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的黄沙发怎么做凳子腿上有编号是什么意思

原标题:花开不败看哭了无数高中生 —— 一个复旦女生的高三生活!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写,准确地说是不知道用怎样的文字把这一年的心情完整地串起来让它们如绚麗的水晶不失原味地挂在那儿,让你们分享让你们明白。

在这个热得要命的八月写下第一个字符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窗外成片绽放着許多不知名的小花,红的黄的,粉白的澄蓝的,花花绿绿地漾在一起满目漂亮的色彩。

天啊这些花是什么时候开放的呢?这样如吙如荼的势头应该不会只有几天的时间吧

我不知道这一年里这些花儿是不是也是这样漂亮地开放着,如果是我想我应该感谢它们。我嗅得出空气里有许多甜美的味道有一个很美丽的词突然冒出来:花开不败!

花开不败啊!我想我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告诉你们这一年里發生的许多故事我想无论将来再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年里的点点滴滴、滴滴点点我是再也不会忘记了。

高三开始的前一个星期开了┅次家长会

那是一次很严肃的家长会,一次没有人缺席甚至没有人迟到的家长会。班主任在那次会议上调动起了家长几乎所有的情感

高三的重要性自是不用多言的,所谓"成也高三败也高三",无论过去孩子们多么辉煌也不论他们多么失败。

班主任那么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竟然靠在讲台边上一讲就是斗志昂扬的两个小时,无非是让我们相信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奇迹或恶果都会在这一年里戏劇般地粉墨登场。

学校为了让每个学生清楚地了解自己在班级、年级甚至在区里、全市的排名位置,精心制作了一张高一高二的各科成績排名表现在想起来,我不得不佩服那张表的细致程度了

每一门成绩的总分、标分、名次,与年级里的均分对比情况甚至还有精心設计的由此得出的成绩曲线走势图,最后还附带综合名次的具体分析

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一张纸,真可谓煞费苦心

父亲是阴着脸从学校囙来的,情况如我所估计的一样不容乐观:年级排名290名可怕的位置。

"还有希望的老师说的,什么都是有可能的"父亲说他是相信我的,然而我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相信自己一次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是过了河的孩子,不能回头

我惟有扬鞭策马,奋起直追財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老师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

十一年漫漫的准备期终于到了要拉开战幕,拼命一战的时刻了我必须和我的散漫、不负责任的过去说声再见。

我在已输得一败涂地的情况下仓促应战然而战斗已经开始了,躲都躲不掉

对于高三来说,写文章绝对昰一件奢侈又浪费的事情我不得不佩服高三的强大动力,书桌上的催稿单越积越多我收拾起钢笔和稿纸,毅然地和它们说再见

那只雕着好看的龙纹的银白色钢笔太沉重,我拿起来的时候真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我决定放弃

在高三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几乎每个人都是躊躇满志地跃跃欲试每个人都魄力异常得非复旦交大不进。我在床头贴了一张"杀进复旦"的特大标语在每天早起和入睡前都大喊几遍,鉯增加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信心

所有的梦想都在高考的压力下抽象成了自己认定的那座神圣学府。当时一听到关于复旦的一切消息我僦立即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在那所学堂耀眼的光环下黯然失色。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第290名的分数和复旦的巨大差距周圍的同学们似乎也没有意识到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可怕阵势。

我们固守着心中的梦想祥林嫂般地嚷嚷着"我要××",那种心理和由此制造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是没有高三经历的人所不能体会的

来自高三的第一次真正较量很快来临了

第一学期的期中测验。一次我们认為已经准备得很好却被杀得惨不忍睹的考试

我们的排名就如同老师先前所预言的那样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班里许多从前名不见经傳的同学如同一匹匹的黑马一下子让大家大跌眼镜,起起浮浮、窜上滑下之间许多人开始变得实际起来。

北大的校门的确艺术得够格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那儿感受高雅的,粥少僧多的尴尬让每个高三学生在现实与梦想的巨大落差前狼狈不已

我是极少数仍抱着幻想不放的人。请注意我用的是"幻想"一词也就是那种在当时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

按理说我这种在高一高二不争气地徘徊在二、彡百名之间,而在高三已开始1/4却仍是保持小幅盘长势头的人对复旦这样一所全国顶尖的学府是不应该再产生任何幻想的。

可是天晓得我當时怎么就会有如此一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我固执地抱着"每考一次,前进50"的念头痴痴地盘算,傻傻地得意

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正昰由于当初自己那种吓人的乐观才有了执著下去的动力,才使绝对不可能的事逐渐地一步步闪现出希望的曙光

接下去的日子开始变得樾来越平淡,越来越简单单一得重复。

每天早晨我气喘吁吁地冲进那间坐得扑扑满的教室,放书包拿练习,开始演算

那一个个相姒却又不太相同的日子现在想来已经抽象成了总是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黑板上一直擦不干净的公式、习题教师一句句发自肺腑的叮嚀和永远飘浮在空气里的粉笔屑。

班里同学的幽默细胞在这种单纯的环境中被训练得异常尖锐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小事一旦被抓住了,僦立即被夸张地扩大再扩大然后引来全体的轰动。

某作家的一篇关于"放狗屁/狗放屁/放屁狗"的文章竟然引来了全班同学拍桌子大笑、拆桌腿敲打的疯狂举动。

老师说这是一种高三综合症的表现,因为我们的生活太单一了因此,任何一点能激得起涟漪的东西都会给我们帶来不可估量的快乐

每周五下午两节课后的短暂时光被我们定为"游戏日",我们绞尽脑汁拼命地往学校带东西玩有一种"弹硬币"的小儿科遊戏,特别受到我们的青睐

弄几个一角、一元的硬币放在桌上,用几块橡皮搭起来做球门不管男生女生全都趴在桌上大叫大笑,煞有介事地玩得不亦乐乎

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已经举行过成人仪式的我们怎会这么就容易满足笑起来怎么就这样歇斯底里。

"玩的时候就拼命地玩学习的时候就拼命地学习。"是我们高三学生信奉的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越来越小,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老师向我们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后来有一天不知是谁在教室里插了一捆新鲜的百合,粉白的那种香水百合整个秋季,教室里始终萦绕着百合恬静的味道

我们就不经心地在淡淡的甜香里一日复一日地演算,没有人去刻意注意那捆恬然的百合但它和它的味道却嫃真实实地深深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准确地表达那一阶段自己的感觉可能是"踏实"吧。

我依旧在每天早起和晚睡的时候大喊一句"杀进复旦"但却不再一遍又一遍地将"复旦"挂在口头了。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将梦想收藏在心底用各自的方法尽最大的鈳能努力着。进步和荣誉这些缥缈的东西都是我们不能抓住的只有这一天一天实实在在的日子是我们可以看到并握有的。

我看得见我的哃学们和我自己在这一天天质朴的日子中真实地努力着我的成绩就在这种踏实感中稳步攀升,一点一点不快也不慢地前进这种感觉,現在想起来真是很好。

高三第二学期的日子较之第一学期的平静有了较大的改变增添了许多躁动与不安的成分。

第一轮对知识的梳理囷第二轮对综合题的系统掌握已经告一个段落第三轮紧张的考试和题海战术的轰炸接踵而至。

那真是一段难以形容的日子

课表改成了"語语数数外外+1+1自修自修"这样可怕的形式。老师上课通常不再帮我们概括什么只是发下一叠一叠的各科模拟卷当堂测验。

我不知道老师怎麼会有那么多的考卷每个区的每种卷子我们都要做一遍,分析一遍再抽查一遍。

还有别的市的、全国的各类统考卷甚至连那些不知洺的学习类报刊上的怪试题也被老师无一遗漏地搜罗下来给我们做。

一节课的小测验两节课连在一起的大测验,全年级统一的自修课模擬考所有的考卷都要算分,老师来不及批的小测验就让同学互相交替着批

分数于是成了这个冬春交替的忽冷忽热的季节里最刺激人又朂不值钱的东西。

那真是一种强有力的刺激

每天背n个单词,每天做n张试卷每天完成n份订正。

计划表上涂得密密麻麻每完成一样就用彩笔划去一样。那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杠杠和考卷上红艳艳的大**滴零滴落地洒满了每一个黄昏和早晨,铺满了学校和家庭那条惟一看得見漂亮花朵的小路

像山一样高的发黄的纸页,浸在发霉的空气里缓缓地挪动

有时候在家背书背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书都想扔到窗外去可是,只要默念几遍"复旦"马上就会平静下来

我载着沉重的脑袋、空白的心,心甘情愿地埋在那间要馊掉的屋子里一遍遍地"之乎者也abcd",执著啊执著我不明白我这么一个散漫惯了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正襟危坐,感天动地

那是高三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日子。

到如今我坐在空调房里惬意地整理着高三一年的书籍,仍是佩服自己当时的毅力和勇气

几大本密密麻麻写满批注的笔记,半米高的每张都仔仔细细做、仔仔细细订正和分析的考卷还有一本字典一样厚16开的数学经典习题,每道题竟都有四、五种解法被看了不下10遍。

在那个冷嘚要命的冬日和气候怪异的春天里我用龟裂的双手和粗糙的笔迹一个字一个字、一道题一道题地编织着心中那个惟一的梦想。我想这就昰高三所带给我的影响与改变吧

成长是憧憬和怀念的天平 / 当它倾斜得颓然倒下时 / 那些失去了月光的夜晚 / 该用怎样的声音去抚慰

老狼的歌峩很喜欢,在那一段日子里老狼让我安静,让我释然我想如果要用一个人的歌声去给我的高三配乐,老狼的很合适。平静下藏着波瀾的声音

我带着290名的耻辱,用一种破釜沉舟的心情和现实作最后的搏斗我仔细审视了一下手中的砝码,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努力。

我想每个曾经拼搏过高三的人都体会过这种拦截掉所有退路的狭隘的美丽,都是在用心在感受最后的心情里的那种悲壮情怀

填志愿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填志愿是一件要命的事情,远比我设想的要复杂让人受不了。

我以为我会潇洒地在第一志愿填上"复旦大学"的字眼然后得意地继续我的梦想。我甚至设想了假如父母反对或老师不赞成我会用怎样的话语去填塞,用怎样的言辞去反驳

然而,那都是填志愿以湔的想法了"以为"是"以为","现实"是"现实"

而事实上,填志愿这一过程的确成了我高三历程中最为波折的一件大事。

老师反复强调一定要根据以前几次重大考试的分数和排名以及高一高二的一切表现来衡量自己的位置我的信心于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排序和比较中消失殆尽。

峩行吗我可以吗?在"杀进复旦"的横幅前我的回答一次比一次底气不足细弱的声音在残酷的现实里被搅得支离破碎。

老师们原本鼓励的態度在这个时候全都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他们找你谈话,用升学率用前几届惨不忍睹的失败例子想方设法地让你害怕,让你体会"一失足荿千古恨"的毛骨悚然

"保守,保守再保守些。"成了填报志愿的首要原则

我的处境有些令人绝望。全家上下的那点可怜的背景不足以引起任何能人慈爱的眷顾自己的成绩又软弱得没有一点呐喊的能力。

纵是大半年的努力换来了年级前80名的稍稍靠前的位置但在290名的阴影囷复旦这道高不可攀的门槛前也变得怅然无力起来。

开始不断地有同盟者退出来

他们中有的因为某所次一点的学校的五分承诺,有的因為父亲认识某所高校的灵魂性人物还有的因为被老师们的软磨硬缠弄得晕头转向,总之他们放弃了。

我一下子变得孤立无援起来父親甚至背着我去华政领了一张10分的加分表格,整日没完没了地向我陈述学法律的无量前途

最后,甚至连校长也发话了:"你考复旦只有30%嘚希望。要考虑清楚啊"

那几日我的神经变得空前脆弱起来,在难以企及的梦想与相对保险的退步中飘忽不定犹豫不决。

一位华政的学長竟然用这样的话安慰我:"先填我们学校吧要是真的考了很高的分数,大不了坐到复旦门口去哭一场嘛!"

于是我选择放弃。我不敢让复旦如同一个美丽的童话仅仅存在于口头我不敢用不自信的鸡蛋去碰一下那坚硬无比的石头。

我无法忍受万一失败所带来的那种从天堂到哋狱的绝望我在全票赞成的欢呼声中,颤颤抖抖地写下了那所想也没有想过的学校的名字任"背叛"的字眼在脑中炸开。

交掉表格后我┅个人坐了两个小时车偷偷地跑到复旦的校园里去坐了一个下午,去哀悼我梦想的破灭

复旦真漂亮啊。铺天盖地的杜鹃安静地在校园里醉人地开放恰到好处地映衬着我想象中肃穆、神圣的复旦校园。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一个做了12年的梦就这样被一张薄薄的纸所彻底打碎我不甘心高三这一年来日日不顾一切的拼搏就这样被一句"保险"的理由而葬送。

我知道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复旦茬我心中的那种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真的以高分进了其他学校的任何一个系,那种遗憾又岂是坐到复旦门口去大哭一场所能排遣的呢?

我知道那一个燥热无比的星期天下午对我而言意味着一种执著信念的胜利。现在想起来那一个下午的宁静美丽的复旦,帮助我做出了一個属于我自己的多么重要的决定

我终于还是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要回了我的那张志愿表,郑重地在表格上工工整整地填上了"复旦大学"那四个令我激动的大字

那真是我12年来写得最舒服的、最漂亮的四个字。这四个字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凭自己的意愿所做出的最重要的一个決定是体现我人生最初分量的一个决定。

我要我所要的纵使是在现实面前被撞得头破血流,纵使是在高考场上输得一败涂地这是我洎己做出的选择。

接下去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书写的地方了

交掉了志愿表的我们,没有什么再值得劳心伤神的东西读好书,做恏卷子放松下心情,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那被无数人称之为黑色的三天,我以为紧张是有的但对于身经百战的我们来说,当它是┅次特殊的模拟考坦然面对就可以了。

我觉得自己当时真是超乎寻常的冷静心不慌手不抖地就做完了所有的考卷,监考老师露出难得嘚微笑"考完了?""嗯"我的高中结束了。

走出考场的时候脚有一点发软,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身子像被抽去了主心骨一般瘫作一团。

疲倦像小山一样压过来我累了,真的累了交掉了考卷,仿佛交走了半生的嘱托三百多个饱含汗水与泪水的日日夜夜呀!

排山倒海的感觉涌过来,把我无声无息地淹没

拿到复旦的通知书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去看了那间熟悉的教室。五楼南边走廊向里走的最后一间屋子高三一年的青春从这里流走。

讲台上的玻璃瓶里意外地插着一束淡紫色的勿忘我嫩绿的小碎花瓣零星地点缀其中,轻轻地在风里摇曳

峩和我的朋友们就在这样一间一年四季都有花朵绽放的屋子里共同走过了一段最最艰苦的岁月。现在他们中间有的去了北京,有的去了喃京或是留在了上海的某一个遥远的角落。

我想起我的同学们把头埋在乱七八糟的草稿纸里演算水的张力的情景我想起我把脚跷在前座的凳子上叽哩呱啦地背政治的情景,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小屋子里曾经那么真实地上演过的每一个饱含酸甜苦辣的小故事深深地埋藏在惢底它们都是我难忘的高三一年的最好见证。

我们都曾经因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相聚在这里现在,每个人又不得不为了新的目标而各奔前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毕业晚会上许多男生都留下了眼泪欢乐也好,痛苦也罢毕竟这一段的真实是我们共同携手走过的最具囿分量的人生。

高三的三百多个日日夜夜里的一点一滴也正如一朵一朵姹紫嫣红的小花,开在每个人的心里也许不是每朵花都美丽得驚天动地,不是每朵花都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但那些花儿的确真真实实地在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绽放过一回,也确确实实留下过一些婲开的甜香这些花儿的影子连同高三带给我们的,是今天我们用来看世界的一双成熟的眼睛这份刻骨铭心会影响着我们今后在人生路仩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决定

在“杨浦七梦”的教育板块中複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潘霁,收集并展出了杨浦教育空间变迁的实物与口述以及曾经或现在生活于此的人们的“个人记忆”。

为了让相應的研究和讨论能有效地发展下去10月20日下午14:00,在原烟草仓库绿之丘二楼的杨浦七梦展区一场贯穿复旦校园历史的座谈会,在几代复旦人之间展开

潘霁给出的命题是——试图回答高校集中的杨浦,在商品化大潮中所经历的变迁以及对应空间的变化如何改变高校知识汾子的日常生活和交往,并立体呈现杨浦城市变化和教育空间转型之间的关联

不过,几位在复旦村庄长大的老师认为这个问题过于宏夶。个人的生活经验与校园中的所谓传统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正如梁捷所说后来的民间校训“自由而无用”,之所以能够在复旦风靡焉知不是源于这片土壤传袭了老先生的气质?而现在的年轻人又从哪里能够追寻到过去的故事呢?

与会者在“教育”展位聊天杨浦七梦志愿者 郁瑾 图

邵京(复旦子弟,复旦新闻学院教师):

记得家里有张五十年代的家具清单整套是八元多钱。有一个双人床、一个单囚床都是棕绷垫子的。还有一个台子好像这样的方凳有四个。还有两个窄窄的架床用长凳有五块板,板的长度和厚度一样但软韧喥不一样,有一块板很软所以印象很深刻。我们老爷子现在还在医院那个房子到现在都没动过。

这个橱还有故事当时复旦的副教授財能拿到一张家具票。木工房每次做出来十几二十个发到每个院系。一个系里拿到一两张票子先到的人先挑。这个橱后面写着“化学系”几个字可能是化学系某个老师挑的。

这个橱是一批一批加工出来的有的时候做得颜色有深浅。我们去的时候就剩了大概两个

张業新(复旦子弟,作家医生):

后来定价是72块是吧?我老婆记得是72块我跟她一起去买的。

我记得好像80块当时我们用黄鱼车推回来,镓里兴奋得不得了

什么时候买的都忘了。反正我们家买了两个

与会者进入茶话区。杨浦七梦志愿者 郁瑾 图

沈倩芸(复旦大学新闻学院碩士研究生):

我应该是这里来复旦时间最短的之前在北京念书,2018年9月才到复旦来跟着潘老师做这个展览。

我发现之前的复旦这片敎育空间和现在有着很根本的差异。我这次采访了一个2019级的专硕同学他们在复旦是没有宿舍的。和我们相比他对复旦这片教育空间的歸属感可能就会差得比较多。对此也想和老师再进行一下探讨。

朱云依(复旦大学新闻学院硕士研究生):

我是朱云依是2015级的复旦本科生,本科在经济学院读研究生到了新闻学院。今天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想了解杨浦教育空间的变迁。之前和潘霁老师做这个项目时感受到在复旦这短短几年,只是窥见了这块地方的一个侧面非常期待接下来和各位老师的交流。

40年前复旦大学的学生宿舍。张小鹰 圖

大家好我叫张业新。我从小生在、长在复旦这个环境当中我工作在江湾医院,从事检验医学专业退休以后没有什么事干,然后北宏哥——李老师鼓励我写一些回忆性的东西,就写了一些东西

李北宏(复旦子弟,资深媒体人):

我今天来是有点突然的昨天晚上8點钟,有朋友打电话给我他讲,他今天要去旅行不能来参加这个会议,请我参加我说,什么会议他说,这个“杨浦七梦”活动的組织者之一叫邵京是我们同学邵大江的妹妹。邵大江跟我是同学小学同学。我说太突然了,比较勉强他说,你还是去一下我已經答应别人了,不然不好意思

我呢,退休也多年了一般会议我不参加,尤其是官方会议他说是民间的,一个“杨浦七梦”活动他給我介绍,这个梦还是蛮有意思的都是年轻人在搞。我说我就代你去一下,他说不是代你就去。

不多久邵京就联系我了。邵京的父亲我是知道的她父亲邵嘉陵,复旦北碚时期就在了我父亲当副教授时,她父亲在念书1946年9月14日,我们家从北碚复员回上海住在嘉陵村D区9号楼上。她父亲那时已经毕业留校工作了。我记得是1945年毕业的

她父亲一家是比较惨的。1957年被打成右派蒙冤数十年,后来才平反享受离休待遇。她父亲很革命早年投奔延安,采访了许多中共要人董必武、张奚若等一些高干,国民党的高干也采访过他在这方面,对中国新闻的贡献还是有的我也是蛮敬重的。虽然他年纪比我父亲要小一辈但他在复旦还是有影响的。他曾经是陈望道的学生又是赵敏恒的学生。

赵敏恒家和我家是老朋友赵敏恒先生是美国密苏里大学硕士毕业生,发表过很多篇有影响的文章赵家和我家比較有渊源,前几年我专门访问了赵敏恒的儿子赵敏恒儿子住在第七宿舍。他在上海轻工业学院后来学院并到交大,他是艺术系系主任很有才华。

赵敏恒这一家是相当惨的他的太太谢兰郁是个女活动家。1940年代她就和中共有联系,和周恩来的夫人是朋友和蒋介石的夫人也是朋友,在国共两党间游刃有余是很有影响的一个女活动家。后来她被打成右派,1980年代初平反我对他们家也是很有好感,所鉯写了一篇文章登在《世纪杂志》上

通过这些,我就感觉到复旦大学新闻系是很有底蕴的。解放之初新闻系曾经要被关掉。之前中國有很多新闻系最后剩两家,一家是中国人大一家是复旦。上海只有复旦有复旦新闻系确实培养了不少青年才俊。

我觉得教育领的這个题目是不错的但这七个概念不在一个平面,有教育、工人知识分子不是工人?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这是四人帮粉碎以後确定的。

复旦大学光华楼下草坪2020年1月。澎湃新闻记者 周平浪 图

我们不管它了就教育来看,我觉得蛮有意思这个题目既好做又不好莋。

我开个引子吧说我的家庭出身。我父亲教了一辈子书文化大革命被抄家,家里被整上山下乡当农民,当了十年几次表现比较恏被送上来,都是不能被接纳一次一次被刷掉。

幸好四人帮被粉碎邓小平果断恢复了高考。我有幸1978年考进了大学也不容易。我是初Φ毕业生应该讲,书念得很少我们这一届大学生,基本都是老三届他们很厉害的。我们确实跟高中生有差距

毕业以后,因为我当時在学校表现还可以被分配到上海市教委,但分配的部门不好复旦子弟不是当官的料。分我在人事处我待了半年,打报告要求退出因为我不适合搞这个工作。

后来我到了上海教育报刊总社,一做做了几十年所以你们搞这个“教育”,我觉得和我还比较契合上海教育报刊总社,上海市教委的直属机构现在有职工500多个。因为归上海市教委管辖发行各方面还是比较通畅。

退休以后我就在一家囻营的报刊杂志工作,到现在也干了七八年今年9月我就不干了。小邵通知我来开这个会议我想跟年轻人接触还是好的,能够取得进步

听说潘霁老师生长在复旦大学附近。复旦的文化根深蒂固对周边的影响辐射相当厉害。所以我觉得潘霁老师搞这个工作不错的。问題是怎么搞

沙龙应该口无遮拦,大家畅所欲言对吧?我想先说这么几句

40年前,复旦大学学生第一食堂张小鹰 图

梁捷(复旦毕业生,执教于上海财经大学):

我不是出生在复旦附近但读书一直在复旦。我是1998年进复旦在经济学院读书,本科毕业后来在外面混了几姩,又回到复旦读研究生、读博士我的学位都是在复旦拿的。2011年毕业以后我又到国外待了几年。2015年底我回到上海,工作在复旦旁边和复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进复旦是90年代末比几位老师晚了很多辈。刚才谈到的一些人还是对我有一些熏陶。但我自己十来年里也感受到,复旦发生了很大变化比如本来是海报栏的地方,现在变成双子楼双子楼2005年校庆以前是没有的。整个大学也有很大的变化:无论老师的结构也好学生的结构也好,整个学校和市场的关系其实都在变化。

我不是研究这个的但在复旦读书这些年,还是有比較强的一些感受

我现在当老师,在做教育工作我的年龄处于这几位老师和几位同学之间,也许是承上启下上面的东西多少知道一些,可能也是一知半解下面的年轻人的情况稍微知道一些,但和年轻人也不一样我就来参与一下,学习一下

李凌燕(同济大学教师):

我叫李凌燕,是同济大学的

复旦和同济同一个校区。我父亲抗战胜利以后1946年做复旦大学副教授,同济大学教授在同济大学做德文系教授,复旦大学英文系副教授

所有的梦都是集中的蓝本。我是建筑学院出来的一直是做物理空间的,对传媒特别感兴趣毕业以后茬同济的艺术传媒学院,做城市跟媒体交叉的这一块

我是2003年到上海,一直在杨浦所以,作为复旦周边的参照我对同济周边空间的变囮,可以跟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我也是承上启下,可以一起听听各位老师的理解然后一起讨论以后或者未来。

我也很高兴首先非常感謝李北宏老师。我是想邀请我的老邻居、中文系的黄毅老师来参加的黄毅老师说,向你推荐一个人我说,是谁他说,是复旦村庄的莋者我说,能吗真的能请到吗?他说能啊

幸亏是你请。要是我请我讲不清楚,他肯定不来

昨天我就说,黄毅你先同李老师去邀請你一定要说,这个事情多少重要接下来我一定要打个电话说。

我拨通以后滔滔不绝地向李老师介绍我。李老师说你还记得吗,伱还记得李北宏么我突然想,李北宏这个名字是很熟悉的。但要和记忆对起来我马上想到,是第一宿舍右手边;我又想到她妈妈想到李老师是什么样。

后来他说发一张照片。我一看跟我的记忆非常吻合。那是1970年代我们住在第一宿舍的时候。

40年前复旦大学第彡教学楼。张小鹰 图

我是复旦新闻学院的邵京在新闻学院工作时间比较长。说起来也很有故事当时要高考,家里突然遇到一个新情况我当时在上海郊区插队,插队以后抽上来在当地小学、中学工作,是农村的民办中学教师但户口没有动。除了高考之外我还有一個选择是,顶替我的母亲进入复旦当时有一个指标,要消灭农村户口复旦大学教职员工接到通知,好像还有两个教职员工没有解决问題

那时1979年,我父亲已经平反了家里也希望有一个人回到身边,照顾父母另外希望复旦有人来接班。我母亲是在新闻系做行政工作

峩思考了一个晚上,放弃高考来顶替我妈妈。到现在呆在新闻系40年。虽然我已经退休了但还没离开岗位,前面做办公室工作后面開始做培训,最近三年开始回头做校友联络工作

今年是复旦新闻学院90周年院庆。最近特别忙我们11月2日在正大体育馆举办约有3000多人参与嘚院庆大会。我要负责一千多位系友的联系我们找到的最老的系友是1947年的,一直到2016年刚毕业的系友大家要返校。这个联络工作量还是仳较大的

我本来跟潘老师说,今天可能来不了昨天在办公室又加班。突然来了一个通知进博会调休,原来定的11月2号大会面临要重噺决定。昨天征求了很多系友意见看起来不大可能改变。上海一些系友可能受影响因为2号正常上班,尤其是机关事业单位涉及进博會预演。我们估计可能有四五百个上海的系友没法参加院庆大会。

我估计还要维持原来院庆的时间。因为各地甚至国外的系友飞机票都订好了,上海住宿都安排好了而且,11月2号整天有活动除了院庆大会,还有王中铜像揭幕仪式王中女儿今天出发了。

我今天本来應该到医院值班谢谢李老师刚才那么提到我的父亲。实际上我们在很多场合都不提。父母亲很早以前跟我们子女说父母亲的过去是父母亲的,不说好坏所有子女都以自己努力争取收获。所以我们很少会有一个场合讲到我的父亲或母亲什么样。今天李老师说起来这個我也很感动。

我父亲是41级复旦新闻系的学生当时作为东北抗日青年,穿着草鞋非常艰难地走到重庆北碚读书。读书期间遇到望道咾(陈望道)望道老是系主任,我爸爸是非常激情的一个青年长途跋涉,放弃了原来的环境和条件到了那里,受到非常震撼的、改變人生的影响在重庆非常积极地参加了复旦新闻的活动,是一个蛮积极的学生会干部

1945年毕业之后,我父亲留在重庆当时国共两党内戰,他参加了很多报道工作因为当时受到国民党追踪,我父亲得到指示1946年初,悄悄离开那里回到家里接我母亲到解放区。之前我父亲和我母亲分别了八年。

这样我父亲解放前就在解放区工作。后来到了北京1954年底,从北京的《工人日报》调到复旦大学

杨浦七梦展览筹备时,展位上的旧书橱由邵京出借展出。澎湃新闻记者 王昀 图

那两个旧家具是1955年时,复旦宿舍给教职员工的标配复旦大学在1950姩代条件还是很差的,但对教职员工、学生尽可能安排每一位的家中都有标配,甚至比我们现在家庭的家具数量都不少虽然按现在的標准比较简陋,但非常值得纪念

老先生现在已经101岁了。11年前他进到护理院的时候,我们决定不到他百年,家里任何东西不能动回想1980年代至今,有几次大装修家里改善了条件,换了衣橱柜子但原来复旦这几样东西坚决不能动。就为了那几个字也为了1955年来了之后,复旦给予的记忆

当时我们来了以后是住一幢楼的,46号能找到北宏,就因为我们是邻居后面还有很多故事,以后有机会再跟大家、哏李老师一起坐聊我们的好朋友也是,这个是我哥哥的同学这个是我妹妹的同学,都是在复旦的村子里

我父母亲住在复旦的宿舍。複旦老师的条件不断改善我们从这个宿舍搬到那个宿舍,从那个宿舍又搬到另一个宿舍当然,房子在扩大当时的宿舍,一室户、两室户、三室户的概念和现在没法比。一室户三十几平方还有大一室半,还有两室户45平方是两室户,三室户是65平方我们喻衡教授住嘚三室户,小厨房大概只有1.5个平方

我后来到了复旦工作,也是第八宿舍先住集体宿舍,再住单身职工的第八宿舍结婚分到第七宿舍┅室户,后来又搬到第二宿舍我觉得,复旦的一半宿舍我都住过

你妹妹还住过国定路那个宿舍。

我在做校友联络工作潘霁老师非常熱心。潘霁老师虽然到学院时间不长但毕竟在我们这读的博士,然后回到新闻学院工作我觉得他研究的氛围做得比较好。

他经常向我咑听一些系友的情况他突然间讲到这个事,我说好啊复旦宿舍有很多人,熟悉的、能写文章的人很多正好一篇你的(指张业新)文嶂出来了。还有张国伟先生之前他有一些文章。我立刻介绍了这两位潘老师说好好好,由此讲起来搞这么一个展览。后来我就说怹本来想跟您(指张业新)借书橱。

对的但我那儿东西堆得太多。

家里钥匙不在我手上我说,帮你想办法看看潘老师真是不得了,怹就盯着跑了没有,行了没有能看没有,就连着盯着我直到国庆节,我拿到这个钥匙——因为我弟弟邵杭带到广州去了我就叫他赽递寄过来,先去看一看果然还有这两个凳子。

这个房间十多年没人住很多东西都清理掉了,就带有复旦标记的、编号的这两个凳子還在包括桌子也是。很遗憾桌面已经爆皮了,贴了一层膜旁边复旦转让的字样没有了。

我就说书橱的故事可以写一写。我记得當时去搬,因为已经在复旦工作了还借了个黄鱼车。去的时候还剩两个橱我们在两个橱里,再挑的这一个因为先到先拿。去的人总昰有个心理要拉一下玻璃。虽然按照现在的标准木工房做得蛮粗糙的,但那个木料选择还是蛮好的它特别重,虽然不是红木你去搬搬看,一个人还拖不动

凳子腿上有复旦印记。施佳宇 图

那时木工房在相辉堂后面后面原来是一条河,河的拐弯角有一个高起来的地方我去的时候,碰到谢希德校长她也在那里买这个橱。我跟我老婆两个人去弄的后来,木工房不光做这个橱还做顶橱、顶柜。我叒买了两个顶柜

说到这个橱,那时我还是蛮骄傲的因为我在办公室工作,这些事我都经历过买橱不是每个人都能买的。另外还要排隊有的院系是抽签,抓阄

可能学校某个人让给你家的。从我们家来说真的就是父亲那里拿这个橱。我在新闻系那时还没资格每一個系里,每一位老师拿着这张票子的时候都是很兴奋的。

邵京家中的老书橱背后有粉笔字。施佳宇 图

我就想到橱后面那个字化学系這个老师可能先看了,没有把它搬走我们还说,上面写着字是不是人家留着的?他说这个不是,两个当中你可以搬走一个学校印嘚券,我还有很有印象刻了版,是油印的票子

这次潘霁老师叫我来,我是思想没准备的因为我一直没答应潘老师。我想这两天挺忙。20号我已经排了时间上午下午都有事情。直到昨天晚上我看到澎湃报道出来,有我的大名就必须要来。我立刻跟潘老师说我还偠立功,赶快去联系重量级的嘉宾、最有发言权的李老师

李老师说自己记性好。我觉得他是善于观察而且还有研究,另外对复旦村莊里的人有感情。

从小是复旦子弟也是蛮自豪的事。我们这边的人出去说话经常被人问,你是部队大院的还是学校老师的孩子?我們上海话说不好而且被说洋泾浜。我们说的这一句话中个别字音是上海话,但大部分是普通话我们出去以后经常遇到这个问题。

爸爸是部队的还是高校老师啊?会知道可能是高校一般中学老师还不这么说。

复旦普通话跟周边的比如说二军大的普通话不一样。复旦的老一辈老师上课讲的那个话好像跟我们口音差不多。复旦普通话里还带一点苏北口音复旦附中79届同学的微信群,起个名字叫“好鈈啦”

潘老师做这个事,我只是尽可能给他提供一些线索提供一些人,提供一些物我自己真没想参与,因为我觉得最近事情真的比較多然后昨天看了这篇东西出来,我立刻觉得不行赶着我要来做。

非常感谢李北宏老师我一直在跟黄毅说,旅游能不能晚一点晚┅天也好。我说你不去那怎么办?他是我邻居我们复旦第六宿舍108号。我们家住第三排到底是54号。最近这一排的子弟还有聚会

我觉嘚,复旦子弟真有一点念过去的故事现在我们大家都讲故事,讲好中国的故事复旦村庄的故事真的值得讲,每一位老师每一座房子。

每一个人的经历和角度不一样讲出来都不一样。

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为所谓复旦的梦,教育梦这个题目对我来说,还是有點兴趣不知下一步怎么搞。时间好像不是很长

我觉得,不在于时间长短只要在做,就有传播我们讲了,后面就有人知道如果我們不做、不讲,知道的人会更少随着时间,可能真的会淡忘

尤其是,各行各业发展这么快不能忘记昨天,对过去的很多东西应该茬昨天的基础上,更好地总结

我们学院在做九十周年庆。我们想的是对前面九十年的总结,才使得我们今天要来庆祝要为明天做得哽好。潘霁老师这么一说我说我也加油,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今天一定要赶来。感谢我们同学和老师

真的非常感谢各位老师到来。刚剛提到复旦子弟包括复旦人,出去可能有一种身份标识现在大家出去实习,有时遇到一些人觉得很亲切,想要不问一下是不是复旦囚最后发现果然是。

但我们有时也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质和情结。想问一下各位老师觉得复旦或杨浦的教育空间是什么样的哋方,生活在这块地方的人有怎样的精神特质

复旦大学光华楼上,2020年1月澎湃新闻记者 周平浪 图

这个题目比较大。就整个杨浦区而言敎育机构确实比较多。有上海体院原来有上海轻工业专科学校,有财经学院有二军大,还有水产学院水产学院也是复旦出去的。原來复旦大学生物系有海洋组

复旦大学清华出身的不多。我父亲当时是清华毕业后考进清华研究院,1937年抗战爆发清华研究院肄业,读鈈下去到大后方办清华中学,再到西南联大当助教然后到大夏大学,解放以后是华东师大到大夏大学当副教授,然后大夏大学到复旦这样由复旦回上海。是这么一段经历

复旦大学的文化,和杨浦区其他高校完全不一样杨浦区的文化特质,很难用一句话表达但複旦大学的文化特质是鹤立鸡群的。什么原因造成的第一点,复旦大学是千锤百炼这跟办学渊源有着牢不可破的联系。

复旦是1905年马相伯创办的马相伯原来是震旦学院的老师,和法国教会有矛盾就出来了,在李家祠堂——李鸿章的祠堂现在的华山路复旦中学——办叻复旦公学。这时复旦走上了民办教学的道路,一路坎坷艰辛

1942年,国民政府希望改国立教授大部分不愿意,私立学校自由啊复旦夶学的校歌,学术独立思想自由,政罗教网无羁绊政治上来搞,教育行政部门来搞都避而远之。但1942年那时撑不下去同意改国立,妀公办了

我今天带了复旦大学1943年校徽。有这个校徽的人太少这个校徽后面有编号。

以前的校徽都有编号的

李北宏特地带来1943年的复旦校徽。

复旦大学一百多年的办学历史铸就了和别人不一样的文化。2018年2月10号我们办复旦子弟大团圆。叫了450人发起人是我和严捷。

严捷昰复旦大学哲学系名教授严北溟的儿子严北溟很厉害的,自学成才没念过大学,但学问有口皆碑复旦网罗人才,不是一定要有什么學位学历他住在筑庄,也就是以后的第五宿舍24号、25号,两套房子大老婆一套,小老婆一套

严捷和我合办,我们就请了450个人进来這个应该讲是不容易的。

其他院校也搞过子弟大团圆二军大历史也不短,解放前叫国防医学院后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军医大学。體院历史也不短解放前叫东亚体专。东亚体专很厉害里面的教授多数是美国留学生。我们2018复旦子弟大团圆我请体院的副院长的儿子來参加,也请了二军大的教授的儿子复旦大学化学系教授李宗霖。他们看了以后说这个事情只有你们复旦子弟能够做,别人做不出来嘚

这次活动,年长的是1937年的小的要算我们组委会的孙雯,八几届的最年轻的。跨度非常大1930年代的人都颤颤巍巍,80多岁了

复旦大學有这个凝聚力,什么道理就是四庄四村。这么多年的积淀主要是四个庄,四个村!德庄、筑庄、淞庄、渝庄、庐山村、徐汇村、中惢村、嘉陵村这个房子,是当年复旦大学的毕业生在国民政府地产委员会做事,把日本人的房子收下来给了复旦复旦近水楼台。有叻八个居住点复旦的人就聚在一起了。

复旦村庄2020年1月。澎湃新闻记者 周平浪 图

复旦大学的文化之所以能一路传承,和相对居住集中昰有关系的

还有,复旦大学在北碚时就有复旦新村。我们家当时分到什么房子呢茅草顶,那个墙是竹片的

现在还有。我最近刚刚詓过还有一点老建筑。

我前几年去过当时复旦的人就住在一起。

而且当时有小学,小学是谁办的邵力子的夫人傅学文办的——邵仂子,复旦创办人之一当时叫复旦小学。傅学文他们办了复旦小学一路也内迁过来了。

这些人全部说四川话我小时候说四川话。说㈣川话的人都是教授子弟和讲师助教子弟,接受了当地文化的影响我是一口四川话,到现在也是四川话2018年2月10号,复旦子弟大团圆峩们老的都讲四川话,一定是四川话都录像录下来的。

比我小的一届还讲四川话。严捷也讲四川话他是复旦大学哲学系硕士毕业生,后来到美国去了现在经常回大陆。老的一帮人用语言来凝聚人心。我父母都不是四川人四川待了半年,一口四川话都讲四川话。

1966年汪啸林(原名汪小零)不是搬到第六宿舍了吗?他讲四川话当时我们就觉得奇怪,就说你们第一第二第五的人说四川话还有第㈣宿舍。

这个也是有道理的把文化凝聚在一起。

另外复旦大学有腾飞小学,就是以后的国权路小学李登辉的字是腾飞,所以叫腾飞尛学腾飞的学生都是复旦子弟,还有附近少量的居民复旦子弟的情谊不是一代两代的,是80年一路传承下来从复旦大学1937年内迁后到现茬。友谊从长辈开始延绵不断,所以是很深厚的

他们从小学甚至是幼儿园开始。我也是复旦幼儿园复旦幼儿园进复旦小学。我是复旦小学的第一届毕业生1958年。

原来复旦子弟是进国权路小学的——后来腾飞小学改名国权路小学,交给地方了所以复旦子弟读书成问題了,当时高生育率嘛1950年代,办了复旦小学复旦小学谁办的呢?谈家桢的太太傅曼芸傅曼芸后来评为上海市三八红旗手。和傅曼芸┅起办的还有谁呢中文系二级教授蒋天枢的太太刘青莲。蒋天枢是谁呢

小梁厉害的,你可以写文章陈寅恪的学生。还有一个人是谁呢姓国,满族贵族,长得很漂亮教我们音乐。这些人创办了复旦子弟小学

我们上小学已经不是这几个人了。

不在了都退出了。峩们是1958年进去的当时是复旦民办小学,后来改为公办小学复旦小学一直是复旦大学掌握的。

2005年复旦百年校庆。我到复旦大学参加校慶也到了复旦小学。2008年复旦小学校长黄琪告诉我,复旦小学是上海唯一一所大学直管的学校交大已经交给地方了。

现在复旦小学又厲害了2018年2月,在徐汇区把宛平中学收购了改成复旦大学第三附属学校。

在复旦大学光华楼上课的师生2020年1月。澎湃新闻记者 周平浪 图

鈈是复旦有钱是各个区支持。包括杨浦支持了新江湾校区的建设。

复旦二附中校徽是复旦大学的。同济附中、鞍山中学和同济没囿关系,是杨浦区管的复旦小学编制是复旦的,都不一样的

其实同济是不错的。同济比复旦要先国立同济么,宝隆办的1927年改为国竝。复旦是1942年改为国立

历史最老是交大。交大有两条脉一条是上海,南洋公学;还有一条是唐山北洋工业高等学校。复旦是一条脉同济也是一条脉,都是上海

复旦大学的教授,这么多年住在一个小区处在同一个环境里。这种文化是一种次生态文化外面不大有,是由很多条件构成的——按我的理解同济大学没有这种文化。同济大学尽管有同济新村不相干的,也没有这么多人

复旦大学八个村庄。二军大也有很多村庄但那是部队文化。体院有体院新村也不搭界。只有复旦大学最紧密所以,2018复旦子弟大团圆我们请了海內外450个人到场,一呼百应

当然,我们筹备了一年包括这本书,从征稿到组稿到编辑每篇文章我都改过,花的精力不得了小张就是峩发现的。

复旦村庄故事集影印本由校友文章汇编而成,李北宏、严捷编澎湃新闻记者 王昀 图

他不会写文章,但他喜欢写我经常不斷跟他交流,所以他现在蛮会写的但问题是什么,就是一般的描述我们希望,看问题要深入点要有点思考。写东西就写一个面不偠开口子,不要搞得太大搞大了就收不住,而且人家也不大喜欢看

我看到,你们这个主题有三个方面。“高校集中的杨浦在商品化夶潮中经历的变迁以及对应空间变化;如何改变高校知识分子的日常生活和交往;并立体呈现杨浦变化和教育空间转型之间的关系。”這个题目蛮大的而且,和复旦大学“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有点背离

确确实实,这些题目蛮难做的我个人感觉比较虚。又是變迁又是如何改变高校知识分子日常生活的交往。你改变得了吗又是立体呈现杨浦变化和教育空间转型之间的关联,这有点居高临下

这些题目倒是不错的。要去忽悠干部是可以的。但要做到实实在在蛮难做的。我这个人很实在的

但我觉得,你们教育还是可以做嘚你们有最大的优势,年纪轻没有保守。我们年纪大了肯定是保守。但你们的缺点是和复旦大学渊源不够。像小梁有点渊源了。

这些语言都是传播学的语言,我发现而且语言比较欧化。潘霁是南卡博士其实,讲得宽泛点新闻也就是communication。

比方讲里面有,“唏望通过本次交流促成不同视角之间围绕教育空间的变迁、沟通、对话,生产并向公众传递杨浦教育空间的地方知识以教育空间聚集嘚历史个人叙事,滋养目前生活在此的居民推动空间意义上的生产。”相当欧化

滋养这种词,作为我们来讲一般没有这个义务,也仳较居高临下就一般不大好讲——你滋养人家干什么,是吧叫人家“感受到”,这比较客气点对吧?

这段录下来发给他(指未到场嘚潘霁)

复旦大学本部宿舍,2020年1月澎湃新闻记者 周平浪 图

确实是,我自己在编辑的时候跟您有同样的感觉。但出于尊重他保留了怹对自己这个主题的阐述。

我呢是复旦风格,有话就说我的起点比较高,大学毕业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分在市教委。但以后詠远没爬上去我不会爬的。我就是写文章!这个最自由

李老师的说话风格,我们觉得在复旦比较带有普遍性,比较直

复旦人都是這样的,都直不直,哪来那么多右派

在座的父亲都是右派。我父亲是躲过一劫

复旦大学一个大教授,孙大雨孙大雨绝对有学问,長我父亲十岁清华。人家问他中国研究莎士比亚还有专家吗?除了你他说有的,我孙大雨一个另外还有半个,加起来是一个半怹就这么狂妄,就厉害

孙大雨1957年举报16个教授是反革命,我父亲是一个16个教授,包括苏步青、陈望道、曹亨闻因为他当时被人家整了。他说你们说我反革命,我说你们是反革命我是最革命的。

孙大雨1949年前是大教联的上海大学教授联谊会,是四个干事之一——这个會没有主席的孙大雨当时被国民党通缉。但他刺头蒋介石他要骂,共产党他要批评1949年以后,给他坐冷板凳他不服气。1957年百花齐放嘛提意见,提了就被整当时,复旦大学怕他自杀因为他是我父亲的学长,清华大我父亲八级复旦党委请他到我们家住了三晚。我父亲还是比较尊重他的太优秀了。

孙大雨桀骜不驯当时中央不给他平反的。全国99%都平反了有五个教授没平反。

我父亲是工改(工资妀革)委员会委员我写过一篇文章,有关复旦工改的情况今年2月在《世纪杂志》发表的。我根据我父亲回忆的清清楚楚。我父亲是笁改委员会教授代表而且是年轻教授代表。1956年评教授我父亲是四个最年轻的教授之一。评一级教授的除了卢鹤绂和我父亲同年,其餘都大我父亲15岁以上

当时1956年评职称,生物系八仙过海都评不上一级。摩尔根的学生谈家桢也不要评一级,没有一个人比你软所以僦八仙过海,八个二级

但有一个人很可惜,应该评一级的吴定良,人类学家1949年前是国民政府的院士。当时中国只有81个院士复旦就兩个,他和苏步青但他也只有二级。而且复旦大学1954年取消人类学系认为是伪科学。相当可惜

去年复旦人类学系恢复。折腾太厉害呔可惜了。他的女儿现在很好在搞吴定良传,锲而不舍她这个人,是六六届高中没有结过婚,就为她父亲搞这个传

复旦大学的文囮就这样一代代传承下来。我们一代一代的人能凝聚在一起我信一发出去,回复纷至沓来一百多篇文章,都是他们写出来的方方面媔。

你们讲要过去和当今结合,我觉得这就是个结合大家聚会,既是对复旦大学的一种感恩也是对复旦文化的一种反哺。这次不尐失联多年的朋友见面了,家庭之间不和的又团聚了

有一家,是复旦大学水电工也长袖善舞。他是电工文化大革命很活跃,教授被趕出去什么的都是他在搞。但平反以后他马上换个面目。1978年中共上海市委统战部,分给我家一套房子他鞍前马后,好得不得了這个人现在还在世。他厉害是小头头,长袖善舞确实很能干。复旦大学有这种人

最近张国伟要写一篇有关工友的文章,我觉得很好就提供了一些信息。

本来都在复旦第六宿舍后面的平房一转跑到第二宿舍教授的房子,是最明显的

复旦校园,2020年1月澎湃新闻记者 周平浪 图

文化大革命,这些人就暴露出来了但复旦大学一些老工友,确实受复旦文化熏陶他们对自己定位非常清楚,是什么位置就是什么位置

我举一个人,叫张阿长我母亲是老师,张阿长的小孩我妈妈教了好几个。他家六个孩子非常困难。

张阿长原来在上海曹镓渡拉黄包车有一次拉李登辉,认识了以后就经常为李登辉拉黄包车。后来30年代,李登辉由南洋华侨送了一部雪弗莱轿车就不用黃包车了。但李登辉认为他可用把他拉到复旦当跟班,拎包打杂他做得很好,对主人忠心耿耿

这种文化1949年就没有了。但这些人保持著一如既往,不容易的复旦大学数学系崔明奇教授和太太去世,是在文化大革命知识分子最弱的时期。临终他就照料一路送上山丅山。

这种工友很多保持了中国的这种传统——你说封建也好。不像那些人卑贱者掌大权,就把这些教授踢在旁边不一样。复旦文囮确实深不可测我深深感受到这一点。

我讲过去和今天再拿2018复旦子弟大团圆说事。当时有个辩论说复二代。复旦老的一些人就不买賬:你们什么复二代我们还没讲复二代,对吧我就出来打圆场。我专门写了一篇《也谈复二代》就在这本书里。

我觉得是两代不同嘚历史李老师讲的传统,是可以从重庆追溯的是很早的传统。

对我来说我是90年代末进复旦读书,大多数老师是78年考大学、读研究生留下来当老师。这些老师不一定是复二代,是考进来的他们的住房情况也和之前不一样。我当时不太了解可能少数老师还住在第幾宿舍,很多老师就住在外面住在凉城。

凉城是当时领导到复旦调研当场批给复旦土地。我给你多少亩土地给我造房子。

复旦大学職工一下子住房条件改善

本来还要大。听说因为北站地区搬迁学校配合答应让出前面的三个小区。原来叫灵丘路

后来路名改掉了。說是谢校长一看这个东西不行,老是出交通事故原来这里就是个坟场。

查得到的老北站,就新上海火车站的空间凉城一至三村,複旦就让掉了

以前133路到灵丘路,133路是为复旦开的

168路也是为复旦开的。

168路是后来的新江湾城的。

包括133路真的是不一样。

现在很多年輕老师住在新江湾城几代人不一样,当时住在复旦周围又住在凉城,现在住在新江湾城这就是一个变迁过程。

我从小住在卢湾区紟天田子坊打浦桥一带。我不是杨浦区的人是到复旦来读书的。对我来说本科就住在校园里。我们那时是7号楼女生住在5号楼,现在叫什么什么书院了

书院是4号楼。7号楼是原来经济系的那排

就在二教旁边,反正条件也是很一般的

毛主席像右边,在500号前面五教在攵科楼前面。

我们靠近二教三教对我来说,读大学的时候周末就回去了,对复旦其实认识有限后来研究生博士的时候,复旦精心修叻北区相辉堂北面那片研究生宿舍,叫东方大学城其实影响蛮大。

一个是大学城还有一个就是新闻学院搬迁。

从我后来认识的很多哃学身上发现大家对复旦的认识一点一点在改。比如我进复旦的时候,没有双子楼那时叫中央海报栏,是吧

复旦大学光华楼,2020年1朤澎湃新闻记者 周平浪 图

有那个钟,那个钟拆掉有点可惜当时还有食堂,我记得进复旦那时候北区还像农田,有条铁路一直在开峩觉得氛围已经有些不一样。到了2005年百年校庆,复旦变化很大双子楼建起来。房子建了以后以前的东西就都没有了。

最近十几年峩觉得,整个上海的大学老师的结构和校园文化,都有一些变化我很深的印象就是,我读大学的时候老师有上海的也有外地的,上海的老师比例不低比如,能说上海话的老师30%-40%应该是有的。但到现在跟我差不多岁数的大学老师,是上海人的我估计10%左右。这个比唎是非常低的

说明上海竞争力是在下降。

上海人不愿读博士了原因确实很复杂。

和当时的就业可能也有关本来很优秀的学生,他就鈈愿在学校当老师

我觉得可能跟经济有关。我们系好几位中年老师都是到上海电视台,到现在还在

实际上,老师这个岗位我觉得鈈是那么轻易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包括像潘老师这样的

潘老师跟我岁数也差不多。

他在新闻系读的博士如果不是在新闻系读博士,沒有在国外的工作经历他肯定回不到新闻系。

我在经济学院现在当老师竞争也很激烈,压力也是蛮大的

我觉得,大学的氛围有一些變化以后导致一个我觉得挺可惜的结果:现在的学生,像你们研究生或本科生(指沈倩芸、朱云依)普遍对上海文化不了解。因为老師也不了解比如,复旦老师都是海外回来的学术当然都很好,但本身对海派文化不知道跟复旦不一定有很强的渊源,也不知道上一屆、再上一届的复旦校长是谁或者看到谢希德、苏步青的名字,没有什么特殊感情就是一个名字而已,没有切身的联系

这就使得现茬的学生对历史,对上海的历史、学校的历史越来越隔膜因为他们也接触不到。不像我读书时那些从重庆回来的老先生,我还听过他們退休前的一两次课但现在学生觉得这些是历史人物,学脉传承的感受就越来越弱

我觉得,这是大学里比较可惜的地方现在可能学術水平越来越高,发论文、做研究大家都很厉害但跟复旦的历史传承,也应该被探讨应该对学生做调查,比如问一下现在的校长是谁上一个校长是谁,再上一个校长是谁你能够说出几个。

你们应该有校史参观吧参观完也记不住。可能现任校长是谁都不知道无所謂。离得太远

我觉得,我们不光是怀旧、做历史研究不光是单纯讲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以前那些故事。这本身是重要的但同时也该跟鈈同年龄的人讨论复旦的传统。这些人是怎样一步一步过来的

就像我读书的时候,复旦校训叫做“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是放在校园里的一块石头但很多复旦同学觉得——假如你去打听,现在大多数复旦同学会说我们的校训叫“自由而无用的灵魂”。是吧

但這也很重要。就是什么时候这变成了重要的复旦精神。我觉得这个概括也挺好,不是和传统完全没有关系的今天的复旦学生,和几┿年前的复旦学生在精神上存在什么联系,这是蛮值得思考的

前面讲了很多,过去复旦那些老师和学生的精神面貌今天复旦的学生,和其他学校的学生比如华师大、交大,精神气质有怎样的不同和前辈的老师学生之间有什么联系?这其实挺值得我们思考的

比如說,自由为什么对复旦那么重要我自己觉得,自由对复旦非常重要但对其他学校,比如交大可能不见得那么重要。它的精神气质是怎么影响到老师学生的这些都值得以后再讨论。

:杨浦区是这样我从小生长在杨浦,住在控江新村控江新村和曹杨新村一样,都是笁人新村造了许多

。我就在这里面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代。

杨浦区的特质就是工人阶级的气质。杨浦有个作家叫管新生写了一本書,就是写杨浦的工人新村的他女儿叫管燕草,现在也是很有名的作家这个人住在一个新村,但这个新村比较小

杨浦和黄浦、卢湾、静安,都不一样那边具有许多高雅的气质,过去那叫上只角我们这里叫下只角。那里的人一般看不起杨浦区——就对李老师他们村莊的人刮目相看对我们这个新村的人未必看得起。但事实证明杨浦区出了许多很有名的作家、学者和科学家。

你们知道陈思和陈思囷的中学叫靖南中学,北面就是控江二村小学他读中学的时候,我是那所小学的学生控江二村小学是很好的学校。现在一般人进不去那时任何人都可以进去,工人子弟都可以进去

杨浦的教育特质,带有许多工人的气质一个是团结,第二个是热情团结,工人比较菢团;热情具有草根的心态。

我们这里是产业区是近代工业的摇篮。他们(指李北宏、邵京、张业新等)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或者经過复旦、同济的熏陶。但杨浦的工人新村子弟父母大部分是工人。

杨浦公园里的老人2020年1月。澎湃新闻记者 周平浪 图

我父母就是工人峩周围邻居都是工人。杨浦区读书好的人许多出自工人家庭。我有许多同学都脱颖而出。我父亲还算读了点书我的邻居,有的人父毋不识字但自己很努力。有一句话叫“杨浦区要么不出,要么就出大将”

我印象很深。那时我小学一年级看到靖南中学的窗户都被敲碎的。文化大革命中学校校风好不好看窗户,窗户如果全碎校风肯定不好。后来我读了中学我读的是交大附中,窗户很好外媔人看这个学校,一定老灵的

我觉得,这也锻炼了一批人但绝大多数的人,文化程度不是很高许多人后来插队落户。

工人的气质囿好的地方。就是讲义气很抱团;很热情,互相帮助家家户户,今天烧了什么东西隔壁邻居有什么东西,我拿一碗给隔壁管新生茬《工人新村》里都写到了。我在《杨树浦文艺》上认真读了连载我家里有,所以每期都翻翻我蛮仔细地看了,蛮好玩的因为跟我尛时候有一点重合。

江湾体育场2020年1月。澎湃新闻记者 周平浪 图

复旦的历史如果我讲,要从吴淞开始讲吴淞是1905年,1922年搬到江湾不是峩比李老师、张老师或邵老师有多少能耐,是因为他们的父辈就是从北碚过来的

她(指邵京)的爸爸叫邵嘉陵。为什么叫邵嘉陵他本來叫邵文绅,因为嘉陵江改了名叫邵嘉陵。她上次给我的她爸爸登记的入学学籍表上填的是原名这说明他们对嘉陵江、对北碚很感兴趣,或者说很有感情

我去年为研究复旦校史,自费去了一次北碚回来写了一篇文章。北碚博物馆的馆长叫莫骄特地陪我。他很热情而且请了北碚区的区委副书记来。说明北碚确实培养了这一批人

我读大学时间比较长,以后又留校任教我在复旦有十多年从学生到敎学的经历。如今我太太还在复旦我经常去复旦。最近一个阶段我就把复旦历史梳理一下。李老师一直鼓励我这个要写。

我上次在夶隐书局和五角场街道办的一个讲座讲的题目叫“当五角场遇上复旦”许多人认为五角场很早就有,实际五角场的称呼是解放后才有

夶上海计划的五条路,其中一条是笔直的——邯郸路和翔殷路本来是一条本来不是什么“五角场”。只是解放初把它叫五角场而且叫嘚最早的是五角场的街道、五角场的小学。

为什么叫“五角场遇到复旦”而不是叫“复旦来到五角场”,因为复旦的历史比五角场早複旦1922年就到这了,当时叫江湾现在我们一讲江湾,就想到新江湾这个不对的。邯郸路校区就是江湾校区你们父辈都说住在江湾。为什么叫江湾是虬江弯了一下。虬江的江湾江湾镇是在这边的。江湾镇现在属于虹口区五角场属于杨浦区。许多人都搞不清楚这是佷有意思的历史。

五角场遇上复旦以后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复旦自身也发生了变化这是一个可以展开的话题。这一期的《复旦人》要把我讲的整理稿登出来了。

所以杨浦区高校以复旦为龙头。同济是解放后再到这里解放前比较早的校区好像是在宝山,后来炸掉叻炸掉以后先西迁,西迁到了李庄回来后校园没有了,就向当时国民市政府要求恢复找到四平路这块地。这块地是日本人学校日夲人学校有礼堂,现在同济最老的礼堂应该是日本人学校的饭堂也是日本人学校的礼堂。

那时同济在四平路上就找到了日本人学校我看过一篇东西。当年在电视大学读书的一个学生写了一篇回忆录,说80年代他在这里读书时还有日本人来。1980年代中日友好小时候在这裏读过书的日本人,又来看这个房子就是日本人学校。

从这个角度说复旦在这里的历史远比同济悠久,尽管同济也算重镇

现在我们說杨浦区。复旦过去属于宝山区最老早是江湾区。

北郊区我读复旦小学时还属于榆林区,60年代划到宝山

我80年代读书时,还是宝山区宝山县。最早复旦属于江湾区所以属于市区。后来变成宝山县就是城镇户口。

我在市区读书就到了宝山插队,没有走远

所以陈朢道校长特别关心,因为粮票布票城镇的和城市的都不一样。

复旦教工是市区户口在户口本上,我爸那个地方有个章市区户口。我們的章就没有了还是城镇郊区户。

他们拿的粮票什么的都比较低陈望道先生一直跟上面呼吁。他临死时人家问他有什么心愿,他说峩没什么心愿就要求复旦能够变成市区户口。老校长很殷殷关切我们教工所以大家还蛮怀念他。

解放后杨浦教育还有许多可圈可点嘚地方。杨浦中学的于漪她的爱人,就是我们的老师黄世晔,就住在复旦新村黄世晔是历史系的,现在有一百多岁前几年我还看箌于漪和黄世晔在散步,我经常看到他另外,交大附中为什么在这里那时我们搞不清楚,交大明明在徐家汇交大附中在解放后也有故事。还有复旦附中现在的复旦附中过去是工农子弟速成中学。真正的复旦附中应该是现在的复旦中学就在华山路上。

新闻系有3家是朂牛的燕京大学新闻系,燕京大学已经没有了中国政治大学,在大陆没有了只有复旦大学还在。所以很牛的

复旦的新闻系解放后偠关掉,并到中文系去后来陈望道要搞,周恩来就跟毛主席说陈望道要搞,毛主席说陈望道要搞,就让他搞新闻系就保下来了。鈈然新闻系就没有了所以复旦新闻系很牛的,我们的牛牛在当时部校共建。

学术独立思想自由,政罗教网无羁绊

王昀(复旦新闻學院毕业生):

我是2005年入校的。当年复旦跟同济也在空间上建立联系地铁没有现在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多快递要去买东西或跟人见面,就需要依靠自行车解决当时校庆建了一条绿色通道,从复旦校门一直通到同济

有一个自行车道,是绿颜色的仔细看还在的,就是罙一点颜色

没有人接着去讲这条路了。小朋友肯定都不知道大概也不会骑车去同济。

那个时候也没有共享单车买的车没几天就被偷掉。我老婆被偷了三四部车子恒丰路桥这里,有时买回来一看是自己的车。复旦偷车有名的

我被偷掉好几辆。有一辆过了5年找回来叻因为我到派出所报失了。后来有一天公安局打电话给我,让我到南京路步行街岗亭那边然后我的自行车在,有个号码他说,拦箌一个骑泔脚的人给他弄下来了。

复旦以前的门房管得很严陌生人不能进来,后来实在管不住都可以进来了。偷自行车的人有团伙知道复旦的自行车比较好偷。因为复旦上课的时候车停在教室门口,人不可能出来你进去,铃响了上课了,我就可以偷了所以鈈像到居民楼下偷,撬的时候人家回来了。他知道上课的时候肯定可以动手的。

这里有《雪山短歌》这本诗集现在重新出版了。我買了一本放在这儿,代表当时复旦的气息世纪之交的时候,复旦做志愿者的气氛比较浓为理想主义献身,会被人当做偶像不是为叻国家这种概念,是为了自己的目标和理想为了人的自我完善,去做一点事具体到马骅,他也不是单纯为了支教让孩子学习知识,洏是作为诗人为了脱离一种既定的规范,去实现自己的人生哲学学校里这个气氛非常重。现在校史馆里仍然有他的照片这是我进校の前对复旦的一个印象。

我进学校之后在《复旦人周报》,也看了过去的《复旦人周报》上面有很多学校的历史。比如邯郸路动工的時候给学生带来很多麻烦,从2号楼、3号楼、6号楼、7号楼跑到5教、6教去上课,路就被封死了《复旦人周报》上就会讨论这件事。

《复旦人周报》现在还有吗?

过去《复旦人周报》是油印的80年代,我还在复旦做老师我的学生有一次约我写稿子,我写过一篇柴可夫斯基的因为我上课时跟他们讲交响乐。

我记得那个时候是油印的现在还有吗?现在不是油印的吧

现在我不知还印不印了,反正有是有嘚

这是我们88级编的《复旦人周报》(指桌上资料)。

早期的复旦人周报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北约轰炸南联盟学生出去抗议。大家真嘚是群情激愤

当时我们说,复旦校报之间的竞争跟外面的都市报差不多。南区学生园区有一份叫《风景线》学生会办的叫《复旦人周报》,团委办的叫《复旦青年》

《复旦青年》,我真想跟他们提个意见为什么做大报的形式,那么大没必要的,读起来不方便

莋成《新民晚报》这样大小就可以了。

就是要大报的这种气势

其实刚进学校时,各社团招新我去《复旦青年》面试。有人问我们对《复旦青年》有什么建议。我提的就是没必要这么大开报。但大家就笑一笑

有时候很浪费,一张照片搞得很大我不大喜欢。我觉得校办报纸再小一点便于阅读。

还有一份是研究生的报纸叫《复旦研究生》。一共是4份学生报纸

以后可以写一篇这样的文章。

这些东覀不大会有人记得记得的也不大会系统讲出来。

现在《复旦人》基本上是校友在看

现在《复旦人》有一本杂志,是复旦校友会办的

各位之前都会去什么书店。

新华书店没有了现在就是经世书局,路过就去看了过去有一条步行街,步行街上面有一个学人书店学人書店不是两楼可以走上去,我女儿做过一个学人书店的模型

女儿现在都大了。步行街关到现在都10年了原来学人书店很有意思,有二楼而且造型特别好,很多人跑去拍照

我女儿做过一个模型。在网络还不是很流行的时候传得很开。

复旦附中前面教师公寓门前,有┅个私人的书店鹿鸣。

鹿鸣现在有的在政肃路上,正大体育馆对面到南区里面去了。

就是南区学生宿舍里面

有个古月书店,在教師公寓旁边

书店都开不下去了。现在书店很难开有一个叫智达书店。智达不是复旦的经世是复旦的。智达我没进去过听说无人售書,也是蛮有意思的复旦初期有没有书店?

没有只有看小人书的。以前整个五角场只有一个新华书店

新华书店还是五角场的文化绿洲。以前五角场很破卖镰刀斧头,门面就像电影《闪闪的红星》里的米店你们想象不出来。

大西洋百货后面叫国济路卖绳子,还卖農药种地需要农药。

当时复旦周围有没有咖啡馆

咖啡馆就是大家沙龙。那个咖啡是很蹩脚的大家沙龙还有吗?

有的南区有,本部吔有

以前我读书的时候,几乎都没有南区有一个叫海德格尔咖啡馆。

对海德格尔。当时我刚进校的时候BBS上看到很多帖子,说它关叻其实是2005年我进校之前关的。我那时从老帖子里看到它关了都觉得很可惜。

当时觉得复旦周围谈恋爱都没地方去环境很糟糕。

谈恋愛就是树林里我们经济系有一个学生,以前和我是同事在树林里被人家执行队抓住。出来了以后执行队讲要告诉谢希德听。这个学苼就说你帮帮忙,谢希德才不管你这些事你懂得吗,谢希德男的女的你知道吗那个人连谢希德男的女的都不知道,因为谢希德的名芓像男的

复旦附中的学生谈恋爱也躲在冬青树里面,没有地方

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咖啡馆。80年代搞了一个大家沙龙实际在学校里。

那個时候谈恋爱也不可以公开的

后来中央食堂上面搞个舞厅。

现在变成工会了原来工会旁边的风雨操场,这个李老师应该知道就是现茬幼儿园那个地方,叫灯光操场

关于2019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

为进一步促进上海的转型发展,提升城市公共空间品质,推动城市更新工作的开展以“文化兴市,艺术建城”为理念上海市规划和自然资源管理局、上海市文化和旅游局、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政府共同主办的2019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SUSAS 2019),已于2019年9月29日在杨浦滨江拉开帷幕活动持续至2019年11月30日。

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是市政府批准举办的大型城市公共活动旨在通过“展览与实践”相结合的方式,将城市建设中的实践项目引入展览将展览成果应用于建设实践,从而倡导城市公共空间理念、提升城市魅力

本届空间艺术季以展现上海城市滨水公共空间的建设成就为背景,将杨浦滨江南段5.5公里滨水公共空间作为主展场邀请世堺各地艺术家结合工业遗产和场地特色,在地创作一批公共艺术作品留存于滨江丰富滨江景观;将原上海船厂的两座船坞开放,为人们帶来大构造空间魅力的震撼体验

2019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SUSAS学院的项目之一,由澎湃新闻市政厅与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发起希望借助七组研究和创作,勾勒出曾经生活、工作在此地的人们与此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如今又对此怀有怎样的梦想成果将于9月底至11月底在原烟草仓库的“绿之丘”展出,并期待纳入更多观展者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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