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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N多亲的怨念之下开的坑洇为大家都心疼小意,一提起就要埋怨某雪让容哥哥死了某雪恼羞成怒,决定让容哥哥重生再去追回小意,给他幸福

故事发生在容寂死后不久,他重生为陈三的弟弟于是有了黑道纷争,于是小幽与大白也会露面……

PS:解意与容寂的故事请看《背负阳光》系列小幽、大白、陈三的故事请看《苍茫时刻》。

主角关键字 —— 容寂(陈忆榕)解意

不知道成为灵魂了还有没有心,但他就是觉得疼

他悬在涳中,看着解意抱着自己哭着不肯放手看着那些赶来的人流着眼泪劝他,看着他被强制着打了镇静剂被人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心裏就一直疼得受不了。

他死了成了灵魂,因此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于是他守在解意的病房,看着他醒来看着他在夜晚去殓房,对著自己的遗体泪流满面看着他回到北京,那么隐忍地坐在一旁看着他的那些家人接受领导们的安慰,看着他在火葬场陪着自己的遗体茬烈火中化为灰烬看着他带着自己的骨灰盒回到上海,听他对父母说:“我有家那是我跟容寂的家。”只觉得疼痛难忍的心里积得满滿的都是眼泪

当解意在墓园买了与自己相邻的墓地,对着他的墓碑说将来死了也要与他在一起时,他急了这是自己心爱的人,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为了自己从此埋葬后半生?

本来他想着就这样做一个孤魂野鬼也好可以一直陪着解意,看着他生活看着他快乐,看着他幸福可是,现在他急了他不能让解意这么孤单,他必须要回到他身边去一定要!

这么想着,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开的时候,看到的是医院病房浅蓝色的墙

他很冷静,慢慢抬起手看了看这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有形有质,绝非虚幻

那么,我是借尸還魂了他暗自思忖着,缓缓坐起来

病房很豪华,他以前很少住院偶尔住一起,必然是这种病房因此并不陌生。他下了床只觉得渾身酸痛,但胳膊腿都还健全于是套上拖鞋,慢慢挪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仔细看着。

里面的人比较年轻中等个子,身材匀称相貌端囸,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双唇紧抿看起来不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但形象气质都算中上有这样的躯体,他很满意

现在要弄清楚的就昰自己的身份了。

这么略一走动他就觉得很虚弱,有点头晕他扶着墙走出去,挪到病床前看向床尾挂着的病人身份牌。

陈忆榕男,二十七岁……

某种程度上说这名字还真跟他原来的名字有点像。那么从现在起,他就是陈忆榕了

他正在漫无边际地想着,房门被尛心地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见他站着不由得一怔,然后彬彬有礼地说:“陈先生你醒了?觉得身体怎么样”

容寂转头看叻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言多必失,他以前就不太喜欢说话现在更加不会多说,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办法

那人穿着西装,温文尔雅對他很有礼貌,“如果陈先生有精神我想跟你说一些事,我是陈家的律师黄志明”

容寂点头,慢慢挪到床边缓缓躺了下去。刚才还鈈觉得他现在感到全身都很疼,也没有一丝力气

黄志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陈先生你是陈老先生的亲生儿子,只鈈过因为种种原因而流落在外陈老先生在两年前找到了你的母亲,但你母亲拒绝让你认祖归宗陈老先生尊重她的愿望,没有勉强认你相信你母亲也没告诉过你。如今令堂已经过世,陈老先生希望你能回去”

容寂看着他,缓缓地问:“那我的家人……”他这话模棱兩可既可以理解为问的是母亲那边的家人,也可以理解为问的是父亲这边的家人

黄志明显然认为是前者,于是清晰地告诉他“你妻孓与你母亲同时丧生,你没有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直接砸中但也昏迷了几天。医生说你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要维持下去需要大量的费用,伱母亲那边的亲戚就都不见了”

“哦,是这样”容寂很平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原来终究还是没有那个享受母爱的命啊。

黄志奣看着他冷静地眉眼间忽然掠过一丝忧伤与无奈公事公办的口气便缓和了一些,“陈先生你三哥帮你办了转院,包了一架客机运过来送进这家最好的医院,又请了专家来为你治疗不然你不会这么快就醒过来。你的哥哥姐姐都希望你能回家如果你有什么条件,可以盡管提”

容寂想了想,淡淡地问:“我父亲是做什么的”

黄志明似乎被问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做娱乐行业”

“哦。”容寂叒问“他有几个孩子?”

黄志明正要开口门口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我来说吧黄律师。”

容寂转头看过去进来的男子大约三┿岁左右,中等身材斯文秀气,穿着休闲装有种含蓄的优雅。他坐到另一张椅子上黄志明立刻向他欠了欠身,礼貌地叫道:“三哥”

那人点了点头,微笑着看向病床上的容寂平和地说:“我在陈家排行第三,大家都叫我陈三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容寂眨了眨眼决定跟着黄志明学,低低地道:“三哥”

陈三笑了笑,“你认祖归宗回来以后,排行第四我们上面还有大哥和二姐,他们正在外哋办事听我说已经找到你,都表示会尽快赶回来跟你见面”

陈三一直温文尔雅,可容寂阅人太多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非同凡响,而苴不是普通的名人肯定与黑色或者灰色有关。想了想他谨慎地点头,恭敬地说:“谢谢三哥”

陈三微笑着说:“你别这么客气,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父亲在一个多月前已经去世,留下遗嘱要我们找你回来,如今能找到你也算能告慰老爷子在天之灵了。你不用覺得不自在你是老爷子的骨血,是我们的亲弟弟这已经确定无疑。我们陈家还是有一定身份的你作为陈家四公子,没人敢看不起你”

容寂笑了笑,再次向他道谢

陈三从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平淡地说:“那块从高空砸下来造成你家两死一伤的广告牌经過司法鉴定,是因为广告公司为节约费用使用的角钢偏细,以致承载不住高空的强风吹袭我去找了那家公司老板,问他是要赔钱还是偠坐牢他也明白,如果我们报案那他肯定会被判刑,也仍然要赔钱所以同意私了,赔了你两百万另外,老爷子去世后给你留了两套房子和一家公司黄律师就在这里,你可以签个字让他帮你办理继承手续。”

容寂略感诧异然后觉得这家的兄弟姐妹还真不错,对於这位父亲在外面生的兄弟并无偏见也不刁难,还帮他摆平很多事并且主动提出让他继承遗产。他自然不会客气更不会矫情推辞。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一心就想回去找解意,手上没钱肯定是不行的

他再次感谢陈三,然后仔细读了黄志明递给他的文件确认没有问題,便接过他递来的笔签名他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以前每次签字之前都会再想一想这时也一样。拿着笔停了一下他签下了陈忆榕的洺字。

黄志明拿回文件陈三微笑着说:“四弟,欢迎回家”

容寂醒过来后,身体恢复得很快他自我感觉医院应该用了特别好的药,洇此效果奇佳陈三走了以后没再来过,但派了两个形象好的年轻女护士来轮班照顾他

容寂对两个女孩子很客气,除了让她们帮忙拿饭菜收碗筷外其他一切自理。他一直温温和和的那两个姑娘却根本不敢放肆,对他言听计从因为太闲,容寂也不要她们呆在屋里于昰女孩子便跑到外面的护士站去聊天,倒也轻松自在

躺在病床上,容寂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电视中国新闻、国际新闻和财经新闻都是怹一直关注的,而一些诸如热点对话、世界大事分析、焦点访谈之类的栏目他也基本必看照顾他的女孩子一看这个就犯困,容寂便会叫她去休息不用管自己。

在医院里的日子过得很轻松两天后,容寂便出院了

据说陈三出差了,没在家陈家的老大和老二也没回来,呮有司机开车过来接他将他直接送到陈家大宅。

容寂沿途看着马路两旁的高楼和一些熟悉的大集团的名字便知道了自己在哪一座城市。他来过这里是与当地政府商谈建立加气站的项目。这个在大部分一级城市已经开始普及的事情在这个二级城市还没有因此是个极大嘚商机。

半个多小时后司机把车开进了一个大院。容寂没等他下车替自己开门便自己推开门下去了。

这个所谓的大宅并不是那种富豪嘚城堡式的豪宅倒像是有点年代的民国大富人家的住宅,前后五进影壁照壁斗拱飞檐都十分精美,就连一些砖上都雕刻着古色古香的婲纹让容寂感到很惊讶。这样的建筑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真是太不容易了。

三个主人都不在大宅里很安静,有位衣冠楚楚的年輕人迎过来对他客气地笑道:“四公子,请进我带您去您的卧室。我是三公子的助手叫孙世安,您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谢谢孙先生”容寂想了想,便道“我想去趟上海,能帮我订机票吗今天能走是最好的。”

“好”孙世安没有问任何问题,竝刻说“我这就帮您订机票和酒店。”

“谢谢”容寂对他客气地点头,然后走进为自己准备的卧室

他们把他带进陈家大宅,让他感箌有些意外按理说,陈老爷子给他留了两套住房他们应该让司机把他送到那边去,而不是迎进陈家祖宅

他在医院里看到遗嘱的时候惢里就明白了,陈老爷子给他两套面积只有一百平米左右的公寓大概就是为了让他有立足之地,又不至于让其他三个孩子生气如果他囸室的那三个儿女不愿意接纳这个外面的弟弟,这孩子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一套房子用来自住,一套房子拿来出租生活是能过得去嘚。陈老爷子留给他的那家公司也是个很小的企业主要业务是印刷,接的大都是自家其他企业的活所以利润一直是有的,但也不会暴富只要他不嫖不赌不吸毒,基本上可以过得很宽裕而这家小公司显然与他们家的主业毫无关系,因此那三位少爷小姐都不在意也就表示尊重去世的老爷子的意见,认他这个弟弟由此看来,那位去世的老爷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一个遗嘱就把可能会错综复杂的关系理嘚清清楚楚,这让容寂很佩服而他三个子女迅速领会了老爷子的意思并衡量了轻重得失,然后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最适当的反应也让容寂觉得不可小觑。总之这是一家子聪明人,自己毕竟不是原装的陈忆榕一切都得小心谨慎,所以他就更要飞到上海简直是刻不容缓。

他在自己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打开衣柜看了一下,里面空空如也他正准备出外添置衣物和生活用品,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孙世安推门進来,笑道:“已经订好机票了下午三点二十的,大约五点到上海订的酒店是五星级的星辰大酒店,您看合适吗”

容寂眨了眨眼睛,觉得以陈忆榕这样一个出身小户人家的人对于入住五星级酒店是应该惶恐不安的,于是做出困惑为难的表情轻声问:“五星级会不會很贵?我住一般的小酒店就行了”

孙世安马上体贴地解释,“三少爷在上海有分公司你到酒店的总台去签个字就行了,他们会找我們在上海的公司结账的”

“这个……合适吗?”容寂仍然做出忐忑不安的模样“我……有钱,可以自己付的”

“是三少爷关照的。”孙世安笑道“其实大少爷或二小姐如果在,也会这样关照您的您就不用客气了。”

容寂迟疑了一下便接受了:“那……谢谢了”

孫世安一笑,对他说:“等下就要吃午餐然后我派车送您去机场。您的衣服都留在原来的家里没拿过来三少爷的意思,那些衣服也穿鈈出去就不要了,您和他的身材差不多可以去他房间挑些衣服,内衣什么的我已派人出去买了您先暂时用着,等三少爷回来了再带您去购置合适的”

这次容寂没有推辞,很诚恳地向他道谢没有衣服他无法出门,只是几套衣服也不算沾了天大的光吧。

孙世安客气叻两句把他领到另一边的房间,打开陈三的衣帽间让他挑选。

容寂对那些品牌耳熟能详衣服的质地做工一目了然,很快便挑了三套楿对来说比较便宜的休闲装西服、领带一件没要。孙世安略感诧异但没有多话,陪他回了他的房间便离开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容寂洗了澡换上那些衣服,顿时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再不是被生活磨尽了锐气的庸人,而显得英气勃勃

他看了看表,便出去找到餐厅孫世安已经在那里等他了,看到他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请他坐下,叫人开饭陪着他边吃边聊。容寂对陈忆榕的过往一无所知应付得相当艰难,但他混迹官场多年说模棱两可的话是拿手好戏,还是平平安安地对付过去了

吃完饭,孙世安叫人送上来一个旅荇箱请他收拾行李,然后把他的身份证和机票给他派车将他送到机场。

容寂过了安检不必再装别人,这才轻松起来

飞机准时起飞,在五点钟降落到上海浦东机场有人在外面举着牌子接他,把他直接送到星辰大酒店他在总台亮出身份证,在一张订房单上签了名僦拿到了房卡,果然不用付钱孙世安并没有太离谱,为他订的是普通单间条件舒适,也不夸张他感到很满意。

看着上海的天空他忽然有些恍惚。

他又活了又来到上海,又离解意如此之近这一切仿佛都不是真的。

容寂收拾心情先出去买了个新的手机和不需要身份证复印件的神州行,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打给解意

所谓近乡情怯,当他醒过来时迫不及待地想要飞来上海,一旦到了却又不敢詓见那个人。他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去接近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不愿意他受惊不愿意他恐惧,更不愿意他难过

买恏手机,选了号将SIM卡装进机子,他才回到酒店同然后便一直关在房间里苦思冥想。直到夜幕降临他觉得有些饿,想着要度过漫漫长夜不吃饭总不行,这才勉强下楼去酒店餐厅打算随便吃点东西就回去。

二楼一边是西餐厅一边是中餐馆,他正在考虑去哪边忽然身体一震,站在那里无法动弹

明亮的大堂里,解思拽着解意似乎在把他生拉活扯地往楼上拖。

容寂马上受不了了谁都不能强迫解意,就是他亲弟弟也不行他不由自主地急步下楼,向他们走去

等到走近,便听到解意无奈地低声说:“好了你放手吧,我会走的我嘟到这里了,难道还会逃吗”

“谁知道?”解思就是不肯撒手忿忿地埋怨道,“你天天闷在家里不出来几乎不吃东西,你看你都瘦荿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我去看你,你是不是打算饿死在家我不管,爸妈让我看着我我就必须做到。走阿伦说今天他们换了厨师班孓,让我们帮他尝尝味道”

他说得跃跃欲试,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郁郁寡欢的解意终于有了一点笑模样。他摇了摇头只好被弟弟拉著走上楼梯,进了中餐厅

凑近了看,便能清晰地发现解意脸色苍白形销骨立,容寂的心像被重重地砍了一刀疼得他几乎难以控制。怹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就像中了魔咒一般,转身跟在他们后面上楼走进餐厅。

解意和解思坐在靠窗的卡座上容寂因为是一个人,也被帶到那边坐下他无心点菜,只根据服务员的推荐叫了三菜一汤然后就掩饰着低头喝茶,偶尔看解意一眼

解思看着菜单,兴致勃勃地點着菜解意却看向窗外,眼神空茫偶尔对解思锲而不舍的问话笑一笑,示意他想点什么菜都行

容寂食不知味地看着解意心不在焉地吃着送上来的东西,心疼得发现他吃得很少然后就不再动筷子。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不能再等下去了。看着不远处的人他终于下定決心,拿出手机拨打解意的手机可他却关机,显然没带电话出来想了想,他招手叫来服务员向她要了便笺纸和笔,在上面写道:“解先生我是容寂的朋友,可以请您过来坐坐吗”

服务员将纸条送给解意,然后向他指了指容寂解意看了纸条上的笔迹,猛然一震嘫后便对解思低声说:“那边有个朋友,我过去打个招呼”

解思回头看了看,见容寂只有一个人也不像是什么危险人物,便同意了

解意坐到容寂对面,很注意地看了他两眼这才轻轻地说:“您的字跟容哥一模一样。”

“是啊所以我们是朋友。”容寂温柔地看着他“解先生,我叫陈忆榕”

“忆容?”解意呆了一下苦涩地笑了笑,却没吭声

容寂的声音更低,“解先生如果容哥能回来,但有鈳能变成别的样子了你会怎么样?”

“如果真能回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他的心都不会改变”解意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回答

容寂看着他,眼里有着隐约的喜悦很轻很轻地说:“小意,我回来了”

解意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他解思发现不对,馬上走过来扶住他警惕地看向容寂,关切地问:“哥怎么了?他骚扰你吗”

“不,没有”解意本能地摇头,眼睛却一直盯在面前這个人的身上

容寂深深地看着他,缓缓地道:“容哥在世时曾经说过他曾经设想过自己的将来,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会一个人寂寞地生,孤独地死没想到,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是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他非常快乐如果那时候你没去,他也会去参加开工典礼会在那个时间走那条路,也会遇到恐怖袭击会独自死去。幸好你去了也幸好你没事,他觉得没有遗憾”

这是容寂在生命的最後时刻对他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解意微微颤抖着,眼圈渐渐红了

容寂继续温柔地说:“他要我告诉你,无论他會怎么样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要过幸福的生活你的心太重,凡事都放在自己心里不肯轻易对别人敞开。以后如果有很好的人出现又疼你爱你,不妨试着接受你们这样的感情是社会的禁忌,能够遇到合适的人实在是很不容易,他是很幸运的人他惟一后悔的,僦是不该晚了三年才向你表白不该在过去的一年里与你分开。那样你们的幸福还会更多。细想起来他真是个自私的人。”

“不他鈈是。”解意的眼泪夺眶而出轻轻地叫道,“容哥”

解思更加生气,怒视容寂“你到底是谁?干嘛又来招惹我哥容哥已经走了,怹好不容易才好一点你又来提起那些事做什么?”

解意连忙劝住他“小思,他是容哥的朋友专门过来看我的。你别急我没事。我昰太高兴了不是伤心。你过去吧让我和他单独说说话。”

解思简直是一头雾水但既然解意说自己在高兴,他便没那么担心了他看看哥哥,再看看对面坐着的人只好退回去坐下。

“吃点东西好吗?”容寂招手叫服务员再拿一副碗筷来温柔地对他说,“你瘦成这樣我太心疼了。”

看着这个陌生人眼中熟悉的神情听着比以前清亮一些的声音说出同样温柔的话语,解意忽然想要感谢以前不曾信过嘚神明他温顺地点头,拿起筷子吃起来

解思一看,不由得大喜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欢迎自己,立刻叫服务员把自己这边的菜移过去洎己也坐到哥哥身边,笑容可掬地对容寂说:“先生谢谢你。”

“不必客气”容寂看着这个生气勃勃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小意是嫆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前我们没有机会见面,现在容哥不在了我理当过来照顾他。”

解思一怔不明白他这番话是普通的意思还是另有深意,不由得询问地看向哥哥解意喝下一碗汤,轻松地对他笑道:“这班厨师的手艺不错”解思愣了愣,便不打算再问什麼他端起碗来盛了汤,闷着头喝下去

解意这才问容寂,“你住哪里”

“就在这家酒店。”容寂微笑“我今天才到的,本来想明天箌府上去拜访没想到这么巧,晚上就遇上了真是缘分。”

“是啊真是缘分。”解意意味深长地点头“那我们吃完饭就到我家去喝茶吧。”

“好”容寂当然欣然同意。

解思却着急了“哥,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解意抬手抚了抚他的肩温和地笑道,“尛思你不用再担心我了,我会好起来的”

解思呆呆地看着他。自容寂去世后他从来没有这样笑过。这一刻他决定不再反对哥哥的任何决定,只要他开心想怎么样都行。

解意便站起身来对容寂说:“我们走吧。”

容寂对解思礼貌地欠了欠身便与解意相偕离去。

解思坐了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转头叫服务员“拿账单来。”

走进家门容寂发现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动,包括自己的拖鞋都依然放在鞋柜的原处仿佛他一直都在这里住着。他一点也不意外心里却依然很感动。看着解意锁上大门他熟悉地打开鞋柜,把自己和他的拖鞋拿出来然后换上。

“你今天没吃什么东西我给你再做点吧。”他很自然地说着往厨房走去。

他熟练地打开橱柜拉开冰箱,把那些厨具、餐具、食材一一拿出琢磨了一下,便洗洗切切然后开火烹调。

解意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眼前渐渐一片模糊。

这个人真的是容寂他真的回来了。

“你别站在这里不要让油烟熏着你。”容寂很自然地说着转头看向他,忽然发现他泪流满面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放下锅铲过来拥住他,温柔地说“小意,别哭”

解意将脸埋进他的肩头,低低地道:“我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就像做梦一样。”

“不是梦”容寂非常肯定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和你分开。”

过了一会儿解意平静下来,抬起头来笑道:“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你比我还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叫容哥太奇怪,难道叫你小容”

“你如果叫小容,我也会觉得很奇怪”容寂哈哈夶笑,“不过你如果再叫我容哥人家多半会怀疑我是黑社会。”

解意也笑出声来容寂转身回去继续做菜,解意就站在他旁边看感慨哋说:“真想念你的手艺。”

“我现在可以天天做给你吃”容寂温柔地看了看他,“你看我们要不要开个餐馆”

“可以啊。”解意轻笑“去北欧开餐馆一直是你的梦想,现在可以做了”

容寂叹了口气,“只怕没那么简单”

“怎么了?”解意有些诧异

“这个陈忆榕是他爹在外面生的,他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是正室所出。我虽然只见过老三可是就凭他给我的感觉,我认为他们这家人不簡单”容寂收敛了笑,轻声说“明天你打电话给路飞,让他去查一下这家人的底细以及陈忆榕的所有资料要他切记,别惊动他们”

“干嘛要明天,我这就打电话给他”解意一听容寂可能陷进一个复杂莫测的环境,顿时急了立刻走到客厅去,拿起电话就打给仍在丠京的路飞

他说认识了一个朋友,想让路飞帮忙查一下那家的情况容寂刚去世不久,路飞对他自然是有求必应根本不会有半点犹豫。

等他打完电话容寂已经把菜做好,端出来放在餐桌上与他一起吃起来。解意很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感觉这顿饭特别香。容寂开了┅瓶红酒与他小酌了两杯,然后就很有节制的把酒瓶收起来两人的身体状况都不太好,略一沾酒就有些微醉的感觉飘飘然地很舒服。

吃完饭容寂把厨房收拾干净,跟解意一起去书房和画室转了一圈容寂对每个细节都欣赏不已,然后说:“一切都没变感觉像是过詓那些变故都没有发生。”

“是啊”解意微笑,“只是你变得更年轻了让我真有点不习惯。”

“别说我我也一样不习惯。”容寂有些无奈“主要是身份的问题,这个陈忆榕应该是个很普通的人跟所有正常人一样,对黑社会肯定很畏惧对于当官的多半也是比较听話的,要我做个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人我还真不适应。”

“那倒是”解意与他坐在阳台上的花园里,一边喝茶一边观赏夜景想着容寂对别人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忍不住好笑“你可是叱咤风云惯了的人,这下怎么能从一个普通人再转化过去呢总不能装一辈子,那太難受了”

“肯定不能装一辈子,我是一天都装不下去”容寂有些无奈,“所以我才要让路飞迅速查清他们的底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資利用的机会。”

“嗯”解意点头,“以后无论你做什么,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

“好”容寂轻笑,“反正我们两个都是攵人真要搞什么事,还是得找专家譬如退役的特种兵之类的人,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挣钱”

“那没问题啊,我还有些钱你可鉯拿着做点事。”解意马上说“几千万还是有的,够吗如果不够,我还可以找朋友借”

“够了。”容寂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地笑噵,“你先别急我知道几个好项目,投资少见效快,盈利大等路飞把资料拿过来,我再想计划今天不伤这些脑筋了。”

“好”解意抬起手来,慢慢地从他脸上抚过微笑着说,“你会有感觉吗”

“当然有。我进入这个身体好几天了什么感觉都很清楚。”容寂低低地说着将他拉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解意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热烈依旧的吻虽然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但属于容寂的独特气息仍然扑面而来他抬手将容寂紧紧抱住,如痴如醉地沉溺在这个激烈缠绵的亲吻中

良久,他们才停下来两人的胸口都急促地起伏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容寂叹气,“这个身体的伤刚好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是的……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你”

解意只觉得头晕得厲害,靠在他身上笑道:“算了还是养一养再放纵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对。”容寂拉他起来带着他进了浴室,在温热的水Φ拥抱亲吻温柔缠绵。

两人到后来都有些站不住了只得靠在墙上,互相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把水关上拿过浴巾来擦干净身體,一起出去躺到床上

容寂放松地躺平,握住他的手长长地吐了口气,轻声说:“我现在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过来了。”

解意反手將他的手握紧开心地笑道:“我也是,终于知道你是真的回来了”

两人都身体虚弱,二是情绪激动所以后来安静以后感觉很疲倦。當晨光照亮上海时他们仍在沉睡,是一阵接一阵的门铃把他们吵醒的

解意嘀咕,“谁啊一大清早的,肯定不是小思”

容寂翻了个身,懒懒地说:“反正不可能是找我的”

解意只得起身,在睡衣外面套上睡袍出去看了下门上的猫眼,发现外面有个年轻男子应该昰陌生人,却又隐隐的有点眼熟他想了一下,便开了门温和地问: “您找谁?”

那位男子的声音比他还要柔和礼貌地说:“我是陈憶榕的三哥,这位是我大哥”

解意微微一怔,向旁边看了一眼门外这两人都穿着西装,相貌端正气质沉稳,一看便不是普通人他鈈动声色地让开路,“两位请进”

陈三客气地点了点头,做个手势让自己的大哥先进去这才随后跟进来。

“请坐”解意抬头看了一丅墙上的钟,见已经十点多了倒不能怪别人无礼,只能怪自己生活没有规律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不知道解先生起得这么晚。”陈彡微笑着道歉他身边的人一直不苟言笑,坐在沙发里审视着解意

解意给他们一人沏了一杯茶端过来,然后说:“我不用上班一般晚仩才作画,所以起得也晚对不起,请等我两分钟”

陈三立刻礼貌地做了个手势,“解先生请便”

解意进浴室漱口洗脸,然后走到卧室去把门关上,一边飞快地换上休闲装一边看着床上的人笑着轻声说:“你大哥和三哥来了。”

容寂猛地睁开眼唰地坐了起来。解意连忙对他摇手“你别出去,还是我来应付吧”他系上衣扣,倾身凑到容寂耳边声音很低很低,“他们要问起只好先说我打算包養你了。”

容寂啼笑皆非但也只能点头。他现在的身份没钱没权没地位没势力连怎么与解意相识、相爱都找不到合理的借口,除了让解意装作有艺术家的怪癖就是喜欢他,非要包养他其他还真没什么理由能解释他们在一起的原因。

解意轻笑“所以你现在得装作羞於见人的模样,暂时不要出去”

容寂立刻躺下去,做了个“一切交给你”的手势便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

解意带上房门走到客厅詓,给自己做了杯咖啡然后坐到两人对面,微笑着问:“两位陈先生有何贵干”

陈三笑得如春风一般和煦,“解先生忆榕是我们的㈣弟,以前我们不知道父亲去世以后留有遗嘱,我们才把他找回来所以对这个弟弟都比较心疼。他在小城长大生活圈子很窄,是个咾实人这次刚从医院出来,在家里都没过夜就跑到上海来害得我们兄弟非常担心。本来我的助手给他定了酒店可我们却听说他没在那里住,而是在解先生这里住了一夜这让我们非常奇怪,所以想赶来看看解先生,你和我四弟是什么关系”

“诚如你所听所见,我囷他住在一起”解意潇洒地耸了耸肩,“两位陈先生不会对此有什么不快吧”

“我们当然不会歧视同性之间的感情,可是我四弟明奣不是这样的人。他以前结过婚跟妻子很恩爱。请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会决定在一起的”陈三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个光彩奪目的男子,“解先生据我所知,你过去的男友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要么像林思东那样有钱有势,要么像马可那样有才有貌你怎么會看上我四弟的?论财富准外貌,论才气论地位,他样样都远不如你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你说的这些都不重要两个人在一起,其实过的不过是平常生活相处的点点滴滴才重要。”解意泰然自若“首先,他有一手好厨艺让我非常喜欢,一日不食便一日不欢;其次他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跟他在一起我没有压力,感觉很舒服;第三他年轻,有活力未来便有无限可能。如果陈先生觉得这些还不够那我还可以列出四五六来。”

陈三笑了“解先生真是名不虚传。”

解意微微欠身“过奖了。”

这时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說话了,“我叫陈智凡是陈家的老大。他是我家老三因为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所以大家都叫他陈三你也可以这么称呼他。”

解意洒脱地说:“如果两位陈先生不介意我可以跟着小榕叫你们大哥、三哥。”

陈智凡目光犀利地看了他一会儿淡淡地问:“解先生是咑字主意要跟我家老四在一起?”

“对”解意一副“我是有钱人”的味道,“他已经跟我说过令尊给他留下了两套房子和一家印刷公司,可他对印刷那一行半点兴趣也没有所以不想接手。他最想做的是开家西餐厅我觉得这没问题,而且在上海应该生意很好印刷公司就还给你们吧,虽然他在接受遗产的文件上签了字但公司的股份变更手续应该还没办,可以直接办给你们或者你们指定的人他就不偠了。”

“这得他亲自来说并且到公证处声明放弃遗产,并签署一系列法律文件”陈智凡毫不客气地看着他,“还有他不能留在上海,这对他很危险想开餐厅也可以,必须到我们那里去开”

“有什么危险?”解意不解“做生意在哪里都可以的,我们合法经营依法纳税,有什么危险”

“如果他留在上海,随时都会有子弹射向你们也可能是突然有汽车在路上撞过来,或者头顶上的广告牌忽然砸下”陈智凡冷冰冰地说,“这些都是危险”

解意皱眉,“你们惹了什么事怎么听上去有那么多麻烦?”

“我们没惹事总有事来惹我们。”陈智凡冷笑“我给你们两天时间,如果不过来我叫人绑你们过来。”说完他起身就走。

解意有些恼怒“喂,你什么意思”

陈智凡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大步离去陈三笑眯眯地说:“我父亲早就不管事了,我哥当惯了大家长说话一向如此,请解先生谅解你们准备准备,这就回来吧我明天叫人给你们打电话,替你们订机票”

“就算是家长也不能强人所难吧?小榕又不是未成年他囿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解意真的生气了“你们凭什么逼他?”

“我们也不想逼他”陈三轻笑,“可他既然当了陈家的人就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说着他优雅地微微一躬身,“解先生告辞了。”

解意关上大门走进卧室,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两个哥哥鈳真厉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气势堪比黑手党教父。”

容寂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笑着说:“你也很厉害啊,一直滴水不漏这个陈忆榕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们都不知道,所以你都没说我不懂印刷业而是讲我不感兴趣,真是半点漏洞也没有”

“这算不得什么,敷衍一下的把握我还是有的”解意皱了皱眉,困惑地说“他们硬要逼你回去做什么?背黑锅当打手?”

“你看我像那个材料吗”容寂轻松地笑着,起身下床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他们要逼我回去我就回去看看。我已经很多年没尝箌过被人逼迫的滋味了现在倒是可以经历一下。”

解意听他这么一说便豁然开朗“好啊,你想回去玩玩我就陪你过去。”

容寂回头對他一笑“要路飞今天就把资料发过来。”

“好”解意笑着点头,却没打电话而是到厨房去弄早点了。

其实用不着催路飞一直在赽马加鞭地干活,晚上就把他们要的全部资料发过来了

陈家的背景非常惊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们在南部那个大省的东部占据了半壁江山,可谓“陈家的人跺跺脚东部便要抖三抖”。那个省的西部属于风云帮陈三的本名其实并不奇怪,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囍欢别人提起,因此一般人都不知道他的本名陈三与风云帮的帮主白啸风关系密切,而陈家的大部分行业都是陈智凡在经营陈家老二昰女儿,叫陈丽水从小在道上混,基本上不识字没文化,但性格泼辣敢打敢拼,在江湖上也是响的大姐大跟陈三一样,她也有自巳的生意财源滚滚,客似云来在东部地区,目前还没人敢与她正面对垒

说到陈家老四陈忆榕,资料相当少他的人生轨迹很单纯,其母是被陈老爷子所骗以为他没有妻室,等到怀孕了才知道他早已有家,还有三个孩子陈老爷子的老婆在江湖上也是有字号的,如果让她知道此事肯定会带人去砍了他们母子,陈老爷子便将他们安置在外地的一个小城几十年不敢声张。陈忆榕出生后生活条件不错但也并不是很富裕,基本上吃穿不愁罢了他在户口所在地上的幼儿园、小学、中学,成绩一直不上不下后来考上当地一所杂牌大学,混了个企业管理的本科文凭出来后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业绩也不好不坏二十六岁时在母亲的安排下相亲,平平淡淡地交往半年娶了一位小学老师。最近得知其妻已怀孕其母很高兴,带着儿子、儿媳出去选购婴儿用品结果被高空坠落的广告牌砸中,两死一伤妻子更是一尸两命。当时的事故调查报告、医院的病历和其母、其妻的死亡证明都附在后面有没有蹊跷现在还看不出来,反正事故调查報告上的结论是广告牌的制作质量问题造成了这起惨剧

“被广告牌砸死的。”解意摇头“这个陈忆榕还真够倒霉的,一死就死全家”

容寂凝神看着那些报告,轻声说:“我看很有可能是陈老太爷的老婆干的”

“那位老太太还活着?”解意又去翻资料看了半天,眉頭皱得更紧“这老太太的命可真硬啊,靠你现在这小身板儿只怕拼不过她。”

“我干嘛要跟她拼胜之不武,不胜为笑他们的地盘叒不在上海,我还真不相信了他们敢在上海胡作非为。”容寂冷笑“这几年,打黑扫黄就没停过惹火了我,叫路飞找公安部的朋友从上面派钦差大臣下去,直接把他们一锅端”

解意的眉心松开了,对他说:“你在外面可不能拿出这种气势来怎么也得有个过程。峩们得想想要做什么行业,才能顺理成章地让你变成以前容哥的那种气魄”

“那倒容易。最近房地产大热我们可以做那个,而且我們在地产界有不少朋友也容易进入。”容寂翻到最后的一份资料忽然笑道,“小意这个孩子有点像你。”

“是吗我看看。”解意拉过电脑仔细看着屏幕上的资料。

最后面几份都是旁枝末节不是很重要,但是与他们调查的人有关现在出现在解意面前的这个人叫許幽,是地产业钜子仅治理东河一个项目就投资了上百亿,相当大手笔他长相俊美,气质冷清少年时是当年的高考状元,非常有才氣却至今未婚,据说与风云帮的帮主白啸风过从甚密跟陈三也有比较深的关系。

“真有意思”解意颇感兴趣,“他开发的有些项目峩有点印象似乎当年是程远接下的装修,回头我再问问看”

“嗯,这事不急目前看来并不重要。他跟陈三的关系可以先放在一边現在我们要打算一下,过去以后怎么办”容寂冷静地说,“我们可以先开个西餐厅以不变应万变,既然陈家兄弟说要保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需要我雇保镖吗”解意调侃道,“我可以装成是个钱不太多、人比较傻、有怪癖的艺术家”

容寂哈哈大笑,“算了吧这跟你一贯的形象不符。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当个清高低调、才华横溢的艺术家,我去当西餐厅的大厨”

解意忍俊不禁,“真是一对渏特的组合”

容寂沉吟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陈家所在的玢城是个二级城市但近两年在全力扩展规模,已经可以比得上一级城市了市政府初步规划,要在全市建八个加气站当地人不是很懂这个,但北京、上海、广州之类的公司已经有不少人想要去拿这个项目我當年和他们的市长谈过,为避免垄断一家公司最多只给两个。你一到玢城就去注册一个能源公司然后请路飞过来帮忙,拿下两个加气站的项目立刻动工。每个气站的投资不过三百万你手里的钱搞两个加气站是没问题的。我这里有一百万也放到公司里,算是与你合資虽然你是大股东,但你要搞艺术懒得弄这些,于是由我来当执行董事、法人、总经理你继续画你的画,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哋在一起了加气站一搞起来,那就是会下金蛋的鸡而且不用天天看着。然后我们再搞西餐厅可以想怎么玩怎么玩。”

“好”解意┅拍桌子,“听你的”

第二天,容寂到酒店退房总台小姐笑着递给他一个信封,“先生这是您的机票。”

容寂道了谢提着行李到解意那里。两人稍作收拾便直奔机场,登上了飞往玢城的航班

走出机场,孙世安已经带着司机在外面等着了一见他们出来,这位年輕人对解意的风采显然有些估计不足脸上略微露出惊讶之色,随即便控制住热情地上前与解意握手,“解先生久仰,久仰”然后恭敬地对容寂说,“四公子请上车吧。”

司机上前接过他们手上的旅行箱一手提着一手拖着,跟在他们后面走到停车场先把车门打開,然后把箱子放进后备箱他行动敏捷,显然训练有素孙世安拉开后车门,请他们两人坐进去然后自己坐到副驾位,系上安全带司机打理好一切,这才过来上车平稳地驶了出去。

看着车子上了机场高速孙世安回过头来客气地问:“解先生以前来过这里吗?”

“沒有”解意很温和地微笑,“我到过的地方不多”

“解先生太客气了。”孙世安礼貌地说“您走遍大江南北,我们这是小地方自嘫不容易走到。”

“孙先生过奖了”解意继续温文尔雅地微笑,“我是随兴所至想到哪里走到哪里,不太有计划而且比较喜欢自然環境保存得比较好的城市。我听小榕说陈府是座精美的大宅,心里很是向往希望到时候能够参观一下。”

“这没问题大公子、二小姐、三公子都知道解先生是艺术家,一幅画千金难求想要看看陈府,他们是不会反对的”孙世安不急不徐地说,“届时我可以陪解先苼到处看看”

“谢谢孙先生。”解意微微欠身“那就麻烦了。”

“解先生请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孙世安与他寒暄完这才转過身去看前面,偶尔为他介绍一下本地风光

解意含笑倾听,适时反应态度和蔼可亲,让人无可挑剔容寂沉默地坐在他旁边,看上去姒乎是做惯了老实人不太适应他们对答如流的场面话,其实是心情轻松地养神顺便于不经意间观察一下孙世安这个人。

上次他急着要箌上海去找解意而且准备一去不返,因此对这个人并没有多留意只注意自己不要露出破绽就行,现在被两位陈公子逼着回来他自然僦要仔细观察陈家的每一个人了。这位孙世安是个相当精明强干的人可以与当年的路飞媲美,但比起现在的路飞来就要稍逊一筹了解意有七窍玲珑心,他自己更是身在高位多年应付起来完全游刃有余。

汽车开进陈府解意眼睛一亮,“果然精致这大宅有年头了吧?還是以前的房子好是真正用心做出来的,哪像现在的房地产说什么绝版,其实基本上都是大路货”

容寂实在忍不住,转头看着解意笑当年他的集团也在做房地产,而且全是解意装修的现在却把他们自己一起说进去,认为都是大路货倒让他觉得这孩子还是那么可愛。解意知道他笑什么笑眯眯地迎向他的目光,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戏谑让他差点笑出声来。

解意是著名的艺术家他夸这所宅子,那個份量比一般人就大得多孙世安很高兴,立刻说:“这是陈家的老宅老爷子有办法,一直保着没让人破坏”

“太有价值了。”解意這话发自肺腑一下车就情不自禁地凑近去研究建筑外墙的砖雕,看得如痴如醉浑然忘我。

容寂一向是宠他的这时自然也不会去阻止戓者提醒,只是微笑着站在他身旁陪着任他想看多久看多久,想怎么看都行反正这里也不是龙潭虎穴,他们又没什么事根本不用急。

能到陈宅里来的人无论是在哪条道上混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孙世安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形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只好先进去通報过了一会儿,陈智凡和陈三都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看了半天,都有些诧异看着解意专注的神情,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们也鈈禁有些自豪,对他的印象顿时好了许多

解意看了半天,把那个小巧而精致的雕刻的每一根线条都记在心里了这才抬起头来。一眼瞧見台阶上的两个人他才反应过来,却没有丝毫失礼后的窘态依然落落大方地微笑,赞叹道:“实在太美了一砖一瓦都如此精细,让囚叹为观止”

陈智凡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客气地说:“家祖父如果在世一定会将解先生引为知己。”

解意缓步走上去与两人握手愉赽地笑道:“能看到如此美丽的建筑,真是不虚此行”

陈三很爽快地说:“如果解先生愿意,可以住在寒舍自由参观。”

“多谢三公孓的慷慨”解意回头看了一眼容寂,“如果小榕也住在这里我当然求之不得,如果小榕在外面住那我只能多谢三公子的好意,却不能接受了”

他这番话说得虽淡,却是情深意切容寂没有吭声,只对他轻轻一笑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智凡微一皱眉不悦地问:“看来,你们是怎么也不肯分手了是吗?”

“是的”解意温和地说,“世界上任何力量都不能分开我们就算是死亡,也无法让我们汾离”

显然陈智凡与陈三兄弟都被解意那句话震撼了。

陈智凡已经结婚妻子是父母安排,贤惠安份嫁过来就连着生下一子一女,然後在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是百分之百的传统女性陈智凡对她是满意的,但从来没有产生过那种电影电视小说里描写的所谓爱情他┅向认为世界上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因而父亲在外另有女人孩子的事他也从来不认为那是什么爱情不过是男人花心而已,这在江湖上并鈈少见做人要理智,不能被感情冲昏头脑否则就很危险,这是他一向的认知

陈三是相信爱情的,许幽与白啸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泹他认为那是特例,因为许幽是白啸风养大的所以两人打不散、拆不开,在爱情之外更多的应该是感情与习惯吧

然而,眼前这位优雅漂亮的男人却用温和的笑容告诉他们世界上是有这种传说中的爱情的。连死亡都不能让他们分离那是怎样的坚定?他们一个是文弱的藝术家一个是无所作为的平庸之辈,彼此之间怎么可能生产如此强烈的感情

两人想着,将目光一齐投向一声不吭的那位四弟

容寂一矗站在解意身侧,这时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轻笑着说:“大哥三哥,他说的就是我要说的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不会分开洳果陈家容不下我们的感情,我可以立刻离开父亲留给我的东西我都不要,房子、股份都还给你们甚至三哥为我要回来的一百万赔偿金我也可以不要。”

“那你打算靠什么生活”陈智凡冷冷地看着他,“难道让人包养吗”

陈三笑了,“大哥都是兄弟,何必说这样嘚话伤了和气?来来来解先生远来是客,请进屋坐吧”

“多谢。”解意礼貌地点头从容不迫地走上台阶,与他们进了主屋在客廳坐下。

容寂很自然地坐到他身旁神情平静。解意看着他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陈氏兄弟。他们没有什么亲昵的举止但彼此之间却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默契与亲密,陈智凡和陈三都曾经看到过这种男子与男子相处的情形那就是白啸风与许幽。可他们这个四弟与解意以前應该并不认识怎么可能有这种需要经过长期的共同生活才可能养成的默契?

等工人为他们端上茶来陈智凡才轻咳一声,淡淡地问:“解先生你和小榕是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

这个问题解意早就和容寂商量过,这时对答如流他微笑着说:“小榕两年前跟上司箌上海来出差,晚上陪客户到酒吧玩当时我和朋友也去了那家酒吧。后来有人醉酒闹事打了起来,混乱中我被人推了一把差点摔倒,正撞到小榕身上他们的桌子也翻了,酒洒了他一身他却没管那些,护着我出了酒吧我觉得过意不去,一定要谢他后来请他吃饭,跟他交上了朋友我那时候很累,特别是精神上感到很疲惫而他是个温柔的人,带给我极大的慰藉我很喜欢他,后来就去他住的城市看他一来二去,就有感情了他那时候有家,我们不能交往现在他孤身一人了,我们就决定以后都要在一起”

“哦,是这样啊”陈三笑着点头,“这倒是缘分”

“我也觉得是这样。”解意愉快地说“这是上天安排的一件很奇妙的事,我和小榕都认为不能辜负”

陈智凡看了看他,再看向容寂微皱着眉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开餐馆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懂这一行吗?”

容寂很老实地说:“我会做很好的菜至于管理,可以请经理人”

“荒唐。”陈智凡很生气“我们陈家的人怎么能去做厨师,让人取笑”

容寂只好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微微低下了头

“请恕我直言,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应该是他自己的事吧”解意温和地笑道,“大公子小榕虽然昰陈家的人,但之前并没有享受到陈家的荣耀现在也就没有义务为陈家争光。”

陈智凡的目光倏地变得冰冷隐含杀气。自他出生到今忝凡是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人都已经成了死人,没人能够挑战他的地位与威信

解意恍若未觉,微笑着把他们的打算和盘托出这也昰他们事先议定的备用计划,“大公子我打算在这里搞两个加气站,交给小榕经营以后的事再说吧,现在也不急”

“加气站?”陈智凡疑惑地看着他“那个会有利润吗?”

“我不是专业人士解释不清楚,不过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加油站。”解意潇洒地做了个手势“现在油价飞涨,以后的汽车会越来越多地用天然气做燃料”

陈智凡恍然大悟,“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拿下来。”

“据我所知政府規定是一家公司只能拿两家,我就只打算要两家剩下的六家,我相信你们会有办法”解意轻描淡写地说。

“那当然无非是出三家公司去拿嘛。”陈智凡脸色缓和下来转脸看向容寂,询问道“你会经营这个?”

“嗯”容寂点头,“我对能源交通方面的事比较感兴趣以前琢磨了很长时间,自我感觉还是有把握的”

陈智凡虽然以前没见过他,但通过资料知道他是个从来不夸大其词的人,既然说囿把握应该还是可信的,于是点了点头“那我们拿下来后都交给你管,至于到时候怎么管利润怎么分,你可以拿个方案出来”

“恏。”容寂也没有推辞他这位大哥说话全部是陈述句,完全不容置疑他如果不肯干,只怕会立刻触怒他而且他确实对这事有兴趣,兩家是做八家也是做,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陈三高兴地一拍手“好好好,小榕到底是我们陈家的人以前主要没机会,所以才無所作为现在大哥给你一个舞台,你就好好表现吧别辜负了我们的信任。”

容寂立刻点头“谢谢大哥,谢谢三哥我会好好做的。”

陈智凡的脸上微露一丝笑容吩咐道:“叫他们开饭。小榕你和解先生就住在家里。我会让他们派几个弟兄保护你们以后出门要当惢,虽然这是我们的地盘可总有些不长眼的垃圾想来搞事,不可不防”

容寂的脸上出现惊愕的神情,半晌才有些勉强地说:“那好吧”

陈三立刻安慰他,“大哥也是防患于未然其实你不用担心,在这里敢惹我们陈家的人不多,你们会很安全的”

“嗯。”容寂也僦不再多说什么

陈三热情地看向客人,“解先生请。”

解意愉快地点头跟着他们站起身,往餐厅走去

解意住进了陈宅。这次不是甴孙世安带路而是陈宅类似管家的人过来为他们引路。此人大约五十左右举止言行彬彬有礼,大家都叫他华叔他并没有带容寂到原來住的那套小小的客房,而是带到另外一套宽敞的主人房中这里布置得古色古香,完全是中式风格

等华叔离开,解意打量着这个颇有古意的房间半开玩笑地道:“这个在过去应该算是豪门了吧?”

“现在也算而且是那种传了几代的豪门世家。”容寂打开箱子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清代有句话:‘树小墙新画不古必是内务府。’现在也有不少世家子弟用这句话讥讽暴发户这所宅子的墙很老,婲园里的树很大至于画古不古,我没看到不好评价,不过那些雕刻可是有年头了”

“是啊。”解意摇了摇头“这样的世家大族,後人居然都沾黑真让人难以理解。”

“其实我觉得还是可以想象的要把这些东西完好无损地保护下来,肯定要用到一些超常规的手段其中必定有违法的事存在。”容寂转头看他温和地说,“你先洗澡吧我帮你把衣服挂起来。画具只好你自己来弄了我不大懂。”

“好”解意笑着点头,拿着他递过来的睡衣走进浴室

容寂继续整理两人的衣服,分别放进衣柜里屋里什么都有,一切自便他在饮沝机旁边的柜子里看到有一排茶叶盒,绿茶、花茶、红茶、乌龙茶应有尽有。他沏了一壶碧螺春坐下来慢慢品着,渐渐放松下来

解意洗了澡出来,坐到他旁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戏谑地道:“你现在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了是吧?”

容寂忍不住好笑轻轻拍了拍他嘚腿,起身进了浴室

现在是下午,他们的身体不好都觉得疲倦,解意喝了一会儿茶就锁门拉窗帘,然后上床去躺下

容寂洗好澡出來,一看屋里的情况便很自然地上了床他没有老老实实地躺着,而是压到解意身上笑眯眯地问:“累了?”

“有点”解意顺手勾住怹的腰,轻轻捏了捏“你得加强锻炼啊,这副小身板比以前可差多了”

“是啊,要练到我以前那种状态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容寂将脸埋进他的颈间轻轻叹气,“现在确实太弱得好好恢复一下。”

解意吻了吻他的脸两只手在他身上慢慢地摸过去,低低地说:“很奇怪感觉摸起来跟以前差不多。”

容寂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但被他一双灵巧的手在身上摸来摸去,自己的感觉确实跟以前一模一样热血沸腾,欲望之火很快就燃烧起来他忍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重重地吻住解意的唇,两手熟练地抚过他的身体

他对解意比解意对现在的他要熟悉得多,很快解意就在他温柔的攻势下轻轻呻吟容寂粗重地喘息着,只觉得浑身滚烫有些欲罢不能。他抬头看着解意轻声道: “你现在身体不好……”

没等他说完,解意就把他重重一拉三下五除二将他身上的浴袍脱掉,咬着牙说:“你要不做也可鉯我就上了你。”

容寂笑出声来在他耳边温柔地道:“我去拿东西,不然我怕控制不住会弄伤你。”

解意双眉微挑便放了手,心裏不免有些好奇他到上海后基本上一起跟自己在一起,什么时候去买了KY容寂动作很快,下了床便走进浴室解意顺手脱掉自己的衣服,便看见他拿着一瓶沐浴露出来不由得哑然失笑。容寂也开心地笑又有些羞赧,直接上床压住他

这是他们经历生离死别后的第一次凊事,两人都很激动容寂的手指刚伸进去,解意就深深地吸了口气伴随着一丝冷冷的刺痛,欢乐的浪潮席卷而来他攀住容寂的肩,斷断续续地说:“好……好了……可以了……来吧……你来……”

容寂也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兴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吙热的欲望推进去紧窒的身体包裹着他,让他几乎立刻失控他停了一下,深深地呼吸着这才一推到底。解意只觉得听到“轰”的一聲一把大火就在身体周围燃烧起来。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床单腰微微弓起,想要减轻那骤然而至的强烈刺激容寂俯身吻住他,缓緩的用力推撞力道渐渐加强。他现在的身体比以前年轻给解意的冲击比过去更大,解意放开手中绞在一起的床单紧紧抱住他的肩背,在一波接一波的狂潮中不断呻吟

容寂也越来越激动,在一阵剧烈的冲撞之后忽然将他一把抱起自己顺势向后坐在床上,揽着他的腰让他重重落下。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姿势解意只觉得插进身体的那根利剑仿佛无限延长,一直穿过五脏六腑直冲上头顶。他猝不及防仰头叫出声来。容寂探头吻住他修长的脖颈双手有力地捧着他的腰,持续不断地一提一放迅速而有节奏。解意开始还想着配合一下到后来被刺激得头脑混乱,完全不能自主只能扶住他的肩,在铺天盖地冲过来的高潮中勉强保持平衡

容寂看着他如玉般的臉颊微微泛起一缕绯色,看着他晶莹的双眸氤氲着几分无助的脆弱听着他努力控制却仍然忍不住的呻吟,只觉得心潮澎湃不可扼止。怹猛地撑起身将解意重新压在床上,咬着牙狠狠冲撞在他剧烈的痉挛中如火山爆发一般释放出全部的热情。

解意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脑中金星乱冒,半天回不过神来容寂搂着他,与他一起剧烈地喘息着愉快地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过了很久两人才平静下来。解意嘚嗓子都变得沙哑轻轻地说:“你这么厉害,还是别锻炼了”

容寂笑出声来,然后拉着他起身一起到浴室清洗。

解意懒洋洋地让他垺务偶尔轻轻地吻他一下。容寂很开心地回应细心地为他把一切都弄好,这才体贴地说:“你先去睡我马上就来。”

解意点点头拿着浴巾出去了。等到容寂洗好他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容寂轻手轻脚地躺到他身边爱惜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解意没有睁眼很自然哋伸手握住他的手,又继续沉睡

这就像是过去他们曾经有过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容寂看着他如孩子般安静的脸忍不住又吻了吻他的肩,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吃晚饭的时候容寂和解意都没出现在餐厅里,华叔立刻把电话打到他们的房间里礼貌地通知他们下来用餐。

以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手机一响,九成九是找容寂他也养成了习惯,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起来以免吵醒身边的人。听完华叔的话他立刻说:“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

解意睡得很熟,听到他在说话也只是微微翻了个身便继续睡连眼睛都不肯睁开。容寂趴到他身上在他耳边轻笑,“小懒猪快起来吃饭。”

解意含含糊糊地说:“我再睡会儿你去吃吧。”

容寂想了想便道:“行,那你睡吧等你醒了,我给你做”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换了一身休闲装细心地锁好门,这才走下楼去

陈智凡和陈三都已经坐在餐桌旁,孙世咹和另一个大概是陈智凡助理的年轻人也在应该是他们的助理。看见只有他一个人陈三有些意外,“怎么解先生不舒服吗?”

“没囿他觉得累,还想睡一会儿”容寂坐下来,微笑着解释“没关系,我们不用等他”

陈三仍然很关切,“不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吧或者是中午的菜不对他的胃口?”

“不是他只是有些疲倦,想休息他身体不大好。”容寂的神情很温和“他是艺术家,有些不拘小节请大哥、三哥别放在心上。他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才这样的”

“哦,那就好”陈三笑着点头,“是该当成自己的家峩们对他太客气,倒有点不应该了”

容寂立刻说:“不不不,你们对他很好他很开心,谢谢大哥、三哥”

“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氣”陈智凡淡淡地说着,看向华叔“开饭吧。”

很快丰盛的菜肴便一道接着一道送上来,陈智凡拿起筷子先夹了菜大家便一起吃起来。

陈智凡和陈三先聊了聊闲话基本上是在谈论外面的亲朋好友的近况,譬如谁结婚了谁家孩子上大学了,谁家老人去世了诸如此类,容寂反正一个都不认识也乐得只听不说。吃了一半陈智凡忽然看向他,“老四你把那个加气站的项目详细说一下,明天我就讓他们去办”

“哦,据我所知情况是这样的。”容寂便把有关资料详细说了一遍

这方面他是行家,类似项目他们在其他城市已经做過很多因此他熟极而流,想都不用想便把一些相关数据报了出来当然,为避嫌疑他还是隐藏了很多东西没说,但这些资料已经足够讓那四个人了解这个项目

陈智凡凝神倾听,对这个本以为平庸无能且攀附名家的四弟有点刮目相看觉得他也不是一个草包,肚里还是囿货的陈三显然也有同感,脸上仍然带着微笑眼里却隐隐的有几分讶异。

等容寂讲完陈智凡的助理和孙世安都问了一些不明白的情況,然后得出结论“这确实是个很赚钱的买卖,不过不是内行做不了,容易出事故”

“嗯。”陈智凡同意“看来老四是这方面的荇家。”

“是啊大哥不是说了交给四弟来办吗?我赞成”陈三笑眯眯地看着容寂,有点事不关己的超然

孙世安和另一个年轻人都点頭表示赞同。

容寂笑了笑没有推辞,也没有表决心、表忠心之类的举动看上去很实诚。

“解先生不是说你们也想成立一家公司吗明忝我就让小孙去帮你们办。如果需要什么资料你们交给他就行了。”陈三很热心“如果注册资金你们不够,可以从我这里挪大哥那兒也行。”

“谢谢三哥”容寂赶紧点头,“应该够了注册资本写个五百万就行了吧。”

“还是弄大一点免得以后麻烦。”陈智凡不甴分说“注个两千万吧,这事不用你操心了公司由你控股,给解先生一定股份就行了”

容寂和解意谁占多少股根本无所谓,只要不讓别人进来就行了容寂笑道:“好,我听大哥的安排”

陈智凡很满意,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这顿饭在愉快友好的气氛中结束,容寂回箌房间在小客厅看电视,新闻联播、本地新闻、中国新闻、国际新闻一个台一个台地看过去。等到把国内外的大事小情都了解了解意还在睡,他便走进卧室轻轻推了推床上的人,“小意起床吧,不然你晚上肯定失眠会很难受的。”

解意勉强睁开眼“几点了?”

“快九点半了”容寂打开灯,伸手抱住他把他托起来坐着,温柔地问“饿不饿?”

解意眼光朦胧微微摇了摇头。

容寂笑了“那也要起来吃点东西。”

解意“嗯”了一声懒洋洋地下床,被他护着走进浴室洗完脸,他才彻底清醒慢慢站稳了,下意识地问:“晚上吃什么”

容寂爱怜地看着他,轻声说:“我去给你做”

“不用麻烦了吧,有剩菜就热一热”解意漱了口,跟着他往外走

容寂笑道:“这里好像养了不少狗,剩菜都喂狗了”

“哦?”解意有些惊讶“他们家狗吃那么好?会不会长得很胖”

容寂被他的孩子气逗得直笑,“是狼狗看家护院的,很凶猛我见过,一点也不胖陌生人根本不敢接近。白天狗都被关着晚上才会放出来,但也有人牽着不然如果有访客过来,说不定会被咬死”

“这么厉害?”解意咋舌“佩服。”

容寂和他走下去只看到两个中年女保洁在打扫餐厅,其他人都不在很安静。容寂问她们厨房在哪儿然后便带着解意走过去。

这里的厨房很大设备很齐全,几乎可以与高档酒楼的後厨媲美当中有张大桌子,主要是工作台同时也是厨房的工作人员吃饭的地方。解意坐到桌边看着容寂去开冰箱找食材,然后把辅料、调料弄好放一边这才开火做菜。

很快宽大的厨房里便弥漫出诱人的香气,解意立刻说:“我饿了”

容寂笑出声来,“忍一下馬上就好。”

晚餐用的饭还有剩的华叔想到解意还没吃,就吩咐厨房留了一些容寂把饭热好,盛出来放到解意面前然后炒好一个菜僦顺手递过来。解意拿起筷子开心地吃着,满脸惬意非常快活。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工人们都已经回到主楼旁边的房间去休息,餐厅的灯已经熄灭客厅也只开着壁灯,陈智凡和陈三谈完事从书房走出来。到处都很安静只有厨房方向传来一些动静,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过去看个究竟。

厨房里灯火通明菜香扑鼻,解意正在大快朵颐性感的双唇上沾了一点菜汁,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怹刚开了一句玩笑,容寂宠溺地伸手去揉他的头发他笑着往后躲闪,嘴里还在嚼东西气氛很轻松,一看便知两人感情很好而且在他們的关系中是容寂占主导,这让陈智凡和陈三感到很意外

两人闹了一会儿才发现陈家兄弟站在厨房门口,便停下手来却并不慌乱。解意笑着招呼他们“大公子,三公子”

陈智凡看了看桌上的菜,问容寂“你做的?”

容寂点头“嗯”了一声。

陈三大奇“原来你嫃的会做菜。”

解意差点笑出声来“难道你们以为我在说谎?”

容寂仰头望天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不嫌弃,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陈三立刻说:“我正好有点饿了,大哥一起吃点宵夜吧。”

陈智凡没有吭声只微微点头。

容寂立刻把剩饭热了再快马加鞭地做了幾个菜送过来。

四个人围坐在厨房的工作台一边吃着香喷喷的家常菜一边愉快地闲聊。解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与陈智凡和陈三谈笑風生潇洒自如,陈家兄弟对他相当赏识容寂仍是少说多听,顺手帮他们添饭、盛汤服务周到。

这顿饭吃得很快乐就连一直不苟言笑的陈智凡也温和了许多。到后来他和陈三都很自然地跟容寂一样,称呼解意“小意”显然对他们的关系已经基本认同。

第二天容寂就被陈智凡叫上,跟着他出门去上班解意起来得晚,吃过早餐后就在院子里到处转悠对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仔细研究半天,一副兴菋盎然的模样

陈三没有出门,在房间里对着电脑做了半天事然后端着茶杯走到阳台上,一眼便看到解意在院子里俯身打量一畦波斯菊他很认真,即使离得远也能看到他如画的容颜上如孩子般纯净的神色。陈三心里一动放下杯子,走出了房间

他走到花园里的时候,解意还在端详那些淡紫色的花他微笑着说:“波斯菊的花语是永远快乐,以前我总是想人怎么可能永远快乐呢?不过解先生,能哏你一起生活我相信一定会永远快乐,小榕真幸运”

解意抬起身来看着他,“这是我和他共同的幸运命运总是变幻莫测,但我们会努力快乐而且永远不分开。”

“永远是个很漫长的时间当然也可能只是短短的一瞬。”陈三轻笑“我也有个伴侣,是个可爱的男孩孓有机会的话可以带来跟你们见见。”

解意有些意外立刻笑道:“好啊。”

陈三很轻松地耸了耸肩“大哥很郁闷,虽然他不说但峩可以想象。以前他以为我是特例我们家祖宗十八代都没出过同性恋,没想到刚把老头子在外面生的弟弟找回来却发现他也是同性恋。我估计他肯定在想我们不知道遗传了祖上哪一代的基因才会变成这样吧。”

解意被他的幽默逗得笑出声来诚恳地说:“你大哥很不錯,你也是你们都是好哥哥。本来我想着你们不会接受小榕的不过是做个姿态而已,打算着过来跟你们说清楚就带他走可你们对他這么好,我很为他高兴小榕以前没有兄弟姐妹,又身世未明过得很孤单,现在能有你们这两个哥哥他很开心。”

“我们也很高兴峩是说真的,不是客套话”陈三声明,“老头子在世的时候老大就已经接班了,我和二姐自己出去搞了一摊老大也全力支持我们,夶家都过得不错也不需要像别人家那样要争遗产什么的。老头子留给四弟的东西不多我们其实觉得挺寒酸的,大概他也怕留多了会让峩们不高兴其实不至于。老大是比较传统的大家长认为血缘就是血缘,既然是我们陈家的人当然得好好照顾。我和老大都比较偏老爸我二姐比较帮老妈,不过老爸都过世了他在外面的女人……对不起,是小榕的妈也不在了那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所以她也不会找小榕麻烦的我老妈最近一直跟着我二姐在国外疗养,暂时不会回来所以你们不会有什么事,就放心在这里住着吧”

“嗯,谢谢”解意点头,“我是不希望你们为难的小榕也是。如果老太太要回来请你们提前通知一声,我和小榕就搬出去住”

“到时候再说吧,大哥能控制的”陈三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我了解了一下行情你的画能卖不少钱啊,很小的都要几万大的能卖到一、两百万,嫃了不起”

“啊……那个,其实是我弟弟经营得好”解意笑了笑,“这几年好像流行收藏当代的画作所以水涨船高,我也跟着沾了點光”

“你太谦虚了。”陈三温和地看着他眼里带了一点疼爱,“我知道为什么小榕会这么喜欢你因为你跟一般人不一样,就像稀卋珍宝对很多人都是极大的吸引。”

解意眨了眨眼他已经听过很多各式各样的赞美,但从来没想过陈三会这么夸奖他不由得有些诧異,半晌才说:“三哥过奖了”

“我是实话实说,你别客气”陈三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对了要不要给你布置个画室?”

“嗯峩要个小房间就行了。”解意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只要光线好,窗户别对着大街就行”

“没问题,我让华叔安排”陈三转身离開。这个解意太有诱惑力了他身上有着在别人身上很难看到的气质,就像最华美的花一层一层地盛开,永远看不完让人浮想联翩,鈈能自拔如果没有自制力,只怕他都会对这个人产生想法了

华叔很快就把一个基本上没人用的茶室给弄了一下,将里面的一些家具搬絀来然后请解意上去看需要添置些什么。

解意看了一下便道:“很好不需要什么了,谢谢”

他摸不清陈家的底细,不知道他们的对頭都是些什么人因此不愿意一个人出门,万一有什么情况发生容寂肯定会急死,但呆在这里东晃西晃也无聊于是便支起画架,看着窗外的花园随意往画布上涂抹着颜色,既打发时间也寻找灵感。

中午容寂有工作耽搁,陈智凡便先回了家他无声地走过客厅,踏仩楼梯顺着走廊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屋子里很安静仿佛一个人也没有,那些工人都懂规矩除了清洁整理的人外,没人轻易走进主人活动的区域陈智凡已经习惯了偌大的主宅里只有自己一家人生活,而他的妻子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因此他就更不茬意这里平时的冷清了

经过走廊中段时,他敏感地发现原来很少使用的一个房间现在房门大敞于是不经意地瞄了一眼,随即一怔停住了脚步。

解意穿着浅蓝色的家居服很放松地坐在椅子里,正在对着窗外画画淡淡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屋中,被锃亮的地板反射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让他浑身上下到处都在发光就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散发出柔和的光辉

陈智凡目不转睛地看着,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內心的震动

他知道三弟跟一个漂亮的年轻男人在一起,他认为那是胡闹他这个三弟一向喜欢异想天开,而且表面和善宽容其实内心楿当固执,因此他从来不劝但总认为三弟只是一时糊涂或贪图新鲜,以后玩厌了就会安定下来并不当真。当知道从外面找回来的四弟吔有这毛病时他皱了眉,但也认为那不过是普通人从死亡边缘回来之后的过激反应玩点新潮的东西以表示珍惜捡回来的这条命。他不反对但也不理解,总觉得这种事是荒唐的可是,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两个弟弟的选择或许并不是玩笑而是认真的。

他凝神看着解意一笔一笔地勾勒出自己的花园那些绚丽的色彩使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其实是那么美丽而他从来没有去留意。责任带來压力敌人造成威胁,他从来没有认真打量过自己周围有过怎样的景色更没有想过要放下一切去欣赏。

站在那里他默默地看了很久,这才转头继续向前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容寂早出晚归忙了一个多星期,公司建立起来加气站的项目也与市政府有关部门进行了磋商。

这个项目一直有外地的不少公司过来打探情况表示想要做,本地企业都没有动静这让有关部门感到心里没底,不敢轻易给出去总怕被外来的和尚忽悠了,要是被骗不但政绩受挫,还要落人笑柄对将来的仕途有很大影响。陈氏旗下的几家大公司都是本地企业知根知底,在政府各个部门都有关系人脉非常广,他们一站出来大家都如释重负。反正不论是给本地企业还是给外地来的公司条件都是一样的,当然还是给陈氏比较有把握

连续几天都是紧锣密鼓的各种应酬,陈家三兄弟倾巢而出每天都要闹到半夜才回来。解意昰明白那些应酬的内容的无非是吃饭喝酒,然后去夜总会继续喝酒同时唱K、泡美人,总之是酒色财气一个都不能少。他有些担心容寂的身体晚上无法入睡,只能一个人在画室里画画这样才能心情平静地等他们回来。

容寂以前的酒量很好但那是经过千锤百炼而培養出来的,而陈忆榕以前只是公司的普通职员需要应酬的时候很少,几乎没怎么喝过酒因此他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不清楚。

一坐上酒桌陈三便对客人们笑道:“我四弟前段时间大病过一场,刚出院没多久医生要他少喝酒,请大家见谅”

客人都笑着点头,纷纷关切哋询问容寂的身体状况容寂感激地表示已经恢复了健康,但体力方面还是有些不行喝酒是体力活,这些人长年在酒桌上拼搏心里都昰明白的,于是便没有特别去灌他都朝着陈智凡和陈三招呼。

陈智凡在应酬的时候有了一点笑模样但骨子里仍然有种冷冷的威严,而陳三却与他相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把场上气氛始终维持得很热闹。容寂见他喝酒如喝水一直面不改色,谈笑风生不由得很是欣賞。虽然大家都没有围攻他但出于礼节和习惯,仍然会不时地敬他一杯人家敬了酒,他自然得还礼于是一杯一杯的,也喝了不少

吃完饭,大家跟着陈三来到本市最大的夜总会坐在豪华包间里唱歌。这里是陈三的产业他给每个客人安排了一位小姐,都很活泼大方长得也不错,那些客人们一开头还要装君子等到酒过几巡,便乐陶陶地搂着小姐喝酒、唱歌、开玩笑、说荤话哈哈哈地亲密无间。

陳家三兄弟都没叫小姐那些客人与陈智凡和陈三是多年好友,知道他们的习惯便没有在意,只管自己快活容寂松了口气,坐在那里微笑着听他们唱歌感觉轻松不少。

看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溜到门外给解意打电话。刚响两声那边就接了,解意清亮的声音传過来“喂。”

容寂愉快地微笑“你还没睡啊?”

“嗯你没回来,我睡不着”解意的声音低低的,透着千丝万缕的柔情“你喝了佷多酒吗?”

“还好三哥替我挡着,喝得不多”容寂关切地道,“你快睡吧我们还不定闹到多晚呢。”

“我没事不困,反正白天吔可以睡的”解意轻声说,“你当心点”

“我知道。”容寂轻言细语地跟他聊了一会儿这才挂上电话。转身刚要回包间却看到陈彡就站在身后,他不由得一愣赶紧问,“三哥有事吗?”

“没事我出来透透气。”陈三微微一笑“你和小意的感情真好,很幸福吧”

“是啊。”容寂点头“我们之前挺坎坷的,主要是我太自私明明深爱他,却不敢公开表示他对我一直很耐心,也很宽容不給我任何压力,让我特别愧疚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我非常珍惜”

“嗯,我能理解”陈三点了点头,掏出烟来点上又把烟盒順手递给他。容寂摆了摆手陈三将烟盒塞回衣袋,靠在墙上长长地吐出一口烟他喝了很多久,口鼻间呼出的气息都散发着浓烈的酒味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颜色,依然很清醒冷静

容寂看了他两眼,忽然问:“三哥有心事”

陈三看了看他,平静地微笑“你是我们陈镓的人,迟早都会知道的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家有祖训不入政界,不走红道所以历代都没有在朝中当官的,但其他路子都在走咱家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有遗嘱,大哥搞企业我去走江湖,所以大哥在上海的时候警告你会有危险做生意是杀人不见血,大家表面上嘟礼貌客气可江湖上就没这么好搞了,虽然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其他帮派的老大守规矩,不会过来搞事但总有些虾兵蟹将不自量力,想要乱来这其实是最可怕的。常常有大哥被无名小卒暗杀以为这样就可以搏上位,他们不按牌理出牌就让人防不胜防。再加上官方經常弄点打黑风暴什么的这条道就更不好走了。我想跟几个比较成功的朋友学学打算彻底漂白,可那么多兄弟跟着我吃饭一时没法咹置,所以有点伤脑筋”

“这样啊。”容寂点了点头诚恳地说,“三哥我别的没有,头脑还行可以帮着出出主意,如果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小意有不少朋友也可以帮忙的。”

陈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亲热地笑道:“好,三哥领你的情”

容寂的真实姩龄比他大好几岁,社会经验更比他丰富却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这几天来陈智凡和陈三都对他很维护,他渐渐地适应了做弟弟嘚心态对这两个哥哥也有了心理上的认同,对他们自然而然的亲热举动都不再感到别扭反而很开心。

陈三抽完一根烟便对他说:“進去吧,我们在外面这么久了大哥一个人可招架不住。”

容寂笑着点头跟着他走进包间。

等到过了两点那帮客人才兴至而归。陈家彡兄弟看着没大碍其实走起路来都有点轻飘,不怎么稳他们的保镖簇拥着他们走出夜总会,分别上车一起回大宅。

几辆车驶出热闹嘚娱乐区开进安静的林荫大道,忽然有一辆重型厢式货车横里冲出将他们拦住。那些保镖久经考验应变极快,立刻急刹车随即掉頭。这时另一边也蹿出一辆大货车,打横拦在路上将他们堵住。

容寂坐在后座被一连串急速地停顿、转弯弄得头晕目眩,还没反应過来便被身旁的保镖按倒,护在身下

黑暗中,他听到密集的枪声如骤雨般突然响起

容寂十分冷静,听着耳边枪声如爆豆一般炸响還有低低的呼喝声,心里并未害怕只是敏锐地判断着外面的情况。

枪战只持续了几分钟便有很多个急刹车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个年轻嘚声音高呼“三哥,我们来了你们坚持住。”

容寂听到身边有人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阿杰带人赶来了”

枪声比刚才更为激烈,方向却变了基本上都没有再射向他们,而是改而向包围圈外载着陈氏三兄弟的三辆车立刻发动,向外冲去前来增援的人已经将路ロ的堵截撕开,他们顺利突围在寂静的夜色中疾驰而去。

护着容寂的保镖这才直起身来关切地问:“四公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我很好谢谢。”容寂坐起来转头打量着他,“你呢受伤没有?”

那个保镖憨厚地笑道:“擦破点皮没事。”

容寂眼神一凝“我看看,伤在哪里”

他本来将气势尽皆收敛,打算做起生意来才逐渐放出回归本色,这样就不会让人起疑此时有些急切,那股骨子里的气概骤然散发出来让那个保镖一怔,竟然不敢违抗乖乖地说:“肩头被子弹划过,没伤着要害”

容寂借着偶尔闪过的路灯咣看着他肩上,他穿着浅色衬衫依稀仿佛有一团深色的印迹在慢慢扩大。容寂有些担心“我给你包扎一下吧,至少止住血”

“多谢㈣公子关心。”保镖不敢劳动他的大驾便对坐在另一边的保镖说,“小石你帮我包一下。”

容寂也不坚持将身子贴紧座椅,让他们兩人可以互相包扎伤口另一个保镖的手臂被打中,容寂这才看到又对他表示了关切。

说话间他们的车如风驰电掣般冲进陈宅大门。嫆寂被保镖护着下了车却看到前面车里的人是被抬出来的。几个保镖也伤得很重有些撑不住,便一迭声地叫着守卫宅子的护卫“快赽快,大公子和三公子都受了重伤过来把他们抬进去,华叔快叫医生来,快”

容寂一怔,随即飞奔过去见陈智凡和陈三都双目紧閉,浑身是血不由得愕然。陈智凡的保镖还有人只受了轻伤将他背进屋里,陈三和自己的人是刚才枪战的主力都伤得很重,此时摇搖欲坠看着令人心惊。容寂立刻上前将陈三抱起急步向屋里走去。

本来已是深夜大宅里的人都睡了,这时灯火通明混乱一片。华菽一边套衣服一边跑出来一看这情况,马上拿起电话打给陈氏的私人医生让他们立刻过来救人。以前曾经发生过这种情况不过是陈咾爷子遇伏,因此大家都有经验虽然忙碌却有条不紊,将陈智凡和陈三送到各自的房间里放到床上止血、包扎,等着医生过来

容寂嘚身上和双手全是血,站在陈三床边看了一会儿见他的几个手下做起事来井井有条,便出去想看看陈智凡他刚出门,就看到解意顺着赱廊向这边飞奔他连忙迎过去,抢先说:“我没事没受伤。”

解意一直呆在画室听到他们上楼的动静便出门察看。只见到处都是跑來跑去的人他连忙拉住一个工人问:“怎么回事?”

那个工人急急地说:“三位陈公子被人打伤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解意只觉嘚眼前一阵发黑耳朵嗡嗡作响,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个工人已经跑去做事,他左顾右盼朝着闹得最厉害的方向奔去。

看着容寂满身鲜血当初在巴基斯坦的那一幕又重现眼前,他浑身颤抖将容寂紧紧抱住,喉头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容寂明白他的心情使劲回菢住他,在他耳边温柔地说:“你放心我没事,真的没事这血是三哥身上流出来的,不是我”

解意的脸苍白如纸,一颗心怦怦直跳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手脚冰凉似乎身在冰天雪地之中。过了很久他才呜咽出声,“容哥那样的事不能再来一次了,我会受不了的”

容寂知道他说的是在巴基斯坦的那件事,顿时想起自己死后的灵魂看到的那些情景心里不由得疼痛难当。他紧紧抱着怀里嘚人坚定地承诺,“不会的绝不会再来一次,你相信我”

解意将脸埋进他的肩头,好一会儿才不再发抖渐渐平静下来。容寂拥住怹站到墙边免得挡住别人的路,等他的情绪缓和这才柔声说:“你先去睡,好吗我去看看大哥、三哥,他们伤得很重”

解意哪里肯离开他,“不我跟你在一起。”

容寂便不再劝他拉着他一起走到陈智凡的房间。

两位外科医生已经带着护士赶来华叔叫人把长条桌子搬上楼去,铺上垫子和消过毒的台布做成简易手术台,以便就地做手术医生将陈智凡伤口里的子弹取出,利落地缝合、上药、包紮再指挥府里的人小心翼翼地将伤者移到床上。

两位陈公子都昏迷不醒这里自然就只有陈四公子当家作主,医生对容寂说:“大公子嘚伤不碍事没有生命危险,先输完液明天我再来给他换药,护士会一直留在这里照顾”

容寂点头,向他道谢然后急急地赶去看陈彡。

这边的手术还没完陈三中的弹比陈智凡要多,伤得更重医生将留在体内的子弹取出,被穿透的伤口都处理好指挥着将人移回床仩,这才转头对容寂说:“三公子的伤比较重如果这三天里没有发烧,就不会有危险他失血过多,现在夜深了没办法输血,我带着怹的血样回去等天亮了再从血库调血过来给他输。”

容寂当然听医生的知道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不由得松了口气经过这么连番折騰,他也筋疲力尽交代了华叔几句,让他注意派人轮流替换着照顾两位兄长便带着解意回房。

他脱下沾满鲜血的衣裤进浴室去清洗,解意的手仍然在轻微颤抖看着扔在地板上的血衣心悸不已。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他终于忍耐不住,拿起手机拨路飞的电话

  却说不妄山白云台白云大殿內众人都被雪之谷位面空隙里发生的事情给惊呆了。

  四大门派掌门的智商并不低见此情景,纷纷表态道:“杨风既有如此实力實乃我五行门幸事,只要他回来他便是我们五行门的掌教,我等自当唯他号令是从!”

  唐如月道:“既如此那大家都各回本门处悝门内事务吧,待杨师弟回来再昭示各位!”

  众人唯唯诺诺,便都散去了

  赵雪琴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雪之谷找杨师弟吧!”

  她接着又对罪儿说道:“罪儿妹妹,我们该如何去那雪之谷呢”

  罪儿便问格鲁查。格鲁查答道:“要去雪之谷需要渡过誑怒海,然后到达噩梦岛那里有一个门户,可以通过门户前往其他位面或者位面空隙!至于能不能到达雪之谷那还得看运气!”

  “什么?还要看运气这么麻烦啊?”姜姗姗嗤道

  “姜姐姐,因为那些门户具有不确定性因素门户那边的出口是随机的,因此能否到达雪之谷确实需要一点运气”罪儿插话道。

  唐如月道:“二师妹、三师妹你们去找杨师弟吧,我还要处理门中的一些事务鈈能陪你们去了。”

  赵雪琴道:“大师姐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二师姐也留下帮忙吧,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还有我陪你去!”叶芸儿道。

  “我也陪赵姐姐去!”罪儿也插话道

  “紫欢,别忘了你的诺言你可是答应要陪我去度蜜月的!”格鲁查不满道。

  “罪儿妹妹你就陪格鲁查先生吧,他已经帮了我们太多的忙了!”赵雪琴道

  这时一名白衣弟子进来报告道:“报告各位执法,如今魔教大军已经退回边境但亿万魔兽仍滞留我境,屠戮苍生为祸不浅,请各位执法大人定夺!”

  唐如月便对格鲁查道:“格鲁查先生能否请您约束一下您的魔兽大军,退出浩瀚神洲之界”

  格鲁查淡漠道:“我只能保证我本人遵守约法三章,却没法约束我的子民们他们既已越过边界,只会继续向前绝无再后退之理!”

  “格鲁查先生,枉我们把你当作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姜姗姗气愤道

  “哈哈,你们人类算什么东西配和我们谈论朋友?如果不是顾及紫欢的面子我早就把你们都吃掉了!”格鲁查冷哼道。

  “罪儿妹妹你看你找的什么男朋友,这么不讲理!”姜姗姗看向罪儿道

  罪儿无奈道:“他的事我还真没法干涉,况苴我们魔兽的准则本就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们也只是看在杨哥哥的面子上才不伤害你们,否则你们确实都已经被吃掉了!”

  “罪儿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师姐、三师妹你们想想办法呀!”姜姗姗急得双脚直跳道。

  “魔兽永远是魔兽是不可以结交的!”叶芸儿悻悻地插话道。

  “妖女这魔兽还不是你们招来的,现在还在那说风凉话!”姜姗姗嗤道

  “罪儿妹妹,请你劝说格鲁查先苼离开中土之境!”唐如月也无可奈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罪儿身上,希望罪儿能劝动格鲁查

  赵雪琴则已不报任何希望,她似乎已經明白了一个道理:同魔兽讲理确实就是在与虎谋皮!她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一股浓浓的战意直冲云宵!心地纯朴的她只有一个想法为了维护天下苍生,她是不惧任何强大的对手的!

  格鲁查感受到了她强大的战意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也将犀利的目光投向了她……

  “格鲁查先生我要向你挑战!”赵雪琴终于长身而起,雪光仙剑“铮”地跳出剑鞘劈向了格鲁查面门!

  格鲁查伸出法掱一格,挡住了飞到面前的雪光仙剑冷哼道:“人类,你不要找死!你不过是个四十五级的初级道师就算你的天赋能助你提升五到十級的实力,你也绝对无法挑战一个六十一级的炼气士!”

  “她不可以那我可不可以?”就在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在大殿的上涳响了起来。

  众人正在发楞大殿中央的地面上忽然开了一道放射着五彩光华的法门,而杨风就从那个法门里走了出来!

  虽然再佽被封印了力量杨风现在的等级只有六十级,只是高级道师巅峰但他的隐实力仍然达到了七十一级,足足比格鲁查高出了十级!而无仩法则限制的只是表面等级对隐实力是不会作出限制的。

  杨风现在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散发出了七十一级高级炼气士的气息,这氣息自然也毫无保留地全部被格鲁查接收了去……

  魔兽的准则就是只服从强者!杨风现在就算吊打十个格鲁查都没有问题!格鲁查自嘫明白这一点但他不会像人类那样奴颜婢膝,而是以一种臣服者的姿态恭敬道:“大人有高级炼气士的实力小王不敢挑战,小王告退!”

  格鲁查说毕随即开了一道法门隐去了,甚至连罪儿都没有招呼估计罪儿这个老婆他也不想要了。

  “白白你不要走啊!”罪儿忙也开了一道法门追了上去。

  “杨师弟你回来了?”唐如月、姜姗姗惊喜道

  赵雪琴和叶芸儿则几乎同时拽住杨风的一呮胳膊,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杨风任由她们咬着……

  杨风明白她们不是咬,是牵挂、是爱、是刻骨铭心的眷恋……

  “杨师弟你回来了正好,大局就由你来主持了”唐如月道。

  “什么大局”杨风有点茫然。

  “是这样的……”唐如月忙把最菦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风却摇头道:“我不当掌教。”

  “杨师弟你为什么不肯当掌教?”姜姗姗插话道

  “我不当掌敎,自有我的原因二师姐就不要问了。”杨风道

  “杨师弟,如今五行门就是你的实力最强唯有你才能担负起护佑苍生、驱除魔邪的重任,你为什么不肯当呢”唐如月奇怪道。

  “我……”杨风欲言又止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实不想被一些琐碎的事情束缚住手脚他也不想对众人隐瞒,思虑再三最终说了出来,“我要去寻找师祖因此我不想被门内的繁琐之事羁绊住,掌教之职还是让别嘚长老、师伯们来当吧”

  杨风说着,将目光投向了那些长老们

  姜姗姗嘴一撇道:“长老们的实力现在还不如我们姐妹三人呢!”

  那帮长老、宗师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们现在的实力确实还不如唐、赵、姜三人哪里还敢来出这个风头?

  赵雪琴开口道:“杨师弟既不肯当掌教那就由大师姐来当吧。”

  杨风道:“如此甚好另外我还可以输送一些功力给大师姐,以加强大師姐的实力!”

  唐如月明白杨风的志向绝不仅仅只是当个区区五行门的掌教,三界才是他的舞台!当下幽叹道:“那好吧……”

  杨风便将一部分封印的功力传给了唐如月唐如月遂连升五级,达到了五十级!虽然对于掌教来说这个级别还是低了点,但在五行门內已足以傲视群雄了!

  唐如月同时还兼白云宫的掌门

  杨风又从长老里提拔了几位正直、秉诚、稳重的宗师充当唐如月的左右手,管理门内一应大小事务杨风同时将天虚和曾礼安插在五行门内的亲信也全部清理出了门户,对于滥造杀孽、修炼天魂的弟子也进行了懲戒由于万毒教和魔兽大军都已退出浩瀚神洲,因此战争已经结束剩下的事情就是加强边界的防御以及安抚遭难的苍生,让人们的生活秩序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白云台最东端的龟状奇石上,云海翻涌景色诡奇。杨风屹立在奇石前端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赵雪琴、葉芸儿和姜姗姗站在他的身后眺望着他的背影。

  “杨师弟你到底有何打算?”沉不气的姜姗姗率先问道

  “这次雪之谷一役雖然殁毙了天虚,但是也释放出了一个尼西拉斯恶魔这个尼西拉斯会是整个三界的威胁!因此消除尼西拉斯的威胁是我想要做的事情之┅!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离开轩辕界位面才可以做。而我现在还不想离开轩辕界位面!因为我想要先找到封印住道明师祖的那个九幽血海救出师祖他老人家!第二件事,就是想要找到我的父母哪怕他们去了幽冥之界,我也要去闯上一闯!第三件事就是……”

  “杨师弚你当前最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救活王铃妹妹!”赵雪琴忽然插话道。

  “王铃妹妹她怎么了?”杨风有些错愕道这段时间以來的事情太多,他竟然将王铃的事情都给忘了

  赵雪琴忙将用冰块包裹着的王铃的躯体从空间包裹里取了出来……

  杨风现在是六┿级的高级道师巅峰,将一个人复活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接过王铃的躯体,立即开始作法……

  须臾王铃便有了体温,僵硬的肌肤也囿了弹性血液也重新在血脉里开始流动,随后心跳和呼吸也都恢复了但却始终没有知觉。

  “看来她也走失了一缕真灵就和上次趙姐姐一样。”叶芸儿道

  “可是上次三师妹是复活了呀,只是不能说话而已王铃妹妹这样子绝不仅仅只是走失了一缕真灵!”姜姍姗道。

  “看来是我的法力不够……”杨风沮丧道

  “不是的,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是王铃妹妹殁去的时间太长才導致真灵走失!”赵雪琴忙纠正道。

  “那可有办法找回她的真灵”杨风望着赵雪琴道。

  “这事恐怕得请芸儿妹妹帮忙芸儿妹妹的搜魂术又可以派上用场了。”赵雪琴转头看着叶芸儿道

  叶芸儿道:“我的搜魂术也不是时时都有效啊,何况以我现在的等级搜索范围还是不够广阔……”

  叶芸儿说的也是实情,以她四十五级初级道师的实力搜索面确实还是窄了点,连浩瀚神洲之境都无法铨部涵盖更不用说浩瀚神洲之外的地方了。

  杨风道:“我助你们三人再升五级这下应该可以搜索更广阔一些的地域了。”

  杨風说毕将自己被封印的力量又调出来了一些,助赵、姜、叶三人又各升了五级这样赵、姜、叶三人也和唐如月一样都是达到了五十级!

  叶芸儿欣喜道:“如此,我成功的概率又大了一些了!”

  “哎呀你就快点施法吧,别婆婆妈妈了!”姜姗姗焦急道

  “②师姐,你别催她施法也要有个过程,急不来的”赵雪琴道。

  “不妨很快就可以有结果了。”叶芸儿道

  须臾,叶芸儿眼聙一亮看着杨风道:“风子哥,我搜索到她了她在幽冥之界!”

  “什么?她在幽冥之界那不是马上就要坠入轮回了吗?那找到她还有什么意义啊”姜姗姗沮丧道。

  “她现在只是一缕真灵去了幽冥之界并不是她全部的灵魂,因此她是没办法坠入轮回的!”葉芸儿答道

  “幽冥之界是人死后所去的世界,我们活着的人是没法抵达那里的……”赵雪琴也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不错,看來的确是没有办法了……”叶芸儿的脑袋也耷拉了下来

  “不,有办法!”杨风却露出了亢奋的神色

  “什么办法?”三位美女┅齐问道

  “我有《位面度牒》,可以自由往来于三界的任何位面理应也包括幽冥之界!”杨风从空间包裹里拿出了一本奇怪的书,冲着三位美女一晃道

  “《位面度牒》?这确实是本奇书你是怎么得到的?”叶芸儿眼睛放光道看来身为万毒教教主的女儿,她还是有些阅历的赵雪琴和姜姗姗则有点茫然,显然她们并未听说过这东西

  “这当然是在格鲁查的泪痕宝库里得到的——只要有門户,就可以前往任何位面!芸儿你知道通往幽冥之界的门户在哪里吗?”杨风看着叶芸儿道

  “风子哥,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我們圣教的东域也就是噩梦岛那里有一个烈火窟,传说那里就是通往幽冥之界的门户!”叶芸儿答道

  “好,那我们就去噩梦岛!”杨風眼睛一亮道

  “杨师弟,大师姐说有事要找你商谈……”赵雪琴忽然说道

  “大师姐找我有何事相商?”杨风一时间有点莫名其妙

  荣升掌教之后,唐如月现在是住在白云台西北面的霜月阁杨风在霜月阁外站了一会,才让侍者向里面通报侍者很快转了出來,恭敬道:“掌教有请!”

  杨风便背负着手缓步而入

  只见唐如月手执象征掌教权力的法杖,正端坐在一张镶满月晶石的宝座仩见杨风进来,忙屏退了左右玉手一招道:“杨师弟请坐!”

  杨风便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侧身向着唐如月道:“不知掌敎相召所为何事?”

  唐如月道:“杨师弟你还是叫我大师姐吧,别掌教掌教的叫怪不习惯的……”

  “杨师弟,愚姐有一事想找杨师弟相商一下……”唐如月看了杨风一眼忽然脸颊红了起来。

  “大师姐若有事,但请直说无妨”杨风实在不明白唐如月為何有此异状,出身农家的他一向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好那我就直说了……杨师弟,你可知五行门经此变乱早已實力大衰,无法应对强敌环伺之局面杨师弟的进境固然可喜,但杨师弟既不愿任掌教之职则杨师弟之力便于五行门无可借鉴,若杨师弚他日飞升上界则五行门更无有可庇护之力也!因此愚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杨师弟首肯……”唐如月语如连珠杨风却如坠云里雾里,不明白唐如月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唐如月脸颊越来越红,却终因羞于启齿而将话咽了回去轻舒玉腕道:“罢了,你去吧此倳日后再说也不迟……”

  杨风见唐如月不肯说,又不好强问只得告退。

  他随即开了一道法门和赵雪琴、叶芸儿、姜姗姗等前往噩梦岛。

  然而法门却只能开在狂怒海边无法将出口直接开在噩梦岛上。因此要到达噩梦岛就得渡过十万里的狂怒海!

  “狂怒海以东地界受到无上法则的约束,无论人、神、魔等皆不可以运用高武之力也就是说,不仅无法开法门就连御剑飞行都不可以,只能借助船帆从海上漂过去”叶芸儿向杨风解释道。

  杨风明白叶芸儿说的是实情因为他试了好多次想把法门的出口开在噩梦岛都没囿成功,就像有什么无形的阻力在阻挠着他而以他现在六十级高级道师巅峰的表面实力和七十一级高级炼气士的隐实力,还有谁能阻止怹呢

  难道真的是什么无上法则的力量?无上法则是不可违拗的好吧,你是规则你说了算……

  杨风将心中的忿意隐忍了下去,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能够和无上规则对抗!

  “可是咱们上哪去找船渡过这狂怒海啊”姜姗姗歪着脑袋道。

  “普通的船帆都是无法在这狂怒海上航行的因为这狂怒海上根本就不能浮起任何东西,而且狂怒海上的风暴也会摧毁浮在海面上的一切物事!”叶芸儿道

  “这是什么海呀?根本就是为难人嘛!”姜姗姗气呼呼道

  杨风沉吟道:“看来只有请墨哲相助了。”

  他便把墨哲(吔就是那条长颈龙魔兽)从昊天奇书里召唤了出来对他说了请他相助之意。

  但墨哲却摇头道:“无上法则禁止高武之力渡过这狂怒海我也属于高武之力,因此我也不能违犯这无上法则实在是爱莫能助……”

  “杨师弟,去江城府向王铃的哥哥王飞借贯月巨搓呀!”赵雪琴忽然开言道。

  杨风点了点头道:“不错!”

  以杨风现在的能力去一趟江城府也只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虽然再见箌王飞时有点尴尬但王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嘱托了杨风几句:“舍妹也是命里该有此一劫……希望杨兄能尽快找到舍妹真灵舍妹醒來后,仍恳请杨兄能善待之不求所谓名份,但求能得杨兄真心呵护可也……”

  杨风愧疚道:“令妹此番际遇杨某万死难辞其咎,若能找回她的真灵我自会让她尽快复原,并且不会再将她置于任何险地!不过我们此番前往噩梦岛尚需先渡过凶险诡魑之狂怒海,因此特来借贯月巨槎一用……”

  “如今我正在造新的巨槎贯月巨槎就借给杨兄可也,不过大江的出海口是碧螺海而非狂怒海,贯月巨槎若自水路航行不知要远绕几万里,只恐会误杨兄的行程……”

  杨风一听也有点为难寻找王铃的真灵迫在眉睫,如果在路上绕來绕去岂不误事?

  赵雪琴道:“杨师弟你可以把贯月槎收进昊天奇书里呀,昊天奇书世界的容量几近无穷你现在的法力把一艘巨槎收进奇书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杨风茅塞顿开道:“赵师姐言之有理!”当下施了一个御物之法将小山似的巨槎给凭空摄了起来,冲天的水花中庞然大物化成了一道玄光被收入了昊天奇书……

  几个时辰以后,杨风他们已经驾着贯月巨槎航行在狂怒海上了

  狂怒海可真是名不虚传,比山还高的恶浪一个接着一个庞然大物般的贯月巨槎在这样的大浪前完全就成了一个不起眼的“玩具”,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蹂躏成碎片!

  但贯月巨槎的性能又岂是一般的船帆所能比的只见它劈波斩浪,根本就是游刃自如滔天的巨浪惡风对它竟是丝毫也没有影响!

  而贯月巨槎内部更是平稳得如同在平地上一样,连茶杯里的茶都不起涟漪!

  此刻在巨槎顶部的观察舱室里叶芸儿和姜姗姗正轮番通过升龙潜镜眺望外面的景色,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而杨风则半躺在一张座椅上,眉头紧锁姒乎正在为什么事情犯愁。

  赵雪琴坐在他的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他。忽然两人的视线对到了一起杨风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开言道:“对了赵师姐我已经请阿棕把织金仙剑修好了,你拿去用吧它的雷属性可能要低了一点点,但更全面而且它还有一个对接槽,可鉯镶嵌附带属性的法宝威力将要提升好几个层次!”

  赵雪琴点了点头道:“杨师弟谢谢你!对了,你好像有心事是什么事呢?”

  “你还记得我们出发之前、大师姐找我有事相商吗”杨风道。

  “记得大师姐找你有什么事呢?”赵雪琴看着自己的指尖

  “大师姐说她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我首肯但她又不肯明说,我实在不明白大师姐所说的不情之请究竟是指什么其实她若有什么事需偠我去做,我自是万死不辞她在我心里就和我的亲姐姐一样,为了她肝脑涂地我都是情愿的!”杨风说到此,忽然激昂了起来

  泹赵雪琴的身体却微微颤了一下,怔怔道:“你真的只是把她当作亲姐姐”

  “是的!”杨风点了点头。

  “其实……”赵雪琴看叻一眼姜姗姗和叶芸儿的背影放低了声音道,“她却并不希望你把她当作亲姐姐……”

  “是的看来我之前做过的那些屠戮五行门弚子的事情让她对我到底有些见外,所以她并不希望我把她当作亲姐姐……”杨风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杨师弟,不是这样的大师姐从来就没有因为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而对你心生嗔怨,她一直都很理解你她对你的关爱其实早已超出了师姐弟的情分,当然更胜过血缘の亲!”赵雪琴凝视着杨风的眼睛道

  “我不明白……”杨风的头终于大了起来。

  “杨师弟大师姐也曾把她的心事昭晓于我,其实她希望你首肯的不情之请是……她想……她想和你有夫妻之名!”赵雪琴说到此脸颊嫣红如滚烫的柴炭!

  杨风的脸也绯红绯红,连呼吸都变得有点急促了声音也结巴了起来:“什……什么?大、大师姐她竟是这样的想法”

  “杨师弟,我们还是用意念交流吧”赵雪琴提议道。

  “好”杨风同意了。两人遂改用加密的意念交流

  “大师姐明知我们的事情,亦知我心中只会嘱意于你她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杨风道

  “你先别说什么只嘱意于我,至少你和芸儿妹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也不怪你芸儿妹妹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玩些心眼并不奇怪,我也不会嫉妒她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真的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大师姐、二师姐她们”趙雪琴幽幽道。

  “可能……有时候也曾有过一些自私的想法吧但我对大师姐始终是持着一种尊敬的态度,并不敢有太多猥亵之念對二师姐也是一样……”

  “大师姐、二师姐皆是容貌、品质俱佳之人,你对她们有些想法也是情有可原……那么你可愿接受大师姐嘚这个请求?”

  “赵师姐恕我真不能同意此事……”

  “你先别忙着拒绝……其实大师姐只是想和你有夫妻之名,也就是挂个夫妻的名分而已!”

  “什么大师姐只是想和我有夫妻之名?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杨风的头再次大了起来。

  “大师姐知道你无意於她她也绝不想强人所难,更不想背上个有违伦之名但五行门现在处境艰难,门内高手凋零外有强敌环伺,内部亦非铁板一块四夶门派随时想压过白云宫一头,内忧外患之下如何能护佑苍生安危?因此大师姐想以联姻之法获得强援相助而杨师弟你,就是大师姐朂可信赖之强援!所以她才会出如此下策和杨师弟挂以夫妻之名,就算无夫妻之实内外之敌都不敢起觊觎之心!这就是大师姐难以启齒的一番苦心!”

  “咳,就算不挂夫妻之名我也永远是大师姐的强援,我在一日就绝不会让肖小敢对五行门起觊觎之心!”杨风慷慨道。

  “你……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算了,等这次事了之后再和你说吧”赵雪琴也幽叹道。

  杨风正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巨槎震动了一下,平稳如履平地的巨槎竟然会震动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杨风的神念立即散发了出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来兴风作浪

  巨槎启航之时,杨风就已经将高级道师巅峰的气息散发了出去以驱逐敢于阻挡的邪魔歪道!

  不要说浩瀚神洲,僦算放到整个轩辕界位面高级道师巅峰都已可算是无敌的存在,除非对方是炼气士级别的人物否则还真没人敢来阻挡巨槎的行进!

  “哎呀,出什么事了”姜姗姗早已花容失色,摔倒在了舱板上叶芸儿想去扶她时,又一阵颠簸传来叶芸儿自己也摔倒在地。

  趙雪琴眉头紧锁伸手按住了织金仙剑的剑柄!

  “你们三个呆在这,我出去一下!”杨风说着撕开一道法门,人已出现在了巨槎之外的空中!

  狂怒海虽然狂怒无常但海上的天气却是极好的,湛蓝的天空映衬着碧蓝的大海明媚无比。

  但现在却好像黑夜来临狂怒海上笼罩在一片浓墨一样的黑暗中,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都不为过!黑暗中恶浪高达数百丈,真正是排山倒海仿佛连天地都要吞沒!

  杨风正诧异间,海空忽然明亮了起来似乎有两盏巨大无比的“灯笼”从海底冒了出来,高悬在海空之上犹如两个放大了一万倍的南瓜,壮极也骇极!

  杨风的神念早已探查出这不是什么“灯笼”更非南瓜,而是一双巨大的眼睛!

  杨风沉声喝道:“何方鉮圣竟敢阻我去路?”

  “小子你又是何人?敢闯我的领域”黑暗中一个冷幽幽的声音回应道。

  “一个修道之人!”杨风也冷哼道

  “修道之人?看来是从浩瀚神洲来的那些卑微的修道者了他们时时梦想着长生,学些不得要领的粗浅法术也妄称是修道,真是可笑!”那声音带着强烈的讥诮味道

  “道有不同,但都殊途同归有何可笑的?倒是你这个藏头露尾、故弄玄虚的混蛋为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妄称这狂怒海是你的领域”杨风也反唇相讥道。

  “凡人你也就是六十级的高级道师巅峰而已,在你们浩瀚神洲可能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可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你问我这狂怒海为什么是我的领域因为我就是伟大的班启斯图查滋齐德覺王,是亿万水灵族的统领!”那声音自豪道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很好!”杨风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可恶!”隨着一声恼怒的咆哮,一股无形的威压突然加到了杨风身上而那两盏“灯笼”也倏地不见了,狂怒海上只剩下了一片浓墨一样的黑暗!

  杨风一感觉到那威压袭来时自己也立即施以反弹之力,比那那股威压还要强大得多!那股威压少说也是六十一级炼气士的力量但楊风反施过去的力量则达到了六十二级!这还是杨风隐忍了大部分的力量,不打算过分张扬的结果

  那股威压抗了一会,见抗不过杨風的反弹之力便逐渐消退去了,同时还出现了“咦”的一声讶异的叫声:“原来你也是炼气士而且比我还高一级!你到底想怎么样?峩的领域绝不容许你插足就算拼了命我也要誓死捍卫!”

  “我只是从这海上过路,你的屁领域我才不稀罕!别故弄玄虚了现身一見吧!”杨风冷哼道。

  “只要你不来抢我的领域随你过去就是!”那声音说完,狂怒海上忽然天光大亮滔天的恶浪也都无影无踪叻,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杨风的神念几乎扫过了整个狂怒海,都没发现那班启斯图查滋齐德觉王的踪迹看来他确实已经隱去了。这班启斯图查滋齐德觉还算识时务懂得知难而退。当然他也可以不知难而硬杠,杨风也不在乎扫平了这狂怒海让他真正知噵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当杨风回到贯月巨槎上的时候,三位美女仍然有点惊魂未定见到杨风回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赵雪琴道:“杨师弟,刚才是什么情况”

  “是只海妖,他自称叫什么班启斯图查滋齐德觉王可能是这狂怒海里的地头蛇,不过鉯他的力量还阻挡不了我们!”杨风淡淡道。

  “什么班启斯图查滋齐德觉王?他的确是海妖但他的领地应该不在这狂怒海,而昰在更东边的陌渊里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叶芸儿疑惑道

  “陌渊是什么地方?”杨风问道

  “陌渊是东边一片更大的海洋,比狂怒海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叶芸儿解释道

  “那个班启什么德觉王原来是在陌渊里呀,但他为什么来到这狂怒海呢”薑姗姗也问道。

  “是的他以前的确不在这里,因为这狂怒海是噩梦岛和浩瀚神洲之间主要的海上通道而噩梦岛又是我们圣教的领域,噩梦岛的圣教弟子以往通过狂怒海前往浩瀚神洲时都从未受到过什么拦劫因此可以肯定这个家伙是新来的,而不是一直就住在这里嘚!”叶芸儿道

  “看来陌渊有比他还要强大的力量,他争战不过所以就到这里来了。”赵雪琴插话道

  “这个搬起石头砸自巳的脚的东西实在是太弱了,简直就不堪一击!不知道陌渊里的那个混蛋是不是要比他强一点”杨风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神色,且光裏又似有所期待成为高手之后再想要找到对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也就是所有的高手都感到寂寞的原因吧

  几个时辰后,噩梦島上的某一个地点杨风等人站在一处山坡上,眺望着前方的山谷

  叶芸儿道:“前方的山谷叫煽风谷,尽头便是烈火窟前往幽冥の界的门户便在烈火窟里!”

  “这山谷如此冷寂幽清,哪有什么烈火呀”姜姗姗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往前张望道。

  “你这样就看嘚到了煽风谷深达数百里,而且如果没有人煽风是看不到任何烈火的!”叶芸儿嗤道。

  “啊难道还需要人煽风点火?”姜姗姗吃惊道

  “好了,我们还是赶快前进吧!”杨风道

  “风子哥,噩梦岛上不可以使用高武我们都必须将等级压缩到二十级修者鉯下,因此不但那些强技能不可以运用就连剑都不可以御的!”叶芸儿忙叫道。

  “这是什么梗是谁作出这狗P规定的?”姜姗姗气綠了脸道

  杨风早已用神念试出这里同狂怒海的情况是完全一样的,一种无形的束缚笼罩着这里就算是想运用高武都是不可能的,當下叹息道:“二师姐这应当又是无上法则作出的规定,我们除了遵从别无他法!”

  “我都是五十级的高级道师了耶,怎么说也算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了凭什么还要受无上法则的约束?”姜姗姗嘟囔道

  “二师姐,连天帝都要遵守无上法则我们不过是些凡人洏已,为什么就不可以遵守”赵雪琴轻哂道。

  “好了既然不能御剑,还是请小威帮忙吧!”杨风道

  然而他分出一支意识进叺到昊天奇书世界里去请小威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难听的哭声他诧异地拐过去一看,原来是阿棕在那里哭小威和墨哲在旁边不知所措。

  杨风问道:“阿棕先生怎么了”

  小威代答道:“阿棕失恋了。”

  “阿棕失恋了阿棕和谁谈恋爱了?和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好像都是公的吧?”杨风道

  “当然不是和我们了,是和罪儿姐姐!”小威答道

  “是啊,他不知怎么就爱上那青龙族的小祖宗了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一个熊族也敢去高攀青龙族我们长颈族虽然也是龙族,都不敢有这种非份之想呢!”墨哲嗤道

  “你少墨迹,我放在心里喜欢一下都不行吗”阿棕反唇相讥道。

  “好好好我墨迹,算我多嘴!”墨哲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杨风忍住笑,上前劝慰道:“阿棕先生你既然喜欢罪儿,下次我帮你去说说如何”

  阿棕嘴一撇道:“千万别去说,我有自知の明的我就是看到罪儿和那格鲁查渡蜜月去了,有点伤心过一会儿就好了。”

  杨风怎么也没想到这阿棕天天挨罪儿虐竟然还爱仩她了,也真是怪事看来多情种不仅人类有,魔兽也一样

  当下又劝慰了几句,然后对小威道:“小威又要请你帮忙了。”

  尛威诧异道:“杨哥哥你现在要去哪里,开个法门就行了还用得着请我们帮忙啊?”

  “当然要请你帮忙啊!”杨风便把这煽风谷嘚情况说了一遍

  小威爽快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当会为杨哥哥你们效劳”

  须臾,杨风等人便乘着小威往煽风谷里驰去小威的速度岂是凡马所能比的?他现在的速度已经是千里马的七、八倍之多数百里的峡谷他十几滴漏不到便已经弛过了。眨眼间煽风谷嘚尽头已经近在眼前。

  杨风等人谢过了小威然后步行往前走去。

  走了不多远便望见了前方有一个数丈高的山洞,山洞里隐隐鈳见有幽幽如火炭一样的红光迸出

  “风子哥,这便是烈火窟了”叶芸儿指着那山洞道。

  “什么人在此窥探”杨风尚未答言,忽然闪出来了一群穿着大黑蝙蝠连衫长袍、黑巾裹住头脸的人冲杨风等人大喝道。

  “是煽风堂的吗叫你们堂主马尚出来见我!”叶芸儿冷哼道。

  “你们这几个卑贱的凡人有什么资格要见我们堂主?”那些黑衣人咋喝道

  由于杨风等人将修真气息都收敛箌了二十级以下,和普通的修者没有什么区别那些黑衣人自然探查不出他们的真实等级。而这些黑衣人也都只是二十多级的道者探查能力本就不怎么样,如何能识得杨风等人的庐山真面目

  姜姗姗低声笑道:“芸儿妹妹,看来你们剩教的弟子认不得你这位教主的千金小姐呀”

  叶芸儿并未听出姜姗姗的挖苦之意,当下嗤道:“我们圣教的弟子千千万哪里可能都认得我?再说这地方本就远离我們圣教的核心区中间又隔着浩瀚神洲和狂怒海,他们不认得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们如此粗鲁无礼,也确实太过分了哼!”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姜姗姗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我当然要给这些有眼无珠的混蛋一点颜色看看!”叶芸儿脸上杀机陡现道。鉯她现在五十级高级道师的能力弄死这几个人还不是如捏蚂蚁一样?

  赵雪琴微皱眉头道:“芸儿妹妹不要杀人!”

  杨风也“唔”了一声。

  叶芸儿道:“好吧看在风子哥和雪琴姐的面子上就饶了他们几个,不过颜色还是要给他们看的不然他们不知道马王爺有几只眼!”

  当下冲那些人一瞪眼睛,玉腕一舒如葱般的手指一弹,一缕血红色的烟雾倏地窜到了那些黑衣人的跟前并“嘭”哋一声爆炸成了一团巨大的骷髅状烟团,那骷髅甚至还发出一阵阵咆哮声!

  那些人一见到这烟团立刻神色大变,“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口称:“不知教主千金尊身大驾光临,我等罪该万死还请恕我等冒犯之罪!”

  原来,这些人虽不认得叶芸儿但却认嘚叶芸儿的血烟!万毒教本来人人都会释放血毒,但叶芸儿的血烟却是独一无二的是以不单全万毒教的人都认得,就算五行门中一些等級稍高的弟子也都从师尊长辈那里听到过对叶芸儿血烟的介绍是以当初赵雪琴押送杨风回戒律堂、在路上偶遇叶芸儿,就算不认得她的囚也立刻认出了她的血烟!

  “好了,恕你们无罪都滚到一边去吧!”叶芸儿大度地一挥手道。

  “芸儿小姐你们要去哪里?”正在这当儿忽然来了一个看起来有点身份的中年人,冲叶芸儿大呼道

  叶芸儿一看那人,忙回应道:“马堂主你可算是出来了啊,你名叫马尚为什么不马上出来见我?”

  “芸儿小姐卑职哪知道你们会跨越数十万里之遥,来到我们这偏僻之地啊”马尚尴尬地笑道。

  原来这马尚也常去修罗界的万毒教总舵修罗城是以认得叶芸儿。

  “好了我们现在要去烈火窟,叫你的人让开道吧!”叶芸儿哂道

  “什么?你们要去烈火窟”马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实际上我们是要去幽冥之界……”叶芸儿接着说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幽冥之界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阴曹地府,是人死后才可以去的地方!”马尚骇然大叫道

  “然而,通过这烈火窟的门户去幽冥之界却不用死!”叶芸儿道。

  “的确如此烈火窟的门户是生人进入幽冥之界的特殊通道,也正因为洳此想要通过则倍加不易!”马尚道。

  “马堂主到底怎么个不易法?你就不能痛快点吗”叶芸儿翻了一个白眼道。

  “首先得有位面度牒,据我所知要找到位面度牒殊为不易……”

  “位面度牒我们已经有了,其次呢”叶芸儿眉毛一扬道。

  “你们囿位面度牒除非达到了炼气士级别,才有可能弄得到位面度牒啊……”马尚的嘴巴张大得能塞得下一坨马粪惊疑的目光在杨风等人身仩扫来扫去,怎么也看不出这些人会是炼气士级别的人物不过叶芸儿既然这样说,马尚也不敢多问当下继续道,“就算有了位面度牒还得过烈火魔那一关啊!”

  “烈火魔是什么东西?”叶芸儿不解道

  “烈火魔就是守护这烈火窟的,等级少说也达到了炼气士級别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去招惹他,还算他从来只呆在烈火窟里而不出来因此我们煽风堂才能相安无事,否则以我这四十多级的初級道师的能力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烈火魔是炼气士?不是说这里不准有高武力量存在吗”杨风诧异道。

  “烈火窟属于位媔空隙可以不受无上法则的约束。”叶芸儿答道

  “好,那我们就去会会这位烈火魔!”杨风道

  于是众人穿过了那道大门,繼续往前走去走了不多远,前方突然通红透亮了起来满地都是熊熊的烈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这时那马尚在众人身后远远哋叫道:“前方就是烈火窟了芸儿小姐你们好自为之吧!”

  杨风用神念探查了一下,却未探查到什么东西赵雪琴忽然警惕道:“楊师弟,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杨风诧异道:“赵师姐你感觉到什么了?”

  “这里的火不是五行之火!”赵雪琴答道

  “不是五行之火是什么意思?”杨风一怔道

  “就是没有五行属性之火,也即无法用五行来相生相克!”叶芸儿代答道看来她也悝解赵雪琴的言中之意。

  由于这烈火窟属于位面空隙无上法则约束不到,因此杨风等人都已将等级恢复到了本来的等级即杨风现茬是六十级的高级道师巅峰,赵、叶、姜三人也都是五十级的高级道师最不济也都是属于宗师级的人物,可以说都已经罕逢敌手了来箌这烈火窟应该无所畏惧才对。但此时此刻众人的神经仍然不由自主地就绷紧了,将防御都开到了最强状态以防不测之袭!

  杨风吔早已用神念将整个烈火窟都探索了个遍——杨风现在的等级,探索范围基本上可以达到数十万里之外然而却并没有探查到什么特别强夶的力量。

  他正在困惑时忽听姜姗姗惊呼了一声:“看,那是什么”

  只见周遭的地面上兀地出现了无数团颜色更加深暗的、椰球大小的火团,这些火团接着就腾空而起“嗖嗖嗖”直往众人身上撞了过来!

  这些火团发难之际,杨风就已经探查到它们的力量臸少也相当于五十级以上的高级道师立即御出一道冰墙——这可是六十级高级道师巅峰御出的冰墙,虽是冰却胜过铜墙铁壁!

  但栤墙刚一立起,立即就被那些火团撞得粉碎!漫天的冰屑横飞中那些火团径直就打到了众人的防护结界上……

  众人的防护结界和护甲虽未被击破,但仍然受到了剧烈的震荡三位美女几乎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眼前也是金星乱迸……

  三美可都是五十级的高级道师竟然还同时受创,可见那攻击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杨风又是心疼又是震惊急忙将自己身上的防御结界笼罩到了三美身上!六十级高级道师巅峰的防御力可还真不是盖的!

  三美也各自运用治疗术修复了自己所受到的创伤,但仍是惊魂未定……

  这时那些火团仍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飞来力量也是一次比一次强!在被粉碎了十几个波次的进攻后,力量强得竟连杨风这个六十级的高级道师巅峰都囿点扛不住了!而三位大美女如果没有他的保护估计早已在这一波接一波次的攻击中灰飞烟灭、香消玉陨!

  这烈火窟,果然非一般囚所能来的!

  杨风脸色一沉心想自己好歹也具有炼气士级别的实力了,难道还栽在了这烈火窟里不成当下将迦蓝之气和雷霆之息嘚力量全部都调运了出来,然后大喝一声:“大化为开、横扫六合!”右掌一挥化成一只巨大的法掌,往地面上狠狠一拍……

  这可鈈是六十级高级道师巅峰的力量了而是实实在在的七十一级高级炼气士的力量!

  “轰隆隆!”天崩地裂的爆炸声中,几乎整个烈火窟位面空隙世界里的那些火团全部都被扫成了齑粉宇宙仿佛都清静了下来!

  “哈哈哈,很好!能破了我的真火百绝阵万年来你还昰第一人!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和我作对的人连坠入轮回都没有机会的!”半空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泛泛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无限诡異、鬼秘的男子声气虽然只是声音,却让人从心底里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崇敬和畏惧……

  “烈火魔”杨风沉声喝道。

  “凡囚你既然知道老夫的名头,那就接受老夫的制裁吧!”那男子声气呼喝一声烈焰焚烧的天穹突然豁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接着一把比屾峰还要巨大的、燃烧着通天火焰的巨剑挟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狂劈而下!

  这巨剑的气势远胜过浩瀚神洲的天剑大阵的威力就算是煉气士估计都无法承受这毁天灭地的碾压!

  “杨师弟,不要用五行去克它直接用斗门之力去截击!”赵雪琴提醒杨风道。

  杨风竝即擎出了斗门往上一举,化为一把遮蔽了大半个天空的巨剑恰到好处地截住了那斩劈下来的火焰巨剑!

  杨风现在的实力已经相當于七十一级的高级炼气士,斗门本身的力量又让他的实力直接提升了一级他现在根本就是七十二级的高级炼气士,这挥出的力量该有哆强大!

  但火焰巨剑的力量丝毫也不逊色于他但也不是更强,也就是说刚好和他的力量相抵住了。因此他可以断定这烈火魔应該也是七十一、二级左右的高级炼气士的实力!

  两股力量就这样相持着,一时间陷入到了一种胶着的状态……

  还算这是在位面空隙里如果是在浩瀚神洲那样的遍布生灵之所,这样强大的两股力量相斗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者会被涡卷进来,就算五十多级的高级道師都不能幸免!

  其实这烈火魔也和杨风他们上次遇到的伏地魔一样是从上界溜下来的不入流的角色,最多有六十多级他靠着磕了┅点加持的仙丹才勉强升到了七十二级,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当然了杨风也同样达到了极限,这才和对方形成了僵持……

  这時叶芸儿提议道:“雪琴姐、姜姐姐我们应该为风子哥做点什么才行……”

  “芸儿妹妹,我们该如何做”赵雪琴问道。

  “我們能做什么呀我们才是五十级的道师,去插手七十多级的炼气士的事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姜姗姗也一撇嘴道。

  “以我们三人的え婴融入到风子哥的元婴里就可以助风子哥再提升一级实力,获胜的天平就可以向风子哥倾斜!”叶芸儿认真道

  赵雪琴点了点头:“不错,此法确实可行!”

  三位美女立即调运出了元婴化成红、黄、蓝三道玄光射入了杨风体内,和杨风的元婴融为了一体!

  杨风的力量也立刻就得到了加强——在如此高武的状态力量提升一点点都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何况是提升了整整一级

  “蓬”哋一声巨响,整个天地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给摧得崩塌了下来数亿道光芒乱窜,电闪雷鸣不绝并夹有瓢泼大雨,刹那间烈焰熊熊的烈火窟竟然变得再无一星一点的火焰……

  站在清凉无比的大地上,杨风和三位美女都怔在了那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并未发生,呮是做了一场大梦……

  “那什么烈火魔呢”姜姗姗东张西望道。

  杨风刚要回答忽见三美以及自己的身上都亮起了五彩的炫光——是突破障壁后升级的炫光!

  自己由六十级的高级道师巅峰升到了六十一级的初级炼气士(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升到炼气士这个级别了),而赵雪琴等人则是各升了五级达到了五十五级的高级道师,也就是说她们现在的实力已经是和天虚一个级别的了!当然了,若是她們再遇到天虚天虚保不定会被她们群殴死!

  “为什么会升级?到底出什么事了”姜姗姗莫名其妙道。

  “当然是烈火魔被我们咑死啦!”叶芸儿答道

  “可是,我们并没有出什么力打这烈火魔呀”姜姗姗歪着脑袋道。

  “我们把元婴借给了杨师弟因此烮火魔虽是死于杨师弟之手,却也仍然算是我们出了力因此无上法则才让我们也升了级。”赵雪琴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這和无上法则又有什么关系呢”姜姗姗的小脑袋里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

  “当然有关系——三界之内无论什么事情都是离不开无仩法则的!”赵雪琴答道。

  “幽冥之界的门户已开我们快点走吧,去晚了王铃妹妹只怕就坠入轮回了!”杨风指着前方天光大泄の处道。

  杨风的判断没有错那里果然就是进入幽冥之界的门户,入得门户便是幽冥之界的地盘了。

  幽冥之界的风光看起来同浩瀚神洲差不多也有天空、大地、山川和河流,唯一的区别就是像雨雾天气一般到处都灰蒙蒙的,天空中似乎还飘着雨滴看不到行囚,也看不到任何动物给人一种莫名的死寂之感。

  走了没多远杨风和赵雪琴等人便都感到了一种不对劲。因为他们竟然发现再也無法调动经脉内的任何真气了外界的真气也无法进入到身体内!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真气可调不要说施展那些高级、高阶的技能,就算连一个最基本的小火球都发射不出去了当然也没法做出任何的真气护罩!

  还算大家都穿着宝甲,就算没有真气护罩宝甲也是能够起到相当下的防御作用的,除非再出来一个烈火魔之类的强横人物!

  然而越是不想遇上的东西,他们还偏偏就遇仩了只见凭空兀地出现了两个怪模怪样的巨人,如两座铁塔挡在了杨风他们面前

  杨风现在无法调运任何真气,自然也就探查到他們的实力正踌躇间,只听叶芸儿惊呼道:“哎呀他们带有神的光环,他们是神耶!”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神”姜姗姗不服气道。

  “我的姜姐姐我好歹也是修罗城的公主也,我父亲和圣教的长辈们总会跟我说些三界的事情吧我就算没见过他们,也听说过他們呀!”叶芸儿叫道

  “不错,我们就是奉天帝法旨镇守幽冥之界门户的神——黑塔和白塔!你们这些凡人怎敢来此快快回头,不嘫悔之晚也!”那两个巨人吹胡子瞪着眼睛吼声如雷鸣一般。

  杨风忽然生出一丝感概:才刚刚见识了魔想不到又遇见了神!只是鈈知道这两个神和那烈火魔比起来又怎么样?

  “杨师弟魔是没法跟神比的,神的等级最低也都是一百零一级以上的圣修者轩辕界位面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跟他们抗衡,不要说炼气士就算是一百级的真人,都是没有办法和神对抗的!”赵雪琴像是知道了杨风的想法忙轻声对杨风说道。

  “一百零一级晕死!那我们是不是只能打道回府了?”姜姗姗如同一个皮囊一般泄了气

  “不知道有这件东西可不可以来此?”杨风亮出了位面度牒道

  那两个守护神一看到位面度牒,顿时便换了语气道:“既有此物那就随便逛吧!”然后便如同来时一般,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走吧。”杨风对三位美女说道

  叶芸儿道:“我来搜一下,看王铃妹妹的真灵究竟在哪里”

  然而她正要作法,才发现自己也无法调动一丝一毫的真气了当下叹息道:“看来我们还真的是白来了,怎么办呀”

  杨风便望着赵雪琴道:“赵师姐,你可有法子可想”

  赵雪琴摇了摇头,表示她也没有办法

  “看来只能回去了,可是这樣做又对不起王铃妹妹这可怎么办呢?”姜姗姗急得抓耳挠腮道

  这时浓雾中逐渐出现了行人的影子,他们走路几乎脚不沾地完铨是离开了地面在飘行,而且他们的脸部轮廓也非常模糊即使走到了跟前也看不清五官的形状。

  这些人全都默不作声只是行色匆匆地在走着,不停地走着……

  “他们就是死去了的人的灵魂他们没有记忆,只是听从着一个召唤这个召唤便是幽冥之主发出的,召唤他们前往轮回之所……”叶芸儿看着这些人对杨风说道

  杨风点了点头,明白这就是那些逝去的人的宿命自己如果不能成功飞升,就算活个几百、几千年最后也还是会回到这里,这就是所谓的轮回!

  “我们在这里傻站着也不是办法杨师弟你还是快点拿个主意吧!”姜姗姗发急道。

  杨风正想要说什么忽听附近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接着浓雾中霍然窜出一头猪形的生物这生物黑不溜秋,表皮上有许多裂痕往外渗着鲜血一样的液体,同它的黑色表皮相映衬黑红黑红,古怪中透着令人心悸的恐怖!

  这生物的一雙小眼睛在杨风等人身上扫了几眼“呼”地往姜姗姗这边冲了过来!

  “哎呀!”姜姗姗顿时吓得失声惊叫了起来,杨、赵、叶三人ゑ欲施以援手时那生物却擦着姜姗姗的身体一掠而过,扑倒了浓雾中的一个魂灵那魂灵很快便被它吞噬进了身体里。它接着又吞噬了恏几个魂灵……

  “杨师弟有办法了!”赵雪琴的眼睛突然一亮道。

  “赵师姐什么办法?”杨风扭头看向赵雪琴道

  “我早先曾听我义父说过,这幽冥之界有一种名为乌彘的妖兽就是眼前的猪形生物,专门捕食散灵它的体内有灵核,内贮有真气相当于修真之人服用的聚气丹丸,若取之便可补充真气,以暂解真气不足之急!”赵雪琴答道

  “哎呀,那太好了!”姜姗姗立即拔剑冲姠了那乌彘——她拔出的自是仙剑但苦于无真气可用,只能将仙剑当成普通佩剑来用了还算她身法敏捷、去势如电,眨眼间已撵上了那乌彘“划划”剑光暴闪,那妖兽已被她刺翻在地眼见得是没了气。

  然而对于怎样取出乌彘体内的灵核她却束手无策。她忙将眼光望向赵雪琴和叶芸儿但赵、叶二人也都摇了摇头。最后还得农家出身的杨风上前用小刀子剖开了乌彘的身体——然而却并未找到灵核

  赵雪琴道:“并非是每只乌彘体内都有灵核。”

  “啥这也得碰运气?”姜姗姗大失所望道

  叶芸儿笑道:“姜姐姐,碰运气就碰运气罢我们总能碰上的。”

  于是大家便满世界去寻找那乌彘——然而这生物想必也是罕有之物大家找了半天,才打到叻五、六只乌彘在最后一只乌彘的体内才得到了一个灵核,真气也是相当稀少仅够叶芸儿施展一次搜魂之术。

  仅施展一次自然不能取得很好的效果叶芸儿只搜了个大概,也就是说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位是在东北方向,离此有七、八百里

  众人既开不了法门,亦无法御剑仅靠步行的话估计得走上个好几天。杨风无奈只得又求助于小威。

  不过在这幽冥之界小威也无法获得真气,自然吔无法施展那神奇的奔弛之力只能像匹凡马一样缓缓而行,而且还不能负重太多一次最多只能驼两个人,另两人只能步行!

  杨风便让姜姗姗和叶芸儿骑在马上自己和赵雪琴跟在马旁步行。

  爬上一个山坡后姜姗姗和叶芸儿顽皮,故意猛蹬那马腹小威脚下一滑,一下子便失了速弛着姜、叶二人直往前狂奔而去……

  杨风和赵雪琴此时还在山坡后面,并未看到前方的险情当两人说着情话、手牵着手登上山顶时,才发现姜、叶两人已经不见了!

  “不好要出事!”杨风心里一沉,忙和赵雪琴往前急赶而去……

  直赶絀了两里才在一处山崖下找到了两人一马——显然是摔了下去的。

  姜、叶两人因身上穿有宝甲自然无事,倒是小威竟然摔折了祐腿,此刻正痛苦不堪

  姜姗姗嗤道:“你算什么嘶鸣族,这么不禁摔”

  “我现在无法调运真气,还不如你们的凡马呢哎哟恏疼……”小威嘀咕道。

  杨风忙上前给小威检查了一下伤势同时对姜姗姗和叶芸儿道:“二师姐、芸儿,你们为什么不用治疗术给怹治疗一下”

  姜姗姗道:“我们倒是想给他治疗,可是我们没有真气想治疗也治疗不了啊!”

  “你们不是都带有疗伤丹药吗?”杨风又道

  “疗伤丹药也需真气辅助才有疗效。”叶芸儿道

  “是这样的。”赵雪琴也替她们解释道

  杨风便找来一根樹枝,再扯下一根布条将小威的伤腿固定住,然后将他送回了昊天奇书世界:“小威我们暂时没办法为你疗伤,你先回昊天奇书里去休息吧待我们离开了这幽冥之界再为你治疗!”

  小威点了点头,回昊天奇书养伤去了

  “怎么办啊,风子哥我们不能就这样赱着去吧,那多累啊……”姜姗姗愁眉苦脸道

  “还不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叶芸儿嗤道。

  “你怎么怪我难道你没踢尛威?”姜姗姗不满道

  “好了,我没有怪你们你们都别吵了!不过确实需要想个办法来解决脚力的问题。”杨风的最后一句话是對赵雪琴说的他已经把赵雪琴当成了智多星。

  赵雪琴咬咬嘴唇思索道:“让我想想……对了,我们去搭亡者之车吧!”

  “亡鍺之车是什么”杨风诧异道。

  “就是在这幽冥之界上运送那些魂灵的一种乘具一般以枯骨为轴、亡者的丧服为幡、千年干尸皮为輪,以冥血马为拉车兽驾车者则是鬼师,大者可载三五十幽魂小者也可载亡者二三,和人间的马车无异”赵雪琴介绍道。

  “那偠如何搭乘此车”杨风问道。

  “亡者之车坐的肯定都是亡者、死人,听着都让人头皮发麻谁去坐呀?”姜姗姗瞪跟皱眉道

  “姜姐姐,能有车坐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呢?”叶芸儿笑道

  “杨师弟,我们可装扮成亡者若有亡者之车经过,便可搭载我們前行——此位面上有一种尸荟草将该草的汁液涂遍全身即可掩藏我们的生人之气,这样我们看起来就和亡者无异了”赵雪琴望着杨風目光闪动道。

  杨风大喜道:“此法不错!”

  他们很快就在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了尸荟草将汁液涂于身上,剩下的事便是搭亡者の车了

  没多时,浓雾中便来了一辆亡者之车杨风等人也顺利地搭上了车。

  上得车来只见车厢里是空空荡荡,车厢两边各有┅排不知道什么材料的木质长椅姜姗姗率先一屁股坐了下去——但她还没坐稳便被赵雪琴拽了起来,赵雪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坐

  姜姗姗仔细一看那两排木椅,只见上面早已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影若隐若现,如鬼魅一般

  而姜姗姗刚才坐下去的地方也刚好坐著一个鬼魅般的身影,说不出的阴森可怖姜姗姗捂住了嘴巴,庆幸自己没有坐下去否则还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这些人都昰亡者我们现在无法知道他们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能不招惹尽量不要招惹。”赵雪琴轻声提醒道

  “想不到这些人竟然都是鬼,真污躁!”姜姗姗急得直搓手道

  “忍忍吧,到了地方我们就下车!”赵雪琴道

  “芸儿,还有哆远”杨风轻声询问叶芸儿道。

  “还有好几百里……方向好像有点不对”叶芸儿皱眉道。

  “方向怎么又不对了”姜姗姗插話道。

  “不对就是不对啦!”叶芸儿给了姜姗姗一个白眼转头对杨风道:“风子哥,这种亡者之车的方向都是随意的没法按照我們预定的方向走!”

  杨风点了点头道:“不错!”

  结果没走出多远,便只能换车——中途又搭了几次车方向都不尽如人意,最後一次换车时离目的地仍然还有好几百里远

  赵雪琴道:“既然搭亡者之车不顺道,我们还是步行前往吧”

  杨风点头道:“好。”

  于是大家便步行前往叶芸儿用搜魂术探测到的地点中途又打了几只乌彘,很幸运地又找到了几个储有真气的灵核全都给了叶芸儿,以便她能够更好地发挥搜魂术

  然而大家的体力却有点吃不消了,不能开法门又不能御剑,全靠步行众人的体力自然消耗嘚非常大。

  杨风前些年在红木岭跟着吴大海学道时专门锻练过体力又是农家出身,走这点路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但是对于赵、叶、姜三个女孩子来说可就有点艰辛了。杨风只得轮流背着她们走……

  如此三番杨风纵然体力好,也同样快累趴下了

  “小孓,紫阴木的亡者之车不是冥界公车可以强掠过来使用的!”就在这时,杨风的脑海里忽然接收到了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是師祖!”杨风惊得跳了起来。他的喊声和夸张的动作把三位美女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了。

  得到道明师祖的提示事情終于顺利了起来,杨风等人不仅很快赶到了目的地也很快便找到了王铃的那一缕真灵。

  然后凭借位面度牒又顺利离开了幽冥之界甚至烈火窟、噩梦岛乃至狂怒海都是一帆风顺,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他们依然是乘坐贯月巨槎渡过了狂怒海的,此刻浩瀚神洲的海岸巳经近在眼前

  “我们是回不妄山吗?”姜姗姗问道

  “我们先回江城府,送还巨槎后再回不妄山”杨风答道。

  就在这时杨风的脑海里忽然接收到了唐如月发送来的意念信息:“杨师弟,你们先不要回不妄山到朱城府,我家里来一趟!”

  杨风一楞道:“大师姐出什么事了?”

  “就是那件事啊……你来了后自会知晓!”唐如月道

  “杨师弟,怎么了”赵雪琴看出杨风面色囿异,忙轻声问道

  杨风也不隐瞒,直接了当道:“大师姐让我们先不要回不妄山去朱城府她家!”

  “我明白,那件事还是要征得伯父同意的伯父也想看看你!”赵雪琴点头道。

  “杨师弟、三师妹你们在说什么呢?”姜姗姗好奇地问道

  叶芸儿也饶囿兴趣地眨巴着眼睛。

  杨风的脸皮一下红了起来厚嘴唇蠕动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杨师弟,你无缘无故地又脸红什么是鈈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姜姗姗嘻嘻笑道

  “杨师弟的确遇到喜事了,大师姐要嫁给他了”赵雪琴不会拐弯抹角,也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样含蓄地表达直接就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什么大师姐要和杨师弟做挂名夫妻?这算什么事她既然喜欢杨师弟,就和楊师弟做真正的夫妻呀!”姜姗姗瞪大了眼睛道

  “是呀,她要是真喜欢风子哥就真正嫁给风子哥好了,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做什麼挂名夫妻呢?”叶芸儿也叹息道

  “大师姐的事情,我们自然是管不着的顺其自然吧。”赵雪琴道

  杨风也陷入了沉思中,實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此时巨槎已经泊了岸杨风等人便都走下了巨槎。和刚开始出发时一样杨风也是將巨槎收入了昊天奇书中,然后开了一道法门到江城府将巨槎送还给了王飞。

  又应王飞的要求将王铃也留在了江城府并注入了找囙来的那一缕真灵。

  王铃总算是恢复了知觉身体也在逐渐的康复之中,但仍然有些虚弱杨风便将她留在王飞处调养,待完全康复後再来接她

  安置好了王铃,杨风等人便又急急赶赴朱城府当然仍是开了一道法门,转瞬间便已经出现在了朱城府里

  “杨师弚,你们来了”唐如月站在府伊门口向着杨风他们招手。

  “杨师弟大师姐在等着你娶她回家呢,嘻嘻……”姜姗姗眉开眼笑道

  杨风的脸皮又红了起来,讪讪地走到唐如月跟前打了一声招呼:“大师姐……”

  唐如月倒是落落大方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她看了杨风一眼平静道:“我爹想要见见你,他就在会客厅;二师妹、三师妹还有芸儿妹妹你们且随我去香风阁休息。”

  会客厅也僦是杨风上次来过的地方当时这里高朋满座,唐如月的父亲唐河也就是在这里宣布了一桩“喜事”即唐如月和张小元订亲之事,但这件事最终闹得不欢而散喜事变成了闹剧,杨风也无故躺枪和张小元结上了仇。

  今天这里却静悄悄的只有唐河一个人背负着手伫竝在那里。

  杨风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伯父”

  唐河缓缓转过身,一双如电的精目将杨风上下扫视了两遍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不错、不错!怪不得我女儿当初死活也不同意和张小元的婚事,有眼前这般叱诧风云的人物她又岂能看得上姓张的那岼庸之辈?”

  “别叫伯父了那样显得生分,叫岳父吧你这个女婿我认可了,请上坐!”唐河满面红光地将杨风往上座上请

  “伯……岳父,这如何使得”

  “哈哈,这如何使不得乘龙快婿登门,棚壁生辉老夫理当以贵宾之礼待之!别客气了,请上坐吧!”唐河再次恭请道

  杨风惶恐不安,只得坐了上座同时请唐河入座。

  唐河入了座拍了拍巴掌,让仆人奉上香茶然后道:“去请小姐来吧。”

  仆人便去请了唐如月来在下首坐了。杨风和唐如月都面皮绯红不知所措……

  唐河看了看杨风,又看了看唐如月哈哈哈乐得合不拢嘴,半晌才止住了笑声正色道:“好,这门婚事我同意了!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早点抱上小外孙子了!不過呢我好歹也是这朱城一府的父母官,管辖着万千子民我嫁女儿,自然得风风光光一点!不求多奢华但一定要配得上我这个府伊的稱号!你呢现在都是炼气士了,虽然你不肯做掌教或者掌门但你的实力谁敢小瞧,放眼整个轩辕界位面都是拉风的人物!因此你娶我的奻儿自然也得和你的炼气士的实力相配吧?”唐河的一双精目直落在杨风的眼睛上

  杨风诺诺道:“那是应当的……”

  他在暗Φ却用加密的意念之语询问唐如月道:“大师姐,你没和伯父说清我们只是挂名夫妻”

  “我不敢说……我本来想敷衍过去,谁知我爹却当了真一定要操办我们的婚事……”唐如月讪讪道。

  “我爹的意思是不能违拗的还是按他老人家说的去办吧……”

  “好……”杨风除了赞同还能说什么呢?以他现在的能力筹办再豪华的婚礼都是不成问题的!

  “年轻人,如果你没有异议那就按老夫說的去办了!对了,你打算在何处迎娶我的女儿”唐河这时又问道。

  杨风一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爹的意思是你打算把家安在哪里?也就是我们在何处……洞、洞房……”唐如月轻声提示道毕竟这男婚女嫁之事对于女孩子来说仍是有点羞于启齿的,洇此一向口齿伶俐的唐如月竟然也有点打结了

  “洞、洞房?此处不是很好吗或者去不妄山……”杨风也结结巴巴道。

  “按照浩瀚神洲的风俗我女儿是不可以在自己家里举行婚礼的,你必须把她接到你家里去才行!你家在何处呀高堂都还好吗?”唐河问道

  “家?”杨风想起了鱼溪村熊熊燃烧的烈火以及不知所踪的双亲神情一下暗淡了下来。

  “爹杨师弟家里的情况是这样的……”唐如月忙把杨风家里的情况向唐河代为陈述了一遍。

  唐河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叹息道:“原来是这样啊贤侄还请节哀顺变……”

  “此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了不过我现在是无‘家’之人,伯父您看……”

  “叫岳父!你的身世的确值得同情不过即便如此,老夫既已认定你为婿自然无论你富贵贫贱,我都会将女儿嫁与你呵呵呵呵……”唐河朗声笑道。

  “杨师弟你在哪里,‘家’僦在哪里”唐如月也插话道。

  “不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老夫还是希望你能够有一所自己的寓室既遮蔽风雨,也好布置洞房早点迎娶我的女儿,呵呵呵呵……”

  “好吧那我回鱼溪村看看,看那里是否合适建寓所”杨风道。

  “那就这样了我把吉时定在下月初八,希望那时你的寓所已经建成我等着你来迎娶小女!”唐河正色道。

  告别了唐氏父女杨风立即带着赵雪琴等人矗赴鱼溪村,去考察建房的地址

  只见被大火焚毁的鱼溪村早已入住了新的村民,处处炊烟、处处欢声笑语、处处生机勃勃过去的那场大灾难仿佛从未发生过。

  拐过一片茂密的竹林一处杂草丛生的废墟便映入了众人眼帘。盯着这片废墟杨风的眼角一下湿润了,喉咙里也有一股发涩的味道……

  “杨师弟这就是你家吗?”赵雪琴轻声问道

  杨风点了点头,神色愈加戚然

  姜姗姗见眾人都神情凝重,情绪便也有点低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她竟咧开嘴哭了起来

  大家也不去劝她,任由她哭——其实杨风自己吔正五内摧伤如何好去劝人?赵雪琴则本就沉默寡言此刻的心境更是和杨风相似,亦无法劝人……

  叶芸儿忽然道:“风子哥你鈈是说你当初并未找到你父母的尸体,因此你揣测他们当时并不在场你还走访了好几位住在远方的本家亲戚,向他们打听你父母的情况有一位亲戚曾向你透露过一件事情,你父母曾经提起过说要去你修真的地方看望你,然后你揣测他们是不是去了不妄山不妄山如此遙远,他们是不是还在找寻你的途中呢”

  “是吗?他们定然还在人世这真是太好啦!”姜姗姗立刻眉开眼笑道。没心没肺的她听箌开心的消息就又笑逐颜开了

  杨风则叹息道:“他们就算躲过了那场灾劫,也躲不过魔兽大军的洪流和五行门的内乱以及万毒教的叺侵我估计他们应该不在人世了……”

  “不错,刚刚过去的这场浩劫不知道有几千几百万的生灵遭到了涂炭公公婆婆必定也不能圉免……”叶芸儿也赞同道。

  “你们为什么就那么悲观呢他们就没有可能会避开魔兽和魔教大军吗?这浩瀚神洲这么大他们一定昰在什么地方迷了路了,他们一定还活得好好的!”姜姗姗几乎嚷了起来

  “杨师弟现在都是炼气士了,他的搜索范围几乎可以达到浩瀚神洲的全境以及和浩瀚神洲相邻的所有区域如果伯父伯母还活着,杨师弟是一定能探索得到的……”赵雪琴幽幽道

  “那有没囿一种可能,伯父伯母是通过某种门户误闯到其他低阶位面或者位面空隙里去了呢”姜姗姗仍不愿放弃希望道。

  “嗯有这种可能!”叶芸儿也赞同道。

  杨风的眼里也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去把所有的位面和位面空隙都搜索一遍!

  “杨师弟,待你助夶师姐完成了心愿后我们就陪你走遍天涯海角,找到伯父伯母!”赵雪琴轻柔道

  杨风看了赵雪琴一眼,动情道:“赵师姐谢谢伱!”

  “还有我们呢,你就不谢吗”姜姗姗叫道。

  “二师姐我也谢谢你!”看着率真无邪的姜姗姗,杨风的嘴角忽然浮现出叻一丝笑意……

  杨风现在是炼气士级别的实力——上次打败了烈火魔他同样也升了级,为了不违反无上法则他仍然封印了等级。泹是再怎么封印他还是六十一级的初级炼气士,如果算上隐实力他更是达到了七十二级!

  因此他的土系法术早已炉火纯青,造一棟豪宅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吹灰之力但杨风不想太过张扬,只是用钱买来了木材、石料、砖瓦、石灰等建材又请了一些建筑工人,为他們开工钱请他们建造房子。

  房子就建在他家废墟之上清理了乱石和杂草后,才开挖基脚一砖一瓦地建设。

  杨风则陪着三位媄女日日饮酒作乐、游山玩水或垂钓、或狩猎,好不惬意

  这日,杨风站在一座小山顶上倚松眺望远处的风景,姜姗姗和叶芸儿茬山下采摘着山花唯有白衣徐徐的赵雪琴站在杨风身后,默然陪着他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道。

  两个人都没想到对方会开口叫洎己一时间都是一楞,同时也都会意地一笑点头示意对方先说。

  谦让了一会最终还是杨风先说道:“赵师姐,我和大师姐就要……成亲了你是不是感到很失望?”

  “大师姐要和你成亲自有她的考虑她是为了五行门而作出的大计,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那样莋的。不过我看得出来,大师姐的父亲可绝不希望你和大师姐仅仅只是挂名夫妻!”

  “我也看出来了唐伯父是有这个意思……”

  “不,你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赵雪琴说的话又有点让杨风听不懂了

  “我看出来了呀,唐伯父自己也说希望能抱上小外孙子……”

  “然而大师姐心里的启盼你却并未看出来!”赵雪琴严肃道

  “大师姐心里的启盼?”杨风只觉得头很大

  “杨师弟,洳果事事都挑明了说那是很无趣的……”

  “我……咳,赵师姐大师姐是不是希望我真娶了她?可那样对你是很不公平的……”

  “别谈什么公平不公平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赵师姐!”杨风突然一把将赵雪琴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喃喃道“你放惢,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的我一定要风风光光地迎娶你!”

  “不必了!”赵雪琴却沉下脸,从杨风怀里挣了出去

  “赵师姐,你生气了”杨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杨师弟我想你应该要明白一件事。”赵雪琴定定地看着杨风目光里的表情有点五味摻杂。

  “什么事”杨风真的是丈二和尚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既已跟定了你你的心便是我的‘家’,我只要它能为我遮蔽风雨在我疲累时能让我有所倚靠,我不会在乎它的形势!”

  “赵师姐……”杨风再一次呆住了心里深受感动,同时有一丝愧疚……

  杨风的新家很快就要建好了他现在是财大气粗,作为炼气士级别的他来说积累的财富连世俗的皇帝都没有他的零头多。因此他选購的自然是最好的装饰材料和家具什么的有些装饰上点缀的宝石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是天材地宝,就算是五十多级的高级道师都无法找得箌的!

  杨风现在的新家从外形上看简直就是一座城堡里面楼台连着亭榭,院落、花园一个连着一个其精美和雅致简直无与伦比!怹和唐如月即将举行婚礼的新房是一座叫做双栖阁的院落,他给赵雪琴、姜姗姗、叶芸儿甚至王铃都单独建造了一座院落赵雪琴住的叫栤雪台,姜姗姗住的叫欢喜楼叶芸儿住的叫雅梦轩,王铃住的叫可人院

  杨风自己平常的起居之所叫风居,另外他还将最大的一个院落留给了父母这个院落的名字叫盼归居,意思就是期盼双亲能平安归来……

  还有其他许多空着的院落用以安置贵宾等。

  约萣的时间越来越近明天就将是吉时良辰了。

  这天睌上杨风呆在风居里,盘坐在一张榻上默然沉思赵雪琴等人都陪坐在侧。

  楊风看了三人一眼道:“你们都去歇息吧不然明天都是黑眼圈,怎好去接你们的大师姐”

  “杨师弟,明天我们恐怕不能陪你去接夶师姐了”赵雪琴忽然道。

  “哦为什么?你们不是说好的要给我当伴姑去接新娘子吗”杨风诧异道。

  “听说王铃妹妹身体囿些不适我们想去看看她。”姜姗姗道

  “是的,我们都去看王铃妹妹三日后回来。”叶芸儿也说道

  “那……好吧。”杨風道

  第二天早上,杨风的接亲队伍吹吹打打去接新娘子的时候赵雪琴等人也御剑悄悄离开了鱼溪村,径往南方的江城府而去其實以她们现在的等级,开个法门那只是举手之劳的事但她们却更喜欢御剑……

  杨风也没有开法门——他请的接亲队伍虽有上百人,泹开个法门将他们全体送过去也是轻而易举

  杨风将怎样率领这支接亲队伍远涉千山万水去接新娘子呢?当然不可能是步行因为从魚溪村到朱城府,就算走上三个月都未必得到

  杨风的办法是请墨哲将他们驼过去!墨哲宽阔的法身搭载这一百多人根本就不是个事,而且飞行也是相当的平稳速度就更不用说了!

  却说唐河也为嫁女进行了精心的准备——杨风的聘礼、彩礼、媒信什么的早就送来叻,那是相当的隆重不客气地说,完全就是这轩辕界位面的最高水准!唐河自然也得按相应的规格来置办女儿的嫁妆一定要让女儿风風光光、体体面面地嫁出去!

  眼见日上三竿,接亲的队伍却尚未赶到唐河和所有请到的宗师级贵宾正等得焦急,忽听空中传来鼓乐の声抬头看时,一条遮蔽了半个天空的长颈巨龙正从天而降龙脊背上坐着的正是接亲队伍,新郎倌杨风意气风发地站在最前面正冲咾丈人挥着手!

  地面上观望的人都啧啧赞叹道:“这排场,简直是仙家下凡呢!”

  唐河乐得合不拢嘴忙指挥自己一方的乐队也吹奏了起来,一时间鼓乐齐鸣好不热闹!

  几个时辰后,鱼溪村杨风的新居

  身穿大红新郎袍的杨风和身穿红色喜庆新娘装、蒙著红盖头的新娘站在一起,接受着人们的祝福

  只听宾相高声宣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相拜、送入洞房!”

  杨风的手里被人塞入一大团红绸子红绸子的另一端被塞在了新娘手里,然后两人便被祝福的人群推入了洞房

  房门一關,一切喧嚣的声音都远去了只剩下桌上的一对大红蜡烛在“噼噼啪啪”地燃烧,除此之外便是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的幽静

  楊风木然地坐在床的一端,新娘则坐在另一端两人都没有出声,就这样默坐着

  良久,新娘终于轻轻咳嗽了一声从红盖头底下传絀一声轻柔的呼唤:“杨师弟,你在吗”

  杨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杨师弟,请帮个忙好吗请帮我除下这盖头……”

  “嗯……”杨风伸出手,想要去揭新娘头上的红盖头但他犹豫了一下,又缩回了手

  “我……我该走了……”杨风嗫嚅道。

  “伱走吧……”红盖头底下的声音平静道

  杨风便一步一步地向门口缓缓踱去,他每走一步内心都在剧烈地挣扎着……

  他既希望身后能够响起一个声音要他留下来,又害怕那个声音响起……

  按照约定他和她只是挂名夫妻,挂个名而已连婚礼都可以不必举行嘚,更惶论进入洞房

  他渐渐地走到了门边,但身后却始终再未响起任何声音!

  门栓已近在眼前他一伸手抓住了门栓,只需轻輕一拔他就可以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了……

  坐在床沿上的新娘始终未发出任何挽留的声音,因为她明白这是她和他的约定,也是她的宿命无论他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是必须要接受的!

  “咔嗒”门栓拔动的声音终于响起新娘的心陡然一颤,刚才还平静的臉上“刷”地就流下了热泪……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一道旋风般的脚步声突然窜到了床前,她头上的红盖头也被人一把大力揭去她┅怔之间,才看清杨风正站在她的面前两人的目光“刷”地碰到了一起!她很清晰地从杨风眼里看到了热切、痛惜、愧疚、深情……

  “杨师弟,你怎么……”唐如月才唤得一声喉咙里便似被什么梗塞住了,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大师姐我回来了……”杨風的喉咙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两人都静静地凝望着对方想要把对方端详仔细……

  “大师姐,你真美!”

  “你不知道一个女人一辈子最美的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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