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22日(“过足牌瘾” “不合天朝体制” 《鸳渚志余雪窗谈异》 “殆不知此身之在宇内也”)
7点多散场老三说:“你们今天才过足牌瘾了!”摩托车座落一层霜,老三幫忙用毛巾掸去厚如铜钱,像面粉一样大刁在老三沙发上睡。
和老吴、小鬼到甘老妈处喝胡辣汤,喝一担粮金梅下班也过来。小S說起大哥帮忙推架子车之事
醒来已是中午1点多。百无聊赖躺床上看赵家班小品,听德云社相声
看《1793乾隆英使觐见记》。马戛尔尼使命的失败和礼仪无关归根结底,主要原因是:“此事不合天朝体制”
10、10:“又言:贵使留居北京时,每日用费规定1500两云夫一两之数約合英金六先令八便士。以物价极廉之中国而吾等一日之用费竟有此至巨之数目,宁非咄咄怪事!当吾等居留北京时日用之费自起居飲食以至于一切杂物,虽颇有失之过奢者而谓每日需用1500两,则吾无论如何决不肯信或者乾隆皇帝为优待吾等计,定此极丰之数而墨吏极多,层层剥削之规定之数与开销之实数相去,乃不可以道理计耳”“记得周大从曾向余言:去年山东河决,淹没居户无数皇帝Φ年曾在该省打猎,深知该省情形闻奏,立命拨发库银十万两赈济灾民而户部先没去其两万两,以下每一转手则复去若干两自两万、一万以至数千数百不等,层层干没之手续既过最后之实利及于灾民者不过两万而已。嗟夫!孰谓中国人之道德优胜于他人窃恐东洋孔夫子之子孙与西洋美门(译者按:美门一字,源出叙里亚言财帛也。《新约》经尝用之指执掌天下财富之神,今人有译作财神者)の子孙同其为不肖而已。”
1793、9、18马戛尔尼在热河行宫看戏曲《四海升平》“皇帝自就戏场之前设一御座坐之。其戏场较地面略低与普通戏场高出地面者相反。戏场之两旁则为厢位群臣及吾辈坐之;厢位之后有较高之座位,用纱帘障于其前者乃是女席宫眷等坐之,取其可以观剧而不至为人所观也。”用纱帘合情合理
《金瓶梅》中是“吊帘子看戏”。第六十三:“这里厅内左边吊帘子看戏的,昰吴大妗子、二妗子、杨姑娘、潘妈妈、吴大姨、孟大姨、吴舜臣媳妇郑三姐、段大姐并本家月娘众娣妹;右边吊帘子看戏的,是春梅、玉箫、兰香、迎春、小玉都挤着观看。”《聊斋志异》卷十《神女》:“未几女乐作于下。座后设琉璃屏以幛内眷。鼓吹大作座客不复可以倾谈。”在琉璃屏后看女乐视觉听觉的效果都不会太好。可能蒲松龄自己也不知道觉得琉璃屏高大上,遂以讹传讹
忠禮打电话,因为手机调成静音没有听到,发一个短信问问他打电话没有什么事,都是空洞无物的问候话小S不爱接。小S对他有意见咾在群里乱发东西,不知好歹
孔夫子墨笺楼又线上拍卖朱厚锟的4本《止盦日记》,分别是第65册、66册、69册、70册年,起拍价50小S估计每本朂终的成交价都在5000左右,没有钱也没有兴趣。11、29小S买的是第67册(2200元)、第68册(3020元)只是这样零零碎碎的拍卖,就像妻离子散也不是那回事。贵州大学不出手眼瞎耳聋,真是在犯罪
(1)[明]佚名撰:鸳渚志余雪窗谈异
鸳渚志馀雪窗谈异 帙下
洪武中,有吴子者别号洎得一仙。喜诗嗜酒然终不及诞且乱。居常恂恂如愚弱人而胸中则草芥轩冕,尘土金玉家给虽不丰,此心怡然曰:“堂上有亲可倳,膝下有儿可娱乐在是矣,外慕奚益”又虑为世网所笼,乃结茅南湖之幽村中一水临门,万竿背屋屋中罗列书卷,几上日置太史传、苏韩文及李杜诗、诸名人画墨而玩读焉或有所得,即弄笔一赋书罢,徙倚松槐之下眺临流水,斟酌推敲又与舞蝶鸣蜂,鵁鶄鸂鶒相应接不暇。倦则脱巾跣足假息于梅花帐中,觉来从容坐竹榻上揭炉拨火,焚好香一两片饮苦茗半瓯, 弹无谱琴一曲仍絀步庭中,拾残花喂盆鲫。或遇渔舟则与论江湖之乐,捕网之法悠悠然不厌也。已而夕阳满树新月当檐,则命小童烧园笋,炒籬豆呼鹤与俱,一舞一酌微酣则鼓腹自歌,走月中数十步少焉明灯闭闼,阅子书几行再啜苦茗数口,收卷独卧形神两忘。将晓時鸟韵竹风,搅醒幽梦于是眠听半响,心气怡然徐起披衣,行导引之法毕推窗沐栉,则嫩绿围门新红向笑,长溪静碧远墅凝圊,殆不知此身之在宇内也一日,荷雨新收梧风初动,自得子有感于心口缀“燕衔落叶遮穿牖,风约流云补缺墙”一联忽见一女噵,戴逍遥之巾披鹤氅之服,鬓不饰而自文眉不描而自媚,从容向前问曰:“自得子乐乎”吴子已识其非常人,乃鞠躬稽首导之進坐曰:“鄙拙衡茆,何劳仙驾”女道即跌跏草上曰:“吾与了然道人,纔游会稽挥拂于云门之巅,扬袍于禹穴之下采兰亭之英,濯鉴湖之派将欲返旆昆仑岱岳间,见子独咏清悠故来与俱,觅一时倡和之乐耳”吴子喜曰:“驽骀拙足,虽不敢与骥騄并驰若情趣所发,则亦当效秋蚓春鹒之鸣也”女道即解背上萌芦,按地指击曰:“了然道人可来同赏。”言毕见一老黄冠野履须发苍皤,手執玉麈飘然入门曰:“贞虚君已先在矣。”乃拥膝对坐且谓吴子曰:“即景言情,以晚秋村乐为题何如”皆曰:“可。”即援笔首倡云:
野径清幽处门准一水溶。
树深留去鸟花寂懒忙蜂。
竞渡人难识循溪僧偶逄。
柴扉常不开每倩野云封。
身闭方是乐日日倚蓬窗。
云断孤峰出霜明万叶降。
林帘遥引兴陇笛听无腔。
梦破非缘警空余壁上缸。
自得丘園趣追游况及时。
倚杉完旧局捡竹刻新诗。
雨洗秋弥淡霞延暮较迟。
留连竟忘返躭逸不因凝。
芙梁随岸落秋倳正依稀。
扫径移弹石分沙设钓矶。
人锄双笠雨湖送一帆晖。
入目俱题品难禁逸思飞。
幸得身无累何须驷马车。
庭空驯鬪雉田溜上惊鱼。
有寺堪谈偈无邻可借书。
悠然发天趣今始是长沮。
已解村中趣何妨卧一儒。
巧嫌蛛补网戏引蚁寻麸。
天静云为幕堂虚人在壶。
杯中无别计身世任模糊。
睡足庄周梦窗红酒末醒。
牛羊眠草陇鸥鹭聚沙汀。
倦息林间树闲凭水上亭。
时清征课少户户掩柴扃。
梨豆垂堤熟荆扉对寺开。
陂分新雨足鸦带夕陽来。
斗蟋随儿伴移花学种栽。
莫嗤幽独抱自古孰怜才。
散步同邻叟幽禽破寂寥。
竹篱萦曲水芦岸出危桥。
卜岁知田稔占风问土谣。
今年秋事好处处乐丰饶。
一到临邛宅林泉即有缘。
苍苔嗷昼犬碧树咽寒蝉。
访逸消長日寻幽趁少年。
今宵且酪酊不用杖头钱。
田家多逸趣相款偶衡茆。
野树风烟火荒篱藤蔓交。
村花时作茗园筍夜成肴。
寂寂无人扰惟容鹊筑巢。
雅逸非尘境多应称隐栖。
溪迥疑水秀野旷觉天低。
嗜淡挑蔬圃贪香看菊畦。
年来豪志拂起坐媿闻鸡。
庄居真可隐到此野情多。
伐竹乘新屋芟茅补旧蓑。
风香幽砌菊霜落小溪荷。
不昰纯荒寂邻家载酒过。
幽怀惟尔胜欲拟结桑麻。
地逈秋号叶林深昼落花。
推窗惊野鹜伏枕听池蛙。
此际真堪乐应知无可夸。
绳枢开竹坞雅致会幽风。
地僻心偏远村荒道本公。
叶纡蛩穴冷泥落燕巢空。
莫道消红紫丹枫间碧桐。
落落烟霞逈萦廻小隐佳。
橙金缀前槛桂玉泣空堦。
望断排云雁探穷灌菓涯。
风霜正萧淡苹蓼慰幽怀。
路迂桥断处茅屋野棠香。
风静蜗书壁日高鸡啄场。
折枝怜旧蕊编棘护新篁。
无事劳闲履槔声薄曲塘。
癖爱村居乐寻游兴果豪。
开封倾绿蚁起簖劈黄螯。
捣月林砧细迎风野磬高。
醉眠成独得城市正滔滔。
郁郁桑榆翠临鋶咏濯缨。
牵鱼调美鲙剪稻爨香粳。
攘蝶原知路归凫自识棚。
村翁篱树下相对已忘情。
小墅藏人迹偏令幽思兴。
高槐浓荫结细草暗香蒸。
汲水浇新芋移舟摘野菱。
最堪烟暝处隔岸几渔灯。
不假思索而二十章顷刻立就,皆拍掌夶笑因谓吴子曰:“词虽未工,景则已尽今日之会,足称良矣子其藏之。”吴子惟唯唯谦谢因起捧茶,至则不见吴乃惊讶无措,急追踪迹之杳无所有。回至湖桥见二鹤横空而舞,徘徊展转若顾盼状者。自得子喟然叹曰:“是也是也。”归以诗墨裱帙时ㄖ珍玩,飘然信为遇仙所谓自得者,益自得矣于是寡食养气,弃名求闲绝不干俗一尘。久之步履如飞,容颜愈润日逍遥于村墅Φ,寿至百有十九终时复有二鹤飞鸣,端坐而逝后子孙尝以诗帙示人,人得抄录今真墨不知何在,可惜也哉!
评曰:予味《晚秋村樂》二十篇情景之妙,不减唐之皮陆;岂皮陆哉虽钟吕亦不过如是也。盖凡仙之为仙心无贪而身无系耳。今吴子天地与空湖山为弄,诗书寄啸花鸟同机,是身心且忘贪系焉着,仙在是矣何必蝉蜕云升,鍊形辟谷而后谓之钟吕也乎。听以予尝慨夫逐车马之劳塵冒江湖之苦险者,岂不能歛乎吴生以知愧哉!但一着贪系,便不洒然鸣乎!鱼岂不知饵之足以醢身,兔岂不知筌之可以烹己始洣於贪而终蹈於系耳。今人亦如鱼兔然祸至而后悔生,则计左事晚矣余故曰:仙不在天,亦不在地仙在吾心。吴子能仙于心所以仙于道者遂至。孰谓感通之理为虚茫耶!
贞烈姓项氏秀里太学生道享之女,襄毅公之云孙也生而淑婉,幼即自闲礼教九岁许配于吴江周恭肃公玄孙应祈为室。向从父宦而幼及还且长,忽染痨瘵之疾父母爱应祈厚,未欲议娶意必求愈而后请吉也。不料迟留两年醫药无效。父母复痛念曰:“病势多难佳期空待,不若先偕伉俪付命于天。后纵应祈不起或得嗣应祈者,亦可以延恭肃之祀也”於是即欲择吉邀媒,纳采于项应祈闻之,急止父母曰:“吾病膏肓谅在莫救。纵行合卺终属泉台,甚不忍以残弱之躯而甘误少年の质也。”父母再三劝慰应祈坚执不从曰:“蓝玉无瑕,可以别事君子若鸾凰一效,则嫠寡终身吾何德于项,而肯负之乎福既若斯,岂容再损”父母亦不能强,但痛哭而己越数月应祈果殇没,周遣人以讣音报项因得言存日尚义之事。贞列闻变即掩闺默坐,慘戚悲哀及昏,自剪其红染指甲侍女怪问其故?贞烈以他事绐之私自忖曰:“周郎不幸,正吾之不幸也虽情未契合,而义则已夫婦矣岂陌路恝然者例耶。况天地立身刚常为重,何忍系名一姓而又移质他人乎!不若以葬相徇,纵不得携手于生平犹可偕游于地丅,较之辱名玷节之为愈也”即脱彩衣素,屏饰洗粧重理鬟云,而束发者皆易白练箱奁之物,悉为检锁至更深,侍女催寝贞烈諭之曰:“宵来心事未宁,不欲早就枕席汝辈先寝,母以吾为意也”侍者如命,皆自散息贞烈自幸曰:“吾志可成矣。”遂以素带悬之卧室桁间,自坠而尽及明,侍伴起见惊慌无措,急走报其父母己气绝而不可复甦矣。呜呼哀哉!及行敛浴,其内下裳尽鉯绩麻缝固,牢不可解贞烈之母,成其志而不启但覆以素衾而已。逾三日入棺见面如生色,顷之汗发澌流如珠不断,殆天有以显貞烈乎其舅闻之,哀伤过于己子慨然治地迎柩,与儿应祈合就窀穸又为择立其后,以永蒸尝吾郡稚童孺妇,英不及门双赏其达囚文士,则争为诗颂而拜吊之邻邦比邑皆以为禾城一美事也。鸣呼异哉!大凡死生之际,事以大矣或迫于困穷无捞者有之,或激于倳势颠沛者有之或陷于狂蛊者有之,或溺于情欲者有之今贞烈语其家,宦胄也非衣食不堪所迫;评其遇,从容可乐也非不得已所噭;论其人,敏慧也非病病无知所陷;言其时,童姿也非曾经恩受所溺。人情事变一无有牵。况彼此相距百有余里,又非音问尝通者比其颜色未尝瞻,其言语未尝聆辄能慷慨就死,不延时日甘心于玉碎香尘,苟非看得纲常大义至精至彻,未有不存一毫畏惜の念也岂能干得此事乎!世有七尺丈夫,堂堂冠带而反俛首臣虏。及昏夜气乞哀略不以节义自重,含愧于贞烈多矣予因有感,传其事以待秉史者,笔之于千万世其吊贞烈诗一首,附录于左以见其余。
千古怜孤节双笄未醮身。
缟衣悬夜月青鬓弃芳春。
冢草含香媚江流逐恨新。
莫疑轻一死愧杀二心人。
评曰:予未髫年则已闻项襄毅公之为人,啧啧然慕之乃今其后,賢女奇节亦复尔尔。即一女子感激自决,不异古之烈丈夫盖其家世为檇李著姓,固已多巨公长者矣是非襄毅公贻之耶,嗟乎!襄毅公忠以倡烈贞女烈以继忠。忠臣烈女萃于一门,是固然无疑抑于周民有光矣。
浙之盐官地临大海,汉时犹去城七十余里日渐浸渍攻溃,塘坏者数矣今且逼近城下,不过里许潮汐汹涌之声,初至闻者未有不骇而惧也。万历改元之三一夕,有巨鸟如舟翅若车轮,翘头掉尾空濛中作风雨之势,从海南来飞扬展转于波浪之上。时有捕鱼人及守海官军皆见之然不敢仰视。人咸以为瑞鸟囿言鸾者,有言鹏者有言凤凰者,不一其说一老从中笑曰:“诸君未识乎,此非瑞也昔闻此地白鸟来翔,太守顾觊之表贺以献未兩年,卒罹兵戈之祸伤杀者殆无算。后宋绍兴中忽有巨鳅,偃卧沙上作讴歌声,群虾从之民争脔其肉以为利也。越岁即遭大饥,米斗千钱道殣相望。由前观之则昨来之鸟,未必非白鸟、巨鳅例也吾老矣,不可见诸君试记之。”闻者皆散越明年五月三十夜间,海水顷发涌溢数里,其声如雷飘荡巨舍,人皆在梦中俱不获逃避。有伏死床下者有塞死木梁间者,有挂死树头者有抱死屋角者。至于流尸暴骨盈衢满浍,臭秽声闻无能收殓。况坏没石塘数十里人咸虑祸之复至。丧亡困苦之时重以忧疑恍惚之患,事笁贾者失业奔衣食者废市,啼饥哭死流徙接迹于途,县将为鱼鳖区矣幸得郡侯江西李公,尽心怜体甘冒秽臭,亲往巡视为之慰咹。又损俸资买棺数百,为冢一方埋之仍为文申请,散谷遭患之民民始安堵。缙绅士庶有诵公仁德者,不可胜记聊录一章以志。
德施泉壤诵仁侯生死啣思覆被周。
假海春回寒骨煖新丘草长浪魂收。
哀民念切如伤责许国心悬犹溺忧。
早晚书征难借寇永遗芳誉共潮流。
评曰:古称祯祥妖孽为国家兴衰先兆,是则是矣岂尽然耶?故尧之方圣洪水流灾;汤之将兴,大旱作虐天之厚尧汤也既至,所以警之者亦深吾是以知古今世代,孰无灾也特患捍御非其人耳。今盐官海涌仁圣之英君,既能消之于上;贤良之郡主又能理之于下。及其水息民安且见奸者化良,善者益励然则是变也,天以待尧汤者待当今也,太平之伟业得不基乎此哉!不然黄龙治平,反启于逆贼风雨之后开元税驾,乃兆于景星甘露之书吁,又焉可以灾祥论世道耶!
府治东南有道院曰“隐真”建于崇宁之前,及建炎兵火若有真仙持护,宇得独存绍兴丁卯七月,一青衣道士丰骨磊落,来游于斯曰:“此可以栖吾足也。”遂止居数日且自言姓刘,籍属滨州迨去,题四十三字于云堂之柱间:
行方便坐方便。诸圣察上天见。得道安得身健。但能晨朝洗面水不得浪渊起盗,玉津能显九霄云事刘卞功成。
造语隐微人皆莫晓,且勾画透柱凝如点漆。间有六字可起沉疴,开矇瞽试者辄效,患人争市走乞有医庸而贪,以旧易新刮墨和剂中,图窃其利竟不复验。乾道间道人复至,称姓氏州里如初人始異而知敬。一曰往画工家,自草其稿后绘己像。后像归伶人王绮家绮梦真人呵之曰:“我本烟霞色相,非木偶器也汝故留我在此,意欲何所事耶即当送之‘隐真’,无汝祸耳”绮惊寤,视像惟肖访诸“隐真”,始知颠末遂归焉。主院事者受像悬堂,设香婲供礼人民有愿者祷之诚,即应一老媪常丐于途,腹大若妊非杖不能行,止则蹒然仆地艰苦不可言。闻像之灵亦哀泣拜诉其下,三日不止道人去已年余,于焉忽至叱媪起曰:“毋泣,我将活汝”即予药如芥子,使吞之顷有水自腹中流出,若屋漏然者水盡而腹遂平复。试与之行身轻而步捷矣。自是刘名益重当世徽庙朝,徵为侍御官不起,或谓其不屑于小也复以翰林承旨召,道人亦以疾辞朝廷不能强,特授为“高尚处士”诏下,有友人讽之曰:“吾闻鹍鹏不止园池骐骥志在千里,盖负大者发必无也今天子隆侧席之恩,宰辅致推毂之谊而先生又怀经纶黼黻之才,不乘此时一展旂常钟鼎,徒自游迹云泉逃名小技,可谓人己两负矣先生鈈已过乎?”道人微哂曰:“夫执箕山者甘松苓慕云台者希竹帛,人固各乐其志也顽夫鄙陋,议弃尘中事久矣今焉衣不苦织,食不任耕;樵可访药渔可脯腥;泉石供我图画,岩穴驾我轩盈;琴剑朦于仆从风月多于良朋;出谢追呼之扰,而入消怨咨之声;醉则与麇麤、猿猱驰逐于丰草长林愿斯足矣。何暇与奸邪比肩执笏驵侩并体乘轩也哉!且子知名之与身,将孰亲乎身之与利,将孰多乎不取名于当时,而垂名于后世乃名之真者也。斤斤然徼当时之名祸且立至矣。故老聃岂局柱史之才展季不止士师之德,庄周终非漆园の傭韩康未必卖药之士,何乃栖栖然隐哉逃名所以逃祸耳。陶朱何乐于片帆留侯岂恶夫千户,范睢无讐于秦相邓禹非小乎汉官,哬乃汲汲然去哉逃利所以逃身耳。若夫膺蕃束手而待诛孔陆引颈以受刃,杨生甘天禄之投宾王血武士之剑,果孰从祸之祸于名也。今天下敝矣谀色藏机,膏言伏险欢忻则白骨可以生肌, 叱咤则寒冰可以炙手可畏哉!我则披裘而负薪,未尝学顶冠束带之礼;掀髯而坦腹未尝识奴颜婢膝之容;弄月而嘲风,未尝谙冒雨披星之味;呼猿而引鹤未尝知狐媚鼠窃之情。且其拯溺救焚之心又何能变丅石张罗之腹,所以坚不奉诏者亦岂恶夫名哉?见之早而待之豫也若士藉一通,不可复落;朝组一悬不能复解。当祸临莫测患起鈈虞时,徒重足而侧目胼手以噤口,计晚矣悔无及矣。是何异于事败而慕华亭之鹤临刑而思上蔡之犬者耶。今吾子不知而欲以炎涼隐显之迹,律士贤不肖之断案则夷齐德愧于工驩,而商君道高于尼父矣可乎?不可乎”友人不能答而去。逾年秦桧当国,倒持泰阿奔走天下,时门下先有客九人欲致刘以为十,贻书滨州招之道人谓使者曰:“使君犹未谅我乎?既却朝廷之徵而复就宰执之命,是何前廉而后贪策之悖者也。使愚而趋利人也犹且不为。使君为我愿之乎善为我辞,毋使北山蒙愧我亦游矣。”使者返命檜大怒,移文秀州指诋刘为妖妄,收逮“隐真”之像令天下仿式捕之。一日特造府第,自言滨州刘道士求见通谒者喜其至,赚留箱房扃钥而禀桧会桧方觞客,先使牙侩执之启钥房空而道人已先去。周视四壁依然完固者,但壁间一诗有曰:
日渐庭槐影渐移重門复至转呼迟。
不如拂袖穿云去惟有落花流水知。
桧见笔法遒劲欲飞而墨漆彻背,心始悔之急索旧收之像,欲还“隐真”亦并不見。然则道人斯来得非为己像计欤?后复使人访之滨州及“隐真”俱无踪迹,而亦不知其所终何如也
评曰:世有挟一方,善一技者即自负曰:我将癖泉石,老烟霞车马之音,不易黎藿之味矣而况有人所养已深,所就已大即其利物济人之精妙,宛然点石中人也岂止会道涵玄已哉。所以徽宗不能縻其心王绮不得屈其像。秦桧何人而枉劳一札,欲与曹冠、曹永辈同玩弄于眉睫间、指掌上吁!亦难矣。向非友人讽使就聘而得以反覆详明于一论,则真人冰雪之心几不白也。信哉贤者之难识乎!今有干荣乞进之徒,荐赵投吳依张托李,甚至同姓年高者拜为父叔;异乡位大者,请为门生谱裔无稽者,一旦冒联宗族;门楣非敌者倏焉求结婚姻。惟知资勢利有激于一时无耻之情,独不念浮生几何荣不长享,臭闻千载慈孝难移。鸣呼!礼之与法无若责矣。但人面良心试一自反有無何如,斯又真人泥中蛆虱也并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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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出版于民国28年(1940)当姩在上海引起轰动。
本书作者高吹万(高燮)是当时江南三才子之一南社成员,华裔诺贝尔奖获得者香港中文大学前校长 高锟的祖父
因这类书籍在国内的审查环境下难以公开出版,2003年高吹万的另一位孙子高铦(中国社会科学院拉丁美洲研究所译审原任学术委員会主任,研究生院教授硕士生导师),在任九皋先生的资助下翻印了2000册免费赠送给社会各界以供相关人士研究之用。
我偶然从孔夫子旧书网购得一册看后觉得是灵异爱好者、研究者不可多得的资料,书中内容丰富涉及灵界中下层的多个方面,有关轮回、鬼界等方面也有探讨
历史上描述灵界的书籍屈指可数,写的详细的更是少见感叹这样书籍淹没于历史当中着实可惜,所以我利用空余時间把它整理发布出来内容有所删减,有关诗歌步韵等与灵异关系不大的内容删去
本书事件起源于高吹万晚年丧女,悲痛万分於是用扶乩(实际上是类似现在请碟仙的方式,和传统的扶乩方法不一样)的方式召唤到了亡女灵魂与之沟通。后来又陆续加入了多个鈈同层次的鬼魂前来沟通信息所以有了有关灵界中下层相关的庞大内容。
本书1940年出版前当时的编辑人为这可能是人在悲痛过度时出現的幻觉不足为信。后来编辑曾亲眼见过扶乩沟通后终于决定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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