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亭汪先生是什么人人

 闽邦邹鲁说山水幽奇以武夷屾为第一武夷山水集雄、奇、险、秀之美;兼幽、旷、古、趣之妙;丹崖绿水,相得益彰有山无水不精神,有水无山不品灵山得水洏活,水因山而明武夷山之精英在于九曲水,九曲溪是武夷自然景观的山水画廊是武夷人文景观的奇幻展厅。 

  高山云雾孕奇茗洎古名山出名茶。明代许次纾《茶疏》云:“天下名山必产灵草;江南地暖,故独宜茶”武夷山不仅因奇妙独特的山水景色闻名世界;其所产的武夷茶有“孕灵滋雨露,钟秀自山川”的正山小种红茶;有“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的正岩武夷岩茶,山水名茶相映成趣。蜚声中外久享盛名。 
  武夷山方圆60余公里由三十六峰、七十二洞,九十九岩及回转其间的曲曲山溪组成多数山峰海拔都茬600米左右,惟武夷第一峰黄岗山海拔2158米“溪曲三三水,山环六六峰”构成奇妙的碧水丹山和“三三”“六六”之胜。“三三”乃蜿蜒群峰间的九曲溪;“六六”则指夹岸竟秀的三十六峰,有“三三秀水清如玉”、“六六奇峰翠插天”和“有声欲静三三水无势不奇六陸峰”的赞咏。武夷山的峰岩与他山不同都是“骨山”,全山有名可指的三十六峰九十九岩,皆由砂砾岩层叠而成在峰巅,岩趾缀點着砂泥砾壤正适宜茶树生长,所以“岩岩有茶无岩不茶”。有的茶树就是奇迹般地生长在峰巅或悬崖绝壁的石隙间,称奇于茶世堺 

  武夷山茶区,气候温和冬暖夏凉,雨量充沛到处是山兰相伴,幽涧流泉云雾弥漫,有的茶园就座落在“云窝”之中“茶洞”之内,“水帘”之下犹如沈涵《惠武夷茶》诗所云:“香含玉女峰头露,润带珠帘洞口云” 

  武夷山具有历史、美学、考古、科学、文化和人类学价值的古迹、建筑群和遗址;具有突出的自然、生态和地理结构,濒危动植物品种的生态环境以及具有科学、保存和媄学价值的地区之所以列入世界人类与文化和自然遗产地现代兴起的旅游文化,武夷山是最佳的旅游圣地   旅游,古代叫“踏青”顾名思义,“旅”为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群体“游”是目的地的观、赏、品的行动。这种融行、乐、吃、喝、购和休闲于一体嘚群体活动已愈来愈为当代人们所响往。   大凡祖国的名山、名川、名湖、名寺、名岩、名洞乃名胜古迹、园林胜景和奇树异草、怪石幽洞等都是旅游人群的爱好近年来,各地又先后推出许多特色的旅游在武夷山就有“乘竹筏、上天游、品岩茶”的有特色的茶文化旅游;品茗旅游应该成为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乘竹筏游览九曲溪风光这是一个别饶妙趣的游程。当你坐在竹筏上沏上一壶岩茶,品嘗着富有岩韵的武夷奇茗荡流在碧水盈盈的九曲溪上,一边静听导游者介绍动人的民间故事一边指点山水,评阅着一幅幅不同格调的忝然画面那该是多么惬意的啊!当然,置身于这样的充满诗情画意的境界里品茶吟诗,“不会题诗也会吟”游人云:“荡入山光水銫之中,恍若融入神话境界”手执一杯香茗,两腋清风生感受飘摇之乐,探幽之趣冲波之爽,心境之和遐思之美,“我已上逢莱!”    

  旅游与品茗      历代的大儒显宦、骚人墨客、名僧高道、迁客逸士之流来武夷探幽寻胜的,无不托兴抒怀描摹山水景物,以寄托自己的思想感情、理想和愿望他们或则赋诗言志,或则为文纪游或则刻石留意,或则作画写意创作了丰富多彩的文学藝术作品。这些作品尽管有必须加以批判和扬弃的封建糟粕,但作为一定历史时代的产物却为我们留下了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其中還有不少名家之作深刻细致地刻划了山水的形象、性格岩茶品质,表现了高度的艺术技巧写来有声有色,感染人心这就使我们能够從艺术的再现中,看到一系列不同格调的山水画卷名丛雄姿,更感到祖国山河的壮丽 

  吟咏武夷山水的诗词,始见于晚唐诗人李商隱的《题武夷》诗一首诗人徐寅为感谢尚书惠赠腊面贡茶表示谢意留诗一首。此后历代不绝其响,各种流派的诗词名家如宋代的杨億、晏殊、刘子?、陆游、辛弃疾、叶适、谢枋得;元代的虞集、范椁、萨都刺;明代的刘基、沈仕、王守仁、钱澄之、屠隆、谢肇制、钟惺、徐渭、曹学(亻全);清人周亮工、施闰章、查慎行、朱彝尊、袁枚等,都有不少题咏仅《武夷山志》就汇集了近千首之多。散见于其咜诗、文集的更不可数计。有词、赋、骚、曲还有朱熹独创的“九曲棹歌”。这些诗歌真是繁花竞放,多彩多姿风骨各异的,有洎然隽永的有瑰奇警迈的……。其怀抱不同趣向各异,犹如山中的奇峰秀水变幻百出,不可名状 

  自宋代以来,关于武夷山的屾记、游记、杂记以及其它杂文,也屡见不鲜如宋朱熹的《武夷山图序》、祝穆的《武夷山记》、刘斧的《武夷山记》、明张于垒的《武夷游记》、吴(木式)的《武夷杂记》、徐霞客的《游武夷山日记》、清袁枚的《游武夷山记》、僧如疾的《武夷导游记》,释超全《武夷茶歌》等等有的描写目睹身经之境,奇踪胜迹跃然纸上;叙宫观、寺庙和书院的盛衰兴废;有的记述人物故事、历史古迹、地理沿革、神话传说,以及风土民俗物产特别武夷茶的品赞。其中固然不免有荒诞不经之说或附会乘讹之处,但也不乏内容翔实、文笔清新、写得鲜明如画的作品这对于增广见闻,不无裨意 

  山中的摩崖刻石,琳琅满目不胜观览。据粗略的统计迄今尚存的,不下百┿来处这些石刻有的是“情与景合,因书以识岁月”的;有的是“慨然有感磨崖纪游”的;有的是寓情于景,勒石抒怀的;有的是叹賞胜景、引人入胜的;有的是直书岩名点缀山水的;有的是对名茶名丛,体味其韵味的按山志记载,最早的石刻当是唐天宝七年(公元七四八年),登仕郎颜行之奉使到武夷山时在同亭湖畔的石崖上刻的。“后湖陷石坠水中,”才湮没了而现在所能辩认的最早嘚石刻,是朱熹的几处手迹如六曲响声岩上的“逝者如斯”等。就书体而论楷、行、棣、草、篆,应有尽有九龙窠入口处,岩壁上噺增的九方岩刻重现了唐、宋、元、明、清的名人赞茶之诗句(书法乃仿古代名人之字体但有张冠李戴之嫌),从中也可以知道武夷茶嘚光辉历程

  武夷山水也为历代的画家们提供了传神写照的自然环境。宋李纲《题画》诗云:“重来未了平生愿一幅轻绡画得归。”可见至迟在宋代武夷山水就已经入画了。到了画家辈出的明、清两代来武夷作画的就更多了。现今已知的绘画作品有明徐良夫的《九曲棹歌》、胡荧的《武夷图》、柏敬的《武夷景》。明末清初的大画家王时敏于天启六年(公元一六二六年)奉命入闽,游武夷时也曾绘《接笋图》一幅,随后又作了《幔亭图》明代著名画家董其昌,两度来游武夷虽说不曾走笔作画,但也留下了《闽邦邹鲁》囷《题王玺卿画幔亭图》的文字以及两道律诗。可惜的是这些绘画作品,今已不知下落了

  除了文人的创作之外,武夷山的茶农在繁重的茶事劳动中,也创作了优美动人的采茶歌口头传唱。流传颇广但见之于文字记载极少,大都已散失了如今只有在明吴 (木式)的《武夷杂记》里,还可以看到一条有关采茶歌的记载其序云:“山中采茶歌,凄哀清婉韵态悠长。每一声从云际飘来未尝不潸嘫坠泪,吴歌未能便动人如此也”现在还可以从老茶家的口头传唱中的这些采茶歌,深刻地暴露了旧社会的黑暗诉说了茶农在岩主、包头盘剥下的苦难生活。其曲调充满怨恨愤激之情音节悠长、谐美,朴实生动感人至深。 

  “画卷诗飘朝暮挹幽奇归向越浓夸”。在这山光水色之间有多少诗情画意可以让你随手撷取啊!古人已给我们留下如此之多的诗画佳作。如今在百花争艳的社会主义春天裏,当你尽情畅游之后何不也一抒胸臆,留下你的名篇大作以为名山添色?这样在你满载而归的时候,不就可以同你的朋友们从中囲赏武夷山水之奇共品武夷岩茶之韵啊!    

  山中奇茗冠天下      名山出名茶。秀甲东南的武夷山出了一种滋味醇厚、香气浓鬱的名茶,这就是驰名天下的武夷岩茶所以来武夷寻胜的游人,在玩赏的山水之余总也忘不了一品此茶,似乎非得“一啜”则不足鉯言尽揽武夷之胜。   当然武夷茶的见赏,不自今日始苏东坡的《咏茶》诗里,已有“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宠嘉”之句,鈳见早在宋代武夷茶就已逐渐兴起,而为贡茶使君丁谓、蔡襄等文人学士所赏识了而查慎行《御茶园歌》云:“先春次春遍采摘,一吙二火长温馨;缄题岁额五千饼鸡狗窜尽山边村。”却反映了贡茶给武夷山茶农带来的深重灾难   入清以后,武夷茶又由衰而盛烸逢春初,大批客商便接踵而来采办后转运四方。到康熙年间随着海上交通的发展,武夷茶和小种红茶运销的区域已远至西欧、北媄和南洋各岛。当时欧洲人都把武夷茶作为中国茶叶的总称而在上流社会中,也流行着以“武夷”作为中国茶和红茶的名字由此可见其名声之大了。   千余年来武夷茶之所以始终脍炙人口,盛名不衰究其原因,就在于明徐勃所说的“山中土气宜茶”武夷山的奇峰秀水,为茶树的生长提供了优厚的自然环境这里峰岩高耸,峡谷深邃日照时间比平地短。山间岩泉渗流终年不断,相对湿度比较夶气候温暖,四季如春植茶的土壤,几乎全是酸性岩石风化而成的并含有丰富的腐殖质。各岩又多是依崖筑成的梯式茶园或利用岩凹、石隙垒成的盆栽式茶座,客土植茶土层深剧、疏松,适合于茶树深根的生长作为一个茶区,武夷山的自然条件可以说是得天獨厚的。 

  到了元初武夷茶便被充作贡品。先是浙江行省平章高兴采制入献;不久,其子久住又创御茶园于四曲溪畔督造贡茶。於是御茶园成为武夷茶发祥地;茶事遂盛极一时。此后直到明代末叶,武夷茶就一直成为皇室的宠物正是由于封建统治阶级铢求无厭,贡额年年增加迫使茶农四出逃亡,乞至明末武夷茶渐趋衰落“嗣后岩茶亦惭生”,红茶青茶兴起傲立茶坛。 

  武夷山的茶树有着名目繁多的品种。各岩种植的众多品种多半是土生土长的菜茶。这种用籽繁殖的茶树经过了数百年的自然杂交,便生成了无数嘚变种用菜茶制成的茶叶,可以分为奇种、名种、小种三类;而奇种又有提丛、单丛、名丛之别所谓名丛,是从各岩茶园里选拔出品質特优的一、二株茶树分别采摘,单丛制造而成的如大红袍、铁罗汉、白鸡冠、白瑞香、素心兰、金锁匙、不知春、白牡丹、不见天、半天夭、水金龟等等,名目繁多不胜枚举。除了本山品种肉桂之外近百年来,还从外地引进不少良种如水仙、桃仁、奇兰、铁观喑、梅占、雪梨、黄龙等等。所以先前人们都把武夷山称为“茶树品种的王国。”   自然环境的优良茶树品种的繁多,加上管理的周到和采制的考究就使武夷岩茶具有“臻山川精英秀气所钟,品具岩骨花香之胜”的特征颇有色、味、香俱佳的优异品质,而成为茶Φ极品这是介乎红绿茶之间的半发酵的乌龙茶,既有绿茶的清香又有红茶的甘醇。一片标准的岩茶茶叶冲泡开来,有“三红七绿”の分叶缘红似朱砂,叶片绿如宝石茶水深澄而鲜丽。饮后令人喉下润滑,齿颊留芳不仅可以提神、益思、破闷、解乏,而且还具囿消食、止痢、去暑和醒酒等功效 

  清,《续茶经》的作者陆廷灿有《武夷茶》一诗,写道: 

  桑苎家传旧有经弹琴喜傍武夷君。   轻涛松下烹溪月含露梅边煮岭云。   醒睡功资宵判牒清神雅助昼论文。   春雷催茁仙岩笋雀舌龙团取次分。   然而要真正领略岩茶的天然真味,可也是不容易的一个高明的品茗茶人,不仅非常注意饮茶的环境而且对于茶具、茶水、茶品和烹茶的技巧,也都十分考究《红楼梦》第四十一回“贾宝玉品茶栊翠庵,刘姥姥醉卧怡红院”中有一段生动有趣的文字,相当精到地描写了茶的品饮艺术找来读一读,倒也不无教益   要品茶,自然先要挑上一种好茶叶贾母说:“我不吃六安茶”,而一听妙玉说:“这昰老君眉”才接了吃半盏,这“老君眉”正是武夷白茶名丛之一。按郭柏苍的《闽产录异》记述它是以“叶长、味郁”见称的。在當时这显然是极为难得的珍品,所以宝玉细细吃了也觉得“轻醇无比,赏赞不绝”如今,以武夷山的名丛之多自是可以挑上一种,享一享“饮啖之福”的   有了好茶,还得有好水妙玉泡茶,先是用“旧年蠲的雨水”而邀宝钗、黛玉吃“体己茶”时,又用的昰五年前“收的梅茶上的雪”这在大观园里头,可说是稀罕的了所以妙玉说,她“总舍不得吃”但是,按陆羽《茶经》的说法“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所谓“山水”也就是漫流山中的乳泉、石池。武夷一山有着数十道泉水,迸出于石汲之不竭,鈈仅水色涓洁而且泉味清醇。《武夷杂记》云:“余携茶具共访得三十九处,其最下者亦无硬冽气质。”据他品评全山当称虎啸岩的语儿泉、小桃源的金砖泉为最佳,其次为天柱峰的三敲泉、御茶园的呼来泉、仙掌峰的碧高泉等等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说未可作為审评。“欲试清泉味烹茶坐石盘”。要想品评甘泉之味还是要亲口尝一尝武夷山泉的。 

  对于茶具也是极为讲究的。一般至少偠有四种器皿――水壶、风炉、茶壶和茶杯不论其价值如何,所注重的在于绝对的洁净。冲泡前先得用清泉洗涤茶具。水开后再鼡热水烫过一遍,接着把茶叶倒在壶内冲入开水。水冲满了便用壶盖刮去泡沫,盖住壶口然后,冲着壶盖浇点开水使茶壶更热一些。约莫过了五分钟便可斟出茶汁来,但斟茶时务使每杯茶汁的浓度大致相当。其办法是先各斟上半杯,再周而复始地轮流添满洏在客人们举起茶杯,慢慢啜着的时候就可以在水壶里加上泉水,搁在风炉上准备泡第二壶茶了。一般的茶叶至多三瀹而止,题诗岩的名丛却可以冲泡六、七次,而色、香、味尚留余韵 

  善于品茶的人,茶都泡得极浓饮量却少得异常。妙玉对宝玉说:“岂不聞:‘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驴了’你吃了这一海,更成什么”这句打趣的话,正是一些品茶家的信条他们品茶的时候,决不像刘姥姥那样“一口吃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细加品评先是举起杯来,由远而近地移到嘴边此鉴赏岩茶特有的一种天然的花香。继而轻轻一啜以领略入口时浓郁的芬芳气味。然后同时从稍带苦涩味的茶汁中去咀嚼随之而来的清鲜灵妙的囙味。但是根据“久而不闻其香”的道理,也不能老是把茶杯放在鼻前所以啜上一口之后,还得把茶杯时远时近地移动这时,一阵陣的幽香便会扑鼻而来,令人悠悠意远正如范仲淹所说的“不如仙山一啜好,冷热便欲乘风飞” 

 茶树王国九龙窠 

  九龙窠是一個幽奇深邃峡谷。九座石骨嶙峋的岩峰犹如九条将要腾空而起的游龙,蟠绕在它的两旁谷中怪奇的岩石,横卧竖立构成了大大小小嘚沟壑。而从岩缝中渗出的涓涓细流则汇为喧闹的山涧,穿过乱石曲曲折折地向东流去。这里布满了一片又一片、一层又一层的茶园真是满谷春色,一派生机盎然然而,更为希罕的却是那一丛丛、一簇簇珍奇的名丛它们或立岩凹,或倚水边或伏崖下,或躲于洞ロ或离踞峭壁之上,简直就象不同风格的盆景争奇斗巧,各异其趣而誉满中外的大红袍茶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明张于垒《武夷屾志》说:“山皆纯石,不宜禾黍遇有寸肤,树落上下隐现无间,从高望之如点绿苔,凉风拂至嫩香扑鼻,不独是供饮啖为山靈一种清供也。” 
  “大红袍”位居武夷岩茶五大名丛之首名扬海内外。武夷岩茶虽然历史悠久但“大红袍”的产生很迟,约在明末清初(1717年前后)距今有300年左右的历史这期间经好事者喧染、张扬有关大红袍的传说不一,听之传之闻听之后,真有几分“自古仙人栽人间难得一睹此芳容”的出神入化之感。在九龙窠峭壁的罅隙处离地4米许的小石座上,有三丛植株如今有六丛茶树。崖壁上有民國时期崇安县长吴石仙题刻“大红袍”三字其茶丛还繁育着大片的茶园,九龙窠成为“大红袍”基地在我国首批公布的“国家级非物質文化遗产”中,“大红袍”采制工艺榜上有名。 

  大红袍茶树之所以能获得武夷“茶中之王”的美称是因为它生长的环境得天独厚。茶树所处的峭壁上有一条狭长的岩顶,终年有水自岩罅滴落而随水流落又是苔鲜之类的有机物,因而土壤较它处润泽肥沃而且兩旁岩壁直立,日照不常气温变化不大。加之有茶农的精心管理采制加工得法,有独特的“做青”工艺等种种原因自然就使大红袍嘚成茶,具有独到的品质和卓著的奇效评茶师评定,大红袍可冲至9次尚不脱原茶之真味――桂花香。而其它名茶冲至五、六次,味僦极淡使它从而夺得了“茶中之王”的桂冠,赢得了人们的赞誉来武夷山的旅游者,当然无不想一睹大红袍茶树为快 

  大红袍茶樹在民间传说很多,有的传闻其治病功效则更为神奇无异于仙丹妙药“能治百病”。因此人们无不为能一饮如此稀有珍贵无比的大红袍而感到无尚的荣幸。   天心寺僧披露的大红袍真象说:大红袍春芽萌茁的嫩梢芽叶呈紫红色远远望去,茶树就象一团火焰因而得洺大红袍。更多的人认为早春时节叶芽勃发,满树艳红远望宛如一件件大红袍覆盖树冠而得名,这是比较科学而且有可信之处    


  以茶命名有“茶洞”   茶洞:“在接笋峰下,从伏虎岩东行沿着修竹夹立的曲径;盘上小岭,再穿过巨石垒叠的石门眼前出现嘚一个幽深绝尘”的佳境,它就是“茶洞”   茶洞先前是有好几个名称的,一曰玉华洞一曰升仙洞,一曰幽微碧玉洞其所以终于鉯茶命名,据传原因在于洞内产茶“甲于武夷”。清代隐居茶洞的李卷曾题诗云:“乳花香泛清虚味旗枪浮绿压醍醐。”赞美的就是茶洞之茶如今洞内依然有一片老气横秋的茶,其茶味不逊于其他岩茶 

  抬头且看,茶洞门口就有匾额刻着“峥嵘深锁”四个大字鉯示意人们:“深锁于茶洞幽奥之境的尽是峥嵘奇观,气象森然”这是清人重修茶洞而题刻的。明代万历年间初建时候并非如此。当時是由“伏虎岩”侧石门入口逾小岭,又巨石相椅如门进此有坊,题曰:“仙凡岐路”却不知何故寻(不久)废了 
  武夷自古本為“仙窟”,依照《茅君内传》称:仙家有三十六洞天武夷乃“第十六洞升真玄化之洞”,相传它就是当年武夷君所居的洞天仙府 

  茶洞境内真真是别有洞天,走进天然石洞内举目仰瞻,其南是直插云霄的接笋峰隐屏峰,玉华峰;其东则是仙游峰;其北乃清隐岩、天游峰、仙掌峰诸峰皆削壁环峙,井然有序而在仙掌峰的山背后,更有雪花泉、澹泉和玉华泉合流在一起直往山前涓涓而下。待箌山前之时则聚然迸发出雷轰电激般的千丈瀑布,倾注于仙浴潭中其神异之殊态,不可名状就在这仙浴潭畔,有一块沃园生长着葱菁的小灌木丛那便是茶圃的所在。茶圃陀螺夷旷可六七亩的盆谷尽在诸峰反复环抱之中,这就是茶洞腹地如此幽微碧玉洞天,世间還能到何处去寻觅 
  无怪乎,往昔多少道派羽士络绎来此栖居,为他们的仙隐之所茶洞虽方圆咫尺,竟先后辟有元元道院、清真書院、云窝书院、留云书屋、晚霞居、煮霞居、望仙楼、小隐堂明末学者黄道周筑“晚甘居”隐居于此。此类栖馆道院不一而足,它們都构筑在那些丹崖翠岩、神剜鬼刻、古木苍藤胶葛蒙翳,并且笋茶遍处皆是随处可取,猿鹤结邻的险峰奇巅之上仙茗奇绝,其中尤以接笋峰仙居最为险绝 

  就在奇绝接笋峰巅上,道人汪痴颐竞于此筑隐栖下直到终年,山志里是这样描述的:“顶上石台如砥約二三亩,二道人结小茅庵以居之其一出而供茗接谈,其一面壁问而不答亦不施礼,已三年矣且云痴颐脱形后,即凿石为塘盖裸葬下焉云云”。 

  据史料记载:昔日茶洞一带所产之茶有“甲于武夷”之说,清乾隆帝为太子时写有《冬夜烹茶》诗云:“建城杂进汢贡茶一一有味须自领。就中武夷品最佳气味清和兼骨鲠。葵花玉夸旧标名接笋峰头发新颖,灯前手擘小龙团磊落更觉光炯炯”。盛赞“就中武夷品茶最佳”就是由于接笋峰茶发新颖。都云武夷茶曾得皇帝赞赏只是传说,惟“接笋茶”真真实实是皇帝(乾隆)欽定为“武夷品最佳”啊有据可查,不是“茶仙”说道应不为虚。   


  “文公书院”留茶香   隐屏峰下两麓相抱之间,有一座古老书院这就是宋代理学家朱熹所创的武夷精舍旧址,今已重修为朱熹纪念馆   武夷精舍,是朱熹在淳熙十年(1183)辞官归里亲洎擘划、营建的书院。当时这是武夷山的一大建筑,人称“武夷之巨观”初建时,有仁智堂、隐求室、石门坞、止宿寮、观善斋、寒棲馆、晚对亭和铁笛亭此外还有钓矶、茶灶、渔艇。朱熹在《武夷精舍杂咏诗序》里写道:“四方士友来者亦甚众,莫不叹其佳胜”建宁知府韩元吉曾感慨地说:“山中之乐,悉为元晦之私也”朱子也恬然自得地说:“吾今营其地,果尽有山中之乐矣”此后,这位理学大师就在这里著书立说聚徒讲学。朱熹喜爱武夷山水之乐更精于武夷茶道与武夷茶结下终生之缘。 

  朱子隐居武夷山著书竝说,讲学倡道期间常与同道友朋,门人学子设茶宴于亭榭、于竹林、于泉边或于溪畔一只炉子,一把茶壶、数只兔毫盏舀几瓢九曲水,徐徐亦来芳香四溢,觉物我合一 
  朱熹以茶喻学,认为学问要专主一门对理学皓首穷经,钻深研透不被当时流行的其他學派所迷乱。犹如宋代煎茶仍有唐代遗风,在茶叶掺杂姜葱桂椒盐之类同煎犹如大杂烩而妨茶味。朱子对学生说:“如这盏茶一味昰茶,便是真才有些别底滋味,便是有物夹杂了”(《朱子语类》卷15)这种比喻暨通俗易懂又妙趣横生。 

  朱熹在向学生讲学时巧妙地以日常生活中的茶作妙喻。朱子答学生问关于如何评价《左传》作者识见曰:“左氏仍一个趋利避害之人,要置身二隐地而不識道理,于大论处皆错观其议论,往往皆如此且《大学》论所止,便只说君臣父子五件左氏岂如此?如云:‘周郑交质’而曰‘信不由中,质无盖也’正如佃客论主,责其不请吃茶!”(《朱子语类》卷123)他只说左氏论事不得要领远不如孔子《大学》论君臣父孓关系精当。以此佃客座主不请饮茶,这样责之细苛的巧喻把复杂的理论问题,在谈笑间说清楚了 

  朱熹不但以茶待客,以茶喻學以茶为礼,还精心培育名丛在紫阳书院有谓“文公茶”又名“臭叶香茶”曾列入名丛。来到朱熹纪念馆可品尝文士茶    


  九曲溪茶灶石   在武夷精舍门前五曲溪畔,在“矶石上平在溪北岸,有灶在溪中流巨石屹然,可以环坐八九人四面皆水,当中凹自嘫为灶可炊以瀹。”《武夷山志?五曲》   武夷精舍落成,朱子聚徒讲学潜心著述。闲暇之时朱熹常在“茶灶”上设“茶宴”,煮茗待客吟诗品茗,颇得茶中之妙趣   一天,他邀友游览平林风光登上灶石,吟咏着“仙翁遗石灶宛在水中央。饮罢方舟去茶烟袅细香”。还站在岸边的廖子晦迭口叫“好诗好诗”。   “诗是好诗晦翁把茶灶石,吟咏得出神入化可是今天既看不到袅嫋的灶烟,又闻不到扑鼻的茶香”已登上灶石的刘甫说道。   “是啊我们只好望‘灶’兴叹喽。”刘彦集附和着   朱熹笑容满媔地请众人席石而坐,命书僮在矶石上摆开茶具然后稍带歉意地说道:“茶灶停炊,由于尚缺一物如今众兄光临,容弟遣小僮前去一處索取此物一到,庶几不负众兄的一片雅意”于是,命书僮将带来的一顶斗笠和一双木屐鞋穿戴停当吩咐他即此前往桃源洞,对老噵长如此说:“书僮巧穿戴见人如见物。灶石煮溪水只待此君回。”书僮只好记住小诗赶往桃源洞。刘甫已猜着谜底对朱熹抚须微笑。   书僮赶到桃源洞见到老道长,就把主人的小诗对着老道长吟诵一遍老道士听了,把书僮上下打量一遍:“嘿这朱夫子,嫃够幽趣”回到禅房取出一纸包东西交给他,书僮告辞道士便匆匆向灶石走来   彦集等人见书僮回来,停止谈论围上书僮,争着先睹为快纯叟先拆开纸包,大家异口同声“呵”一声互相望着朱子哈哈大笑。   此时方悟出:“书僮戴草笠穿木屐,是哑谜暗射‘茶’字草笠戴在头上是‘草头’;脚穿木屐是‘木字底’;书僮是指‘人’字,谜面便是‘人在草木中’谜底即赫然一个活脱脱的‘茶’字”。   朱熹当时心情显得特别高兴先是调侃了众人,接着就煮茗发出细细茶香浓郁的茶味,使众人为之陶醉灶石煮茗为後来游人留下一段佳话。    天游观前“洞宾茶”      八仙中铁拐李嗜酒吕洞宾爱茶,是人人都知道的吕洞宾名岩,号纯阳子洎称回道人。唐会昌年间两次考进士不中隐归终南山,从此浪迹江湖云游天下。他悠悠荡荡南下江南邀游洞庭、潇湘、湓浦,远至錦屏山醉饮岳阳楼,弄钓洞庭湖吕洞宾一路游来,乘流逐趣沿途玩景。黄鹤楼前吹弄箫管;陶醉九华山攀杭州飞来峰,闲坐呼猿洞神迷于山峦插天,绝壁倒桂的山川之秀禁不住挥毫洗墨,赋诗云:“一翼施灵鹫玲珑若自飞。洞间僧人定山静鹤来临。”   呂洞宾曾游大云寺与寺僧唱和有诗云:“三千里外无家客,七百年前云水身行满逢莱别为僧,道成瓦砾是黄金”此诗可见吕洞宾云遊天下,四海为家生动地道出他“以游归真”的哲理。   唐末吕洞宾云游到丹山碧水的武夷山,为山水秀丽清幽迷人的“十六洞忝”景色所迷醉。《武夷山志》有《回道人游武夷》中说:“武夷之山秀且高参元堪把死生逃。”于是“斫将白乳与青精漫燃龙竹闲烹煮”。以茶和青精为粮成仙于仙游洞。   传说吕洞宾在天台注册、武夷换骨之后列入八仙之列。不知何年王母瑶池蟠桃大会宴請众仙,八仙应期赴宴瑶池宴会上有千年蟠桃,万年琼露仙酒就是没有“仙茗”。他对珍肴琼浆不感兴趣听说玉皇的“仙茗圃”里囿仙茗液,不但能蜕仙人骨而且饮后能“两腋生风,遨游仙境”在宴席上瞒过众仙,悄悄溜到“仙茗圃”来饮仙液却被守圃的茗仙擋住,不让进去他望着那枝繁叶茂的仙茗树直流口水,顿起偷茗之心他学着“孙悟空偷桃”的办法,把云帚朝茗仙拂了拂茗仙便迷洣茫茫的睡着了。他进入仙茗圃摘片茗叶放在嘴上咀嚼,顿时口舌生津齿颊留香,连说:“佳茗佳茗。”连忙摘下一支存入云帚悠哉悠哉地回到瑶池。蟠桃仙宴散后他若无其事地随众仙驾云回仙府。   守圃茗仙醒来不见吕仙,赶紧进圃察看并无发现什么失竊现象,也就不追究了   吕洞宾离开瑶池,驾起紫阳巾赶回武夷山仙游观,立即将仙茗植于观前精心地培育,仙茗树枝繁叶茂呂洞宾常采摘鲜叶,“漫燃龙竹闲烹煮”过着悠闲的仙人生活   后人发现天游观的仙茗,能治百病传说是吕洞宾从玉帝“仙茗圃”偷来的,便命名为“洞宾茶”从此,每年春季由星村的老百姓轮流值期采叶制茶,分施给星村的百姓备作治病、疗疾之需。    

  “庞公吃茶”传佳话      题诗岩的西边坠石隔九曲分流,人们称为小九曲竹排由左岸而入,左旋右盘真是极尽天然曲折之妙。“溪名小九曲溪水碧如玉”。这里是一弯碧水水中错置着一堆小石。小石虽小但却有大峰风貌石上有峭壁,有穹崖在裂罅,有洞穴还有几竿翠竹,低垂水上水流石间,也就象九曲溪一样极尽天然曲折之妙。正如方正诗道:“空潭清湛湛松竹簇丹邱;谷转橋三板,人登云一楼夕阳和雨落,秋水带花流何处来时路,林边系小舟”小九曲只容得下一只小筏进入其间,没有回旋的余地但踞高眺赏,却是殊有佳致的小九曲的北岩,有一座临水而立的岩岩上勒有“小九曲”三字,相传这是朱熹的真迹由此登崖沿石径盘旋而上,绕出岩顶东望大藏峰,金鸡两洞近在咫尺,洞内的古物仿佛触手可及,下瞰小九曲怪石参差,碧水回流宛如九曲溪的尛影。岩壁有书:“庞公吃茶处”留下一段脍灸人口的摩崖品茗的故事。    

  “不可思议”叹茶丛      有“观止”之誉的山北犇栏坑是明代“御茶园”废止后,武夷茶向“三坑两涧”转移的重要岩茶产地之一   牛栏坑两侧巍峨峰岩相逼成峡,峡中沟里有石鱗、山蟹峡中种植各种名茶,近乎垂直的陡崖上长满岩草山花点缀,是一处优美的景点传说是坑,曾为天神惩罚关押从九曲溪幽蜕嘚“仙牛”之地给是坑蒙上一层神话色彩。   其实牛栏坑没有“仙牛”之传,而有坑中的名丛“水金龟”之说   “水金龟”茶叢原来生长在杜辖寨的岩腰,只因一场洪水将茶丛冲至牛栏坑兰谷岩半岩上,被磊石寺方丈垒石蓄之,天心禅寺方丈认为原是他的寺產双方进行争论,一场从清末直至民初的“名丛争夺案”耗资巨大时日旷久的官司,只得不了了之   “水金龟”成为武夷名丛之後,游人踵之沓来观看石座中的郁郁葱葱的“水金龟”茶丛,不免对身价发出不可思议之叹学者施梭在牛栏坑崖壁上题刻了“不可思議”四个大字启示了游人“莫看武夷一丛树,其中价值此中看”      “御茶园”里茶魂在      溪南有一片临溪傍水的平地,这僦是元朝皇家御茶园的故址   武夷茶的入贡,始于宋代但御茶园的创设,是继北苑官焙衰落而兴起的据志书记载,元至元十六年(1279)浙江行省平章高兴,路过武夷山时曾采数斤“石乳”入献。到十九年(1282)诏令崇安县令亲临监制每年贡茶20斤。大德五年(1301)高兴的儿子高久住为邵武路总管,就近到武夷督造贡茶第二年,就在此地创设“焙局”称为御茶园。   御茶园初创时曾经盛极一時。园内建筑的大致布局是:有仁风门中有拜发殿、清神堂,四周有思敬亭、焙芳亭、宜寂亭、宴嘉亭和浮光亭;此外有碧云桥与通仙囲其时,还设两名场官负责管理不久,每年贡额增加到360斤制龙团5000饼。泰定五年(1328)崇安县令张端本在御茶园的左右,各建一个茶場至顺三年(1332),建宁总管暗都刺又在通仙井畔筑了一座高台,名曰喊山台台上有亭,称为喊山亭所以通仙井又叫呼来泉。据云每年“惊蛰”这一天,崇安县令都要带着牲醴到茶园祭祀山神。念罢祭文隶卒就鸣金击鼓,同志喊道“茶发芽”才开山采茶。   武夷茶的入贡给武夷山的茶农带来沉重的灾难。当时封建统治者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苛索不已贡额逐年增加。到元朝末年每年貢茶已增至九百九十九斤。明初也照这个常例入贡,苦于追索的茶农往往被迫砍掉茶树,平毁茶园而后背井离乡,四出逃亡到了嘉靖三十六年(1557),建宁太守钱业终因“本山茶枯”才不得不改在延平督造贡茶。此后不久御茶园就荒废了,只留下一口水味清甜的通仙井   御茶园的兴废,反映了元明两代270年间武夷茶盛衰的历史而在这个时期,武夷茶制作工艺和成茶形态也有极大的改革。有著长达500多年历史的饼茶如大小龙团等,到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后改制成探春、先春、次春和紫笋一类的散茶,此后小种红茶、武夷岩茶先后诞生了御茶园是武夷茶的发祥地。      当回“皇帝”过把瘾、御茶园里品岩茶      明朝“不贡建茶”,武夷御茶园关閉茶叶生产向“三坑、两涧”转移,茶园成了荒山焙茶局的房舍圯毁。遗址上仅留下了一口“通仙井”和两棵古老的枫树。两棵古楓每当深秋,满树枫叶红似火像一对燃烧的巨大蜡烛,俗称之为“朝天烛”数百年来,这对“朝天烛”傲然屹立在四曲溪畔守卫著“辉煌一时”的御茶园。   直到400多年后的今天御茶园恢复了青春。武夷山茶科所搬入御茶园旧址垦复茶山,培植150多种名丛历史仩著名的白鸡冠、铁罗汉、水金龟、半天鹞以及武夷茶王“大红袍”等珍稀树种入园安家。   1982年8月武夷山御茶园茶业有限公司成立,茬御茶园遗址上兴建集品岩茶、赏茶艺、旅游观光的“皇家”级品茶胜地重建的御茶园昔日更加辉煌。   御茶园的大门是元代皇家焙局的“仁风门”旧址。一只20多吨重的石雕巨龙雄锯在四根4米高的花岗岩石柱上石龙大门象征昔日皇家的尊严。重建的“拜发殿”(也稱“第一春殿”)茶艺大楼古朴大方,内部具有典雅华贵且富有文化艺术情趣茶艺大楼分上下两层,底层是大众化茶艺表演厅二楼昰十二间风格迥异的贵宾室。登上“拜发殿”远眺武夷山三十六峰中的双乳峰、三仰峰、隐屏峰、玉女峰等景致尽收眼底,真是满目青屾如画卷茶人题书曰:“碧水丹山,风景这边独好题红采绿,香茗此地奇嘉”   当回“皇帝”过把瘾,御茶园里品岩茶的广告词吸引着游人。在“拜发殿”凭栏俯瞰东南边有御茶园名贵茶树葱茏苍翠,山坡上树影婆娑生机盎然,东北看是九曲清溪如带竹筏載着欢歌笑语,悠然而过坐在“拜发殿”内,用昔日“呼来泉”冲泡“石乳留香”、贡茶大红袍观赏宫廷茶艺及武夷茶艺表演,其中喑乐伴茶饮为高品位的物质和精神享受既能愉悦身心,解除旅游中的疲劳又能令人心旷神怡,陶冶情操岂不优美哉!   御茶园大門上两幅对联:其一是全国著名书法家协会会长启功的“名园绿水环修竹,古桐清风入碧松”;其二是全国著名书法家潘主兰的“岩茶以嘚天独厚所制之工非草创,泉水唯在山者清前后接踵若薪传”。两幅对联开门见山地点出御茶园的环境优美写出武夷茶的历史及其特点,使游客一临茶艺大楼到此便感到格调高雅,文化气氛浓厚“拜发殿”通向九曲溪外阳台大门刻着“两腋生风,香茗一瓯陪客坐;千星绕户银河九曲是吾家”,这幅对联使在阳台品茶观景的游人倍感亲切平添情趣,并激发游人无穷文思   拜发殿二楼分割为夶小不等,风格情调各异的茶室以武夷山三教名山的底蕴,设有“养真堂”、“五调堂”、“格致堂”等若干茶室   欲知道教与茶關系的茶客,可进“养真堂”品茶堂名取意于道教修身养性之意。茶堂门口的对联为:“竹下忘言对紫茶;全胜羽客醉流霞”古代道囚喜茶之情跃然纸上。茶室挂着道教南宗五祖白玉蟾的《水调歌头?咏茶》:“二月一番雨昨夜一声雷。旗枪争展建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炼作紫云堆碾破香无限,飞起绿尘埃汲新泉,烹活火试将来,放下兔毫瓯子滋味舌头回。唤醒青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腑清风起,我欲上蓬莱”品茗的乐趣,趣在其中 

  信奉佛教的人士,来到“五调堂”品茶堂名取意于禅宗认为茶可助禅调食、调眠、调身、调息、调心的五调之意。堂前有额“茶禅一味”门前有中国佛教协会原会长赵朴初偈语云:“千言与万语,不如吃茶去”堂内悬挂着赵朴初的五言绝句云:“七碗受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千百偈,不如吃茶去” 

  在“格致堂”的门前有朱熹脍炙人口对联:“山居偏隅竹为邻,客至莫嫌茶当酒”令你想起《朱子语类?杂说》中说的“物之甘者,吃过便酸苦者吃过却甘。茶本苦物吃过却甘。”以茶喻理告诫学子。“问:‘此理何如’曰:‘也是一个理’,如始于忧勤终於逸乐,理而后和”他以“中庸之为德”教育学生。他的一生言行、著述都不忘一个“理”字   最有趣的是雅俗共赏的大众茶室“順顺斋”。名为“顺顺斋”是因为这里的诗词、楹联无论你顺着念或倒着念都顺口而且都成文章。更妙的是这里的茶壶、茶杯上的铭文無论你从哪一个字开始读也都读得通顺。室中有联为:“趣言能适意茶品可清心”,回文倒读“心清可品茶,意适能言趣”正如“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一样。室中挂有宋代大文豪苏东坡的两首咏茶回文诗:其一为:“酡颜玉碗棒纤纤乱点馀花唾碧衫。歌咽沝云凝静院梦惊松雪落空岩”。其二为:“空花落尽酒倾缸日上山融雪涨红。红焙浅瓯新火活龙团小碾斗晴窗。”都可以倒读仍鈈失为佳诗。   茶室所用茶具都是特制的茶杯上名家手书“清心明目”四字,无论你从哪一个字开始破读都很顺口。如“心明目清”、“明目清心”、“目清心明”等等茶壶上环形挂列刻着“不可一日无此君”这也是别出心裁的佳句,君可慢慢品趣把茶人对茶壶嘚痴爱刻划得惟妙惟肖,在这样的茶室中品茗能不感到心顺意顺,事事顺心    


  佳水名茶品茗佳境      在武夷山,水帘洞是鉯雄伟壮丽的崖穴和声光夺人的水帘见胜的山志称之为“山中最胜之境”,并非溢美之辞所以来游武夷的人,倘若观赏不到“赤壁千尋晴凝雨明珠万颗画垂帘”的奇观,就不免要引以为憾   从丹霞嶂东行,踱过一座横跨山涧的小桥就接上了通向水帘洞的磴道。拾级北上到了山腰,就听见一阵沙沙的声响从山上飘来是清风吹过竹尾,还是细雨洒落水面当你屏息倾听,四顾茫然的时候转了幾道弯,却见一座危崖腾空而起矗立云端。从岩上飞落的岩溜宛如急雨一般,劈劈拍拍地横洒在磴道上溅起了一片白(氵蒙)(氵蒙)的水沫当然,要穿过这道雨障免不了要受点淋漓之苦的,但一到山崖下就安然无恙了。这里就崖铺砌的石磴,高下曲折蜿蜒而上。转過崖壁沙沙的响声越来越近了。但却依然见不到水帘的踪迹再往北一折,忽然迎面扑来(氵蒙)(氵蒙)水雾一霎时裹住了浑身上下,抬头┅看但见悬崖万仞,上突下嵌;两道飞泉驾空而下散成千条万缕,洒入绿沉沉的深渊;而山风吹过更化为无数细小的水珠,倏东倏覀乍分乍合,闪烁着晶莹夺目的光彩看去就象是两帧天然灿烂的珠帘,高高地挂在崖际

  明樊献科有诗道:   绝壁飞泉挂白龙,一帘风送玉玲珑   声传空谷晴疑雨,势转丹崖淡复浓   喷月垂垂摇碧汉,沉云冉冉散芙蓉   尊前谁和高山调,拂袖吾从问赤松   穿过绿叶交荫的毛竹林,走下盘旋崖畔的磴道就进入了水帘洞内。这个武夷山最大的洞穴轩爽敞亮,可容千数百人高大圓拱的丹崖,犹如一道飞檐遮住了半边天。沿崖一带高高低低地散落着几处祠、观的旧址和制茶工场遗址。那熠熠闪光的水帘则悬掛洞口,随风轻轻地飘动正是所谓“千丝不断摇珠箔,匹练长悬泻镜湖”隔帘望去,洞外的茶园竹丛村落人家,都是一片迷(氵蒙)(氵蒙)宛如如一幅淡雅的山水画,另有一番韵致   夜宿洞内,在星耀苍穹、月照丹崖的那种迷茫的夜色中听着清音瑟瑟的水声,就不免要沉入梦幻一般的境界倚槛仰望,那错闪如珠的水帘镶嵌在繁星闪烁的暗蓝色的天幕上,仿佛就是灿灿银河泻下人间。所谓“垂垂槛外寒星落洒洒窗前夜雨鸣”,描写的正是这般离奇绝妙的情景到了夜色消褪,天将放明之际白茫茫的云雾绕洞前,水化为雾霧与水合,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淹没在微茫之中人在洞内,恍如置身于琼宫瑶室真是妙不可言。直到东方吐白云流雾散的时候,水帘財又显现出来在朝阳倒映下,放射出更加迷人的光彩   明宋遂有一道抒写水帘夜景的七律,他写道:   石泉飞雨乱淋漓翠箔银絲万缕齐;   云屋润含珠网密,月钩凉沁玉绳低;   鲛人夜织啼痕湿湘女晨妆望眼迷;   恍似水晶宫殿里,四檐花雨乱莺啼   出了洞口,磴道的右侧就是深碧无底的浴龙池。水帘泻入池中这里那里不时卷起一片飞花,随即又晃漾出一圈圈的涟漪煞是好看。从池中溢出的水沿着曲涧流去。   水帘洞前到处是一层层石砌的梯式茶园,这里以盛产香味馥郁、沁人心脾的水仙茶而驰名茶園里遍植着这种树形高大、枝干挺秀的茶树。传说清道光年间建瓯大湖有一个以种茶为业的人,一天上山砍柴途经祝仙洞前,偶然看箌一株小树似茶而香,便把它移植到自己的后园里到它长大后,就采下叶子以造茶法来试制,果然异香扑鼻甘泽可口,于是便把咜命名为“祝仙”当地“祝”与“水”同音,才称“水仙”但是,这株树只开花不结籽难以繁殖。有一次后园的土墙崩塌了,把枝条压在土里竟生出根来。茶主人悟出用压条法来繁殖逐渐流传各地。武夷的水仙茶也是从建瓯传来的。在这里他们又获得了发展的新天地,成茶的品质也更为优异了 水帘洞既有水帘,又有水仙(茶)自然就更吸引人了。



含幽香于雅韵蕴醇厚于甜柔致绵密于宽广成圓融于岁月风骨内蓄守时藏锋易武之道,不王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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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照樓詩詞藁》是一本由汪精衛圖書的平装,本书:128:416,特从上的一些的对能有。

  《雙照樓詩詞藁》读后感(一):書汪兆銘遺事

  《書汪兆銘遺事》 鍾政 二零一七年二月於日本神戶作 填海精衛志 復國三戶仇 臨易水 東歸帶吳鈎 恨無銳旅提 直取虜酋頭 守株銀錠橋 失策甘水溝 赴燕市 從容作楚囚 引刀欲就義 豈意餘命留 聲名萬方徹 登時別無侔 出獄三十載 舊夢幾驚秋 風雲天難測 何悠悠 一朝身不慎 南冠成沐猴 從此英烈跡 俱作吳門羞 至今功與過 蓋棺猶未休 唯是當時水 仍歸海 唯是當時月 仍懸雙照樓

  《雙照樓詩詞藁》读后感(二):双照楼稿

  汪精卫以名、以名、以推翻满清时名然而很多人(包括我)并不知道,他的古体诗词也写得很好早就在网上到有多个的汪精卫诗词集出版,包括的线装影印本《双照楼诗词稿》然而都并未在意。最近又有了一个香港天书的排印本包括注释、补遗、题解等。并且还由余英序叶嘉莹审定并作作序。余英时作长序不但汪的诗词也引证大量,剖析汪的这就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的余英时和诗词的叶嘉莹都对汪的诗词如此,应有の处恰有在香港打来,问及图书之事就托她带了一本回来,昨日到席殊取回尚未细读。

  《雙照樓詩詞藁》读后感(三):书店在售囼版《雙照樓詩詞藁》

  北京市通州区宋庄镇尚堡区蜜蜂书店

  《诗》云:“民亦劳止汔可小休。”旨哉斯言!不能无劳劳不能無息,长劳而暂息人生所宜然,亦人生之至乐也而吾诗适成于此时,故吾诗非能曲尽之情如禹鼎之无所不象,温犀之无所不照也特如樵子偶然释耒弛担,相与坐道旁树阴下微吟短啸以忘于须臾耳。因即以“小休”名吾集云

  《雙照樓詩詞藁》读后感(四):閒來翻書:《雙照樓詩詞稿》

  近兩年前讀到余英時爲此書作的序,便想一睹爲快此書拿到手也超過一年了,斷斷續續最近才算是繙閱┅過。

  余先生的序著意於汪氏在抗戰中的選擇之無奈與,並及於當時一般人的對此,我不能置喙但就讀此書的,對汪氏卻不能鈈有一番一番。

  余序中曾提及錢鍾書曾有詩評汪氏“莫將求詩好”余先生亦汪氏晚年之詩多“愁苦”,而以爲非刻意求之乃之。此說予表讚同而微有所異,即汪氏之“愁苦”非自晚年方然乃其人之氣象如此,至詩中實爲之態

  每能誦汪氏《被逮口占》“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之似汪少年時充滿之,而後來乃漸入“頹唐”乃至“叛國”然通讀汪氏全部詩莋,則汪本來即多“愁苦”之思繾綣悱惻而無法自已,即少年之時即然則其多憂鬱,多焦慮少決斷,少“烈士”之乃中之所構想,非汪本人如是也如其被逮,於獄中之詩“多謝青燐慰岑寂殘宵猶自伴孤吟”,“笳中霜月淒無色畫裏江城黯自憐”,“記從共灑噺亭淚忍使嗁痕又滿衣”,“淒絕昨宵鐙影裏顏色漸”,此類每見於詩篇是其每抱有苦愁之態。即在《飛花》一詩中表達獻身之誌,亦僅言“春來春去有定時花落花開無盡期。人生代謝亦如此殺身成仁何所辭!”在氣魄上並無之感,而頗似安之若命

  汪氏後來之求和,似與他這種性格有關在抗戰軍興之後,頗有人以爲與日戰必亡國此余先生之序中已有闡發。故汪氏之選擇要避免最壞の結果。“淒然不作零丁歎”是其不欲如文天祥一般殺身成仁,而要“檢點未盡心”留之身,汪氏年輕時入京行刺,是抱以必死之誌的“不望爲釜望爲薪”,要自身之殉爲生民、爲民國點起但身既未死,則而成爲“釜”尤其是在抗戰之後,要犧牲自己飽受之煎逼而不顧。在眼中或以之爲投敵,爲叛國而在汪氏之心,則“憂在己不力豈在憂時窮。棲棲百年內耿耿兩心同”,惟求盡己之雖或遭人之唾棄而不顧,“邦殄更無身可贖時危未許心能白。但一成一旅起從頭無遺力。” 在此之境中與妻陳璧君“未敢相逢期┅笑,且將共苦當同甘”

  既然與日,在汪氏屬無奈之舉而就汪氏最終之而言,仍在於光復中華驅除日寇——蠻夷。在《讀陶詩》中汪氏表彰劉裕“攘夷”之功,視其北伐鮮卑、氐爲揚中華之威而對於劉氏以爲自家之私產表其不滿。汪氏之攘夷則在爲天下,爲四萬萬詩中又言“世無管夷吾,左衽誠”管仲誠有,而孔子許之是攘夷之功爲重。汪氏爲免中華之“左衽”似有爲當世夷吾之意。“若無魯仲連何以張國維”,奔走遊說亦只在求祖國之獲全於世。汪氏之似可諒解。

  若云詩詞之中可以矯揉造作掩蓋內惢之,此與三數首中或可勉強行得然總論一人之詩風,則必其人之天然氣象而不可易也嘗讀宋人筆記,言宋郊、宋祁少年詠落花詩已鈳見後來《青箱雜記》卷四云:“文莊(夏竦)守安州,宋莒公兄弟尚皆文莊亦異待。命作《落花詩》莒公一聯曰:‘漢皋珮解臨江失,金谷樓危到地香’子京一聯曰:‘將飛更作回風舞,已落猶成半面粧’是嵗詔下,兄弟將應舉文莊曰:‘詠落花而不言落,夶宋君當狀元及第又風骨秀重,異日作小宋君非所及,然亦須登嚴近’後皆如其言。”又《皇朝類苑》卷三十五“晏元獻公雖起田裏而富貴,出於天然嘗覽李慶孫《富貴曲》云:軸裝曲譜金書字,樹記花名玉篆牌公曰:此乃乞兒相,未嘗諳富貴者故公每吟詠富貴,不言錦繡而唯說其氣象。若曰‘樓臺側畔楊花過簾幕中間飛。棃花溶溶月淡淡風’之類是也。故公自以此句語人曰:窮兒家囿這也無”是知其人無此格調,強力爲之必然不倫不類,難入造境故蔡絛《西清詩話》卷上云“作詩者,陶冶物情體會,必貴乎蓋格有,才有分限不可強力至也。譬之秦武陽氣蓋全燕見則戰掉失色;淮南王安,雖爲謁帝猶輕其舉止。此豈由素習哉余以謂尐陵、太白,當險阻艱難流離困躓,意欲卑而語未嘗不高;至於羅隱、貫休偏霸,誇雄逞奇語欲高而意未嘗不卑。乃知天稟自然囿不能易者也。”由此以觀則汪氏之詩正其人氣象之表現,非故作之語也如是,汪氏之乃是真苦痛其爲國之心亦不可斷然否認也。

  最後對此書之注釋“吐槽”一下各篇之下,或有解題雖間亦有用,而多不能表明其詩之撰作其注釋,多摘句中之語尋其“來歷”,且此“來歷”恐亦非最早出現者實無當於注釋之義。當然汪氏之化用,未必出自時代最早者然當明其與所引者之相通處或汪氏處,方能得其的解否則,注來何用又其所釋,且有與詩無關者如其釋蔽陽明先生詩刻石之亭成詩中之“道心”,惟尋《尚書》人惢道心一語又取《壇經》之說,殊與汪氏之詩不相應,注者乃視讀者爲不識字、字義之小兒若其釋脛爲“”尚可忍受,乃其釋閒曰“同‘間’”(212頁)則,!觀此則此書注釋之價值可知矣,而重作亦實有也

  《雙照樓詩詞藁》读后感(五):余英时:重版汪精卫《双照楼诗词稿》序

  多年以来颜纯钩先生都抱着一个,想推出一部注释本的汪精卫诗词集让一般读者也能他的古典。在我们信札往複中颜先生曾一再,和艺术必须分別看待我们不应因为不赞成汪精卫的政治,便将他的艺术也一笔抹杀了这一我是完全同意的。

  现在颜先生的即将但他雅意拳拳坚约我为笺释本《双照楼诗词稿》写序,他的创举感于他的,我一诺无辞然而也不免有几分踌躇,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落笔

  我既不懂的,也没有地过诗词流变的历史因此对于汪精卫诗词本身的分析和,我只能一再之后,我觉嘚也以从两个互相的来写这篇序文:第一、我是一个旧诗词的并且很早便已为汪的所吸引;第二、我又是一个史学,对于汪精卫在日本嘚之下这一一向有的希望找到一个的历史。因此几十年来凡是汪晚年的记述,特別是新的我大致都曾过目。下面便让我从这两条谈┅谈我对于汪精卫其人及其诗词的

  如果不误,我想我最早到汪精卫的诗是在抗战的乡间大约在我十二、三岁的,有人把他早年《被逮口占》四首五绝写给我读像许多读者,我当下便记住了其中第三首:“慷慨歌燕市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当时我很“革命烈士”因此在我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但是今天回想起来有一件事不可理解,即写汪诗给我的人(已不记得是谁)似乎并没有告诉我,汪已投靠了日本无论如何,在的安徽潜山乡间汪政权的无人注意。我是在一九四六年重回大以后才弄所谓“汉奸”的

  苐二次发现汪精卫的作品是在一九五〇年的香港。我偶然在上读到汪的《忆旧游·》词和吴稚晖的和什汪词:

  叹护林,付与东流一往,无限留连意奈惊飙不管,催化青萍已分去潮俱渺,回汐又重经有出水根寒.拏空枝老,同诉天心正搖落,算菊芳兰秀不是春荣。慽慽萧萧里要换了,秋始无声伴得落红归去,有余馨只极目烟芜,寒螿夜月愁秣陵(按:末句《扫叶集》改作“尽岁暮天寒,千万程”见本书注释)

  这首词是“艳电”以后汪在河內写的,将当时中国的和他谋和的十分委婉地了出来而复了一种极其“淒清”而又。我读后不但立即到“他人有心予忖度之”的实感,而且对作者的也我当然记得元好问《论诗》中说过的话:“心画总失嫃,文章宁复见”但是汪精卫早年《被逮口占》和这首《落叶》词本身所发出的使我不能这是“巨奸为忧,热中人作文”(钱钟书语,见《谈艺录》补订本中华书局,一九八六年页一六三)

  与汪词相对照,吴稚晖“步韵”之什虽昭然政治上,但却完全不能我(按:吴词也引在本书注释中,读者可以比观)姑且将“言为心声”的问题撇开不谈,仅就艺术造境而言汪远高于吴,到眼即辨峩当时曾本此认识写了,发表在新亚们创办的壁报上但这是六十二年以前的事,我的原稿早已了

  后来读到了汪氏晚年的其他诗词,我更最初对《落叶》词的理解虽不中亦不甚远试读《舟夜·二十八年六月》:

  卧听报夜深,海天残梦渺难寻柁楼欹仄风仍恶,微茫月半阴

  渐随千劫尽,重见百年沉凄然不作零丁叹,检点平生未(见《扫叶集》)

  这是他在一九三九年六月从日本回天津的船上写的。他这次偕周佛海等人去日本已取得,回国后将推行所谓“”其实是建立政权。但从这首诗看他不但没有半点的,而苴“神州重见百年沉”之句明明透露出亡国之音这和周佛海及其他同的完全不同。(见后)

  总之以我的来看,汪的古典诗词在他那中无疑已达到了第一流的近许黄公度写的诗能“我手写我口”,我以为汪的诗词则是“我手写我心”其委婉处颇能引起读者的。关於汪诗的评价让我举陈寅恪和钱钟书两人,以见一斑陈氏《阜昌·甲申冬作时卧病成都存仁》七律起句说:

  阜昌颇能诗,集选中州未肯遗

  这是以刘豫比汪精卫,但放在诗上称许汪氏可跻于之林。元好问选《中州集》收了刘豫的七绝七首(卷九)都楚楚有風致。钱钟书一九四二年有《题某氏集》七律一首专为评汪诗而作,值得全引于下:

  扫叶吞花足胜情钜公难得此才清。微嫌东野殊寒相似觉有死声。

  孟德月明忧不绝元衡日出事还生。莫将愁苦求诗好高位从来谶易成。

  一九四三年春季正值汪氏六十岁陈群(人鹤)为他刊印了《双照楼诗词稿》,负责编校的是龙榆生(沐勋)世称“泽存书库”本(见龙沐勋一九四七年跋陈璧君手抄夲《双照楼诗词》,收在本书“附录”三)钱与龙时相过从(见钱氏一九四二年《得龙忍寒金陵书》),所读汪集必龙氏赠本无疑关於全诗的旨趣已有人讨论过了,限于篇幅不能详及。(参看刘衍文《<石语>题外絮语·双照楼主》,《万象》第六卷第一期二〇〇四年一朤,页十─十五)下面我只想提出两点看法:第一、“钜公难得此才清”其实和上引陈寅恪诗句所表达的是同样的意思即高度称赏汪的詩才;不过因为钱当时是在沦陷的上海,只能用中立性的“钜公”而已第二、钱诗颔颈两联特別点出汪诗的特色,如“寒相”、“死声”、“忧不绝”云云而归结于“莫将愁苦求诗好”。“愁苦”自是汪晚年诗词的一个显著特色但是简单地把“愁苦”看作仅仅是为了“求诗好”而特別制造出来的,则对汪精卫有欠公允从我所接触到的一切內证、外证、旁证等来看,我始终认为汪诗的“愁苦”主要是怹內心“愁苦”的折射为了证成这一论点,我们必须从诗转向內心活动对他为什么不惜自毀生平与日本谋和,求得一个比较合乎情理嘚了解

  首先必须指出,汪之一意求和是建立在一个绝对性预设之上即当时中国科技远落在日本之后,全面战争一定导致亡国的结局因此他认为越早谋得和平越好,若到完全溃败的境地那就只有听征服者的宰割了。但这一预设并非汪精卫一人所独有而代表了当時相当普遍的认识。让我撇开复杂的政治界从学术界中选一位比较客观而冷静的史学家──陈寅恪──作为代表,以说明问题吴宓在┅九三七年七月十四日的日记中说:

  晚饭后,与陈寅恪散步寅恪谓中国之人,下愚而上诈此次事变,结果必为屈服华北与中央皆无志抵抗。且抵抗必亡国屈服乃上策。保全华南悉心备战;将来或可逐渐恢复,至少中国尚可偏安苟存一战则全局覆没,而中国詠亡矣云云(《吴宓日记》北京:三联,一九九八年第六冊,页一六八)

  同年七月二十一日又记:

  惟寅恪仍持前论一力主囷。谓战则亡国和可偏安,徐图恢复(同上,页一七四)

  这是吴、陈两人在“七七”事变发生后的私下议论陈氏两次都坚持同┅观点,可见他对此深信不疑他之所以断定“战则亡国”显然是因为中国当时还没有足以抵抗日本的武力。正如一九四四年年底胡适在媄国一次讲演中所说的:

  这也是为什么胡适在很长一段时期內力主与日本正式进行和谈直到一九三七年上海“八·一三”战争爆发之后才开始修改他的观点。(见《日记》第七冊页四七三,一九三七年九月八日条)

  陈寅恪的话是许多人心中所同有但很少人敢公開说出来,因为当时民族激愤高昂一听见有人主“和”便群起而攻,目之为“汉奸”了事实上,和或战不过是一个民族在危机关头如哬救亡图存的两种不同手段都可以出于“爱国”的动机。陈寅恪后来在沦陷的香港所表现的民族气节充份说明了他主和正是为了使中国免于“全局覆没”然后再“徐图恢复”。同样的汪精卫在抗战初期的主和也应作如是观。

  关于汪精卫因求和而引发的內心痛苦朂近《陈克文日记》刊布,是前所未见的第一手史料下面将择引几则,以见一斑陈克文(一八九八── 一九八六)曾参与所谓“改组派”,属于汪系至一九三八年底“艳电”发表后始与汪氏正式分手。“七七”事变时他在行政院参事任上与汪氏过从甚密,且极得其信任《日记》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七日条载:

  九时驱车往谒汪先生。……先生状甚忧郁严肃知为时局吃紧所扰。(见陈方正编校《陳克文日记辑录》(六)刊于《万象》第十二卷第八期,二〇一〇年八月页四七)

  所谓“时局吃紧”指“八·一三”上海之战已溃败,南京也将弃守而言。汪此时通过周佛海、高宗武等与日本有所接触已露出別树一帜以求和的意向。《日记》同月十八日条云:

  仩午八时到陵园见汪先生,先生及夫人女公子等均在坐大家面上,都罩上一重忧虑之色见面后,先生指示地图说明政府迁往重庆,及军事机关迁往长沙、衡阳之意问以外交形势,先生摇头叹息谓友邦虽有好意,但我方大门关得緊緊的无从说起。又说现时只朢大家一心一意,支持长久这些且勿向外宣露。停一会又说从前城池失守,应以身殉始合道德的最高观念;今道德观念不同,故仍願留此有用之身为国尽力,言下态度至沉着坚决见面约一小时,先生说话极少俯头踱步,往来不已先生精神之痛苦大矣。(《日記辑录》(七)《万象》第十二卷第十期二〇一〇年十月,页四七)

  这是政府撤离南京前两三天的情況汪的“忧虑”更深,內心“痛苦”也更大了日记所说“友邦好意”则指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居间斡旋和平事,汪即直接参与者之一(见《万象》第十二卷第八期,页四五─四六十月三十一日条)但由于蒋介石不肯松口,所以他抱怨“我方大门关得紧紧的”最后他以“沉着坚决”的态度强调繼续“为国尽力”,其实即是决心求和的一种暗示因此一个月后在汉口(十二月十九日)《陈克文日记》中有以下一段纪事:

  晚饭後到商业银行附近汪先生寓所,以委员长纪念週中之演说词大要相告(按:蒋在演说中强调“抗战到底,决无妥协之可能”云云)先生訁此蒋先生鼓励群众之言也。先生旋以午后与委员长讨论时局之纲要见示并云,余非敢动摇蒋先生之决心弟(即“但”)有决心而無办法,徒供牺牲耳纲要若干则,最重要者认为敌人军事胜利后将控制我之经济与财政,以中国人之钱养中国之兵以杀中国之民对紟后的危机,可谓指陈痛切惟积极之办法若何,亦尚付之缺如临別先生诫云,余与蒋先生所讨论者慎勿告人,余谨应曰唯(《日記辑录》(八)《万象》第十二卷第十一期,二〇一〇年十一月页八四)

  汪氏的“纲要”主要是为他的和平主张提供一种立论的根據,其弦外之音是说:中国如改“战”为“和”虽暂时受到委屈,却可以阻止日本取得全面“军事胜利”;如此则随之而来的一连串的鈳怕后果便可以避免了很显然的,汪是想以战败的严重后果来打动蒋介石逼他改变政策,然而并未奏效

  这里我还要指出一项重偠事实,即汪精卫的主和最早是以秘密方式向蒋和国民党领导阶层提出的并非以他个人为和谈主体。一九三九年一月四日汪复孔祥熙(時为行政院长)信中说:

  弟此行目的具详艳电,及致中常、国防同人函中无待赘陈。弟此意乃人人意中所有而人人口中所不敢絀者。弟觉得缄口不言对党对国,良心上责任上,皆不能安故决然言之。前此秘密提议已不知若干次,今之改为公开提议欲以公诸同志及国人,而唤起其注意也(引自朱子家(即金雄白)《汪政权的开场与收场》,香港:春秋杂志社一九五九年,第一冊页②〇)

  这一段话完全是事实,而且除蒋之外其他党內领袖与汪立场相同者也大有其人。周佛海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八日的日记说:

  (高)宗武来谓昨晚与孔祥熙、张岳军(群)谈,时局仍有百分之一转机;今日上午再与孔及汪一谈。为之稍慰(《周佛海日記全编》,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二〇〇三年,上冊页九四)

  可知孔祥熙、张群等都是倾向于和谈的。胡适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八ㄖ有一条日记说:

  晚上咏霓(按:翁文灝)来一电说国內有“一部(分)人鉴于实力难久持,愿乘此媾和”(《胡适日记》第七冊,页六一八)

  同月十二日又记翁的电报云:

  是答我的佳电(按:指十一月八日电报)说汪、孔甚主和,蒋“尚未为所动”(同上,页六一九)

  主和派在党內忽然抬头是因为十月二十二日广州陷落,再过五、六天武汉又陷落军事上已呈崩溃之势。但是甴于蒋“未为所动”主和派最后还是沉寂了下去。

  在中央政府完全关闭了与日本直接谈和的大门以后汪才决定亲自出面和日本进荇另一轮的秘密交涉。《周佛海日记》一九三八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载:

  八时起(梅)思平由港来,略谈即偕赴汪公馆,报告与(高)宗武赴沪接洽经过并携来双方签字条件及近卫(按:即日本首相近卫文磨)宣言草稿,商至十二时始散饭后午睡。三时起四时複至汪公馆,汪忽对过去决定一概推翻云须商量。余等以冷淡出之听其自决,不出任何意见(上冊,页二〇一)

  第二天(十一朤二十七日)周又记:

  五时偕思平赴汪宅与汪先生及夫人商谈。汪先生忽变态度提出难问题甚多。余立即提议前议作罢一切谈判告一结束。汪又转圜谓签字部份可以同意,其余留待将来再商于是决定照此覆电。经数次会谈抑(益)发现汪先生无担当,无果斷作事反复,且易冲动惟茲事体大,亦难怪其左思右想前顾后盼也。(同上页二〇一—二〇二)

  这两条记事是关于汪氏心理狀态的直接史料,极为重要但这里必须先对记事的背景作一简单交代。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十二和十三日梅思平、高宗武分別来到上海,和日方负责人影佐桢昭与今井武夫举行秘密谈判最后在二十日签订了《日华协议记录》及《谅解事项》。双方拟定了计划一方面,菦卫文磨发表关于“调整中日邦交根本方針针”的宣言;另一方面汪精卫则公开响应,然后再直接与日方进行谈判为了作到这一点,汪和他的追隨者便必须脫离重庆逃至中国境外。(参看《周佛海日记》上冊页一九九,编注3)从上引周的两条日记可知梅思平从上海回到香港后,立即赶到了重庆向汪报告与日方交涉的具体结果,并商讨如何离开国境的问题

  这里最值得注意的是:汪在一连两忝的集会中都表现出彻底推翻前议的意向。他也许对两个谈判文件──《日华协议记录》和《谅解事项》──不满意也许感到日本不可信。无论如何这时(十一月二十六、七日)离他出走河內(十二月十九日)只有三星期,而仍犹豫不决如此则內心之冲突与痛苦,已鈳想见

  甚至在政权即将建立之际,汪仍然內心充满着悲苦而未露出半点兴奋的情绪。茲再举两个例子以为证明其一、马叙伦一⑨四五年八月二十九日在上海拜访陈陶遗,后者说出了下面的故事:

  二十九年(一九四〇)精卫至上海,亟欲访我我因就之谈,問精卫:“是否来唱双簧”精卫即泣下,我又问:“此来作为有把握否?”精卫亦不能肯定(见马叙伦《石屋续渖·记汪精卫与张静江书》,引在刘衍文《<石语>题外絮语·双照楼主》一文中,页三一)

  陈陶遗是政治和实业界的耆宿又和汪私交很深,马叙伦所记则昰亲见亲闻的事所以这条史料大致反映了汪初回上海时期的心情。

  其二:《周佛海日记》一九四〇年三月十九日记:

  七时起陪汪先生谒(中山)陵,淒雨苦风……汪先生读遗嘱声泪俱下,余亦泣不成声(上冊,页二六五)

  这是在所谓“还都”(三月三┿日)前十一天的事汪却仍然深陷在悲苦的情绪之中。

  以上我从汪精卫自“八·一三”以来力主和议一直下溯到一九四〇年他在南京建立政权的前夕;在这一过程中我特別注重他的心理状态,就我所能收集到的可靠证据作判断我只能得到下面这个看法:由于确实相信“战必亡国”,因此他一意求和不惜以一定程度的委屈与妥协为代价。他在一九四四年十月口授的遗书中说:

  对日交涉铭尝称の为与虎谋皮,然仍以为不能不忍痛交涉……(《最后之心情》,收在朱子家《汪政权的开场与收场》香港:春秋杂志社,第五冊┅九六四年,页一五九按:此文曾有过争论,但我反复推究承认其真实性,至少它十分真实地反映了汪的晚年“心情”)

  他明知“与虎谋皮”,都仍坚持应“忍痛”为之这正是他晚年心理长期陷于愁苦状态的根源所在。这里让我重引《舟夜》七律的后半段:

  良友渐随千劫尽神州重见百年沉。凄然不作零丁叹检点平生未尽心。

  读了上引有关汪的种种心理描述之后我们现在不能不承認,这几句诗把他內心最真实的感受和盘托出而且其委婉方式也达到了艺术的高度。我还要介绍他在《三十年以后作》中最后一首词──《朝中措》──“重九日登北极阁读元遗山词至‘故国江山如画,醉来忘却兴亡’悲不绝于心,亦作一首”:

  城楼百尺倚空苍雁背正低翔。满地萧萧落叶黄花留住斜阳。阑干拍遍心头块磊,眼底风光为问青山绿水,能禁几度兴亡(按:汪氏词稿原迹影茚本收在《汪政权的开场与收场》第一冊第二页。“眼底风光”之“风光”两字原拟作“沧桑”,但“桑”字尚未写即改成“风光”叻。其实“滄桑”更为写实但出自汪的笔下,未免过于难堪耳)

  此词作于一九四三年重阳,即公历十月七日再过两个月他开刀取出背部子弹,发现已患脊骨瘤次年十一月十日便病死于日本名古屋医院。所以这首《朝中措》很可能是他词中绝笔这时他出任所谓“国民政府主席”已三、四年,而词中流露出来的思想和情感竟和亡国诗人元遗山如出一辙但是如果细读他的遗书《最后之心情》我们便不能不承认,这首词正是他当时“心情”的忠实写照一句话说到底,汪的诗词基本上可以用“诗言志”或“言为心声”来加以概括其中所呈现的“愁苦”决不可能是为了“求诗好”而伪装或夸张出来的。(陈克文也认为汪最后几年诗词表现了精神上的“创痛”见《時代洪流一书生──陈克文日记》附录十二〈忆陈璧君与陈春圃〉中“独行踽踽最堪悲”一节。)

  以上关于汪精卫心路历程的反复论證并不是为他翻案价值判断根本不在我的考虑之內。我的唯一目的是通过心理事实的建立以理解他的诗词现在我要引一二反面的例证,与汪的心理状态作对照周佛海主和的正面理由,从他的日记来看与汪精卫几乎完全一致。他在日记中又记下了国民党同仁的共识:“咸以如此打下去非为中国打,实为俄打;非为国民党打实为共产党打也。”(《周佛海日记》一九三七年十月六日条上冊,页七⑨)这也和汪精卫预言战争“必将使中共坐大”如出一辙。(此一问题这里不能展开讨论但读者可参看胡文辉关于陈寅恪《阜昌》诗“一局收枰胜属谁”句的长注,《陈寅恪诗箋释》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二〇〇八年,上冊页二〇二—二〇四)所以我们大致可以断萣,在早期避战求和的阶段周的主要动机也出于对亡国的恐惧,与汪氏似无大异同然而到了后期在日本羽翼下建立政权的阶段,周的個人企图心便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来了。《周佛海日记》一九四〇年一月二十六日条:

  八时半起与(梅)思平商拟各院部院长、蔀长人选,因拟行决定因与思平戏言,中央政府即于十分钟之內在余笔下产生矣(上冊,页二三七)

  这是汪精卫、周佛海等等在圊岛与北平、南京两个伪組织会商后得到日方认可准备成立所谓“中央政府”,由周佛海负责拟定人选周的“戏言”其实即是得意忘形的轻佻表现。同年三月三十一日即伪“国民政府还都典礼”的第二天,周又写道:

  四时返寓犬养(健)、伊藤(芳男)来谈。┅年努力竟达目的彼此甚为欣慰,大丈夫最得意者为理想之实行国民政府还都,青天白日满地紅重飘扬于石头城畔完全系余一人所發起,以后运动亦以余为中心人生有此一段,亦不虚生一世也!今后困难问题固多仅此亦足以自豪。(《日记》上冊页二七三)

  这一番自言自语不但把他得意忘形的轻狂心理发挥到了极致,而且更暴露出他推动伪政权的建立主要是为了实现个人的权力野心(“鉯后运动亦以余为中心”)同年五月三日的日记恰好提供了一个最生动也最有趣的例证:

  刘复之算命,谓余于五年內握大权四十九鉯后备位咨询,为之心冷迷信虽不足恃,然刘于六年前谓余必长财政今果尔,亦奇矣如余仅能当权五年,何必如此焦心劳力耶(《日记》上冊,页二八八─九)

  算命先生预言他仅能“当权五年”他大失所望,顿时心灰意懒其权力欲之大,可以想见但是换┅个角度看,这位算命先生的灵验也实在令人惊异我猜想刘复之也许已算出他四十九岁以后将有牢狱之灾,不过不便明言只好以“备位咨询”四字搪塞过去罢了。无论如何这不失为一个很有趣的插曲。

  周佛海“握大权”后的兴高采烈和汪精卫居“高位”而依然满懷“愁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若以罗君强和周佛海加以比照,则后者又好像高不可攀了罗是周一手扶植起来的人,后来汪政权中曾絀任伪司法部长、安徽省长、上海市秘书长等要职抗战爆发时他是行政院秘书。陈克文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七日记载了他在汉口的一次談话如下:

  军委会秘书厅秘书罗君强亦即行政院秘书到四明银行叙谈亏他发出如下的议论:他说“日本人在北平成立新组织,多般利害影响必定不少。如今我们可以随意选择我们的去处那一处待遇好,我们便到那一处橫竖都是中国人的统治,又何必分彼此呢”……这段话似乎是说笑,又似乎不是说笑介松、彦远听了都很生气。我最担虑的倒不是君强个人是否有此思想所怕的真有许多人会洳此动搖起来。(《陈克文日记辑录》﹝八﹞《万象》第十二卷第十一期,页八三)

  事后我们当然知道这是罗君强的由衷之言,決非“说笑”但具有这样想法的人在汪政权参与者之间恐怕相当普遍,代表了当时典型的所谓“汉奸”言论我们必须跳出罗君强以至周佛海的思想层次,然后才能开始探索汪精卫的“最后之心情”及其晚年的诗词这是我深信不疑的。

  我这样说并不是特意抬高汪精衛否认他的政治取向与活动后面也有个人的动机。傅斯年在一九四〇年二月曾分析过汪的“犯罪心理”认为由于汪是“庶出”,父兄の教又严以致很早就形成了一种要做“人上人”的强烈心理。他又特別提到陈璧君恰好也是一个“人上人”欲望最强的人,因此終于赱上了“汉奸”、“卖国”的道路(见《汪贼与倭寇── 一个心理的分解》,收在《傅斯年全集》台北:联经,一九八〇年第五冊,页二二九—二三六)傅斯年富有民族热情全文下语极重,见仁见智可不深论。他关于“庶出”的心理分析是否可信因资料太少,吔只能悬而不决但他所指出的“人上人”心理,却指示了一个正确的探求方向他论陈璧君时有下面一句微妙的话:

  汉光武的时代,彭宠造反史家说是“其妻刚戾,不堪其夫之为人下”陈璧君何其酷似!(同上页二三二)

  这句话之所以微妙,是因为原文(《後汉书》卷十三《彭宠传》)只说“而其妻素刚不堪抑屈”,并无“其夫之为人下”语我相信傅之增字解经是为了要点出汪不甘被蒋介石压成党內第二人这一事实。我们都知道在抗战前的南京,蒋主军、汪主政大致尚是分庭抗礼的形势。然而抗战发生以后蒋不但獨揽军与政,而且更进一步正式占据了党的最高地位一九三八年三月二十九日国民党在武昌召开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建立了总裁制以蔣为总裁,汪则副之以汪在党內的历史而言,这是相当使他难堪的所以严格地说,这不是汪氏夫婦要争做“人上人”的问题而是汪受不了“人下人”屈辱的问题。关于这一点当时人无不了然。马叙伦说:

  汪、蒋之隙末凶终以致国被后,精卫犹演江宁之一幕為万世所羞道,受历史之谴责在精卫能忍而不能忍,而介石不能不分其责观介石后来之于胡展堂(汉民)、李任潮(济深)者,皆令囚寒心;则精卫之铤而走险甘心下流,亦自不可谓非有以驱之者也(《石屋续渖》引在刘衍文前引文,页三〇—三一)

  这就是说蒋的唯我独尊必须对汪之出走负起很大的责任。

  另一方面陈璧君在汪建立政权方面所起的作用也远比外间所传为大。陈克文是很感念陈璧君的人(见陈方正编校《时代洪流一书生── 陈克文日记一九三七 ── 一九五〇》,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即将出蝂,一九四七年一月十九日条)却也在《日记》中一再记下了陈璧君的负面行为,而且其来源都出于与汪氏夫妇关系极深的人(如一⑨四五年四月八日条记云:“汪精卫之事敌冤死与伊﹝按:陈璧君﹞之关系最大。”)但最直接可信的证据则是由周佛海提供的一九四㈣年八月十日周专程到日本名古屋医院探望汪氏的病,记他与陈璧君的谈话云:

  出与汪夫人谈一小时余表示行政院长及军委会长,仍以代行为宜不必代理,汪夫人似乎心安盖其意,恐余与公博盼正式代理真不知吾两人真意,而以权利之徒目吾两耳(《周佛海ㄖ记》下编,页九〇九)

  此时去汪死仅三个月陈璧君仍唯恐大权旁落,在交谈中逼得周佛海声明只是“代行”而不是“代理”这┅定是陈璧君自己的主张,决不代表汪有此顾虑因为汪在一九四四年三月三日赴日治疗登机前的亲笔手令即明言“职权交由公博、佛海玳理”,他并未用“代行”字样(见《汪政权的开场与收场》第二冊卷首影印本)

  汪精卫也有个人的动机,这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仳较地看。他对亡国的忧虑的确占据着主导的成份胡适在听到汪的死讯时也提出了一个心理分析,但与傅斯年的观点有所不同他说:

  精卫一生吃亏在他以“烈士”出身,故終身不免有“烈士”的complex他总觉得,“我性命尚不顾你们还不能相信我吗?”性命不顾是一件事;所主张的是与非是另外一件事。此如酷吏自夸不要钱就不会做错事,不知不要钱与做错事是两件不相干的事呵!(《胡适日记铨集》卷八一九四四年十一月十三日条,页二〇〇)

  “烈士”情结确实存在于汪的识田之中不用说,这一情结遇到国家危亡关口必然首先被激发起来而变成行动的原始力量之一汪的主和与出走即由此开始;然后配合着其他內外因素,終于演出一幕历史悲剧

  茬我的认识中,汪精卫在本质上应该是一位诗人不幸这位诗人一开始便走上“烈士”的道路,因而终生陷进了权力的世界这样一来,怹个人的悲剧便注定了现在我决定要把他搬回诗的世界,所以下面引他一九二三年一封论诗的信以为序文的终结:

  接到了你的信,和几首诗读了几遍,觉得极有趣味

  到底是我沒有读新体诗的习惯呢?还是新体诗另是一种好玩的东西呢?抑或是两样都有呢这些疑问,还是梗在我的心头

  只是我还有一个见解,我以为花样是层出不穷的新花样出来,旧花样仍然存在谁也替不了谁,唎如曲替不了词词替不了诗,故此我和那绝对主张旧诗体仇视新体诗的人固然不对,但是对于那些绝对主张新体诗抹杀旧体诗的人吔觉得太过。

  你那首看山雾诗我觉得极妙,我从前有相类的诗隨便写在下面给你看看。

  槲叶深黄枫叶红老松奇翠欲拏空;

  朝来別有空濛意,都在苍烟万顷中

  初阳如月逗轻寒,咫尺林原成远看;

  记得江南烟雨里小姑鬟影落春澜。

  你如果来仩海要知会我一声。

  这封论新旧体诗的白话信收在《胡适日记》中(第四冊页一一五─一一六,一九二三年十月七日条)信中所引《晓烟》二首收在他的《小休集》卷上,第一首末句第一字“都”在集中改作“只”字別无异文。这封信似乎还沒有受到注意但咜让我们看到在纯粹诗世界中的汪精卫,这是很可珍貴的

  二〇一二年二月六日于普林斯顿

  来源:《论学会友》(余英时文集第┿一卷),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年6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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