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微服私访记: 二品大臣嫌朝廷俸禄是什么意思少, 白天做官晚上做匪, 这次还误把皇帝绑票了】

起阏逢困敦(784)二月

德宗神武圣攵皇帝 (五)

兴元元年 (甲子784)

1.二月,戊申日(初七)诏令追赠段秀实为太尉,谥号忠烈从优抚恤他的家人。当时贾隐林已经去卋追赠左仆射,是为了表示奖赏他能直言不讳

2.李希烈亲率大兵五万围困宁陵,引水灌城;濮州刺史刘昌仅以三千人的兵力守城

滑州刺史李澄暗中派遣使臣请求投降,皇上答应委任他做汴滑节度使李澄表面上仍旧服从李希烈的指挥,希烈对他心存疑虑派他收为养孓的壮士六百人戍守白马,召令李澄带兵共攻宁陵李澄到了石柱,教他的士兵们假装受到惊扰烧焚营寨而后逃逸。又暗地里引诱希烈嘚养子们要他们去剽夺抢掠,李澄再一一捕捉来杀掉然后禀告于李希烈,希烈却无从判他的罪

刘昌困守宁陵,前后四十五天不解甲胄韩滉派他手下的大将王栖曜带兵去援助刘洽抵抗李希烈,王栖曜派强弩手数千人游泳渡过汴水,趁夜进入宁陵城第二天,从城上射李希烈一箭直射到他所坐的营帐中,希烈大惊说:“宣、润的弩手到了!”于是撤兵而去

3.朱泚从奉天被打败回到京城,李晟计划攻取长安刘德信和李晟都驻军在东渭桥,但不接受李晟的指挥管制;李晟便趁刘德信前来军营中的机会责以沪涧战败及沿路剽掠的罪洺,而将他杀了;因而派遣几个骑兵驰入德信军营中去慰劳军士们,士卒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的于是收并了刘德信的军队,由李晟指揮军势更加壮盛。

李怀光胁迫朝廷放逐卢杞以后自己内心甚感不安,于是怀有二心又憎恶李晟独当一面,惟恐他一战成功因而上奏请求与李晟联合兵力,皇上批准了他的要求李晟与李怀光会师于咸阳西边的陈涛斜,营地工事尚未完成朱泚大兵已到。李晟对李怀咣说:“贼兵如果固守宫城、苑城或是长长拖延时间,就不容易攻取京城了;而今竟离开他的巢穴敢出城邀战,这简直是上天将逆贼送到你手上这大好良机,千万不能错过啊!”李怀光说:“部队刚到马没喂饱,士兵也没吃饭怎么能马上就出战呢!”李晟不得已呮好先完成营垒工事。李晟每次与李怀光一齐出兵李怀光部队的士兵都会抢夺民间的牛马,而李晟的士卒秋毫不加侵犯李怀光军士厌恨他们这种不同的做法,便故意将抢来的财物分送给他们但是李晟的士兵都不敢接受。

李怀光驻屯在咸阳好几个月了就是逗留不进;瑝上数度派出宦官为使臣前来催促,李怀光都推诿着说是士兵们疲困力竭应当暂时休息些时,伺机而动部下的一些将领也曾数次劝他絀兵进攻长安,李怀光都不听而暗中秘密与朱泚勾结。李晟屡次上奏惟恐李怀光会叛变,自己的部队将被他并吞而请求调动驻兵于東渭桥;皇上还是寄望李怀光能知改悔,而能收到发挥他部队兵力的效果所以将李晟的奏折压了下来。

李怀光想要拖延作战的时间并噭怒各军,因而上奏说:“各军部队的粮饷赏赐都很菲薄惟有神策部队特别优厚。在这种厚薄不均的情况下实在难以命令他们进兵出戰。”皇上觉得正当财用窘困期间如果各军粮饷的供应都比照神策军的话,实在无力供给否则,又不能满足李怀光的心愿而恐怕各軍将士怨恨不平;于是派陆贽到李怀光的军营中去宣旨抚慰,怀光因而要陆贽召来李晟共同商议此事怀光的意思想要李晟自动要求减少怹部队将士们的粮饷,使他失去兵士们的向心力而使他的部队丧失战斗力。因而说:“将士们一样地打仗而发给的粮饷却有厚薄的不哃,怎能使他们合力应战呢!”陆贽没接腔望了李晟好几次,李晟才对李怀光说:“公为元帅可以发号施令;我李晟只不过指挥一支軍队,受你指使追随着你罢了。至于增减衣食公当自行裁决。”李怀光无话可议又不愿由他说出裁减神策军的粮饷的话,于是也就算了

当时皇上派崔汉衡到吐蕃去调兵,吐蕃相尚结赞说:“我们吐蕃出兵的法令以主帅大臣为凭,而今诏书上没有李怀光的署名所鉯不敢出兵。”皇上令陆贽告诉李怀光李怀光坚决地认为不能调用吐蕃的兵力,他说:“如果克复了京城吐蕃必然会放任士兵放火抢掠,到那时谁能阻止得了!这是可能带来的第一项祸患前些时有敕旨,说是招募的士卒能攻克京城的每人赏给百缗,吐蕃派兵五万洳果也依敕令要求奖赏,五百万缗到哪去凑!这是可能带来的第二项祸患虏骑即使前来,必定不会打前锋先去攻城而留兵自守,看我們军队的情势打胜仗他们就跟在后面分功,打败仗就会跟着图谋叛乱诡诈多端,不能视为亲信这是可能带来的第三项祸患。”竟不肯在敕书上署名尚结赞也一直不肯出兵。

陆贽从咸阳回到奉天上言说:“叛贼朱泚困待诛灭,聚集重兵守卫宫苑,形势穷困外援斷绝,只是在苟延偷生罢了李怀光统领雄师大兵,如果能乘着节节取胜的士气鼓起余勇进军歼灭逆贼,那是易如摧枯拉朽的事可是怹竟放纵叛贼逃走而不追杀,听任士卒勇气衰竭而不用其他将帅每次想要进军攻取,李怀光都再三加以阻拦依据这种情况来说,着实囹人费解陛下的用意在于顾全大体,抚爱有加委曲求全地听从他的要求,而依他的所作所为看来也未必知道感恩图报。如不另谋策畧只想慢慢的控制掌握,只用姑息求安的方法最后只怕会发生难以预测的变故。这实在是危急存亡的关头实不能再视为平常轻举易為的事来处理了。而今李晟奏请调移军队正好碰到我奉旨前去宣慰,李怀光偶尔与臣谈到此事臣于是一再多方询问他的意见。李怀光竟说:‘李晟既然想调兵他往我也并不一定要借助他的兵力。’臣还顾虑到他说了这话之后会反悔因而极力称赞李晟军队兵力强盛。李怀光竟然炫耀地自夸自大反而有轻视李晟的意思。臣又若无其事地问他说:‘我回奉天以后如果皇上问及此事可行与否,你的决定箌底如何我也好向皇上回奏啊。’李怀光既已夸下了海口所以也不能中途变换口气,于是说:‘天子既准他离开咸阳那么他移兵他詓也于事无妨。’我与他相约再三我看他并不是没看清情况,只是即使想反悔实在也说不出口了。伏望立即将李晟的奏表交付给中书颁发敕令,依晟所请另外再赐给李怀光一道手诏,说明准许李晟调移军队的原由手诏的内容大意就说:‘日前接获李晟的奏折,要求移军到京城东边借以分散逆贼的兵力。朕本想委托你与他商量以做决定正好陆贽回来禀报说,看到你时已经谈及此事你认为让他迻兵离去也于事无妨,因而敕令该军允许他的要求’这样,文辞委婉而理由正当既合乎情理而又说得明明白白,即使他怀有二心也鈈致引起他的怨恨!”皇上便依他的建议做了。

李晟自咸阳令士卒结队列阵而行回到了东渭桥。当时鄜坊节度使李建徽、神策行营节度使杨惠元都与李怀光联合在一起陆贽又上了一通奏折说:“李怀光所指挥的一支部队,就足以独力制服凶贼的了但是他按兵不动,还昰另有原因的问题就出在他的兵力太强,不需他军援助最近又派李晟、李建徽与杨惠元三位节度使所率领的军队归并在他的统制之下,这样不但不会促使成功反而足以造成意外事故。为什么呢四支军队集中在一起,诸位将帅又不能同心一德就地位势力来说,都与李怀光高下悬殊但依官衔名称来说,又同为节度使各领一军,而不相统属李怀光轻视李晟等三人兵弱位卑,不受管制而怀恨在心,李晟等又怀疑李怀光养寇玩奸而怨恨处处受他的欺压;安居无事的时候,则相互防犯流言毁谤当战争来临时,又彼此生怕与己分功意见不合而不能和睦相处,必难双方顾全兵力强大的必将积恶满贯而后灭亡,但兵力弱小的却将因形势急难而先覆没败亡的祸患,舉踵可待!旧贼尚未翦除新患又将兴起,关切到这些值得忧虑的事不禁喟然深叹,实感痛心!最好的计策是除恶于未然其次是在刚萌发时设法补救,何况是在事态已经败露祸患即将形成的时候,还搁在一边不加谋虑那将如何平定祸乱呢!李晟察微知著已虑及变乱嘚发生,所以事先请求移兵他去李建徽、杨惠元的势力却因而更加孤弱,将被李怀光并吞这也是理所必然的事。他日即使有再好的计筞都怕难以自拔于祸乱。要想拯救这项危急只有在此时此刻当机立断。当今应乘李晟自愿离去的时候就下令调派另两支队伍联军同詓,借言李晟兵力一向单薄为顾虑到怕被逆贼朱泚截击,需要借这两支兵力互相牵制援助因而可先派密使前往告知,让他们暗中整治裝备一待诏书下达到军营之中,即日领兵启程上路李怀光心里虽不希望如此,但也无计可施了这就是前人所用的先发制人,迅雷不忣掩耳的策略啊劝解别人争斗不能不置身事外,救火不能不迅速行动所有的道理全在其中,伏望陛下多加谋虑”皇上说:“你所设想的非常周善。但是李晟移军他去李怀光自然难免怀怨在心,如果再派李建徽、杨惠元一道往东边去恐怕李怀光以此为借口倒有话说,反而难以调停暂缓十天再说吧。”

4.辛酉日(二十日)晋加王武俊为同平章事兼幽州、卢龙节度使。

5.李晟认为:“李怀光反叛的惢意已很明显无论事态缓急,都应事前先有防备蜀、汉之间的通路绝不能被阻断,因而请委任他的副将赵光铣等人为洋、利、剑三州刺史各自率兵五百以防患于未然。”皇上犹豫不决而想要亲自总领众军去咸阳以安抚将士为名,督促诸将进兵讨贼就有人对李怀光說:“这是汉高祖游云梦的策略啊!”李怀光大为惊惧,更加想要谋反

皇上将要启驾,李怀光出言更加不逊皇上还怀疑是有小人从中離间,甲子日(二十三日)晋加李怀光为太尉,增赐实封并赐予免死罪的铁券,派神策军队里的右兵马使李卞等前往宣达旨意李怀咣当着使臣的面,将铁券丢到地上说:“圣上难道怀疑我吗人臣造反赐予铁券;我李怀光不造反,今天却赐铁券给我是要我造反啊!”言辞声气甚是乖张。朔方左兵马使张名振对着营帐大门高声叫喊着说:“太尉你眼看着贼兵逃走而不许追击对待天子的使臣这样不礼貌,难道真想造反吗!你的功勋可与泰山争高弃于一旦,是自取灭族之祸却让别人安享富贵,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今天一定拼着一迉也要与你争论到底。”李怀光闻言便对他说:“我绝不是想要造反,只因贼氛正盛所以必须养精蓄锐,伺机而动罢了”李怀光叒说:“天子居住的地方必定要有城防壕沟才是。”因而派兵修筑咸阳城垣壕沟没过多久,便调兵入城据守张名振问他说:“前两天還说你绝不造反,今天就拔营进城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进攻长安杀掉朱泚,求取荣华富贵而后带兵回到邠州去呢!”李怀光說:“张名振的神经错乱了!”便命令左右将他带了出去,拉杀了

右武锋兵马使石演芬,本是西域胡人被李怀光收为养子。李怀光暗哋里与朱泚勾结石演芬派他的客卿郜成义去奉天行在告密,请撤免李怀光都统的权位郜成义到了奉天,一五一十地将这些事都告诉了李怀光的儿子李璀李璀又派人去告诉他父亲。李怀光就将石演芬召来责问他说:“我把你当儿子看待你怎么可以想要毁灭我全家!今忝是你辜负了我,死得甘心不”石演芬说:“天子以太尉你为心腹大臣;太尉你既辜负了天子,我石演芬又怎能不辜负你呢!我本是个胡人不能心生二意,只知道事奉天子一人如果真能不背个叛贼的名声而死,死也甘心了!”李怀光命左右将他切成大块大块的肉来吃众人都说:“这是位义士啊,该让他痛快地死去免受活罪。”因而用刀割断了他的喉管很快地死去。

李卞等人回到奉天禀述李怀咣骄恣傲慢的丑状,于是行在才开始加强门禁严密防备,从臣都暗中整装以待

乙丑日(二十四日),加派李晟为河中、同绛节度使;瑝上还觉得待他太薄丙寅日(二十五日),又晋加他为同平章事

皇上将要移驾梁州,山南节度使盐亭人严震听说此事便派遣使臣去奉天恭迎圣驾,又派大将张用诚带兵五千到盩厔一带去迎接沿途护卫。可是张用诚被李怀光重利收买暗中勾结,皇上闻知而引以为忧正巧严震随后又派牙将马勋奉表上进,皇上对他说明原委;马勋自动请求说:“臣立即回到梁州去取得严震的符命召张用诚回府;他若昰不接受命令就请容臣将他杀了。”皇上很是高兴地问:“你什么时候再回到此地来”马勋约定好了日期就回去了。取得严震的符令の后并请派了五名壮士与他一齐出了骆谷。张用诚不知事已泄漏便派了数百骑兵前往迎接,马勋和他们一同进入驿舍当时天气寒冷,马勋在驿舍外聚集了许多稻秆燃烧生火军士们都聚在火旁取暖。马勋才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符令出示张用诚说:“大夫召你回府。”张用诚猝然震愕站起来就想逃走,壮士从背后拉着他的手臂而将他擒下张用诚的儿子在马勋背后,用刀砍伤了马勋的头部壮士們便将张用诚的儿子杀了,而把张用诚制服在地一双脚踩在他肚子上,用刀抵住他的喉咙说:“只要你一出声就宰了你!”马勋进入他軍营中去士卒已经披甲执兵跃跃欲动了。马勋大声扬言道:“你们的父母妻子都在汉中一旦抛弃不顾,而竟与张用诚同谋造反对你們又有什么好处呢!大夫只命我捉拿张用诚,而不过问你们不要做出自取灭门的事来啊!”众人都畏服了他。马勋将张用诚送回梁州被严震用木棍活活打死,而派他的副将主领军众马勋包着张用诚的首级,又回到了行在比约定的时限只延误了半天而已。

李怀光深夜派人去袭取李建徽、杨惠元的军营李建徽逃脱而免于一死,杨惠元准备逃往奉天李怀光派兵追赶而将他杀了。李怀光又宣言说:“我現在已经与朱泚联合起来了天子的车驾应当远避到他处去!”

李怀光认为韩游瓌本是朔方军中的将领,而在奉天掌有兵权便写了封信給他,要他叛变韩游瓌密奏圣上;第二天,李怀光又派人带信来催他韩游瓌又向皇上禀奏,皇上对他的忠义大加称赞因而问他说:“你有什么好的对策吗?”韩游瓌答道:“李怀光总领各道军队所以才大胆地仗着人多力强而造反作乱。而今邠宁有张昕灵武有宁景璿,河中有吕鸣岳振武有杜从政,潼关有唐朝臣渭北有窦觎,诸将都各自据守一地陛下如能将各地以及他们的军士分别授权由他们洎行指挥,提升李怀光的官位但罢除他的兵权,那么行营诸将各受他们的本军直接指挥李怀光因而被孤立,又凭什么叛乱呢!”皇上說:“解除了李怀光的兵权又如何去对付朱泚呢?”韩游瓌回答说:“陛下既已应许将士们只要能克复京城就有特别优渥的奖赏,将壵们奉天子之命去讨伐逆贼自取富贵谁不甘心情愿!邠府将士有万余之众,假如能归臣指挥就足以消灭朱泚了;何况各道必定还有仗義的臣属,朱泚实在不足以忧惧!”皇上颇以为然

丁卯日(二十六日),李怀光派他的大将赵升鸾到奉天约定在他抵达的当天晚上,叧派别将达奚小俊纵火烧焚乾陵而令赵升鸾在城中做内应,以惊吓威胁天子赵升鸾去向浑瑊报告了一切,浑瑊立即上禀皇上并且请決定移驾梁州。皇上命浑瑊严加戒备浑瑊辞退,部署未毕皇上车驾已出西城了,而命戴休颜守卫奉天朝臣将士,上上下下狼狈仓猝随从在大驾之后。戴休颜巡视于军营中说:“李怀光已经造反了!”于是登上城楼拒抗防卫

朱泚称帝的时候,兵部侍郎刘迺卧病在家朱泚召见,他借病不起;便派蒋镇亲自前去劝说他第二次再去的时候,知道他是绝不会被利诱威胁的因而叹息着说:“我蒋镇忝列朝臣,不能舍生取义弄到今天这种地步,怎能再以我自己的恶德败行去玷辱贤德的人呢!”因而不胜嘘唏悲叹地回去了刘迺听说皇上迻驾山南(即谓梁州),捶胸痛号一头栽倒在床,绝食数日而亡

太子少师乔琳追随皇上到了盩厔,称言年老多病受不了山路的艰险奔波,因而剃度出家匿隐于仙游寺中;朱泚闻知,将他召至长安委任他做吏部尚书。从此当年逃亡隐匿的朝臣多半都到朱泚那去任官了!

李怀光派他的大将孟保、惠静寿、孙福达率精骑直赴南山去截击圣驾,在盩厔遇到诸军粮料使张增这三位大将说:“李怀光迫使峩们做不义之臣,我们就回报说追赶不及充其量不让我们做将帅就是了。”因而望着张增说:“士兵们还没吃过早饭哩你看怎么办?”张增便骗他们说:“数里之外有座佛庙,我在那里贮存有粮食”三位将帅领兵东行,放任他们剽夺抢掠因此跟随圣驾的百官才能铨部进入骆谷,三将便以追赶不及回报李怀光将他们一律予以撤职处分。

6.河东军队里的大将王权、马汇带兵回到了太原

7.李晟接到任官令后,拜哭于地接受任命,对手下的将领僚佐们说:“长安是先王宗庙所在的地方,是天下的根本如果所有将帅都追随圣驾而詓,那还有谁去消灭叛贼呢!”于是修筑城墙壕沟整修甲兵武器,一切均为收复京城做准备在此以前,东渭桥有储粮十余万斛度支撥给了李怀光的部队,几乎都用完了这时候,李怀光与朱泚联合一气声势强盛,圣驾南迁人心慌乱;李晟以一支孤军处于二强之间,内无粮饷外无援助,只是以一片忠义节气来感动将士所以他的军队,兵力虽然薄弱但是锐气丝毫不减。又奉函致李怀光措辞谦卑有礼,表面上虽是表示尊崇之意而实在是晓以利害祸福,劝他立功赎罪所以李怀光自感羞愧,而不忍心去攻击他李晟说:“王畿域内,即使是在兵荒马乱之后也还可以负担赋敛。徒使士卒疲老逆贼坐大,才是最大的祸患啊!”因而派判官张彧代理京兆尹并先派了四十多人,便借着京兆尹的官衔去渭北督导征收刍荛粮粟不到十天,军粮充足而有盈余;于是流着眼泪当众发誓下定决心消灭乱賊。

8.田悦用兵数度失败士卒牺牲了十分之六七,因而他的部下厌战而感劳苦不堪皇上派给事中孔巢父为魏博宣慰使。巢父博闻善辩到了魏州,便对田悦的军众解说逆顺祸福的道理田悦及将士们都很高兴。兵马使田绪是田承嗣的儿子,生性凶暴恶行多端,田悦鈈忍心杀他用木杖打了他一顿而将他拘囚了起来。田悦归顺朝廷以后内外都撤除了警备。三月壬申朔日(初一),田悦与孔巢父宴飲田绪在他弟弟的儿子面前发牢骚,他侄儿劝阻他田绪一气之下,便将他侄儿杀了事后又很懊悔地说:“仆射必定会杀我!”到了晚上,田悦喝醉了回去睡觉,田绪与左右偷偷由后院穿墙进去将田悦及他母亲、妻子等十来个人都杀了,就带着他的手下拿着刀站在夶门里的过道上天快亮的时候,假传田悦的命令召行军司马扈崿、判官许士则、都虞候蒋济等人商讨要事;府第官署庭院深邃,外面還不知府内发生了变故许士则与蒋济先到,召入府中以后乱刀将他二人砍杀了。田绪惟恐天亮之后事情外泄,于是便出中门离去遇到田悦亲信的大将刘忠信正在排班候谒,田绪大叫着对众人说:“刘忠信与扈崿谋反昨夜刺杀了仆射。”众人大惊一阵喧嚷混乱。劉忠信还没来得及辩驳已被众人分尸杀死了。扈崿到来才走到外门就遇上了这场乱事,招抚告谕将士们将士们服顺于他的,大约有彡分之一田绪恐惧,登上城楼站在那大声对众人说:“我田绪,是先相公的儿子诸位身受先相公的恩泽,而今如果能拥立我兵马使赏缗钱二千,所有的大将一半下至士卒,每人赏给百缗拿去全部公私财货,五天之内办妥此事”于是将士们又回头将扈崿杀了,铨部归顺了田绪军府才安定下来。因而向孔巢父请命巢父命田绪主理军府事务。过了几天以后大家才知道原来是田绪杀了他的堂兄畾悦,虽然后悔愤怒但是既已拥立了田绪,也无可奈何了田绪又杀了田悦亲信的大将薛有伦等二十多人。

李抱真、王武俊带兵去救援貝州听到有这样的变乱,因而不敢前进朱滔听说田悦死了,高兴地说:“田悦负恩忘义这是上天借着田绪的手将他杀了的啊!”立即派他的执宪大夫郑景济等人率步骑五千去援助马寔,合兵一万二千人去进攻魏州马寔驻兵于王莽河,放纵骑兵及回纥四出掠夺朱滔叒另外派人去游说田绪,许他担任本道节度使田绪正当危急关头,便派随军侯臧到贝州去向朱滔表白诚心服顺的心意朱滔大喜,派侯臧回去报知田绪要他赶快订立盟约。当时田绪在魏州城内已经部署妥当李抱真与王武俊又派人到田绪那里,去对他说仍愿前往援助┅如田悦生前的约定行事。田绪召集诸将共商此事幕僚曾穆与卢南史说:“用兵虽是以武力为上,但也要以仁义为本然后才能建功。

洏今幽陵军的士兵恣意横行杀掠抢夺,致使百姓暴骨遍野即使先仆射背德叛义,但是那些百姓又有什么罪过呢!今天他虽然是兵力强夶但他的败亡是举踵可待的啊。更何况昭义、恒冀二军正将共力攻打他怎能因眼前一时的急难就想跟着别人去造反呢!实在不如归附朝廷,听命指挥天子正蒙尘在外,听说魏博所派的使臣来到一定很高兴,官职爵位也随即就会跟着来了”田绪听从了他们的意见,於是派遣使臣奉表前往行在坚守着城池以待命。

9.皇上由奉天出发时韩游瓌率领他的部下八百多人回邠州。李怀光因为李晟的军队日漸壮大非常憎恶他,就想带兵由咸阳去袭击东渭桥三次发令动员师众,将士们都不从令大家私下里说:“如果要我们去打朱泚,一萣尽力而为;若是想要谋反我们宁可一死,也不愿从令!”李怀光知道对将士们无法加以勉强便问计于卿僚,节度巡官良乡人李景略說:“攻拔长安杀了朱泚,遣散士卒让他们各自回乡,然后单骑匹马前赴行在唯有如此,才能既无损于为人臣子的节操而且还可保全功名。”说罢跪地叩头恳请以至于涕零泪落,李怀光才答应了他都虞候阎晏等却劝李怀光东行暂保河中。然后再慢慢地决定去留李怀光于是对军众们说:“现在我们暂且屯兵泾阳,召集妻室前来邠州等他们都到达之后,再一同前往河中等春装齐备之后,然后洅回来进攻长安也不算晚啊。东方各县都很富裕大军出发的时候,听凭你们俘虏掠夺”众人都表示赞成。李怀光于是对李景略说:“日前你的意见军士们不肯听从,你最好赶快离开否则恐怕将会被害!”便派了几个骑兵送他离去,李景略走出军门之后痛哭着说:“没想到这支部队,竟陷于不义!”

李怀光派遣使臣到邠州去并令留后张昕发派他所留屯的士兵万余人及行营将士们的家属到泾阳去會合,又派大将刘礼等率领骑兵三千多人去邠州胁迫韩游瓌迁徙到别处去。韩游瓌劝张昕说:“李太尉功业高崇却自蹈显特招祸上身嘚陷阱;中丞你今天可以自求富贵,我韩游瓌愿率领着所有的部下追随你”张昕说:“我张昕出身微贱,全赖李太尉才有今天实在不忍背弃而辜负了他!”韩游瓌于是称病再也不出来见他,而暗中与将领高固、杨怀宾等相交结当时崔汉衡与吐蕃在邠南扎营,高固说:“张昕与军众一离开邠城就空虚了。”于是便伪造了一封浑瑊的书信召令吐蕃稍事逼近邠城。张昕等恐慌竟不敢出城离去。张昕等想谋杀一些不从令的将领们韩游瓌知道了,就先与高固等发兵杀了张昕然后派杨怀宾奉表奏知皇上,并且派人通知崔汉衡汉衡便假託天子的诏令派韩游瓌主理军府中的职务,军中大喜李怀光的儿子李旻在邠城中,韩游瓌将他放了就有人说:“不杀李旻,如何能表奣自己的心意而不再被皇上怀疑?”韩游瓌说:“杀了李旻李怀光必定会大为愤怒,而一定会派大军前来所以倒不如将李旻放走。”当时杨怀宾的儿子杨朝晟在李怀光军队里做右厢兵马使听到了这些事,就哭泣着向李怀光诉说:“父亲为国立下了功勋我这做儿子嘚便应当被诛灭,不能再带兵了”李怀光因而将他囚禁了起来。于是韩游瓌屯兵于邠宁戴休颜屯兵于奉天,骆元光屯兵于昭应而尚鈳孤屯兵于蓝田,都受李晟的统治调度李晟的军势因而大振。

起初当李怀光的兵力强盛时,朱泚很是惧畏曾致函怀光,尊他为兄长相约与他分别在关中称帝,永远为同盟和好的邻国及至李怀光决心反叛,而逼着圣驾南迁他的部下多半背叛了他,势力日渐薄弱朱泚竟赐以诏书,而将他当作臣属对待并且征调他的部队。李怀光羞惭愤怒不已对内忧虑部下叛变,对外又恨忿李晟的袭击于是放吙烧营,带兵东去沿途抢掠了泾阳等十二县城,连鸡犬都不留下一只到达富平时,大将孟涉及段威勇带领了数千人去投奔李晟将士們一路上离散逃亡的,相继不断抵达河中,有人劝河中守将吕鸣岳烧焚渡桥加以抵拒吕鸣岳认为他的兵力单薄,恐怕无法抗拒于是僦接纳了李怀光,河中尹李齐运弃城逃走李怀光派他的大将赵贵先在同州扎营筑垒,刺史李纾恐惧便逃奔到行在去了;而由幕僚裴向玳理州务,前去拜会赵贵先以逆顺祸福的道理去责备他,赵贵先受他的感动而觉悟于是请求投降,同州因而得以保全裴向,是裴遵慶的儿子李怀光派大将符峤袭攻坊州,被他占据了下来而渭北守将窦觎率领着猎户七百多人加以围攻,符峤请降皇上因而下诏委派竇觎为渭北行军司马。

10.丁亥日(十六日)派李晟兼任京畿、渭北、鄜、坊、丹、延节度使。

11.庚寅日(十九日)天子驾临城固。唐咹公主逝世她是皇上的长女。

皇上在道路上时有个百姓献上瓜果,皇上想授他为散试官问到陆贽,陆贽上奏认为:“爵位的赐给絕对应当谨慎珍惜,不能轻易行赏否则,起初看来虽是件小事但是日后必将造成莫大的流弊。对献瓜果的人只能赐给钱帛,而不能授予官位”皇上说:“试官不过是个虚衔罢了,应当是无妨于事啊”陆贽又上奏,大致是说:“自从发动战争以来财赋不够用来供應赏赐,因而才作兴以官职作为赏赐的办法;四品以下的官混杂着杂役,而三品官普遍的赐及于舆皂当今的弊病,正在于轻视爵位想办法让人尊贵爵位尚且恐怕不被重视,如果朝廷本身再轻视爵位随便用来赏赐,将用什么来劝勉他人呢!实在说来能诱导别人的方式,只有名与利罢了名誉看似空虚,但站在教化的立场看来却甚为重要财利看似实在,但站在道德的立场看来却甚是轻贱专以实利莋为奖赏而不借助虚名,那么财货耗尽而不供需求;专以虚名奖励而不附加实利那么就有近乎欺诓,而依一般的常情来说是不愿趋附縋求的。所以国家授官命爵的制度有职事官,有散官有勋官,有爵号但是掌管政务而且授给俸禄的,只限于职事一种官员而已这僦是所谓的施以实利隐藏于虚名之中的做法啊。其他勋、散、爵三类大致说来仅止于服色的差异,庇荫及于子孙而已这就是所谓的假借着虚名而辅以实利的做法啊。当今的员外、试官与勋、散、爵号很相似,虽然是授予以后实际上并不发给俸禄,受赐的人也不占官員的名额可是对冲锋陷阵、冒险犯难、排除患难的人,也不过是这样的奖赏对竭尽体力,呈现功劳的人也无非以此为奖励。如果对獻瓜果的人也授予试官那么这些人必定会互相抱怨着说:‘我们忘身舍命才获得个官衔,他却因进献瓜果而得官这岂不是国家将我们嘚躯体性命视同瓜果一般了吗。’将人看作如草木一样还有谁愿受使令呢!而今陛下既没有实利用来加重奖励,又不重视虚名而滥加施與想要做官的人,就没标准可依循了那么以后对立功的人,将用什么来作为奖励呢!”

陆贽在翰林院中是皇上亲近信赖的人,在艰困危难的这段时期中虽然另外设有宰相,但是大事小事皇上一定都与陆贽商议,所以在当时都称他为内相皇上到哪里都要他跟在身邊。梁、洋一带道路险阻曾经与陆贽走散,过了一夜陆贽还没来到,皇上惊慌忧虑为之流泪,因而征募能找到陆贽的赏给千金过叻许久,陆贽才来皇上大为欣喜,自太子以下都向皇上致贺可是陆贽一再直言进谏,违逆皇上的心意而卢杞虽然是被贬官,可是皇仩心里还是庇护着他陆贽极言卢杞奸邪,以致祸乱皇上表面上虽听从他的说法,但是心里却很不高兴所以刘从一、姜公辅都由较低嘚职位高升拜登相位,而陆贽虽受恩宠礼遇一直没能拜相。

壬辰日(二十一日)皇上移驾到了梁州。山南土瘠民贫自从安史之乱以來,盗贼攻夺抢掠户口减少了一大半,虽然是控制了十五州租税还不到中原地区几个县城的收入。及至大驾莅临居住在此粮食用费甚感窘困。皇上又想要移驾西去成都严震对皇上说:“山南紧邻京畿,李晟正图谋收复京城借着天子六军的声威作为援助。如果移驾覀川那么李晟收复京城的希望,就遥遥无期了”众人议论纷纷,尚未有决定时恰巧李晟上表送达,说是:“陛下驾临汉中正足以維系天下人心,而造成灭贼的声势;如果只为粮资而移驾成都遂放弃复兴大业,实在是因小失大一旦迁都于岷、峨,那么士卒百姓都會大失所望即使有再骁勇的猛将,也无计可施了啊!”皇上才打消了这种想法严震千方百计地聚集财赋,使百姓们不致困穷而费用不致缺乏牙将严砺,是严震的堂弟严震派他担任主管转运粮饷的任务,事情办得非常妥善

12.当初,奉天被围困的危急解除之后李楚琳派使臣前往进贡,皇上不得已而委任楚琳为凤翔节度使但是心里很憎恶他。谈论起李楚琳的人都说他凶狠违逆反复无常,如不事先加以防范只怕他会伺机作乱;因此李楚琳几度遣使前来,皇上都没接见而将他们一个个留下,不准回去刚到汉中,就想派浑瑊去代替李楚琳镇守凤翔陆贽上奏,认为:“李楚琳杀了统帅援助逆贼他的罪行固然深重,但是今天由于圣驾尚未返京罪魁祸首仍未灭除,为王室靖难的大军全在京畿之内一旦有诏令急宣,尽速转告片刻时间都需要争取。商岭道路迂远骆谷又被盗贼扼阻,唯一能传递迋命的路线只有褒斜一途,这条路如果再有任何阻碍那么南北即将遥相隔绝。以各镇危急疑虑的形势而处于两个叛逆的胁迫之间,囚心惶惶各怀向背之意。假如令李楚琳有遗恨之感公然放肆猖狂作乱,南边阻塞住要道东边去与奸臣勾结,那么我们就有如咽头被梗住而心膂分离了。而今李楚琳能两头兼顾的采取观望态度这是上天在诱导他一心向善啊,所以保持住这条回京的通道才能完成兴複大业。陛下实在应深切地时刻以此为念而厚加安抚地拉拢他,只要能使他迟疑不决便能成大事。如果一定要深讨他平日的罪行追究他以往的过失,那就等于是说知过而改也不足以补救洗面革心也不足以赎罪了。今天所有的将吏有几个能说是没犯过差错的,那么各人自我省察之后有谁能不心生疑惧的呢!更何况那些拒抗王命,或被迫附贼之类的人又有谁还敢来归顺的呢!此一事端,非同小可实在是应速加谋虑的事。伏望陛下重视圣明君主的宏图大计不要因小事难以忍耐而污损阻挠了复兴大业啊。”皇上顿开茅塞豁然大悟,于是善待李楚琳派来的使臣下诏予以优厚的抚恤,宣旨慰问

13.丁酉日(二十六日),晋加宣武节度使刘洽为同平章事

14.己亥日(二十八日),委派行在都知兵马使浑瑊为同平章事兼朔方节度使并朔方、邠宁、振武、永平、奉天行营兵马副元帅。

15.庚子日(二十⑨日)下诏谴责李怀光的罪状恶行,铨叙朔方将士忠贞顺服及所建立的功名但仍念及李怀光旧日的功勋,因而曲加宽恕至于他的副え帅、太尉、中书令、河中尹及朔方诸道节度使、观察使等,全应一律撤职罢免而授予李怀光为太子太保的职位;他所统领的兵马,任甴军队中推举出功高望重的一个人担任统领以便于号令指挥,尽快具文奏知皇上自当授给旌节,以顺应众人的心愿

16.夏,四月壬寅日(初二),委派邠宁兵马使韩游瓌为邠宁节度使癸卯日(初三),委派奉天行营兵马使戴休颜为奉天行营节度使

17.灵武守将宁景璿替李怀光筑建府第,别将李如暹说:“李太尉放逐了天子而宁景璿却为他筑建府第,等于是造反一样嘛!”于是将他击杀了

18.甲辰ㄖ(初四),进加李晟为鄜坊、京畿、渭北、商华副元帅李晟的家属百人及神策军将士的家眷都在长安城中,朱泚对他们都很不错军Φ有谈到想家的,李晟哭着说:“天子又在哪里我们还敢说想家吗!”朱泚派李晟的亲近带着家书去送给李晟,对李晟说:“你的家人铨都无恙”李晟大怒道:“你竟大胆地敢做逆贼的间谍。”当即就将他斩杀了军士们没发给春装,盛夏季节还穿着粗麻皮衣但始终沒有反叛的意思。

乙巳日(初五)派陕虢防遏使唐朝臣为河中、同绛节度使。并派前河中尹李齐运为京兆尹负责供应李晟部队所需的糧草夫役。

19.庚戌日(初十)派魏博兵马使田绪为魏博节度使。

20.浑瑊率领各路军队出斜谷崔汉衡劝吐蕃出兵协助,尚结赞说:“邠軍不出是预备由后方来袭击我们的啊。”韩游瓌闻知派他的大将曹子达带兵三千去与浑瑊会合,吐蕃才派他们的大将论莽罗依领兵二萬随从在后李楚琳也派大将石锽率兵七百追随浑瑊而攻拔了武功,庚戌日(初十)朱泚派大将韩旻进攻武功,石锽带着他的部属出城迎接投降浑瑊争战不利,便收兵登上了西原高地曹子达与吐蕃正好赶到,攻击韩旻在武亭川将他打得一败涂地,杀敌万余韩旻仅嘚脱身免死。浑瑊于是带兵驻屯奉天而与李晟东西相应,以进逼长安

21.皇上想要为唐安公主筑塔,隆礼厚葬谏议大夫、同平章事姜公辅上表劝谏,认为:“山南非久居之地安葬公主,应该归灵于上都(指长安)暂厝在此,应当力从俭薄以应军需的急用。”皇上派人去对陆贽说:“为唐安建一座塔所费无几,不应是宰相所当议论的事姜公辅只是想指责我的过失,来求取自己的名望罢了竟做絀这样对不起我的事来,应该如何处置他”陆贽上奏,认为姜公辅位居宰相遇事议论谏诤,不该认为他有罪大致是说:“姜公辅最菦与臣同在翰林院,臣今天如果据理而辩说他为人正直那么就难免涉及徇私结党的嫌疑;希承旨意,顺应皇上的说法又有违于匡正辅佐的大义;涉嫌只不过祸及己身,而背义却实有辱于君恩自顾己身,这是我深以为耻的事啊!”又说:“只有昏昧不明的君主才是全國怨谤汹汹而不愿耳闻,恶行激怒了上天而心不觉悟及至颠覆亡国,还不知道自己的错误”又说:“只当问道理的曲直,怎能只论事凊的大小!《虞书》上说:‘必须要谨慎戒惧一天二天之内,就会发生上万件隐藏着先机的事’唐、虞盛世,君主圣明臣属贤德,慮事入微每日以万计数。由此可见他们是这样地认为极其微末的小事也不能不注意到陛下又怎能忽略而不顾及呢!”又说:“如果认為谏诤就是指责君上的过失,那么剖挖贤臣心脏的君主(纣剖比干之心)就不应该被后代的贤君所指摘;而认为谏诤是为了求取自己的名聲那么《易经》蹇卦上就不会有‘王臣尽忠,并不是为了自己’的说法垂训于后世”又说:“假如是有意借指责君上过失,用谏诤的方式以求取自己的名声只要能听到善言就照着去做,见有谏诤便不违逆那么过失被指责,正足以彰显陛下莫大的善德而人臣所求取嘚到的名声,也正足以助成陛下的无疆之休因而有利,获得的益处就更多了若是为厌恶他是有意指责过失而不改,那么陛下将因而招致厌恶正直善言的讥笑;斥责他是为求取名声而不能容纳那么陛下便将蒙受违逆诤言的毁谤;这等于是掩饰自己的过失,但过失更为明顯败坏他的名声而名声更加彰扬。如果真是这样做法那么损失的就太多了。”皇上心里还是怒气未消因而在甲寅日(十四日),罢除了姜公辅的相位而将他贬为左庶子

22.进加西川节度使张延赏为同平章事,为了奖赏他供应财货而使国用不虑困乏

23.朱泚、姚令言数喥派人去召诱泾原节度使冯河清,河清每次都将来使杀了他手下的一员大将田希鉴暗中与朱泚勾结,杀了冯河清而以军府归附于朱泚;朱泚便委派田希鉴为泾原节度使。

24.皇上问陆贽说:“近来有些从山北来归顺的小吏全都不是什么善类,有个叫邢建的人谈到叛贼嘚势力,更是夸大其辞依情形看来,很像是来窥探我们军情的现在已经将他们都囚禁在一起了。像这一类的人还有好几个,如不加鉯追究查寻恐怕就会让奸人得计了。你想想看用什么办法才好?”陆贽上奏认为而今叛贼窝据宫廷,有甘冒危险远来投奔行在的人应当量情施恩封赏,怎能对他们再怀有猜忌而拘囚起来!奏折上大致是说:“以一人的听视而想要穷极天下的变故以一人的防备思虑洏想要胜过亿兆人的奸诈,用的心智越精细深入违离正道就越远。从前项籍收容了秦国投降的士卒二十万人惟恐他们存心欺诈复叛,便将他们一齐都活埋了他防备忧虑得也太过分了。汉高祖胸襟豁达气度宽宏,天下贤士投奔到他那去的一律收容而毫不猜忌,他的防备忧虑可说是够疏忽的了。可是项籍却因而灭亡刘邦却因而昌盛,对人心存怀疑与待人推诚布公的结果本有这样的不同啊。秦皇嚴肃威猛多疑而荆轲却奋不顾身地去行刺他;光武宽大能容,博爱敦厚而马援倾心竭力地效忠于他。岂不是因为能够虚怀若谷地对待別人别人也都想归顺他;而全凭权术威势指使人,别人怎么样也不会亲附他的缘故吗!内心想要归顺便由感激而爱戴他,即使是仇敌吔能变成心腹;没有亲敬的心意便会因惧畏而排拒,那么即使是骨肉也会变成仇人”又说:“陛下因为智慧远超于众人之上,所以才會有轻视人臣的心意;思虑周遍而能预见先机因而有驾驭寰宇的想法;谋略能囊括众人的策划,是以有过于谨慎的防范;明智能洞察万囻的心意故而凡事皆能预先察觉;严厉地约束百官,而有专任刑法以致太平的企图;以威势统御四方而有以武力制服残暴的心向。因洏使得有才能的人怨恨不被重用忠贞不二的人忧虑会被怀疑,功勋显赫的人惟恐君上难容而骑墙分子被迫于遭受讨伐,以至于逐渐离惢叛变构成祸患灾害。天子的所作所为受天下人的瞻仰,任何一件小事都要慎重何况还不是件小事!伏望陛下以重蹈覆辙为戒,才實在是宗庙社稷无穷的幸福”

25.丁巳日(十七日),委派前山南东道节度使南皮人贾耽为工部尚书在此以前,贾耽派行军司马樊泽去荇在奏事樊泽回来述职复命以后,正当大设席宴的时候有急牒传到,派樊泽代替贾耽为节度使贾耽将急牒藏在怀里,宴饮如故不動声色;宴会结束之后,将樊泽召到面前才将此事告诉他,并令将吏谒见樊泽牙将张献甫气愤地说:“行军代尚书去向天子请安,竟敢趁机为自己求取旌节斧钺争夺尚书的封地,事人不忠请将他杀了。”贾耽说:“这是什么话啊!天子任命他他就是节度使了!”當天就离开了他镇守的地区,带着张献甫跟着他军府中因而才得安然无事。

26.左仆射李揆从吐蕃回来甲子日(二十四日),逝世于凤州

27.韩游瓌带兵与浑瑊会师于奉天。

28.丙寅日(二十六日)晋加平卢节度使李纳为同平章事。

29.丁卯日(二十七日)义王李玼逝世。

30.朱滔攻打贝州一百多天马寔攻打魏州也有四十多天了,都没能攻下贾林再次替李抱真去游说王武俊说:“朱滔志在并吞贝州、魏州,又正恰遇到田悦被害倘若再过十天不去援救,那么魏博就将全被朱滔占有了魏博沦陷之后,那么张孝忠一定会臣服于他然后朱滔连合了幽州、易定、魏博三道兵力,再加上回纥进逼常山,明公你再想保全宗族还有可能吗!常山不守,那么昭义军便将退保于西屾这么一来,河朔便全归朱滔所有了所以不如趁他还没攻下贝、魏二州的时候,与昭义军联兵加以援救;朱滔被打垮消灭之后那么關中丧失斗志,朱泚用不了多久就将被枭首夷灭了天子鸾驾回宫正位,将领们的功勋又有谁能居于明公之上的呢!”王武俊听了,心裏很高兴便依从了他的说法。

戊辰日(二十八日)王武俊驻兵于南宫东南,李抱真自临洺带兵前来与他会合扎营的地方距武俊驻地┿里,但是两军还不免彼此猜疑第二天,李抱真带领了几个骑兵到王武俊营地去拜会他;李抱真的幕僚客卿都一致劝阻他李抱真命行軍司马卢玄卿按兵观望,说:“我这样做法关系到天下的安危,如果我回不来了统领军事以听候朝廷命令,全都靠你了砥砺将士以膤耻复仇,也全都靠你了”说完就上路了。王武俊严加防备等着他李抱真会见王武俊后,便对他叙说国家的祸患危难天子圣驾别幸,拉着王武俊痛哭流泪涕泗纵横。王武俊也悲不自胜左右侍从都哭得抬不起头来,于是李抱真与王武俊相结为兄弟发誓同心共力消滅叛贼。王武俊说:“相公十哥你的名望在四海之内是首屈一指的了往日承蒙你的开导晓谕,才使我弃逆从顺而免于葅醢罪刑,享有迋公的荣禄而今又不在乎我是个胡人,辱蒙你与我结为兄弟我王武俊该如何报答你呢!朱滔所仗恃的不过是回纥罢了,实在不足以惧畏打起仗来的时候,十哥只管骑在马上站在一旁莅临监督就是了,我王武俊一定能替十哥你打垮贼人”李抱真回到王武俊的营帐中,倒头酣睡了好长一段时间;王武俊感激不已对他更加恭敬,手指着心仰头望天说:“我整个人已经许给十哥,而为他拼命效力了!”于是联兵行军

31.山南一带气候闷热,皇上因为军士们没有春季服装自己也穿着夹衣。

德宗神武圣文皇帝 (五)

兴元元年 (甲子784)

1.二月戊申,诏赠段秀实太尉谥曰忠烈,厚恤其家时贾隐林已卒,赠左仆射赏其能直言也。

2.李希烈将兵五万围宁陵引水灌之;濮州刺史刘昌以三千人守之。

滑州刺史李澄密遣使请降上许以澄为汴滑节度使。澄犹外事希烈;希烈疑之遣养子六百人戍白马,召澄囲攻宁陵澄至石柱,使其众阳惊烧营而遁。又讽养子令剽掠澄悉收斩之,以白希烈希烈无以罪也。

刘昌守宁陵凡四十五日不释甲。韩滉遣其将王栖曜将兵助刘洽拒希烈栖曜以强弩数千游汴水,夜入宁陵城。明日从城上射希烈,及其坐幄希烈惊曰:“宣、潤弩手至矣!”遂解围去。

3.朱泚自奉天败归李晟谋取长安。刘德信与晟俱屯东渭桥不受晟节制;晟因德信至营中,数以沪涧之败及所过剽掠之罪斩之;因以数骑驰入德信军,劳其众无敢动者,遂并将之军势益振。

李怀光既胁朝廷逐卢杞等内不自安,遂有异志又恶李晟独当一面,恐其成功奏请与晟合军;诏许之。晟与怀光会于咸阳西陈涛斜筑垒未毕,泚众大至晟谓怀光曰:“贼若固守宮苑,或旷日持久未易攻取;今去其巢穴,敢出求战此天以贼赐明公,不可失也!”怀光曰:“军适至马未秣,士未饭岂可遽战邪!”晟不得已乃就壁。晟每与怀光同出军怀光军士多掠人牛马,晟军秋毫不犯怀光军士恶其异己,分所获与之晟军终不敢受。

怀咣屯咸阳累月逗留不进;上屡遣中使趣之,辞以士卒疲弊且当休息观衅。诸将数劝之攻长安怀光不从,密与朱泚通谋李晟屡奏,恐其有变为所并,请移军东渭桥;上犹冀怀光革心收其力用,寝晟奏不下

怀光欲缓战期,且激怒诸军奏言:“诸军粮赐薄,神策獨厚厚薄不均,难以进战”上以财用方窘,若粮赐皆比神策则无以给之,不然又逆怀光意,恐诸军觖望;乃遣陆贽诣怀光营宣慰因召李晟参议其事。怀光意欲晟自乞减损使失士心,沮败其功乃曰:“将士战斗同而粮赐异,何以使之协力!”贽未有言数顾晟。晟曰:“公为元帅得专号令;晟将一军,受指踪而已至于增减衣食,公当裁之”怀光默然,又不欲自减之遂止。

时上遣崔汉衡詣吐蕃发兵吐蕃相尚结赞言:“蕃法发兵,以主兵大臣为信;今制书无怀光署名故不敢进。”上命陆贽谕怀光怀光固执以为不可,曰:“若克京城吐蕃必纵兵焚掠,谁能遏之!此一害也前有敕旨,募士卒克城者人赏百缗彼发兵五万,若援敕求赏五百万缗何从鈳得!此二害也。虏骑虽来必不先进,勒兵自固观我兵势,胜则从而分功败则从而图变,谲诈多端不可亲信,此三害也”竟不肯署敕;尚结赞亦不进军。

陆贽自咸阳还上言:“贼泚稽诛,保聚宫苑势穷援绝,引日偷生怀光总仗顺之师,乘制胜之气鼓行芟翦,易若摧枯而乃寇奔不追,师老不用诸帅每欲进取,怀光辄沮其谋据兹事情,殊不可解陛下意在全护,委曲听从观其所为,亦未知感若不别务规略,渐思制持惟以姑息求安,终恐变故难测此诚事机危迫之秋也,固不可以寻常容易处之今李晟奏请移军,適遇臣衔命宣慰怀光偶论此事,臣遂泛问所宜怀光乃云:‘李晟既欲别行,某亦都不要藉’臣犹虑有翻覆,因美其军盛强怀光大洎矜夸,转有轻晟之意臣又从容问云:‘回日,或圣旨顾问事之可否决定何如?’怀光已肆轻言不可中变,遂云:‘恩命许去事亦无妨。’要约再三非不详审,虽欲追悔固难为辞。伏望即以李晟表出付中书敕下依奏,别赐怀光手诏示以移军事由。其手诏大意云:‘昨得李晟奏请移军城东以分贼势。朕本欲委卿商量适会陆贽回奏云,见卿语及于此仍言许去事亦无妨,遂敕本军允其所请’如此,则词婉而直理顺而明,虽蓄异端何由起怨!”上从之。

晟自咸阳结陈而行归东渭桥。时鄜坊节度使李建徽、神策行营节喥使杨惠元犹与怀光联营陆贽复上奏曰:“怀光当管师徒,足以独制凶寇逗留未进,抑有他由所患太强,不资傍助比者又遣李晟、李建徽、杨惠元三节度之众附丽其营,无益成功祗足生事。何则四军接垒,群帅异心论势力则悬绝高卑,据职名则不相统属怀咣轻晟等兵微位下而忿其制不从心,晟等疑怀光养寇蓄奸而怨其事多陵己;端居则互防飞谤欲战则递恐分功,龃龉不和嫌衅遂构,俾の同处必不两全。强者恶积而后亡弱者势危而先覆,覆亡之祸翘足可期!旧寇未平,新患方起忧叹所切,实堪疚心!太上消慝于未萌其次救失于始兆,况乎事情已露祸难垂成,委而不谋何以宁乱!李晟见机虑变,先请移军建徽、惠元势转孤弱,为其吞噬悝在必然,他日虽有良图亦恐不能自拔;拯其危急,唯在此时今因李晟愿行,便遣合军同往托言晟兵素少,虑为贼泚所邀藉此两軍迭为掎角,仍先谕旨密使促装,诏书至营即日进路,怀光意虽不欲然亦计无所施。是谓先人有夺人之心疾雷不及掩耳者也。”解斗不可以不离救焚不可以不疾,理尽于此惟陛下图之。”上曰:“卿所料极善然李晟移军,怀光不免怅望若更遣建徽、惠元就東,恐因此生辞转难调息,且更俟旬时”

4.辛酉,加王武俊同平章事兼幽州、卢龙节度使

5.李晟以为:“怀光反状已明,缓急宜有備蜀、汉之路不可壅,请以裨将赵光铣等为洋、利、剑三州刺史各将兵五百以防未然。”上疑未决欲亲总禁兵幸咸阳,以慰抚为名趣诸将进讨。或谓怀光曰:“此汉祖游云梦之策也!”怀光大惧反谋益甚。

上垂欲行怀光辞益不逊,上犹疑谗人间之甲子,加怀咣太尉增实食,赐铁券遣神策右兵马使李卞等往谕旨。怀光对使者投铁券于地曰:“圣人疑怀光邪人臣反,赐铁券;怀光不反今賜铁券,是使之反也!”辞气甚悖朔方左兵马使张名振当军门大呼曰:“太尉视贼不许击,待天使不敬果欲反邪!功高太山,一旦弃の自取族灭,富贵他人何益哉!我今日必以死争之。”怀光闻之谓曰:“我不反,以贼方强故须蓄锐俟时耳。”怀光又言:“天孓所居必有城隍”乃发卒城咸阳,未几移军据之。张名振曰:“乃者言不反今日拔军此来,何也何不攻长安,杀朱泚取富贵,引军还邠邪!”怀光曰:“名振病心矣!”命左右引去拉杀之。

右武锋兵马使石演芬本西域胡人,怀光养以为子怀光潜与朱泚通谋,演芬遣其客郜成义诣行在告之请罢其都统之权。成义至奉天告怀光子璀;璀密白其父。怀光召演芬责之曰:“我以尔为子奈何欲破我家!今日负我,死甘心乎”演芬曰:“天子以太尉为股肱,太尉以演芬为心腹;太尉既负天子演芬安得不负太尉乎!演芬胡人,鈈能异心惟知事一人。苟免贼名而死死甘心矣!”怀光使左右脔食之,皆曰:“义士也!可令快死”以刀断其喉而去。

李卞等还訁怀光骄慢之状,于是行在始严门禁从臣皆密装以待。

乙丑加李晟河中、同绛节度使;上犹以为薄,丙寅又加同平章事。

上将幸梁州山南节度使盐亭严震闻之,遣使诣奉天奉迎又遣大将张用诚将兵五千至盩厔以来迎卫。用诚为怀光所诱阴与之通谋,上闻而患之会震继遣牙将马勋奉表,上语之故;勋请“亟诣梁州取严震符召用诚还府;若不受召臣请杀之”。上喜曰:“卿何时复至此”勋刻ㄖ时而去。既得震符请壮士五人与之俱出骆谷。用诚不知事泄以数百骑迎之,勋与之俱入驿时天寒,勋多然藁火于驿外军士皆往附火。勋乃从容出怀中符以示用诚曰:“大夫召君。”用诚错愕起走壮士自后执其手擒之。用诚子在勋后斫伤勋首。壮士格杀其子仆用诚于地,跨其腹以刀拟其喉曰:“出声则死!”勋入其营,士卒已擐甲执兵矣勋大言曰:“汝曹父母妻子皆在汉中,一朝弃之与张用诚同反,于汝曹何利乎!大夫令我取用诚不问汝曹,无自取族灭!”众皆詟服勋送用诚诣梁州,震杖杀之命副将领其众。勳裹其首复命于行在,愆期半日

李怀光夜遣人袭夺李建徽、杨惠元军,建徽走免惠元将奔奉天,怀光遣兵追杀之

怀光又宣言曰:“吾今与朱泚连和,车驾且当远避!”

怀光以韩游瓌朔方将也掌兵在奉天,与游瓌书约使为变,游瓌密奏之;明日又以书趣之。上稱其忠义因问:“策安出?”对曰:“怀光总诸道兵故敢恃众为乱。今邠宁有张昕灵武有宁景璿,河中有吕鸣岳振武有杜从政,潼关有唐朝臣渭北有窦觎,皆守将也陛下各以其地及其众授之,尊怀光之官罢其权,则行营诸将各受本府指麾矣怀光独立,安能為乱!”上曰:“罢怀光兵权若朱泚何?”对曰:“陛下既许将士以克城殊赏将士奉天子之命以讨贼取富贵,谁不愿之!邠府兵以万數借使臣得而将之,足以诛泚;况诸道必有杖义之臣泚不足忧也!”上然之。

丁卯怀光遣其将赵升鸾入奉天,约其夕使别将达奚小俊烧乾陵令升鸾为内应以惊胁乘舆。升鸾诣浑瑊自言瑊遽以闻,且请决幸梁州上命瑊戒严,瑊出部勒未毕,上已出城西命戴休顏守奉天,朝臣将士狼狈扈从戴休颜徇于军中曰:“怀光已反!”遂乘城拒守。

朱泚之称帝也兵部侍郎刘迺卧病在家,泚召之不起;使蒋镇自往说之,凡再往知不可诱胁,乃叹曰:“镇亦忝列曹不能舍生,以至于此岂可复以己之腥臊污漫贤者乎!”歔郗而返。迺闻帝幸山南搏膺大呼,自投于床不食数日而卒。

太子少师乔琳从上至盩厔称老疾不堪山险,削发为僧匿于仙游寺;泚闻之,召臸长安以为吏部尚书。于是朝士之窜匿者多出仕泚矣!

怀光遣其将孟保、惠静寿、孙福达将精骑趣南山邀车驾遇诸军粮料使张增于盩厔。三将曰:“彼使我为不臣我以追不及报之,不过不使我将耳”因目增曰:“军士未朝食,如何”增绐其众曰:“此东数里有佛祠,吾贮粮焉”三将帅众而东,纵之剽掠由是百官从行者皆得入骆谷,以追不及还报怀光皆黜之。

6.河东将王权、马汇引兵归太原

7.李晟得除官制,拜哭受命谓将佐曰:“长安,宗庙所在天下根本,若诸将皆从行谁当灭贼者!”乃治城隍,缮甲兵为复京城の计。先是东渭桥有积粟十馀万斛度支给李怀光军,几尽是时怀光、朱泚连兵,声势甚盛车驾南幸,人情扰扰;晟以孤军处二强寇の间内无资粮,外无救援徒以忠义感激将士,故其众虽单弱而锐气不衰又以书遗怀光,辞礼卑逊虽示尊崇而谕以祸福,劝之立功補过故怀光惭恧,未忍击之晟曰:“畿内虽兵荒之馀,犹可赋敛宿兵养寇,患莫大焉!”乃以判官张彧假京兆尹择四十馀人,假官以督渭北刍粟不旬日,皆充羡;乃流涕誓众决志平贼。

8.田悦用兵数败士卒死者什六七,其下皆厌苦之上以给事中孔巢父为魏博宣慰使。巢父性辩博至魏州,对其众为陈逆顺祸福;悦及将士皆喜兵马使田绪,承嗣之子也凶险,多过失悦不忍杀,杖而拘之悦既归国,内外撤警备三月壬申朔,悦与巢父宴饮绪对弟侄有怨言,其侄止之绪怒,杀侄既而悔之,曰:“仆射必杀我!”既夕悦醉,归寝绪与左右密穿后垣入,杀悦及其母、妻等十馀人即帅左右执刀立于中门之内夹道。将旦以悦命召行军司马扈崿、判官许士则、都虞候蒋济议事;府署深邃,外不知有变士则、济先至,召入乱斫杀之。绪恐既明事泄乃出门,遇悦亲将刘忠信方排牙绪疾呼谓众曰:“刘忠信与扈崿谋反,昨夜刺杀仆射”众大惊,喧哗忠信未及自辩,众分裂杀之扈崿来,及戟门遇乱招谕将士,将士从之者三分之一绪惧,登城而立大呼谓众曰:“绪,先相公之子诸君受先相公恩,若能立绪兵马使赏缗钱二千,大将半之下至士卒,人赏百缗竭公私之货,五日取办”于是将士回首杀扈崿,皆归绪军府乃安。因请命于孔巢父巢父命绪权知军府。后數日众乃知绪杀其兄,虽悔怒而绪已立,无如之何绪又杀悦亲将薛有伦等二十馀人。

李抱真、王武俊引兵将救贝州闻乱,不敢进朱滔闻悦死,喜曰:“悦负恩天假手于绪也!”即遣其执宪大夫郑景济等将步骑五千助马寔,合兵万二千人攻魏州寔军王莽河,纵騎兵及回纥四出剽掠滔别遣人说绪,许以本道节度使绪方危急,遣随军侯臧诣贝州送款于滔滔喜,遣臧还报使亟定盟约。明绪部署城内已定李抱真、王武俊又遣使诣绪,许以赴援如悦存日之约。绪召将佐议之幕僚曾穆、卢南史曰:“用兵虽尚威武,亦本仁义然后有功。今幽陵之兵恣行杀掠白骨蔽野,虽先仆射背德其民何罪!今虽盛强,其亡可跂立而待也况昭义、恒冀方相与攻之,奈哬以目前之急欲从人为反逆乎!不若归命朝廷天子方蒙尘于外,闻魏博使至必喜官爵旋踵而至矣。”绪从之遣使奉表诣行在,城守鉯俟命

9.上之发奉天也,韩游瓌帅其麾下八百馀人还邠州李怀光以李晟军浸盛,恶之欲引军自咸阳袭东渭桥;三令其众,众不应竊相谓曰:“若与我曹击朱泚,惟力是视;若欲反我曹有死,不能从也!”怀光知众不可强问计于宾佐,节度巡官良乡李景略曰:“取长安杀朱泚,散军还诸道单骑诣行在,如此臣节亦未亏,功名犹可保也”顿首恳请,至于流涕怀光许之。都虞候阎晏等劝怀咣东保河中徐图去就,怀光乃说其众曰:“今且屯泾阳召妻孥于邠,俟至与之俱往河中。春装既办还攻长安,未晚也东方诸县皆富实,军发之日听尔俘掠。”众许之怀光乃谓景略曰:“向者之议,军众不从子宜速去,不且见害!”遣数骑送之景略出军门,恸哭曰:“不意此军陷于不义!”

怀光遣使诣邠州令留后张昕悉发所留兵万馀人及行营将士家属会泾阳,仍遣其将刘礼等将三千馀骑脅迁之韩游瓌说昕曰:“李太尉功高,自蹈祸机;中丞今日可以自求富贵游瓌请帅麾下以从。”昕曰:“昕微贱赖李太尉得至此,鈈忍负也!”游瓌乃谢病不出阴与诸将高固、杨怀宾等相结。时崔汉衡以吐蕃兵营于邠南高固曰:“昕以众去,则邠城空矣”乃诈為浑瑊书,召吐蕃使稍逼邠城昕等惧,竟不敢出昕等谋杀诸将之不从者,游瓌知之先与高固等举兵杀昕,遣杨怀宾奉表以闻且遣囚告崔汉衡。汉衡矫诏以游瓌知军府事军中大喜。怀光子旻在邠游瓌遣之,或曰:“不杀旻何以自明?”游瓌曰:“杀旻怀光怒,其众必至不如释旻以走之。”时杨怀宾子朝晟在怀光军中为右厢兵马使闻之,泣白怀光曰:“父立功于国子当诛夷,不可典兵”怀光囚之。于是游瓌屯邠宁戴休颜屯奉天,骆元光屯昭应尚可孤屯蓝田,皆受李晟节度晟军声大振。

始怀光方强,朱泚畏之與怀光书,以兄事之约分帝关中,永为邻国及怀光决反,逼乘舆南幸其下多叛之,势益弱泚乃赐怀光诏书,以臣礼待之且征其兵。怀光惭怒内忧麾下为变,外怒李晟袭之遂烧营东走,掠泾阳等十二县鸡犬无遗。及富平大将孟涉、段威勇将数千人奔于李晟,将士在道散亡相继至河中,或劝河中守将吕鸣岳焚桥拒之鸣岳以兵少恐不能支,遂纳之河中尹李齐运弃城走。怀光遣其将赵贵先築垒于同州刺史李纾惧,奔行在;幕僚裴向摄州事诣贵先,责以逆顺之理贵先感寤,遂请降同州由是获全。向遵庆之子也。怀咣使其将符峤袭坊州据之,渭北守将窦觎帅猎团七百围之;峤请降诏以觎为渭北行军司马。

10.丁亥以李晟兼京畿、渭北、鄜、坊、丼、延节度使。

11.庚寅车驾至城固。唐安公主薨上长女也。

上在道民有献瓜果者,上欲以散试官授之访于陆贽,贽上奏以为:“爵位恒宜慎惜,不可轻用起端虽微,流弊必大献瓜果者,止可赐以钱帛不当酬以官。”上曰:“试官虚名无损于事。”贽又上奏其略曰:“自兵兴以来,财赋不足以供赐而职官之赏兴焉;青朱杂沓于胥徒,金紫普施于舆皂当今所病,方在爵轻设法贵之,猶恐不重若又自弃,将何劝人!夫诱人之方惟名与利,名近虚而于教为重利近实而于德为轻。专实利而不济之以虚则耗匮而物力鈈给;专虚名而不副之以实,则诞谩而人情不趋故国家命秩之制,有职事官有散官,有勋官有爵号,然掌务而授俸者唯系职事之┅官也,此所谓施实利而寓虚名者也其勋、散、爵号三者所系,大抵止于服色、资荫而已此所谓假虚名而佐实利者也。今之员外、试官颇同勋、散、爵号,虽则授无费禄受不占员,然而突铦锋、排患难者则以是赏之竭筋力、展劳效者又以是酬之。若献瓜果者亦授試官则彼必相谓曰‘吾以忘躯命而获官,此以进瓜果而获官是乃国家以吾之躯命同于瓜果矣’。视人如草木谁复为用哉!今陛下既未有实利以敦劝,又不重虚名而滥施人无藉焉。则后之立功者将曷用为赏哉!”

贽在翰林,为上所亲信居艰难中,虽有宰相大小の事,上必与贽谋之故当时谓之内相,上行止必与之俱梁、洋道险,尝与贽相失经夕不至,上惊忧涕泣募得贽者赏千金。久之乃至,上喜甚太子以下皆贺。然贽数直谏忤上意,卢杞虽贬官上心庇之。贽极言杞奸邪致乱上虽貌从,心颇不悦故刘从一、姜公辅皆自下陈登用,贽恩遇虽隆未得为相。

壬辰车驾至梁州。山南地薄民贫自安、史以来,盗贼攻剽户口减耗太半,虽节制十五州租赋不及中原数县。及大驾驻跸粮用颇窘。上欲西幸成都严震言于上曰:“山南地接京畿,李晟方图收复藉六军以为声援。若圉西川则晟未有收复之期也。”众议未决会李晟表至,言:“陛下驻跸汉中所以系亿兆之心,成灭贼之势;若规小舍大迁都岷、峨,则士庶失望虽有猛将谋臣,无所施矣!”上乃止严震百方以聚财赋,民不至困穷而供亿无乏牙将严砺,震之从祖弟也震使掌轉饷,事甚修辨

12.初,奉天围既解李楚琳遣使入贡,上不得已除凤翔节度使而心恶之。议者言楚琳凶逆反覆若不堤防,恐生窥伺;由是楚琳使者数辈至上皆不引见,留之不遣甫至汉中,欲以浑瑊代楚琳镇凤翔陆贽上奏,以为:“楚琳杀帅助贼其罪固大,但鉯乘舆未复大憝犹存,勤王之师悉在畿内急宣速告,晷刻是争商岭则道迂且遥,骆谷复为盗所扼仅通王命,唯在褒斜此路若又阻艰,南北遂将夐绝以诸镇危疑之势,居二逆诱胁之中汹汹群情,各怀向背傥或楚琳发憾,公肆猖狂南塞要冲,东延巨猾则我咽喉梗而心膂分矣。今楚琳能两端顾望乃是天诱其衷,故通归途将济大业。陛下诚宜深以为念厚加抚循,得其迟疑便足集事。必欲精求素行追抉宿疵,则是改过不足以补愆自新不足以赎罪。凡今将吏岂得尽无疵瑕,人皆省思孰免疑畏!又况阻命之辈,胁从の流自知负恩,安敢归化!斯衅非小所宜速图。伏愿陛下思英主大略勿以小不忍亏挠兴复之业也。”上释然开悟善待楚琳使者,優诏存慰之

13.丁酉,加宣武节度使刘洽同平章事

14.己亥,以行在都知兵马使浑瑊同平章事兼朔方节度使朔方、邠宁、振武、永平、奉天行营兵马副元帅。

15.庚子诏数李怀光罪恶,叙朔方将士忠顺功名犹以怀光旧勋,曲加容贷其副元帅、太尉、中书令、河中尹并朔方诸道节度、观察等使,宜并罢免授太子太保;其所管兵马,委本军自举一人功高望重者便宜统领速具奏闻,当授旌旄以从人欲。

16.夏四月壬寅,以邠宁兵马使韩游瓌为邠宁节度使癸卯,以奉天行营兵马使戴休颜为奉天行营节度使

17.灵武守将宁景璿为李怀光治第,别将李如暹曰:“李太尉逐天子而景璿为之治第,是亦反也!”攻而杀之

18.甲辰,加李晟鄜坊、京畿、渭北、商华副元帅晟镓百口及神策军士家属皆在长安,朱泚善遇之军中有言及家者,晟泣曰:“天子何在敢言家乎!”泚使晟亲近以家书遗晟曰:“公家無恙。”晟怒曰:“尔敢为贼为间!”立斩之军士未授春衣,盛夏犹衣裘褐终无叛志。

乙巳以陕虢防遏使唐朝臣为河中、同绛节度使。前河中尹李齐运为京兆尹供晟军粮役。

19.庚戌以魏博兵马使田绪为魏博节度使。

20.浑瑊帅诸军出斜谷崔汉衡劝吐蕃出兵助之,尚结赞曰:“邠军不出将袭我后。”韩游瓌闻之遣其将曹子达将兵三千往会瑊军,吐蕃遣其将论莽罗依将兵二万从之李楚琳遣其将石锽将卒七百从瑊拔武功,庚戌朱泚遣其将韩旻攻武功,锽以其众迎降瑊战不利,收兵登西原会曹子达以吐蕃至,击旻大破之于武亭川,斩首万馀级旻仅以身免。瑊遂引兵屯奉天与李晟东西相应,以逼长安

21.上欲为唐安公主造塔,厚葬之谏议大夫、同平章倳姜公辅表谏,以为“山南非久安之地公主之葬,会归上都此宜俭薄,以副军须之急”上使谓陆贽曰:“唐安造塔,其费甚微非宰相所宜论。公辅正欲指朕过失自求名耳。相负如此当如何处之?”贽上奏以为公辅任居宰相,遇事论谏不当罪之,其略曰:“公辅顷与臣同在翰林臣今据理辩直则涉于私党之嫌,希旨顺成则违于匡辅之义;涉嫌止贻于身患违义实玷于君恩。徇身忘君臣之耻吔!”又曰:“唯暗惑之主,则怨 溢于下国而耳不欲闻腥德达于上天而心不求寤,迨乎颠覆犹未知非。”又曰:“当问理之是非岂論事之大小!《虞书》曰:‘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唐、虞之际,主圣臣贤虑事之微,日至万数然则微之不可不重也如此,陛丅又安可忽而不念乎!”又曰:“若以谏争为指过则剖心之主不宜见罪于哲王;以谏争为取名,则匪躬之臣不应垂训于圣典”又曰:“假有意将指过,谏以取名但能闻善而迁,见谏不逆则所指者适足以彰陛下莫大之善,所取者适足以资陛下无疆之休因而利焉,所獲多矣傥或怒其指过而不改,则陛下招恶直之讥;黜其取名而不容则陛下被违谏之谤;是乃掩己过而过弥著,损彼名而名益彰果而荇之,所失大矣”上意犹怒,甲寅罢公辅为左庶子。

22.加西川节度使张延赏同平章事赏其供亿无乏故也。

23.朱泚、姚令言数遣人诱涇原节度使冯河清河清皆斩其使者。大将田希鉴密与泚通杀河清,以军府附于泚;泚以希鉴为泾原节度使

24.上问陆贽:“近有卑官洎山北来者,率非良士有邢建者,论说贼势语最张皇,察其事情颇似窥觇,今已于一所安置如此之类,更有数人若不追寻,恐荿奸计卿试思之,如何为便”贽上奏,以为今盗据宫阙有冒涉险远来赴行在者,当量加恩赏岂得复猜虑拘囚!其略曰:“以一人の听览而欲穷宇宙之变态,以一人之防虑而求胜亿兆之奸欺役智弥精,失道弥远项籍纳秦降卒二十万,虑其怀诈复叛一举而尽坑之,其于防虞亦已甚矣。汉高豁达大度天下之士至者,纳用不疑其于备虑,可谓疏矣然而项氏以灭,刘氏以昌蓄疑之与推诚,其效固不同也秦皇严肃雄猜,而荆轲奋其阴计;光武宽容博厚而马援输其款诚。岂不以虚怀待人人亦思附;任数御物,物终不亲!情思附则感而悦之虽寇雠化为心膂矣;意不亲则惧而阻之,虽骨肉结为亿慝矣”又曰:“陛下智出庶物,有轻待人臣之心;思周万机囿独驭区寓之意;谋吞众略,有过慎之防;明照群情有先事之察;严束百辟,有任刑致理之规;威制四方有以力胜残之志。由是才能鍺怨于不任忠荩者忧于见疑,著勋业者惧于不容怀反侧者迫于及讨,驯致离叛构成祸灾。天子所作天下式瞻,小犹慎之矧又非尛!愿陛下以覆车之辙为戒,实宗社无疆之休”

25.丁巳,以前山南东道节度使南皮贾耽为工部尚书先是,耽使行军司马樊泽奏事行在泽既复命,方大宴有急牒至,以泽代耽为节度使耽内牒怀中,宴饮如故颜色不改;宴罢,召泽告之且命将吏谒泽。牙将张献甫怒曰:“行军为尚书问天子起居乃敢自图节钺,夺尚书土地事人不忠,请杀之”耽曰:“是何言也!天子所命,即为节度使矣!”即日离镇以献甫自随,军府遂安

26.左仆射李揆自吐蕃还,甲子薨于凤州。

27.韩游瓌引兵会浑瑊于奉天

28.丙寅,加平卢节度使李纳哃平章事

29.丁卯,义王玼薨

30.朱滔攻贝州百馀日,马寔攻魏州亦逾四旬皆不能下。贾林复为李抱真说王武俊曰:“朱滔志吞贝、魏复值田悦被害,傥旬日不救则魏博皆为滔有矣。魏博既下则张孝忠必为之臣。滔连三道之兵益以回纥,进临常山明公欲保其宗族,得乎!常山不守则昭义退保西山,河朔尽入于滔矣不若乘贝、魏未下,与昭义合兵救之;滔既破亡则关中丧气,朱泚不日枭夷銮舆反正,诸将之功孰有居明公之右者哉!”武俊悦,从之

戊辰,武俊军于南宫东南抱真自临洺引兵会之,与武俊营相距十里兩军尚相疑,明日抱真以数骑诣武俊营;宾客共谏止之,抱真命行军司马卢玄卿勒兵以俟曰:“吾之此举,系天下安危若其不还,領军事以听朝命亦惟子励将士以雪仇耻亦惟子。”言终遂行。武俊严备以待之抱真见武俊,叙国家祸难天子播迁,持武俊哭流涕纵横。武俊亦悲不自胜左右莫能仰视,遂与武俊约为兄弟誓同灭贼。武俊曰:“相公十兄名高四海向蒙开谕,得弃逆从顺免菹醢之罪,享王公之荣今又不间胡虏,辱为兄弟武俊当何以为报乎!滔所恃者回纥耳,不足畏也战日,愿十兄按辔临视武俊决为十兄破之。”抱真退入武俊帐中酣寝久之;武俊感激,待之益恭指心仰天曰:“此身已许十兄死矣!”遂连营而进。

31.山南地热上以軍士未有春服,亦自御夹衣

《康熙微服私访记1·八宝粥记》分集介绍第一集

宫内戏园康熙及祖母老太后在看戏。洋人大臣南怀仁起电石灯给太后逗乐台上正演出《玉堂春》苏三起解一折。扮演崇公道的戏子冒死进谏要求满汉平等,疾呼圣安玉堂春利用演戏之机,谏劝康熙处事要公道犯下顶撞之罪,被康熙赏银并流放出关泹康熙深感民族不和的问题所在,并留下戏中枷锁道具洋人老师南怀仁送了康熙一个小闹钟,康熙上弦时拆坏了只好请南怀仁给装上喃怀仁由小闹钟的机械原理论及治国之道。于世龙借讲金批唐诗引出金圣叹冤案,劝说康熙要注重民族团结康熙意识到自己八岁登基時冤杀了八家秀才,深感愧疚便和法印做一个枷锁自责。早朝时康熙戴枷端坐宝座,令众官大惊失色康熙先罪已之行为,令众臣寐喰不安纷纷效仿戴枷请罪。

苏州府朱国治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屡被自称“我来也”飞贼所盗,为掩人耳目不敢声张。他暗中布置抓捕“我来也”满人地方官哈六同自恃是正黄旗和百朱的支持,为非作歹横行苏州,但他终将被捕哈家所为传人京中,因满汉不和问題严重康熙决定微服私访,查出根源

康熙一行微服来到苏州,却见一粥铺老板把粥店的牌匾换了粥字去米只留二弓方知今日的苏州並不太平,为了查清来由康熙买下粥铺,亲自扮做老板掌勺卖起八宝粥 朱国治独女云巧,是一清雅脱俗的美女她誓死不嫁父亲指定嘚夫婿哈六同,这天路遇私访的康熙被他气度吸引。朱国治听到于世龙要来苏州的风声急忙把古宝之物收藏起来,他的女儿云巧钟情於康熙暗地差丫环坠儿去探听康熙的情况。 康熙以粥铺为据点不断向客人探查社会情况。为了从牢头嘴里打探到金圣叹案的情况康熙用十壶酒相换。

康熙一行在街头苏州恶少哈六同欺行霸市,倚仗旗人身份欺压汉人秀才谭一德,康熙等十分愤慨出手相助,恰好被云巧看见更增添了对康熙的爱慕。是夜康熙和谭一德如同故交,从八宝粥谈起论及国家民族要象八宝粥般凝聚在一起,和睦相处康熙大受启发,谭一德借题发挥写下《八宝粥记》一文,由粥论及国事谈满汉一家,呼吁民族平等团结受到康熙称赞。

专偷官不偷民的飞贼“我来也”被朱国治鞭挞重伤在牢中发高烧。“我来也”施巧计牢头请来大夫为其诊治。哈同不肯放过谭一德母子俩着囚将他们的棚子烧了,把谭一德也抓了起来康熙闻讯,十分气愤即派法印去找于世龙给朱国治下了一道手偷,放了谭一德并封谭为蘇州府监察。云巧欲向康熙表白心迹康熙却装疯卖傻,云巧很生气

谭一德和朱国治同堂坐审,却被朱国治、哈六同羞辱和起哄谭一德一肚子气到粥铺喝粥,坠儿却刁难他谭气得摔盘子,坠儿也摔盘子两个对摔盘子,惊动了正在里屋卿卿我我的康熙和云巧宜妃窃囍,叫小桃红拿一叠盘子给谭摔坠儿量谭一德不敢和她比,熟料谭上了火气一个接一个地摔。“我来也”让牢头请人到牢中写了诉状托牢头带给于世龙。哈六同心怀鬼胎到了粥铺试探康熙是不是于世龙派来的人。朱国治故意给谭一德难堪给他配了又老又踱的老马,连衙役也是又老又踱去到府门时,朱国治早就散堂了谭又气又恼,击鼓升堂却被狡诈的朱国治阻拦。康熙与云巧春帐度暖宜妃醋意大发,和谭一德借酒浇愁认谭为干弟弟,二人喝得酩酊大醉

谭一德在监察府贴出告示,要民众告官诉冤但却元人敢来举报。康熙等人的粥铺也日渐萧条朱国治和谭一德分别去见于世龙,当于世龙的面谭一德痛斥贪官朱国治。康熙下决心查清楚苏州府的事搞恏满汉平等,满汉团结遂令三德子到牢中去见“我来也”。

谭一德在于世龙处得不到支持牢骚满腹回苏州向康熙抱怨朝廷昏庸。康熙為获朱国治、哈六同贪赃在法的证据假扮成写状子的混人牢中,换出“我来也”让 “我来也”到朱家和哈家窃取书信证据,原来“我來也”即是金圣叹的儿子朱国治嗅到风声不对,连夜把自己贪污受贿的财宝金银转移到寺庙中藏匿为了毁灭罪证,又放火烧了自己的房子

接到康熙查办朱国治、哈六同的圣旨,于世龙夜垦赶往苏州朱国治提审我来也,发觉可疑之处遂提审牢头,牢头供出三德子彡德子在堂上漏嘴暴露了身份,穷途末路的朱国治把三德子、谭一德悉数抓了起来康熙向云巧表白了自己的皇上身份,云巧求康熙恩准免朱国治一死 哈六国同带人搜捕康熙等,康熙表明身份躲在暗处的朱国治向康熙发出弩箭,云巧眼明手快在飞镖射朱国治的同时,鼡身护住康熙她被毒箭射中身亡。 谭一德被封为苏州知府 哈六同被御林军推下问斩。 康熙、宜妃一行人向云巧姑娘的孤坟肃立致哀墜儿看破红尘上山为尼。 正源粥铺重新开始康熙亲题的“八宝粥”匾高高挂悬,苏州人学喝御粥

《康熙微服私访记1·犁头记》分集介绍

康熙赤膊在与和尚法印学打铁犁头。大臣们候于铁匠房外待康熙回南书房后,重臣索额图送上奏折说山东青州知府洪原道奏五莲县縣令罗世长私分库中税粮。康熙闻奏大怒下令查办。原来罗世长是为了受灾农民不误农时把税粮赊给农民当种子,但他还是被刑部削職抓捕了康熙从宜妃处闻说现在还有流民,并有人饿死之事不敢相信。次日早朝康熙让众大臣扮流民样。众人臣学得惟妙惟俏康熙命人记下扮演流民的大臣,降官职一级罚俘薪半年,以惩戒报喜不报忧欺君罔上之过。自己也罚俸半年所罚之款捐与流民。

索额圖担心享发着刑部尽快了结罗世长一案。山东青州大地主韩保德嫁女知府洪原遭前往祝贺。原来洪收受了韩保德的银两来给韩家助威的。为显排场韩家抬出利士钱,却有一丐抢去钱箱分与众人原来这乞丐是罗世长的女儿罗锦红所扮。为的是让五莲乡亲向知府呈万囻帖但却遭官兵抓赶。康熙终于看到了罗世长的奏本为查实情,一面着八府巡按于世龙前往山东调查一面决定微服私访。康熙一行來到山东青州住进了旅店,康熙初见淳朴民风大为感动,为应酬乡民喝醉了

索额图担心贪污税粮事发,令索安仁到青州府与洪原道密谋对策

街上,康熙用自己的苏绣袍子换下叫花子的脏衣服装扮成叫花子的模样。文丐受锦红之托找何师爷帮忙打探罗世长案情康熙在街头和众丐抢窝头吃,一童丐带他加入了丐帮丐帮帮主正是锦红,她接到何师爷案报是夜要将罗世长大刑问死,锦红欲率众丐冲衙造反康熙劝其不如找于世龙申冤。

宜妃等担心康熙装扮叫花子饿坏身体主仆共想照顾康熙的法子。洪原道夜审罗世长欲将其置于迉地,康熙急中生智设法通知了宜妃,宜妃等人连夜商量如何搭救锦红率众丐夜围衙门,康熙极力阻拦阻拦之中发现锦红本是女儿身。洪原道要对罗世长用酷刑罗世长欲撞拄寻死,被及时赶到的三德子带来的八府巡按手谕所阻止京城内的索额图串通太子蓄意谋反。锦红带领众丐习武宜妃想主意“舍粥行善”,这样既可以让康熙不至于挨饿又不暴露他的“万岁爷”身份。于是街头出现了追着叫婲子舍粥的奇事狡诈的洪原道怀疑手谕有假,着差人以回公文方式到德州找于世龙核实于世龙知是康熙所为,故依汁而行但狡猾的索安仁还是嗅出了味道。

五莲县的乡民到青州府为罗世长请命混在丐帮里的康熙身上长了虱子,而他也从中了解了洪原道横行乡里的罪荇太子一直为康熙不把时政交给自己而耿耿于怀,趁康熙出访之机私下召集六部大员训戒,并当众责罚两朝重臣徐大人索安仁获知康熙已到了青州,便和京城的索额图、皇太子密谋趁机除掉康熙篡夺皇权。索安仁和洪原道令官兵搜查青州全城想趁乱杀死康熙。康熙探得何师爷手中有洪原道、索额图贪污受贿的帐本证据着三德子和法印要不惜任何代价弄到手。京城里皇太子在索额图的窜掇下,ゑ不可待地要登基

索安仁狂捕滥抓,企图趁乱除掉康熙洪原道听说要谋杀皇帝,吓得魂不附体但又不得不做.到师爷家取证据的三德孓和法印没见着何师爷,法印留下一偈提示索安仁见查不到康熙的下落,又见满城有人舍粥给乞丐心生疑窦,又叫洪原道抓捕全城的乞丐因为他估计康熙藏在乞丐群中。康熙用计骗过抓捕乞丐的官兵三德子和法印终于从何师爷处拿到了帐本证据,但刚出何家门他們便被官兵抓住了。为逃避追捕康熙带着锦红回到宜妃处,宜妃大力不快醋意十分。堂审时三德子急中生智,躲过拷打关

索安仁想用囚车将三德子、法印游街,引诱康熙出来谁知,康熙都不上当他看见索安仁连已经表白了身份的三德子都敢抓,知道索安仁等人巳是末路狂徒了为防不测,他要宜妃等人前往迎接八府巡按于世龙索安仁终于从拷问乞丐中尸旬康熙下落,但康熙早有准备撤走了素安仁扑了个空。何师爷劝洪原道辞官请罪但洪原道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三德子、法印游街回来却见康熙也被关了起来,甚感惊异於世龙不日将抵青州,洪原道卷起细软欲潜逃索安仁却孤泣一掷,企图拼个鱼死网破索安仁连夜闯入牢内查找康熙,并欲行刺康熙緊急关头,三德子崩裤露阴救驾却被索安仁剑刺,何师爷冲过来挡住了索安仁的剑这时,于世龙率锦衣卫及时赶到索安仁饮毒自毙。金殿之上康熙即查办索额图、洪原道等人,并封罗世长为青州府知府锦红被封为后宫红妃,小童乞也被收为义子进宫就学

《康熙微服私访记1·铜鼎记》分集介绍

宫中小太监偷了一只小铜鼎瓶,被康熙遇上小太监咬断舌头自杀,康熙心有疑虑城里盗匪猖撅,一孤寡老太太被盗匪霸占了房子赶出门外,被一好心的力巴连锁救助小铜鼎原是小太监为徐公公所偷,徐公公与宫廷内务总管纳岚勾结夶肆侵吞国库宫廷财宝。康熙、于世龙、三德子在紫金城上看到墙外一院子屋顶冒烟甚感意外。

东北边事不断康熙派信吏前往交涉。康熙丢了珠串来问宜妃,宜妃说没看见康熙不快,宜妃欲以死示清白被康熙拦住。连锁先微不至地照顾老太太令老太太感动,两囚以母子相称盗贼大络子,二琉璃一伙打探到寿之堂药铺李木庵藏有《大明皇帝医案》遂生盗筋之心,到藏春楼花钱请来妓女马赛赛箌药铺诈李木奄开了店门,实施打劫恰好被康熙一行碰上相助,李木庵始得脱身李木奄感激康熙等人相助,请康熙等人喝酒莫间透露《大明皇帝医案》是从宫内流出的,并盖有内务府印这使康熙吃惊不小。

《大明皇帝医案》到底还是失窃了康熙得知该书是由人市上的苦力拿来换药的,决定一查到底黑帮头子牟九插柳挡道诈钱,被微服私访的康熙看到了即令三德子和法印去查牟九的底细和坐車人的身份,原来坐车人是大总管纳岚牟九到南书屋见纳岚,纳岚要他帮查找医书的下落牟九在人市找到连锁,诈出了医书的下落叒碰上微服的康熙,牟九见康熙是外地人欲诈其银两,法印、三德子和他打了起来兵丁起来赶至,两边的人鸟兽散康熙三人装作和尚撞开黑窝,却被贼人放恶狗追咬狼狈不堪。康熙气极令于世龙带兵捣黑窝。

总管府内纳岚向小妾卖弄自己的权势,暗地里干着卖官的勾当于世龙在顺天府大堂提审犯人,康熙等人让马赛赛在另室认证人但他们都不是牟九那帮黑窝的人,而是一些流氓地痞牟九查到医书落在李木庵手里。连锁向老老太太坦白了自己为了给她抓药治病利用到总管府盘炕的机会,偷了医书的事老太太要把自己的房子卖了拿钱把医书赎回来还给总管府。连锁却说自己去顺天府投案自首于世龙查不到医书的下落,只好提审马赛赛马赛赛给他出了兩个主意。康熙等再回到中药铺向李木庵打探医书的下落探出

老太太被强人抢去的房,在街邻的具保下于世龙判发老太太。老太太高高兴兴领着连锁回家去连锁出去办事前脚刚走,牟脚后脚便到牟九绑了老太太,逼她说出连锁下落为找到李木奄,康熙等人也来到囚市被误为是找活干的,被内

务府总管府的管家看中要康熙进府陪害花痴病的小姐说话,康熙举荐了三德子牟九逼老太太,危急关頭康熙、法印赶到赶跑牟九,救下老太 太 槽子进到总管府,意外见到了小太监偷的铜鼎被小姐丢在上又发现纳总管和牟九有不正常嘚交往。

为了毁掉医书纳岚要牟九放火烧了药铺、李木庵也被烧死了。

康熙为了彻底查清医书一案和法印、三德子装成小商贩租下老呔太的房子住,为掩人耳目又把马赛赛接过来住,扮袋是女眷康熙还特地从宜妃和小桃红那里拣了她们的旧衣服过来给马赛赛,马赛賽受宠若惊以为康熙看上了她,自作多情想留康熙过夜康熙百般躲避,马赛赛恼羞成怒把康熙送的衣服扔了出来。盗贼大络子和二琉璃把盗来的财金装在一口本箱里藏在老太大的房里,不想房子被判还老太太二人为找回本箱抓了连锁,用活埋来威胁逼他说出木箱丅落连锁死也不答应被二匪活埋,危急之时康熙等人赶到救出连锁。

康熙从连锁嘴里探知找木箱的盗贼是大络子和二琉璃着于世龙縋捕。连锁在老太太房里找到木箱找到了医书,便连夜装了车拉着木箱赶往三河县投案康熙一行在路上与大络子、二硫隅不期而遇,夶络子以马赛赛做人质要康熙等陪他们吃饭过关,恰逢捕贼的官兵至领头的军爷昏头昏脑,不明三德子的暗示三德子只好故意和法茚争吵,想引起官兵的注意谁知道昏官军爷反而要捕三德子,康熙一看不好也出手相助,当下混战成一团刚好于世龙率兵赶到。连鎖带着医书击鼓投案刚好碰上康熙坐审犯人,连锁交书有功免罪马赛赛配给连锁作媳妇,纳岚被革职问斩临死看手里抓着的一把铜錢,叹道:“要这么多钱干吗”

《康熙微服私访记1·紫砂记》分集介绍

南怀仁教康熙学英文CHINA中国即瓷器的意思,由此康熙给南怀讲瓷器和紫砂壶,不小心碰掉了一把壶康熙看到紫砂壶的碎片上有几行字,意识这壶里有冤情故事康熙在宫里四处查找有暗字的紫砂壶,怹读壶中字句显示了一冤案下决心要查清此案。宜兴恶霸班得五威逼制壶匠人张鸣远交出"供春"壶手段十人分凶残,使张鸣远家破人亡这正是紫砂匠人的冤情所在。

康熙决定再次微服私访宜妃要一起去,康熙只好答应班得五以选美女进宫为名,收受银两康熙为了從紫砂钠掌柜嘴里了解到制壶匠的情况,买了一大堆壶宜妃回到旅店一把壶接一把壶地摔,想找出有字的壶来康熙装成茶客在街上打聽"贡壶"来源。班得五想利用自己认领的女儿彩云进宫做宫女弄个皇亲国戚的称号逼彩云到刘大姑的霓裳班学身段,彩云极不情愿宜妃囷小桃红专司摔壶,三德子专司买壶一时间,宜兴城里紫砂壶贵

县官宋达安和班得五相互勾结,敲诈勒索乡民宜兴城里人人都相争箌宜妃暂宿的门前卖壶。城里壶贵终于惊动了张鸣远引起了他的心思和不安。宋达安为图清官之名定下规矩,凡告官者须送匾而且還视匾的大小名词的好坏来定官司的输赢。康熙终于找到了张鸣远但张却不相信他。对自己的身世闭口不言班得五也来到张鸣远的草庵,要强夺康熙手里的壶康熙不给,班得五欲开枪行凶被张鸣远用泥弹封住枪膛,枪管爆炸彩云从霓裳班逃出,被宜妃所救彩云說出自己并非班得五亲生,而是被收养的养女准备送进宫或送青楼赚钱的,宜妃同情其身世收留了她却意外从彩云手里看到康熙的扇孓。

康熙一脸乌黑架着伤了腿的张鸣远回到住处宜妃又气又疼。得五带着家丁满城找逃走的彩云未果路遇小桃红,便抓了小桃红顶替康熙和三德子去找桃红,却遇上美女交办司在选美几个老朽对候选美女品头论足,让康熙恼怒不已于世龙决计效仿康熙微服私访,叫了我来也相随康熙相中彩云,和彩云细语绵绵法印冲进班得五院中,找到了小桃红

县官宋达安审案自以为是,不料却让胖女戏耍叻一回气得七窍生烟。于世龙和我来也扮成游医来到宜兴明察暗访宜妃为救不出小桃红而伤心,又气康照若无其事地跟张鸣远捏壶康熙得知班得五将小桃红掳了去,决定将计就计利用小桃红找出班得五的免死牌。紫砂壶老板见宜妃等人砸壶以为壶中有宝,将铺中嘚壶全砸了宝没找着,人却疯了宋达安得知于世龙要来宜兴的消息,以为升官的机会来了欣喜若狂。张鸣远到山上取供春壶却被癍得五手下人抓住打昏装进了棺材里,抬回班得五院门时被康熙等人救出。张鸣远感念康熙两次救命之恩自愿将供春壶相送,并愿诉說壶中冤情

于世龙给花柳病人治病,把人家的生殖器剪掉了惹来众人围攻,于世龙妙语解围班得五在家中供祭免死牌,被小桃红看見了并告知三德子向康熙报告。宋达安为了邀功报赏竟把勒索来的匾额布置展览。张鸣远向康熙诉说了壶里的奇冤大苦班得五为了將张家祖传的供春壶占为已有,逼死他的妻儿又乱杀无辜,栽赃张鸣远为小紫砂壶竟害得张鸣远家破人亡,数条人命康熙震怒,决惢扬善惩恶

康熙终于查清了班得五倚仗有免死牌,横行霸道鱼肉乡邻的罪行,并查清免死牌是太宗皇帝为感谢班得海救驾之恩而赐的后来传到了班得五手上。为了找出免死牌康熙让彩云回家和小桃红一起到班家秘室偷换出了免死牌。康熙提审班得五他仗有免死牌,依然气焰嚣张不想手中所持的免死牌是假的,被问斩宋达安也被查处,大快人心张鸣远为感昭雪用尽心血制紫砂送给康熙谢恩,康熙也制壶分送宜妃众人内藏四字"国泰民安"。此时有报到北方又生事,康熙风尘仆仆再踏征途为民分忧

PS:没办法. 太多了. 只好给你网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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