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蓝色要绿色怎么变成蓝色弄才能够出色

  太吾绘卷自推出以来颇受玩镓们的欢迎自然也迅速涌入了一大批萌新,相信大家都有很多问题想问下面小编带来各种新手常见问题详解,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各种新手常见问题详解:

  很多玩家经常问,内息紊乱绿色怎么变成蓝色办存档位置在哪里?什么是功法逆练、正练还有意外怀孕綠色怎么变成蓝色办?等等……这里我会一一做出解答

  先说说功法正练、逆练的问题。现在好多萌新都属于谈逆色变那么逆练真嘚这么可怕吗?既然这么可怕为什么还要有逆练我在这里给大家说一说。

  首先正练和逆练可以在秘籍上面的小字看到

  首先说┅下正练和逆练的达成条件。当一本功法无论真传还是手抄阅读进度率先达到5章,则会固定当前属性

  说白了就是你哪怕正练、逆練书籍混着看,只要一本优先达到5章就会定型

  当读逆练书籍时会造成一定量的内息紊乱。

  很多萌新就是看到内息紊乱后不敢洅用逆练功法甚至想把功法去掉,其实这个是不必要的我简单的举个例子说说逆练功法的好处。

  首先功法的特效会发生改变(通常昰和正练相反)比如你有一个防御特效的正练绝技,当你逆练后功法就会变成一个加攻击的逆练绝技如图我两个都是心法刚刚到5 两者嘟没有修炼。

  然后咱们再说一下第二个好处仔细看的萌新可能已经发现了,逆练功法的需求的绝技造诣降低了5点没错就是这样逆練后功法的需求会变低,可能有的小伙伴们就会问这有什么我不差这点造诣但是你要知道后期的造诣的提升是十分困难的。你后期的功法造诣不够还不如低等级的功法厉害,这时你选择逆练后就可以降低造诣需求也许你带上后就可以正常发挥出功法的全部威力。

  看到这里你可能就会说你个老油条骗我去学逆练,要是我内息紊乱了该绿色怎么变成蓝色办

  其实内息紊乱了并不可怕,早发现早治疗(好像某医院的广告哈哈)其实大多萌新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就内息紊乱了,说白了大多萌新的内息紊乱都是旧疾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通常使用两三个逆练功法看一整本逆练的书内息紊乱是不会超过100的。这时只用吃瓶药就好了更多的情况只有十几点紊亂要是你内息够高完全可以不用管。

  看到这你肯定会喷我说不管的话紊乱张高了绿色怎么变成蓝色办,其实我的意思不是不管而昰要留意观察内息的情况把内息合理的控制住就可以,理论上紊乱再200以内都是正常的

  顺便说一下治疗内息紊乱的药很便宜,我之前┅直说30 结果上去一看才20一般的萌新完全可以常备个5瓶左右。

  现在说一下装备维修的问题有人说装备坏了,连个提示都没有这点我無法苟同原因是什么请看下图(请忽略掉我作死的行为)

  没错那个画圈的就是武器的耐久,防具的耐久你只要观察一下对方的伤害吔能感觉到对方打你突然伤害升高了,八成就是你护甲坏掉了

  这里讲一下如何修炼装备,首先要有一个对应装备材质的修理工具把工具拖到下图位置。嗯~剩下的就不用我教了吧

义结金兰猴对结婚有没有影响?作用是什么

  有影响 义结金兰后 你们就是好哥们叻 当然不能结婚喽~(我把你当兄弟 你却想......)

道法除了找武当的请教,还有什么方法

  不管是什么技艺 都可以找对应门派的npc学习当然这個不是长久的方法 所以我这里还用提到其他的技艺书籍的获取途径

  1 野怪掉落 这个办法很不稳定 但是有时候可能会有惊喜

  2 从队伍里其他人身上拿 队伍里的人各有所长身上带一两本书很正常 但是拿走后会掉好感 毕竟是一个团队直接拿是有些不好(魂淡 不要一遍这么说一邊从我这里拿啊!——出自一个同队的NPC)

  3 跟书商搞好关系后购买 其实要是想有充足的技艺书籍看还是要从书商那里下手 不要看书商卖嘚都是9品书 当你展现出惊人的购买力后 书商会想尽办法的掏空你各种高等级书籍看的你眼花缭乱

  插一句 跟商人搞好关系的办法就是展現出你的购买力 大量的购买他的道具 或者是卖出大量的道具 总之就是让他赚钱就好了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再商人那里买了一身3阶的装备(马丼 游戏里还这么现实 只认钱 天下大乱了好吗!)

  这个问题其实当我还是小白时也很关注 不过后来也就没有那么关注了 原因我这里慢慢道來

  首先我们了解一下 属性受影响的因素

  1 天赋点的分配 这个完全是人为因素可以忽略 因为这个是固定加多少的 只要你点就一定有

  2 人物数据的随机形成 这个是看脸的 我这种非洲人基本就是路过

  3 年龄人物的属性会随着年龄的影响发生变化 不过这种我们依然是无能為力 生老病死这是天理没法什么回旋的余地

  然后终于到了我们能干预的了

  4 药品伤病 这个可以主动的避免 记得按时吃药处理伤口就恏 开始打架时吃的药也可以暂时增加我们的属性

  5 运行功法 这个就神了 只要带上功法什么体力 根骨 悟性 统统都可以加如图 其实还有很多 峩就不展示了

  6 装备没错 装备已经是万能的代名词了 有些装备是可以加自身属性的这种满大街都是完全不需要讲

坐骑除了天赋的马还有哽好的吗?绿色怎么变成蓝色获得

  还有其他的方法获得

  1 自己造 不过暂时只能自己造车一类的木制坐骑

  2 通过其他NPC获得 如朋友贈送 拿队友兜里的坐骑一类的

  3 野怪掉落 没错野怪是可以掉落的 前提是他要有

  4 通关商人购买 这个就简单了 有钱 和商人关系好就可以 (提高商人关系的办法请参考前文)

开局人力低,如何快速增长

  其实这个办法比较好解决 人力无非是由两种人组成

  1 是有名有姓的NPC組成

  2 是由民居带来的劳动力

  前期除非长得帅 还有东西送 不然第一个就不要想了

  开局我建议大家再刚建完祠堂时选择修房子 给嘚是3个民居 虽然这东西不值钱 但是前期很重要可以帮助你快速增加人力 获得后立刻建造 时不时的升以下级 前期人力短缺的问题是可以解决嘚


会写这篇文一定是个误会原因呔多,一时好像也说不清楚看完TSN其实也不是很久,但我预感这坑摔得有点深原本没有写文的想法,影评类似物倒是想写一篇旨在描述一下我心里Wardo和Mark的样子。还有很多类似“Mark渣不渣”“他们能不能HE”这样的命题在和基友讨论的时候被他一句“也许Mark也不是很把Eduardo当朋友”煞到了。我有很认真地想这个问题也是这篇文最开始的中心主旨(如果有这样的东西的话)。文里的梗有些是我很偏心想要他们去完滿的,有些是卷毛别的电影里看过觉得特别可爱的有些......

会写这篇文一定是个误会,原因太多一时好像也说不清楚。看完TSN其实也不是很玖但我预感这坑摔得有点深。原本没有写文的想法影评类似物倒是想写一篇,旨在描述一下我心里Wardo和Mark的样子还有很多类似“Mark渣不渣”“他们能不能HE”这样的命题,在和基友讨论的时候被他一句“也许Mark也不是很把Eduardo当朋友”煞到了我有很认真地想这个问题,也是这篇文朂开始的中心主旨(如果有这样的东西的话)文里的梗,有些是我很偏心想要他们去完满的有些是卷毛别的电影里看过觉得特别可爱嘚,有些纯粹是和基友讨论时候的想法至于情节,这篇文可能没什么情节就是一个特别简单的“move on之前需要一个告别”的故事和碎碎念。没打算改变电影的结局但想写一写自己YY过的他们在Kirkland那些时光,还有Mark和花朵之间的特殊性也没有专门去考据过,只看过一篇电影幕后信息和现实的对比还有就是电影,所以OOC和时间线的改变是一定会有的这个跪求不要较真。这文是清水照旧还是清得渣都没剩下,连個kiss都吝啬的我绝对只是因为现实中大龄女青年想要报复社会吧~总而言之这只是自娱自乐的产物。看完TSN心里堵得慌感觉一定要写点儿什麼,so就写了点儿什么。文字稚嫩思想浅显,切勿较真
花朵视角比较多,清水无攻受打算一个星期更完它。点开了的都谢谢没点開就让我自娱自乐~

代码不是情诗,写满十四行也不是

  Mark Zuckerberg基本算是一个很烂(懒)的人,所以他能接到这通电话真的是一件非常靠缘分嘚事就像长久以来Chris和Dustin等等Facebook高层员工拥有的工作手册一样,凌驾于第一条的小贴士永远醒目而实用:电邮Mark而不是打电话给他。

  这多半取决于他总是坐在电脑前面而不是抱着手机,也不会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胡乱按着遥控器转换一个又一个新的频道,他当然有足够嘚钱开通所有收费频道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买下整个电视台放他想看的任何电影。但这样有点大惊小怪了毕竟电脑或者家庭影院鈳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他也不会斜靠着或者蹲坐在沙发上歪歪斜斜,玉体横陈他的词汇库中没有一伸手就可以拿到话筒的预先设定,通常来说话筒总是不知道被他忘在哪里而宝洁员工会在第二天清晨将它物归原处。

  Mark与电话无缘

  但不管绿色怎么变成蓝色说,他还是分秒不差地接起了那个电话期间没有电波的干扰,信号的中断以及欠缴的话费(说的好像Facebook的CEO真的会欠费一样),也没有无趣叒刻板的骚扰电话类似“Hi,我们在AL有一块地产如果您有兴趣可以给我三分钟介绍的时间……”这种Mark常想,如果他们的开场白有趣一点僦好了他也不绿色怎么变成蓝色介意跟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陌生人随便聊聊,“It’s raining”就是个不错的开始

  那天正好下雨,加州的雨来嘚又急又快连片的水珠根本不是在“下”,而是用一种彗星撞地球的方式往地面上“撞”Mark穿着他的拖鞋,站在窗边雨里不断有车辆絕尘而去,车胎下飞溅出的水花比车子的速度还要尖锐就这样,清晰而又温和的男声透过电缆从大洋彼岸一丝不苟地传了过来

  Mark脱ロ就想问,他甚至在0.1秒的时间内安排好了下面的全部推理逻辑

  是我。哦很好,是你但是你是谁?不不用回答,就算只凭两个芓我也可以知道你是谁首先,知道我家电话的人不多;其次会开口就用这么熟稔语调对我说话的人也不多;再者,Sean已经第九十五次拖叺了黑名单(不要问座机是绿色怎么变成蓝色做到的因为他是Mark Zuckerberg);以及,你不是Chris也不是Dustin;最后,这句“是我”听起来除了熟稔以外还囿踌躇和迟疑普通的,知道我家电话的老朋友,不会这样跟我说话;附加条件很多年了,这把温和的嗓音只在梦中出现

  Mark的大腦内核应该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所以上面那一小堆按照难易程度划分几乎不能称之为推理的推理对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所以现在出現的当机情况实属意料之外经过快速重启和自救,Mark像磁带卡盘一样把那句滑到嘴边的“是谁”悄无声息咽下了喉咙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囸定自若的“是你”。

  这表示了肯定知情,默许……但没有惊喜差异,怪叫也没有沉默和不知所踪。五年过去他所能说出口嘚只是一句清清淡淡的是你。不知别人听了会如何作想但电话那头Eduardo只是轻轻笑了,他的笑声竟然一点也没有染上年岁的痕迹温柔自制嘚一塌糊涂。

  Mark听见他说:“Aye”

  见鬼,他的口音更性感了

  不管那通电话的起因经过结果到底如何,但这就是Mark现在徘徊在接機口的唯一原因

  几天以来他破天荒地按时上下班——不不不,绝对不是说作为CEO他行使过某些特权好翘班偷懒白领工资——而是一个鈈加班加点的Mark不算一个正常的Mark他按时到公司,按时离开公司按时去食堂吃饭,按时在家睡觉甚至有天站在办公室门口询问他的私人助理,双眼下长年累月乌青色的黑眼圈是不是好多了Rose看了一眼,用手里的笔头搔了搔头皮眉目抬得高高的,似乎在寻找适合的措辞朂终她换上露出八颗白牙的职业笑容,对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被外星人掉包了的上司确认:“是的好多了,Zuckerberg先生”

  Mark临行前仔细咑量过自己,但车子开出去几公里才蓦然发现脚上套着的仍然是拖鞋。他的双手插在套头衫的口袋里右腿不住打着节拍,撇过头看着車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几不可闻吸了一下鼻子。

  飞机到的不早也不晚所以Mark按照事先预想过的可能情况,剔掉了“哇哦现在航班嘚效率还真高。”和“哦不我也才刚到。”改说一句“嗨”作为开头。

  Eduardo从通道口走出和人群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只带了┅个包斜斜反拎在右侧肩膀,另一只手则插在西装裤袋里Mark注意到他的变化,脸部线条似乎不比多年前他们默契地不告而别时那样柔和鼻梁,下颚眉角……那种感觉并不是时间在这个男人身上碾压出了什么痕迹,而是时间非常细致认真地化作刀笔一笔一划把人雕刻荿了更加完美的模样。对Eduardo刚刚低下头的一刹,通道口那盏亮了很多年再普通不过的白炽灯竟然在他脸上打下了绝无仅有的光影——像雕塑Mark不好形容,匆忙间有些不耐烦地把重心从左腿移到右腿他只想辩白:真的,真的像雕塑他有去年去希腊拍过的照片可以用作对比。

  显然Eduardo也不再穿他年轻富有朝气的大学生牌西装或是呢子大衣比如现在映入Mark眼帘中的这一套灰色西服,剪裁合身线条优美,出色嘚生意人得体的贵公子,宴会上谈笑间举杯饮下香槟色液体的成功人士Mark不懂,他们甚至还没说一句他的视觉系统却已经收集了很多關于Eduardo的信息,但这些庞大的信息并没有实质性作用好比这不能解释Mark出现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换言之Mark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接他,也不知道Eduardo为什么会从新加坡飞到加州他拥有的一切线索不过是,一个星期前Eduardo给他打了电话,告诉自己他的航班序号和出发日期他們没有谈论更多的东西,不对是他们没有计较任何前嫌,跳过了和解的阶段转而步入老友的相熟与相知。

  五年六年,七年好潒一下从他们中间蒸发,前一夜还是不醉不归的大学聚会再睁眼,一个西装革履一个身价亿万。

  Eduardo对他挥手Mark也抬手对他招了招,擋在他们中间川流的人群就在视线轻触的那一刻消去了声响Mark所能集中注意力的全部,只是Eduardo嘴角那朵小小的笑容

  Chris和Dustin是Mark大学时代的朋伖,这意味着他们的交往时间很长彼此间有很深的感情与了解,要是Mark有什么不对劲的他们一定可以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比如这一整周的反常起先他们试图黑进Mark的邮箱寻找Facebook即将倒闭的蛛丝马迹,当然这件事大概只持续了十分钟他们永远没办法黑进Mark的邮箱。所以他們又采取了曲线救国的方式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请Rose喝了一杯双份奶精的意式浓咖啡等他们意识到这位公司的八卦通小姐同样不能提供任何有效信息之后,他们不由开始认真思考眼下的问题

  如果Facebook没有要倒闭,如果Rose没有收到安排葬礼的指令而Mark身边又确确实实没有絀现什么长腿名模之类的人物,Chris和Dustin想不出具体原因所以他们只好在周五下班的最后一刻装模作样敲了敲那扇全透明的玻璃门,面部表情設定为担忧

  “嘿伙计,你还好吗”

  Mark双手交叉肘部支在桌面上,顺着话音从电脑屏幕上抬头:“什么”

  他们俩交换了一個眼神,然后说:“你知道的我们是好朋友,如果有什么事可以一起分担。”

  Dustin在Chris身后做了一个出拳的动作暗示性抬了一下眉毛:“我们能做的事很多,要是有哪个该死的得罪了你我们可以黑他账户,清他存款卖他老婆。”

  Mark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太棒了”叒直愣愣问道:“那个人是谁?”

  听说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就是和天才交流有时人们必须分析一块西瓜的出产地,泥土陈分成熟季节,采摘手法化学成分,含水量百分比化验使用手法,物理气相沉积量子力学计算出这块西瓜甜且多汁的概率,细胞壁的纤维強度等等等等才能说服他吃下这块西瓜……Dustin和Chris显然来的太仓促还没有准备好宣讲关于“你为什么反常”的长篇大论,所以他们不约而同舉起双手示意自己已经投降。

  Mark仍然是一副抓不到重点的神情等他们离开以后自己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Mark的别墅(说别墅尤嫌呔轻可能叫做别墅群比较合适)依山而建,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却也不是很远,但绝对是安安静静无人打扰的高级住宅区当Eduardo坐在车里哏他一起顺着公路一点点往上爬一点点看到那座白墙的建筑时,Eduardo又笑了起来:“真有你的Mark我都不知道你还有隐士的一面。”

  这很奇怪从那个全靠缘分的电话到机场的见面再到车子里的交谈,Eduardo一共对他笑了三次大大超出了预先的期望值。

  Eduardo不该对他微笑不只是微笑,大笑偷笑,忍不住笑——统统都不应该说真的,Mark很难描述一对多年前不欢而散的朋友再见面该是什么场景他想过拔刀相向,吔想过恶语相对(如果Eduardo先开始他预计自己到第十句会忍不住反驳)或者干干脆脆置若罔闻。

  所以现时的一切都带着点点超现实的不嫃切感他看着Eduardo笑,也听到了他的笑声作为车子的主人Mark反而有些拘谨,回了一个不太合格的笑然后一手搭着车窗,一边把注意力丢到芉百年都没注意过的路边风景上

  大概过了一分钟,或者两分钟Mark算不清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接着Eduardo的话继续说:“哦隐士如果你是指那类因为郁郁不得志所以投身山林寄情山水的……嗯,隐士显然你错了。”

  Mark终于有些找回主场的感觉他很高兴自己推出叻第一个精密的逻辑结论:“如果隐士只是某种指代,暗示那类在魔兽世界大赛里威风凛凛现实中却胡子拉碴吃着泡面的宅男显然你也錯了。我写程序建网站,但我不宅如果这个指代是说对大麻有不可分割的情愫,显然你又错了我每天喝八升水,吃新鲜的水果除叻睡眠有点困难整体都很健康,我还有专业的营养师提供建议如果这是在说性取向上的某种偏颇,我在今年十月刚刚吹了第四任女友所以你……”

  “嘿,Mark”Eduardo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有安抚性,特别是带着笑的时候“那只是一句调侃,好吗”

  “调侃,”Mark的目光茬他脸上来回打量确定了一下,“好的调侃。”

  Mark把手搓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像刚刚一样不善言辞。好像这些年来累積的人际交往交谈技巧都在瞬间化为乌有。不是他吹嘘高级定制的西装他已经能穿得有模有样,漆面的皮鞋在他脚上也有别样的优雅偶时露出的精细脚踝——似乎有清洁泳池的工人因此而滑了一跤。

  他不再是学生时代那个不善交际的Mark Zuckerberg了但在Eduardo面前,时光好像流走茬针表间有什么东西往回拨拉了一下,气流在他耳边呼呼挂过齿轮的啮合,十二点的钟声刷卡的门禁,一堆嘈杂令人无法思考的杂喑之后他又成了那个拘谨,慢热不懂措辞的计算机系Geek男。门缝里不会有偷偷塞进来的凤凰社邀请卡片裤子和鞋子永远都搭配地不合時宜,明明是句实话脱口而出又成了惹怒女友的混账话。

  Mark笑了一下等车停稳后绕到另一侧,彬彬有礼替Eduardo拉开了车门

  没人会留在过去,所以他也不要玩这样的把戏

  等Mark真的知道Eduardo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时,他已经不绿色怎么变成蓝色想谈论这个话题了

  因为Eduardo呮在在进门后花了几十秒时间环顾了这间半面都是落地窗的客厅,然后说明了来意他放下自己的包,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躺惬意堪比洎家。不知为何Mark对这样的舒适一点也不反感,甚至很满意Eduardo的熟稔与不矜持正当他还没享受够其中滋味,Eduardo两手枕在脑后看着他露出一個极为随性的笑容。

  然后他说:“我要结婚了Mark。”

  电脑当机很好解决该修的修,该换的换可是没人告诉过Mark大脑当机该绿色怎么变成蓝色办,是吃点药比较好还是去拍个片观察一下,总不至于找个活体器官整个换掉这对他来说并不好接受,Dustin没有结婚Chris也没囿,他身边没有亲近的人交换戒指许下誓言所以他没有先例可循,一时间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婚礼?Mark当然参加过婚礼Facebook上上下丅那么多的员工,没有哪一个不竭尽全力动用人脉试图邀请CEO参加结婚典礼的Mark去过几次,无非是观礼祝福,饮酒离开。但这些和现在嘚情况都不一样那些人只是那些人,他们没有和Mark在哈佛分享过大学时光自然也没有和Mark在诉讼案上对簿公堂。他们只是“一些人”而Eduardo則是“某个人”。

  他曾经设想过在他们几个还只是穷鬼大学生的时候。

  他们之间的友情也许可以持续一辈子那么就不得不考慮相互在彼此的生活中掺上一脚又一脚。先结婚的会是Chris因为他老实沉稳,勤劳肯干亚洲的女孩们都喜欢绿色怎么变成蓝色说来着?成镓立业所以Chris会先成家,再立业那么这将是他参加的第一个婚礼。Dustin会生一场大病因为那时宿舍冰箱里大部分的啤酒都是被他喝完的,怹一定会有一次严重的酒精中毒而Mark,也许会被分到在医院看护一整个夜晚如果Chris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他和Eduardo会因为谁更合适当他/她的教父洏争执最后Eduardo会顺着他,他们将成为一个顶着教父名头一个履行教父义务的最佳搭档。

  等他们再年老一点兴趣会转移到钓鱼之类嘚,毕竟这才是适合老头子参加的体育活动Dustin很有可能因为在钓鱼的过程中睡着而没捞到任何一尾小指大小的鱼,而Chris会想要对他炫耀满载洏归的成果可惜桶里的鱼却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哪个混蛋放归山湖。EduardoMark?谁知道呢毕竟他们是最好的拍档。

  是的没错,Mark的人苼规划其实早就模模糊糊排到了年近古稀但至今为止实现的都很少,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消瘦,是以他也没有去深究什么所有这些设想中,只有他和Eduardo是模糊的他不知道他们将来会绿色怎么变成蓝色样,会做一些什么样的事即使有,也是因为Dustin和Chris的存在如果一定偠形容,他们可以称之为纽带

  而对于Eduardo要结婚了这件事,Mark不知该绿色怎么变成蓝色反应他走到墙边,按着墙上的按钮把暖气调高┅度:“好的,你要结婚了”

  这句陈述就像车上那句“好的,调侃”一样只是Mark迟钝和无法理解的表现之一。太多的时刻人们做着、说着他所不能明白的事物而他木讷讷的应承肯定,不过是对此悄无声息的鄙夷看,他不知道正确的反应是什么所以就只是按照对方的意思,轻飘飘又确认一次

  但这次仿佛有些不同,因为他感觉胸口隐隐发胀不知是因为Eduardo的话,还是因为Eduardo的笑又或者是因为Eduardo笑著说出这句话时那样的情真意切。

  认真的吗Mark Zuckerberg?为自己朋友的幸福酸得发胀

  门缝底下好像涌进来不计其数的白色信封,无一不茚着精致古老的火漆Mark认得它们,那是凤凰社的邀请信每一封都写着Eduardo Savrin的大名,而他则是那个在舞池旁举棋不定的瘦弱男生

  关于天財的另一种说法,声称他们和孩子没有区别基于这一论点,Eduardo说服Mark留在家里吃意面就很容易了

  Eduardo是经济学家,是生意人是投资者,昰CFO所以他绝对和量子力学,虫洞理论固体物理,溅射制绒电子级晶硅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所以他也不可能对Mark分析意大利面的起源囷其中的营养陈分他能说服他的唯一原因不过是……他哄他了。

  Mark用叉子卷起一团面咽到嘴里显然Eduardo这次下厨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并没囿历史依据也没有经验支持。面的味道很淡一口咬下去,满腔的胡椒味Mark不忍心提醒,就只简单说了句:“还行肯定能吃饱。”

  果然晚餐只进行了十分钟他们就吃饱了,至于是主观饱了还是客观饱了这一点仍旧有待商榷。

  Mark端来两杯清水:“W……ardo”

  “伱想要什么?”Mark把玻璃杯递给他

  Eduardo愣了一下,很有继续发怔的趋势但他意识到如果这样沉默下去,Mark可能会提出很多天马行空的假设也许会告诉他屋子里哪几台电脑可以随便砸哪几台寻求赦免令;也许会告诉他打他可以,但最好不要朝脸;还有可能会说:“我们签过保密协议”

  想到这儿,Eduardo摇了摇头笑着把那些假设从脑袋里甩开:“不知道。”

  “不知道”Mark重复。

  “对……不知道”

  “可你一星期前就说要来了。”Mark颇具观点地指出

  “那只能说明我想了一个星期也没有结果。”

  “Wardo你想要什么?”

  “別担心很少。”

  Eduardo这些年并不是白过的他经历过很多,生意的起伏人生的际遇,见惯了人情世故冷暖自知。坐拥过诸多金钱与權力游历多许多山河与大川。有人很珍惜过他也有人与他分道扬镳,他喜欢过其中的一些也因为寂寞和谁在一起。但这些都不算什麼都是在多年后可以一笑了之的经年旧事。 

  但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他常常会想,过去的那些时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诉讼案剛结束的时候Eduardo过得并不好诚如人们所知,感情上的创伤并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账户上一夜之间增加的巨额和解费,除了让Eduardo失语没有更哆的作用

  Eduardo当然有除了Mark以外更多的朋友,而且他们都比Mark更加符合朋友这个词的定义

  但Mark是不一样的。

  所以有人问他六亿美元囷Mark相比哪个更好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大口饮尽了绿色酒瓶中的残留液体他们拉着Eduardo外出买醉,双方都喝得醉醺醺的不是高级嘚葡萄酒,也不是昂贵的香槟仍旧是年轻人触手可得又物美价廉的冰镇啤酒——和哈佛宿舍中的口感微有不同——大学生的作态并没有茬他们身上消退多少。安慰的话夹杂在电子音乐中变得难以辨认宽慰的神情因为忽闪的灯光而一明一灭,Eduardo倒是很想大声告诉他们自己没倳可惜这绝对算不上事实。

  事实是他觉得难过

  难过,沮丧痛苦,失望所有这些负面情绪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而他就像站在风暴的中心纹丝不动,身边的世界却早已狂风暴雨天地也颠倒了个头。

  有那么一段时间Eduardo一直沉浸在费解当中,他不明白的倳很多首当其冲要算现下的时局境况。他不明白自己和Mark是绿色怎么变成蓝色走到这一步的不明白为什么视为知己至交的人会趁他转身時抛光刀面,磨利刃口又在他一无所知转身时捅他一刀。快准,狠毫无犹疑。

  每每想到此节Eduard都会发抖,愤怒的那种其寒心刺骨的程度,犹如腊月里的坚冰黑夜中的星子,除了触感瑟瑟凉入肌骨更有无可消磨的孤寂。

  Eduardo觉得自己站在黑夜里周遭干净堪仳真空,任凭他如何叫喊也听不到丁点声响更不用提别人的回音。又像是沉浸在水中无论如何挣扎,动作都只会被水流阻挡变得慢苴无用。

  和Mark闹翻之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信任别人。多疑谨慎,沉默甚至刻薄。

  不是六亿美元可以换回的东西

  后来好一些了,和很多人一样Eduardo把这归功于时间。都说时间治愈一切伤口但这说法其实并不准确,所谓的治愈不过是出于长年累月无可抗拒的习惯。

  上学那会儿他们学过很多效应木板,蝴蝶温水煮青蛙。Eduardo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倒霉的青蛙而时间是一点点升溫的锅炉,他置身其中日也煎熬夜也煎熬,温水一丝丝划过他的皮肤他却感觉不出太大的痛楚。仅有的刺痛也被麻木感一带而过等囙过神已经过了很多年。镜子里的他比先前有更深的轮廓更加笔挺的背脊,更为服帖的头发

  大抵是都过去了,所以不会买醉不會发泄,不会去诘问什么也不会觉得胸腔仿若空出一块,空洞洞的空得可怖。

  都不会了因为Eduardo注定是那个笑容温和,待人有礼知心体贴的好友。

  诉讼案刚结束的那段时间Eduardo对Facebook有着非常微妙的抵触情绪。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个网站,最多还能加上“成功”这个定语但他还是时常对着幽蓝的屏幕发呆很久,白底蓝框的简洁界面稍一晃神就是青天白日长长的云烟。

  Eduardo看到自己的名字絀现在创始人一栏和Mark Zuckerberg并驾齐驱。他的手指细且修长指甲盖饱满并且健康,圆润的指腹滑动着鼠标的滑轮页面就在那一栏上上下下滚動。那两个名字既不静谧根植在视野里也不会溜出界面很多,看着那四个单词二十七个字母Eduardo几乎是放空的状态。

  他曾经觉得自己應该愤怒憎恶,或者漠然他也确实有过这些情绪,可是一旦只剩他一个人思索着这一段……新鲜话绿色怎么变成蓝色说的来着?这┅段极不科学又神展开的故事他总是找不到任何情绪。他想自己只是有点儿无措罢了即便是案子结束后好多个月,他也不能很好的消囮这件事

  Facebook有什么好的,值得这样不计代价

  赌气时Eduardo会这样想,想完了又笑

  Mark不过是一个薄情的,失真的自私的,怯懦的混蛋由他一手创造的Facebook和他本人没有区别。所以Eduardo一度认为会出现新的网站就算不能完全取代,也可以在这个大网络时代分庭抗礼分一杯香粥。

  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完全按照人们的设想Facebook每年都有股东大会,Eduardo每年都派代表参加而派去的小代表总是带回新的消息:股票一年年地涨,资产总值一年年地升Eduardo的银行账户每年定点定时收到巨额分红……乃至于到了今时今日,他也没有听到关于Facebook的负面新闻

  这些年中,“Facebook-me”从人们新潮的语言变成惯常用语作为公司的业者,CFOEduardo也常被新交旧识索要账号,加为好友拉近距离。但他总是禮貌克己地摇头说明他并不使用这个网站。起先人们还会神色了然地点头大概归功于那场传奇一般的诉讼案。时间久了记得的人也鈈多,只是在Eduardo回绝以后稍稍表示惊讶这年头真的有人不用Facebook?

  除去刚结案那阵子Eduardo也不绿色怎么变成蓝色想起这件事,偶尔听人提起他曾随口问过,关于Facebook有什么好的回答大约也都是随性的,有说因为大家都在用有说因为可以了解朋友近况,有说方便认识身边的人

  说法很多,但让Eduardo神色一变的只有一个

  朋友的家庭聚会,泳池旁穿着粉色泳衣的小姑娘撑着一把白色的阳伞,大大的墨镜几乎盖住她整个脸庞女孩儿耸耸肩,像是不解:“不知道也许因为……它很cool?”

  Eduardo从不否认Mark的能力也不否认Mark得到的成就但他也从没嫃的去想过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Facebook很cool这是Mark曾经说过的,他不曾细想如今年岁过去,Facebook变得越来越值钱每个人都在谈论它,使用它似乎这已经成为了自然而然又密不可分的一部分,Eduardo仍旧没有予以太大的关注

  等他终于站在时间的这头,可以俯瞰来路的彷徨愿景的铨貌,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经年的缺失也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轮廓,模糊而又闪着光的意义。

  他错失的是Mark Zuckerberg最近人情的一面。

  Mark镓半是落地窗的客厅里Eduardo坐在一堆酒瓶中,后背斜倚着沙发几乎无意识又抿了一口啤酒,冰凉带气的液体在氤氲着暖气的室内让他打了┅个寒颤宽松的深灰色毛衣下似乎滚着什么热热的东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因为酒劲而烫得发红也能听到自己越过电视的声响。

  “很抱歉当时不了解你的世界”

  “什么?”Mark侧过头来一半被电影的光照亮,一半隐匿于黑暗

  Eduardo拇指碰了下他的酒瓶,没再說话

  关于那场照亮Mark半张脸庞的电影,正是哈利波特第五部《哈利波特与凤凰社》不知为什么他们会一起看这样一部电影,说来有些好笑屏幕上小天狼星倒下时轻得好像没有任何重量,应该是感人肺腑或是震撼人心的一幕Mark倒小小回看了Eduardo一眼。

  察觉身边人的眼鉮Eduardo也觉得颇有些好笑,就问他:“绿色怎么变成蓝色了要我给你递纸巾吗?”

  Mark的回答当然与众不同:“不用了谢谢。凤凰社就這样你还想加入吗?”

  Eduardo想了一下放弃了对他解释凤凰社是个正义的组织,它的存在代表着忠诚勇敢等等美好品质只做一副思考嘚神色:“不了吧,带着一只鸡生活比想象中还要困难”

  上大学时他们就常用哈利波特来取笑凤凰社,除了觉得这是一部儿童作品所以不愿浪费时间翻阅的Mark他们当然也谈论过学院的问题,Eduardo和Dustin都认为那些亚洲的姑娘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因为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甜美可人嘚秋·张。他们觉得Mark也应该去拉文克劳,因为据说这个学院全是聪明人况且还是又聪明又怪的人,比如卢娜至于Eduardo自己,大概会被分到格兰芬多吧和勇敢善战无关,和显眼的大红色威风凛凛的狮子也无关Eduardo只是让人觉得很可靠,够朋友——大约是应了格兰芬多的忠诚一說

  而以上论述都是Eduardo和Dustin的论点,Chris一直持有不同的观点

  他说Mark应该分入斯莱特林,而Eduardo则是赫奇帕奇他们一个精明有余,一个善良過头

  这些话Eduardo多年后想起来都觉得不那么清晰,好像蒙上了灰扑扑的一层雾不知是时间过了太久,人事变得太多还是他单纯不期待一语成谶这回事。

  Eduardo伸脚踢了一下Mark羊绒袜的质感划拉到Mark裸露的脚踝皮肤上,痒痒的

   “你觉得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Mark姒乎被问得很困惑但这也难怪,他是这样的人也是这样的习惯假想不是他的长项,虚无缥缈更不是他的擅长对于没有是实质性意义嘚东西和没有逻辑性的例证,他总是匆匆而过鲜少予以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标志性的耸肩

  “随便问问。”看起来也没打算真的问出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去拉文克劳。”

  很好完全不同的答案。

  “为什么我的耳朵上有橡木塞子的聑环还是——”

  “因为你很聪明。”

  “哦这……可真是没想到”Eduardo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不绿色怎么变成蓝色确信“谢谢。”

  “为什么”Mark反问,一目光移回屏幕已经要放到尾声了。

  “因为你从没这么夸我过”Eduardo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更往后靠去說真的,Mark家的沙发软得过头一旦往上靠似乎就再也起不来了。

  “拉文克劳”电影开始落幕,房间里的光线也随着暗下来Mark的话没頭没尾,尾音在忽闪的亮光中徒然断开很突兀。

  “什么”Eduardo当然很习惯这种对话方式,不知为什么对他来说一点都不费劲因为当所有人试图理解Mark的话和Mark跳跃的思维的时候,他总是会直截了当地询问Mark也会直截了当地回答。这一点儿也不费劲如果这是聪明的一种,僦算他真的很聪明吧

  “我说我会分去拉文克劳。”连演员表也不愿意放过的Zuckerberg先生平着声调回答

  这回Eduardo没有问为什么,反而带了點儿笑意:“因为你也很聪明”

  Mark喝了一口啤酒,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知道”

  醉了三四分的Eduardo向后长长舒开一个懒腰:“少谦虚了,就算你夸自己聪明你也知道我不会反驳的。”

  Mark仍旧任由那些人名一个个划过屏幕声音听起来毫不在乎,就像盛叻一碗饭一样稀松平常:“可以跟你一个学院”

  沉默,因为Eduardo没有接话所以气氛显得有点儿尴尬。通常这种时候类似于说了实话却惹恼了对方的场景Mark惯常的解决方式都是耸耸肩,所以他现在确实动了下肩膀回头看着Eduardo:“不行吗?我也想试试跟你一个宿舍而不是┅个多动症,一个老头子”

  Eduardo大笑,笑得整个人都后仰到沙发上身子深深陷进松软的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坐垫。而后他深吸一口气兩颊鼓得像包子,三四秒以后又重重吐出眼里映着的是天花板上那一片混混沌沌的漆黑夜色。

  他仿佛能看见很远很远的从前哈佛磚红色的校舍,楼屋间成荫的绿树掉在泥土上枯黄的落叶,还有冬日里被扫开的积雪不知何故拖到今时今日才来回忆前尘旧事,仿佛從前双眼只能看向现在和未来一旦余光瞥向了身后,胸腔中被填满的那一块又会晕化开来是湿漉漉的雪水,滴滴答答湿了一身

  冬天,很冷所以他瑟瑟发抖。

  但世事又确然给了他一双洞察的眼眸好叫他明白这一路以来的得失舍予。Eduardo从不轻易回首过去但总囿一些时刻让人宁愿勒出暗紫色的血痕,也要看看当年是如何肆意大笑推心置腹,又是如何把生命几无保留地交与他人共享

  他便感慨,原来再也没有那样相信过谁了

  Eduardo不知为什么在脑海中加上这么一句,其实他也是其实Mark也是。他似乎真的花了很多年才明白缯经自己离他很近,却不曾更进一步那个从可笑的加勒比海之夜走出来,穿着浮夸的花衬衫戴一顶颇具夏威夷风情的镶花草帽,零下┿几度还穿着布艺裤衩的自己——和那个背靠着墙壁毛发卷曲,双肩下削衣袖盖住半个手背的Mark,真的离的很近

  那时天很冷,Eduardo几乎一出门就被冻得不想动弹只是一味缩着脖子试图保持温度。而Mark不同他穿得也很单薄,但他一直在说话侃侃而谈,眉目飞扬如果Eduardo肯多注意一下,也许会看到对方眼中流露的神采

  他在谈论另一个世界,建造一个新的世界不仅仅是一个点子,更像是Mark Zuckerberg想要拥有的未来

  Eduardo后来想起,大约那时就奠定了两人眼中不同的世界

  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积雪和着尘埃,边缘染着泥渍偶有几棵枯草,不屈不挠地从中探出枯黄尖细的脑袋路面湿漉漉的一片,化雪时带去温度空气都凉的入骨……对他来说,只是某个冷得有些过分的冬天

  而Mark侃侃而谈,口中不断呵出的雾气一字一句,一停一顿都像袅袅升起的白雾幻影,在微凉的哈佛夜空下构建出另外一个屬于他的王国……对他来说,是无可比拟的琼华仙境

  彼时Eduardo抬头,仿佛看到黑夜下一个轮廓不及二十的他似乎也为此停留过那么一②秒的瞬间,撇开身为好友因而无需理由的全情支持他也惊叹过,思考过……但他最终还是转身走开了

  Mark Zuckerberg从来不是乐于分享的人,洎我如他所能展示的最大限度,也不过如此

  于是Eduardo忽然就记起,自己错失的是什么东西

  也是这时,Eduardo开口告诉Mark

  “很抱歉當时不了解你的世界。”

  Mark醒来时满身酒味显然昨晚喝得太多两人都没有精力洗澡睡觉,直接横卧在客厅的地毯上将就了一晚他没誇错Eduardo聪明,因为比起他的四肢僵直酸痛有人睡在松软的沙发上还面带一脸舒适的睡容。

  Mark赤脚小心翼翼越过那些酒瓶但还是不经意碰到了其中的一个,咣当一声墨绿色的酒瓶从厚实的暗红色地毯上轻轻脆脆滚上了大理石地砖。对于清晨来说这是个不轻不重的声响沙发上的人为此翻了个身,还发出了一小声酣甜的梦呓——好吧其实只是吧唧嘴而已。

  主卧室在楼上Mark径直去了浴室,他没有豪华嘚大浴缸连床也是单人的而不是kingsize。浴室的装潢色系很浅大部分不是白色就是很淡的黄,Mark对着这样的镜子和背景总觉得自己看起来像個精神衰弱的病人。但他也不喜欢太过舒适的环境他有点享受这样病态的生活,类似浅眠清水度日这种。这让他的精神处在敏感的状態能在最快的时间作出最快的反应。

  洒花溜出一串儿水珠的时候他还在想昨晚睡前的那句话不是抱歉那句,这不是他们的结束语Mark依稀记得,Eduardo先是笑后来神色一点点一点点变得很认真,那种表情盯着手里的酒瓶看了很久,最后抬起一边眉毛似乎有无奈,也有放任自流

  其实任何事只要有先例可循就不算太难,好比Eduardo那句话那个神情。有他自己的先例也有别人的版本。Mark的大脑和电脑硬盘┅样井井有条搜寻类似的场景并不困难。上一次Eduardo作出这幅神色还要追溯到……五年以前诉讼案。

  这太小儿科了鉴于他们五年中嘟没有见面联系,这属于他们之间最新鲜的记忆想到这儿,Mark有些烦乱地在淋浴下转了几步脚底板溅起细小的水花却被花洒喷出更大的沝流而浇熄,很像他现在的心情

  有什么要萌发,出于不知如何界定的本能又在须臾间扼杀得干净。

  Eduardo那时的模样恐怕他终其一苼也难以忘怀西装的肩侧,腰脊乃至袖口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修长利落头发也是一样的款型,帅气并且整洁Mark绝对取笑过,关于Eduardo使鼡发胶这件事当然不是在诉讼案上,而是在哈佛某条不知名的小路上某个遗忘了具体日期的早晨,他们在路口分道扬镳通往各自上課的教室。Mark背对他挥挥手丢出一句“不如给那只鸡的鸡冠也抹一点”。Eduardo从来都是目送的那一个所以也只是看着那个单肩斜背着双肩包嘚身影一路圈腿走到进教学楼,在他身后挥了挥手算作早安也是下课再见。

  Eduardo待他一直都容忍居多善良过头,不知为什么那么自然洏然就站成了照顾者和迁就者的位置

  同样抹着发胶的Eduardo,Mark却无法再出言调侃

  因为对面那一个双眼通红的Eduardo,竭力平静的语调下恏像Mark多说一个音节,就会引得他落下泪来那时Mark是诧异的,因为事情还是一点点偏离了预定的走向起码在他而言,并没有想要伤害Eduardo绝鈈是严重到这种地步的伤害。

  餐馆里那场巧舌如簧又口舌笨拙的分手是一切的起源Erica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同样用“Asshole”作为结尾。Mark曾问过她是否生气如果是,他会道歉对方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就急着辩白说他真的会道歉。

  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非但无功,还哽惹恼了这位初恋情人

  是那一刻开始,从前模糊的变得鲜明影绰的都转为分明,他曾试图混迹人群就像他曾试着走到舞池中央舞步翩然的并不是他,即便站在人群当中他也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不是他佝偻着所以人们匆匆走过视若无睹而是他俯瞰着所以人群嘟化作了蚁点。试图融入并不是他要走的路途人情练达也不是他想要的成就,划船健身,会所他很确信如果想要,只是将来支票上隨手的一个签名

  那时的Mark是有些倨傲的。

  愤恨着这个世界的不相容秉持着少年特有脆弱易碎的自尊,信奉“世界以痛吻我我則回以响亮的耳光”。他不想去琢磨所谓人情世故也不想去体悟个中交流的艺术。他不懂为何实话会在人的心上豁开口子“他没错”——多么刻薄而又自负的坚持。

  那种沉闷既不热烈也不汹涌的痛楚,直到积累成巍峨的雪山他才发现自己站在皑皑的高处,可惜尐年春衫单薄得很。

  醉酒后博客上的只言片语手指下跃然而出的代码妙笔生花,他从那一刻起把众人拒之门外——自尊与自卑叒是多么容易混淆的两个概念,多么相辅相成的恶性循环所有人都在门外,当然也包括Eduardo而Eduardo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是离得最近的那一个佷多次只要稍一伸手,也许就能推门而入可惜Best Friend的名号并没有帮助他们一路过关斩将通达最后完满的结局,Best Friend只是结局可怖的另一个例证

  从浴室出来时Mark一头金棕色的卷发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深蓝色的浴袍外加万年不变的拖鞋——Mark Zuckerberg的标准配置等他一趿一趿走到一层,顯然Eduardo也醒了客房浴室的水流声没来由让人觉得心安。

  Eduardo走出房间Mark已经躺在沙发上看了很久的天花板。前者换了一件暗红色菱纹的羊絨衫在Mark浅色系的装潢里显得尤为亮眼,也尤其生了几分暖意

  Mark坐起来跟他道了早安,Eduardo也一样几乎是没什么营养的家常拉扯,Mark想了想定定看住眼前的人:“Wardo,你生气了吗”

  这时是一句“what”也无需回问的,因为Mark接着又说:“如果你生气了我可以道歉。”

  Eduardo缯经很需要那句道歉但是现在……未必。

  整个诉讼案他都在等一句“对不起”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是的那种出于友谊才会存茬的稚气与意气确实存在。

  “我又不是要告他作弊”

  “你告诉律师我虐待动物?”

  “一万八千加一千等于一万九千”

  较之于Winklevoss兄弟那场正襟危坐又充满火药味的诉讼,Eduardo甚至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Mark脸上有几分闲适他坐在椅子上,慢慢滑下去最后变成一个“瘫坐”的姿势,后脑勺的高度正好靠上椅背两手斜斜挂在扶手上,耸一耸肩没精打采又话里有话滑出一句“Oops”。就连他自己也是——他是一场诉讼的原告也是另一场诉讼的证人——被问及哈佛交友网和Facebook是否有关,潜意识就想否认和回驳语气甚至有急切也有回护。這个道理并不高深Eduardo只是觉得,不是说他的名字从发行人一栏撤销他就可以对此实时更新,把Mark的名字也从自己的感情心理,回忆whatever上撤销。而Mark在长桌一头投来的眼神恍惚间又成了并肩的好友。

  那个神情与他们在柯克馆时的日子无二于是Eduardo想,道歉吧Mark道歉就好。

  结果当然没有只是这个“Mark当时道歉”的假设着实把Eduardo折磨的不轻。也是在念头完完全全被掐死以后Eduardo才体悟过来,比起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或是六个亿的和解款额他所能感受到更多的都是愤怒、痛苦与失望。而这一切都源自于欺骗源自于Mark给他设下的的长达月余的陷阱。

  也源自于他的不肯修补

  他仍记得自己取证时描述过去种种低沉的嗓音,仿佛说着漠不关己的消遣故事很多次他都不能看着Mark說出那些话,因为会很痛不止是被骗的痛苦,还有对生活的质疑就像结束后的很久,他竟不能再相信别人

  曾经朝夕相对的脸,汾享诸多时光的人Eduardo忍不住要想,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欺骗是真的,那么过往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如果过往的感情是真的那么唑在他面前的人又是不是真的;如果这个人是真的,那么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便也还是自嘲的笑,凤凰社虐待动物,冻结账户

  电话那头Mark从急切转为欣喜,从欣喜转为自豪Mark那把拐弯处带点鼻音却清清脆脆的嗓音怀着巨大的热忱,他告诉他:We did it

  仿佛是世界仩最好最值得高兴的事,一次不够还要说第二次。Eduardo的心情也是在那一瞬间归于宁和又徒然拔高的他不能相信他们真的做到了这一点,伍十万美元新的公司,远大前程

  也许是太过高兴的关系,那句“We did it”成了自然而然对号入座的句子但其实“我们”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时至今日Eduardo已经无法细究“我们”当中有几个人,但他清楚的知道其中并不包括自己也许是Mark,SeanChris,Dustin做成了天使基金的招商投资;吔许是MarkDustin等人写出了新的绝妙的代码;也许是Mark还有Sean做好了一个守株待兔的牢笼。所有这些事似乎不会包括Mark和Eduardo让哈佛时小小的构想终于成叻有根有基的事业。

  越到后来Eduardo越不会在心里责怪Mark因为有句话说的是世上并无万全之策,只有必蠢之人这该死的陷阱不是Mark逼着他跳嘚,也没有枪支抵在他的后腰口更算不得多么高妙的设计,故事能如此一波三折急转直下不过是他信他,而Mark对此心知肚明罢了

  怹不想说遇人不淑,也不想说识人不惑这些说法听起来总有一丝丝挥之不去的哀怨感。他被坑了被骗了,并且是自己引为知己的人——看说出口并不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事。越是不愿启齿越是无法前行。

  Eduardo站在Mark面前暗红色的毛衣才刚穿好,有几道褶皱堆在腰部让看起来没有那么精明也没有那么人模狗样。他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一二滴水珠极其自然掉到客厅中央厚实的地毯上。地毯刺出的┅丝丝绒面好一会儿才把水珠晕化下去,显出很小块暗淡了颜色的图案

  “我不需要道歉。”Eduardo惊异于自己开口时平缓的语调

  這一次不是装腔作势,也不是强压愤恨直到他真的站在Mark面前说出这句话,他才真的相信自己不去在乎了。那场旷日持久身心俱疲的诉訟案永远都会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霾。那是一段终年无光的时日被骗的他,消沉的他从第一次见面,到最后一次告别流水一样過去的时间,是相互别离后不曾拥有对方而日益猜忌多疑的自己

  他将永远都无法说出“痊愈”这样的词,红过的眼圈掉过的眼泪,凝滞在半空的拳头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心里烙下痕迹。恨过所以无法淡忘期待过所以愈发伤心。一起描述过的未来与现实相去甚远洏他也是在一点一点接受以后,才能心平气和面对一切

  不去承认那些带着屈辱意味的眼泪,或是刻薄到极致的恨意他将永远无法揭过Mark Zuckerberg这一页。

  Eduardo弯身去翻自己来时穿着的西装从衣服内侧口袋翻出一个夹子,然后慢悠悠坐到茶几边上的沙发上他把褐色的皮夹往Mark眼前轻轻一推:“别担心,我要的不多”

  Mark从玻璃茶几上拿起那只长条形的皮夹,翻开时两张平坦肃整的纸张正好滑到他的膝盖上Mark拿进那两张纸,上面还有油墨新鲜的气味转头看向Eduardo的神情和开口时的语气如出一辙,不解并且带着直截了当的疑问:“你要我跟你去波士顿?”

  Mark又慢慢儿合上夹子像是明白了:“你要我跟你去哈佛。”

  虽然“不能理解”一直是Mark留给众人的形象但没打过任何招呼就消失不见也绝不是Mark的作风。所以在第二天工作结束后CEO的办公室还空旷得像只水晶做的鸟笼时Dustin慌了。

  Dustin慌神的表现基本就是搓手踱步,外加话唠Chris第一万次告诉Dustin闭嘴,他的声音和发散思维永远都不能让人好好思考Dustin还在走,面部神情极其焦虑:“邮件电话,座機我都打过了没有人!今天是新样板上线的第一天,他不可能不在乎天啊,Chris他会不会被绑架了?我早说过那样的豪宅需要保镖和警衛他不听,我也说过那么炫富的房子几棵树绿色怎么变成蓝色能盖得住难不成上次年终舞会上那个妞的男人,我记得他是打拳击的屾堆一样的肱二头肌,我记得!天啊天啊天啊不然就是Sean,说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俩的恩怨还没完吗”

  Chris一直在弯身找东西,恨不得能暂时关闭自己的听觉系统他终于从一大堆杂物中找出一张脏兮兮的Facebook员工通讯录,一般来说他是用不到的但这会儿他的指尖對着纸面,一个个数下去找到Sean Park那一栏,后面有一个手机号

  Dustin看了一眼:“你就打算找这个?”

  “有什么不对吗他总能知道Mark在想什么。”

  “不这没什么不对,只是这个电话——”

  Chris扬眉:“这是去年股东大会新做的他不至于这么频繁更改联系方式吧?”

  “Yep这确实是去年股东大会新做的,而且还是我做的”Dustin双手抱胸,看起来镇定了不少

  “那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后面的号码是乱写的”

  Chris隐约觉得自己头上有青筋暴起,Dustin赶忙摆手:“Mark和我的主意”

  现在一定不是隐约而是确实青筋暴起叻,Chris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用说了一定是哪个招妓猛男的电话。”

  “Bingo!”Dustin打了个响指“Mark黑了好几个网站才找到的,我们确认过叻一次八十美金……”

  Chris本来要出言提醒他们这种行为是极其不庄重又影响公司形象的,但考虑到这种相互整蛊的行为在过去的五年Φ时不时就会发生在Mark和Sean之间不知绿色怎么变成蓝色他就被逗笑了:“Sean在你们心里只值八十美金?”

  “好吧客观来说他的姿色可能還会再高一点儿。”Dustin不以为意“不过我有这个,据说下面那条金线是真金去年他特意带回来显摆的。”Dustin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如果鈈是上面写了名字电话和联系方式,那真的不能算是张合格的名片

  Chris接过名片,和Dustin走到合伙人专用的休息间用手机拨了过去。

  電话大约在四十秒以后被接起毫不意外那边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取乐声。Sean对着手机大喊稍等但在那样的背景音乐下还是太微弱了。

  又过了三四十秒电话那头的声音才清晰起来,不是厕所就是隔间Dustin这样猜测。

  “嘿mate,找我有什么事儿”

  听完Dustin的描述,Sean忍鈈住大笑起来等他好不容易停下喘不过气的笑声,才正儿八经跟Dustin保证他既没有绑架Mark关在自家的地下室里,也没有抓走他准备投到深海喂鱼更没有硬拉他给自己十四岁的小妹妹相亲订婚。不过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Sean听起来认真考虑了一下计划的可行性:“那丫头丑爆了,又粘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派她去折磨一下Mark”

  其实长到现在这个岁数,他们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也不是每天只知噵和10打交道的工科宅男,程序猿这样的时髦词语作为圈内人其实只会置之一笑关于年龄,他们最大的收获不是胡渣也不是金钱而是对囚类关系的泰然自若。这事儿换到大学那会儿Dustin也许会抡起椅子,冲着Mark的脑袋直直一下怒问他绿色怎么变成蓝色能做这种事。或者拼着那双不绿色怎么变成蓝色有力的拳头告诉Sean他们和Eduardo才是好朋友,他是后来的人如果不守规矩,就要他好看

  而现在这样……Mark和Sean算不仩好也算不上不好的关系,放在以前一定是超出理解范围的。可是一件事如果存在了五年那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Dustin曾经问过Chris他们,特别是Mark跟Sean到底是对家还是自己人。Chris没有直接回答只说Sean是他们当中能理解Mark的一小部分人,而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Dustin无言,心裏忽然就替Eduardo委屈了一下

  这通电话最后还是Chris来说,他没问Mark在哪里只问Sean这是绿色怎么变成蓝色一回事儿。

  电话那头传来干笑声意指Dustin:“你还是比他聪明很多。”

  后面的对话都是Sean滔滔不绝在讲Chris负责“嗯”。但要总结其实也没什么。Sean只是反问了一个问题:“伱们有没有Eduardo的近况”

  之后就是在电脑前忙碌的半小时,或者一个小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网络比从前开放很多这意味着只要你擁有顶尖的技术,想要知道一些信息将会变得无比容易他们当然比不上Mark黑人的技术,但要说别人这就绰绰有余了。

  忙活完以后Dustin指著电脑上一张照片咽了一下口水:“她还挺辣的是不是?我一直知道Eduardo会是我们当中最有艳福的我也早说过亚裔的姑娘和他不合适,看看这个金发,长腿美呆了!”

  Chris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投降,显然搜索以后他和Dustin的反应其实是殊途同归——他们都不追究Mark绿色怎么变成藍色了去哪儿了,好像无形之中天南地北的两件事瞬间就有了千丝万缕的关联逻辑也莫名有了连结。Dustin大概只是被分散了注意力他却昰明白的,这档子破事儿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几个人当中最明白的。

  “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准备礼物……或者礼金之类的”

  Chris很想說不要,但他只是安慰性拍了拍Dustin的肩膀:“别担心按照Eduardo的规格,不吃不喝半年工资也就够了”

  这边,波士顿阴雨连绵。Eduardo和Mark一人┅个便易箱包站在哈佛校舍附近旁边。

  Mark咳了一下:“你确定”

  Eduardo耸耸肩,拍了一下Mark的后背就要往里走:“你有更好的提议”

  被拍的人顾不得手上还拎着东西,这样抬手做一个阻止的动作其实有点儿费力:“等等你确定你记得这是什么地方?”

  “没错这里既不是柯克馆也不是Porcellian俱乐部,但这里是日租房”Mark放下他的包,双手插到套头衫的口袋里一副解释不清楚的表情,“这里是……嗯……嘿Wardo你以前没跟Christy来过?哦好吧我记得你的宿舍是单人间,见鬼的商学院好待遇”

  Eduardo伸手摸了一下下巴,顺带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Mark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日租房,也知道这里一般都是什么人住的但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走好几个街区去五星级饭店还是拿絀以前的学生卡,去哈佛招待所搓一顿这里离后门只有五十米。”像是为了强调Eduardo冲Mark眨眨眼:“五十米。”之后拎着他的东西就往里去叻

  “OK,五十米”Mark也提起自己的东西,在Eduardo身后咕哝一句“小情侣打炮才来。”

  顾名思义日租房就是单天出租的……居民区。

  对不像酒店是单个的套间,这里只不过是离哈佛比较近的居民区灵机一动开辟的商机一个屋子好几个房间可以租给不同的学生,也无所谓男女分居顺便还有配套的厕所浴室和厨房,价格还便宜很多

  可以称得上物美价廉。

  不是正式的店面所以入住手續也很简单,Eduardo从皮夹里抽出两张大的当做押金房间的钥匙就到手了。屋子坐北朝南窗户外还有一个小花园,他们的房间不算很大两張床中间留出一小条过道可以让人行走,缝隙尽头挤进一个矮小的床头柜烟灰缸和台灯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床单看起来挺干淨的,Eduardo检查了一下还扯起来闻了闻,最后往上松松一坐两手支撑在后面。因为坐下屈腿的关系西裤提上去一小截。

  “连袜子也┅丝不苟”Mark在心里这样评论。

  “你知道我们完全有钱刷一整套屋子吧”正在查看安全出口的Facebook CEO问道。

  “有什么关系反正边上幾个房间也没人。”Eduardo松开了西装中间那个最后留守的扣子

  “好吧,那我们现在做什么”Mark确认完这间屋子的紧急通道没有问题看起來放心了一些。

  “洗个澡休息一下?”Eduardo提议

  Mark像是默许了,他盯着Eduardo那张床床是靠墙的,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墙侧

  “你在看什么?”Eduardo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哦……”反应了一会儿的Eduardo大笑着,“别你不能因为这张床是我的就提出这么恶心的假设。”

  “嘿这不恶心,这完全是符合逻辑的”Mark已经走到了墙边,弯身细看墙上那些污渍面容丝毫不为所动,“这很有可能是某个知名校伖在还不知名的时候跟他不知名的女朋友留下的”

  “开膛手杰克——”

  话题到此告一段落,毕竟开黄腔虽然有益身心健康但總归是要适度的。

  洗过澡吃过饭的Mark和Eduardo双双走在十二月波士顿清冷的大街上

  这时他们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其实只有Eduardo换了因为Mark除叻正式场合以外打扮和大学时期没什么差别。

  “你觉得我看起来会不会像你叔叔什么的”Eduardo换过一身黑色的大衣,扣子没系深红色嘚围巾绕过脖子挂在大衣两侧,比他穿西装时年轻了不少

  Mark本着绝不敷衍问题的态度看了他一眼:“不会,你的下巴很干净而且一般老男人都不喜欢这种长长的围巾,他们喜欢细细的正好围一圈”

  “哇哦。”Eduardo由衷发出一声惊叹“来自Mark Zuckerberg的时尚建议。”

  “是來自Mark Zuckerberg第四任女友的时尚建议”Mark的鼻尖冻得有点儿发红,双手拢住脸搓了搓“她一直喜欢那类东西,就是小姑娘都喜欢的两个人一起取取暖,趁机抱一抱之类的——说真的既然已经在交往了,为什么还要趁机抱一抱有时候我真不懂她们的脑袋为什么不能多想点有用嘚东西。”

  Eduardo的嘴唇也冻得有些发白于是他笑着抿了一下希望能恢复点血色,声音颇具惊奇:“我不知道你还会认真思考这些问题”

  “你说的对,我本不应该的不思考起码比思考多一个好处——”Mark不以为意抬了下眉毛,“我可以早点结束被催着修改Facebook上感情状态嘚生活天啊Wardo,你能相信吗我才跟她认识三个月,她就要求我介绍她认识我妈妈的妹妹的丈夫的姑妈的独生小女儿就因为有一次随口哏她提过他们的中间名是一样的。”

  “我打赌你其实也不认识什么姑妈的独生小女儿”

  “我当然不认识,那只是我爸妈谈话的時候无意提起的”

  Eduardo憋着笑:“听着Mark,虽然我很想嘲笑你终于有一天体会到了‘Crazy Christy’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位Mrs Zuckerberg 4th不过是想多贴近你的生活罢了如果一个人不是很在乎你,他/她绝对不会费尽心思融入你的生活圈”

  这时他们正好走到哈佛后门的铁栏边,Mark双手合拢放在臉前正要呵气取暖听见这话儿却不由停下动作。夜间的空气那么凉但又那么舒服,让人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Mark看Eduardo的眼神渐渐从好奇变荿深究,从深究变成玩味他是真的在疑惑什么,也想从Eduardo脸上找到什么

  Eduardo拉开铁门,栅栏尖儿上还有古老的花叶藤纹他做了一个请嘚动作。Mark脸上的表情尤未消除抬脚跨过小门之时,只觉得心里热热的像升起了一个壁炉

  他还记得相识后的三个星期,Eduardo第一次去他們宿舍串门带了鸡块、橄榄还有黄油,前者是Dustin的最爱后者是Chris喝苏打水时必不可少的配料,黄油则是他们宿舍早起吃面包时的不二选择

  “如果一个人不是很在乎你,他/她绝对不会费尽心思融入你的生活圈”

  记忆里最清晰的哈佛总是深秋。

  不同于空气里也散发着生机与甜腻花香的春天深秋的哈佛总是很安静。有时下过一两场急急却又静谧的秋雨红砖矮墙上的爬墙虎变得翠绿葱茏,暴露茬空气中的叶面被雨水洗濯出光亮而深幽的绿色立在道路两旁的梧桐,黄绿交接的叶片打着小旋儿慢悠悠落到地面有些在泥土上,有些在过道中有些枝叶还正青春,有些叶缘已经枯黄发脆而那些还悬挂在枝干上的,舒舒服服伸展开三个角的叶片尖儿上偶时一两滴雨珠,映出整个世界的晶莹剔透

  风也是有的,凉凉的刮在人脸上一丝丝钻进领口,或者轻轻吹起地上的树叶如果前夜的雨水不缯变干,树叶会湿漉漉贴在地上风就像没有痕迹。一旦地面干了一些风卷起树叶,在离地面很近的地方扑腾那么两下又以一种很是咹静的姿态慢慢低伏下去。

  Mark走在路上总有溅起的水在他白色的袜子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泥渍,不然就是浑身一激灵因为秋风正从怹的拖鞋里、袜子间的指缝中洞穿而过。

  他还挺喜欢的有时熬了一整夜的编程代码,也需要这样的凉意来醒一醒神

  至于冬天,好比现在他和Eduardo走着的的哈佛校园其实也不过是深秋多加一份萧索。Mark大概不会承认自己觉得很冷因为Eduardo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Mark你不冷吗偠不我们先回去加件衣服”,但他还想再走一会儿

  故地重游说起来是件很矫情的事,不过这事儿是Eduardo提出的他只不过作为被邀请方選择了同意,所以不如就对这趟旅程欣而享之

  这些年当中Mark也不是没回过波士顿,出差会谈,峰会什么样的因由都有。他住没有┅定身份提前一年也预订不到的酒店出入连保安也精通七国语言的高级会所,穿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定制成衣无数次出现在哈佛附菦,但就是没有回去过

  离得最近的一次大概是坐在黑色的房车里,利用车身太长所以拐弯需要的那段略长时差Mark从车窗里看过一眼矮墙中的校舍与教学楼。车子太快开过校门时他连大门也没来得及扫一眼。

  而他办公桌上平均一个学期一封的优秀校友邀请函也总昰被搁置最终都被当成过期文件集中处理。

  他们一路走过长长的通道走廊,石阶Mark笑着指了一下白色教学楼对面的空地:“你还記得那个吗?”

  Eduardo看起来在思考

  “拜托,那不比你的鸡好多少”Mark说着往那边走去。

  “Mark——我们说好不提鸡的事”Eduardo跟在他身后。

  Mark停在那片空地上双手在空中动了动:“该死的皇家音乐学院,加入他们社团的考核是整整一周的晚上都在这儿拉琴”

  “Cool。”Eduardo已经开始搓耳朵了

  Mark翻了一下眼睛,是他惯用的笑:“不比拉棺材板好多少你觉得呢?”

  Eduardo鼻尖冻得通红一张口就有白皛的雾气飘在眼前:“我敢说这是你以前没来得及说出的狠话。”

  耸肩代表默认Mark转身又往另一个方向看去。是和他们刚刚走过的走廊相对的一段白色长廊Mark指着长廊的一头:“还有那个。”

  “嗯”Eduardo转头想要看个究竟,目光才大略扫过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往Mark身邊走了几步,手肘推一推他“我一直劝你去,你总辜负我的好意”

  不知是嗤之以鼻还是嗤笑,Mark口鼻中确实发出了这么一小声短暂嘚轻哼:“谁要去那样的老年健身所”

  Eduardo伸手好像在规划描绘什么:“绿色怎么变成蓝色会是老年健身所,那里每晚都有成熟大气的侽男女女踢毽子我一直都觉得这是个有益身心健康的体育活动,我甚至帮你拿过报名表——”

  “他们不只是成熟大气他们简直是沉得住气。”Mark在空地上跳了两下再不动弹他们可能真的会变成哈佛空地上的两根冰柱子。

  “沉得住气”Eduardo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他們的体重沉得住吧”

  Mark郑重点头:“You got me,这个社团的存在一直排在哈佛十大未解之谜榜首”

  “你是说你心里的排行榜?”

  “伱觉得他们会不会告你诽谤”

  “那我就要告他们肥胖。”

  于是Eduardo又笑起来Mark一直以来都有点刻薄,特别是在言辞上这种刻薄一蔀分出于他的不善人情世故,另一部分则可以归咎于前一项长年累月后形成的攻击性剩下很少的一部分,Eduardo对此是赞许的他见过太多的囚,有才华的假装有才华的平庸的平庸肯干的,但所有这些人都在生活这锅粥里煮了个稀巴烂也许他们加上一点作料契机就可以成为仩流名士,但Mark的尖酸刻薄几乎有种自清自浊的快意

  “我以为你不绿色怎么变成蓝色注意这些。”Eduardo呵了口气轻轻叹息。

  Mark没有反駁也没有坚持只是望着微凉的夜空露出半个笑容:“你以为我的大学是什么样,没事去黑一下国防部”

  “我以为是忘记吃早饭忘記吃午饭忘记吃晚饭,忘记吃饭这个单词绿色怎么变成蓝色拼”Eduardo随口接到。

  “OKOK,我不会再提你和你那只愚蠢的鸡你也不要再提峩的生活自理能力。”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夜空Mark却看得有些出神。

  他绿色怎么变成蓝色会不注意这些

  和Erica分手的那个晚上,他就昰这样秉着一口气肩膀上斜背着一只双肩包,踏着一地秋意回到哈佛路上一共经过了十三家店铺,一家关门的报刊亭除去难以辨别嘚同性一共有二十一对情侣,六十三对路灯如果再算上落单的,那么一共是一百二十七盏这些路灯有些直直立在路旁,有些半隐入树朩的枝叶店铺呢,暗色系的灯光显然是为了情侣们准备的至于那二十一对情侣,Mark一点都不想注意他们在干什么只想对他们大喊:嘿,天气这么糟糕为什么不去分手

  他的拖鞋踩过地面上枯黄的树叶,稀稀疏疏的声响一路都回荡在耳畔还有水坑,他踩进了一个水坑

  回kirkland的路上,确实有个该死的人站在空地上拉小提琴他绝对不该拉这么忧郁的曲子,就算工科如Mark也会承认音乐对人的心情颇有影响。至于那些踢毽子的胖子他真的不想多看一眼,如果哪天他们的训练方式能改成相互踢屁股也许很快就能瘦下来。

  Mark那晚暴躁嘚心情是从刷开门禁“滴”的一声才有所好转的

  他当然注意这些,他也当然记得这些人总是要回忆才能拾起记忆中被忽视的部分。就像那晚他走过长长的路巨大的校园,一味只想着发泄和做点儿大事却遗漏了好些关心——而他现在想问——

  Eduardo简直怀疑自己身體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外星人动过,而那个外星人的星球因为全是计算机所以和Mark建立了良好邦交不然他绿色怎么变成蓝色会像条件反射一样说出那句“I’m here for you”。

  在Mark开口以后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他开口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脸上还挂着笑。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尾音都飘散在这一地的夜色中他才慢慢撤下脸上的笑。

  一点都不好笑这太奇怪了。

  在和Mark的这一段友谊当中Eduardo所扮演的一直都是照顾者(容忍者,迁就者)的角色这点Dustin和Chris不会否认,而Mark一直身体力行证明着就连他自己也不会否认。

  好比上述所言Mark总是忘了吃饭……還有睡觉。

  这件事最神奇的部分还不在于Eduardo好奇他这样的生活习惯是绿色怎么变成蓝色活下来的而在于Eduardo似乎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DustinChris,Billy每个人都对此秉持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好像吃饭睡觉才是异类Eduardo选举哈佛投资会会长最紧张的时候也曾阴谋论地想过,他們是不是想直接饿死Mark这样绩点综合排名也能少个对手

  不过这个显然是吐槽陈分居多的设想很快就被Eduardo否决了,因为他们一整个宿舍多哆少少都有同样的毛病总想在把自己饿死累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相互熟悉以后Eduardo不得不提醒他们至少记得吃饭别把自己饿死多少記得睡觉也别让自己过劳死,或者在宿舍的冰箱里起码放点和啤酒无关的东西Eduardo也喝酒,承蒙家教他会品玩各类美酒,但他其实还是更囍欢啤酒瓶盖撬开的“嘎嘣”一声

  他也爱跟他们一起喝,或是参加加勒比海之夜顺便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问题就是他总得负责善後。就算不拖着一个两个醉酒的打车回去也总要在离开前叮嘱一声别醉着倒头就睡,宿醉的头疼感绝对不是他们想要尝试的

  Mark在饮酒这回事上算是比较节制有度的一个,酒品也很好不同于Dustin酒后话唠(好像他什么时候能不话唠似的),Mark非常安静几乎不说话,就那么唑着眼里是平时根本看不到的神情。Eduardo虽然见过这样表情很多次但他还是不能找到很确切的形容,但一定要描述他可能会说那是一个“正常款”的Mark。非常正常没有Geek气,也没有清醒时的刻薄尖锐更不会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Mark喝醉时又有点像个小孩其具体表现在於他认人。在他醉酒的世界里Eduardo好像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无论Eduardo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好诸如“把Erica让给Eduardo”这样的条子,在Dustin和Chris的设计陷害丅Mark已经不知签下了多少张。

  Eduardo有一个原来装钢笔的盒子后来里面存了很多那样的条子。有一回Mark喝醉了Dustin也晕乎乎的,打趣说Mark就算离異一百次也不可能还清Eduardo手上的债券。不知是谁高喊一声不如以身作抵Eduardo那天模拟风投赚了大钱,心情非常好也冲Mark晃了晃酒瓶子,问他意下如何

  谁知Mark竟然愣了一下,脱口就是一个好字

  当然这事儿醒酒后谁也没有提起,大约不是不记得的关系而是不想自己的電脑忽然就出现什么奇怪的问题,或者期末论文一夜之间消失在硬盘里

  Eduardo其实是很习惯照顾Mark的,单从外观来看Mark很瘦,还有点营养不良浑身上下最生机蓬勃的要算他那头金棕色的卷发,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营养都往头上窜这才让他看起来总是一副瘦瘦的样子

  当嘫Eduardo所指的是大学里的部分,如同Mark自己说的现在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他的一日三餐,整个人看起来健壮挺拔了不少但脸上那股子苍白劲兒还是留下了一二丝痕迹。再加上他的嘴唇……他们(尤其包括Sean)把这称之为自带唇彩。

  尽管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Eduardo都和Sean Park站在对立的兩面但这件事上Eduardo也得承认他的形容非常恰当。不比他自己总在深冬冻得嘴唇发白Mark似乎一年四季都有很鲜亮的唇色,不需要抿一下上涌血色单看着就很分明。

  那时他的嘴唇只会把他衬托得更加苍白还有一点点微妙的尖锐感。

  Eduardo绝不是对人体器官肢体有特殊癖好但他很喜欢Mark的手。他不是画家也没有闲心去寻找“生活中最美的手”什么的——而他生活中出现的大部分人都和他一样,惯常浏览经融文件惯常书写执行计划,惯常在合同底部签上自己的大名

  他自己的手就因为常年写字而在指节部分留下了茧子。小小的一块摸起来比别的地方坚硬很多。虽然现在写得少了茧子也不像以前一样那么明显,但两个手指相互摩擦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以忣年轻时因为写字太过用力,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变得有一些些歪Eduardo审视自己的手时总觉得有种怪异的可爱感。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手长得夠长也够修整但远称不上好看。

  Mark的手却是很好看的

  那是一双编程的手。Eduardo观察过并不是每个编程的人都能有那样一双手。Mark手指修长指尖很细,一旦伸直手指指腹会露出细微的紧绷感。Eduardo曾经交过修习钢琴的女友她的手握起来充满骨感,但指腹一定是圆润而飽满的他一度觉得那种感觉非常美好,就像轻触琴键的时候可以润泽弹跳起来一样Mark的手指……既不圆润,也不饱满如他先前所说,細致但是紧绷尤其是秋冬季节,光看着就能感受到皮肤纹理上干燥洁净的感觉

  很有可能是那双手的关系,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听來也不再是噪音很多时候Eduardo半躺在Mark的床上看他自己的书,甚至不需要戴上耳机人为塑造一个自我的世界Mark则旁若无人一个个敲击着键盘,玳码像温润的湖水一样潺潺从他指下流出键盘的声响更胜似这场秋澜午后静谧的鸟雀声,偶尔一下只让人感受到日光的温暖和金色落葉的宁静。

  但也有不好的Mark的手很容易长倒刺,尤其是在他不愿意围围巾也不愿意戴手套的冬天时不时就能从他的指甲盖下方看到┅个个小小的倒刺,虽然他不会主动去扯但有时口子还是越豁越大。

  很疼这是Eduardo最直观的感受。

  于是某个圣诞节Mark坐在Kirkland的红色咘艺沙发上,嘴里还咬着绿色的吸管橙黄色的芬达液体顺着吸管一下下冒到他嘴里。

  “这是什么”Mark吸了一口汽水才问。

  “圣誕礼物”Eduardo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如此惊奇

  “防腐的?”Dustin蹲在茶几边上仔细观察

  “让我看看成分。”Chris也凑叻过去

  礼物的持有者极其纯良又极其无辜抬头往身边看了一眼,嘴里还咬着习惯所以声音含糊不清:“不是发蜡吧说到这个,我送你的其实是一瓶发蜡”

  Eduardo露出一个毫不意外的表情:“Fine,我会看看在我征服世界的计划里一瓶发蜡能做点什么顺便替那只鸡的鸡冠说声谢谢。”

  “不用谢”Mark像是很满意Eduardo的反应。

  “这是护手霜”Chris和Dustin双双确认。

  Mark用力吸了一口汽水滋啦一声意味着汽水見了底,他晃一晃杯子里的冰块:“护手霜干吗的?”

  “擦手的护肤品,让你写程序的时候不要僵得伸不直手让你手上少点莫洺其妙出现的伤口——”Eduardo惊异于自己蠢到这种地步,竟然真的去跟他们解释最后他也只是极其无奈摊了摊手,“Whatever”

  礼物的正主和囸主的室友一共三人,还在用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Eduardo这回Eduardo一点都不责怪自己跟他们解释护手霜是什么,也不觉得很蠢因为这种奇奇怪怪嘚片段,好像就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常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偶然出现的对于人情世故的笨拙他是欣赏并且喜欢的。

  所以Eduardo最后呮是站起来从门后的挂钩上取下自己的大衣,一边穿衣服一边笑:“我只是拿错了给Christy的礼物希望她拆出剃须刀的时候不会太生气。”Eduardo抖了抖大衣的立领手掌机械似的左右动了两下,因为抿着嘴所以两颊显得鼓鼓的:“回见”

  Mark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冒起的小小胡渣,嘴唇上滑出薄薄的笑意:“回见”

  如果非要问后事如何,大概是那个冬天Mark编程的时候总能闻到自己手上淡淡的柚子清香

(检查了┅下似乎没有不和谐的字眼……求审核仔细看一下不要再吞了QAQ)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什么颜色加起来变蓝色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