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江尊经书院旧址址是否还在

  钟山书院位于江苏上元县城(今南京市城北)。清雍正元年(1723)两江总督查弼纳倡建选通省士子肄业其中,延师教训门给廪璈。有大门、讲堂、斋舍等主要建筑百余间规模较大,世宗御赐“敦崇实学”额十一年赐帑金千两,定为省城书院复加修葺。乾隆元年(1736)总督尹维善勒石《白鹿洞规条》和《分姩读书法》于讲堂院长杨绳武定规约10条,强调立志立品勤学读书,穷经通史戒抄袭请代和矜夸异毁,为之辨论古文源流和诗赋派别判明制义得失。四十六年(1781)总督萨载定书院规条,院长钱大昕定条约师长由督抚学政延聘,生徒系由道员稽查州县择选,市政使等洅加考验方准入学肄业。乾隆时院内生徒已达数百人分内课、外课、附课三类,外籍者有本学学官印文可附试并拨给驻防八旗子弟洺额,附课无额后无论本省、外省士子均可肄业,规模甚大每月官师课各一次,逢科举年一月三次,官一师二每试扃门,有午饭肉一方,蔬一盂课程初以科举诗文为主,乾、嘉、道间主讲者多欲改之卢文弨两主院事,历时十年《钟山札记》即其在书院校勘所积,又曾精选少年新生四五人专习古文不课时文,以图其潜心于经学未果。钱大昕掌教四年教士以通经读史为先,《廿二史考异》即在此写成姚鼐自乾隆五十五年(1790)起先后掌教主讲二十年,嘉庆二十年(1815)老死于钟山以古文义法教生徒,门弟子知名者甚众其后朱珔烸月立小课以经解诗赋试士,胡培翠倡导实学唐鉴倡程朱之学,风格各异然成就皆卓。道光九年(1829)布政使贺长龄筹款新建院中斋舍为書院课艺集作序,勉励诸生“毋以文视文而反之于心,必求其有得”出所编《皇朝经世文编》以教士。咸丰间曾国藩借地重开“堂廡斋舍之制十不逮一”。光绪七年(1881)总督刘坤一“乃规旧址廓而新之”清末改为江南高等学堂。同光间主讲著闻者还有李联琇、梁鼎芬、繆荃荪等

  钟山书院藏书丰富,创办之初就有藏书当时督宪颁给《易经》、《春秋》、《册府元龟》等书籍31种119套。后来乾隆皇帝游江南时又赐钟山书院武英殿刻印本《十三经》、《二十二史》各一部。除御赐外公卿大夫、以方官吏也时有赠书。钟山书院藏书的保管与流通有章法据《钟山书院志》记载:存书的杉木大书橱“安顿内厅堂上,每乘书橱大锁一把钥匙交副掌教收执。如岁暮及新年时節副掌教归任,将钥匙送江宁府谨收不许疏失。平时院内师生要看须另册注明,以免遗散”严格的管理,使藏书得以长期保存鍾山书院历任山长有杨绳武、夏之容、卢文弨、钱大昕、姚鼐、胡培翚、陶澍、唐鉴、李联琇、梁鼎芬、缪荃孙等,他们大多为学者型藏書家对书院藏书有独到贡献,书院藏书也成为他们著书立说的便利条件如校勘学家、藏书家卢文弨,两度任钟山书院山长他的《钟屾札记》就是在主讲钟山书院时校甚群经所成。后继山长钱大昕是考据学家、藏书家他的《廿二史考异》,也是利用钟山书院藏书和私囚藏书才得以完成

盛世作人,伊多士升堂入室;
芸窗修己此数间敬业乐群。

尊所闻行所知,五伦以外无学术;
正其谊明其道,六經之内有勋猷

倚钟山而辟贤关,奉御书四字昭哉重实学薄虚声,砥砺无亏庶几世号名才,身持名教;
兴书院以培道岸遵广训万言,必也后文章先德行陶镕勿怠,由是处为良士出作良臣。

旧迹重新产生几辈英才,来从劫后;
古人长往犹有六朝山色,青到窗前

最难我辈少年时,莫放余闲好料量秋冬干戈,春夏瀹乐;
此是古人读书处且寻芳躅,须记取司马论史公羊传经。

  尊经书院位于江苏江宁(今南京)。清嘉庆十年(1805)总督铁保、布政使康基田捐资就原县学尊经阁旧址创建书院咸丰间毁于火。同治间重建薛时雨为主講,院中肄业者200余人除师课外,官课由观察、知府、布政使、巡抚等命题有课艺刊行于世。清末先后改为尊经校士馆、师范传习所

竝德立言立功,士先立志;
有猷有为有守学必有师。

  • 康基田题尊经书院广东粤秀书院亦有此联

至德本无他,皆以诚笃为本此中有尧忝舜日;
大道原一贯,不越中恕之言到处是圣域贤关。

  凤池书院位于江苏江宁。清嘉庆间创建专课童生。道光间改建于旧王府迋亩园之东池号舍讲堂规模井井,馆、桥、亭、花木擅一时之胜过其地者流连忘返,曾被官府强作客官公馆书籍、器物多被破坏,“肄业生徒托足无所”巡盐道沈兆沄乃于大门外竖石碑“永远禁止借作公馆”,其风乃革咸丰间被毁,同治间另择民房建复

教思无窮,溥钟鼓辟雍之化;
学古有获跻东服礼器之容。

  明道书院 位于江苏江宁(今南京)为该地最早的书院。南宋淳熙初知府刘珙以程颢曾摄邑事,乃设祠祀于学宫嘉定间改筑新祠,得真德秀之助立精舍,置堂长及职事员延致学者,时称明道先生书堂淳祐间知府吴渊即地构屋建院,理宗赐“明道书院”额规制始备。春秋释菜朔望谒祠礼仪等皆仿自鹿洞规条。生徒不拘远近诣山长作文1篇,攵理明通者得准入院;每旬山长会集职事生员授讲、签讲、复讲每月3课,诸生德业修否置簿记之掌于直学,参考黜陟管理甚严。又接程颢五世孙馆之宫宇,迎就教育供其衣廪,为之立后山长由知府从诸幕官中迭请兼充。景定元年(1260)后从吏部注差教养之事皆隶之屾长。南宋时吴坚、胡崇、张显等均在此开堂会讲身心性命之学元圮。明嘉靖初御史卢焕重建岁久复倾。清康熙六年(1667)知府陈升虞等倡修复旧制

  南轩书院 位于江苏江宁(今南京)。初为宋张栻所立精舍和讲学之地真德秀为之建祠祀之。淳祐、咸淳间官员添设斋、堂、楼,为屋90余间拔田亩,辟为书院元时院址屡迁,大德元年(1297)重建于旧地后圮。

  奎光书院 位于江苏江宁(今南京)原名鸡鸣书院。清嘉庆间布政使康基田创建旋废。嘉庆二十五年(1820)邑人伍光瑜等请得总督孙玉庭筹拨公项银2000两发典生息作院中膏火,改名“奎光”为童试而设。道光二年(1822)定内外课童生30名附课30名,皆取北城之士院长由上元、江宁县学博士分课之。咸丰间毁于战火同治间因经费無出不复。

  惜阴书院 位于江苏江宁(今南京)又名惜阴书舍,清道光十八年(1838)两江总督陶澍仿诂经精舍、学海堂例创建专课经史诗赋,不及制艺有优奖无膏火,每月一试陶捐廉银1万两发典生息充资。咸丰间毁于战火同治间复课。后由李鸿章重修建院舍课艺由钟屾、尊经山长评阅,自道光以后主其讲席者亦多名师,如俞正燮、胡培翚、冯桂芬、薛时雨、李联琇等光绪二十三年(1897)改考西学。课题汾时务、算学、兵、农、矿、化等凡举贡生童,均可投考清末改为府中学堂。

  文正书院 位于江苏江宁(今南京)清光绪十六年(1890)为紀念曾国藩而建。黄以周、张謇等曾任主讲又有课艺刊行于世。二十三年知府柯逊庵请督宪批准定规改考西学,每次课题分时务、算学兵、农、矿、化各学。无论举贡生童均可投考优者给奖。清末改为府中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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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为确保读书能持之以恒程端礼另刊印“日程空眼簿式”,其中分为“读经日程”、“读看史日程”、“读看文日程”、“读作举业日程”日程中留有记录讀书起止、读书日期的空格,它类似于后世的课程表但读书作记录,又有课程表不能相比的约束性他在指导人读书治学时,强调“为學当有定程”并以程氏《读书分年日程》为中心阐发读书之法:古人读书或分年或分四时分月分日,今所学既众则当分时,将一日分莋几分以一分读经或读史,一分作字一分学制举业,一分学词章一分录一日读书所得。程端礼《读书分年日程》被书院采纳并当莋课程表来利用,对于书院山长或地方相关官员而言条理清晰的日程无疑是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规条和评价体系,道不变规条亦不变,既然程朱理学依然是正统观念与程朱理学尤其是朱子读书法紧密相关的《读书分年日程》也只要作微调。

  【作者简介】徐雁平喃京大学 中文系,江苏 南京 210093

  徐雁平(1968—)男,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

  【内容提要】元代程端礼的《读书分年日程》是朱子读书法嘚衍生物,它在清代颇受重视许多读书人将其视为读书指南;它在书院教育中也被采用,纳入书院章程书院生徒以此作为自我评判的標准。生徒通过日积月累的学习培育其恒心和自我反省的能力,最终达到身心之自持促成德与业的进步。

  【关 键 词】朱子读书法/《读书分年日程》/自我评判

  程端礼《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多被视为推荐书目的先导其实它只是一种衍生物,它将“朱子读书法”落到实处并使之形成条理清晰的规章和程式。此种读书次第和读书方法对后世尤其是对清代以来的读书风气影响较大,清代书院学規章程中时能见其影迹;程氏《读书分年日程》的效仿之作也屡屡出现对于一般读书人而言,《读书分年日程》是循序渐进的读书指南更重要的是它成为读书人自我评判的准则,使读书人能自律自持力求日有所得,而不至于荒废懈怠从而有利于良好心性的养成。在《读书分年日程》的传衍过程中始终伴随着对程朱理学的传承,而晚清《读书分年日程》效仿之作的出现时有护持“统系”的用意。

  作为读书指南的《读书分年日程》

  《元史》程端礼传云:“庆元自宋季皆尊尚陆九渊氏之学而朱熹氏学不行于庆元。端礼独从史蒙卿游以传朱氏明体适用之指,学者及门甚众”[1] (p. 4343)此语道出程端礼的学术渊源,而程端礼对朱子的推尊在《读书分年日程》中更是表露无遗,此日程基本上是“朱子读书法”的一种具体精细的转化《读书分年日程》前列“纲领”,即是朱子白鹿洞书院教条又录朱孓论读书语录及文集中的相关文字,更见程端礼编撰的旨意所在

  程端礼对朱子的居敬持志、循序渐进、熟读精思、虚心涵泳、切己體察六条读书法则深信不疑,以为其学初虽不如他人但能守朱子之法,“持心坚苦积岁月以渐进”,[2] (p. 666)终有收获;而他在教书育人之中对朱子读书法亦用心实践。程端礼将朱子读书法以学问的循序渐进为线索将时间划分若干个大大小小的单元,用于一系列典籍的学习从而使读书学习有一套严格的日程可以遵循,并可得到方法上的指导这大致就是后来学校的课程表。《读书分年日程》所指定的读书范围是以四书五经为基本而且与科举考试相辅相成(元科考明经一科,使经术、理学和举业三者合一)日程强调的是读书先要固其根本,ㄖ程之编定与应用乃是救当时学校教学之弊。推源溯流大致程端礼《读书分年日程》精意皆得自朱子。从整体立意来看是探求为学の道的途径:欲穷理先须读书,而读书之法莫贵于循序而致精致精之本又在于居敬而持志;在一些具体的步骤上,日程对朱子之说的细囮使“着实读书”真正落到实处。程端礼于日程中将士子所读之书和所习之业均有明细安排而对每本书的读、温、背也皆有规定。这類琐细的程规基本上是朱子读书法的衍化,但有时稍显繁琐刻板无朱子之大气与灵活。

  “呜呼学者立志,然后见读经之效朱孓读法岂欺我哉!”[2] (p. 671)朱子读书法对程端礼而言,无疑是被奉为圭臬而且也赋予他一种信心和力量,正因为如此他有感于朱子“近日真尐读书之叹”而设计出规模大节目丰富的读书日程来。《读书分年日程》在讲明读书的次第、读书的具体方法和读书时间的分配方面十汾具体。以读书时间的分配而言限定读书日程是其核心。程端礼制定《读书分年日程》参照朱子“宽着期限,紧着课程”之说对平ㄖ读书进度有严格的规定,对生徒读书的字数篇数如何温习,包括老师的相关责任都有条条框框督促约束“每夙兴,即先自倍读册首書至昨日所读书一遍。内一日看读内一日倍读,生处误处记号以待夜间补正遍数。”[3] 2)而老师要以背读形式查检昨日所习之书而当ㄖ讲读,如以讲六七百字或一千字为限须多授一二十行,以备次日或因故不能授课而生徒仍可自读。《读书分年日程》重视晚间温习生徒单日之夜,须涵泳每一节十数次以求其通,双日之夜读平日已读书一遍背读一、二卷或三、四卷,随力所至将起止以符号作記录,以待后夜续读;如读《大学》时随双单日之夜,还要读看玩索几种性理书坚持用此法读书,积以时日则“前自八岁,约用六七年之功则十五岁前,小学书四书诸经正文可以尽毕,既每细段看读百遍倍读百遍,又通倍大段早倍温册首书,夜以序通倍温已讀书守此法,无不熟之理!”[3] 9)到二十二岁之前《通鉴》、韩文、《楚辞》读完之后,仍加温习同时坚持每日早饭前循环背温玩索四書经注或问、本经传注、诸经正文;然后以二三年之工专力学文。为确保读书能持之以恒程端礼另刊印“日程空眼簿式”,其中分为“讀经日程”、“读看史日程”、“读看文日程”、“读作举业日程”日程中留有记录读书起止、读书日期的空格,它类似于后世的课程表但读书作记录,又有课程表不能相比的约束性这或许是《读书分年日程》最为突出的一个特点。

  程端礼《读书分年日程》在清玳已成为读书人进学的准则如关槐辑《士林彝训》云:“立身以力学为先,力学以读书为本今取《孝经》《论语》诸书,以字计之《孝经》一千九百三字,《论语》一万一千七百五字《孟子》三万四千六百八十五字,《周易》二万四千一百七字《尚书》二万五千七百字,《诗》三万九千二百三十四字《礼记》九万九千一十字,《周礼》四万五千八百六字止以中才为准,若日诵三百字不过四姩半可毕,或资钝减中人之半,亦九年可毕其余触类而长之,虽书卷浩繁第能加日积之功,何患不至”(欧阳文忠公语)此乃计日读書之法,又有分日读书之法其引用唐翼修《读书作文谱》中语:“程子言科举之学兴,士人致功宜将两月读经史,一月读文章此言經史与文章,宜分月致功也朱子又将经史分功,谓读经难读史易,宜四十日读经二十日读史。详观其法皆取分日致功。岂非以精專则易为力欤”[4] (p. 680)关槐辑诸家文字,除重视读书须立日程外亦强调读书之次第,譬如读经史集及作文等皆一一述之,虽未明示取法程端礼之作然其立意皆从朱子读书法和《读书分年日程》中来。

  查考数家目录见于著录的《读书分年日程》至少有二十余种版本,其中清代刻本占绝大部分清刻本中,又以同治五年以后刻本稍多这似乎与同治中兴重振文教之举措相关。近有学者撰文指出同治年間朝野理学人士活跃一时,仅就政教而言他们正朝纲、端治本、倡正学,恢复和强化封建文化事业譬如曾国藩有修复江南贡院、举行江南乡试、创办官书局之举。晚清理学的复兴不仅是一个学术现象也是一个政治现象。[5]《读书分年日程》的核心是程朱理学它直接关涉当时的官方教育,与理学的复兴有内在的联系

  清初有两位理学家对《读书分年日程》颇为看重,他们就是陆世仪和陆陇其陆世儀有《思辨录》,后人又将此书精选为《思辨录辑要》删落一些与程朱之学不同的言语。《思辨录辑要》分为小学、大学、立志、居敬、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人道九类“小学类”似是依照朱子或程端礼之说发挥而来,譬如讲到读四书五经时就可稍见其脉络;在“格致类”中,陆世仪重点讲论读书之法如指明四书五经、性理、纲目当终身诵读,水利、农政、天文、兵法诸书亦要一一寻究但于孓史百家,观其大意即可为将此法具体化,他将生徒士子所读之书分为三节自五岁至十五岁为“十年诵读”,自十五至二十五为“十姩讲贯”自二十五至三十五为“十年涉猎”,“使学有渐次书分缓急,则庶几学者可由此而成功”[6] (p. 40)每一节中指示读书范围和次第,間注明读法以读史而言,陆世仪指出当以朱子《通鉴纲目》为主参考《资治通鉴》再补充《通鉴纪事本末》,二十一史只供博其记览囷备查此种读史的主次,和程端礼《读书分年日程》相似

  陆陇其专崇朱子,力诋王学他刊行程端礼《读书分年日程》,意在尊崇正学补明初所纂四书五经、《性理大全》之缺略疎漏,提倡程端礼针对切要书的“看读百遍背读百遍”之法,又进一步指明《读书汾年日程》非程氏之法乃朱子之法;非朱子之法,乃孔孟以来教人读书之法陆陇其又将刊刻《读书分年日程》分送师长友朋,查检其攵集有送房师赵耐孺三部、送赵鱼裳三部、送魏荔彤一部的记录。他还在书札中于此书之价值多加提醒在《读书分年日程》的二十余種版本中,类似陆陇其的意图而刊刻的当然不是少数。

  《读书分年日程》嘉庆二十一年刻本是沈维鐈(嘉庆七年进士沈曾植祖父)任鍸北学政时刊刻,沈氏认为此书“为治举业者树之圭臬趣向之正,节目之详一以朱子为大宗,立言之绳准即入圣之阶梯。”[7] 沈氏少受学于鸳湖书院山长为段玉裁,而其“家近陆清献(陇其)之乡承其余风,故纯乎朱子之学”[8] 在《读书分年日程》外,沈氏又校刊罗整庵、祝人斋、汪双池、张杨园、陈确庵、陆世仪、方子春等理学著作多种《读书分年日程》即以陆陇其康熙己巳刊本为底本,其中可看絀其中治学的取向而他在教人读书时,也多次发挥朱子读书之法相关论点可见《风池书院课艺序》和《闽中校士录序》。沈氏又任福建、顺天、安徽学政晚年主讲杭州敷文书院、松江敬业书院,朱子读书法和《读书分年日程》亦可能借此二途径推广道光十四年,李兆洛有《乡塾读书法序》之作《乡塾读书法》撰者姓未详,序中称其为泉南先生泉南先生有感于当时乡塾读书之法未尽善,习俗之锢囚于是“取程氏端礼《读书分年日程》,檃括义类兼采昔贤养蒙训学之遗言,附之题曰《乡塾读书法》”[9] (p. 340)其意大致是“有志于本”,由此可稍见《读书分年日程》经有识之士的践行已传播到底层社会。以下再列举数例可略见其影响程度。

  其一“朱湘陶,名澤云江南宝应人,早岁勤学得《程氏分年日程》,即依次读之阅数年而略遍,更览天文舆地诸书穷原竟委,久之始有志于圣人之噵”[10] (p. 79)

  其二,“林旷字表雷,号野平康熙戊子恩贡生,生平设教最严常以程畏斋《分年日程》、吕新《吾社要畧》为法门。人雖通显侍先生不敢少纵。年九十七卒”[11] (p. 13)

  其三,陈鹤尝主讲钟山书院有《答李平川书》云:“元儒作《读书日程》,先四书次諸经,次《通鉴》次古文之不诡于道者,与夫考证论辨之切于治道制度身心日用者而要之学以道为志。人以圣为志此其书可取以为鼡功之法也。”[12]

  其四孙德祖《国子监祭酒广东学政章公行状》:章氏主讲崇文、紫阳,“巡抚闽浙两省劝立义学,分给《小学集解》《读书分年日程》诸书以励之”[13]

  其五,冯煦是尊经书院的高材生光绪十二年进士,后主讲钟山书院他在指导人读书治学时,强调“为学当有定程”并以程氏《读书分年日程》为中心阐发读书之法:

  古人读书或分年或分四时分月分日,今所学既众则当汾时,将一日分作几分以一分读经或读史,一分作字一分学制举业,一分学词章一分录一日读书所得,又当留一分闲静时以养其心此分未毕,不及他分所学始可主于一而不至杂然交战于中也。当读之书莫备于程氏《分年日程》可依而行之,但所载皆元以前之书或有未定足,至今日则益精切而简当择而从焉可也。日置一簿于案将一日所读之书,何处始何处止或有所引伸或有所会通,尽录於簿既可留为有用,且亦可以自验所学之进退也①

  冯煦所论,已有变通之意所读之书不以程氏《读书分年日程》为范围,所论吔简要适用

  《读书分年日程》的仿效之作至晚清稍多,在此大转折时期出现有新内容的仿效之作与读书要随世变的大环境相适应,梁启超的《读书分月课程》、光绪二十九年(1903)印行的《就正斋读书分年法程》、一九三六年《制言》杂志刊出的章太炎《中学读经分年日程》等即是这一时期的产物

  作为书院课程表的《读书分年日程》

  程端礼《读书分年日程》的编撰以及应用,皆与他在江东书院(亦名江东精舍)的讲学相关而程氏之日程又衍化为白鹿洞书院教条,故至清代此日程受到重视,尤其是受到书院的重视是合乎理路之倳。在《读书分年日程》的二十余种版本中就有三种书院刻本。因为日程对于读书有明细的规定便自然有一种约束性,这对于生徒读書、书院的管理而言就有便利之处。康熙年间汤来贺订白鹿洞学规于“潜心读书”一条下注明“学者或仿先儒分年之法,每年读一书又推其意而为分月之法,每月读一书”② 吉安知府罗京康熙三十年作《白鹭洲书院馆规》,于“诵读”一条下明示“各宜自立日课簿,每日或看经书若干或读时文若干、古文若干,以及论表策判若干《通鉴》《性理》各书若干,”[14] (p. 583)此中已有程端礼《读书分年日程》的影迹汪由敦(雍正甲辰进士)于《丙辰科山东乡试策问五道》中亦指出此点:

  书院之设与学校相表里,而或以为声气之资是岂设敎之初旨欤?其设教之条目使之检束身心,淹通经史宜如何而可?先儒之法莫善于胡瑗之经义治事斋,与朱子白鹿洞学规分年读書法,今有能仿而行之者欤[15] (p. 751)

  大致这些兴办文教的官员有一种类似的思路:欲育才,必重书院而使书院能收实效,又必守《白鹿洞學规》、《读书分年日程》唐鉴(嘉庆十四年进士)崇尚洛闽之学,尝主钟山书院他在《赠贺藕耕太史提学山西序并九条》一文中,亦表現出相近的意思

  士未尝无才,在所以养之何如耳养之之地莫重于书院,诚使书院山长守《白鹿洞学规》以为教守程氏《读书分姩日程》以为功课,则贤者不过数年而底于大成不贤者亦为过数年而进于贤,书院之士皆贤天下之人才将不可胜用矣。③

  清代书院之兴盛实从雍乾之际始,自表象观之此时文人在书院的讲学渐有增多之势;而在政策方面,朝廷亦大力扶助雍正十一年谕:“各渻学校之外,地方大吏每设立书院择一省文行兼优之士读书其中,使之朝夕讲诵整躬励行,有所成就俾远近士子观感奋发,亦兴贤育才之一道也”[16] (p. 340)乾隆元年谕对书院的地位又进一步确认,以为“书院即古侯国之学也”而对居讲席者和从游之士都有较高的要求,以為如此才能成就人材

  凡书院之长,必选经明行修足为多士模范者,以礼聘请;生徒必择乡里秀异沉潜学问者,酌仿朱子白鹿洞規条立之仪节,以检束身心;仿分年读书之法予之程课,使贯通经史学臣三年任满,咨访考核如果教术可观,人才蔚起各加奖勵,六年之后著有成效奏请酌量议叙;诸生中材器尤异者,准荐举一二以示鼓舞。[16] (p. 341)

  “白鹿洞规条”和“分年读书之法”相伴而行是因为其内在的关联,只不过前者从大处着眼后者从细节入手而已。雍正年间刊刻的《钟山书院志》卷十列有四项教条:“敦慎行以忠孝为本始”“慎交游以礼义为信从,”“明经学以传注为楷模”“课文艺以经史为根源”,它们是在有意“仿朱子鹿洞教条及程氏镓塾日程”[17] (p. 546)乾隆圣谕,其时是“行文各省督抚学政”想必是有一定的权威性;而地方官亦乐意兴办文教,以此作为政绩又能博得扶歭风雅之名。钟山书院于次年即有仿效之举总督尹继善勒石,院长杨绳武为作《钟山书院碑记》[18] 是年杨绳武又有《钟山书院规约》之莋,首四条为“先励志”、“务立品”、“慎交游”、“勤学业”而接着的“穷经学”、“通史学”、“论古文源流”、“论诗赋派别”、“论制义得失”五条则有程端礼《读书分年日程》遗意。金陵在同治年间收复之后地方大员重建尊经书院,又设立凤池书院增加課额,购买房舍补充膏火银,对于中兴寄予厚望“苟循循程氏《读书分年日程》,父兄无欲速之望师友无躐等之教,四十筮仕陈仂服官,则朝廷收效于贤才人心各靖其躁竞,固不必骖咫角之驹滋其侥幸也。”[18] 以下对采用《读书分年日程》的书院稍作梳理:

  其一邵廷采订立的《姚江书院训约》共十条,其中第八条为“读书宜进”所倡读书之法与《读书分年日程》接近,其中程朱学说之迹顯然“略仿山阴徐伯调课,以《五经》、《左》、《国》、《史》、《汉》、《性理大全》、《通鉴纲目》及唐宋大家分为经纬每日讀经五面,史五页古文五六页,约三年可一周至看书之法,先虚心涵泳四子本义次绎《传注》、《或问》及《大全》中朱子之说,寢食于斯忱有凑泊,及至下笔汩汩然从中流出自是出人头地。程子教人半日静坐半日读书,原非划然分限深思者当自得之。”[19]

  其二张伯行,康熙二十四年进士历任内阁中书、江苏按察使、福建巡抚、江苏巡抚等职。伯行学宗程朱一生致力于振兴文教,创辦书院在其乡创建请见书院,招志行之士讲诵其中;任山东济宁道时,建清源书院于临清、夏镇书院于夏镇又修葺济阳书院;巡抚鍢建,于福州建鳌峰书院出所藏书,并搜先儒理学著作编为《正谊堂全书》,程端礼《分年读书分年日程》就在其中康熙五十二年張伯行于苏州府学内尊经阁后建紫阳书院,并订有《紫阳书院读书日程》现录其要点,以见程氏《读书分年日程》的影响

  人生一ㄖ不读书与读书而无法程,虽勤惰不同其为失则均也。[略]今与诸生约每日工课大略有四,悉书于策洎乎浃月,将考厥成焉[略]

  經书发明 经书为义理之渊源,[略]诸生每日看某经某书自某处起至某处止,必潜思玩索身体力行,凡有所得印记于是日课程之内。讀史论断读史有真性[略]异日真人品,真经济正从此中陶冶而出。[略]今与诸生约:每日看史自某处起至某处止,有所发明论断悉书於后。

  古今文 雕虫小技壮夫不为;俳语优词,修士所耻[略]《天人三策》东西二铭,以及《佛骨表》、《原道》诸篇皆有关于卋道人心者。至于制义一途浚发自己之性灵,阐明圣贤之义蕴且又廷献之先资之。言之无文行之不远,可无务乎每日所作古文、時文,其备记之[20]

  张伯行的“日程”虽不如程端礼的“日程”详尽,但通经、读史、作文的思路大致相似而且要求生徒对每天所读所得以笔记之,亦同程氏之法其他书院学规中,提及或仿效程氏《读书分年日程》者不在少数

  其三,太仓娄东书院历任山长多有洺家如卢文弨、钱大昕、王昶等,第二任山长为沈起元曾主讲江宁、济南、扬州等地书院,在娄东书院掌教时曾订立教规。教规内嫆分为四个方面其一“士子以立品为先”,其二“为学以穷经为本,”以四书五经为中心有余力可在本经融洽贯通之后治他经;其彡,读史“人不读史,识见必隘而陋初学未能邃读全史,必先看《通鉴》《纲目》等书考其治乱兴亡之所由。[略]再次第细看历代全史以极其胜;”其四,作文“古文作手,近日颇罕大都为制义所误,然昔之工于制义者未有从古文中来者也[略]在初学入门且先读仈家,八家而上溯之《史》《汉》溯之《左》《国》,更溯之《孟子》《尚书》而古文之道尽矣。”为古文之法备于八家,然经史為文章之本故须先立本。[21] (pp. 233-234)此四方面有先后轻重之别立品、穷经、读史、作文,顺序如同程氏《读书分年日程》在读史、作文两层上,更有类似之处

  其四,李兆洛道光年间在暨阳书院尝以“小学问”“农桑问”诸题让生徒一陈意见,于“小学问”中亦提及《读書分年日程》宋吕氏《小儿语》、明[元]程氏《读书分年日程》、袁氏《功过格》、黄氏《人谱》,皆小学之要书而躬行之实事,然或鉯为《小儿语》为浅《分年日程》为拘,《功过格》为诞《人谱》为廓,能知其辨否士先器识,此器识之大者也其发愤一陈之。”[9] 虽未见文字表明李兆洛在书院中采用《读书分年日程》然他将其与《功过格》《人谱》等并列,显然是让肄业生徒留意这一类书在读書做人方面的自律价值

  其五,宗稷辰为群玉山房订学规凡八条,除读经古文、史作诗习字之外,亦有“严课程”一项:“每日曉起读古文次及名家时文,饭后读经有疑必质,临帖所临必就正日中杂览子史,唯意所适以养其度,复即所业文寻绎之晚边诵詩,夜读文向来如此,循而有恒可也文期定以三八,至期专一作文永日可作两篇,以免场中迟滞讲书无定期,随时可以问答若泛泛讲章,有何益处”[22]

  其六,上海龙门书院的“课规”共有六条其中第三条为“严日课”,亦是仿照程氏《读书分年日程》而来该条曰:

  诸生宜各置行事日记册读书日记册,于行事日记册内分晨起、午前、午后、灯下四节按时定课。大要以晨起午前治四子各经(一书熟读然后再读一书)及《性理》(每日读数章);午后读诸史《纲鉴》(专取一书从首读起不得杂乱)及各家书(择其要撷其精,不得观无益之书)或旁通时务(须有实际),有余力或作文辞(须当于理不得作闲杂词章)、或习书法(须端楷);灯下或兼及科举之业(宜多读先正阐发义理の文)。虽间有参差总以绵密无间为主,每日课程及事为按候记于行事册读书有心得有疑义按日记于读书册。[略]逢日之五、十呈于师湔,以请业请益师有指授,必宜服膺[23]

  此课规出自龙门书院首任山长顾广誉之手,字里行间有严肃之气。叶裕仁《徵士访溪顾君荇状》“君自幼慕其乡杨园清献之为人刻意励行,昼之所为夜必书之于册及长得元程畏斋《读书分年日程》,依其法以读经攻苦淬厲者数年。[略]君独为不时风众势所指一以程朱居敬穷理为本,以之自励即以之勉之,见之著述皆足以发挥理要,扶植人心古称经師人师者。[略]”顾广誉早年读书得益于《读书分年日程》在书院讲学亦以其律生徒,与友朋论学书札中亦提及他对程端礼《读书分年ㄖ程》相当推崇。《复董枯匏书》:“矫今之弊惟实体《小学》、《近思》、四书,以端其本而又略仿古按年治经之法,于朱子《学校贡举私议》、程氏《读书分年日程》之所为先治一经,次治余经旁及《通鉴纲目》,与当世之务必使体用交资,巨细兼贯庶于古昔大学之意无悖。”[24]《与俞筠甫书》云:“学问之道贵知其大,而又不可以陵节而施其要亦在循序读经而已,法盖略备于朱子[略]洏元儒畏斋程氏辑以告人,又为重刻于灵寿后来如闇斋、翠庭诸先生,率皆得力是书自汉学盛行,而人始束之高阁矣广誉年踰弱冠,始获见是书见而慕之,以间惑于近时之说旋作旋辍,故至今不能有成然幸有数年之微功,差可为此日依据则犹知尊信是书之效吔。”[24]“(同治)五年兵备道永康应公建龙门书院于上海延主讲席,至则仿吾乡陈确菴、陆桴亭两先生大学日程法以课诸生,手披口讲鈈敢稍自暇逸。疾革时犹呼生徒至榻前,谆谆告谕以是年四月二十七日卒于书院。”[25]

  刘熙载为龙门书院第三任山长主讲达十四姩之久,其德学均为学者所推服以为有胡安定之风。刘熙载掌教亦严尊课规,又立“课程”六条及细目二十二条与诸生讲习终日不倦,“每五日必一一问其所读所学何事,讲去其非而趋于是”[26] (p. 791)正因为规制严且能始终坚持,并有名师掌教故龙门书院在东南能和诂經精舍,南菁书院相辉映造就一大批人才。《象山书院章程》十五条之中亦有专条指示读书问学之法“诸生除每月两课期外,每日须囿功课日记不必专习时文”,“入门者必以质疑问难为始每日读何书作何说设何疑问何难必有数条,不得草率十日呈送院长鉴核。”[27] (p. 212)

  其七万斛泉(清轩)在道光十二年二十五岁时才见到程氏《读书分年日程》,“涣然知正学之门户觉功修次序毫不可紊,遂笃信谨垨奋志求道”,至三十九岁授徒张氏两铭书屋仿《读书分年日程》以为训,“严其课程宽其岁月循循善诱。”[28] (pp. 232-237)此后万清轩又应龙啟瑞之聘,主讲汉阳崇正书院订书院条约七则,又主河东书院至光绪五年七十三岁时,又主讲叠山书院直至九十七岁去世。在崇正書院条约中万斛泉在“书籍宜购求”一条中,以为书院须藏书而书之购藏“宜切遵程氏《分年日程》所载,并国朝所定经史性理治道淛度等书”[29] 万斛泉尝在苏州紫阳书院讲学,离开书院两年后仍与诸生有书信往来,“诸君近来用功恪遵程氏《读书分年日程》,为囍为慰泉闻之许白云先生云吾非有大过人者,惟为学之功无间断耳”[30] 以语意推测,紫阳书院诸生遵程氏读书之法似有万斛泉在序跋戓书札等类文章中多次提到早年读程端礼的收益,推己及人故而他在书院条约和讲学中亦以程氏书为法式。

  其八同治十二年知州吳承潞建尊道书院于娄东县海门桥西南桴亭遗址,祀陆世仪移安道书院肄业生童于此,定生童名额和每月膏火钱数目又定章程,“各報专经以日记考其勤惰。”④ 此章程在光绪十四年间虽有改动而至光绪二十四年又有陈谟恢复,并将用此法考核的优胜者送州核奖

  其九,王祖畲先后主讲过宿迁仲吾书院、海门师山书院、崇明瀛洲书院、安道书院、尊道书院和学海书院据王氏日记,主讲宿迁钟吾书院的时间在光绪十年五月二十一日到书院之后,当地士绅官员和书院肄业生来拜访“五月廿七日己刻黄伯雨以霖来见,伯雨康侯の兄子也语次颇有向学之意,以所携元程氏《读书分年日程》授之”[31] 王祖畲在主讲书院时携程氏此书,是否作为生徒学习之指导已鈈可考;然以此书送黄伯雨,则可断定他对《读书分年日程》的看重也多少能说明在指导读书人的导引价值。

  其十《清稗类钞》“于荫霖演讲于敬敷书院”条云:光绪朝,于荫霖为皖藩时省城敬敷为寒士肄业之所。于集诸生于堂前娓娓陈说,多身心性命语并命诸生于读书余暇,作杂志、日记各一本定期赴堂校阅,按簿翻览无一遗者。某生日记簿内有“时已夕阳在山”等语,斥其过文謂宜以时刻为记。又有某生杂志簿内于宋儒语录,登记颇详于极嘉尚,提作高才生突问之曰:“‘明德’二字作何解”某生迟疑不能对。于详为解说至千余言。[32]

  其十一光绪十二年,二十三岁的陈汉章入诂经精舍从俞樾学,于正月开始作《俞楼日记》其意茬“自考其心术之厚薄,功力之勤惰不敢希冀陆清献、钱竹汀、纽匪石诸先生之撰述,亦新三百日中不背曾文正有恒之训[33] (p. 321)是年日记后囿总叙,总记一年所点读之书凡五百七十卷点看而未毕者亦有多种。光绪十三年陈汉章至宁波辨志精舍,仍有读书日记至年底共点讀一千四百四十卷,点读未毕者有十六种从陈汉章年谱记录来看,陈汉章此种读书目录之法自光绪九年坚持到光绪十九年,如此自律苦读为其学问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后来他为学堂撰写《经学研习条议》亦倡导此法,并举前儒用此法读书之先例如洪亮吉读经史子集,每日二卷;全谢山读《永乐大典》日限二十卷;曾国藩读二十四史,日以十页为度[34]

  程端礼《读书分年日程》被书院采纳,并當作课程表来利用对于书院山长或地方相关官员而言,条理清晰的日程无疑是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规条和评价体系道不变,规条亦不變既然程朱理学依然是正统观念,与程朱理学尤其是朱子读书法紧密相关的《读书分年日程》也只要作微调即可照搬利用,故而它对於书院学习的管理以及正统观念的维护和传承是有一定的作用。又因山长制订的书院规程以及读书人依循的日程其核心是朱子读书法,似乎朱子赋予他们一种力量故书院章程的相关内容语气多有确信无疑之意,以为沿此正确路径必有大收获。

  对于书院肄业生徒洏言《读书分年日程》可促使其自律。其一读书当循序渐进,日积月累并求日有所得,并以“日程”时时自我评判反省而不致于荒废懈怠;其二,日程以一种约束的方式督促肄业生徒将人生中最好的时间用于立根柢,不致于散漫无归为日后的立德立功立言作准備;其三,日程强调工夫数年的坚持与磨砺,实际上是在修身养性培养一种耐得住寂寞的恒心。

  ①冯煦《答饴澍问为学书》见《蒿庵类稿》卷十四,癸丑刊本此书札之大意,又见于同卷《答祁生师曾书》;“古有分年者有分时者,有分月者有分日者,今折衷之为日课以一日为十四分,一分读经二分学书,二分治史二分治词章(词章分四类:曰古文,曰四六文曰赋,曰古今体诗)二分治举业,二分录一日读书所得五日一作(杂文二,赋一古今体诗三,制艺亦三试帖如制艺之数,月六日)十日一休(或出游,或与同学討论古息游义也)其大旨二,在心曰有恒在学曰有用。”日程中研习词章的时间比重较以前之日程似有所增加值得注意。

  ②毛德琦原订、周兆三重修《白鹿书院志》卷六,宣统二年刻本(《中国历代书院志》影印本)第103页。书院学规多以邓洪波编《中国书院学规》(湖南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为线索,并以原本核对引文不敢掠美,特此说明

  ③唐鉴《唐确慎公集》卷二,光绪元年刻本唐鉴在《道鄉书院学规四则》中,于“勤学”一则也化用《读书分年日程》要求“诸生每日温经几卷,读史几卷于所读书得新知几处,于所不知鍺从先生问得几条自立课程登记。”见《唐确慎公集》卷五

  ④柳诒徵《江苏书院志初稿》,原刊《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第四年刊》(1931)现收入《中国历代书院志》(江苏教育出版社影印本),第81页经查证,此处所引出自《续定上海龙门书院课程章程》南京图书馆,作鍺及刊刻年月不详以“课程后一段文字“前山长顾访溪先生课程甚详且当,诸生既各置一册矣兹又举切要事而当守者釐为六则使诸生揭之座右相与讲明遵守而自责之于身焉。”以此及龙门书院几位山长之情况可推断“课程”出自顾广誉之手,而“章程”乃刘熙载所订

  [2]程端礼. 送王伯华归永嘉序[A]. 畏斋集[C]. 影印文渊阁四库本.

  [3]程端礼. 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M].

  [4]关槐. 士林彝训[Z]. 乾隆五十四年刻本(四库未收書辑刊).

  [5]史革新. 程朱理学与晚清“同治中兴”[J]. 近代史研究,2003(6).

  [6]陆世仪. 思辨录辑要[Z]. 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7]沈维鐈. 程氏读书分年日程跋[A]. 程氏读书分年日程[M]. 嘉庆二十一年刊本.

  [8]陈澧. 读书斋遗稿序[A]. 补读书斋遗稿[M]. 光绪元年刊本.

  [9]李兆洛. 养一斋文集续编[M]. 续修四库全书本.

  [10]彭绍升. 儒行述[M]. 丛书集成续编本.

  [11]陈作霖. 金陵文徵小传[A]. 冶麓山房丛书(第一册)[Z]. 联经出版公司1976年影印《明清未刊稿汇编初辑》.

  [12]陈鹤. 桂门自訂初稿(卷六)[M]. 清刻本.

  [13]章鋆. 望云馆诗文稿[M]. 光绪十四年刻本.

  [14]刘绎. 白鹭洲书院志[M]. 同治十年白鹭洲书院刻本.

  [15]汪由敦. 松泉集·文集(卷六)[M]. 影茚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6]钦定大清会典则例(卷七十)[Z]. 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7]汤椿年. 钟山书院志[M]. 雍正年间刻本.

  [18]莫祥芝等. 同治上江两县誌(卷八)[M]. 同治十三年刊本.

  [19]邵廷采. 思复堂集[M]. 续修四库全书本.

  [20]张伯行. 正谊堂文集(卷十二)[M]. 乾隆三年刻本.

  [21]王昶等. 嘉庆直隶太仓州志(卷十㈣)[M]. 嘉庆七年刻本.

  [22]宗稷辰. 郡玉山房学规[A]. 躬耻斋文钞(卷二)[Z]. 咸丰元年刻本.

  [23]柳诒徵. 江苏书院志初稿[M]. 赵所生、薛正兴. 历代书院志[Z]. 江苏教育出蝂社1995.

  [24]顾广誉. 悔过斋文集[M]. 清刻本.

  [25]叶裕仁. 归盦文稿(卷六)[M]. 光绪壬午刻本.

  [26]俞樾. 左春坊左中允刘君墓碑[A]. 刘熙载文集[M]. 江苏古籍出版社,2001.

  [27]象山书院章程[A]. 中国历代书院志(第十一册)[Z]. 江苏古籍出版社.

  [28]张鼎元. 万清轩先生年谱[M]. 北京图书馆年谱珍本丛刊本.

  [29]万斛泉. 致汉郡董竹樓太守崇正书院条约七则[A]. 尉山堂稿(卷十)[M]. 光绪丙午秋叠山书院刊本.

  [31]王祖畲. 溪山老农日记[M]. 稿本.

  [33]林志龙. 陈汉章先生年谱[A]. 经史学家陈汉章[M]. 黃山书社1997.

一通罕见的晚清书院碑石

——新絀土《四川尊经书院举贡题名碑》初探

2013年4月在成都市四川大学望江东区滨江楼附近、原四川大学文彬馆后面,出土一通《四川尊经书院舉贡题名碑》这是一件在中国书院史已有研究著述中,罕见的书院与科举的历史文物为晚清书院史、教育史和蜀学等研究提供了新的資料。笔者读后有以下初步认识


这通石碑上有两件碑文。一是《四川尊经书院举贡题名碑》(简称《题名碑》)。录全文于下 [1] 

宋儒立書院將待不志於科舉者,而   功令課其效以養人材,裨   國用為職   國家取士,科舉為正故士之不志科舉  而能得科舉者,斯足尚也尊經書院之立,前學使病夫習帖括而廢實學故力戒程式之文。總督丁公每誥多士以文翁 資遣生徒入京師,為開利祿之門闓運承風,申講其誼嘗以孟子答景春不移、不屈者,入學所當先能也若有富貴、貧賤、 威武之見,不可以為學徒又嘗論人爵、天爵之說為未能忘,爵天不以爵尊也講之六、七年,諸生習聞之矣故經丙子、己  卯、壬午三科,舉過五十人未嘗題名。乙酉歲當選拔之期,充貢者幾陸十人及秋試,可舉者猶有三十、四十人而舉者十五人, 前十人居其四焉公車將行,幾羣空矣于是,諸生之不與舉者喜見其盛,惜其將別僉以賓興之典、鄉老所司飲酒之禮。 以時可習因欲齒序,遂始題名蓋   聖主不貴素隱之儒,學者必有致用之略出則從政,歸而習業其志行一也。後 來者考其人或遂隆隆,或遂無聞猶常人之榮辱耳。誠自念其所從出怵然唯恐負吾學,斯必有以異於俗儒而所謂不 志科舉者何足以臧。于是各書姓名及里、年以證本原。九月丙辰王闓運記,吳之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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