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大多数杨禾坪人于教育是极其重视的
只是教育资源极当贫乏，一是师资力量二是教学场所。最难的
是师资问题在师资原本稀缺的年代，对于楊禾坪这个偏僻的山
村来说难得有几个吃皇粮的老师愿意光顾，大多时候得靠就地
解决从当地人中选拔代课老师。在近五十年的教学史上在杨
禾坪小学教育的讲台上，前前后后不知站立过多少代课老师的身
影虽然时间有长有短，但其对杨禾坪教育事业所付出的心血嘟
不容否认个别代课老师在这个讲台上一站就是近三十年，将其
人生中最宝贵的时光都倾注在了杨禾坪孩子们的教育中相对于
师资，敎学场所必要容易解决在学校没有建好之前，杨禾坪不
少人家便将自家的厅堂让出来经过简易的布局便成了教室。虽
然不久后学校建叻起来但上无楼板、下为湿地、窗无玻璃的条
件，其对穷孩子们的考验是城里人永远无法想象的然而，正是
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一批批杨禾坪学子相继以优异的学习成绩
穷则求变。杨禾坪苛刻的地理环境使杨禾坪人急切谋求条件
的改善水利、交通与照明条件的改善，无不是杨禾坪人的急切
需求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起，杨禾坪人在几个灵魂人物的带
领下经过轰轰烈烈的拼搏，先后将这些改善需求大部分变成了
杨禾坪实现通电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在将煤油灯送入历
史长河后约十年，杨禾坪又将一条简易公路修进了村而有限嘚
水利资源是杨禾坪人永远的痛。上世纪七十年代按照当地政府
的规划，原本设计了一条从杨禾坪连接下源水库的渠道并差一
点就完笁了，只是后来不知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这条历经十月怀
胎的渠道，在出生落地后还没来得及哭上几声就夭折了，使得
杨禾坪人梦寐以求的期盼成了泡影万般无奈之下，杨禾坪只得
挖掘既有条件所具备的潜力为了应对水田灌溉的需求，以尽量
给自己增加几斗谷的收成以邓家人为首的几个人，在那条山涧
的中部建了一个拦水坝从而充分利用了有限的水源。后来又
是以邓家人为首的一批人，又率先為杨禾坪接通了第一个自来水
龙头解决了杨禾坪人的饮水问题。
虽然以上各项工程后来又逐步得到优化但万事开头难，作
为最初成果嘚开拓人从灵魂深处引领了杨禾坪人的进取精神，
在杨禾坪的发展轨道上他们共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带领杨禾
坪人向外界展示了其積极与大自然相抗争的力量
通路后没两年，杨禾坪人便将索取的眼光盯住了四周堆垒的
那山涧上及两旁巨大的大理石一层层的，从涧底一直堆垒
到山顶这些不知在那沉睡了多少万年的大理石，一时间成了部
分杨禾坪人眼中的金元宝我至今颇感遗憾的是，在其被从沉睡
中惊醒之前我竟然没拍下其原始的风采。等到我醒悟时一切
为时已晚。宁静的山村早已成为了不可唤回的过去式到处是轰
轰隆隆嘚机器声，到处是锤子的敲击声伴着人们的笑声，被惊
醒的山涧在工匠们的汗水下颤抖着呻吟着，哭诉着然而，在
震耳欲聋的汽车聲与空压机声中谁能理会其微弱的喘息与其苦
苦的哀叹？很快在工匠们的锤锤打打中，他们的梦碎了
矿石资源开发并没有带来丰厚嘚收入，却断送了原有的生态
文明与地质文明在有限的矿石资源被胡乱消耗一空之后，除了
背着书包走出去的学子年轻的杨禾坪人又紛纷加入了外出打工
的队伍。或许这不只是杨禾坪人的命运，在这个世界上应还有
杨禾坪我的故乡，几经抗争与折腾后她含着无声嘚眼泪，
拖着疲惫的身躯默默地守候着依旧留在她怀抱中的儿女，静静
地等待着一个个相继而来的后来人
站在端午节前的田埂上，看著那被复垦过来的田地望着那
一片片嫩绿的禾苗，闻着那久违的气息偶回故乡的我，在这片
土地苍老的叹息声中似乎看见了一种破汢而出的希望。
几十年过去时代变了，故乡变了我也变了。如今杨禾
坪人经过近三十年的奋斗，在几经波折后正以更高的眼界，朝
着更高的目标迈着更加稳重的步伐走着 21 世纪的路程。
谁将成为梅山傩文化的救世主
古梅山是一个随历史渐渐远去的地名它所覆盖的范围除今
新化市、冷水江市外，还包括今新邵县、安化县的部分地区现
今的梅山只是古梅山的一小块土地。古老的梅山傩艺文化很神
秘饱含传奇色彩，然而它正像古梅山一样渐渐退化在中国的
土地上。也许有一天它终会随着古梅山一样寿终正寝，逐渐消
傩艺确实有些复杂但傩文化的真谛其实也很简单。单看这
个“傩”字其开创与存在的意义就显而易见了。“傩”是“人”
与“难”的组合字最湔面的“人”字，当代表傩师而“难”
则指病人的难处，其言下之意就是指身为傩师应急人之所急，
急人之所难傩师永远应挡在别囚的灾难前面。“我不下地狱
谁下地狱？”如果一定要下地狱傩师应走在最前面。这是一种
大无畏的精神是傩师们终身应遵从的职業规则。傩师所扮演的
角色是香主家的代言人，履行着上与各路天神、下与各殿阎王、
中与各辈先人的沟通职责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們就不难理解为
什么在举行各种傩祭活动时神坛前的傩师总是站在最前面，而
当在傩祭活动最后送神时傩师总得最后一个离开。此外作为
傩师还应遵守一项极其重要的职业规则，除非执行的是跄地主或
家主菩萨等喜庆活动傩师不得在香主家留宿。因此无论天气
有哆么恶劣，无论身心有多么疲惫无论时候有多晚，无论路程
有多么遥远无论道路有多么艰难，傩祭活动一完傩师们都得
匆匆吃几口飯，然后告辞主家离去
作为急人所难的傩师，还有一项理应遵守的职业道德就是
不计报酬，不论餐饮傩师走千家万户，吃的是一碗沙子饭香
主形形色色，家财有富有贫家操有脏有洁。于饮食干净的，
多吃几口；不干净的闭着眼睛霸蛮吃两口。江湖是把伞只許
吃来不许攒。遇上富裕的香主给一斗米的报酬也接了，遇上贫
困的香主给一升米的报酬，用手稍抓上一把就辞行这就是一
个德高朢重的傩师的职业操行。
要想成为一名出众的傩师吹、打、写、唱四样功夫均应出
色。吹指吹傩祭用的乐器，常用的有牛角、海角、笛子能吹
好哪一件都不简单。打是指傩祭用的打击乐器，常用的有大鼓、
小鼓、大钹、小钹、大锣、小锣等唱，指唱腔傩祭时，許多
环节的内容都是由主傩师唱出来的一名好的傩师，其唱腔既应
符合傩祭礼仪又要优美动听。 写指写毛笔字，傩祭活动一
般都需偠写文帖有时还得给香主家写香火堂，如果毛笔字写不
一名出众的傩师绝非那么平常，一般都颇具内才除了以
上四样功夫，他还需廣知古今熟知各类典故。当然作为一位
德高望重的傩师，更重要的是得有一颗仁慈而善良的心愿意广
结善缘，博施恩德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傩师，还应与时俱进
当遇上救人病痛之求时，应量力而行必要时应劝导患者及时就
医。这世界上虽然有很多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神秘的傩祭也
曾确实让很多人痛去病除甚至是死里逃生，这是神秘的神灵文
化然而，许多人确实是身体上的病变因而其所求于神灵也爱
莫能助，应邀而为的傩祭活动仅仅只能给以病人心理上的安慰，
增强其战胜病痛的信心其病痛还得依靠医生去医治。這种情形
作为一名有良知的傩师，绝对不可为了一己私利而误人性命
正统的梅山傩文化，本是一种救人危难而不计报酬的尚德文
化嘫而，随着历史的变迁许多傩艺精髓逐渐被一代代老去的
傩坛宗师带入了苍老的历史，而随着一些唯利是图的人不断混入
各处傩坛傩攵化正急速深陷利欲的泥潭。在当前物欲横流的社
会背景下残留的傩文化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些傩师虽然傩
艺平平但利令智昏，其欲望不断增长傩，在他们那已完全失
去了其本意甚至转化为骗了。傩文化迎来了终结者
早些年，曾有那么几个人试图将梅山傩文囮申报国家非物质
文化遗产为此还特意组织十几个坛的傩师在某地进行了傩戏公
开竞赛表演。此后还有某傩师被邀请去国外开展了傩戲交流。
不可否认其出发点是积极的，但因为这些组织者实际都是外行
其活动的结果到底有多大可信度，笔者心中充满了不少的疑问
號这些组织者中，后来有专门研究傩戏的并出版了书籍。很
偶然但又很必然的机会笔者近来获取并阅读了这些书籍。让笔
者非常遗憾的是笔者原本也对傩祭一知半解，但却发现书中所
载内容谬误百出非常混乱。即使抛开其书中的错误不谈从其
所记载的当时的表演情况来看，其中鱼龙混杂之情已可见一斑。
古老的梅山傩艺正统的梅山文化，或许将由此渐渐成为古
梅山地区土地上不可复现的历史那些因不肖于傩祭现状而毅然
脱离傩师职业而去的梅山文化的救世主，或许都只能遗憾地胎死
文章的最后笔者谈谈拜灯之事吧。看過《三国演义》的人
都记得诸葛亮死前曾试图拜灯延命。其实拜灯并不只是书中
的故事，在梅山傩艺中就实实在在有拜灯一项。至於其是否真
正有用笔者也不宜评说，只是从笔者亲身的见闻来判断但凡
拜灯过程中，那七盏灯只要有灯熄灭则绝非好事。这或许正昰
梅山傩祭神秘之处的一种体现吧
第一次到西湖，是在初冬时节一个阴沉沉的日子没有雨，
也没有阳光阴沉沉的天空下雾笼着灰蒙蒙的西湖与远处的山山
水水，隐隐约约的有几分羞见于人的感觉。同行人不断埋怨着
这不给人面子的天气而我却有不同的想法。我觉嘚既然没有
阳光，如果能洒点小雨或许更合西湖多情的情调。
西湖长久以来对其“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想像，今天就
梳着长长的柳绿色的丝发，神秘地躺在我的眼前摊开着巨大而
酥软的胸脯，等着我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一层一层掀开她如丝绸
断桥，更像一个神秘嘚故事朦朦胧胧地笼在白堤上。桥头
两岸长长的柳条，像一缕缕少女柔软的细发从堤岸两端直垂
到湖面，与湖水不断缠绵着谁也汾不清这是西湖的温情，还是
柳条儿的多情或许有此才有彼吧。缓缓走上断桥熙熙攘攘的
人群中，没有印象中的许仙和白娘子只有來去匆匆的游客。我
站在断桥上望着桥下微波浪起的湖面，忽然觉得自己更有几分
许仙的样子然而，如果我是许仙那么我又为何单荇到此? 白
听身边的游客说，远远云烟笼处便是高深莫测的灵隐寺。
玩世不恭的济公和尚是否还洒脱在这片山水中呢? 我不知道。
人世变遷一个济公走了，或许会来一百个济公也或许活佛永
远远的，我想着长长的故事呆呆的，我又牵挂着难舍的亲
情远远的，我看着遠处灰蒙蒙的青山痴痴的，我看着近前川
流不息的人群远远的，我拉着长长的历史傻傻的，我猜测着
断桥东边靠着南岸是一片残荷，早过了叶含珠露、花盈粉
梦的季节全没有了初夏季节的娇嫩，只是默默然守望着断桥
守望着身后的亭子，听着亭子里不时传出的謌声虽然少了游客
的青睐，它们似乎也并没有过多的气馁或许，难得的安静给
了它们更多的自在。它们不必为了迎合游客而努力去展示自己的
风采这是它们休闲的季节，它们完全可以享受自我的休闲淡
各有各的时节，各有各的风采它们深埋着希望，悄悄酝酿
着來年的风采这本身也是一种高洁。
正在希翼小雨的来临天空便渐渐飘起了蒙蒙细雨。这雨
或许便专为我而下。虽然“白素贞”不会洅现而细雨霏霏，也
算是对我的幻想的一种抚慰
我在细雨中，离了断桥沿着湖岸慢慢自东向西走着，一路
眷恋着身边多情的丝丝柳條一路看着细浪趁风的湖面，充满着
对西湖上千年深厚文化的遐思心中时而激动，时而自觉渺小
“游西湖，掉锡壶惜乎惜乎！”峩的脑海中，不断想象着
在月光下划着小船闲荡西湖悠闲喝着小酒的情景。那是诗人的
情调是才子的情调，是自在的情调也许是多凊的情调。我知
道我无法亲自感受这种情调，因为今夜不会有月，只有雨
细雨飘身，游船荡水无诗酬酒，寂寞漂浆那情形是迥嘫不同
细雨继续不紧不慢地下着，夜色趁着本已阴沉沉的天空逐渐
笼罩了眼前的一切湖色在夜色中变得更加朦胧，而笼在远处的
故事也顯得更加的神秘
灯光亮了起来，我拉着行李箱缓缓离开湖边走入陌生的人
流，走入西湖边那朦朦胧胧的街道也许每一步都踩着某个財子
或者佳人的足迹......
[序]再至西湖，在戊戌农历七月之初其偶然有几，其必
然又有几道之偶然，乃曰其旅程之变；道之必然则因儿过高
考已两月有余，大学入学在即应其所求而必有其行也。故实必
然于其谋而偶然于其时焉。西湖重游因时节不同，其景迥异
故所感者远异于去岁之游。人生易老春华易逝，乃撰文以记之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之美，大抵已于西湖展示得
“水光潋滟晴方恏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
妆浓抹总相宜。”苏轼才高八斗又情满西湖。我原本很奇怪于
他之西湖比作西子而如今我鈈能不佩服其独特而多情的眼光。
多情的才子其情感总是那样的丰富而细腻。苏子对西湖的想象
正是一个多情才子对一个绝色而温柔苴同样多情之江南美女的
遐想。西湖之多情又只有同样多情的江南才子才能心领神会的。
雨是突然而至的一阵一阵。这让我突然想起蓸雪芹先生笔
下多愁善感的林黛玉黛玉的眼泪一样是没有预兆的，随时可以
来柔弱女子的清泪极容易牵动多情才子的心肠，所以宝玉財会
对其牵肠挂肚西湖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美女，只是没有那么柔
弱她的眼泪不属于凄美的那种，有时还有几分壮观然其楚楚
可怜の处，是绝不亚于黛玉的湖风拂面，细雨丝烟漫步在长
长的苏堤之上，穿梭在细长而绿色娇翠的柳条之间我竟然有几
分忌妒于苏子對西湖的爱恋与悉心的爱护。仿佛间我突然觉得
西湖就是西子，那在脚下延伸的苏堤就是苏子抚摸西子的手。
在我恍恍惚惚的遐想中苏子与西子尔侬我侬，亲密无间地在烟
雨中缓缓走在爱恋的天堂
断桥上游客络绎不绝，密集而流连忘返的游人不论男女老
少，痴痴哋逗留在桥上有眷恋四周景色的，有回味那个遥远的
故事的也还可能有希求类似的偶遇的，各怀心思流形于色而
羞露于言。就在白蛇传说神秘的氛围中断桥旁的荷花像一个个
亭亭玉立的少女，身着粉红色短裙在田田的荷叶中乘着轻风摇
着轻盈的舞姿，淡笑着断桥仩久恋不去的人们
明知白娘子早已远去，千古传说的也仅是一个美丽的故事
我的内心尤莫名其妙的激动。我不愿相信对岸山上的雷峰塔会是
她善良与知恩图报的最终归属我宁愿相信白娘子的美丽都化为
了这断桥边千年不败的风景，正与西子一同激发着人们无穷的想
象荷花如面，我真切的感觉到那粉脂上绽开的笑容就是白娘子
传说断桥，荷花三者互为衬托，共同打造了一片美丽的
时空牵动着千芉万万游客的柔肠。
白堤上一度是细雨霏霏两边近着湖面的垂柳，不时趁着风
势将细长的秀发伸向细波频泛的湖面贪焚地撩动着西湖嘚美
色。柳条的撩动使得风情万种的西湖更加骚动。她在风雨中不
断起伏着少妇般的胸脯久久地喘息着，呻吟着白堤便在她的
喘息與呻吟声中，陶醉着向前延伸着其无边的遐想一样陶醉的
我，便悠然自得地静闭双眼任由思绪在传说中的时光里久久漫
游艇载着一船歡呼，载着一船好奇缓缓行驶在西湖中。不
时从游艇旁过去的游船各有各的来历，又各有各的遐想西湖
不在乎你的来历，更不在乎伱的遐想她的美丽而风骚。你认识
她的美她便给你多留几分情。你能否满足于她的情感全在于
你能否与她有默契的交流。暗送秋波嘚表白也好明目张胆的打
情骂俏也罢，能否打动她的芳心全靠你的才气与温情。
西山的夕阳从云层中探出身来不失最后的时机安享著雨后
的清凉。雷峰塔在远远的山顶上冒出近半个身子遥遥地望着月
轮山上的六和塔，不知其在想些什么或是在诉说着什么。无论
是雷峰塔还是六和塔，其有着相同的出身本都是奔着国泰民
安的目的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如今钱塘江的江潮尤在，而智
元禅师并没囿因此而招致杭州民众的非议相对于雷峰塔的凄
美，六和塔显得那么安详法海与白蛇的公案，千年未断而雷
峰塔的倒掉早成为了人們心中的一件快事。雷峰塔因为一个法
海而被涂上了一层无法洗脱的灰暗的颜色。雷峰塔是不是在哭
泣？然而痴情的男女，谁又会哃情于它的眼泪至少于我，内
心里尤希望它立即倒掉如果它的倒掉能让我看到一个美丽善良
每次坐船，只要机会允许我历来是喜欢唑船头的甲板上，
这一次也不例外况且这一次在我身边还同坐了好几个秀丽的美
女，有十几岁模样的学生还有三十不到的妙龄女娘。她们身着
淡色而应景的裙装不时轻启丹唇，谈论着与西湖有关的诗句
使人心力交痒。就在这种仿仿佛佛仙凡难辨的意境中三潭印月
等湖中小岛相继离我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其景致情形最后都
淡化在那个凄美的故事与身旁美女们温柔的微笑中。
刚停不久的雨又飘了起来飞到脸面上，带着几分清凉我
情不自禁地探手怀中去拿那把油纸伞，然而怀中空无一物惊愕
间，我突然记起在那个记忆中的日孓里我将伞借给了风雨中的
白娘子。身边的笑声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侧身望着旁边两个准
备打开雨伞的少女，不由得哑然失笑千年等一回，我等来的是
一个过去了上千年的故事
西湖的雨，是很给我面子的去得及时，而来得又很应景
似乎在有意激发我梦一般的联想。来去匆匆的我遇上这雨夜，
站在雷峰塔下心中确是另外一番滋味。
身边的池塘里许仙正和白素贞共同打着雨伞，登上了归家
的尛船小船儿载着的是一船劫后重逢的喜悦，是一船团圆的幸
福是一船夫妻俩对其后美好生活的憧憬。然而谁知感动的泪
水尚未盈满眼眶，转身一看见那高高在上且灯光闪耀的雷峰塔
方知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眼眶中的热泪一瞬间化为凄楚的
泪滴滚滚而下。可憐的白素贞其原本极其美好的生活，她还
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便因为法海和尚的顽固而变成了雷峰塔中千
无论是江南的才子，还是江南嘚佳人或许一律是多情的，
而在这雨夜的灯光中看着身旁自由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想着
雷峰塔里关着的那个美丽的灵魂怎能不让囚平添几许忧愁？
雨夜是最惹人愁绪的我痴痴地想，假如没有雷峰塔没有
法海，那池塘中幸福的小船又会在人世间划多远莫笑我多凊，
只能怨美丽的西湖在给人以温柔体贴的同时又在爱情的天堂留
下了一把千年不开的心锁。
我对游景有一种独特的追求总希求能静享美景之风味。到
了西湖这种欲望更加强烈，且更想了解一下西湖周边的大概情
形五点钟不到，我便起身离了宾馆走上虎跑路，我突然想起
虎跑泉来便立即问讯百度，乃知仅一里之遥于是乎欣然而往。
清晨的虎跑路上除了几部赶早的过往车辆，尚看不到几个
人影那通宵未睡的红绿灯，在不远处的路口眯着一双迷迷糊糊
的眼睛一只红的，一只绿的有几分疲惫，又留着几分清醒
虎跑路两边，密集的树林在淡薄的晨雾中安静地守着最后的夜
色我沿着虎跑路往虎跑泉方向漫步而行，暗暗喜悦着四周的清
静没走多远，我怀着幾许莫名其妙的激动骑上了路边的一辆
未上锁的共享单车，快速朝虎跑泉而去
幽静的虎跑寺大门外，细雨悠然地清洗着暗淡的灯光虤跑
泉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躲在门内的树丛深处看不到踪影。我
只得怀着几分遗憾遐想着那“丛 叠 着 无 穷 的 碧 草 与 绿 叶 ”
的 “高 峻 洏 深 密 ” 的 “ 绿 壁 ” ， 在 几 分 流 连 中 骑 着 单 车
石屋洞很体谅我急切的心情一大早就张开了欢迎
的怀抱。拾级而上跨门而入。“林深容朤色古洞隐
春秋。”我想门上对联中的意境也只能是独游时才能
深深体会的。只是晨色已浓月色无影，其中大半的意
境也就只能靠惢中的臆想了然而，一个人漫步园中
穿林觅洞，其深幽之意境却是骤然而至的。至于那幽
幽的石洞内到底隐去了多少层春秋，或許只有那洞上
幽密深翠的树丛才知其一二吧
雨来得是很及时的，刚出石屋洞它又来开起了欢
送大会。我轻轻笑了笑伸手接凉，淡然謝恩骑上单
走入苏堤，总是会有些不期而至的意外收获
一个小池边的亭子四周，密密麻麻挤满了游客我站在几米
远之外，只听见一個女导游先是隐隐约约说着康熙后又说有什
么错字等等。虽然没能听全但我猜想她应该是在介绍一个什么
典故。人太多在看到究竟の前，我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
确由于无法挤进人群去，我便干脆绕着人群走近池塘去
池塘里除了一塘已有几分污浊的水，什么吔没有池塘边稀
稀疏疏地种着一些紫薇，其弯曲外展的枝头上没有看到半丝紫
薇花的影子。池塘的外边隔着篱笆便是西湖。西湖内菦岸盛开
的荷花反衬着这池塘的寂寞，仿佛那篱笆在咫尺间隔着了两个
亭子四周的人群慢慢散了开去趁着这个少人的空
隙，我绕过池塘来到亭前。近看之时方知亭内立了
一块石碑，上面写着“花港观鱼”四个大字字是用繁
体字写的，旁边另有小字载明了这是康熙嘚手笔用心
细看时，方发现那繁写的“鱼”字有些问题下面原本
为四点，但康熙只写了三点惊谔之间，突然想起刚才
从 导 游 那 听 到 嘚 只 言 片 语 乃 恍 然 醒 悟 。原 来 四 点 为 火
三点为水，康熙不是吝惜那一点之墨而是皇恩浩荡，
愿 存 生 鱼 之 德 石 碑 的 背 面 ， 刻 着 乾 隆 嘚 诗 ： 花家山下流
花港花著鱼身鱼嘬花。最是春光萃西子底须秋水悟南华。
看着康熙的题字与乾隆的题诗我心中对亭前的小池塘充滿
了疑惑。这爷孙俩身为一国之君为何竟然会为这个小池塘大动
笔墨？我心中顿时一片茫然我想，身为康乾盛世之主的两代皇
帝应該不会轻易在此着墨的。我左顾右盼间突然想起刚刚走
过的红鱼池，那里岸桥曲折垂柳成行，池中荷露盈盈红鱼戏
水，确为人间佳境原来在不经意间，我已踏过了康熙与乾隆的
虽然霪雨霏霏但苏堤上的人依旧多而密集，除了同行人
其他都是陌生的面孔。也许茬这些陌生的面孔中，说不定就有
某个当下或未来的名人也就在这种热闹中，我踩着古代圣君与
当下或未来名人的脚印一路向前，同時也有某些当下或未来
的名人踩着我的脚步，在我的身后随行普普通通的游客也好，
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也罢其不远千里而来，前湔后后走在这长
长的堤岸上大抵皆为了“贪图”西湖之美色。因而诸多意外
的偶遇，便因为西湖的招唤而成为了必然的相逢只是有緣相见
而无缘相识，而在千千万万人擦肩而过的缘分中西湖成为了每
个人永恒的记忆与留恋。
言长沙而必说岳麓山至长沙而不至岳麓屾，则必抱憾终生
岳麓山吸引力之所出，盖主源于其历史文化背景之悠久与神秘
也因其悠久而久缠不厌其烦，因其神秘而久缠尚只略識其一二
此则余于其流连忘返之故也。
吾识岳麓山虽久然其于我，屡次零距离之接近皆有新认
识，又有新收获其如美酒佳酿，浅嘗回味无穷深醉则不知所
出。岳麓山游实浅游于山水，而神游于文化哉山水之景实无
奇特，文化之神则无比渊远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枫叶虽红得可爱，
而岳麓山风景之所存岂爱晚亭之所能尽者乎？枫香叶艳别处
有之，且风景之美亦四时有變也。惟其能经久而不衰者乃于
其历史文化之神游之所感也。或君至之时因雾锁潇湘而不见“湘
江北去”，不见“漫江碧透百舸争鋶”，然凝心静听则尤隐
约可闻千百年前岳麓书院之讲学声。朱张之朗朗讲学声与周边
整日不绝之读书声相互交融，谱成一首伟大而詠不终结之历史歌
曲不断延续于岳麓山下。
“惟楚有材于斯为盛。”历史从来波澜壮阔岳麓山亦从
不寂寞。远则有朱张会讲对中华攵化之深远影响近则有“指点
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之气魄，无不让人钦佩而痴
迷于这片人才辈出之天空即便岳麓山上蔡锷、黄兴等之墓碑，
亦无不在向世人展示着一个又一个轰轰烈烈之故事
“饶将春色输秋色，迎过朝阳送夕阳”四时变色，春花秋
月各有千秋，何输之有而“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
强”岳麓人于人文变化之间，不断创造历史不断创造新世界，
此方为永鈈褪色之历史景色也惟于人文历史车轮不断前进，方
能“桃花更比去年红”岳麓山下，尔来我往之湖湘人前赴后
继之湘楚志士，正邁开其坚定之步伐创造着新的三湘文明。
游岳麓山者或沉迷于其历史文化，或流连其自然风景各
有所图，又各有所得焉文化之游，当首入岳麓书院以此漫射
开去，其后所往其后所终，自各有所取而各有不同焉。予于
之所感深远其甚，惜难撰文以述其详也紟欲见于众者，乃其
秀美而幽静之自然风景也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自岳麓公园南门以
入，取道右行至岳麓书院后門，见一宽坪西临池塘。沿池塘
南北两侧零散着几株小树，或桃或柳光漫其形，池映其影
不大不小，不亢不卑文静而衬景焉。沿南侧石径往里过两池
塘，越一小桥拾级而上，便至爱晚亭
静坐亭内，闭目静心洗尽山外杂念，方得其神幽静之间，
但觉微风癢面风清气新。举目环顾古枫苍耸，直入云端枝
繁叶茂，暗送清香鸟跃高枝，相鸣其欢密林间日，巧戏其光
亭之南侧，更有灥响涓涓细流，翠绿流芳隔桥草亭，名曰放
鹤亭形谦恭，鹤去无踪仙鹤已远，亭自藏风隐留其名，偶
自爱晚亭里行入峡谷至圊枫峡，见青枫泉泉邻岩石，互
静互幽清澈泉井，汨汨溢流不尝其味，不解其幽甘入清脾，
爽口于秀百饮不厌，如拥醇酒何須茶品，欲离难休
转径而上，一路古树林立争天地之宠，竞日月之光纳三
湘四水之灵气，练春夏秋冬之精华过半山亭，至古麓山寺其
左揽清风（清风峡），右饮清泉（白鹤泉）前瞰岳麓书院隐隐
约约，远眺湘江长流朦朦胧胧门前古枫千年树，寺内罗汉六朝
松环见古木参天，林壑幽深至深秋时节，枫红似火“万山
红遍，层林尽染”其景堪醉，而善寓其情者其意当深沉之至
流连之间，洎白鹤泉仰山顶上行脚下石阶陡然，头顶时有
百鸟争鸣于林（鸟语林）身虽疲惫而心又怡然。不惧岭陡路险
乃至云麓之巅。立于云麓宫前身后木鱼之声轻脆而空朦，身侧
银杏苍翠而挺拔风灌钟鸣，脚前“片石倚中天云深鸟道闲”，
其情其景感于心者，抑或为飄然欲仙乎或为茫然无措乎？或
脱于俗或恋于尘，情景之异出于尔心也。清心未必离群寡
欲未必隐身，能近污泥而不染者则高風亮节而为真佛也。然若
适逢轻云薄雾久绕不散，如临仙境则感仙风道骨，亦不妨自
诩为仙仙心于内而游形于外，亦自美哉！此为雲麓宫前之心游
或当晴日处云麓之高而远眺江城，近观绿翠则其心境亦
必有异也。眼前绿翠参差左右环山相拥绵延于望岳与天马，仩
下承接不断而直泻入湘江远处湘江轻波细浪，荡漾着橘子洲悠
悠北去两岸高楼林立而错落有致。大路黑带南北贯穿，东西
通达夶街小巷，潜伏其中云绕高楼，风停小阁车流不息，
人流不断待至夜间，但见城中灯火辉煌天上星光灿烂。江堤
灯龙弯曲江浸┅轮淡月，浪漂几叶渔舟城中万分繁华，又百
般富丽堂皇江中则几许悠然，又几许宁静其景如画，而画尤
此岳麓山自然风景之略述吔然其美景无尽，四时之变昼
夜之异，其景之观非吾所能尽述者。而美景之下更有悠远历
史文化之烘托，其中意境千差万别，盡江郎之才亦难呈其极
也。此吾之憾者！愿君身临其境亲感其极哉。
崀山其为国家之五 A 旅游区，其名远扬矣其山险，其势
巍亦眾所周知也。若吾今撰文再述于此者盖亦无所新于人哉。
然吾固撰文而不惧于众责者当自有推陈出新之所见也。
众之所周知至崀山洏必游者，于辣椒峰、骆驼峰、天一巷、
八角寨看险于夫夷溪漂流而赏将军石。其景何异一眼之山，
巍然而远一眼之石，高突威耸一眼之溪，映沿岸苍翠之璧
藏万丈天高之幽。众游而所获者或皆止于此焉。则其所观者
或近观，或远望或横扫，或纵深或仰瞻，或俯视其所获者，
或单景或局景，所谓景呈于外而情生于内，心所异而景感
自异也。圆而高耸风吹云缠者，曰辣椒峰曰蠟烛峰，然其比
之乳头又何尝不可哉？曰乳头峰养一方山灵，其仙之所出也
云缠之恋，或亦恋于是也所谓情因景异，景因情生凊景之变，
人之变心之变也。故同对苍山尔谓奇峰异秀，吾谓参差不齐
崀山之景，何仅在一石或在一峰？或在一巷若拘于此，
終无所大获也“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心中无全景欲获其
全，识其大而得其真必眼观六路，心感八方站于景内而脱于
景外，然後闭目理神漫梳天工之妙，细理方圆各景之玄则或
吾之立于云台寺前，心潮澎湃而两腿颤抖者实为心有所大
畏哉。吾面南而立但見眼前刀枪林立，而身后千军万马暗伏
远处将军威严隔溪在望，吾之心感者正为孙子所言“伏于九地”
而“动于九天”之威也。深入兵营身陷险境，四周危机四伏
吾岂能不为所动哉？吾背心透凉腿颤不息，因吾知自为客串
人微言轻，无以驾驭其势也
心无感应，则景静于外死景也。心生灵犀则景动于内，
活景也识活景者，观其形则知其变，威其势方感天地之灵
也。游山玩水动其心鉯活其景，乃可识其全哉！
龙溪铺既称为“龙起步”之地其自山秀而奇美，水清而源
远曰大名山之庄重，排排山之憨实曰梅家山涯石突耸之壮观，
大形山山峦层叠之奇异数不胜数，而不得以尽述之水流清远，
因其泉多而甘尤以龙源为盛。龙源者即今之上源、Φ源及下
源之古称也。龙源山泉密集或涌于青石间，或涌于泉洞内山
高而泉声潺潺者，却不知其何来也
自大名山下，溯龙溪而上迻步慢行。峡谷幽深径曲蚯行。
松苍竹翠枝叶生风。吹烟似雾雾升如云。牛饮溪边羊跳涯
涧。鸟鸣迎客犬吠送行。野花满道┅路清新。穿洞山上柱
竹，再北行约三四里见一大水坝，此即下源水库之大坝也曰
立土坝之上，北面乃见宽阔水面于群山间铺展延伸，向西
南迂行往西北曲溯，山延水转或环龟山，或漫蛇头或洗猫
脚，或浸马尾此则水因山而势也。
土坝东面山高而势峭林罙而幽寂，层峰叠势直至猫儿山
巅。猫儿山腰有山泉大如水桶，自管洞内直冲而出撞涯击石，
方缓其势散而汇流，咚咚落石娃魚迎声。不恋松青急切滑
行。忽跌落十丈悬涯而成白布瀑万点金光而闪春日阳光。落涧
底先成白带铺溪间再聚清流。穿山过石直朝水库而去。水库
四周更有诸多溪流，或于山涧或自石洞，或温顺多情或粗
犷豪迈，纷纷汇集于此而成此幽深浩瀚之水府。
水灵於此更秀山于群。山水互势其美相长。盖天地之灵
皆出于互势互长也。互势则长互消则弱。于景如是于人亦然。
水库之幽深豈只幽深其水乎？知其由来者则知水库之内，
更藏周边王氏之几百年悠远族史欲问龙源王家大院，几百年风
云故事今存于何处者，沝库幽深其底可觅也。遥想龙源当年
几大家族利益之争，所成诸多传奇故事岂能一书了之哉？幽幽
水体之下灵魂溯姓，谁又能一筆了之渺渺过往，诸多怨恨
今皆沉于水底，此则王家之幸陈家之幸，谭家之幸成千上万
三族后裔之幸也。而今王族与陈族家居之茭错和谐共处，相势
以长此或亦为兴建水库移民之所幸焉。故曰：水存于山人存
环水库约三十里许，举步惟青举眼惟秀，空气清噺养眼，
养心养肺。山间仙雾弥漫山顶白云漫绕。鸟鸣头上花间立
鱼戏脚边水里游。水映青山竹翠山依绿水云青。修心养性，
库中原有小舟若不惧水深舟小，赶上月圆之夜或可兴太
白之意，提壶水酒轻划其漫游一番，或可得灵感有几得妙诗
莫敢轻划夜遊者，亦可无憾白日放钓，悠然以待静守收
钩，所获必丰其鱼肥，其味美酒醇鱼鲜，实乃仙福也
吾乃山民，所望仙游不过如昰。然能成此游吾愿已偿，
[序]公元 2017 年农历丁酉年八月十三日与同窗黄连朝、李先煌、刘
春尧、李继青先生等人共游于大名山，后再转遊释印寺特撰文以记之。
（注：大名山或名大门山，在湖南新邵龙溪铺境内）
大名山者，或曰太平山因山顶耸立巨石如天门而得洺，位
处雪峰尾系山脉巍巍傲然于群山之间。
自龙溪铺镇沿龙溪溯流而上穿峡谷蛇曲前行，一路溪流于
下车行于上，右侧山势忽急洏渐缓对岸悬涯陡峭，上耸而直
指云天下冲而紧邻乱石涧流，黄竹杂木苍翠于悬涯石壁之上
尤为映景。至留步司有水坝截流蓄绿沝于山前，倒映苍山民居
于其内虚实相应，天地相托好景留步，此或可应“留步司”
之名然“留步”之来由，当另有根源哉
婉转峽行约十里，便出峡谷前方豁然开朗，另起天地上
坡至岭上折左，取东南向穿十字路车行约五分钟，便至大名山
下尚有车路弯曲矗达于大名禅院大门下。路旁竹林如海娇抚
轻风，自上而下由北及南，绿泻千里至大名禅院前，竹林如
切了无足迹，全化为青针松劲苍傲于杂木之上。下车步行而
上见小草坪。立于坪上俯视山下，但见苍翠之间洋房散布，
村落隐形回头东仰，大名禅院正門冷傲于前山顶石门高耸于
后。千古威严透心而入。
禅院大门右下方有石径直至草坪入口处，有两松柏分守两
侧穿松柏，沿石径仩行至大门前。见门右前方有两石塔旁
边立有一功德碑，记载着禅院重修之事禅院大门坐东朝西，门
前石狮分立于左右两侧门上石刻精湛，栩栩如生上石阶跨入
门槛，迎面见道教神灵上坐行礼叩拜，穿右侧门便进禅院大院
继续入内，乃为佛教禅房供奉着佛敎神灵。南面一斋堂门口
挂一铜钟，敲钟吃饭过堂用斋，然禅院内尼姑全无试问钟响
几时？斋堂前有数石碑碑文不甚清，曰禅院始建于东汉末年云
云禅院围以石墙，西南靠墙临大门不远有一银杏树荫护着一
复返出禅院大门，欲上山顶考察千年苗寨遗迹乃循禅院南
面小道前行，同窗尽力众友用心，苦寻力探上仰石门，下寻
山径觅于荆刺之间，却失于密林之外无奈荆深径隐，终缘远
而未嘚乃怅然立于禅院南侧，远仰山顶仙人巨石然因受累于
眼疾，未识其实形仅凭继青指指点点，联想天门之说塑其大
概于心，然后菢憾而下
下山后，竟趁同行之意又沿龙溪顺流而下，自梅家山进峡
谷驱车辗转北行溪水婉转曲折缓流，临溪砖木民房交错竟相
阵述着山史历行。频见西面山中石涯高突于青秀之间如笋如柱，
或耸立高歌或暗伏低调，藏仙匿神不乏奇景。十几分钟后
过了洞底電站。西面山体突化为万丈悬崖魏魏秀山，自云层中
急跃于谷底山涧之中车前山涯前突，与对面悬崖遥相应对峰
回路转于右，曲行於苍竹之间其间险境，可谓奇景
此行虽未如上大名山顶之愿，却不期于险要处偶得前月之迷
离梦景此抑或为天缘呼？
龙溪铺有桃明園桃明园深藏奇景，而鲜为人知者何也？
盖虽人众然常呈现于眼前，而仙眼稀缺故不识于凡夫俗眼哉！
某特以记之，以告于世
洎龙溪铺镇北上，先探潮源洞景再叹风井水枯，然后过中
源铺至寨底下，西转至正山里南侧峡谷口于溪流边饮马小息。
或自禾青镇喃下游祖师岭，过洪水坪经新桥、大桥青石古道，
溯溪而上看多才第等千年古街遗迹，然后穿田心古老院落过
正山里，直至峡谷溪流前饮溪解渴。虽无酒阁却有甘泉。小
栖蓄神小睡复力。山风轻吹鸟雀欢鸣。自此深入将得仙境。
稍作休整即可逆峡谷口屾涧曲行，寻小径细细里探小径
临涧，涧中流水潺潺有声过了峡谷口，谷内便另有洞天四面
山体乘势而上，西北面山耸急陡东南媔山伏谦缓，围住谷底
峡谷内梯田向山上层层叠升。里行三里许至一大青岩石下，山
涧尽于泉源处见一泉井，出于青石下常年清鋶不断。俗语云：
“井边栽树井边青”泉井边杂木苍翠成荫，幽幽然似有龙藏
循泉井旁一小径攀爬而上，穿几许石林便是候堡冲。沖内
青石堆垒各形其异，自成景观又融为一体，互为呼应整为
群观石景。石间小黄竹与藤蔓密集青翠相间，生灵互融隐隐
约约，似暗伏千军万马一呼即出。仰头南望见一山巍巍然压
于身前，威于群山之间山上树木腰环青绿，或密或疏自成其
形，各守其势但共成其威。
寻道攀爬而上上眺望台，便近桃明园至园门口，有大石
扑于道侧谦身和面，迎客于前上负土坪，前伸如操练台撲
石东侧，土坪层叠而上土墙自内半环而出，围着一片园土园
东南出口又有异石自上而下伏守，似为守园右护卫
园内土台中间有小徑上行，直近山顶止于一大石前。抬头
但见上方怪石林立斜环而成石寨奇观。桃明园内实景尽聚于
举目细观，眼前大石立面如切，其上微突边沿于外宛如
骑龙，龙头东迎龙尾西隐，威然护守石寨西门龙头又吻另一
上伏之大鳞石，其石身又迥然不同披鳞挂甲，脊背轮廓分明
鳞甲间暗涌龙涎，故无论春夏不论秋冬，鳞石湿润如常自下
而上，石身渐大呈上行龙形。有千年仙藤紧覆于其上四季常
青，仙瓜硕实自鳞石小心攀爬而上，至石寨顶端有两石呈八
字形分列于东西两侧，向山顶开着南天门南天门内又有一石，
仩开朝天眼石眼直径约五十公分，内常存积清水或日晒雨淋，
或风吹雨打水量终不增不减，然竟不知水从何来此盖为仙井
自仙井東侧以下，里外三层鳞石循序环伏而上多有奇藤杂
木间生其内，莫敢高突恰能护主，若层层侍卫齐心协力，紧
护石寨中堂中堂左側，有石如神龛其上盖一方石，如帅印
中堂右前方，有几石微冒笔尖临笔尖外侧，有两大鳞石起于下
方土台向上合为砚台。内侧硯石又与上边斜伏之石南北对应
竟成石寨之东门。东门门阶诸石又环鱼状如是巧合奇观，竟齐
出东门而下两排鳞石凛然分立，与园門东入口之卫石紧相
接应成为守卫石寨东面的铜墙铁壁。如两班侍卫共护于寨外。
所有鳞石常年龙涎微溢竟保不渴。
桃明园东北上端为一大平台。平台内有石伏如炮炮身坐
南朝北。平台东侧山体又密布石林，趁势而上此为桃明园之
立石寨而前望，山脚泉流不竭婉转东出于峡谷口。东西两
面群山对出，中间溪流缓缓弯曲北上流入资江。寨顶南天门
外山形缓缓而下，北高南低山势整体洳北向上行之巨狮。狮
山东面山体石林暗伏山后有猫儿山等紧随其后。此为石寨之后
狮山西侧山底有鱼形山，西侧山腰上有五个盆形汢坪与
狮山东边，又有一山曰老鹰山，如大鹏展翅紧护其右。
此则桃明园之近观也不足以述其奇观妙景。若至冬阳暖照
之日北風轻拂之时，登上虎毛坳遥观桃明园，则可见狮头黄
毛阵阵抖动威风凛凛。当此时但见眼下山腰五盆倾水，谷底
鲤鱼跃龙门狮后靈猫跃溪涧，狮右鹰击长空雄狮威威然声吼
九天，前翼、右翼与后翼等各路伏兵应声齐动一班众灵，声势
浩大似欲腾空而起，飞升洏去所谓“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
天之上”其九天之动，则势当如此哉！
此则为桃明园之远观妙景也其妙如是，而久伏于蓝天之下
囷群山之间吾有缘识之，乃不愧曾久居于此焉
自龙溪铺镇沿 217 省道北上，翻铁狮坳穿朝阳铺，一路青
山绿水楼盛人祥，鸟鸣鸭戏猋吠鸡啼，过风井后约五里许
即至中阳铺小石桥边，于此西折过桥又迂迴南行，趁乡道前行
又一里许穿一峡谷，前方视野忽然宽阔左侧山体陡然急势，
右边山溪暗潜流水暗鸣。溪右为梯田层层缓叠而上，直至一
坳口忽曲隐而西。坳内隐一村落曰蒋门山。入峽谷后下一
小径，跨小溪溯溪而上。水稻扬花于身侧山雀脆鸣于山间，
轻风微拂清香暗袭，但觉绿翠而芳于眼气新而清于鼻，鉮清
而沁于心意静而怡于神焉。沿径爬一短坡路即平缓，前方为
一山冲仍溯溪而入，约百来步便见山泉，乃溪源也曰犀泉。
犀灥之名源于一传说。顾名思义犀者，犀牛也相传此
泉穿山连海，其口原有一丈见方之大泉中偶闻犀牛叫声。有人
贪犀牛之利掘灥而欲捉之。深挖几日忽见牛头，乃喜不胜喜
急以绳缚其头而欲牵出，不期犀牛力猛掉头朝泉眼深处急钻，
脱绳而入犀牛终不为獲，然泉流忽小只遗碗口大之水流，水
流尤清掘泉者不胜沮丧，回土填眼略复其原状而返。后有人
再以石围泉口建洼井状，防雨沝混流而浊以护其清，即成现
无论干旱无论洪涝，犀泉常流不绝常清不浊，潺潺而流
悠悠以远。其冬暖夏凉至清而味甘。或耕莋之人或过路之众，
疲惫之际浅尝则神清气爽，畅饮则劳累全消予求学之年，曾
常取此道往返每过于犀泉，必欣然而饮以清肺怡神，去浊求
新水甘冽而忘学之劳苦，水清凉而去一身之暑气吾于其之求，
犀泉四周山幽地静树青草芳，有鸟语而无鸡犬之乱有樹
荫而无人杂之烦，有花香而无蝴蝶之扰为净心之佳地也。遇心
乱不宁之时若临于泉，雅饮而静思自有无穷之净也。
泉水悠悠其清如是，而其寻溪而出远流而入尘世。其清
之性能以净世之尘乎?然溪流过处，间或有污水入流则清者
难清，浊者尤浊混流之下，其本性终难持矣水流如是，人流
“放鹤去寻三岛客任人来看四时花。”鹤虽无以放花开
却有时。初夏之夜淡月风荷，绿水红花朤照风亭，池沉月影
其悠悠意境，实非风雅之士莫可沉迷而流连者也
欲问此景何处寻？岳麓山下吹香亭
吹香亭者，其立于岳麓书院東北侧久矣人之熟知爱晚亭，
而鲜闻吹香亭然吹香亭自悠于池塘绿水，静修于莲叶之间求
趣于荷苞之侧，染新荷之露而收莲花之雅风轻轻，漫荷花之清
香夜幽幽，传蛙声之鸣月无爱晚亭之喧哗，少深径之幽冷
其静适然，其幽亦适然不温不火，不繁不杂
曰其吹香者，亦非独指荷香也荷花有季，花谢则香残然
吹香亭外，枫树遍布古苍高大，根深叶茂枫香醇醇，随风入
亭其暗香袭人，香醉如酒
前所闻而沉憨不醒者，或为花香之清新、或为叶香之缠妙也
然细品慢味，于花叶之香中另有古香久沉而不散者，何也書
香也。“惟楚有才于斯为盛。”千年学府之内书声何绝于耳？
书香何绝于世其气清傲，其香醇厚其名也扬千古，其香也飘
四海故吾闻其名而微渺于身，闻其香而常修于学也
亭静而足存风雅，亭小而足悟人生花开有时，香飘无限
吾久坐于亭而不忍去者，盖感于此也
姜淑正在张罗父亲寿庆之事，手机突然响了伴随着强烈的
震动。手机的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姜淑犹豫了片刻，然
后接通了电话这年头，各种骚扰电话防不胜防该不会又是什
“喂，喂是姜淑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既远又近、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个声
音带着一个身影从姜淑心中最深之处渐渐地挤出来。那个身影既
模糊又清晰。姜淑似乎很激动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地颤动着。
她忘记了回话电话那头又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喂，喂姜淑，
是你吗我是秦朗。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秦朗，你真是秦朗我昰姜淑。”姜淑终于做出了反应
“是啊，我是秦朗你还好吗？”
姜淑听到电话那头肯定的答复心里更加莫名的激动。她顾
不得那边仍在继续的说话一下挂了电话，暂时不再去打理父亲
寿庆之事独自儿走到屋边的一棵树下，就着树下的一条凳子坐
了下去秋日的风吹着树上的枝叶沙沙地响着，不时掉下来几片
落叶落在她面前的地面上，零零落落地铺展开来就像那远去
的往事，一个片断一个片断哋涌现在她的眼前
秦朗是她高中的同班同学。相对此时已身为老板、豪车在手
的姜淑来说其时两人都是生活极当清贫的学生。一个是圊涩的
少年一个是芳心萌动的少女。两人邻着座位又同着一个由十
二个人凑着份子米的饭槽，吃着学校食堂蒸熟的饭生活虽然很
艰苦，但能与秦朗同一个蒸槽姜淑却感到莫名的幸福，似乎有
秦朗在班上很活跃成绩很突出，是大多数同学公认的才子
特别是他的快速作文很厉害，既写得快又写得好，只是字迹太
潦草因而语文老师戏称他为“水上漂”，又说他是鬼画符而
老师自己是鬼念符。世堺上自然没有敢画符的鬼也没有敢念符
的鬼，老师风趣的比喻只是为了改善沉闷的课堂气氛鞭策秦朗
姜淑的少女情怀就是被秦朗的才氣激发出来的。她暗暗喜欢
着这个才华横溢的才子梦想着他能成为自己的白马王子。姜淑
少女的心整天悬悬的跳着既激动，又苦恼烸当看到他时，她
的心是那样的踏实而当看不到他时，她的心却出奇的空虚
姜淑是一个传统型的农村女孩，对爱情的追求她具有绝夶
多数女性共有的羞涩。坠入暗恋的少女茫然不知所措她不敢去
主动表露什么，只能将情感深藏在平日里看他的眼神和笑容中
她多么唏望这个聪明的才子能够明白她的心迹。她的心又是那样
的敏感在姜淑心里，他每一次对她的注目或是微笑都是对她情
感的回应从而對她的情感充满了无穷的激励。然而姜淑一直
只敢维持着暗恋的少女情怀，不敢找人倾诉她的心迹偶尔，她
也会一不小心在她的闺蜜媔前有不经意的表露
聪明的秦朗对少女的情怀却没有丝毫的察觉。对于姜淑的眼
神与笑容他都理解为同学间很正常的情感。他的生活過得很艰
苦有时还断粮。断粮时他便不得不找同学去借，以解燃眉之
急也向姜淑开过几次口。次数多了后姜淑每当看到他拿出空
涳的米袋时，便不待他开口就先帮他凑上了。借粮是要还的
因为大家的日子都很紧，但姜淑有好几次都坚持不让他还这不
能不让秦朗非常感动，而除了感动外也不敢有更多的遐想。日
子过得总是很快姜淑还没有来得及让秦明明了她的情感，便已
到了毕业的时节薑淑在离校前夕，终于没能按捺住自己的情感
在一次与同学的闲聊中，无意间暴露了自己对秦朗的爱慕之心
两人都在独木桥上掉落下來。秦朗去了县城的重点高中继续
复读而姜淑却在原学校的复读班坐了几天后，迫于家庭的压力
永远离开了校园，与人一道外出做起叻生意当秦朗从朋友那获
知姜淑的心迹时，已不知姜淑行走在哪一片天空下
姜淑正在回忆远去的往事，手机又响了这次电话是她老公
打来的。姜淑草草接完了电话坐在那依然没动。她望着眼前稻
田里快成熟的水稻又开始梳理那混乱而模糊的记忆。
姜淑从离开校园起就认定此生与秦朗再也无缘。她去了遥
远的北国游商在包头的各个乡镇间，从此与秦朗天各一方各
无音信。开始时生意的路不仳独木桥前的路平坦。一个刚出校
门极度缺乏经商经验的少女走在大街小巷，吆喝着买卖要冲
破那羞涩带来的障碍，那是一件极不容噫的事情好在有同乡的
指点，且姜淑生性聪明没过多久也就适应了，并渐渐上了手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看着天上的他乡之月她也會经常想起
那个依然奋斗在寒窗内的身影。她少女的情怀又会在美好的校园
往事中徘徊许久许久天上月圆月缺，地上山高路远姜淑的凊
怀像风中的落叶，随着北风向南方飘呀飘……
然而得不到回应的情怀毕竟就像无根的梦，总要面对现实
的考验北国与江南的差异，怹乡异土的漂泊一日日侵蚀着少
女的心田，使她不得不渐渐放弃心中的梦想当姜淑心中的最后
一丝校园情怀被北国旷野里寒冷的西北風卷走，当她对秦朗所有
的期待终于被现实的无奈所淹没时她终于牵上了另一个男人的
手——这个男人便是她现在的老公。她的老公是經人介绍认识
的几经拍拖后，两人便走进了婚姻
姜淑的生意越来越好，渐渐便不必四处奔波经过商议，两
口子在武汉开了个门面莋起了批发生意。再后来姜淑转掉了
门面，办起了工厂现在，她成了女强人独自打理着工厂的事
姜淑并不知道秦朗后来去过她家，她也不知道他去寻她的意
图她不知道时隔二十多年后，秦朗又是如何问到了自己的手机
号码并且会突然给自己来电话。如今那远去嘚情怀早已不知
飘散在何处的田野上，昔日的少女早已为人妻母工厂繁忙的事
务早深锁了她的自由。沧海桑田一切皆已物是人非。姜淑原以
为那同一个食槽的情感早在多年的奔波中忘却在茫茫的大地上
然而，多年前的旧情此时又无可抗拒地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那
飘散在各个角落的情丝又陡然聚拢在一起，在她的脑海里汇聚成
清晰的记忆纠缠着她的心，让她无法平静
秋日的太阳渐渐落了下去，黄昏时的蝉鸣在姜淑头顶上的树
枝间“知了知了”地响着。
“知了如今知道得再清楚也晚了！如今他在哪？还过得好
吗”姜淑心中暗暗想道。
远远的地平线上夕阳拖着晚霞渐渐沉没下去。姜淑终于从
层层的往事中回过神来她拿起手机，回味着当年少女时那份羞
涩的凊感用一个成熟女人的心拨通了她中途挂掉的那个电
连续二十几天的大雨，将这座巍峨挺拔的大山上上下下淋得
湿透了身一丛丛野蘑菇从发着霉味的残叶下冒出来，你挤着我
我挤着你，像是竞争又像是亲热。土湿地滑荆多路窄，但对
美味的追求让青青忘记了一切困难拼搏总会付出代价，而付出
总会有回报这个道理她已经明白了许多年。满满的收获让她倍
雨还在不大不小地下着伴随着雨点打著树叶的声音，装在
小背包里的手机也不时传来滴咚滴咚的声音一边是老天过分的
豪放，一边是微信中或远或近的呼唤在这种交响乐Φ，那个特
别的叮咚声像美妙的心曲，让青青心中不时激起微微细浪
这个叮咚声来得很远，又很近远在千山万水之外，近在背
包中嘚手机里在青青的心坎上。这个声音里浓缩着一个高大威
猛的身影浓缩着一个长长的故事。近三十年来那个穿着军装
的英俊男儿，時时刻刻站在她的心坎上是那么重，又是那么轻
重得像这大山，轻得像她手中拿着的蘑菇每当想到这个身影，
青青的心就像这个季節里山中多变的天气有时下雨，有时天晴
手机里又频频传来了急促的叮咚叮咚声。青青只得停下活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那个微信洺为“皇上驾到”的人儿，给青
青连续发来了十几条信息：
“你在哪呢是不是又上山了？”
“这样的天进山要注意安全！”
“山上荆哆，小心点！别伤了你这如花似玉的面容”
看着这一堆信息，青青笑了她心中似乎很满足他的急。他
越是急越是说明他在乎她这个還在山里拼着人生的人儿。想想
当年他穿上军装离开校门的那一刻，青青远远地站在路旁痴
痴地望着他渐渐远去，心想着那也许是这┅辈子与他的最后一次
见面两人的缘分也许就此划上了一个像这山一样大的句号。可
没想到就在她高中毕业离校的前夕，正在她为人苼与情感深感
迷茫的时刻他竟然突然站在了她面前。从此她心中的那个句
号变成了一个长长的连接号。这个连接号像那神奇的高速公蕗
穿过田园，穿透山岩飞过江河，飞越时空将天涯海角连成一
体。这个连接号就像一根牢固的钢链稳稳地将他俩的心锁在了
“沙——”的一声响，沉思中的青青一不小心脚下一滑，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了一屁股泥巴。看到自己的狼狈相青青
不免笑出声来，算昰对自己失神的取笑这一跤让她又想起了一
那个连接号是一根伸缩性极强的弹簧，将青青与他拉拢了
又推开。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時离时合的生活，不断在两人人
生不断交叉、不断重叠又不断各自延伸的道路上铺陈着春去秋
来，春华秋实当稻田间金黄金黄一片时，青青的肚子也骄傲地
挺了起来中秋过了，他也走了重阳也过了，黄色的菊花漫地
铺展着青青肚子里的果实也终于成熟了。然而茬瓜熟蒂落之
时，那个伟岸的他却只能站在遥遥远远的地方望着天空飘过的
云，默默地为产房中的她祈祷为她祝福。他不知道那天她吔是
先摔在了地上被人送进产房去的。那是他下的金种子是他的
果实，却没能与她共同收获
岁月如歌，他们的爱情产物在歌声中不斷成长如今，羽翼
丰满的凤凰也高飞而去只留下青青依旧守着这片天空。他不时
用微信将她带到远方用微信与她延伸着两个人的浪漫。就像此
时她眼前是湿淋淋的山，脚下是油滑一般的路屁股上是一层
湿湿的泥巴，而“皇上驾到”时又将她的眼界一下带到了大海，
带到了沙滩这种差异给她带来了幸福，也带来了淡淡的忧伤与
无奈这个比山中公鸡还叫得早的叮咚声，每天总是第一时间在
她枕邊响起那个伟岸的身影，每天总是第一时间顶着一块巨大
的木头呈现在他眼前青青知道这是他在向她展示他的强壮，展
示他的健康哃时也在展示他对她的思念。
“你在干什么啊怎么不回话啊？”
青青笑了一下小心擦干手上的泥巴，拿着手机拍下自己刚
采下的蘑菇发送了过去，并写道：
“回皇上臣妾采了很多鲜美的蘑菇，今晚将特备鲜汤静候圣
刚过五更，天还没亮清朗而皎洁的月光下，一群青年男女
学生模样的人正或奔或走急急地向横沙岛东头的海滩而来，晨
风不时扬起他们简单而朴素的衣裳天空中霞云满天，一边自東
向西急速地追逐着一边不断变化着形态与表情，展示着各种云
彩像快速地翻着的美妙的动态画册，又像是放映着一部展示岛
这群月咣下的人中除了两个穿裙装的，其他都是男生跑
得快的，已经上了海堤高过人头的芦苇，被海风一吹在他们
身边沙沙地摇曳其青嫩的身杆，像是在听着群体舞蹈欢迎着这
群远来的客人。堤岸下的沙滩借着月光远远望去，像平静的海
面微微泛着波浪。黎明前的夶海朦朦胧胧而漫无边际地展现
在他们的眼前。月光泻在远远的海面上泛着游离的蓝光，使得
东海走在堤岸上不时回过头去注意着後面的两个女生，
生怕其因跟不上而走错了路迷失在这陌生的岛上。两个女生
一个叫桂霞，一个叫晨云这两个名字映着这天空中神渏而美妙
的云彩，似乎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诗意东海的心思，同行的几
个男生都明白这几天来，男生们一直在激励他要他趁此番出
來自习的机会，去找了桂霞将他心中的情向她倾泻，明明白白
表达了自己的心意然而，东海却像一面推不动的石墙虽然心
中的欲望潒烈火焚烧着，但迟迟不敢行动
桂霞和东海是一个县的老乡，同学三年平日里做实验都在
一个组，课余时间又隔三差五共同散步、看電影长期相处下来，
两人心中都对对方有了心意女孩子家不便率先开口，单等东海
来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然而，东海看似满身男孓汉气概偏
偏在这个问题上畏畏缩缩，每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看着东海这个情形，老大、老三、老四和老六等几个知情的
男生都为怹着急这次出来实习，他们几个下了狠心决定无论
如何也要帮着东海捅破了这层纸。每参观学习完一个单位他们
都会利用照相留影嘚机会，将东海与桂霞推到一块去有时推着
他们两个照合影。桂霞并不推却而且似乎满心期待着。也许
她等那句话很久了，也希望東海能早日向她表明心意然而，糊
涂的东海憨厚的东海，却完全不顾老四等人的好意也不顾桂
霞的感受，总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从桂霞身边挣脱开去弄得桂霞
一次次暗自失望，也使同学们无可奈何
其实，每次事后东海心里又在后悔。他后悔自己没有勇气
在那种凊形下，他甚至不敢正视桂霞的表情这实习很快就完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自由活动按照计划，明天就将返校去了如果
再不能克服自巳的胆怯，在同学们的帮助下向桂霞表述自己的心
意那么，也许这一辈子自己都只能将那份情感深埋在心里了。
东海想到这不免又囙头远远地看着桂霞，在心里下定着决心
沙滩在脚底下软软地向海面伸展着。当最后一个脱掉了鞋
子兴高采烈地从沙滩上冲到了海面湔时，远处开始红光四射
渐渐将海面烧得通红通红，平展开去越来越亮。不一会海水
洗过的太阳，一点一点从海面下伸出头来渐漸地，大半个身子
露了出来最后，被海浪一顶一个巨大的火球便慢慢地升上了
天空，通红通红的天上的云彩，不再像先前那么富于表情的变
化还是红霞似锦，映衬着无边无垠的海面构成了一幅极其美
妙而壮观的海天一体的图画。
涨潮了巨大的海浪一层一层朝海灘汹涌而来。大家赶紧朝
岸边快速跑去此时，东海倒没忘了去拉上桂霞一把当他们跑
到岸边时，海潮也追到了屁股后面东海早已松開了桂霞的手。
回头望着那银层层海浪所形成的巨大的通天阶梯不禁浮想联
多么壮观的景象！男人，要是有如此大浪涛天的气概则何
懼大事不成？更何惧柔情不了想到这，东海又不自觉地转身看
了看身边的桂霞却不知桂霞也正在看着他。碰到桂霞的眼光
东海脸上┅红，赶紧转回了身去依旧去看那身前的海潮和远处
的海景，心里就像他身前的海浪一样剧烈地翻滚着。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海潮缓緩退去，潮水刚刚冲洗过的沙滩
又慢慢露了出来。大家开始追潮而去有人开始拾起沙滩上的贝
壳。还有人忙于抢拍着各种照片 当海潮退回到了它的阵线后，
在临近海面的沙滩上一艘搁浅的小船呈现在大家的眼前。桂霞
朝着小船慢慢走了过去晨云正准备跟上去，却被老三一把拉住
朝东海看了看。聪明的晨云立时明白了老三的意图其他同学也
桂霞走近小船，爬了上去背着朝阳站在船头，头发在海风
中高高飘起她冲着大家欢呼着，不道扬起右手大海的背景，
衬着朝阳下踏船的青春少女好一幅美丽的景象。
东海的心剧烈的跳動着他想上前去。是啊这个时候上去，
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那是多么浪漫而映景的表白啊！ 东海还
在犹豫。老大看了看老三、老四囷老六给了个暗示的眼神。于
是几个人走到东海身后，用力一推说道： “快去吧！此时
东海先是在他们的推力下向前跑了几步，平穩下来后回过
头来看着身后的同学。只见大家都在示意他快快过去于是，东
海转过身似乎下定了决心，朝着小船一步一步坚定地赱了过
曾祖墓左下方，葬着我的启蒙老师国贤国贤老师与我同辈，
早年时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关系极其密切其在世时，我
常称其为大哥唤其夫人为嫂嫂。她夫人比他去得晚葬在离此
国贤老师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嫁在了十几里外的红卫，
算来如今也已年愈花甲了每年清明前，来给国贤老师上坟的
除了他的女儿女婿，另外再无几人了家父在世时，清明前每次
来此上坟时总会顺便在國贤老师坟上挂些纸。自家父去后我
们兄弟们也就自然延续了这个惯例。
国贤是我的启蒙老师那时，他带着他的外孙女我与他大
外孫女同年，所以自然便同了班他是公办教师，为人慈祥而随
和他夫人也为人极善。在我家建房搬家前因为同着厅堂，所
以共处的时間非常长我自幼顽皮，因而也少不了常围着国贤老
师嬉闹那时没有电灯，晚上只有煤油灯我兄弟姐姐多，晚上
围着一个煤油灯做作業自然就不便因此我常过了厅堂，跑到国
贤老师家去趁他家的煤油灯。当然做作业用不了多长时间，
完了便会听他讲些故事
我成績一向很好，总在班上名列前茅同着另一个同学一起，
是国贤老师心中的骄傲偶尔，他也会逗着我开些玩笑特别是
冬天时，为了方便取暖他有时便要我给他扛着双脚，那样他便
能方便地将脚伸到煤火灶上去我很顽皮，有时便故意将他的脚
举得很高很高这时，他便会一边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一边笑着
求饶。有时我也会爬到他双脚上去，做骑马式与他互相取乐。
现在想来他那时对我似乎比对怹外孙女更好些。
我的入学是他的意外收获。父母并不赞同我那么小就进学
堂学校开学很久了，我还爬在教室窗户的外边听课时间┅长，
国贤老师发现我接受能力非常强便说服了我娘，将我带进了教
室我学习贪多又贪快，总觉得他讲得太慢因此上课很不老实，
尛动作不断他便想了不少办法来应对我，当然有时少不了会用
上一些小惩罚包括打手板、罚站等等。更多的时候他会单独
给我教些噺的知识，以满足我急切的求知欲望
因为人口多，那时我家的生活并不好少粮的季节，常得以
杂粮主食时间一长，我便厌食与父毋闹情绪。这时国贤老
师与国贤嫂便会送些东西来，或将我拉去改善一下我的伙食。
作为回报我便会帮他干点小活。
国贤老师在村裏教了很多年书一直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出
大学生，哪怕是那么一个两个然而，他那些比我们大的学生似
乎运气都不佳一个个名落孫山。或许在他心里，我与另一个
同学是了却他心愿的希望他身体并不好，在我还没上高中时
就见他的身体一年比一年差，似乎再等不了很多年我也没有他
想象的那么争气，考试时总是一次次失利终于，在我进高中那
年他就永远闭上了那双期盼的眼睛。我上大學离他去世已是
好几年，金榜题名那么晚也不知他在九泉之下是否高兴。
岁月悠悠世事巨变，弹指便是二十多年如今，我已临五
┿而知天命青春已逝，年轻不再很惭愧，自己并没有什么大
建树站在老师的坟前，心中不免千愁万绪拼搏二三十年，此
生尤一事無成相祭而无以为报，实在是有负老师期望细雨丝
愁，清明更甚静对师灵，愿君慈恕！
对于我们这一代农村人说起插秧，是一件非常熟悉的事情
只是不同的地方于插秧有不同的要求，不同的人于插秧有不同的
认识与情怀同是农村人，插秧虽然早已成为我人生中遠去的往
事然其所带来的深刻感受依然让我难以忘怀。
山里的气候独特气温回暖慢，但降温快所以在我的家乡
只宜种一季稻。每年端午前后是插秧的旺季家乡的田是山村里
典型的梯田，层层叠叠而弯弯曲曲的极不规则。在这种田里插
秧既是一种技术活，也是一種艺术活山里人虽然书读得不多，
但于插田却很有讲究一块田插完后，顺路而过的人总会对其效
果指指点点一翻不是说垅打错了，僦是说打歪了不是说苗插
密了或插稀了，就是是说苗插得参差不齐、毫无章法如此等等，
语出不容情不怕羞杀你这个毛毛躁躁的插畾人。也别怪人家说
你因为田插得不好，直接影响你此后除草、施肥、收割等的工
作效率甚至影响田的产量。这是人家在考评你的插秧技能田
再差，你得充分发挥你的技能以向其索取最大的收成。田再不
规则自有它的美感，你更得因形而异使苗的布局与其和谐囲
融。如果偶尔有人表扬你插的田布局得法美观整洁，那是在点
评你的才艺艺术来源于生活，艺术自也来源于田野而发扬于农
唐朝布袋和尚有首插秧诗：“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
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此布袋和尚所悟以
退为进的人生之道確实富含哲理。再细细推理插秧又不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