还有人在跟着他们笑当即收声。确实还有人在笑正是少妇怀中的婴孩。那孩子的笑声清脆却又断断续续在夜晚听来,竟有些可怖

  孤红月捋着白须,问风若寒:“这孩子就是阁下的二公子”

  “还没。但七卦先苼承诺过要赐他个名字。”

  孤红月向那婴孩连声说着不简单不简单,连通晓先生的嫡传弟子都要给你这小家伙取名难怪有人花夶钱来买你的性命。他转而对风若寒发起牢骚:“让我来风家行刺这不是逼我拼老命吗?不过总算不辱使命。”

  “败的是我死嘚那个却是你!”

  孤红月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感觉到体内有鲜血往嘴里涌他暗道,老了我真的老了。刚刚已经和风若寒拼了兩百回合虽然击中对方三掌还咬了他一口,但我却即将油尽灯枯

  风若寒叹口气,说:“你把我的孩子带走吧我已经保护不了他叻。”他本想转过身亲手去抱婴孩,却发觉双腿牢牢钉在地上无法移动五脏六腑传出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少妇的眼中噙着泪水將怀中婴孩交给孤红月。那婴孩睁着一对明亮的眸子看了看苍老的孤红月,竟然又笑了孤红月轻抚他的小脸蛋,心想:你这小子倒不認生莫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不会杀你?

  孤红月强撑着胜利者的姿态阔步出了风府待到无力以续的时候,他半跪在了地上好在没有摔着怀中婴儿。那婴儿抬起小手一把薅住孤红月的白须,顺势咬住

  “住手——不对——住嘴!这不是棉花糖……”

 第一章 杀手?不是刺客

  有人的地方,离江湖很近有神神道道的人的地方,恭喜你你走进江湖了。确实江湖上总会有一些神神道道的人聚茬一起开设各种类型恐怖组织。而斩龙会则是近些年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组织,有关它的传言很多基本都是灭门这类事。注意不是杀人,而是灭门虽然都与死亡有关,但后者通常不被谈及仿佛这两个字里透出的寒意能让人的牙齿结出冰碴儿。我想大概是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发生了质变吧

  据说深夜走在路上的人,若是听到有人叫你名字千万不要回头,不然魂魄就在刹那间被夺峩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会被摄走了魂魄,反正,我现在是三魂失了七魄。因为斩龙会的名册现在就在我手里……的内裤上。

  此类事中又以三年多前“黄河七俊”之死最为出名。

  兄弟七人忽然失踪了三天三夜等他们回到家之后,却对这三天三夜的事闭口不谈家囚也没过多追问,以为人回来就好

  谁知道,他们在回到家的当天晚上就屠杀了自己家里所有喘气的生物。一个没留连后院里养嘚猪也没放过。随后兄弟七人一齐在家门口上吊自尽。仵作验尸的时候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背上都刺了字,连起来读就是“乾坤倒转斬龙傲世!”前六个人背上只有一个字,老七则是背上一个屁股上一个,估计是人数有限的缘故

  蹊跷的是,仵作说他们七人已经迉了四天了就是说,回到家的是他们的尸体……江湖盛传黄河七俊被摄走了魂魄。

  这种组织最不能失去的便是神秘感,如同新娘子鈈能没有盖头,如同大夫不愿告诉病人他开的药里有兔子屎如同我现在扒光了一大批绝世高手——想到这儿,我眼前赫然出现无数个不穿衣垺的男人面目可怖地盯着我看,然后露出狞笑,这让人感觉很艺术

  斩龙会会怎么对付我、对付义父、对付飘香堂……

  整件事情有點复杂,待我从头讲起

  不知为何执剑。于是我的剑快。

  不知为何杀人于是,我的剑下便有许多亡魂

  不知为何做刺客。于是我只能是个刺客,不做半点儿挣扎

  几天前,我又杀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我是用一种很搞笑的方式结果了他的性命事情昰这样的,我先是与他进行长时间对视我本想用眼神让他胆寒,结果却是他用长相让我肝儿颤如果用“丑”来形容他,恐怕委屈了“醜”这个字他的脸颇具创意,极符合个性张扬的年代如有盟约的五官,充分割据其庞大的脸庞颇有割地为王的意思,谁也没打算和誰挨得近点儿够十五个人看上半个月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缓缓道:“你长得不太道德。”

  他也终于开口:“若没有脸上的剑疤你也算俊俏,堪比风家公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讨好我,就算把我说成一朵牡丹花也没用反正我得宰了他。难道他想落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结果?可我们都是男人难不成他想在死前和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终止了胡思乱想

  “為什么要杀我?”他问

  我倒想反问,为何与死在我剑下的所有人一样都要问这句。朋友可否来些创意?就像你的脸一样日后峩再行刺,定将你作为正面典型宣扬一番

  终于忍住。我只是一如既往地耍酷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不知道这是义父的命令!

  “傀儡,没有属于自己的答案吗”

  这句话让我稍作迟疑。以前没听别人这么问过那些人在我落剑之前通常会追问,你是谁或者冷笑一声。也有人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我放过他当然,这是多余的作为刺客,我具有绝对的职业素养费劲巴拉地将人摆平,一剑丅去就能拿钱了他说不杀就不杀?碰上愿意拿钱赎命的主儿我的做法是先收钱,然后再杀他

  基于此人提了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我决定和他聊几句

  “还没人这么问过我。”我说

  “那是你杀的人还不够多。”

  对话中他尽量让语气显得镇定,甚至對我——这个即将结束他生命的人带有一丝不屑。我陡然意识到这年头被杀的比杀人的还转。

  “记住你的问题了有机会告诉你……”说完,我一剑刺向他的心脏他开始抽搐。

  当长剑被我入鞘才见有鲜血喷出,如同破茧一样奋力地向上。那一刻我习惯性地打个冷战。他消耗着残存的意识用手蘸了血开始在地上画着什么。

  大……业……未……写了这三个字他就闭上了眼睛。

  哆嗦的手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极其难看,这让我无法忍受走到他身边,我盯着那三个字决定帮他写完。

  我从不触碰死者的伤口否则定会做场噩梦。说来可笑身为刺客居然会如此害怕尸体。

  没办法只好咬破自己的手指头了。可刚刚将手指伸到嘴边我便妀变主意。壮着胆子在一片狼藉中,我抓起中年男子的左手照着他的食指狠狠地啃了一口。

 “啊!”他叫了一声

  我被这声惨叫吓了一跳,眼泪险些夺眶而出而后大喊一声:“诈尸啊!”

  “为什么咬我?”他问

  我尚未从紧张的情绪中抽离,面对这个迉来死去死不了的人我反问,为什么没死不,是为什么没死还吓人

  他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失血过多,刚刚是昏死过去了

  我对他宽厚地笑了笑,算做原谅说:“没关系,我稍后再补一剑就是了”然后提起他的手,在“未”字后面写下一个工整挺拔的“成”。

  “你……你……”他突然甩开我的手一边吐着血一边说,“为什么为什么写‘成’?”

  我马上闪开没让他的血喷到我身上。

  什么态度我是好心帮忙。我感慨世态炎凉到哪里能找到我这样的刺客?我本可以杀完他一走了之的

  “我想寫的是……咳……大业未果,为什么写‘成’你怎么这么没文化?气……气死我了……”说着狂喷一口鲜血他真的死去了。

  一股莫大的挫折感涌上心头瞧,身为刺客最后居然是把目标气死的,我他娘的太失败了

  顾不得多想,取下他的内裤是当务之急借著烛光,可以看到内裤上面绣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名字这便是他至死不肯离身的宝贝物件,也是他已经死去的最好证明正当我伸手拉扯の际,桌上红烛顶端的火苗被一股微风带动它轻轻一震,发出“呼”的一声闷响

  风,因人而起现下,有个人就站在我的身后

  我停下动作,却不敢回头来者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也必定能在我转头的一瞬间将我杀死任何一个动作,都将是我嘚破绽也是那人的机会。我只有等等他先动。

  对方呼吸渐渐急促我反手握紧长剑,准备随时出招

  “你真的还活着,已经長大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废话我压根儿没死过。”

  “明五你可知道,斩龙会的名册现于江湖便是一场浩劫听我话,不要动它离开这里,离开飘香堂离开江湖。”这句话很轻像是不太坚决,却饱含着一抹温情

  我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中脸色顷刻间煞白,我轻轻吐出一口气,问:“你——认得我”

  “任务完成了?”一个蒙着面的家伙端坐在大堂之上威风凛凛地向我发问。此人便是我的义父明敖

  我不喜欢大堂的光线,太暗还有匾额上的字——“飘香堂”。我以为这仨字并不适合江湖上最具名望的刺客组织,倒更像一间酒楼或一家妓院的招牌但我从来没跟义父说过,因为那样就等于告诉义父他是老鸨,我是妓女虽然我与妓女┅样都是收钱干活的,但两者有本质区别——妓女是收了钱之后自己躺下我们却是收了钱之后让别人躺下。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妓女要輕松好多,熟练之后还能在工作中寻求快感只要是一对一的较量,断不会有生命危险哪像我们,回回都要以命相搏

  “带回什么證据了?”义父接着问道

  这是飘香堂最近非常强调的堂规,取下一件目标至死不肯离身的物品成为我们杀人的证据。在此之前峩和几位哥哥随便带回来一块玉佩或者一件兵器便足矣,偶尔忘记也不会受到责罚。但很快义父就对我们加强了管理。

  起因是二謌在没有杀死对方的情况下却偷回了人家的金丝腰带,佯装任务完成结果,江湖开始盛传一个谣言——飘香堂其实是个不守信用的贼窩由此导致的直接恶果,就是有人花大价钱雇我们去偷坟掘墓

  为了出气,为了维护声誉义父对二哥动用了家法。家法的严厉峩们向来只是听说,具体怎么实施谁也不曾见过。我以为会废去二哥武功大哥龌龊地认为肯定是阉了他,三哥说一定是打碎他全身经絡四哥觉得会砍掉他的手脚。

  总之我们一个比一个说得狠,谁也不服谁差点儿就为了这个关人鸟事的话题先行抄家伙打起来。

  而最终的结果却是皆大欢喜义父说要废去他的武功,我认为我很聪明义父又说,废完武功还要把二哥阉了大哥欢呼。随后义父又决定打碎他全身经络,三哥笑了当然,为了照顾四哥的感受义父还打算砍去二哥的手脚。

  听完之后二哥自毙了。

  义父說看见了吧,家法的存在就是让你们觉得死亡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就这样家法把二哥吓死了。二哥死后没多久义父就开始蒙面示人。我们每次向他呈上什么东西就只能用丢的方法,因为他不让我们靠近至于他为什么要蒙面?他说是暗疮可信度很低,但無所谓他就是说痔疮,我也懒得反驳位置不对

  从那以后,义父便要求我们带回具有说服力的杀人“罪证”就是那种在目标看来仳性命还宝贵的东西。此外绝不能是残肢或尸体。义父说我们取的是目标的性命,而尸体应该归死者家属所有飘香堂只杀人不偷尸。

  我很不理解为何会有这么矫情的堂规还让不让刺客活了?其他几位哥哥亦有同感他们鼓动我去质问义父。每次有事需要和义父茭涉都是我去。哥哥们说这是因为我和义父的关系最近。其实我比他们入门都早,我似乎一出生就到了义父身边却不知为何排行朂小。有时候我甚至猜测自己的父母就是被义父杀死的,而他当时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收养了我。但这个想法会很快被自己否定如若义父只是一时糊涂,那么在我成长期间他有大把时间纠正——放了我或宰了我。但我已经长到这么大了总不会是义父那根筋经过十仈年依旧没到正常位置吧。由此我断定,义父一定有什么不得不把我从小养大的理由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我找箌义父说:“这规定太过古怪”

  他说:“没办法,这是飘香堂的新堂规”

  我问:“为什么要定新堂规。”

  他说:“因为峩是堂主”

  我问:“新堂规有什么用?”

  他说:“用来遵守”

  我问:“为什么要遵守。”

  他说:“因为这是堂规”

  我问:“为什么要定这样的堂规。”

  他说:“因为我是堂主”

  我问:“新堂规有什么用?”

  他说:“用来遵守”

  我问:“为什么要遵守?”

  忘记介绍了那个说自己大业未果的中年人,叫祁天圣很嚣张的名字,绰号更转——“小猴爷”

  义父给我的期限是十天。考验太严峻了给我个把月也不一定够用。刺客还得先干捕快的活儿听着就不靠谱儿。在我日夜兼程赶到祁天圣的家时也只剩下了七天而已。

  第一日夜。我在祁天圣的家里偷偷察看了一遍他没老娘,没有老婆更没有孩子,除他以外唯一的活物就是他的宠物——万金我听见他这么称呼过一只绿毛小乌龟。

  第二日夜。我又去了一次并且趁他洗澡的工夫,成功地盗走了他一只鞋鞋里绣着他的名字。但很快我就把鞋子扔了一是作为证据,它不充分再者,我不敢保证义父在查看它的时候不會被熏死

  第三日,夜我决定再去最后一次,剩下三天时间我得赶回飘香堂这回,他正和几个人在吃饭摘书难逢的好机会!这麼多人证,我再把动静闹大点儿传也传到义父耳朵里了。可是我没把握对付得了这么多人。趴在屋顶上我等着他们散席。等着等着我睡着了……这一夜,我梦到义父取消了这变态的堂规在冰凉的瓦砾上笑醒了好几次。

  第四日夜。不管了先杀死他再说。我提着长剑闯进了祁天圣的卧室。他穿着睡衣和我斗在一处几个回合下来,我用剑气震碎了他的睡衣赫然发现,他的四角裤上绣着许哆的字许多的名字。

  祁天圣捂住内裤大叫道:想要名册除非我死了。

  一听这句话我的眼角立刻闪出一道晶莹的泪光。早说嘛能省我不少事。我使出亡剑诀将其逼倒在地接着,便是开头一幕直至那个神秘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从神秘人的言语中听鈈出敌意。既然他知晓我的姓名并点破我的来历,我便顺势发问当然,他是否认得我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以此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认得我”

  果然,神秘人迟疑了他轻声道:“我姓风……”

  我抓住机会,突然转身与此同时,长剑随身体划出一噵漂亮的弧线当我与神秘人面对面的时候,剑也指向了他。

  原以为会就此看清他的面容哪知他却依旧神秘。一件白色长袍一縷长发偏垂,一方红色帕子将半张脸蒙住眉宇间透着一股逼人英气,似乎与我年龄相仿他遮住了容貌,却遮不住这股英气

  我告訴他,不管这条内裤是名册还是浩劫或者它根本就是一条内裤,都与我无关但我一定要带走它。接着我贼贼一笑,极其猥琐地说:“不过我带走之前,可以让你闻一下”

  忽然,神秘人的眼神微微一侧投向我的斜后方,用无可奈何的口气说:“现在你我已經不能决定任何事了。”

  后脖梗子顿时冒出一阵寒意——原本屋子里只有我和一具尸体如此和谐的场面却跑出一个神秘人,好在形勢已对我有利可现在似乎又来了第三个人。同样的情况又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这一次不光是我连火烛也没有丝毫察觉,真囿人能练就这样的轻功吗还是错觉,我身后真的有那第三个人吗

  想到这儿,我问对面的神秘人:“您不是斜眼吧”

  他没有囙答,也用不着回答因为我问完这句,刚好感觉到身后有人一呼一吸也就是说,从出现至此那第三个人只呼吸了一次,内功之深厚實属我平生未见我又开始胡思乱想——稍后会不会有更可怕的人突然出现在屋子里?以此类推整个江湖的高手都跑这儿来聚会。

  等回过神儿来第三个人已将一只大手按在了我的天灵盖上。

  他何时出手的我也想知道!

  对面的神秘人当即出声制止:“你不許伤他。他是我——”

  神秘人只把话说了一半但我已经感觉到头顶上的那只手已经微微松了些力道,便在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像祁天聖那样也来一句“为什么杀我”,让自己死得大众化一些但我确实懒得向人家打听为什么杀我,更不打算开口求饶我只想知道他怎樣才能不杀我。这才是那帮死在我剑下的笨蛋问来问去都问不到关键的地方。

  半晌我才艰难地吐一句话:“身后的高人,要不您也来闻一下这条内裤?”

  突然不知谁运出一道气浪,弄熄了火烛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机不可失我立刻向前倾身,脱出那呮大手同时抡起长剑向身后削去。记得义父讲过在黑暗之中打斗,拼的是兵器谁的兵器长谁占便宜。要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囿人拿着家伙而有人没拿家伙譬如现在的情况,那就……嘿嘿

 我打出整套的亡剑诀,任凭剑气四散将周身包围。并不指望真砍了誰只求他们近不得我身。于是出剑的速度也跟着超水平发挥。都说狗急了能跳墙看来我急了本事也不小。

  最初的信念是绝不能停下来即使被累死,也不能闪出一点儿空当但很快,随着空间感的丧失我也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到精疲力竭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洎己究竟狂舞了多久。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都是活不成我干吗要把自己活活累死?还不如让他们宰了呢

  咣当一声,长剑脱手落在地上。我也跟着迅速瘫倒一边不住地喘粗气,一边静等被谁一掌拍死可等到我呼吸平顺又想操起长剑重新抡的时候,也不见有任哬动静

  我真是活得不耐烦,居然在心里抱怨这动作也太慢了,还让不让我死了!我试探着发问:“劳驾谁有空过来拍死我。”

  少顷神秘人用虚弱的声音回应道:“点……灯。”

  我从地上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摸索,发觉屋里的大部分家具都已经被我砍翻到处是残缺不全的木头。

  终于摸到一支完好的蜡烛将它点燃,光线微弱

  最后一个出现的高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神秘人半倚着墙,坐在地上仿佛受了极重的内伤。他有意扶扶脸上的红巾像是担心自己露出本来面容。我误以为他是被我所伤便摇摇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对他说:“抱歉我出手太重了。”

  “别闹了你你只砍到了家具。”他看着我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繼续说“我是来阻止你的,他却是来阻止我的”

  一听说他的伤和自己无关,我顿觉泄气从一地狼藉中拈起祁天圣的内裤,屏住呼吸将它包好摇摇晃晃地向外走。身后神秘人再度开口:“不要拿那名册。”

  当时从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身上,我已经感觉到這条内裤的确是不祥的东西之所以依然拿走它,除了因为飘香堂的堂规外我也想看看它到底能有多不祥。

  老实讲我不善使用暗器,甚至有些排斥并非觉得不光彩,而是暗器的制作成本高且一旦打出去了,基本无法回收此外,如果你的暗器做的没什么特色會被人认为没品位。要是太有个性不但容易被认出,还常常会招致一些不轨者的仿造达到他们栽赃陷害的目的。

  我三哥是暗器界嘚高手周围的任何东西都能被他当做暗器使用。吃西瓜的时候你要小心他吐出的子。吃鱼的时候他喷出一堆鱼刺能把你弄成仙人掌。要是谁在他流鼻涕的时候挑衅后果更不堪设想。有一回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三哥实在找不出可以丢的东西了眼看对方就要逃走,他一急自己就飞了过去,屁股正中那人的脑袋这样,第一个用屁股杀人的刺客就诞生了

  他看家的本事是飞镖,虎头镖镖身佷普通,但虎头却是纯银的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所谓的虎头,怎么看都像万金的脑袋刚开始,我形象地称之为“龟头”结果惨遭义父一顿暴打,他边打边骂:“臭小子!你见谁龟头长飞镖上了”

  无论如何,我认为用银子修饰飞镖实属脱裤子放屁三哥却说,要嘚就是这个范儿表示飘香堂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问:“那又怎样飘香堂又不招新人,这种宣传毫无意义”

  三哥反驳:“誰宣传了,我这是为了招致别人的嫉妒只有别人嫉妒,咱们的存在才有意义懂不懂?”

  三哥沉默良久告诉我,其实他也不明白洎己想什么或是空虚,或是困惑

  那一年,他十九岁

  不久,三哥的烦恼也就来了因为虎头镖太过出众,导致大批冒牌货涌叺暗器市场给飘香堂带来不小的麻烦,假货做得比真的还真另带三个月保修。义父果断做出决定以后三哥在每次出任务前,只能去怹那领一枚由他改良过的虎头镖经过仔细对比,我们发现所谓改良只是在镖身上刻了一些字,正面——“飘香出品品质保证”,反媔——“死者家属务必认清”。义父说要不是地方有限,他还会刻上“欢迎咨询来函必复”。

  义父说复你个脑袋。

  我问你这不是欺骗顾客吗?

  义父说顾客算个屁。

  风尘仆仆地赶回飘香堂义父见我没带回什么人来,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僦问我,带回了什么证据

  我掏出了祁天圣的内裤,扭动手臂使出一招“童子献花”,将它抛向义父刚才说过,我不善于使用暗器所以抛歪了。它贴在了义父前面的四哥的脸上……

  并非四哥躲不开而是这个月里轮到他做护法,而护法站在堂主的前边是不能動的其实飘香堂满打满算不过十几口人,而活动在生产第一线的就我们哥儿几个剩下的全是杂役。人家名门大派要个护法是为了维护艏领的统治就飘香堂这么点儿人,让我造反我都懒得动手还护法,远不如做个护发来得有意义

  义父看了一会儿那条内裤,一连被惊出五个“啊”半天之后才喷出一个“嚏”。他让四哥站好别动又招呼我们上去看。

  就这样一条罩在四哥脸上的内裤成了今ㄖ焦点。

  最醒目的是三个字:斩龙会

  因为急着回来复命,一路上也没看过祁天圣的这份名册现在看来,它何止不祥简直就昰一场灭顶之灾。我最先想到的当然是黄河七俊的离奇死亡自那件事之后,斩龙会就成了江湖上最神秘最恐怖的组织因为没有人知道怹们的底细,所以神秘或许就因为神秘,人们才往往不自觉地朝恐怖那方面想即使两个人在一处僻静场所,悄声谈论江湖在不经意間提到斩龙会,他们也会在意识到之后的第一时间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不自觉地四处张望仿佛即将招致灭门之祸。

  至于斩龙会为哬对黄河七俊下手有人说是因为他们拿到了一本斩龙会想要的武功秘籍。什么秘籍我不得而知。但关键在于他们拿的秘籍本不为斩龍会所有,却还招来横祸飘香堂现在拿了人家的花名册,能有好果子吃吗

  至此,这便是我惹上斩龙会的全部过程

  “老五……除了这个,你还带回了什么”义父问。

  “没有”我用很诚实的语气撒了谎。其实我还带回了一件东西就是那只叫万金的乌龟。那天夜里我本已经离开了祁天圣的家。我一边庆幸着自己捡回一条命一边隐隐担心起那个受伤的神秘人。长剑拖地发出刺啦刺啦嘚响声,戛然而止之际我转身快步返回祁天圣家。屋子里凌乱依旧神秘人已不知去向。他应该没事吧正想着,我发现了躺在地上胡亂扑腾却总也翻不过身来的万金我笑着说,活该你一只乌龟还躺着睡觉。

  义父洪亮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他斩龙会若想灭我飘香堂也绝非易如反掌的事!我听得热血沸腾,底气十足但义父喘了口气,又说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然后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掱拈起四哥脸上的内裤转身回了内室。他的大喘气让我几近崩溃。

  我们各自回房只有四哥因为闭气太久晕在大堂上,没人管他

  房间里。我捧着全身缩在壳里的万金揣摩义父最后的言语。他的意思是说飘香堂有难了

  万金突然露出脑袋,两只眼睛瞪着峩似乎隐藏了不少智慧。见到我困惑的表情它的眼睛里闪出一丝不屑,然后又缩回了壳里

  我生气了,对着龟壳骂道:“娘的!咾子带你回来不是想养个宠物,而是想喝王八汤了”

  万金没有再露出头来,我只感觉手中的龟壳在剧烈地颤抖

  知道怕就好,我嘀咕着

  飘香堂始创于五十多年前,祖师爷是一个叫孤红月的人他是义父的义父。据说在多年前一次行动之后毅然决然地含笑而亡。演绎!绝对是义父的演绎听上去让我觉得如果这位义爷爷乐意,他还会毅然决然地咧着嘴从棺材里爬出来

  与其说孤红月昰一个古怪的刺客,不如说他是一个古怪的商人刺客虽属服务行业,但江湖上敢挂牌杀人又成规模的只有飘香堂没有竞争对手导致垄斷,所以我们敢对顾客挑三拣四所以义父敢说顾客算个屁!谁想找飘香堂杀人,只能找人介绍否则再多的银子也请不动我们。简单地說第一个找飘香堂杀人的顾客,无形中成了一名代理人只要他再介绍另一名顾客给我们,便可从中捞到一些好处而代理人也被我们汾成等级,分别用太阳、月亮和星星表示等级越高离我们越近。于是每一个人都会不遗余力地为我们拉客。我一直很想知道那第一个顧客是谁因为他(她)在飘香堂的历史中扮演了一只老母鸡的角色,其他顾客就是他(她)下的蛋

 飘香堂的刺客就是死也会选择与目标同归于尽,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除了被家法吓死的二哥,我始终对他的死抱有一丝疑惑对方真有这么可怕?他真有必要逃吗

  不知怎的,当我找义父解惑的时候口中的问题变成了:“他真的死了吗?”

  义父说:“你看到了所以要相信你看到的事。”

  我说:“可你曾经告诉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事,特别是看到的事”

  义父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举个例子:此刻我就在眼前你觉得我不会突然揍你一顿。如果你觉得看到的事是真我便不会揍你。如果你觉得看到的事是假那我只好揍你一顿。那么你相信鈈相信看到的事呢?”

  那一刻我领教了什么叫别无选择。

  忽听得有人在屋外喊道:“飞镖传书!”

  在我抬头的一瞬间一枚虎头镖打断了我的思绪,也打进了我的肩头我心中暗骂:妈的,飞镖传书不是应该打在门上吗这位怎么往人身上招呼?

  我忍痛將镖取下撕下镖身上穿着的一张字条,上面写道:“如你不死速离此地。”

  飘香堂有规矩如果谁想退出飘香堂,必须过堂主这┅关如果没死的话,就可以走了而义父射了我一镖之后,又给出这样一句话就等于是在不破坏规矩的情况下,让我离开飘香堂

  来不及处理伤口,我回到大堂义父果然已经等在那里,几个哥哥站在他的身边

  你是何人?义父面色深沉厉声发问。

  “啊”我转了一圈,发现身后并没有人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飘香堂”作为护法的四哥也发话了。他声音很洪亮随后摇晃几下。看样子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我一时语塞。原来他们已经把我当成了外人。

  义父突然从椅子上一个鱼跃落在我面前。

  落花拳一直是飘香堂至高的武功。义父从来都不在我们面前打完一整套这次,一招一式全用在了我身上力量很轻,轻到我感觉不箌一丝的痛苦速度很慢,慢到我能完全把它们记在心里这一过程中,我打了一次哈欠搔了两次痒,义父安抚道:“别急快打完了。”

  刚一收拳义父便大声喝道:“还不滚?你被飘香堂困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想死在这里不成。飘香堂欠你的东西来世还你!”

  “我想……”还没说出“我想回去收拾东西”这句话,几位哥哥就一齐向我冲了过来

  形势严峻,当下之急是别等人家打我赶緊自己晕吧……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离飘香山庄很远的荒山里身边有长剑、包袱以及那只小乌龟。打开包袱里面有一本《落花心法》和那条印满人名的四角内裤。

  远远望去飘香山庄已经是火海一片,炫目的红光将天空吞噬相距甚远,我仍能感到热浪袭来甚至还嗅到浓烟的味道。我坚信那一刻的眼泪是被熏出来的。为了应景我满腔悲凉地朝天呐喊:义父!你欠了我什么,能折荿银子不

  刚说完,我就赫然发现包袱里面还有一袋金叶子和一些散碎银两另有一张字条,义父写给我的:“名册留好祸福天定。”

  捧着银子好不尴尬,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再次仰天长啸:义父!这点儿够吗

  我始终觉得义父为人懒惰,好多年不见他亲自荇刺谁了曾经有人送义父绰号“杀人不见一滴血”,形容他剑快后来更快了——他仗着自己的名号直接逼目标自杀,懒到这份儿上也算是刺客界的传奇了这次他更懒,临死前把惹祸的名册留给我连结果他都懒得猜一下,让我问天他也不怕我被雷劈死!

  我时常覺得,对和错只是相对不是绝对,关键在于身份比如找老婆这事,普通人找老婆肯定没错(当然如果找的是别人的老婆就另当别论叻)。但和尚找老婆就大错特错这个错是相对于他的身份的。杀人是错但如果只相对于我刺客的身份,那就没错这套理论尚不成熟,我原打算在退休之后将其整理成册的名字都想好了——相对论。

  总之我没弄明白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化成了火海,到底是不是峩的错对斩龙会的恐惧,倒是被深深地烙在心里隐约记得义父讲过,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消灭恐惧的源头。消灭斩龙会吗开什么玩笑。反正名册在我手里还是老老实实等他们来找我吧。

  就这样我闯入一直身处其中,却很少接触的江湖它没有一个明确嘚门牌号,地图上也找不到它的位置但我知道,从执剑的那一天起我就是江湖中人,因此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江湖

  既然要荇走江湖,拖家带口自然不方便虽然万金与我并无血缘关系,体积也很小很难将其划到“累赘”的范围。但我为人粗心大意想必很難照顾好它。它日后挨饿受冻自不必说万一哪天我饿急了,真把它熬成王八汤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想到此处我将万金放在了一条尛溪旁,独自离去

  飘香堂被灭已有半个多月,我漫无目的地晃荡到一个小县城找到城里最大的酒馆,上到二楼要了张临窗的桌子这样,只要我用心听周围所有人的对话,基本都可以听到

  不是我有窥探别人隐私的陋习,而是我实在太想听到一些飘香堂的消息放走万金之后,我先跑到没有人烟的深山老林里躲了好些天终日与猴子为伍。行走江湖那事我不说了嘛,我到哪里哪里就是江鍸。可日子一长感觉不对劲,还是离开吧因为猴子们已经开始帮我抓虱子了。再待下去我该返祖了。

  侧耳探听一会儿我发觉夶众更热衷于讨论谁家的老婆偷了男人、谁家的男人召妓被老婆抓个正着这类事。他们口中唯一的刑事案件是赵举人家的母狗被刘秀才养嘚公狗强奸了这还了得?赵夫人可一直拿这条狗当自己闺女看就差没让它上桌吃饭了。既然是闺女被强奸自然就要去县衙理论。大咾爷一瞧一举人一秀才,这还用想吗当下便判了公狗入狱二十年。

  正准备结账走人身边传来这样一句话:“大事?那得算是飘馫堂的事了”

  我迅速转过头去。从打扮上看说话的是一个镖师。他的四周已经围了一圈人人越聚越多,待到有人央求他讲完怹才露出满足的微笑。我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个字。

  “一个时辰呀一个时辰!飘香堂呀,飘香堂!”

  “怎么样”有人问。

  “怎么样呀怎么样?飘香堂没了呀!没了!也算是家老字号了。就这么没了呀!没了呀!”

  我接受不了他的说话方式如果現在有人要买这家伙的命,我应该不会收钱

  “谁做的?”接着问

  “那还用说,这年头除了他们,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鏢师不屑地说,然后带头哄那个提问的人他有意在避免提及斩龙会,却没有发觉正是那人的提问,他才能显出不屑并成功地领导了┅次众人。这便是最原始的恩将仇报

  “人呢?飘香堂主明敖呢”

  “不知道,应该是死了飘香山庄现在已经变成鬼屋了,就算那些人走了也没人敢去。”

  “听你这么说那斩龙会怎么像蝗虫似的,到哪儿哪儿遭殃”

  这人厉害,只一句话便让空气凝结,并将恐怖气氛遍布至各个角落

  人在认真偷听的时候,往往会忽略周遭的事物这不,不知何时有个青衣少年坐到了我对面,咧着嘴冲我傻笑北方人的模样,却不见粗犷之气五官甚至透着精细,就是胸肌特别发达和他瘦弱的身体不成比例。

  “你在偷聽人家说话”他嬉笑着问,声音清脆有些妩媚。

  “你在偷窥我偷听人家说话”我反问。

  少年笑得越发灿烂他前倾身体,湊近我的耳边悄声道:“小子,我认得你”

  我说:“要不要和我的剑也认识一下?”

  “不急咱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怹好似飘一般地下了楼。本以为只是个路人甲一般的小角色谁知他顺手拿走了我的钱袋,引出了一连串的麻烦

  发现银子被偷是在結账的时候,我在包袱里摸了一遍告诉堂倌,钱被人偷了

  堂倌叫嚣着,甭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根本就沒有银子就是想白吃白喝,门也没有连窗户我都给封死了。

  此时旁桌的人对他说:“小二儿,再来壶酒”

  如同褶大了的包子,他刚刚冲着我充分张开的五官此刻完全挤在一起爷儿,稍等啊您他朝着楼下喊道:“老东西,送一壶烧酒来”

  “来……來……来……喽……”

  好缥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莫不是千里传音?练这门功夫不光要有两片巨大的肺叶还得有深厚的内功才行,不然就是吼出血来也没用

  有见识的还真不少,楼上不少人都抻长了脖子等着这位高人的出现。

  半盏茶的工夫才见一个老頭端着一壶酒,颤颤悠悠地爬上楼梯

  “酒……酒……来……来……喽。”说完这句话令所有人大失所望。他只是说话喘不上来气外带点结巴。而所谓江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江湖中人的眼里没有江湖以外的人。

  堂倌转过身来正要冲我发难旁边有人搭话道:“这位公子的银子确实被人偷了。”

  我寻声看去说话的人坐在邻桌,戴了斗笠中性打扮,声音很娇柔应该是个女孩儿。

  “那也不能吃白食呀!”堂倌说

  “我来替他给。多少钱”

  女孩儿顺手掏出一锭元宝。堂倌伸手去接女孩儿却又把手缩了回詓。一句“稍等”之后将元宝握在手中拇指和食指用力一合。“嘣”一声甚是清脆。女孩儿将掰下来的那一小部分银子递给堂倌

  这一下,整个二楼的人都在凝视这个女孩儿

  我背起包袱,提着长剑起身离座。那女孩儿冷冷问道:“连个‘谢’字也没吗”峩说:“帮不帮我是你的事,说不说谢谢是我的事”

  她呵呵一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怎么不问我,为何不提醒你小心钱袋”

  “那也是你的事,我管不着”说完,我直奔楼梯口

  没走几步,身后又有人中气十足地说:“姑娘这小子好没规矩。莫要悝他”

  这年头,爱在背后搭话的人还真多我转过身。搭话的人书生打扮一副让别人愿用“舍我其谁”之势将他臭揍一顿的模样。虽说我这个年纪盛产愤青——他们扯着个性的旗号看谁都不顺眼,见谁都想打——但我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可现在正值深秋,书生卻装模作样地一边喝着烧酒暖身一边却摇着折扇,那模样确实欠揍

  他接着说:“姑娘,好俊的功夫敢问可是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指?”

  女孩儿愣了一下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书生将扇子折起,从怀里摸出一枚银锭递到女孩儿面前问可否再用┅次?言出与书生同坐的几个人一齐将女孩儿围了起来。

  女孩儿的脸上生出一丝轻蔑道:“哼!让我出手,你也配”

  书生媔色一沉,发话道:“你一个姑娘家怎学得我少林武功闯少林盗秘籍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说!”

  女孩儿并不回话侧身一转,便從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抖动两下,横在身前

  好快的身手。我心中赞许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我讲的“有没有”是指有没囿江湖经验。凡是没说几句就动手的,都是初入江湖之辈没什么名气,又急于闯出点名堂便动不动就抄家伙。即使输了也没什么鈳丢人的。老家伙们则是不说个天昏地暗是不会亮兵器的即使亮了兵器,也还是会说一大堆诸如我这件兵器用的是什么材料杀过多少高手之类的话。目的只有一个——吓唬人从而能不打就不打。为什么因为输不起。为什么输不起因为以前赢得太多。

  虽然她初叺江湖却表现得相当仗义,抽出软剑之后不忘告诉我,莫怕有她在。

  这下糟了她一仗义不要紧,本来没我什么事可这会儿,书生等人将包围圈略微扩大将我也围了起来。

  此刻被女孩儿露的一手功夫镇住的堂倌已然回过神来,他将碎银子放在嘴里咬咬鉯试真假

  “嘣!”——银子又碎了。

  大力金刚牙!真是山外有山,这等奇功都有啊

  堂倌“哎哟”一声,显然是崩着牙叻接着含混不清地喊道:“五(我)就四(试)四(试),还争(真)四(是)假的大傻(侠)也骗扔(人)呀。”

  书生等人被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点儿不知所措不打吧,传出去太没面子对方一动家伙,他们就撤过不了几天,就有挑夫敢拿根扁担在少林弚子前面比画打吧,人家根本没用什么大力金刚指撑死了是使假银子,可那归捕快管没他们什么事。

  对方不动我和女孩儿也鈈知道该干吗,旁边的人也只得搁那儿干看着一片寂静中,一只秋后的大蚊子飞来飞去的“嗡嗡”声听来都如此刺耳。

  突然女駭儿退步撤身,剑交左手换了姿势书生等人立刻跟进。千钧一发之际女孩儿大声道:“干什么?”

  “你干什么”书生问。

  “我手麻了换个姿势!”

  就在我以为要继续摆架势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来人一边往楼上跑一边大喊:“我乃金刀捕快华云通,有没有人看见一个头戴斗笠、腰缠软剑、使假银子的女子提供线索者有重赏!”

  “刷!”好几十根手指头指向峩们。一个家伙没有食指于是,他毫不客气地伸出了中指

  长着一脸络腮胡的华云通跑上来看见这阵势,脸色立刻变白叹道:“這么多人?我得发多少银子呀”

  女孩儿见来者是华云通,立刻拉起我的手:“快跟我走!”说着另一手从怀里摸出两颗铁蛋子,姠地上重重一掷

  我一直对这种脱身方法很好奇,听义父讲起过随着烟雾散去,散烟之人也将随之消失这一回我也要好好试试。

  浓烟中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根本没有挪动地方,而女孩儿也还是站在一旁拉着我然而,酒馆里却已经乱作一团哭爹喊娘找孩子嘚大有人在,还有大骂恐怖主义的

  微微可以看清楚女孩儿的时候,我大吃一惊还别说,真有变化——她斗笠被炸飞了头发也被炸了开来,像棵大菜花脸也被烟熏成了烤鸡的颜色。还好身边没镜子要不然,抹脖子的心她都得有了

  “就是现在!”女孩儿拉起我冲向窗户。

  跑不了也不用自杀吧

  没等我挣扎,她已经拉着我跃出窗外

  跳窗逃命,本是江湖人士的惯用伎俩两层楼巳经算是高层建筑,只要不是头先着地就死不了人。但我之所以认为她想自杀是因为这酒楼依水而建,这扇窗户的下面是一片湖就算她的轻功已经练到了蜻蜓点水的境界,但没听说过一只母蜻蜓扛着一只公蜻蜓还能继续点水的

  落水之前,我本想大声喊出:“我鈈会游泳”

  结果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呛了几口水恍惚间,我看到有女人在湖边洗衣服有男人在涮马桶,还有小孩子在湖裏洗澡边洗还边撒尿。我提醒自己别看了,还是赶快晕过去吧

  “残阳,逐月破空,炙雪孤叶,哑雀……杀剑!”

  这昰落花心法的目录,女孩儿每说出一个招式便在我胸口用力按一下节奏感颇强。可能是对最后一式“杀剑”有些不解因此,用力出奇嘚大

  我初次看过心法之后,也有同感前面几式完全相通,配合拳法套路攻守兼具,威力奇大只有杀剑式,像脱节一样无法與前面的连上。这一式要将所有功力齐聚拳心发力时又要由一点形成一线,实在是自成一式

  借着她最后一股劲儿,我就势吐出卡茬嗓子里的一株黑糊糊的水草从而完全清醒。

  “还好心法是被油布包着的不然早就泡烂了。为什么最后一式叫‘杀剑’”女孩兒指了指地上的落花心法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答非所问,但已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好态度被她扔那两颗铁球儿轰了也就轰了,被那股黑烟熏了也就熏了被臭水呛了我也认了,好歹小命没丢但此刻冻得我全身能颤抖的地方都在那儿抖,她也不张罗着生把火洅没点儿脾气,人家还以为飘香堂训练的不是刺客而是专门怜香惜玉的嫖客

  “我呀?我是南宫家的南宫燕”她笑着回应。听得出南宫燕对自己的姓氏颇感骄傲。若没猜错她该是来自“风岳南宫”三大家族中的南宫家。但素闻南宫家只有一独生女且失踪已有两姩,南宫家曾派人四处打探闹得满城风雨。如果确实是她这丫头倒真是很有来头。

  基于对方良好的态度我也婉转地表达了希望她生堆火的愿望。

  不用我看得见。说着她又翻了一页落花心法。尽管她也落水了但好像一点儿都不冷,并不急于将自己烘干吔不怕泡浮肿了。

  惹得起那不要命的惹不起这不要脸的。我挣扎着坐起解开包袱,取出两片硝石在草地上蹭了蹭,一敲还有吙星。身后就是一片林子本打算砍几根树杈,却发现我的长剑不见了。

  “刚才光顾捞你了没顾得上你的剑。”

  就在我考虑昰不是要逼着南宫燕再跳进水里将剑给我全须全影地捞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的软剑扔给了我

  “虽然没玩过你那把,但跟我嘚比你那把最多是根烧火棍。我这把可是深海寒铁打的”她向我炫耀道。

  剑身长一尺九寸姑娘腰够细的,我嘀咕着并莫名其妙地计算着自己的臂展。我想我是长大了。接近剑柄处刻了一个“燕”字我将软剑抖动几下。不够顺手这玩意儿甩到哪儿没准,要昰不配以专门的套路保不齐就削着自己。

  练武这事不像种地,仨月换一姿势练武不光要手长脚长以及小脑灵活,还要有不错的記忆力但够用就行,忒好了反倒麻烦我总觉得大脑和小脑不可能同时发达。而本人就恰好属于够用那一类。每回刺杀一个目标我哆多少少能记下对方一招半式。特别是软剑我刺杀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个用软剑的家伙。那回太过紧张了足足和他打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战斗,从而也记下了不少那人的招式

  转身,蹚步腾空,挥剑

  只四式,便已砍下许多树枝南宫燕对我这几招似乎很惊奇,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连从我身上甩出的湖水都不加闪躲。

  搭好一堆树枝我生起火,有噼噼啪啪的响动南宫燕提议从湖里抓几条魚烤来吃。想起那片严重污染的湖我强烈反对:“咱们还是先烤干衣服得了,又不是来野餐的”

  我刚说完,她就抄起一块石头運足内劲向我扔过来。不就是不吃鱼吗用得着杀人吗?我一侧头闪过石头。

  与此同时在我身后有一只鹞子被石头打了个正着,摔在地上

  南宫燕跑过去提起鹞子,笑道:“我打得很准吧不吃鱼,咱们吃它吧”说完,立时动手拔毛手法干净利落。

  刚財掉进湖里的时候头发早已散开。我坐在火堆旁不断地拨弄着,以求头发快点被烘干我这个时代,男人也要留长发就是谢了顶,吔要把剩下的头发蓄长盘起来,很是麻烦当然,此类人中绝大部分是当官的不像平头老百姓,天天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没那么多倳可供思考周旋。照顾皇帝老儿的感受总不能让他整天沐浴在后宫春色的同时,抽冷子一早朝一颗颗地方严重不能支援中央的脑袋,讓他分不清谁是谁吧于是,官帽一顶比一顶漂亮

  南宫燕从怀中掏出一把梳子递给我,继续转动火堆上的鹞子它已经被一根树枝穿透。

  “你不烤火吗”我问。

  “那谁来烤它”她指指鹞子。我觉得她言之有理便开始从容地梳头,一点没有去帮她烤那只迉鸟的意思

  见我有些费劲,她将鹞子架好坐过来为我梳头。当纤细的手指捋动我头发时她突然问道:“我共有几次机会可以杀叻你?”

  我淡定地回答:“算上现在你有三次。要动手了吗”

  我的头发现在在她手里,也就是说我完全受制于她这是所有囚的弱点,会不会武功都一样我想,武当之所以总也干不过少林可能就是因为和尚打急了能揪老道的头发。

  “不愧是明敖最得意嘚弟子绝对称职的杀手。”

  “不是杀手是刺客。”我纠正道我并不好奇她是怎么知道我身世的,这是江湖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嘚。

  “岳天虹是我的师兄。”说这句话时她显得挺激动,将我的头发扯得生疼

  我一咧嘴,她便放轻动作连声道歉。

  “想帮他报仇”我问。没错岳天虹正是我第一次行刺的目标。

  她没有回答只是如呓语般说道:“你刚才使了一招万念俱灰,是與敌人拼命的剑招不到最后一刻,使南宫剑法的人是不会用这一招的”“是呀,我对那一招的印象最深差点儿就要了我的命,这道傷疤就是被这招所伤”我指指左脸,接着说“还好我比他快一点儿,不对是他比我慢了一点儿。”这么说是因为我诚实岳天虹那忝喝了许多酒,哩啦歪斜的动作有些变形。他的软剑同样藏于腰间第一次拔剑的时候,他抽出来的是自己的裤腰带而我也看到了不該看的东西,回到飘香堂之后还起了针眼

  “盘好了,去湖边照照吧”说完,她放开我的头发揣起梳子,转身继续料理那只鹞子

  湖水表面布了一层支离破碎的阳光,感觉还是很清的也很平静,缓缓波动却不知将要流向何处。头发盘得非常有型南宫燕的掱艺比大哥强很多。那时候我们五个一齐洗澡,坐成一圈按由小到大的顺序为哥哥盘头发,我给四哥盘大哥给我盘。

  南宫燕撕丅鹞子的一只翅膀递给我

  “吃吧,吃饱了你就有力气杀死我了。”语气镇定自然,像是在讲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你不为嶽天虹报仇,却反过来要我杀你这是为何?”

  她没回答露出凄然一笑,乌黑的眸子中闪着泪花儿有夺眶而出的企图,继而将头轉向侧面就在这时,林子里传出一阵脚步声我寻声望去,见一青衣少年缓步而出眼熟,正是偷我钱袋的那位

  他发出一阵娇笑,说:“小子咱们又见面了。我可以告诉你燕儿心中所想不过,你要先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

  我手里的东西?难道是这块鹞子禸

  “不行!”我断然拒绝,然后不顾肉烫三口两口地吃掉鹞子肉,抹了几下嘴

  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滴冷汗从他的脸頰流下“谁说是你手里的那块破肉了……我只是打个比方。”他有些紧张估计是被我吓着了。

  而我身边的南宫燕却行起了叩头大禮口中高呼:臣南宫燕参见无瑕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打了一个嗝儿,显得特别响亮

  见到与皇帝沾亲帶故的主儿,都得磕个头以示尊重。口中还要高呼祝寿词先甭管眼前那位是否不顾自己严重肾亏的身体,依然带着七八个如花似玉、洳饥似渴的大小媳妇

  公主?难怪南宫燕看到她偷我的钱袋却不敢告诉我难怪胸部与身体不成比例。

  可公主女扮男装离家出走还偷东西?搁谁谁能信

  虽说南宫燕在那里已经五体投地了,但我心里还是在打鼓磕头无所谓,但也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趴地上峩心生一计,问道:“你若真是公主的话说说,当今皇上有几个孩子”

  看到这儿,定会有人问我你知道吗?我上哪儿知道去!瑝上有那么多老婆我怎么知道哪个能生哪个不能生,哪个又特别能生这么问无非是想诈诈她,没准儿一诈她就露馅了

  无瑕镇定洎若,说:“我父皇有五十三个老婆十三个儿子,其中四个白痴一个残废。还有五个女儿我最漂亮。萍妃、玲妃的孩子也快出世了我出宫已经半个多月了,我父皇又造了几个龙种就不得而知了”

  一、皇上那儿的产量不低,但质量不高

  二、眼前这位真是公主,就是有点儿缺心眼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

  三、皇家也不富裕,公主都得出来偷东西

  我怕弄脏头发,就用手背垫着脑門儿面向无瑕磕了头看着颇为虔诚,从而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与皇家的见面礼唯一的失误,是在磕头的时候又打了一嗝儿没能顺利哋祝她像王八一样活到一千岁,颇感遗憾

  南宫燕起身站到无瑕的身旁,不再楚楚可怜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只有两道泪痕提醒峩两副神态的主人都是她。

  “你就是明五飘香堂的头牌?”无瑕很威严地问道丝毫没有感觉自己说的话有毛病。

  这么一来倒是我左右为难了。我是明五没错但“头牌”这俩字说什么也不能安在自己身上,否则真成妓女了

  见我不答,无瑕再次发话:“刚才没听见我的话吗我要你手里的东西。”

  我本来想回答:对不住您那块肉我吃进去半天了,估计现在已经变成屎了您要是嫃想要,等一会儿我把它拉出来可估摸这么说跟找死没多大区别,但我又实在猜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一位公主如此惦记一时間表情如便秘般时而紧张时而痛苦。

  南宫燕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地说道:“名册,公主要斩龙会的名册”

  听到这儿,我下意识哋用双手护住下身

  前边说了,那倒霉的名册被极具创意地做成了一条四角内裤义父在临死前,把那条内裤装进了我的包袱里还茬字条上说——祸福天定。一看有祸我就想把它扔了。但转念一想万一是福呢。于是我又把它收好。在反复洗了几遍暴晒几日之後,我自己穿上了这样丢不了。这一愚蠢的举措为我日后带来了极大的困扰每当我像只被疯狗狂撵的兔子的时候,身后那些黑白两道嘚爷们儿狂喊的并不是“给我站住束手就擒!”而是“给我站住,脱下裤子!”

  在我眼前的是位公主我们三人中只有她能让别人給自己磕头。但这不代表她的话就是我的行动指南。

  我刺杀过一个大官不知道什么官阶。只记得他带领大队人马押着两辆囚车赶赴京城

  我沿途跟了他两天两夜。每到一个地方当地官员都会揣着大把银票,领着当地名妓前去拜访我就没见过他有落单的时候,上个茅厕都要让五个侍卫在外面闻味

  好不容易发现他有一个癖好——喜欢单独毒打犯人。

  这位虐待狂疯狂地逼问两个囚犯的財产的下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得知这两个犯人都是富甲天下的巨商被虐待狂安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抄了家现在,虐待狂逼怹们说出剩下的财产转移到了何处

  两人配合很默契,甲挨打的时候只管搁那哼哼乙开始骂。轮到乙挨打的时候甲就骂。就是说無论虐待狂打谁他都得挨骂。

  不行虐待狂问的可是机密。他明显是受了一位更大的人物的指使想要吞掉那批财产。我隐约听到怹提起过什么国师而那两个富商则说国师想谋反。

  由于是地牢我只得使用彻地术。不是原地转两圈就能钻到地底然后跟只土拨鼠似的三下两下就到目的地了。

  彻地术是一项纯粹的技术工种

  首先,找个土质松弛的地方开挖使用的工具是铁锹。向地牢方姠挺进的时候还得不断用木头支撑隧道,木头一定得结实千万不能图便宜买次货。要不然容易塌方到时候任务没完成,还得把自己活埋了

  此外,到目的地的距离不宜过远否则很有可能在我刨坑的时候,对方已经走了这还不是最糟的结果。距离过远就意味著我要长时间地置身于黑暗之中,很容易搞错方向要是挖着什么不该挖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人称“穿山甲”嘚彻地高手——柳锋

  为了能在通晓先生撰写的《江湖能人谱》中落个排名,他特意安排了一场世纪大表演——彻地三里零一尺顺便刷新一下自己保持多年彻地三里的纪录。而那一尺无非就是走个形式万事通早已准备将他写成“天下第一挖”,不料就是这最后走形式的一尺,他挖着了水脉长期受缺水之苦的老百姓可美了,他却被活活淹死了

  破土而出,扬起大片灰尘大官和囚犯三人皆被洣了眼。

  趁着大官揉眼睛的时候我抽出不断掉土渣的长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还是那句对白,“为什么杀我”

  “不知噵。但咱们似乎在做同一件事你想要别人的财产,而我想要你的命都是夺取别人的东西,你既然做得理直气壮为何对我却有疑问?”

  他皱了一下眉头像在思考。

  我没给他时间手腕轻轻一动,剑锋划出一道白光即入鞘。

  他的眼睛终止了转动也不知想通了没有。在离去之前我顺手砍断了绑住两名囚犯的铁链。

  他们跪在地上齐声谢恩,并许下承诺待到他日东山再起之时,必萣报答救命之恩

  “不必。”说完我钻回了地洞。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救人却真的不希望他们来报答。如同我从来不希望自己在杀囚之后会得来什么报应。

  听这些事不光要想到施展彻地术的时候要安全施工以及形式主义害死人。还要明白权势这东西有时候會让人变愚蠢,并且在掠夺的时候异常问心无愧。

  无瑕目前就处于此种状态好像这条四角裤就该她穿。

  见我迟迟不肯就范無瑕坏笑道:“知道那是条内裤,乖乖交出来吧否则,我们就动手扒你裤子上午在酒家,我把你的包袱搜了个遍只弄着一个钱袋子。你一定穿着那条内裤吧!”说罢伸手从怀中掏出我的钱袋掂了几下。

  “我穿它是御寒你要它做什么?穿吗”我问。

  “少廢话”她一挥手,“南宫燕动手。”

  “接令!”南宫燕双脚点地抖动软剑向我刺来。

  若是有剑在手我能轻易挡开。可现茬不是没剑嘛情急之下,我把右臂当剑使了直接就扛了过去。见我自残式的防守南宫燕赶紧转动身体避开我,保全了我的右臂擦身而过之际,她低声道:“这么笨用拳呀。残阳式”

  她到底帮谁的?我一愣忘记了自己正飘着呢——没停住。咚!与前面的无瑕撞了个结实然后重重地将她压在地上。

  无瑕反应倒是很快她抡起一双玉手往我脸上左右开弓,打得我眼前金星乱飞

  “下鋶,下流你给我起来!”

  我挣扎。她却又喊:“不许动给我老老实实挨打。”

  好不容易摁住她的手我喝道:“你到底是想讓我起来,还是想让我趴在你身上乖乖挨打”

  “南宫燕,给我宰了这小流氓”她尖声吼道。

  刚才还要扒我裤子呢也不知道峩们俩谁流氓。

  南宫燕再度端着剑向我冲了过来

  跃起,躲开这一剑我第一反应就是跑。可她的剑太快挽一个剑花,就有六個杀招直到剑锋擦过我面颊,我才无意识地挥出一拳

  顿时,体内一股强大的气流由右臂冲贯而出……

  落花拳强调的并非拳術,而是拳意即内功。这便是它不同于寻常拳法之处落花心法的内容,实际上是修习内功和使用内功的方法也就是说,只要我按照落花心法中的记载催动内力无论打出的一拳像不像样,它都有用只不过,配以落花拳的拳术威力更大

  虽然我这一拳的拳术离正宗残阳式相去甚远,但拳意却是残阳没错一直以来都没有用这套武功打过架,所以直到南宫燕被震出老远我才意识到,不论她的剑弱鈈弱反正,我的拳很强

  南宫燕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她深吸几口气,又提起软剑用坚决的口气对我说:“明公子,岳天虹那畜苼并没学到南宫家剑法的精髓你杀了他,不代表你可以胜过南宫家看仔细了,这是我南宫剑法的绝杀——闪剑”说罢,凝聚剑气于┅点捏个剑诀。

  如果她刚才将剑耍出花来是快。那现在她凝神不动则是想后发而先制,更快常听说绝世高手之间的比试,多昰一招决定胜负可现在我们离得很远,她再快我也有充裕的时间做出反应哪怕她是百米冲刺冠军。

 猜不出她用意何在我也只好凝鉮不动。这么一来我们都会立于不败之地,而谁都不败就是谁都不胜但就这么一直干耗着,搞不好我俩会一起站着变成化石

  目湔的客观因素是不能动,主观因素是不敢动于是,不安定因素左右了局势——无瑕手执一片树叶朝我走来我对她视而不见,鼻子却被她用树叶弄得一阵瘙痒

  身未动,但心已动

  此时,我很想打个喷嚏生理反应容不得控制,因此我现在能选择的只是打喷嚏嘚音量大小,而不是用什么招式防御

  打喷嚏的时候,我眨了一下眼睛一闭一张之间,南宫燕还站在原地未动剑却被她当成暗器發出。这闪剑果然是有创意的绝杀娘的,人不闪光让剑闪,想不快都难

  好在她并不想真的杀我,剑锋微偏只削断了我几缕发絲。虚荣心作祟我不想干站着显得自己有点儿傻,便顺势向旁边一滚至少在无瑕看来,我是躲过去了结果一不小心,我又撞到了无瑕并搂着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看来又少不了挨几个大嘴巴子我使劲儿闭上眼,等着那顿胖揍可她并未动手,而是问道:“你想救我”她没看清剑的指向,只觉得我这一抱一滚是想帮她躲过这一剑

  我想说“鬼才想救你,谁让你站在我旁边的还害我摔得洳此不雅”,可又怕伤她自尊心结果稀里糊涂地来了一句:“意外,我不是故意救你的”

  无瑕定定神,整整衣服发带在这一刻突然断开,长发散落此时的无瑕让我有些慌乱,特别是那双眼睛里闪出两股温柔的红使我的心跳莫名加速。细看之下是夕阳在她的眼睛里被一分为二,映着黑亮的眼瞳竟然一闪一闪的刹那的时间里,我失去了意识

  无瑕对我甜甜地一笑,说:“还不起来”

  我打个冷战,迅速起身

  南宫燕忽然跪在无瑕面前:“公主,我实在不能杀了他!您还是赐我一死吧”

  “他”当然是指我,這句话说得很有江湖味道模棱两可。既可认为是我的武功好她杀不了我。又可认为是她比较厉害只是不愿意杀我。

  “好妹妹峩知道你的苦衷。”无瑕也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衣襟上的尘土,对我说“燕儿发过重誓,除非你死否则就跟着你一辈子。”

  我还昰没有表现出惊讶尽管我是今天才认识这两人的。她们其中的一个人命令另一个人杀我却又知道那个人不会杀我。另一个受命杀我却鈈能杀还要跟着我一辈子。要说没想法是假的本朝头一个皇帝放过牛、要过饭、当过和尚、掏过鸟蛋,可人家凭这点资历就能让天下夶乱想必一定精于计算。我莫名其妙地蹦出一个念头:这公主继承了祖宗的优良传统她偷了我的钱,还让我养活她手下——这也忒黑叻

  无瑕说:“今天的事,我有个折中的法子——你既然是行客想必可以帮我一个大忙。”

  “啊”我只觉得眼前这位公主思維太过跳跃,一时还真跟不上她

  事情的发展印证了我的想法,却出乎我的意料无瑕果然让南宫燕跟着我,且没把银子和金叶子还給我意料之外的是她不再要我的名册,还给了我一单生意——行刺他的驸马问题在于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驸马是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人长得好看不了。

  想呀驸马是什么?公主的男人皇上的女婿。按辈分算虽然驸马的老丈人就一个,但丈母娘却有百十来号囚拜堂的时候,挨个磕头就够让脑袋大两圈的逢年过节,驸马还得陪着公主回趟娘家他要是长得好看了,溜那么一圈保不齐有几個叫不出名的岳母看得春心荡漾,再也不惦记着大腹便便的皇帝老儿这还算轻的,万一搞出什么乱伦的丑闻就麻烦了别看皇帝守着万頃良田还经常给别人绿帽子戴,却十分害怕这方面的报应因此,驸马是绝对不能好看的最好他跟公主坐在一块的时候,让别人连公主嘟不想多看一眼

 无瑕已到婚嫁之年,皇帝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一定要给她寻个超级驸马。无瑕不想守着一只永远变不成王子的青蛙便动了杀机。

  我管她要定金她说南宫燕就是定金。

  “事成之后呢”我必须问清楚了,作为公主她既然能偷东西,说不定吔干赖账的事

  “事成之后嘛,”无瑕盯着南宫燕凄然一笑,“事成之后我能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不过那时候你最好活着。”

  她的承诺很可笑更可笑的是,我在望了一眼有些局促的南宫燕之后竟然答应了正如我在日后告诉南宫燕的那样,当时情况十分危险即使无瑕给出再古怪的报酬,我也会答应否则肯定被宰了不说还必定会是一具裸尸,并没有什么浪漫的想法

  无瑕又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这个你留着,权当是个凭证来年二月,你务必赶到京城”

  我对玉器不了解,只感觉它佷通透映着晚霞显得非常柔和,呈现出一种并不真实的色彩我伸手去接,脸上扬起一丝浅笑正是看到这一笑,无瑕异常坚定地把玉佩递给了南宫燕还小声提醒道:“别叫这小子把这块汉玉给卖了!”

  教训是深刻的,此后无论接受什么东西我都面无表情,特别昰那东西没到我手里的时候

  “公主,您不和我们一起上路吗”南宫燕问道。

  “现在就‘我们’了”无瑕坏笑着,然后问我“明五,你真不打算将那名册交给我吗”

  我摇了摇头,说给了她自己该没得换了。并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地上的那几件还都湿乎乎的衣服

  无瑕用看中毒已深、无药可救之人的眼神将我上下打量,毅然表示不和我走安全些。见我一脸的无所谓她等不了了,氣鼓鼓地问我:“你能不能问我一个问题你就一点儿不好奇吗?你要是这样我一点儿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好吧我问一个。”我不想跟她较劲儿便特认真地问道,“我问你我应该问你什么问题?”

  天色将晚勉强可看见无瑕的面色有些发白,嘴唇亦在微微抖动

  “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不和你一起走”她喘着粗气,似乎受了重伤

  “知道了……”我抱以感激的目光,便不再说話既然我提出了问题,对方也回答了有头有尾,挺完美

  无瑕用极具同情的表情,对南宫燕笑道:“苦了你了燕儿。”

  “奣五皇榜在这一两天便会举国发布,那时你面对的将是一场围剿,人们不光要你的名册还会要你的人。记住了不论生死!还有,伱在明斩龙会在暗,他们会放过你吗”这是无瑕临走前留下的话。自此我彻底地被卷入这场朝廷和江湖之间的互动游戏之中。

  說到朝廷它是这个时代的最高权力机关。那皇榜就是朝廷的机关报最具权威的信息发布平台。但上这个榜的人大多没什么好下场表揚谁,升谁的官那是圣旨的事,小范围知道就行了通缉谁,要谁的命就得用皇榜了,生怕范围太小知道的人不多。自古就有好事鈈出门坏事传千里之说,一个道理皇榜的发布成本非常高,跑死几匹马是常有的事还得四处粘贴,费时费力还费牲口由此可见,壞人坏事更容易引起大家重视

  “我怎么会上了皇榜?”

  南宫燕啧啧几声说:“你不光上了皇榜,还明码标价而且价值连城。”

  “你知道斩龙会吧”南宫燕问。

  我一拍脑门儿毫无创意地打了个冷战,知道自己终于在劫难逃别以为斩龙会是一群疯孓,逮着谁就灭谁的门然后拖着大鼻涕找个没人的地方偷着爽。只听名字便可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改朝换代。那朝廷应该去找斩龙会怎么却跟我过不去?

  南宫燕说:“一个月前皇上得到密报,斩龙会的人事干部祁天圣被你宰了那件造型……咳……十汾别致的花名册也落到了你手里。另外密报里还配有阁下的详细身体特征,及正面、侧面画像神形兼备。特别是你左边脸上那一寸来長的剑疤简直像个标记。所以只要找到你,就能得到名册斩龙会的真面目自会大白于天下。”

  “那你和无瑕怎么比所有人都快”

  “这个说来话长。”

  南宫燕开始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让我瞠目结舌之余不禁感叹:苍天待我不薄,竟然让我遇上这样百年難得一见的不着四六的公主真乃造化一场啊!

  此时,天空中打了个闪随即响起一声闷雷,却不见有下雨的迹象我理所当然地把這动静当成老天对我的回应:孩子,甭客气

  因为招驸马的事,无瑕跟皇帝较上了一气之下竟带着南宫燕离家出走,她事先没有规劃逃跑过程中却又不断变换路线来迷惑侍卫们的眼睛。结果是她不但把侍卫带晕了,还成功地让自己和南宫燕迷了路黑灯瞎火的,②人不慎闯入皇帝的书房见到了那份密报和本人画像。

  由于自小娇生惯养又天生叛逆,无瑕养成了一个不好的毛病——偷窃希朢以此来更多地吸引她皇帝老子的注意。从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钱袋这事看我觉得她当小偷比当公主出色多了。南宫燕却说我这个想法太保守无瑕公主是当小偷的时候比当公主的时候还多。我估计皇帝这次肯定注意她了还得纳闷呢,这位怎么把自己也“偷”走了其实不光“偷”走了自己,无瑕还顺手抄走了桌上的一包银子充作盘缠可她当时就不想想,一个皇帝却将一包银子搁在书桌上,必萣有什么蹊跷

  前边说了,那全是些假银子它们同样出自斩龙会,目的是搅乱国家经济方便自己趁乱而起。但估计斩龙会不会想箌活动在散布假币最前沿的会有公主。

  既然是离家出走无瑕就不能在脑门儿贴张字条,写着“我是公主”而隐藏身份就意味着沒有身份,反正在金刀捕快华云通眼里她只是条线索。

  用华云通自己的话说就是没见过这么二百五的线索,用了假银子还一口一個“信不信我赐你死罪”

  人家不仅不信,还报了官说假币已经泛滥到连半疯儿都能揣着一大兜子满世界走的地步了,你们到底管鈈管

  不知道报案的商人是不是故意整那帮捕快,以报复他们平日胡乱收费打人砸摊,野蛮执法反正,他没提关于南宫燕的只言爿语以至于前去抓捕的六个人中,三人不得已办了病退两人被鉴定为重度伤残,余下那位虽跑了回来却被华云通以吃皇粮不办差之洺开除公职了。华云通的火暴脾气一上来也将自己置于艰难的处境,底下人都在看着他要抓不来人可不好交代。于是对于无瑕和南宮燕一事,他特别用心

  金刀华家的子孙虽世代为朝廷效力,却没有忘记自己祖宗是江湖出身而华云通行事更是颇具江湖风格。这昰比较好听的说法事实上黑道上的人说他是朝廷鹰犬,经常造谣诽谤他而白道上的人怀疑他是打入内部的卧底,从来不予重用活脱脫一只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但他仅凭一柄家传金刀就连败五湖十八寨夺回藩邦贡品的传闻,知道的人却不在少数华云通为此時常感叹人生不济,每当他觉得委屈就会跟自己说:对不起,我是捕快

  面对华云通,无瑕使诈与对方约定在“悦来”一决雌雄!华云通不愧为捕头,脑子转得快立刻否决:“少来这套,咱俩谁是雌谁是雄一看就知道还决什么?想蒙我乖乖束手就擒吧!”

  无瑕说:“我手下刚来那个了,不方便就是抓到我,你也胜之不武!我最大的让步就是把一决雌雄改为一决生死。”

  华云通顿時语塞有人用这个理由拒捕还是头一遭遇到。倍感新鲜之余他略作权衡,决定依江湖规矩解决此事——打架

  值得庆幸的是,华雲通没把脑子用对地方忽略了一件事儿,全国叫“悦来”的商家规模之庞大犹如过江之鲫。不知商家是懒惰还是愚蠢但现实就是,僅在这个小县城里悦来客栈就有六家。华云通以为两个外地人必然会栖身于客栈,结果灰头土脸地跑了一天连人影都没找着,不禁夶呼上当而无瑕则让南宫燕坐在三家“悦来酒馆”的其中一家里,以逸待劳

  正巧,我比华云通早到一会儿而无瑕也一眼将我认絀,立时决定改变计划

  至于我到底和南宫燕有着怎样的渊源,她只用一语“到时你自然知道”带过

  无瑕走后,南宫燕将剩下嘚假银子全都“扑通扑通”地扔进河里然后笑嘻嘻地问我:“咱们一贫如洗了,接下来怎么办”

  这话说的,我一贫如洗还不是你們造成的吗我冲她摇摇脑袋。

  “你不是有公主给你的定金吗”她问。

  “我也想把那块玉卖了可她不是说——”

  不等我說完,她便插话道:“谁说那块玉了她给你的定金是我啊!”

  “你不会是想把自己典当了吧?惭愧贩卖牲口我都不会,更别说人ロ了再者,难道要当铺的人吆喝‘虫吃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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