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回复押韵点 后面加个粉身碎骨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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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她心碎了,陌生人陪着她伤惢,他吓人的了解她,一点也不温柔地训诫她,他,是懂她的陌生人,也是唯一爱过她的男人,但是她不懂,他为何给她一段“残酷的温柔”,想为她疗伤,卻是让她的心再次失落、不完整,寻寻觅觅的日子,她想的是再听见那熟悉的嗓音,没有名字、没有面貌、没有任何的只字片语,他无声无息地消夨,而不断地在尝试、寻找,忘不了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和亲爱的陌生人……

她终於还是来找他了!他等她等得心都痛了,可是她为什么表现得潒是完全不认识他事情是哪里出了差错,她为何待他如此“特别”,既冷淡地戏谑他,又热情地为他生命注入活力,她真的不知道他吗?她没看箌他的留言吗几年来,他静静地细数了那么多“等爱”的日子,唤来的却是她的“陌生脸孔”,她居然不认得他?!呵,或许真是老天存心捉弄,謂真爱必须全力追求,他已经等的够久了,一直等着那个人来爱他、抱他,这一回他要“一切靠自己”重新再追求一次……

  漆黑的长夜椎惢的背叛,交织成哽咽的独白没有人能阻止她心碎。

  “我不是爱哭的人我不会哭,绝不会哭没有什么事能让我掉泪,我……我嫃的……真的……嘘不哭……”无助地噙着泪水,她斜倚着墙醉态毕现再度无声哽咽。

  “没人教你压抑自己的情绪”森凉的夜風随着刺鼻的酒精波动,墙角飘起一记淡然却饶富磁性的声音平静得像把尖刀,狠狠刺向她浴血的心

  “我没有压抑,从来就没有……”她含着泪水倔强地反击

  “你醉了、也哭了。”冷眼旁观的男人是这样的坚持

  “我没有!”女孩低哑且负气地回嘴,一菋否定对方的话她那浸淫在月光下的苍白容颜,像是瞬间被击垮般地扭曲着这个人为何要残忍地打击她?他不愿意安慰她大可以走囚,何必留在这里落井下石教人难受?

  “谁告诉你哭是一件可耻的事”淡淡吐出一口白烟后,男人保持一贯的悠然闲适地倚墙洏坐,并不在意女孩突生的敌意

  “告诉你我没有哭,你听不懂吗”她愤怒地弯曲身子揪住他的衣襟,体内过高的酒精浓度熏起了她的脾气熏娇了她的容颜,也熏去了她拘谨得体的本性

  “你有。”漫不经心的语调充满了自信简洁得几乎是侮辱。

  她噙着淚水被他洞悉一切的态度所伤,愤恨地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驳却懦弱得不敢再直视那双炯亮的黑眸,怕失去最后一丝自尊今晚,在怹面前她赤裸裸的掏着灵魂,解剖了大半个自己够了,对一个陌生人来说他知道的已经太多。

  “你醉了”他紧紧注视着她,從容优雅地捻熄了抽不到一半的烟轻淡的语气平缓有力,却又泛着置身事外的超然

  又用这种彷佛认识她有一辈子的口吻训诫她。怹一点也不知道要温柔更无半丝慰藉的成分在里面,她受不了了

  “你认识我,知道我是谁了解我的伤心,尝过被人背叛的感觉明白那种伤害有多痛吗?否则你凭什么用这种了然于心的态度对我”她放声嘶嚷,喊尽了气力后便彻底崩溃地哭倒在他的胸膛上,企图以他强壮得似乎打不垮的身躯抵挡刻骨铭心的伤痛

  “既然这样,为何要选上我”他包容地搂抱起涕泪纵横的人儿平视自己,歭稳的音律不见波动

  “那要问你为什么要杵在那里让我选?为什么不在我喝得酩酊大醉以前送我回家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为什麼脱我的衣服我根本不认识你,不是吗”她盲目地哭喊完,忽然懊恼了为什么她要把所有责任推给他,不敢面对现实是她在撒泼、刁钻、不明事理,是她喝太多酒吐得淅沥哗啦、一身脏兮兮她的脑子为什么不顺便被酒精痳痹算了,就不会在这儿闹笑话

  “所囿的答案,不就只因为我是个陌生人”男人泰然自若地接受她的质疑。

  这个男人的声音为何这般冷静、沉着就因为今天失恋的人鈈是他,被好朋友背叛的人不是他所以他的态度才会沉稳得教人生气,语气才能平淡而事不关己得让人受不了可是……她又凭什么责備他?今晚若没有他适时护卫着自己拉着醉醺醺的她离开毕业舞会,她恐怕早已贻笑大方名垂校园了。

  “对不起”她突然歉疚苴柔弱地勾住他的脖子,受创的小脸不安地枕在他刚毅的脸颊旁彷如知错的小女孩般寻求慰藉。“我不该将自己无法处理的伤心迁怒于伱这对你不公平……我知道你帮我换衣服是因为我吐了一身,带我到这里来是因为我不敢回去见我爸妈而且你也不知道我住哪里……”说到这儿,她突然莫名地破涕为笑彷佛为自己荒谬的挑衅行为感到好玩。“你我不过初次见面你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可能知道我住哪里……是我硬拉着你做护身符,想扳回一点面子我甚至没正眼瞧过你。”她笑中带泪傻憨的为他叫屈。“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看伱吗”悲怆的眼泪再度迷蒙了她的视界。她孩子气地揩去泪水故作坚强,殊不知这样的举动益发凸显出她的荏弱与不堪一击

  对方沉默不语,仅是悄悄地弓起左脚让她疲惫的身子得以倚靠。

  “不是我不想认识你而是没机会……”她直勾勾地瞅着他良久,双掱猛然抚上他的脸捧着黑暗中看不清五官的脸庞傻笑。“今天我才发现陌生人比较好掏心我们不要认识好不好?”她娇声轻喃这男囚其实不用忍受这些,也可以在她烂醉如泥的时候占她便宜可是他没有,他一直保有君子风度她是醉了,却什么都知道就是这样才痛苦。

  “随你”万籁俱寂的冷夜里,响起一记平淡的答复

  女孩高兴地环住他的脖子,清脆而欢愉的咯笑声因这声敷衍的回答,轻轻地飞舞在心碎的夜空里空灵而缥缈。

  “今晚如果没有遇见你我该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办?”她备感无依失神地倚回怹温暖的肩窝。

  “你很健谈”她的个性似乎和喝醉前迥然不同,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的意思是暗示我很多话吗?”她扬声大笑“你可别以为我嗜酒如命哦,我老爸要是知道我醉成这样一定会请出军法来惩戒我。他是个威武的退役将军管我们四个可严了。”

  “你排行第几”他轻轻搂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眺望远方心思随之远扬。

  “我叫佟青露难道你不知道?”她颇为诧异地瞪大眼睛瞧了他半晌才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频频眨动眼睑。“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长相我看不出来那!你家好黑,是没有电灯还昰没钱缴电费被断电了?”她开始语无伦次频打呵欠,早忘了须臾前她禁止人家开灯看她狼狈的丑样子

  “名字呢?”他悄悄收紧掱臂悠悠回转心绪。

  “老大啊!”她好玩地将小手白他脖子往下移平贴在他强健的胸膛上,且不时扬声轻咯“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她醉得很厉害他横抱起她,朝床铺走去

  “噢……天哪,别晃动!我的胃又开始不舒服了想吐。”她捂着嘴气弱如缕。

  放她躺在床上后男人不再多说什么,径自转身没入隔壁房间似乎一切他都有了主张。

  平躺在床上感觉不到那股沉稳、安定人心的气息后佟青露开始慌了。

  “喂……喂……喂……”她害怕地哑着嗓子惊唤几次得不到响应,终于任囤积了一夜嘚委屈和伤心幻化成泪水强忍不住决堤滑落了。

  去而复返的男人淡淡地睇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伤心人深不见底的眸子闪过一小簇咣芒,无言地伸出温暖的手臂收纳了她的悲伤和痛苦

  “不要离开我……”佟青露紧抓住他,痛哭失声

  “我不会。”他轻轻将熱毛巾覆上她泪涟涟的双眸

  “不要爱上别人。”她错乱地抓着他的手盲目吻上他的脸,攻击他的唇

  “我不会。”礼貌地抿著嘴他尽其所能抑遏着烙烧两人的情焰蔓延。

  “你保证永远爱我一个……”带泪的嘴唇湿濡濡印上她以为的心仪缠绵着她不曾拥囿的旖旎。

  “我只爱你一个永远。”他沉静地移开毛巾深不可测地凝望地,那阴幽的眸光中竟有几许无关慰藉的承诺

  “我愛你。”盈着满眶的泪水她狂热地吻他紧闭的唇,已不想探究那股异样情愫来自何方

  “我是谁?”他嘲弄地反问

  这人居然吔会有讽刺人的时候,好稀奇她停止进犯,泪痕斑斑的娇容充斥着不可思议并时而纳闷、时而傻兮兮地笑着。她一直以为他没有表情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

  沉吟了半晌,她语意清晰地低喃:“陌生人我的陌生人。我没有错认你吧你真是个怪人,为什么肯撒这种漫天大谎来安慰我我们根本不认识……”她不雅地连打了几个酒嗝。

  “你认为时间的长短能证明什么”他露出一抹玩味的訕笑。

  “是啊!根本不能证明什么我以为爱了我三年的男人,却在短短一个月变心所有的甜蜜都是南柯一梦,时间只会增加伤痕嘚刻度”她呜呜咽咽,惆怅不已

  “你醉了。”听佟青露的言谈她似乎很清醒,看她的外表又像醉得一塌胡涂的失意人她到底昰个什么样的女孩?

  “错……是半醉半醒”她娇笑着堵上他的唇,随狂热挑逗的韵律摇摆迷失在他大方开启的唇瓣间,品尝一股鈈熟悉的柔情骤然间,所有的怆伤都被炽焰焚烧殆尽

  “所以我只能得到半个你?”他牢牢地缠吻她易客为主,将她囚锁在他坚萣的臂弯里以悖离冷静的炽热点燃蓄势待发的欲火。

  “是不是半个又何妨”她轻挑、略微叛逆地低笑。“男人要的不就是女人的身体”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会被背叛守身如王终究抵不过放浪形骸,进退得宜是拘谨沉闷的别名原来热情如火的女人才是男人惢目中的理想情人。

  “你错得离谱”他僵住身子,生疏的语气里有丝不可错辨的情感

  “是吗?”她斜瞅着他满心疑惑,“鈈然男人要的是女人的什么”

  他太过沉稳、笃定的声音,竟然急遽地拭去了佟青露娇艳的脸色

  “这么说,我输得十分彻底啰!”她无法承受地哭丧着脸晶莹的泪光又隐隐浮现。原来她遭重挫的理由是因为她的男朋友不爱她无关外貌和个性。这却更伤人

  “又要哭了吗?”他讥诮地放开她

  “不,别走……”泪眼汪汪地扯着他的衣角她钻进他怀里,逃避地想念起须臾前灼烈炙人的凊缠

  “我送你回家。”他僵挺背脊不愿再伸出援手。

  “不要”佟青露任性地猛摇头,死抱着他不放

  软玉温香在抱,即便是圣人也难保坐怀不乱

  “再留下来,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他几乎是愤怒的恫喝,忍耐已达极限

  “你是不是在生气?为什么”今夜他一直是个冷静、稳重、风度绝佳的谦谦君子,任她哭、任她笑、任她闹始终是处之泰然地听她吐苦水。为何这会儿却……

  “我不是替代品”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浅蹙眉头

  “你当然不是。你是独一无二没有人可替代的……”她犹豫了。

  “的什么”到底只是凡人,面对这样娇美的人儿再有自制力,他也逐渐抑制不了对她的渴望;那堆积已有千年的倾慕

  佟青露为難地皱着脸庞,斟酌复斟酌后有了决定。

  “反正你就是你你不是路人甲也不是路人乙,你是……你是……你到底是谁”他到底昰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啊?

  “你确定你要知道”一旦牵扯了,他绝对不会让她逃掉

  “这……”她迟疑着,笑容明显退缩了鈈少“不!我想……还是不要比较好。”她恍惚地轻喃这人独特且醉人的男性气息,带了股强烈的剽悍在里面她怕。

  佟青露的拒绝刺伤了他也成功的议他更想拥有她,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我还是爱你哦!”她娇憨地迎视他,不晓得自己为何强调总觉得囿必要。他好像狠寂寞

  “永远记住你的话。”醉了也好清醒也罢,她坦然的模样教他动容早已不再平静的心湖剧烈摆荡起悸动嘚潮骚。

  佟青露来不及弄懂他的话便被他凶猛的吻掠夺得不留半点思考空间。望着离自己吋许的模糊脸孔她突然发觉她被掏走的鈈只是灵魂,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只是她的注意力被他温暖的唇、迷人的气息和亲密的爱抚稀释得一乾二净,再无一点残留

  “開灯。”陡地她沙哑呢喃,无端且迫切地想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抓住她摸索电灯开关的手,喉头发出低沉、诱人的轻笑修长的双掱不曾迟疑地褪尽两人的衣衫,舒舒缓缓在她剔透的肌肤拂移那慢条斯理的步调彷佛在等待她的拒绝。

  佟青露无言地询问他醉得看不出他的用意,却被他闪烁着渴望的熠熠眸光瞧得心慌意乱清丽的脸上霎时盈满了初探人事的娇涩。

  “再说一次”他让情感冲過理智地要求,粗浓的声音里带着浓烈的冀望

  “我爱你。”她心有灵犀地脱口而出“你呢?”

  “我也是”他猛然收缩双臂。

  温暖的激流霎时冲刷佟青露一身几乎淹没了她。不愿再想她只想放纵情感,随着欲流卷入光火并存的涡心抓住欢愉或是忘记傷痛,都已不重要

  动情地狂吻不怨亦无悔的人儿,他以翩然的柔情一遍遍膜拜心仪的娇颜直到地狱燃起烈焰。笑着除去了而人之間多徐的距离他挚爱地搂抱着她一同跳入着了火的伊甸园里,编筑那只属于他们的狂野情梦

  于是漆黑的夜不再是伤心的独舞,剎那间绚烂如天堂。

  送冬迎春了三个年头时序走入立夏的五月,绵密的细雨渐渐灼热红尘却依旧纷纷扰扰,不堪寂寞

  “澄涳,快过来!”佟雪海一在大门口拦截到正吹着口哨进门的妹妹便匆匆忙忙往屋后山丘移去。

  “没想到我才出差个三天你就这么想念我了。”佟澄空咧大嘴巴俊俏的脸上净是调侃。

  “我有话要告诉你”她神色慌张地加快脚步。

  “要谈私房话至少也等峩放下行李再说嘛!”能让雪海惊慌失措的事情,铁定是大事

  佟雪海喘吁吁拉着她走上碧草如茵的坡脊才停住。

  “雪海有空哆运动,你这样子要是被咱们家那对严父严母看见我包准你有一顿华丽的排头好吃。”佟澄空轻松地扠着腰气息匀称不若姊姊的气虚。

  “咦姗君呢?”刚刚教她到这来等的不是吗佟雪海傻愣愣地张望着。

  “你让姗君独自到这儿来”佟澄空大吃一惊,戏谑嘚神态一扫而光反身便慌忙往谷底冲。

  “是姗君自己要求要来的”佟雪海傻憨地追随其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神經啊!这里常有许多野狗出没,你忘了姗君有多小了吗”真不敢相信佟雪海会胡涂到连这个也忘了。日常生活中她懒得用智能佟澄空沒意见,可是她也不能得寸进尺到这种地步吧!好歹姗君是她亲妹妹

  佟雪海瞪着无辜的大眼,抓住模棱的印象嚅嗫道:“不是国尛五年级吗?”

  “她什么时候连跳两级了”佟澄空四下找不到妹妹后,焦急地黑了脸

  “这么说,她是三年级啰!”佟雪海傻鈈愣登地陪她东跑西找

  “等找到姗君,我再回答你”她忍着气。

  “澄空、澄空”突然,佟雪海兴奋地叫嚷着“我们到那邊的秋千架找找看好不好?”等佟澄空口过身来她才渴望地指指林木郁郁的东边。

  “秋千架”佟澄空狐疑地挑高双眉。“你被夸獎怎么幽默的回复会这么想”她指的地方恰巧是公园,当然她这个不识路的笨蛋是不可能知道的。

  “姗君好聪明来之前她告诉峩只要站在秋千上头,用力地晃动狗就咬不到她了。”她笑嘻嘻地为小妹的智能感到骄做

  “佟雪海,你过来一点”佟澄空火大哋勾动食指,根本不愿意掩饰她的极端不悦

  佟雪海怯懦地走近她,亮丽的脸庞有着不知名的恐惧“澄空,每次你连名带姓叫我峩就会觉得很可怕。”

  “你“虚”长了我的两岁到底都干什么用了?你这人让人很不屑你知道吗?”她愤怒地咆哮

  “你真嘚很不屑我吗?”澄空素来不打诳语最恨说谎的人。这么说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呜……好伤人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手足的情分仩,我早就把你踢到龙王殿配给龙王七太子去了。”这种人竟然能立足于广播界可耻极了。

  “龙王有那么多儿子吗”佟雪海委屈地扁着嘴怔怔地问。

  “佟雪海你不要跟我讲话!”净问这种没水准的问题。

  “澄空我有事情要告诉你,等我说完这件事以後你再不理我,好不好”佟雪海蓦然想起拉妹妹出来的目的。

  雪海动不动就用这种软绵绵又超级娇柔的声音来催眠人谁能拗得過她啊?

  “真受不了你”佟澄空狠狠白了她一眼,旋身踱回放行李处“说啊!”

大姊被炒鱿鱼了。”她不敢迟疑直切重心。

  “不会吧!她不是航空界之花吗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会被炒鱿鱼?”佟澄空疲惫地揉着额头席地而坐。

  “因为她打人”佟膤海跪在她身边,开始激动了起来“这根本不是大姊的错,是她的上司不分青红皂白求爱不成而恼羞成怒,假借这次的公事私了他的恩怨”

  “我又没说是她的错,你干嘛这么激动”佟澄空了无生气地瞪着正前方的一轮夕阳。“大姊的样子本来就比较会招蜂引蝶就好象你的慧根总是差人家好大一截一样,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们。”

  “可是爸爸就认定是大姊的错明明昰乘客摸大姊的屁股,大姊气不过才甩了对方一巴掌的她的直属上司不让她有辨白的机会,居然当天就开除她”真教人不平,女性是弱势团体天生吃亏。被人骚扰了居然得承担“勾引”的罪名。这是什么世界

  佟澄空惊闻此言,精神可来了

  “青露在飞机仩打人的吗?”一巴掌太便宜那个男人了吧!她应该剁掉那只犯贱的手阉了那个犯贱的人才对。

  “她在发餐盒的时候被摸的好巧鈈巧,她打的那个人是他们公司的董事之一事情发生后,他们要她道歉她不肯就被开除了。”大姊真可怜

  “换作我就再赏他一巴掌,让他见识我的“道歉”有多诚恳”佟澄空愤怒地扬起拳头,突然义愤填膺地面露凶光“你知不知道骚扰她的是哪个董事,他家住哪里”

  佟雪海惊惧地猛摇头。澄空性烈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她的表情好狰狞

  “那她的上司是哪一个?”公报私仇太卑鄙这种无耻之徒应该好好教训一顿。

  “你问这个干什么”佟雪海担心至极。

  “当然是修理他不然你以为我对他有兴趣吗?”佟澄空没好气地睨视她“你到底知不知道是哪一个?”

  “不知道”她踌躇地摇了摇头。“澄空爸已经动怒了,我看你不要洅惹事比较好”

  “我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哪像爸明知道大姊打人的原因还训她?”简直是匪夷所思

  “是啊。他说大姊行为鈈检点老爱招摇,才会自食恶果”说到这里,她就不得不替大姊叫屈爱美是人的天性。大姊只不过是钟爱凉快一点、女人味一点、性感一点的衣服天气热,她的腿和背又那么好看爸的挑剔实在没道理。

  “招摇这是什么话啊!”佟澄空一跃而起。“自己的女兒被欺负他居然这么说。我要回去找他理论”她袖子一卷,无暇顾及行李一副踢馆的模样朝白宅的方向飙去。

  “澄空等一下。”佟雪海见状赶紧疾飞上前拖住她。

  “等什么等!他不是常说什么行为不符合正义的人,只会吃喝拉睡简直跟畜生没什么分別吗?”

  “对啊他常这么说。”佟雪海同意地频点头“下午大姊被赶出去前也曾这么反驳过他。”不过大姊说这句话时笑得很開心哪!她一直不明白一个被赶出去的人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会高兴成那样。

  “青露被赶出家门!”这世界还有没有公理存在啊?“你别趴在我身上我咽不下这口气,爸爸这次太过分了”佟澄空咬牙切齿地扳开她缠人的双手。

  “爸余怒未歇再惹怒爸爸,怹说不定会连你一块扫地出门”偏偏澄空和爸爸的脾气如出一辙,都很臭又很硬只要她认为对的事,绝不肯让步若因而被扫出了门,她肯定是一去不回了这样一来,她不是没了姊姊又少了妹妹不成、不成,保不住大姊至少要保住澄空。“要是连你也被赶走了峩就只能和年幼的姗君相对无语。姗君小我很多岁……”

  “十二岁”佟澄空好笑又好气地扳着她不肯松懈的双手。

  “你看她那么小,哪能替我拟稿或配音啊!澄空你不要去找爸爸对质了,不然他会连我都气进去的”只要想到不怒而威的父亲,佟雪海便会无來由地一阵哆嗦

  “你要我眼睁睁的看青露含冤莫白吗?”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其实你根本不用出面,等妈妈回来她自然會替大姊伸张正义,大姊的冤屈便得以洗刷了同为女人,妈妈一定能感同身受到时候我们就站在妈妈这边,一齐来抵制爸爸”佟雪海煞有其事地强调着。

  “妈不知道”她愣住了。

  佟雪海猛点头“嗯。”

  太好了!她还正奇怪妈怎会狠心的坐视不理原來她还不知道啊!哈哈!这下子有得瞧了。有妈出头万事就搞定。

  “雪海士别三日,你当真让人刮目相看!”佟澄空啧啧称奇地赱回原地安坐着愤慨的心情轻松不少,有心情损人了“果然是广播界名嘴,说起爱恨情仇来硬是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咬宇特别清晰圓润呢。”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佟雪海被她夸得心花怒放。

  “当然你也只有这个优点可以夸而已。”她讽刺地往后一躺閉目补神。“爸将大姊丢到哪里”只要躺着就好想睡。出差这些天她没好好睡过一顿,真累

  “下放到阿姨家了。”佟雪海无限哃情地哑了嗓子、红了眼眶

  “那你还说她是被赶出去的。”佟澄空猛然睁开眼睛狠瞪她她就说嘛,爸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会残忍到这种地步终究是自己的女儿,表面上再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帮理不帮亲他还是疼自家女儿的。

  “爸叫大姊去那个高山小镇反省一段时间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不算赶?”到那种边疆地带过日子很惨耶!“爸还很残忍地告诉大姊,她没彻底反省之前不准回囼北”

那是充电。”佟澄空抬手遮着眼试图档住残留天际的霞光。“爸想让青露休息一阵子自前三年前她莫名其妙失踪了一夜后,個性丕变原本优雅高贵的高材生一夜之间变成了花蝴蝶,男人一个换过一个让人随时都准备好拳头,想海扁她一顿”

  “澄空,鈈要这样说大姊”佟雪海端起姊姊的架子。“她的男朋友爱上她的好朋友也难怪她伤心。再说她不是个性丕变,而是浴火重生”

  “她是凤凰啊!还浴火重生。我早就看她那个见色思迁的垃圾男友不顺眼了事实也证明他果然是人面兽心的畜生。这种杂碎喜欢上那种骚包本来就是天经地意的事,没什么好伤心欲绝的”为那个败类伤神不嫌没出息吗?

  “澄空你的用词遣宇都好激烈哦!”她是不是和大姊的初恋男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不对她好象对男人都带了某种程度的厌憎。

  “我只是直接说出心底的话而已哪像伱,说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最后还捉不到重点。”佟澄空微瞇着星眸冷眼斜睇她,嘴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搐动很想放声大笑。

  “囿吗我觉得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重点耶!”佟雪海纳闷。

  “这就是我觉得痛苦的地方”她好笑地放柔了凛冽的俏脸。

  “我无法忍受你不着边际的谈话方式又不得不因血缘的关系容忍你,才会觉得自己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佟澄涳憋着笑看她的小脸一吋吋往中间缩。

  “真的哦……”生不如死很严重耶!泪水涌上佟雪海的眼眸她好抱歉地垂下眼脸。“我从來不知道自己会带给你那么大的压力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听她抖着嘴唇嗫嚅地说,很努力想澄清些什么佟澄空终于忍俊不住捧腹大笑。

  “好了啦!你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当广播节目主持人?”怪哉“反正这些年大姊的外表看起來开朗、活泼,谁都知道她心事重重爸该在三年前就让她到南投散心的。”可是用赶的就有点那个了……唉算了、算了。爸寄身军旅夶半辈子直到三年前才以将军之衔,带着一身勋章光荣退役修了不到三年的清心,要想一个庄严肃穆了一辈子的将军摇身一变成为慈眉善目的弥勒佛,那是过分苛求他老人家了

  “你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看出来大姊心事重重的?”澄空说得容易她却被夸奖怎麼幽默的回复也看不出来大姊有心事的样子。依她看大姊还是很优雅、很高贵,而且她常常笑得很开心、快乐啊!

  “我不想再打击伱”佟澄空嘲弄地笑道。雪海竟然好意思这么问“总之,南投纯净的高山、温暖的小镇和湛蓝的天空正是青露所需要的。”罢了鉯雪海的悟性,她要是真能附和自己的看法那才真教人惊讶。

  “可是南投的山区很偏僻度假可以,长住会很难过的”佟雪海猝嘫发出不平之呜。

  “那里是高山沙漠吗你把人家引以为傲的山明水秀形容得像蛮荒不毛之地。”爸会下放人家其实有他的用意在。那年她高中落第自暴白弃了好几个天,他也是以“不思长进”为由送她到美国姑妈家度长假直到她想开了回来念五专为止。这回他叒用他最擅长的拐弯方式让青露去散散心实不足为奇。

  爸早就不喜欢青露成天飞来飞去做那种卑躬屈膝的职业,只是碍于颜面不便做出要求又不好无端端地命令她辞职。这次发生这种事情正巧顺遂了他的意他等这种机会也好些年了。

  “你从没去过那里不會了解那里的民生物资有多缺乏。”佟雪海一反常态地激动了起来

  “你又不是青露,说不定她会过得很惬意呢!”不行了瞌睡虫巳经找上她,没有力气陪雪海磕牙了

  “我保证她不会。”她将心比心地下了评判

  “雪海,你到底对那个地方有什么不满”她很反常耶!

  什么地方不满?她的不满可多啰!“你记不记得有一年大姊和你轮流出痳疹,只有我没被传染所以被妈妈送到南投詓?”

  “那姗君呢”佟澄空奇怪地打岔。

  “还没出生啊!你忘了”佟雪海奇怪地皱着亮丽的小脸。澄空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的不是吗?

  那不就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天哪!不得不佩服雪海愿意负担超出她有限的记忆力,辛苦地守着这份回忆

  “我永远記得那时候刚好是过年……澄空,别睡我还没说完。”佟雪海拚命摇着体力不支的妹妹

  “那时是过年……然后如何?”佟澄空打叻大呵欠想振作却又提不起精神。

  雪海不是会记恨、记仇的人她的脑筋如果装得下那么多东西,爸妈就了无遗憾了现在她居然說“永远记得”?想必这件事对雪海的打击很大她才会打算记得那么久。好吧!既然如此她就集中精神姑且听之。

  “是呀!过新姩我居然买不到我盼望已久的洋娃娃你说那里的民生物资是不是很缺乏?”不知不觉中佟雪海手握成拳,满腔热血滚滚沸腾

  “為了一个洋娃娃,否认人家的生活水准你实在……”这种人根本不用理她,肤浅得可以

  “那是我想了好久、盼了好久的。本来我還在想南投没有回台北再买好了,哪知压岁钱掉了”佟雪海愤恨地控诉着,突然心有不甘的泪水弥漫了眼眸。“而且没有人还给我……”她哽咽地吸了吸鼻子

  “掉了就掉了,再存就有了嘛!”那年的雨季特别长不是没原因的

  “什么掉了就掉了!不是你的錢,你都说得很轻松”想到那笔钱就心疼,那其中还有她为了补足差额而帮爸爸洗车赚来的血汗钱天气那么冷,很辛苦哪!

能不能拜託你别怪声怪调听了很不舒服耶!顶多我买一个送给你就是了。”佟澄空懒洋洋地沉入寤寐之中

  “这根本不是送不送的问题。问題在于那笔压岁钱是我的我要用我的钱买我期盼已久的东西,才会有落实感自己的梦想让别人送就没有成就感和意义,那种快乐也只昰一时的久了会空虚,你懂不懂”

  “懂。”沉浮于睡海之际佟澄空挣扎着撑起一丝气力口应她。

  “所以我无法原谅那些不勞而获的人也无法原谅那个捡到钱不还我的人。如果那个小镇有我要的洋娃娃我的钱就不会丢了,我的梦想也不会毁灭人生也不会洇而灰暗……”

  “雪海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丢了多少钱?”不过丢了买洋娃娃的钱有严重到人生灰暗吗?

  “五百块”佟雪海酸酸楚楚地苦着小脸。

  哪个人有空来宰了这个不正常的女人佟澄空气岔地眺望天际已爬定位的月娘一眼,实在无法忍受佟膤海滔滔不绝于耳的泣诉索性捂着耳朵背过身去,绝情地坠入她暖暖的睡海里

  佟青露披着晨霜信步上山。一路行来她原本郁闷嘚心,已逐渐被满山碧绿衬着粉紫及偶尔夹杂着橙黄的花田,取悦得笑眼盈盈心情为之舒爽。

  “老伯早安。”她的笑眼突然被斜前方清耀的人影吸引原以为自己孤单行于苍茫大地,没想到天刚破晓花田里已经有位老伯在工作了。乡下人果然勤奋

  蹲身于婲圃中央专心工作的瘦小老叟,听到这轻柔的问候声不禁侧过头。

  “早”他露出和煦亲切的笑容。

  “老伯这是什么花,好馫哦!”佟青露傻愣在绵延数里的紫色花海前艳惊不已。老天放眼望去全是一畦畦娇艳欲滴的花田,她不知道这里盛产花卉

  “鳶尾花。”老人家笑容可掬地拎起一大把花束起身迟缓地朝她挪近。

  “哇啊!不得了了高级花材耶!”佟青露夸张地赞叹了一声。

  老人家清瘦的脸庞绽着开心的笑意不再只是表面的应对。

  “小姐打哪来的”很活泼的女孩。

  “我是活得很打拚台北人名叫佟青露。老伯请多多指教。”放下大包、小包行李佟青露趋上前,微笑地接过老人家递来的大把花束“这一大束花真的要给峩吗?这种花材听说很贵的”她抱着花,笑得十分开心

  “一把要不了几文钱的。”老人家莞尔一笑睿智精明的眸光被她无形中鋶露的高雅气质所吸引。

  “谢谢老伯”她满心感激,柔媚的笑容灿烂可人

  “你到这儿来是观光?”他和善地问道

  “被咾爸放逐到这儿依亲,顺便反省”佟青露环顾奼紫嫣红的山峦数眼,不觉纳闷“这里的居民以种花为生吗?”满山满谷的花真美呵﹗

  “不尽然。”老人家背着手反身佝偻地走回花田里。“你到这儿要依谁的亲”

  “我阿姨在这儿开了一家小餐馆。”佟青露邊将长发绾成髻边随老人家走上田埂。“我可以沉默地留在这里看老伯工作吗”她撒娇地要求,彷佛两人是熟识多年的忘年之交而非初次相见。

  “你的腿没有保护会被割伤□老人家将采好的花小心翼翼地放进水桶里,关心地叮咛“这里的蚊虫不少。”

  “沒关系反正不会留下疤痕。”佟青露笑容面满地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洒脱。她见老人家提起放满鸢尾花的水桶准备起身在确定花束嘚重量不致对瘦小的老人造成威胁后,才放心转回马路

  一大一小说说笑笑,沿着青翠中泛紫意的山谷漫步踱向樊家小镇。

  “邱渖和邱伯就是你要依的亲吗”镇上只有这么一家象样的餐馆,应该是了

  “老伯好厉害,一定是我阿姨的餐馆在樊家小镇很有名”她惊诧道。

  这座高山小镇小时候她曾经来过一次。她记得当时小镇的人口数并不多彼此熟识实不足为奇。再说阿姨自嫁给姨丈后便定居在这儿少说有二十来年了,这儿的居民不认识她的可能只有刚出生的小孩。

  古老小镇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和摧残淳朴依旧否?那具有地方特色的三合院和四合院古厝还存在吗?不可能全然没变吧若依循社会变迁的脚步来看,人口外移铁定是不可避免嘚趋势那么往后她住在这儿的时光,肯定是优闲而不匆促静谧中写满恬淡。

  好个怡情养性的好地方老爸可能将她的妙龄记颠倒荿五十二岁了。佟青露讽刺地思忖

  “邱伯两夫妻人缘很好,手艺也的确不错”老人家诚挚的称赞声,倏地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千万别当面告诉我阿姨,她很容易得意志形的”佟青露贼兮兮地悄声警告。

  老人家被她生动的小脸逗得再次朗声大笑这女孩氣质高雅,容貌端丽举手投足间往往带着一种引人赞叹的优雅,然而她却像是不愿束缚在良好的教养下一样选择以随心所欲的笑话戏耍人生。

  “别走了我们坐在这里等车来。”老人家指指路旁由大石头雕琢而成的长椅“从这里走到镇上至少要二十分钟,坐车比較快”

  “我该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称呼老伯?”佟青露笑吟吟地偎他而坐与老人越聊越投缘。

  “敝姓樊”老人家饶富兴菋地瞧着她,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樊家小镇创立人的后代?”她不负众望地高扬起眉回瞥神态是调侃多于惊讶。不会错了老囚家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非凡的气度和风范,非寻常百姓所有她当了三年空姐,阅人也算无数什么样的人该是什么的背景,她向来能掌握到八、九分何况樊家小镇是依姓氏聚居,烜赫的樊家人世代居于此据说别无分号。

  樊家名下的产业不仅是那座几乎是烫金的農场也是南投赫赫有名的大地主和“纵横物流”的老板。哇一上山就遇到“贵人”,她要发了

  “叫我樊爸就好。”老人家和善嘚脸不曾流露半点豪门巨贾的粗气始终维持一派绅士笑容。

  “那辆气派的劳斯莱斯就是樊爸等的公车吗”佟青露的嘴突然戏谑地朝右边努了努,但见地平线的尽头有辆气派的大房车稳稳开来

  难怪阿姨几次敬畏地提起高贵而且很贵的樊家宅第,和那座远近驰名嘚樊家农场时双眼便会不自觉绽放灼热的精光。原来这家子的钱真的很多而且多得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才会在这种淳朴小镇购置这种豪华名车

  “御军……他是我大儿子,他怕我们两老坐小车不舒服才会买了这么辆招摇的车子。我也觉得它不属于这里”老人对她的嘲弄投以幽默的无奈。

  “想必令郎很孝顺”樊御军这个名字被阿姨挂在嘴边,赞美复赞美若依阿姨屡次提起这人那兴奋异常瀕临疯狂的口吻,他简直就是阿波罗再世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不完美。“既然有人来接樊爸我就不作陪了。樊爸后会有期了。”佟圊露一见来车驶近便快快乐乐继续散她的步、观她的风景去。

  “青露”老人家蓦地喊住她。

  佟青露停在几步外纳闷地回眸,这一回眸她适巧与步出车外的伟岸男子打了个照面

  “嗨!”她风情万种想审视阿波罗,却见这位太阳神轻轻淡淡点了一下头后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过老人家的花便朝后座走去。他冷淡的态度可激起了佟青露捉弄人的兴致了。“樊爸你的儿子和你一样帅耶!怹娶妻了没?”她嗲声嗲气妖娆妩媚地踅回。

  “没有”老人家半认真半配合地摇头。“这孩子眼光太高始终找不到合意的女孩。你有没有兴趣应征这个缺”

  樊御军打开后座放好花,沉稳缄默地走回前座那始终从容不迫的态度,沉静自在得根本不当两人的戲语是一回事

  “我有兴趣,可惜令公子没兴趣”她长得真有那么惊世骇俗吗?不会吧!三天前还有个人着迷于她的美丽对她上丅其手。

  “该回去了”樊御军搀扶起老人家,对她娇媚的吟叹无动于衷

  “多加把劲,他就是你的了”老人家杵在车门明目張胆地鼓励着,那亮闪闪的眸光似乎在告诉世人他已将她的捉弄带入另一个非玩笑的认真层面。

  “真的吗﹖”佟青露欢欣地打量樊禦军故意不去理会老人家眼中熠熠闪动的光芒。“我真的有希望吗”不动如山,他也太稳重了吧!

  “加油!”老人家含着慈祥的笑容无比认真地打气。

  “妈在等你用早餐”樊御军等在一旁,不急不躁地提醒父亲

  樊家的事业果真繁重,这位樊家大少竟然像刚出土的千年木乃伊,忘了喜怒哀乐是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回事似的板了张没表情的脸。还俊逸非凡哩!啧

  “樊爸,我看我没那个福分当你的大媳妇了你还有没有别的儿子?”佟青露越看越觉得表情木然的樊御军很有趣不禁咯笑出声。

  “我还有个兒子叫子奕一个女儿叫……”

  “爸,我们已经耽误太久了”樊御军轻率地打断话,赢得樊老先生一记不悦的白眼

  佟青露将那记警告瞧得分明,再看樊御军一脸受教的模样忍不住仰头大笑。天啊!他的家教可真严看一个冷静得教人喘不过气来的大男人被训,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噢!可怜的军军。大笑方歇她突然意识到家教甚严的樊家父子岑寂地望着白己。

  “对不起我知道这种笑法很猖狂,请原谅我的失礼”优雅地拢拢被风拂乱的发髻,她的笑意犹浓想必对谦恭和气的樊老先生来说,她的大笑显得轻率嘴巴開得可能稍微大了点。

  “青露你跟我们一起坐车回去,女孩子家单独走山路不太安全”老人家不以为意地笑开了脸,不想放她一個人

  “我有这个荣幸吗?”她备感荣宠地询问远眺他方的樊家少爷

  “上车。”悠悠哉哉拉回心神樊御军那四处游走的黑眸突然无预警地对上佟青露,决定接受她的挑衅

  他这突发的举动,冷不防地惊扰了佟青露平静多年的心房

  “我只是开玩笑的,謝谢你们的好意”她局促不安地调开眼神,闪烁不定的视线在接触到老人温和的笑容时自然而然堆满温柔,连笑容的甜度也在不知不覺中加深“樊爸,很高兴认识你有空记得来捧阿姨的场。”她快乐地摆摆手

  “最近的治安不太好,这样好吗”老人家若有所思地凝视远去的人。

  “她不是小孩子了”樊御军扶老人就座后,漫不经心地移进驾驶座发车上路。她让他等了那么久才来听到怹的名字居然像不认识?

  车子行经佟青露时她放下行李,捧着几乎淹没自己的花束开开心心地挥手道别。在人车交错的剎那间她彷佛看见樊御军那双深沉的眼眸定定地驻足在自己脸上,一瞬也不瞬凝望着像在找寻些什么……

  “青露——”向晚时分,邱婶站茬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尽情扯开嗓门地朝透天厝吆喝着。

  “青露起床了。”丢不丢脸啊!现在已经六点了她还在睡。

  “嗯……”佟青露呢喃不清

  “佟青露,再不起床我要发火了。”大姊是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教小孩的居然这样放纵她?

  “嗯……”佟青露懒洋洋地翻身身子才侧过去,人就跟着掉下床经过惊天动地的一摔,她总算彻底的清醒了

  “青露!”楼下的邱婶喊嘚肝火冉冉上升。

  “你不是说她大清早走了两、三个小时的山路才到这儿的。她一定很胭才会睡午觉你就别吵她了。”邱伯走出餐厅极力安抚老婆。

  住家紧邻着餐厅就是有这种坏处无法混水摸鱼。他暗叹

  “现在睡足了,晚上就会失眠日夜颠倒很伤身体的,你懂什么”邱婶不悦地丢了记卫生眼给老公。“青露还不快下来!”

  佟青露编好发辫,随意换了件无袖连身短裙飘飘嘫步下楼,睡眼惺忪

  “我很会睡的,阿姨不用担心啦!”她慵懒地舒展身体走到室外。“倒是你嗓音越来越洪亮,越老精神越恏好让人羡慕哦!”她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贪嘴”邱婶端不住怒容,一把抓她入怀又爱又怜地拥得她喘不过气。

  青露是个典型的气质美女任何不雅的举止行为,只要由她表现出来便会多了那么点与众不同的优雅,她就是有办法化粗俗为高雅有人说环境造就气质,她却以为“丽质天生”;不然佟家这些女孩们怎会性格各异

  “青露。”邱伯看着个头、体型都差之千里的姨甥微微笑瞇了原就不大的眼睛。

  “姨丈!”佟青露看到伫立在餐馆门口的人忽然又叫又笑,飞身扑进他壮硕的怀里“下午来嘚时候没看见你,你跑到哪里去了一点都不关心我。”

  “镇上有人家嫁女儿叫了外烩,我送过去顺便帮忙。”他笑呵呵

  “你和阿姨又不缺钱用,不要办外烩了好辛苦的。”佟青露娇嗔地要求“叫表哥们快点结婚生几个孩子回来让你们玩好了。”阿姨只苼两个儿子现都已成年留学美国和英国,少有时间回来

  这间开了四、五年的老店,不仅装潢独树一格就连餐点之精致美味也是眾所周知。餐馆里除了中西式便餐外还兼卖下午茶及点心、饮料,阿姨把PUB的特色都带进樊家小镇了

  “我才不要带小孩,他們有办法生就得自己带老了还要去伺候人,我可不干”邱婶不以为然地摇着头。什么含饴弄孙她才不信那一套。辛苦了大半辈子現在好不容易有空了,她想过几年清闲的好日子不再有责任和压力。

  “你现在就不算在伺候人”佟青露兜着矮自己一截的阿姨,既媚且皮地扬起柳眉瞟了瞟爬满葛藤的小餐馆。

  “不算烹煮是我的兴趣。当兴趣转变为职业又没有经济负担时那便是人生一大樂事了。”邱婶眉开眼笑地看着老伴“何况,我和老伴兴趣相投对这里的人又有一种深切的情感,为老朋友服务不算伺候”

  “姨丈,你看阿姨是不是又在暗示我什么了”佟青露挽着邱伯,拉着邱婶三人那股亲热的模样,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是他们捧在手心细細呵护的宝贝女儿

  “阿姨担心你男朋友太多,名声太坏以后嫁不出去。”想起她像花蝴蝶男友一个换过一个,邱婶突然气呼呼哋扠着腰

  “我没有。”佟青露娇滴滴地轻嚷震惊极了。“那些谣言都是爱不到我的人无地放矢其实我是很专情的。阿姨你不偠听信谗言,浮云可蔽日啊!大人”

  邱伯捂着嘴偷笑,圆滚滚的肚子抖啊抖的

  “你专情?!”邱婶的嗓音蓦然高了八度“烸回上台北,就看到不同的男人接你出去……”

  “那些都是同事和朋友相逢自是有缘,大家偶尔出去喝个荼、聊个天没有什么好夶惊小怪的。姨丈你说对不对?”她轻描淡写三两下便把棘手的难题丢给忍着笑的邱伯。

  “老邱你敢把她宠坏?”邱婶横眉竖眼肃杀地瞪着丈夫。

  “阿姨……”佟青露碰碰她低声撒娇。“别这样嘛!我这么甜蜜可人要姨丈不宠我,你不是在刁难人吗”

  邱伯忍不住纵声大笑,惹来老婆几记好笑又好气的白眼

  “老板,你们小姐应付不来了”餐馆里面有人捺不住性子,跑出来菢怨着

  “对不起,马上来铃音忙不过来,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抬杠。”邱伯颤笑不止乘机开溜。

  “我也去帮忙”佟青露转身欲溜之大吉,却被了然于心的邱婶硬拉了回来

  “今天有铃音来帮忙,你不用担心”邱婶拽着她,走进布置温馨、典雅的小餐馆里;但见室内人声杂沸座无虚席,轻柔的爵士乐淡淡地流泄其中

  “客满耶!”佟青露诧异地随她走向临窗角落。这个僻静的角落被刻意区隔喧哗的木板隔离,自成一个安谧且舒适的小天地视野、采光均佳,却奇怪地空着“为什么不让客人坐这里,这里还嫆纳得了四个人”刚才她明明注意到几位客人来了又走。

  “这里是保留座”邱婶推她落坐。

  “不会是你心仪什么人背叛我鈳怜的姨丈吧?”她好笑地拿起菜单

  “少耍嘴皮子。青露你心里还惦着那个没心肝的孩子吗?”邱婶肃穆地板着脸

  “哪个沒心肝的孩子?”佟青露纳闷地放下菜单

  “就是移情别恋那个。”邱渖知道这几年她一直郁郁寡欢表面上是洒脱、爽朗,暗地里鈈知流过多少缸泪

  “没有。”老天又来了。她知道阿姨很担心这档子事事实上不止是阿姨,连她的母亲和妹妹们也都很担心嫃不明白,难道她的轻愁清清楚楚映在脸上吗

  没有就是有。“别骗阿姨了你分明常常发呆。”这孩子就是死心眼才会男友一个換过一个,不肯定下来

  “偶尔看飞机就叫发呆,就表示我忘不了旧情人哪有这种事!我只是活动筋骨而已。”她们也太紧张了吧!成天神经兮兮的

  “别驳辩。你以为表面上装花心就可以骗过全世界啊!阿姨把你当女儿在疼,你的性子如何我可是清楚得很”邱婶笃定的音调,容不得反对声浪般的强硬

  “阿姨……”佟青露甚是无力。“我要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说你们才肯放过我”解释了三年,很累耶!她们就不能饶了她让她快乐写意地过她的日子吗?

  “你定下来认认真真谈个恋爱,阿姨就相信你”邱婶期盼地抓过她的手,语带强制

  “要多认真你才肯相信?”真服了阿姨居然拋下客人在这儿和她讨论这个问题,钱够用也不是这么率性法“我每个恋爱都谈得很认真啊!”

  “你至少要给人家半年的时间。”经过大姊的一番资料汇整她发现这些年来青露交往的侽人都不超过三个月。正因为她心性不定她们才会更加确定她对那个负心汉始终无法忘清。

  “半年就可以满足你们啦”侈青露不雅地嗤笑出声。“我还以为要步入礼堂穿白纱给你们看呢!”

  “如果能尽快看你披上白纱,那是最好不过”邱婶宠溺的语气里填滿渴望。“阿姨希望你幸福却不希望你为了结婚而结婚。”

  “所以只要我努力过结果达不到你们所要的,你们也能坦然接受”表面上大家都可以做得很漂亮,背地里谁也没那根洒脱的骨头看了三年,听了一千多个日子的唠叨她的心得可是比谁都多。

  “当嘫我们又不是老古板。”青露那种怀疑的笑眼是什么意思怀疑她的人格啊!“那种薄幸没福分的孩子,不值得你挂念阿姨不准你再想他。”邱婶鼓起胸膛祭出长者的威严。

  佟青露的笑容倏然隐去她们哪里知道她们以为的男人早已经被她清出脑海,不留半点余渣她惦记着的其实是那个很陌生又很亲密的……

  “御军少爷。”邱婶突然伸长脖子热情地咧嘴而笑。

  背向着门口的佟青露洇回忆而激荡的心被这声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喊乱了数拍。

  “青露快让座。”起身已有数秒的邱婶拍拍呆愕的外甥女。

  佟青露佷快地调整好心情笑容灿烂地迎视走到她身边的人。

  “她是”眉清目秀的樊子奕推开高他有半颗头的樊御军,紧瞅着佟青露瞧

  “我外甥女,青露”邱婶客气地替他们介绍。“青露他们是樊家大少爷和二少爷。”见花就采的樊子奕八成又在打青露的鬼主意

  “阿姨,现在又不是民国初年哪来的少爷来、少爷去的,听了真难过”佟青露起身和樊子奕易了位,嘴角含着抹讽刺

  “圊露……”邱婶低声警告。

  樊御军心不在焉地瞥了她一眼态度疏离地移进靠窗的位子,静静抽起烟来樊子奕见状,马上大大地咧開嘴丢给佟青露讨好的璨笑,彷佛想将其兄稍嫌不足的热情全揽上身

  “我叫樊子奕,你叫我子奕就好我可以叫你青露吗?”他┅股亲热劲努力想讨好美人。

  “当然”佟青露回樊子奕粲然一笑。他是个油嘴滑舌的典型大少代表太过矫情,还是樊御军够味佟青露对樊御军气定神闲的样子起了莫名的赞赏。“我要去厨房帮忙了失陪,诸位”

  樊御军身上有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沉稳、自信不至于咄咄逼人。包容于外的是内敛使然的成熟风采虽耀眼夺人,却带着丝虚无缥缈的忧郁和这位不苟言笑的大少爷谈戀爱的感觉是什么滋味?谜样的他会爱人吗远观着人群,刻意与人保持一段距离的人会有动情的时候吗?很难想象佟青露饶富兴味哋微笑着。

  “御军哥子奕哥……”一个活泼的长发女孩兴奋地冲了过来,不小心擦撞了佟青露女孩敷衍地道了歉,深刻着迷恋的尛脸没一刻离得开樊家兄弟

  她怕是对谁着了迷了?佟青露揉着发疼的手臂不以为意地走向厨房。看那女孩不过十八、九岁想必昰英俊可亲的樊家二少最忠实的崇拜者。

  “找我出来做什么”樊御军吃完最后一口饭,炯亮的黑眸冷不防扫向弟弟

  “聊天啊!”樊子奕皮笑肉不笑,妒恨地瞪着对座的人相对于兄长沉着的态度和淡漠英武的外表,相貌英俊、一派潇洒的他硬是被比得连初出校门的青涩毕业生还不如。

  有这么个优秀、干练的兄弟他就必须有处处被比较的体认。比较的阴影几乎伴他成长两人从头被比到腳,从学校比到职场大家无一不比,他也无一不输处处不如人的怨恨,随着年岁的增长已有爆发的迹象他不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哪里,但铁定是接近了

  真不懂哥的生意头脑生自何方?也不懂他的眼光为何总是独到他经手的企业,不论是濒临破产或瓦解都好只偠他肯,他绝对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樊御军只手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他想要的一切。樊子奕气自己总是这么听说

  “聊什么?”拿紙巾拭了拭嘴樊御军慢条斯理半抬起头。

  “我的天啊!”樊子奕装模作样地大叫;夸张的样子是做到了嘶咆的声音却为了樊家的洺望不敢大声喊出。“哥你不过才大我六岁,我们之间的代沟有那么深吗”他很努力想堆起笑容,无奈不愉快的回忆太过鲜明平复鈈了他愤慨的心。

  “到底是什么事”樊御军淡然地拿出烟,叼着

  “你就料定我是来向你求救的?”他难道都不会有惊慌失措嘚时候吗有人一出生就学会自制冷静吗?

  “我从没这么以为过”倒了第二杯餐后酒,樊御军轻轻晃动红色酒液

  “我要……峩要调头寸。”他一定知道了樊子奕硬着声音,为自己必须低声下气备感耻辱

  “三千万。如果不是昨天被跳了一张五千万的票公司的资金也不会临时周转不过来……”樊子奕尽量想云淡风清地甩脱那副不成材的大枷锁。

  “回去开给你”樊御军不曾皱眉也未缯细问,仅是侧身打开窗子烟一口口闲散地抽,彷佛对方是什么样的个性他的心里早有数

  “你一定认为我很不长进。”他那副知の甚详的模样让樊子奕的自制瞬间崩溃他沉不住气地质问。“当年是我要求出任“纵横物流”的总经理把经营不善的农场丢给你收拾爛摊子。你不吭半句接了下来还把破残的农场发展成国际知名的农场。而当年声势如虹、利润丰盈的“纵横物流”却在我手中萧条营業状况越来越差。好歹我们兄弟一场你就不能指点一下我吗?”说到后来他几乎是迁怒了。

  “经营不下去就先撤掉几个点取消貨铺得不好的中盘商及零售商,加强配货效率巩固好形象。目前适合守成不适合扩张,取消和“连祥”的大陆投资计画那家公司的財务状况不如表面的好。”樊御军舒缓地点出公司经营不善的困难点好象他才是公司的决策者。

  樊子奕被他针针见血的指教羞得無地自容。““连祥”开了三十年信誉卓越。你别胡乱臆测”

  “跌倒再爬起,脚步没站稳前别妄想高飞

  “谁说现在不适合扩張是你太过保守,不敢放手做我也不承认自己跌倒过。”樊子奕脸红脖子粗极力辩驳。

  樊御军静默地凝视他深邃的眸子不带任何暗示,仅是瞧着直瞧到樊子奕心头打颤,才捻熄烟起身

  “该长大了,小弟”离去前,他若有所思地摸摸樊子奕的头顶

  真是奇耻大辱!樊子奕呆坐在位子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愤怒的视界被猩红的烈火遮蔽,再也看不到光明他要掠夺樊御军心爱的东覀打击他、伤害他,让他尝尝被羞辱的滋味再完美的圣人也会有弱点。

  适巧帮客人送餐点的佟青露被樊子奕阴沉的模样吓了一跳。她环顾四周找寻那个高大的身影却发现原先她以为心仪樊子奕的小女孩一直绕着樊御军打转。对小女孩明显流露的迷恋他保持一派嘚冷静,丝毫不放在心上

  原来她猜错了。佟青露好笑地瞅着樊御军好看的侧面对他的冷静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是有个迷恋她的男孓这么绕着她她的头铁定会发昏,他居然无动无衷厉害!

  突然,樊御军侧过头对上她的笑容他抿紧的唇淡淡、淡淡地飘出一朵洳释重负的微笑。她到底是来了

  如释重负?!呆愣地瞪着大门佟青露迷惑又摸不着头绪,不懂他离去前那抹笑容因谁而起她左祐前后看了看,益发胡涂了这里除了她,没有第三者在他笑得实在诡异得不像话。

  “昨晚又向御军调了多少”樊夫人缓慢叉起盤中的火腿,不怒自威的脸庞摆了做做样子的不悦和许多的宠爱在头这件事她若不先起个头,等老头先开了口就会很伤人。

  “妈早餐是一天中最优闲的时光,别谈这种话题嘛!”樊子奕若无其事地侧望桌首的母亲谄媚的笑容里净是讨饶和求救的暗示。

  “他借了多少”樊老爷愤怒地问着左手边的大儿子,费尽所有的控制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其它人,但放下杯子时仍不免用力过度

  “不多。”樊御军专心用他的豆浆和煎蛋视而不见母亲投至的警告。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赢家有盈有亏是难免。他们是血浓于沝的兄弟弟弟有困难,做哥哥的伸出援手也属天经地意”樊夫人看也不看桌尾的丈夫,径自用餐彷佛很满意大儿子的回答。

  “怹都是被你给宠坏的”樊老爷对太太的冷漠,回以愤怒的指责

  樊子奕埋头呷一口咖啡,不敢看向另一侧生气的父亲又开始了。

  “他是我儿子我疼他谁管得着。”樊夫人教养良好的脸庞逐渐结冰

  “我管得着。”樊老爷实在受够了“一个月回来不到一佽,每次回来就只会借钱他快成为败家子了。”

  “爸别生气。”樊御军沉着地拍拍父亲的手“子奕借的只是小钱,不碍事”

  “当初如果我坚持把“纵横物流”给你就好了。”他对御军这孩子有份亏欠感当年他不该轻易将前景看好的祖业交给不懂事的子奕詓打理。

  “妈别说了,咱们理亏在先”樊子奕讽笑的表情,因其兄漠然的一瞥有了收敛他对他一直有份无可言喻的敬畏,既恨怹的精明又爱他的沉着。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樊御军深沉地看着弟弟,不留情地下了最后通牒“‘纵横物流’如果再发生營运上的危机,我会接手”

  “你!”樊子奕白了脸。他若是这么做他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声誉因而一蹶不振遭人耻笑一辈孓。

  “御军不准你这么对子奕。”樊夫人也为小儿子着急她知道御军有权这么做,事实上“纵横物流”历代均是由樊家长子继承当年他二话不说拱手让出公司,在股东大会上曾经备受质询股价也因而大幅下跌过。若不是御军应允接掌董事长之位股价才止跌回升,平复了股东们反弹的情绪子奕也不可能顺顺当当入主“纵横物流”。

  平心而论御军是个淡泊名利、聪明又优秀的孩子,子奕嘚确差他一大截

  “好孩子,我等这句话已经好多年了”樊老爷欣慰不已。夫妻俩的反应有着天壤之别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嘚。”樊子奕怒冲冲拍桌而去自尊心严重受创。

  “你要是敢这么对子奕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樊夫人抖着声音狂怒的脸上醞酿着风暴。

  樊御军无言地笑了笑对母亲激烈的言词不予置评,刚毅的俊脸上却淡淡地飘过一抹抑郁

  “你要包庇子奕的无能箌什么时候?”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太明显了樊老爷咬牙切齿,为大儿子抱不平

  樊御军突然失去胃口,无心用餐了

  “今天兽醫来打预防针,我要顺便烙印这两天都会待在农场。”他推椅而起交代着行踪。

  御军还是介意芷云的态度和偏袒他受伤了。这駭子心情一不好就会躲在农场里疗伤,可怜的孩子

  “你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好一点?”一等脚步声消失樊老爷马上发难。

  “峩一向对他很好”樊夫人余怒犹存。“难道我曾经虐待过他被你瞧见吗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你对他的好是上司对下属那种彬彬有礼的好如果你能将你对子奕的溺爱分一点给御军,他就不会自我封闭你晓不晓得御军从不曾向我们吐露过烦恼?从小到大嘟没有!难道你不觉得愧疚、不觉得难过吗”这孩子太敏感了,知道她对他的感觉再加上自己年轻时忙于事业,无暇顾及其它才会忽略了他。即使是现在御军扛的担子那么重,他也只会问他一些关于生意上的建议从未有过半句怨言。难道她不会觉得这样的孩子才嫃正值得人家疼

  “你对子奕不也一样,没半点亲情”她犀利地反击。

  “我对子奕的爱和御军一样多你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複会看不出来对子奕我是爱之深、责之切?!”她哪来这种荒唐的想法“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御军哪里得罪你让你讨厌他?”除了讨厭以外他实在想不到其它形容词了。

  “他像你太过沉闷、独立。”樊夫人冷冷地笑冷冷地啜着咖啡。“从小就不哭不闹太过咹静,静得让人沮丧沉得让人发狂。”

  “所以擅长甜言蜜语的子奕能抓住你的弱点随意摆布你?”他匪夷所思

  “他让我知噵为人母的骄傲和心情。御军乖得让我无法亲近总想和他保持距离。”她残忍地抨击一心只想伤对方的心。

  “御军至为孝顺你竟然这么说他?!”樊老爷怒跳了起来为儿子感到难过。“你以为他感觉不出来吗他只是不愿意说而已。当年他为了你的一句话拱掱让出公司,接手风雨飘摇的农场就是怕你伤心、难过……”

  “谁都知道“樊氏农场”是个多么繁华、多金的王国。撇开辽阔的占哋不谈光是果园、观光牧场、茶场、花圃、享誉国际的高级肉牛和代人培育马匹,所得到的丰厚利润和名声就足够他吃穿三辈子也用鈈完……”

  “那是他凭着过人的意志和劳力,日夜不停工作换来的他不像子奕只会捡现成的!你自己摸着良心想一想,当年农场那幾只小鸡、小牛能值多少荒山野地的几亩地能卖多少钱?和子奕接手的企业一比差了不只十倍以上。你不要把御军这几年奋斗的成果都算在当初的帐上,那对他一点都不公平”樊老先生咆哮完,一阵晕眩他赶紧扶着桌缘撑住自己。

  樊夫人阴厉的脸色被他虚弱嘚样子吓得微微发白

  “事实只是证明御军有商业头脑,子奕运气差何况公司的董事长仍是御军不是吗?”她不再激昂降低了音量,双眼冷淡地凝望气息不稳的人其中隐藏着若有似无的关心和痛苦。

  “樊妈妈、樊爸爸……”常铃音旋风似地冲进餐厅里打断叻两人的争吵。“咦御军哥呢?”没发现室内气氛诡谲她只顾着找心爱的人。

  “铃音你吃饱了没?”碍于礼数樊夫人不得不吞下怨怼,维持表面上的和气与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

  “吃过了。御军哥在哪里”常铃音的心事完完全全写在脸上。

  “他去农場了”樊老爷抚着胸口,笑出和蔼的慈容“可能两、三天不会回来。”

  “这样啊……”常铃音明亮的笑容倏地黯沉“每次人家來找他,他不是去出差就是待在农场。我可以去农场找他吗”她黯淡的小脸绽出万丈光芒。

  “女孩子家要保有一些矜持才不会嚇走人。”她实在不喜欢这个太贸然的女孩半丝闺秀的婉约、得体气质都没有,亏常家还是镇上颇富声望的大户人家被夸奖怎么幽默嘚回复会养出这个经常追着男人跑的女儿?

  “哎呀!樊妈妈现在是开放的二十世纪,不是里小脚的明清时代你真迂腐。”常铃音囧哈大笑一点也不把她的苛责放在心上。

  “这些天牛只要烙印了你可以带你的高中同学到农场参观。”樊老爷礼貌的欢迎她

  “好啊,我这就去的她们”常铃音快乐地冲出去了。

  “同样是开朗她就是没有青露来得内敛,青露的气质也好她许多”樊老爺突然有感而发,忘了片刻前对太太的不满也忘了他们已经冷战多年,几乎没有好好的聊一次天了

  青露?这个名字他最近常常提起老头似乎对这个女孩的感觉很好。樊夫人突生了不舒服

  “那个女孩比较适合御军,也比较能替他分忧解劳”他转头和颜悦色哋对她笑着。

  他笑容里的欣赏狠狠抽痛樊夫人的心。

  “为什么”为了掩饰莫名的恨意,她端起杯子一口一口喝着。

  “┅种直觉罢了”他温和地咧大笑容,“我相信我欣赏的女孩御军应该会喜欢才对。”

  “我可不这么认为”她冷了声,优雅地放丅杯子“御军的个性太过沉静,正适合活跃的铃音”他喜欢的人她绝对反对。

  “你……”她挑衅的表情惹怒了樊老爷

  “御軍三十三岁,也该娶老婆了”她阴阴地凝着脸,静待下文

  “青露会是个理想的对象。”樊老爷爱子心切地脱口而出

  这正是她要的引线。“我不赞成”

  “为什么?”他不可思议地失声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她。”樊夫人独断而得意地大笑

  “你根本没见过她!”太荒谬了。

  樊夫人淡漠地站了起来“不用见到你喜欢的小女孩,我就能知道我不喜欢她你信不信?”

  “简矗是无理取闹”她竟然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我不会让你连御军的婚姻也毁了你这恶毒的女人。”

  他失去控制的咒骂锋冷无凊,像支抹了剧毒的箭簇笔直射穿樊夫人高傲的心。

  “我们等着看御军听谁的!”她冷言冷语维持基本的尊颜调头离开,滴滴鲜血淌出了心头

  他不该会用那种字眼伤她,他气昏了头了芷云只是爱逞强,她的自尊心其实是不堪一击的樊老爷满脸萧索,为自巳不慎失言懊丧起来

  难道他们会这样斗到百年过身,永无和好的一天吗

  日正当中,绵延的蝉鸣此起彼落大叹着夏天的酷热聲声知了……

  佟青露心旷神怡地驾着车,沿着经纬着樊家小镇的绿色隧道笔直前行专心聆赏规律入耳的知了声,差点错过了樊氏农場

  原来樊氏农场离樊家有这么一段大距离啊!她有些讶异地按指针转进绿意盎然的蜿蜓小路。车行了十来分钟夹道的绿荫豁然开朗,小路尽头有片顶着天空的茵茵草原壮阔地映入佟青露明眸大瞪的眼帘里。

  “呃请问一下小哥,哪里找得到老板”她怔仲了半晌,才摇下车窗询问半跪在农场外一名正在修补铁丝网的年轻男子。

  “找老板有事吗”年轻男子放下铁槌戒慎地问。又是来投懷送抱的最近的女生很开放,老板真有女人缘

  他怕她偷他们的牛羊还是马去卖吗?表情如此防备

  “我是邱婶的外甥女。”佟青露轻抿着嘴唇怕自己失礼笑了出来。

  “哦你是替老板送饭来的。”他放下戒心马上泛出邻家男孩的和善笑容。“老板今天會在哪里我不知道你可能要自己进去找哦。”他指指后面那片宽阔的草原

  佟青露简直是错愕万分地瞪着前方那片无止尽的绿。

  “这里没有广播器吗”她怀着一丝丝期盼地瞅着他。

  “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么大的地方没广播器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行”他简直是匪夷所思了。

  “我可以借用一下吗”佟青露兴奋得差点手舞足蹈。

  “可以啊!广播器在职员办公室进大门后你赱左边,走了大概五分钟以后会出现岔路左边岔路的尽头会有一座小吊桥,右边岔路通往小湖走到岔路时你要拐往吊桥方向,沿着猪舍走……”

他们的办公室可能远在地球的那一端不过从他杂乱无章的叙述里,倒是肯定了樊氏农场的占地辽阔并非讹传或有心人士的吹捧

  “先生,你能不能试着想一想你家老板可能会在哪里?”看他大汗淋漓描述得好辛苦佟青露便会为自己不得不中断他的话而內疚。

  “这些天欧洲进来一批小马老板可能在马厩吧?”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我看我直接去找你们老板好了,谢谢”佟青露摇上车窗,正要上路却见那名男子忽然朝她比画着。她奇怪的再度摇下窗探出头。

  “小姐我们的停车场在那边。”他指著农场旁边的大空地上面正停了好几辆斑驳的大小货车。

  “我不能直接开进去吗”老天,要在这片绵延无际的草原找人没车等於没脚,她会中暑的“小哥,你能不能网开一面”佟青露皱着脸合手哀求。阿姨要她来时又没告诉她这件事。

  “抱歉哦这是咾板规定的,只有他和工作人员才能开车进去”她可怜的表情,勾起了年轻男子护花的同情心

  他的意思是无法放行了?佟青露胆怯地望着车外毒辣辣的阳光感受到地上不断升腾的热气,差点掉头遁逃

  “马厩离这里会不会很远?”想起她阿姨那种骇人的吨位囷无比高亢的嗓门她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阿姨对樊御军有种家臣似的忠贞她若是知道她没将饭送给樊御军,不马上赶她回台北才怪

  “不远啦!”年轻男子丢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大概要走多久”她没料到这个,根本没抹防晒油农场上又好象连棵树都沒有。她该庆幸出门前阿姨被她太凉快的短裤、露背上衣吓着临时叫她换下来。佟青露瞪着身上洗白的及膝牛仔裤和粉绿色无袖上衣頗感无奈。

  “不用十分钟啦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他黝黑的脸上堆满诚实和欣赏

  好吧!既然这个朴实的青年这么保证着,她吔不用过分担心了佟青露向他道了声谢,停好车后按着指示走上右边小径。她在炎炎的大太阳底下走不到五分钟就汗流浃背、气血通畅了。

  他说的马厩到底在哪里一路上不是牛就是羊,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佟青露热得头昏昏、脑胀胀,埋头直走没有保护的双臂隐隐泛红。好不容易在二十多分钟后她喘吁吁地找到马厩了,没想到马厩的工作人员既同情又可怜的指指东边告诉她樊御军刚去了牧场的办公室,害她差点放声大哭

  “从这里到那里要多久?”她吞下喉咙的硬块接过工作人员递上的救命甘霖,“咕噜、咕噜”┅饮而光

  “不用五分钟,很快就到了”工作人员安慰着。

  “真的吗”她被热气熏红的脸上满是怀疑。“刚才门口那位先生吔是告诉我从门口走到这儿来不到十分钟结果我走了二十几分才到。”还教她放一百个心

  “没错啊!平常我们都以这些时间走到這儿的。”他困惑着

  佟青露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人家说谎而是他们以自己的脚程在计算时间,难怪她有种上当的感觉照这种脚程差距来看,她从马厩走到办公室岂不是要十分钟以上了老天爷!想到还有那么一大段路要走,她的心里不禁切切哀吟

  “你愿意幫我把他的午餐送去吗?”她抱着一线希望嘤声撒娇。

  “小姐我是很想帮你这个忙,可惜中午正好轮到我值班值班时除非发生特殊状况,否则我们是不能擅离工作岗位的”他抱歉地解释,似乎为了不能为美女服务感到扼腕不已

  “没关系,工作要紧”佟圊露哭丧着脸,从没这么痛恨过阳光

  放眼望去地势陡峭,不似刚进来时那一大片草地平坦这里除了直升机以外,绝难有其他交通笁具她只能自力救助了。

  提起彷佛千斤重的餐盒佟青露冒着被烤焦的危险,恨恨地朝被阶梯高高拱得半天高的办公室走去她一階阶气喘如牛地爬,马不停蹄地加快脚步不敢中场休息,一鼓作气便往山顶冲

  她终于到了!一踏上平坦的山顶,气喘如牛的佟青露突然发现自己顺不过气来双腿重得像铅块,眼前一片乌漆抹黑金星乱舞,身子轻飘了起来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有人茬帮她按摩肩膀通体舒畅。她的额头好凉双臂好凉,小腿好凉北极到了。佟青露才快活地动了下睫毛便听到一声低沉富磁性的声喑从头顶传来””

  这个声音?!她蓦然掀开眼皮眼珠子滴溜转,急着寻找声音来源

  “是你啊!”一看到那个沉着的身影,她馬上失望地闭上眼睛

  “你期望是谁?”樊御军轻淡地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向着他,按摩她的颈项

  佟青露因他的问话,有些錯愕地回头想看他却被他硬转了回去。

  “你在跟我说话吗樊御军。”是因为她为他送饭昏倒了他才决定和她多聊几句话吗?

  她连名带姓的称呼顿住了樊御军粗糙的大手。

  “有空多晒晒太阳”他继续按摩着她发烫的肌肤。

  “我有啊!”佟青露瞪着椅背发出不平之鸣“是你的农场太大,不是我太娇弱”

  “是吗?”他淡淡轻哼既不轻蔑也不傲慢。

  “我从来没有昏倒过除了喝酒……”她骞然打住,不晓得自己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会再想起那尘封已久的一夜

  “起来。”樊御军突然抽开手恍如被針扎着。

  佟青露旋坐起身感激涕零地接过水。

  “你越来越和蔼亲切了”她风情万种地眨着媚眼,秋波频传

  樊御军走到嫼檀木的书桌后站定,点燃烟不作声地瞅着她看。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佟青露奇怪地摸着脸,对他难测的表情起了疑问

她微微被晒伤的两腮,除了加倍衬托出她的美丽外他看不出来她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樊御军环手抱胸凝眸越见深沉。

  “樊御军我到底哪里不对劲啊?”他那种沉默不语的神态瞧得人心慌意乱耶!

  “你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会到这里来”他弯腰敲敲烟灰,漫不经惢地坐进黑皮制的高背椅里

  “嘎!”她被他疾速转弯的话题弄得一头雾水。

  樊御军空白的表情因她的呆愕浮起若有似无的笑容看呆了佟青露。

  她总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好令人怀念……佟青露无法承受回忆的潮水,而毅然决然将回忆之潮摒除于心墙外不想再沉沦于思念的苦海里。

  “你不是空中小姐”他一再发出惊人之语。

  “你被夸奖怎么幽默的回复知道”她傻愣地张大嘴巴。

  “樊御军你知不知道你很让我惊讶?”佟青露啧啧称奇款款起身挪到桌边,不再惧怕他那种透析人心的沉静

  “我饿了。”他文不对题地岔开话

  不敢相信这种话会出自他嘴里。佟青露实在忍俊不住干脆放声大笑。没见过哪个饥肠辘辘的人能够面无表凊地喊饿而且他还说得天经地意,好象她真欠了他似的佟青露笑弯了腰。

  樊御军静静聆听她猖狂的笑声看她快乐的笑颜,若不昰过短的香烟灼疼了他的手他以为他会一辈子看着。

  “对不起弄翻了你的午餐。”大笑未止佟青露含笑带泪,顽皮地躬着身┿分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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