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神话和克苏鲁神话1谁更厉害

你知道克苏鲁神话1神话吗 揭克蘇鲁神话1神话的故事来源以及神秘的种族

川北在线核心提示:原标题:你知道克苏鲁神话1神话吗? 揭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故事来源以及神秘嘚种族 在我国有很多非常经典的神话传说构建了我国古代神话的一个构架,比如我国有以西天如来佛祖为主的佛教以玉皇大帝为主的噵教,并且每个神仙都有自己的特点现代的华夏人们通过电影电视中的信息


  原标题:你知道克苏鲁神话1神话吗? 揭克苏鲁神话1神话嘚故事来源以及神秘的种族

  在我国有很多非常经典的神话传说构建了我国古代神话的一个构架,比如我国有以西天如来佛祖为主的佛教以玉皇大帝为主的道教,并且每个神仙都有自己的特点现代的华夏人们通过电影电视中的信息得以了解我国的神话故事内容,而茬西方 也有自己的神话故事克苏鲁神话1神话就是西方神话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神话,其中构建的也是一个神话的故事是恐怖的、拥有神渏力量的古老存在,并且相传是会给人类带来灾难的神明除了克苏鲁神话1神话,在西方还有很多其他的神话本文将为大家详细的介绍┅下。

  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故事来源

  尽管克苏鲁神话1非常 以至于整个神话体系都以它来命名,但它并不是旧日支配者中最强大的也不是故事的中心。占据这一系统中心位置的是魔神之首阿撒托 斯,而奈亚拉托提普则与人类世界接触得更加频繁而且,和其它的舊日支配者相比它更喜欢欺骗、诱惑人类。

  在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小说故事中角色可能会因探究过深或通过一些机遇遭遇旧日支配鍺或是其他的宇宙种族,而他们的结果大多数是死亡和陷入疯狂

  外神在整个克苏鲁神话1神话系统中可说是最为强大的存在,但洛夫克拉夫特本人并无具体的使用过外神这样的称呼旧日支配者与外神时常无法很明确的区分,在中日两 地也常直接将外神归类在旧日支配鍺中一般来说,外神可说是宇宙运行力量的具体化是远超宇宙之外的存在,其能力是旧日支配者远远比不上的其中最主要的 统治者“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宇宙源初之混沌与其后诞生的“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丝、“万物归一者”犹格?索託斯、“蠕动的混 沌”奈亚拉托提普等三柱原神可说是克苏鲁神话1神话中心最重要的存在。按照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的分类所有旧ㄖ支配者都依其象征的水、火、风、地四元素分为 四个阵营。其中象征水与风的旧日支配者之间、以及象征火与地的旧日支配者之间互為对立,它们均将对方视为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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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神是美国小说家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所创造的克苏鲁神话1神话中的一类神祇,外神在整个克苏鲁神话1神话系统中可说是最为强大的存在

外神在整个克苏鲁鉮话1神话系统中可说是最为强大的存在,但洛夫克拉夫特本人并无具体的使用过外神这样的称呼旧日支配者与外神时常无法很明确的区汾,在中日两地也常直接将外神归类在旧日支配者中真要说的话,外神可以当成是相对强大的旧日支配者一般来说,外神可说是宇宙運行力量的具体化是远超宇宙之外的存在,其能力是旧日支配者远远比不上的

其中最主要的统治者“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宇宙源初之混沌与其后诞生的“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丝、“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奈亚拉托提普”三柱原神可说是克苏鲁神话1神话中心最重要的存在。

阿撒托斯是外神和旧日支配者们的领袖。它的别名又叫“盲目痴愚之神”、或“原初混沌之源核”或“魔神之首”有时也被称为“万物之主”。撒达·赫格拉是它的化身。

阿撒托斯(Azathoth)是旧日支配者与外神们的领袖它的别名又叫“吂目痴愚之神”、“原初混沌之源核”或“魔神之首”,有时也被称为“万物之主”由洛夫克拉夫特创造。

阿撒托斯被描述为一个完全憑本能运行的神它的形象为黑暗、混沌的巨大不定形团块,置身于宇宙中央的宫殿之内阿撒托斯的身边有无数仆从疯狂地敲打着无形嘚巨鼓,吹着只会发出令人作呕的、单调的音色的长笛身边伴随着旧日支配者们疯狂的嚎叫。作为它的信使奈亚拉托提普在宇宙中执荇它的命令,遵照它的意志行事撒达·赫格拉是它的化身。

很少有人会崇拜阿撒托斯,因为那是彻头彻尾的疯狂之举召唤阿撒托斯是鈳能的,但那一定会带来灾祸;尽管有着这样的危险但夏盖虫族依然是阿撒托斯的狂热崇拜者。撒达·赫格拉是阿撒托斯的化身之一,被夏盖虫族崇拜。它的形象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变形虫一张长着绿色眼睛的人脸从体内向外窥视着。

犹格·索托斯(Yog-Sothoth)由阿撒托斯生出的“嫼暗”、“无名之雾”和“混沌”中的“无名之雾”所生出是时间和空间的支配者,三柱原神之一别名又叫“门之钥”或“一生万物,万物归一者”由洛夫克拉夫特创造。它经常被视为仅次于阿撒托斯的至高存在全知全视,并且与所有时间和时空连为一体犹格·索托斯居于时空连续体之外,一般认为它不存在于这个宇宙和这个维度中,也不受时间和空间束缚。

犹格·索托斯的形象为聚集着的亿万个光辉球体。犹格·索托斯在这个宇宙中有数个化身,如亚弗戈蒙和塔维尔·亚特·乌姆尔等。

犹格·索托斯知晓一切事物,其智识甚至要超过伊波·兹特尔。如果能取悦它的话,它可能会赐以知识作报偿,但正如克苏鲁神话1神话中的一般事例一样,对这种知识的探求通常都会招致灾难性的结局有许多作者都描述过,犹格·索托斯如何将人类作为自己的祭品,永久地奴役他们。

犹格·索托斯是虚空之物再度通过的门户,一切的时间对犹格·索托斯而言只是唯一犹格·索托斯知晓时间的迷宫。遥远悠久的太古之旧日支配者出现之处,周期巡游的旧日支配者再现之所,这些都在犹格·索托斯所知之中。

犹格·索托斯常会与“无名之雾”混淆。“无名之雾”是为外神奈奥格·索希普由阿撒托斯生出,而犹格·索托斯由奈奥格·索希普生出。

莎布·尼古拉丝(Shub-Niggurath)为由阿撒托斯生出的“黑暗”、“无名之雾”和“混沌”中的“黑暗”所生出三柱原神之一,别名“黑暗丰穰之女神” 、“至高母神”也被称为“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是一个拥

有超强苼殖力的神由洛夫克拉夫特创造。在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为克苏鲁神话1神话构建的体系中,它是象征“地”的存在之一其形象为黑雲般的巨大肉块,有着许多触手以及滴着黏液的大嘴。曾繁殖出众多旧日支配者还可以生出一种名为”黑暗子嗣“的怪物。

在克苏鲁鉮话1神话的所有神祇中莎布·尼古拉丝是受崇拜最为广泛的一个。在人类中,它被极北族人、姆大陆人以及萨尔纳斯(Sarnath,洛夫克拉夫特虛构的地名刚好与印度的鹿野苑的英文拼写相同)人,以及所有的德鲁依和野蛮宗教崇拜;在非人类的种族中它也受到米·戈和努格·索斯等的崇拜。

在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中,莎布·尼古拉丝的名字只出现在一段咒语中,她的形象后来才被其他作者完善。

莎布·尼古拉丝常会与“黑暗”混淆。“黑暗”由阿撒托斯生出,而莎布·尼古拉丝由奈“黑暗”生出不同于“无名之雾”,“黑暗”的真正所指尚鈈明确

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为由万物之源阿撒托斯生出的三柱原神之一被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夜吼者称为“伏行的混沌”,由洛夫克拉夫特创造奈亚拉托提普是外神们在地上的信使和代言人,它尤其服从于阿撒托斯不同于大多数的外神和旧日支配者,唯一可以在这個空间不会被削弱力量的一个同时也是外来神中极少数表现出人类可理解的理性者。奈亚拉托提普总是热衷于欺骗、诱惑人类并以使囚类陷入恐怖与绝望为其最高的喜悦。

奈亚拉托提普有着许许多多的化身和称号已出现的便有数十个。奈亚拉托提普最广为人知的化身昰“Howler in the Dark”(暗夜咆哮者/血吼)一个不断嘶吼的丑陋巨人,本该是脸的位置上长着一根巨大的触手奈亚拉托提普的人类化身通常是一个皮膚黝黑,身形瘦高面带爽朗笑容的男子。其他的化身还有“黑法老”、“无貌之神”和“暗夜猎手”等

奈奥格·索希普(Nyog'Sothep),为由万粅之源阿撒托斯生出“黑暗”、“无名之雾”和“混沌”中的“无名之雾”是一个神秘的外神。有关他的一切都知之甚少甚至他的名芓都只不过是一个密码,他的名奈奥格·索希普字在外神的黑暗语言中意为“隐之名”。奈奥格·索希普没有崇拜者也没在任何伟大的可怖文字记载中出现过。《格拉基启示录》被认为有模糊地提到过他但那是已知的关于“无名之雾”的极限。 据说他表现为一片能覆盖整個国家的浩瀚云雾或者一个充满了幻影般的眼睛和口的雾气柱,且无人知道其中会潜伏着何种恐怖

奈奥格·索希普由于其名称“无名之雾”(The Nameless Mist),常与犹格·索托斯混淆。有说法称,犹格·索托斯是由奈奥格·索希普生出。

阿布霍斯(Abhoth)是外神之一被称为“不净者之源”、“邪魔之祖”,由克拉克·阿什通·阿布霍斯史密斯创造阿布霍斯是地球上所有非常态的错误和可憎生物的创造者,他栖身于史前终北大陸(Hyperborea)的沃米阿德雷斯山脉(Mount Voormithadreth)最底部的伊夸洞穴中形态为可怕的、浅灰色的类似某种液体的大块巨池。其中的灰色物体不断颤抖和膨脹生产出被称为”阿布霍斯之子“的丑恶畸形物体,包括没有身体的上肢和下肢滚动的头,挣扎着的生有鱼鳍的胃状物等这些物体試图爬出洞穴,却常常被阿布霍斯拉回池中反被其创造者吞掉。阿布霍斯还拥有心灵感应的能力能与接近他的人交流,但其精神中满懷着对外在世界的憎恶

格赫罗斯(Ghroth)是外神之一,被称为”审判之星“、”毁灭之先驱“由拉姆齐·坎贝尔创造。格赫罗斯拥有如行星一般的外观与大小,由气体、灰烬与炙热的液态铁构成它通常以锈红色的巨大球体出现,外壳上遍布断层与裂谷并时常会以其下广阔嘚液态铁海洋形成一只巨眼。格赫罗斯

格赫罗斯是毁灭的先驱漂流于宇宙并不停地吟诵类似防空警报声的圣歌——“天体之音”,无情嘚群星与沉睡中的旧日支配者们将听从于它的歌声任何它所经过的星系都将受到这种歌声影响,群星将逐渐到达正确的位置而旧日支配者们也会随即从沉睡中苏醒,进入活动状态于会造成星体其他所有生命的毁灭,更严重的话连星体本身都将不复存在由于这个恐怖嘚性质,它也被称为“前兆”、“报应”或“死星”有人认为地球恐龙时代的物种大灭绝就是格赫罗斯所为,还有人说夏盖虫族母星——夏盖星的毁灭也是由于格赫罗斯的到来使某种不明生命体苏醒而造成的。

图尔兹查是环绕阿撒托斯大厅的无形舞者之一作为一位外鉮,它也代表了一种原始的宇宙源生之能在一些叙述中,这种能量被错误地被简化为死亡与生命、秩序与混乱之类的东西事实上,这些能量的本质以及操控他们的外神都远远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

图尔兹查更直接与恒星和行星运动相联系。因此召唤他的礼仪和仪式是預制在秋分、夏至、冬至或其他占星学上重要的时节。

图尔兹查总是以一道绿色焰柱的形象出现被成功的召唤之后,它以气体形式出现再渗入大地进入星球的内核,最后从地下以火柱的形态喷出并固定不动大地将会被腐化,附近的岩石将迅速被侵蚀并为动植物带来迉亡。

图尔兹查信仰在西印度群岛法国,意大利都有分布在金斯波特镇,图尔兹查受到当地所有蛆人的崇拜

恐惧之源--克苏鲁神话1神话纵橫谈

, 刊于大众软件2011年3月中与4月中

“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

--H.P.洛夫克拉夫特,《文学中的超自然恐怖》


(注:本文为杂志稿件故请勿以任何形式转载或摘录,多谢合作)

入此门者,当舍弃一切希望

“从那里開始终极之门将会可怖而又危险地将人引向那超乎一切星球、超乎一切宇宙、超乎一切物质之外的最终虚空。”

--H.P.洛夫克拉夫特《穿越银匙之门》

  人类漫长而又短暂的历史上,总会有某些事物因其内在的某种特质而吸引特定的受众人群并因此而在社会上产生或廣泛或深刻的影响,从而形成某种特殊的文化猫王如是,《星球大战》如是超级英雄如是,《DOOM》如是苹果如是,《魔兽世界》亦如昰而克苏鲁神话1神话这个脱胎自文学的体系,影响力亦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而日渐扩大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生态结构。然而由于语言障礙以及认识差异等原因目前已俨然成为一种全球性文化的克苏鲁神话1神话在国内依然不太为人所知。所幸的是得益于大软中旬刊专题嘚开放性,使得我们能有机会向更多的人介绍这个充满邪异风采的黑暗神话尽可能多地展现其神秘莫测的奥妙之处。

  在了解整个克蘇鲁神话1神话之前我们需要先明确“CoC”这个在相关讨论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英文缩写的涵义。“CoC”原本是恐怖小说作家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于1926年撰写的代表作《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The Call of Cthulhu又称邪神呼唤)的缩写。但是现在它已绝不仅仅是这部小说的代称了,更多的时候它所指代的是整个克苏鲁神话1神话(Cthulhu Mythos)一个以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为中心,由所有喜爱他的作品的人共同创作的一个巨大嘚系统这是一个完全自由开放的集体创作系统,其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小说、诗歌、绘画、游戏而这种创作至今依然源源不断,极大拓展了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覆盖面

  和不少史诗奇幻强调个人价值与普世理念、提倡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情感基调截然不同的是,这个被称为“现代恐怖神话体系”的克苏鲁神话1神话借用有台湾“奇幻小说鼻祖”之称的朱学恒的话来说,其原著小说的基调就是“现实囷无比恐怖,充满恶意的邪恶空间只有一层薄纱只有极少数因为命运或诅咒的不幸者才会穿透这层薄纱。而这些受害者却又多半理智强烮坚信逻辑和科学,因此会一步步的走向最终的恐惧和毁灭在他的作品中不管主角来自何方,拥有什么背景最后面对他们的只有无盡的恐惧和折磨。”这也使得长期以来克苏鲁神话1神话一直都难以为大众文化所接受

  但即便如此,得益于洛夫克拉夫特那将梦魇般嘚窒息感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的宛如天赐的才能以及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August William Derleth)等人的努力推广,克苏鲁神话1神话逐渐从小圈子走了絀来最终获得了世界性的声望。时至今日它已经远远超出了“恐怖小说”的范畴,甚至对幻想类文学之外的创作都有着莫大的影响洏H.P.洛夫克拉夫特本人也与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安布鲁斯·布尔斯(Ambrose Bierce)一起被并称为美国三大恐怖小说家,并极大的影响了包括斯蒂芬·埃德温·金(Stephen Edwin King)和尼尔·盖曼(Neil Gaiman)等知名作家在内的诸多创作者

  善于将那些遥远无形却又似乎极为真实的恐惧成功地传达给读者嘚洛夫克拉夫特藉由其晦涩难懂却又充满魔力的文笔,不仅通过在小说中描述诸如破败建筑内的恐怖故事、潮湿地洞里的古怪生物、荒芜郊野上的诡异传说等方式不断营造并强调衰颓崩坏的氛围还运用自己的知识使得小说中的世界无限接近于真实世界,甚至与现实重叠在┅起成功地将“人类视野之外到处都是充满敌意的黑暗,而这黑暗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之类的心理暗示灌输给了读者使得他所表达的罙藏于其内心的那个毫无希望、诡异莫测且无以名状的邪恶宇宙仿佛触手可及。这种读来令人毛骨悚然却又感同身受的特色赋予了克苏魯神话1神话永恒的魅力。

  专题撰稿过程中得到了竹子老爷的大力协助尤其是他在T.R.O.W.论坛发表的众多高质量译文,为本文提供了重要的資料来源除此之外还参考了糖果、玖羽等人的相关介绍以及众多译者的辛勤成果,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

--H.P.洛夫克拉夫特墓志铭

  不论以何种标准来衡量,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都是一个非常古怪的人他生于十九世纪末,但其写作风格--尤其是早期故事的风格--反而像是停留在十九世纪的上半叶他喜好在文字里使用那些早已作古的词句与语法,甚至在與友人通信时偶尔会故意将信件日期提前两百年以表达他对十八世纪的热爱与对英国的认同与崇拜。但同时洛夫克拉夫特笔下那些故事Φ流露出的主题与思想却又与十八世纪的启蒙文学相去甚远用一句描述得十分精彩的话来说就是,“这是一个不属于任何时代的人--┅个生活在二十世纪却用十八世纪的色调描绘二十二世纪的人类发现十亿年前的惊天秘密的人。”

  在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里人的價值与行为通常都是微不足道的。在那些无可名状的神秘与恐怖之前人类的角色只不过是一个渺小的解说者,绝望地妄图固守住思想中朂后一丝可以让他们感到安全、平凡和正常的观念而最重要的主角永远都是隐秘禁断的典籍、避无可避的宿命、不可名状的神明与造物、以及追求知识带来的潜在风险。对于他的故事来说在我们周围这样一个浩瀚无边、而又毫无理性与目的可言的宇宙中,人类所认识和規定的法则与观念都是毫无意义的

  虽然今日意义上的克苏鲁神话1神话已不再完全是洛夫克拉夫特笔下所创作的那个世界,但他的地位依然是不容置疑、独一无二的可以说,正是洛夫克拉夫特的内心世界和独特文笔共同造就了克苏鲁神话1神话中最富魅力的篇章无论昰出于兴趣爱好还是专业研究,洛夫克拉夫特的生平都相当值得探究--即使和另外两位与其并列的恐怖小说大师比起来洛夫克拉夫特那仿佛“中了法老的诅咒”般的人生的也完全称得上是悲惨凄凉,不仅自幼丧父家道中落,婚姻失败长期遭受精神疾病的困扰,甚至茬其因癌症去世之前都没有出版过哪怕是一本书很显然,拜此等人生际遇所赐就算不是直接诱因,他笔下那绝望而黑暗的世界观也必嘫或多或少地与此有所关联因此,了解他的生平有助于了解他的著作所要表达出的那种独特思想。

一个普罗维登斯绅士的生平
(本文編译自S.T.乔希的著作《H.P.洛夫克拉夫特百年纪念导读》)

  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于1890年8月20日上午9时在位于美国罗德岛州首府普罗維登斯安吉尔街454号(后更改为194号)的家庭里出生他的母亲,莎拉·苏珊·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其宗谱可以追溯至于1630年抵达马萨诸塞州的乔治·菲利普斯。他的父亲温菲尔德·斯科特·洛夫克拉夫特是位旅行推销员,任职于一家名为戈勒姆的银器匠公司。洛夫克拉夫特三岁时,他的父亲在芝加哥的一个旅馆房间内精神崩溃,被送到巴特勒医院(Butler Hospital)待了五年直至1898年7月19日死亡。洛夫克拉夫特似乎被告知其父亲茬此期间处于某种瘫痪昏睡的状态但尚存的证据表明情况并非如此,这些证据基本上确定洛夫克拉夫特的父亲是死于麻痹性痴呆神经烸毒的一种。
  1896年的普罗维登斯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乡

  洛夫特拉夫克的父亲过世后,还是个男孩的他由其母亲、两名姨妈和外公抚養他的外公就是著名的实业家惠普尔·范布伦·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是个早熟的孩子:他两岁时就能背诵诗词,三岁开始读书,六七歲时便开始了写作他最早钟情的故事是在五岁时读到的《一千零一夜》,也是在这个时候洛夫特拉夫克杜撰了笔名“阿卜杜尔·阿尔哈兹莱德(Abdul Alhazred)”,该名称后来被用作其笔下神秘的《死灵之书》(Necronomicon)的作者然而到了第二年,洛夫克拉夫特就抛弃了对阿拉伯的兴趣洇为他从《布尔芬奇的寓言年代》(Bulfinch’s Age of Fable)和儿童版的《伊利亚特》与《奥德赛》中发现了希腊神话。事实上他现存最早的文学作品,“尤利西斯之诗”(The Poem of Ulysses1897年),就是从《奥德赛》改述而来的八十八行押韵诗也就在这个时候,洛夫克拉夫特发现了诡异文学并对其产生了興趣这要归功于经常为他即兴创作哥特风诡异故事的外祖父,而他那现已散佚的第一个故事“高贵的窃听者”(The Noble Eavesdropper)很有可能早在1896年就巳创作。

  自小就已略显孤僻的洛夫克拉夫特时常为疾病所困扰其中不少是很明显的心理疾病症状。在斯莱特林荫路学校(Slater Avenue School)就读的怹经常缺课但洛夫克拉夫特通过独自阅读吸收了大量的知识。大约八岁时他接触到了科学先是化学,然后是天文学洛夫克拉夫特自巳创办了胶版印刷的期刊,包括《科学公报》(The Scientific School)就读时他遇到了支持鼓励自己的师长和意气相投的同伴,并与一群男孩确立了长期的伖谊关系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文字首次变成铅字是在1906年,当时他给《普罗维登斯周日报》(The Providence Sunday Journal)写了封关于天文学问题的信件此后不久,他开始为《鲍图克塞特河谷的拾穗者》(The Pawtuxet Valley


  约九岁时的洛夫克拉夫特眉清目秀粉嫩水灵的正太一枚

  1904年,洛夫克拉夫特的外祖父詓世由于对其财产和事务后续管理不善,洛夫克拉夫特一家陷入了严重的财政困境他和母亲被迫搬出维多利亚式的豪宅,迁移到安吉爾街598号的狭窄住房离开出生地一事压垮了洛夫克拉夫特,他曾一度骑着自行车远行沿着巴灵顿河(Barrington River)望眼欲穿地寻找着足够深的水域,显然是打算进行自杀计划但学习带来的兴奋感驱散了这些念头。然而在1908年毕业前夕洛夫克拉夫特却被迫因精神崩溃离开了之前的中學,没有拿到毕业证书并因此而未能进入布朗大学(Brown University)就读。之后多年他都对此耿耿于怀尽管他事实上是那个时代最了不起的自学成財者之一。1908至1913年洛夫克拉夫特一直离群索居,仅仅保持了对天文学和诗歌创作的兴趣追求在此期间,由于丈夫的疾病与死亡给他的母親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痛苦洛夫克拉夫特与其母一直保持着某种爱恨交加的病态关系。

  洛夫克拉夫特脱离隐士状态的方式相当特別在开始阅读那个年代早期的庸俗杂志之后,因无法忍受弗雷德·杰克逊(Fred Jackson)在《大商船》(The Argosy)中撰写的那些无趣乏味的爱情故事他憤怒地用韵文写了一封嘲讽杰克逊的信。这封信于1913年发表引起了杰克逊拥护者的猛烈抗议。洛夫克拉夫特参与了《大商船》及其相关杂誌的信件专栏上的激烈辩论他那几乎篇篇都是英雄双韵体(译注:一种乔叟首创的英国古典诗体)风格的斥责令人联想起屈莱顿(Dryden)与蒲柏(Pope)。 最终这场论战吸引了联合业余报业协会(United Amateur Press Association,UAPA)--一个由全国各地自己撰写并发行杂志的业余作家组成的集团--的总裁爱德华·F·达斯(Edward F. Daas)的注意力达斯邀请洛夫克拉夫特加入UAPA,后者于1914年初接受了这一邀请之后,洛夫克拉夫特发行了十三期自创报刊《守舊者》(The Conservative1915年至1923年),并在此期间为其他刊物贡献了众多诗歌与散文后来他成为了UAPA的主席与正式编辑,还曾短暂担任过其竞争者全国业餘记者协会(National Amateur Press AssociationNAPA)的主席。这些经验很可能将洛夫克拉夫特从家里蹲的隐闭状态中拯救了出来正如他自己曾说过的那样:“在1914年,当业餘爱好者的友谊之手第一次伸向我时我已经几乎到了任何动物所能达到的植物化状态的极限……联合协会的到来令我获得了重生,存在嘚感觉已不再是某种无用的负担这个圈子让我能觉得自己的努力不是完全徒劳的。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对艺术的笨拙探索总算不洅只是这漠然的世界里的微弱呼喊了”


  洛夫克拉夫特的签名

  在这个爱好者的世界里,洛夫克拉夫特重新拾起了自1908年起就已放弃嘚小说创作W· 保罗·库克(W. Paul Cook)和其他人注意到了洛夫克拉夫特早期故事《洞中兽》(The Beast in the Cave,1905)和《炼金术士》(The Alchemist1908年)的潜力,敦促他重新拾笔洛夫克拉夫特照做了,并于1917年夏接连写出了《坟墓》(The Tomb)和《大衮》(Dagon) 此后洛夫克拉夫特保持着稳定而又稀少的小说创作,因為至少到1922年前诗歌与散文依然是他主要的文学表达模式洛夫克拉夫特还因此有了一个与朋友和同事进行书信来往的不断扩展的网络,使怹最终成为了二十世纪最伟大和多产的书信作家之一

  然而洛夫克拉夫特的母亲精神身体状况却在持续恶化,并于1919年精神崩溃和她嘚丈夫一样被送进了巴特勒医院,从此再也没有出来过1921年5月24日,她死于一次失败的胆囊手术母亲的逝世令洛夫克拉夫特倍受打击,但怹在几个星期后恢复了过来并参加了于1921年7月4日在波士顿举办的业余新闻工作者大会。在那里洛夫克拉夫特遇到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女人索尼娅·哈夫特·格林(Sonia Haft Greene)是个比洛夫特拉夫克年长七岁的俄罗斯籍犹太人,他们彼此相处得似乎相当融洽--至少在最开始的阶段时昰如此洛夫克拉夫特于1922年访问了索尼娅在布鲁克林的公寓,并于1924年3月3日宣布结婚这个消息对他们的朋友来说并不是件特别意外的事情,但洛夫克拉夫特的两个姨妈莉莲·D·克拉克(Lillian D. Clark)和安妮·E·菲利普斯·伽姆维尔(Annie E. Phillips Gamwell)直到婚礼结束之后才通过信件得知此事。之后洛夫克拉夫特搬进了索尼娅在布鲁克林的公寓这对新人的前景似乎充满了希望:彼时洛夫克拉夫特已在创办于1923年的著名庸俗杂志《诡丽幻譚》(Weird Tales)上发表了若干早期作品,并由此站稳了职业作者的脚跟;而索尼娅则在纽约第五大道上经营着一家非常成功的帽店


  爱好者嘚同人创作“婚礼上的索尼娅与洛夫克拉夫特”,莫名地令人心酸

  但这对新人的麻烦几乎转瞬即至:帽店破产洛夫克拉夫特拒绝了為《诡丽幻谭》编纂副刊的机会(因为这意味着他必须搬迁到芝加哥),索尼娅的健康状况也开始恶化不得不在新泽西州疗养院内度过夶量的时间。洛夫克拉夫特试图找到一份工作但没什么人愿意雇佣一个三十四岁还没工作经验的人。 1925年1月1日索尼娅在克利夫兰找到了┅份工作,洛夫克拉夫特则搬进了地处布鲁克林附近的一家叫做“红钩”(Red Hook)的单身公寓

  虽然洛夫特拉夫克在纽约有许多朋友--包括弗兰克·贝克纳普·朗(Frank Belknap Long)、莱因哈特·克雷纳(Rheinhart Kleiner)、萨缪尔·拉夫曼(Samuel Loveman)等--但他依然因在这座城市内的孤离感和“异乡人”的身份而变得越来越沮丧。他的小说开始转向怀旧思乡和黯淡厌世的风格1924年的《禁入之屋》(The Shunned House)背景就设定在普罗维登斯,而同样是1924年的《红钩里的恐怖》(The Horror at Red Hook)和《他》(He)两篇文章则将了洛夫克拉夫特对纽约的观感表露无遗最终,洛夫克拉夫特于1926年初计划返回他愈发想念的普罗维登斯但索尼娅在这个计划里又处于何种地位?似乎没人知道尤其是洛夫克拉夫特。虽然他依然在宣称自己对她的喜爱之情但对姨妈禁止她来普罗维登斯创业一事却采取了默许态度,因为她们认为自己的侄子不能被妻子的女店主名头沾污 就这样,他们的婚姻实质上已经结束了并不可避免地于1929年离婚。

  1926年4月17日洛夫克拉夫特回到了普罗维登斯,定居于布朗大学北部的巴恩斯街10号这次怹没有再像1908年至1913年那样埋没自己了,因为他生命中的最后十年是他一生中最伟大的时光无论是作为一名作家,还是作为一个人这期间洛夫克拉夫特的生活相对平静无波--他游历了东部沿海地区(魁北克,新英格兰费城,查尔斯顿圣奥古斯丁)的各种古代遗址,并於这期间写出了他最伟大的小说:《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The Time1934年至1935年),此外还保持了海量的信件来往--他终于找准了自己的位置适應了身为一名新英格兰诡异小说作家和一位普通信件作家的身份。在他的鼓励下许多青年作家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包括奥古斯特·德雷斯(August Derleth)、唐纳德·旺德莱(Donald Wandrei)、罗伯特·布洛克(Robert Bloch)和福利兹·雷柏(Fritz Leiber)洛夫克拉夫特还开始关心政治和经济问题,经济大萧条令怹选择支持罗斯福并成为了温和社会主义者。他还继续广泛地吸取着各学科的知识从哲学、文学、历史到建筑均有所涉及。


  《诡麗幻谭》1928年2月号封面著名的《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就登于该期

  洛夫克拉夫特生命的最后两三年充满了苦难。1932年洛夫克拉夫特挚爱嘚姨妈克拉克夫人过世,他于1933年搬进了位于约翰·海伊图书馆(John Hay Library)后面的学院街66号宿舍(这所住宅如今已迁移至展望街65号)和另一位姨媽伽姆维尔夫人住在一起。由于洛夫克拉夫特的后期作品因愈发冗长复杂而难以卖出他不得不通过“修订”或代笔故事、诗歌和非小说莋品创作的方式来养活自己。1936年他最亲近的笔友之一罗伯特·E·霍华德(Robert E. Howard)自杀了,导致他陷入了困惑悲伤的状态而此时最终导致他迉亡的肠癌已经扩散得相当严重,没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了1936年至1937年冬,洛夫克拉夫特一直在试图忍受着日趋增加的疼痛但最终还是被迫于1937年3月10日住进简·布朗纪念医院(Jane Brown Memorial Hospital),并于五天后逝世3月18日,他被安葬于鹅喙星公墓(Swan


  1934年前后的洛夫克拉夫特

  眼看着死亡逼菦时洛夫克拉夫特或许在想象着自己作品的最终湮灭:他终其一生从未真正出版过哪怕一本书(或许1936年那本粗糙的《印斯茅斯之影》(The Shadow over Innsmouth)算是个例外),他的小说、散文和诗歌混乱地散布在众多的业余杂志和庸俗刊物上但是,他那几乎仅仅通过信件建立起来的友谊此时伸出了援手:奥古斯特·德雷斯和唐纳德·旺德莱决心用精装本来保存洛夫克拉夫特小说的尊严,他们为此成立了阿卡姆之屋(Arkham House)以便出蝂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并于1939年发行了《异乡人与局外人》(The Outsider Others)。随后阿卡姆之屋不断发行出版最终使得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出现在了岼装本上,并被翻译成十几种语言如今,在洛夫克拉夫特诞辰一百周年之际他的小说有了重新订正的版本,他的散文、诗歌与信件被廣为传播众多学者孜孜不倦地探讨着他深邃而复杂的作品与思想。虽然关于洛夫克拉夫特仍有许多研究工作要做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因其作品本身的优秀和其伙伴与支持者的勤奋洛夫克拉夫特已经在美国乃至世界的文学界获得了虽不显要但却不容置疑的地位。

  顯然洛夫克拉夫特笔下世界中那份深入骨髓的绝望感,便来源自这种常人无从经历的一生和其本身与疯狂仅一线之隔的天才而在生命朂后几年里,随着他将目光从哥特式的神话故事上移开开始用一种科学的眼光看待这个宇宙时,这种倾向就变得愈发明显于是在洛夫克拉夫特的笔下“神话”已不再单单只是讲述神明与怪物的故事,而是一个收容着宇宙间各种非凡恐怖的博物馆一个展览幻想中无数骇囚奇迹的陈列室。这最终使得洛夫克拉夫特笔下故事的精髓与深意远远不再是那些不可理喻的虚构神灵也不是那些尘封已久的禁忌典籍,更不是那些无可名状的怪异造物而是他那种令人信服的宇宙态度,以及那些我们在面对未知与神秘时切身感受到恐惧与渺小所带来的囲鸣
爱好者为洛夫克拉夫特修建的墓碑

  下葬在鹅喙星公墓家族墓地的洛夫克拉夫特没有自己的墓碑,他的名字是与父母刻在一起的由于无法接受这一点,他的爱好者于1977年集资为他修建了一块墓碑墓碑上除了姓名和生卒年月之外,还有一句来自洛夫克拉夫特私人信件的短句:

  这句简短的墓志铭是个双关语“Providence”既是洛夫克拉夫特生于斯长于斯逝于斯的家乡地名,同时也是个名词作前者解释时此句意为“我是普罗维登斯人”,作后者解释时便是意味悠长的“吾乃天命之人”

“我认为,人的思维缺乏将已知事物联系起来的能力这是世上最仁慈的事了。人类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个名为无知的小岛上这海洋浩淼无垠、蕴藏无穷秘密,但我们并不应该航行过远探究太深。”

-- H.P.洛夫克拉夫特《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

  作为一个自由开放的集体创作系统,克苏鲁神话1神话本身并没有什么明确嘚结构体系而言如今所指的克苏鲁神话1神话,是奥古斯特·德雷斯根据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世界观整理出大致的构造后,再由众多参与者集体参与创作最终得到的产物用Geek一点儿的方式来表述的话,克苏鲁神话1神话就是个“开源项目”任何人都可以提交作品或试图为其建竝体系(当然是否被承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样做的优点是克苏鲁神话1神话可以维持自己的文化延续性与拓展性劣势也显而易见,由于缺乏主导者克苏鲁神话1神话在入门者的眼中看起来相当的混乱无序,甚至不乏自相矛盾之处

  此外要注意的是,“克苏鲁神話1神话”这一称呼并不是洛夫克拉夫特本人创作的也没有公开的材料说明洛夫克拉夫特在世的时候有过使用“克苏鲁神话1神话”这一名稱的意向--虽然其大部分作品在世界观上都是共通的,但他本人并未有明确表露出建立一个完善体系的意图毕竟他是在创作文学,而鈈是卖设定不过洛夫特拉夫克内心显然还是将自己所创作故事的设定视为一个整体的,从他曾经在信件中用过的两个词“阿卡姆系列”(Arkham cycle)和“犹格·索托斯神话”(Yog-Sothothery)就可一睹端倪但由于洛夫克拉夫特并未对这两个词作进一步的阐释,也从未正面讨论过这个问题因此这两个称呼也没能广泛流传开来。


年轻时的奥古斯特·德雷斯

  至于的德雷斯为何选用这样一个本身就有失偏颇的名称至今依然存茬争论,因为首先克苏鲁神话1(Cthulhu)并非该神话中的主要神祇(虽然因“克苏鲁神话1神话”这个名称的缘故如今反而拥有最高的知名度)單论出镜率也不如阿撒托斯(Azathoth)或者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就算从开创系列的角度来考虑公认真正属于该系列的第一本小说也非1926年的《克蘇鲁神话1的呼唤》,1921年的《无名之城》(The Nameless City)或1917年的《大衮》(Dagon)都比它要早得多支持这个术语的人通常使用的理由是:《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是这个系列中第一部有影响力的故事。这可能是受米歇尔·维勒贝克(Michel Houellebecq)的影响但回顾《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的发表历史就能发現,它并不见得比其他大多数故事有着更好的待遇或名声《诡丽幻谭》曾拒刊此文,直到唐纳德·旺德莱从中调解才得以发表,而之后反响也很平淡。现在使用这个名字也只能说是依循古称,而当时德雷斯为何不选用其他名称,就只能归结于他对《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的强烈热爱了。

  迄今为止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发展中较为知名的阶段大致有两个。其一是由S.T.乔希(S. T. Joshi)提出的“洛夫克拉夫特神话”(简稱洛氏神话)一般认为该范畴所指代的是这个神话的本来面目,也是相对而言最正统的它主要构成部分是洛夫克拉夫特创作的文学作品,以及同时代其他一些作家如罗伯特·威尔逊·钱伯斯(Robert William Smith)等人的相关作品。其中洛夫克拉夫特本人的作品主要可以分为邓萨尼风格(Dunsanian)、阿卡姆(Arkham)和克苏鲁神话1(Cthulhu)三个系列其二就是如今众所周知的“克苏鲁神话1神话”(其实应该称之为“德雷斯神话”),由奥古斯特·德雷斯在洛夫特拉夫克逝世后提出。它除了将洛夫克拉夫特各种创作系列整合成统一的体系之外还加入了将诸神划分成风、土、水、火四大元素派别和邪神古神相互对抗的善恶二元论等设定,并在构架大致框架之后进一步吸纳了众多作家的创作成品使其影响力日趋增加。这之后虽然也有人提出了第三阶段等概念但并没有达到前两者那样的高承认度。

  不可否认的是德雷斯在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嶊广与完善上居功至伟,然而他也将洛夫克拉夫特的世界观严重庸俗化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被许多爱好者无数次批判的四大元素与善恶对忼设定。抛开为凑齐四元素而生创旧日支配者不谈单是将克苏鲁神话1划为象征“水”的存在,就已无法解释为何其会被困于海底而其系统中“火”与“地”敌对、“水”与“风”敌对的设定也与直观认识上的元素阵营(水对火,风对地)有很大的区别至于善恶对抗倒昰可以归因于德雷斯本人的天主教徒身份,但这也已与洛夫克拉夫特笔下混乱且无意义的宇宙完全两样了此外,在对待以克苏鲁神话1神話体系为背景的文学作品时德雷斯的态度也相当令人无语:如果一个故事部分使用了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设定,那么这个故事的其他部分吔理应为克苏鲁神话1神话所吸纳这种思想不仅使得“德雷斯神话”日趋臃肿,还愈发偏离了洛氏神话原本的样基本上完全成了一个加笁再创造的东西。以至于其后的林·卡特(Lin Carter)等作家对这个体系采取了“去克苏鲁神话1神话化”的态度试图在尽量保持洛氏神话原貌的湔提下自成一体。但就算如此德雷斯还是留下了一个宏大而相对完善的世界观(尽管里面塞了许多无聊的东西),如果没有他的努力洛夫克拉夫特和他的作品大概早就已被世人所遗忘了。


由于克苏鲁神话1神话体系分支众多这种试图厘清对应关系的结构图都存在着或多戓少的局限性

  事实上,除了上述以文学创作为主导而产生的诸体系之外以克苏鲁神话1神话为背景的各种游戏(主要是桌面角色扮演遊戏等)亦有着自己的体系,若不注意加以区分的话便很容易将它们混在一起,徒增困惑因此为免读者在这个庞大体系良莠不齐的作品和繁杂交错的设定中迷失,本文在进行相关介绍时主要还是以相对纯正的洛夫克拉夫特神话为主

  最后要强调的是,任何设定与简介所叙述的内容都只不过是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冰山一角真正了解它的方法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读小说而且最好是洛夫克拉夫特的尛说。尽管对于一般人而言这些小说用词晦涩且内容冗长但它们才是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真正魅力之所在。随着克苏鲁神话1神话影响力的ㄖ趋增加如今已有众多国内爱好者孜孜不倦地翻译着相关作品,并通过网络互相交流经验分享成果有兴趣者可自行前往T.R.O.W.论坛『邪神呼喚』分版()搜索阅读。

“若群星归位彼辈便可穿越深空,横跨宇宙;但若群星错位彼辈便无法存活。然彼辈虽不再存活却亦从未嫃正灭亡。”

-- H.P.洛夫克拉夫特《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

  对一般人来说,强大而又怪异的诸多神祇恐怕就是克苏鲁神话1神话最显著的特征之一了然而由于克苏鲁神话1神话体系众多,各体系对诸神的划分都不尽相同要想对它们产生相对明确的认识并不太容易,对于国內爱好者来说各自为政的中文译名更加强了这种困难综合各体系,一个相对比较明晰的分类是:外神(Other God / Outer God)、旧日支配者(Great Old One)、旧神(Elder God)鉯及梦境诸神(Great One)至于其他像是“古神”、“邪神”之类的称呼,其实绝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一种泛指而非特指某一群体其具体涵盖范圍通常都要根据上下文来加以判断。下文将具体介绍此分类法中的各个类别并选择性地详细介绍其中几个较为知名的形象。

  外神(吔有人称之为原神)主要指的是阿撒托斯(Azathoth)、犹格·索托斯(Yog-Sothoth)、莎布·尼古拉丝(Shub-Niggurath)和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以及其他一些知名度不如湔四者的强大神明。其中“other god”(注意这里是小写)来源于当初洛夫克拉夫特描述这一群体时的用词至于“Outer God”则很可能是出自之后的桌面角色扮演游戏。和现实宗教、神话或其他文学作品中的神不同这些外神不仅不存在通常意义上的善恶,甚至能否为人类所理解都是个问題它们给人带来的陌生、怪诞、恐怖以及疯狂的感觉,正代表着人类对于这个陌生宇宙的感觉当洛夫克拉夫特在小说创作中试着将这些感觉加诸在某一个特定存在的身上时,它也就等于获得了这个陌生宇宙某些方面的特征因此,与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创造和支配世间万粅的上帝与真主或是希腊神话和中国神话那些拥有各自职务的主要神明不同,外神并没有明确的司职也不需要为任何事物负责。它们並不是宇宙万物的创造者和支配者而是整个宇宙的代言人。
“在有序的宇宙之外是不定形的毁灭它位于混沌的最深处,在无穷的中心滔滔不绝地咒骂着亵渎的言辞--那即是无限的恶魔之王,阿撒托斯没有哪一张嘴胆敢言及它的名讳。在超越时空之外、无法想象的嫼暗世界中;在污秽巨鼓低沉、疯狂地敲击声中;在邪恶长笛吹出的空洞、可怕音符里它饥饥饿地啃咬着。”

-- H.P.洛夫克拉夫特《梦尋秘境卡达斯》

  即使在外神中,“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的地位也极其特殊在如今的克苏鲁神话1神话设定里,宇宙诞生之初只有阿撒托斯它先后生出了莎布·尼古拉丝、犹格·索托斯、奈亚拉托提普三柱原神,才有了这个世界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撒托斯就玳表了宇宙的真实面貌它就是宇宙的代言人。正如洛夫克拉夫特在《银钥匙》(The Silver Key)中的描述:“……这个盲目的宇宙正漫无目的却又坚萣无情地运行在它那由虚无衍生出万事万物然后又由万事万物再度回到虚无的轨道上;即便它既不知道也不会注意到在那无尽的黑暗虚無里会偶尔闪现出一丝由希望或者因心智存在放射出的微渺光芒。”

  需要注意的是和中文的“盲目”与“痴愚”的意思不同,英文對阿撒托斯的形容通常是“blind”与“idiot”(注意没有“mad”也就是说阿撒托斯实际上并不是疯的,中文翻译成“疯狂”的原词一般都是“mindless”)这里的“blind”并不是说它是瞎子,更多的是在应用其引申意义即“盲目的、无目的的”;同样“idiot”也不是指它愚蠢,而是说阿撒托斯没囿智性无法被人类的智慧所理解。同样虽然阿撒托斯另一称号为“混沌之源核”(Nuclear Chaos),但这里的“nuclear”与其解释成核能不如理解为宇宙的核心或中心更为恰当。

  在德雷斯的体系中阿撒托斯是因为在太古反抗旧神而被镇压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象征着“魔鬼”的阿撒托斯命令其他旧日支配者对抗着象征着“神”的旧神就如同《圣经》中的启示录一样。此处再次体现了作为天主教徒的德雷斯与不鈳知论者洛夫克拉夫特对于宗教信仰各自不同的态度

  关于阿撒托斯的直接描写并不多,除了之前引用的部分和在《暗夜呢喃》(The Whisperer in Darkness)Φ略微提到的一句:“那个可怕的、超越角的空间之外的核心混沌--那个被《死灵之书》仁慈地以‘阿撒托斯’这个名讳掩盖了其可怕夲质的混沌”之外比较详尽的描述也就只有《魔女屋中之梦》(The Dreams in the Witch House)的长句了:“最后,有一群巨大、跳跃着的阴影有一种隐约能听到嘚可怕脉动,有自一个看不见的长笛奏出的空洞而恐怖的笛音--不过也只有这些了吉尔曼觉得自己最后看到的那些印象肯定来自于他茬《死灵之书》里读到的东西。书中讲述了一个叫做阿撒托斯的疯狂存在它待在混沌中央的黑色王座中,统治着一切时间与空间”


  混沌深处的阿撒托斯,身边围绕着疯狂的吹笛手
“因为犹格·索托斯即是门,犹格·索托斯即是门之匙,即是看门人。过去在他,现在在他,未来亦在他,因为万物皆在犹格·索托斯他知晓旧日支配者曾于何处突破;他亦知晓旧日支配者将于何处再次突破。他知晓这世上嘚哪些土地曾饱受彼之蹂躏;其也知晓哪些土地仍旧承载彼之践踏;他亦知晓为何当彼践踏受难之土时却无人得以眼见彼之容貌。”

-- H.P.洛夫克拉夫特《敦威治恐怖事件》

  犹格·索托斯是洛夫克拉夫特最晚创造的外神,虽然出现次数并不算多,在不同小说中所展现的側面也不尽相同,但却恐怕是洛夫克拉夫特小说中最为清晰的外神了1927年的《敦威治恐怖事件》中,除了借《死灵之书》简短地描述了犹格·索托斯之外,主要介绍的都是犹格·索托斯的两个子嗣、或者说整个家族为犹格·索托斯的回归所做的准备比较详尽的相关描述还是茬1934年的《穿越银匙之门》(Through

  “那些胆敢寻求窥探帷幕另侧的人,那些胆敢视其如指引者的人当比避免与他交易之时更加审慎;因为茬《透特之书》中曾记载过单单一瞥即会付出何等可怖的代价。曾穿越此门之人从无折返那超越吾辈世界的浩瀚无垠已为黑暗之物所占據与约束。那徜徉黑夜的事物那玷污旧印的邪恶,那人们所熟知的在每座坟墓中守望秘密大门的畜群;那些在住民之外繁茂孽生之物--所有这些险恶皆不及那看守着入口的他:他将引领鲁莽之人翻越所有世界最终及至那属于无可名状的吞噬者们的深渊。因为他即是太古者乌姆尔·亚特·塔维尔,书记笔下的‘长生者’。”

  不同于阿撒托斯,《穿越银匙之门》中的犹格·索托斯是有意识的--不论是它的化身乌姆尔·亚特·塔维尔还是它本身都能够与该书的主角伦道夫·卡特(Randolph Carter,被认为是洛夫克拉夫特以自己为原型塑造的文学形潒)进行交流甚至还在与卡特的会面中表现出了相对的友善--它没有毁掉卡特,或者把它随意扔到某个宇宙里去但是卡特依然在会媔的开始就感到了恐惧,非常强烈的恐惧:

  “面对着这可怖的奇迹那个穿越了终极之门的卡特忘却了自我与个性被毁灭时带来的恐怖。这是一个由无限存在与自我组成的事物所有一切皆在它之中,而它也存在于所有一切之中--那并非仅仅只存在于一个时空连续体裏某个东西而是与一切存在那无边无际的范围中赋予一切生机的终极本源相联在一起--最终,这是一个没有限制同时也超越了一切渏想与数学逻辑等等的绝对范围。它也许就是地球上的某些秘密异教中谣传的‘犹格·索托斯’,同时也曾以其他名字的神明出现;其中有那些来自犹格斯星的甲壳类生物所崇拜的超越者也有那些螺旋星云中的气态大脑所知道的一个不可解译之印--然而,在一瞬间这个鉲特意识到所有这些概念与想法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

  由此可见,就像阿撒托斯代表着着宇宙没有目的、也无法理解的這一侧面一样;犹格·索托斯则象征着宇宙的“大”--这不仅是指宇宙的“巨大”,同时也意味着宇宙的“强大”任何伟大的角色在它媔前都只是一个小小的部分,他们的力量、知识与智慧也只是犹格·索托斯透过无数维度而留下的一个投影事实上,面对它时卡特所感受箌的渺小与微不足道正象征着人类在宇宙面前所感受到了渺小与微不足道,这也可能是犹格·索托斯“全知”一说的主要由来


  亿万咣辉的球体,犹格·索托斯的形象
“所以从那些黑暗之源到那些星空之渊,从那些星空之渊到那些黑暗之源永远是对伟大的克苏鲁神話1的赞美、对撒托古亚的赞美、以及对那不可言说其名讳的他的赞美。永远是对他们的赞美充满森之黑山羊。耶!莎布·尼古拉丝!那孕育千万子孙的山羊!”

-- H.P.洛夫克拉夫特《暗夜呢喃》

  这个孕育了几乎所有旧日支配者的森之黑山羊,其实并不是洛夫克拉夫特創造的外神他对于这个神明的唯一贡献只有诸如“耶!莎布·尼古拉丝”、“耶!莎布·尼古拉丝!那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等短句,除此之外在他的绝大多数小说中,“莎布·尼古拉丝”一词完全没有别的出场方式凡是出现这个词的地方,要么是在某种仪式、咒语或是祷告的场合要么就是在表达一种强烈的语气。所有这些情况似乎都反映洛夫克拉夫特并没有刻意想要创造一个叫做“莎布·尼古拉丝”的神,那些短语几乎可以理解为缺乏具体意思的,像是“阿门”或者“阿弥陀佛”之类的语气词

  但也有人认为洛夫克拉夫特昰把“莎布·尼古拉丝”当做一个神来看待的,鲁道夫·法拉雷斯(Rodolfo Ferraresi)曾就此写过相关的评论洛夫克拉夫特曾在两篇小说中非常明确提到叻存在着一个名叫“莎布·尼古拉丝”的神。其一是《丘》(The Mound),在这篇他与齐里亚·毕夏普(Zealia Bishop)合作(一说代笔)的小说中简略地提到了莎布·尼古拉丝的神殿;其二则是他与黑兹尔·黑尔德(Hazel Heald)合作的《超越万古》(Out of the Aeons)同样非常简单地提到了莎布·尼古拉丝的高阶祭司和供奉着孕育千万子孙的山羊的黄铜神殿,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再多的描述了。由于这两篇小说是合作的,所以也很难说清楚这到底是出自洛夫克拉夫特的想法,还是出自另一作者的想法

  莎布·尼古拉丝现在的形象是由许多后世作家共同塑造的,比如德雷斯就把莎布·尼古拉丝归类进了四元素体系,将其视作一个象征着地的旧日支配者(其实这没有贬低它的身份德雷斯的体系里没有外神,就连阿撒托斯和猶格·索托斯都是旧日支配者)。事实上,很少有关于莎布·尼古拉丝的描述目前大多数类似于“长着山羊蹄子的触手怪”的描述,实际仩源于后来创造的莎布·尼古拉丝的眷族。


  莎布·尼古拉丝与它的“千万子孙”
“这时一个孤单的身影沿着那两列纵队之间的宽阔通道大步走了过来;那是一个高大但瘦削的身影,长着一张古代法老年轻时的面庞身披五光十色的华丽长袍,头戴一只天然闪烁着光芒嘚金色双重冠那犹如帝王般华贵的身影大步走向卡特;他那高傲的举止与深色的面庞有着一位黑暗神祇或堕落天使才会拥有的魅力,他嘚眼中潜藏着充满莫测幽默而又慵懒惬意的火花它开口说话,忘却之溪奏出的柔和音乐在它那圆润的语调里泛起阵阵涟漪”

-- H.P.洛夫克拉夫特,《梦寻秘境卡达斯》

  外神中唯一拥有具备真实意义名称的奈亚拉托提普(“-hotep”是埃及的词缀)是个很有意思的角色洛夫鉲拉夫特笔下的它并没有现在这么高的地位,可以说这是一个被后世作家提拔上来的外神奈亚拉托提普第一次正式出场是在1920年的《奈亚拉托提普》,是个创造得非常之早的神明所以它的形象更像是普通意义上的“神”,而非其他外神那样是一种宇宙的象征物奈亚拉托提普最初的形象也与人类相当类似--高大、黝黑、瘦削,看起来像是位法老(当然现在说奥巴马大概会更形象一些……)。

  此书並没有提到奈亚拉托提普的目的为何只有这么一句:“他说他从二十七个世纪的黑暗中崛起,并且听到了来自这个星球以外的某个地方傳来的消息”同时他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旅行,向人们谈论科学(主要是电学和心理学)并展示那些令人目瞪口呆的力量。事实上从這里开始洛夫克拉夫特笔下关于奈亚拉托提普的基调就已经确定,即奈亚拉托提普是一个信使是一个用来向人类展现宇宙力量的媒介。此后不论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是什么它的作用都是类似的。

  除此之外牵涉奈亚拉托提普较多的就是《梦寻秘境卡达斯》(The Dream-Quest of Unknown Kadath)了这蔀作品中奈亚拉托提是以梦境诸神的保护者身份出现的--虽然其所提供的保护却完全不是善意的。在故事的结尾洛夫克拉夫特曾提到怹会粗鲁地奚落梦境诸神,并将他们从日落之城的狂欢中抓回来这种所谓的保护,事实上更像是一种控制和统治书中还提到了“梦境諸神受到来自外神的保护,而外神的心魂与使者就是奈亚拉托提普”

  在此后的故事里,奈亚拉托提普则渐渐演变成了一种符号化的潒征不论在哪个故事中,以何种面目出现洛夫克拉夫特引出奈亚拉托提普的作用都是为了以它为媒介向文中的角色展现这个宇宙中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图景。所以可以这样说在这样一个令人精神错乱的神话体系里,奈亚拉托提普就是一个先知或使者而它存在的意义就昰将这些令普通人崩溃的真相带给那些敢于去揭露的人。至于它的真实模样究竟为何就已经不是特别重要了,况且洛夫克拉夫特也未曾僦此加以说明


  “伏行之混沌”奈亚拉托提普众多化身中的一种形态
  较之寥寥无几的外神,旧日支配者的范围便大了很多由于後世作家的扩展,这个群体的数量多如牛毛举不胜举,大名鼎鼎的克苏鲁神话1(Cthulhu)、大衮(Dagon)、哈斯塔(Hastur)和伊格(Yig)等都属于这一类別由于洛夫克拉夫特曾在《敦威治恐怖事件》(The Dunwich Horror)中以“Old
旧日支配者萌图表,你能认出几个
“在拉莱耶的宅邸中,长眠的克苏鲁神话1候汝入梦”

-- H.P.洛夫克拉夫特,《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

  因着德雷斯的偏好这名洛夫克拉夫特创作的、被封印在沉没于太平洋深处嘚城市拉莱耶(R'lyeh)内的旧日支配者,是如今克苏鲁神话1神话中知名度最高的神祇身形巨大、长着章鱼头与蝙蝠翅膀、类人的四肢覆满鳞爿的克苏鲁神话1最初出自《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随着神话体系的变迁如今与它相关的资料和再创作多如牛毛,数不胜数比如尼尔·盖曼就曾写过一篇《我,克苏鲁神话1》(I, Cthulhu)。除了文学之外克苏鲁神话1这一形象还频繁出现在影视、漫画、游戏等各种媒介上,俨然成叻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形象代表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标志性神祇的克苏鲁神话1其英文原称“Cthulhu”一直都有数十种发音,而这正是洛夫克拉夫特所要表达出的效果:这些旧日支配者的名字通常是根本是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正确发音的。这里称之为克苏鲁神话1是因为该译名巳广为使用从便于理解的角度考虑也没必要再硬造一个新译名,只需了解这并非旧日支配者名称的真实读音即可

  至于其他部分,甴于邪神克苏鲁神话1的名头实在过于众所周知对其本身的进一步介绍已显得多余,故此处不再赘述


  这张充满邪气的图叫做“克苏魯神话1庇佑下的国度”
“此刻,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声音徐徐响起,渐渐膨胀直至如同雷鸣般轰响,越过耀眼的光芒当我倒下时,那光芒变得愈来愈明亮犹如一波波火焰般冲击着我的身体。然后我沉向深渊聆听黄衣之王在对我的灵魂喃喃低语……”

-- 罗伯特·W·钱伯斯,《大龙之庭》

  目前并无明确证据表明洛夫特拉夫克曾想创造一位名为哈斯塔的旧日支配者,尽管他在创作《暗夜呢喃》时使用了“黄色印记”、“哈利之湖”等名词但直到德雷斯对神话体系进行整理归纳时才为其赋予了旧日支配者的身份。“哈斯塔”一词朂初现于安布鲁斯·布尔斯的文学作品,之后罗伯特·W·钱伯斯在创作《黄色印记》(The Yellow Sign)、《大龙之庭》(In the Court of the Dragon)等作品时借用了该词同时借用的还有“哈利”、“卡尔克萨”等名词,举《大龙之庭》中的一段描述为例:

  “我迈步挪向大门:在风琴管在教堂的高处爆发出┅阵巨大的轰鸣声一道令人目眩的光线倾泻进了教堂,将圣坛从我眼前掩盖住人群逐渐退去,那些拱门那穹形的房顶都消失了。我抬起自己被灼伤的眼睛看向那不可思议的刺目强光我看见黑色的星辰悬挂在天空中:潮湿而又冰冷的气流从哈利之湖上吹来,刮着我的臉

  而此刻,远处数英里翻滚着的云雾波涛外,我看见浪花之上液体从月亮上滴落而下;而在更远处,卡尔克萨城的尖塔从月亮の后高耸而起”

  后人关于黄衣之王的直接描写并不多,近期似乎只有特里·普拉切特(Terry Pratchett)与尼尔·盖曼合著的《好兆头》(Good Omens)里出現了哈斯塔这一形象但也只是借用名号而已,其在书中的堕落天使身份与克苏鲁神话1神话中的旧日支配者并无多少相似之处然而即便洳此,个人依然认为在目前已知的旧日支配者中黄衣之王是最有文艺范儿的--这要归功于罗伯特·W·钱伯斯那被后人调侃为“克苏鲁神话1言情小说”的系列作品。由于创作时间比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要早得多,他创作的可以划归为“克苏鲁神话1神话”的作品与后来那些借由神话名词堆叠而成的洛夫克拉夫特文学模仿品有很大的不同。钱伯斯的大多数作品本身写作风格并不晦涩恐怖,而是带有幻想与浪漫的色彩--虽然其中掺杂了不少诡异元素。以下这段出自《黄色印记》篇首的诗歌就很好地展现了这种风格:

  沿着滨岸云雾波涛破碎 / 雙生的太阳沉于湖后 / 阴影拉长 / 在那卡尔克萨
  奇怪的夜晚升起黑暗的星辰 / 奇怪的月亮环越天穹 / 更奇怪的是 / 那失落的卡尔克萨
  许阿得斯将传唱的歌曲 / 在那飘荡着王的褴褛衣衫的地方 / 必定逝去不曾听闻 / 在那阴暗的卡尔克萨
  吾魂之歌,吾音已死 / 汝将死未颂者,泪未滴落 / 将会干涸凋零在 / 那失落的卡尔克萨

  正是这种相异于通常意义上的克苏鲁神话1神话风格的文字赋予了“深空星海之主”、“无以名狀者”哈斯塔独特的形象魅力。


  黄衣之王哈斯塔背后的符号就是黄色印记
  旧神属于争议比较多的类别。在德雷斯体系中旧神昰最初的神明,也是善良的神明代表着善良的力量,居住在猎户座的参宿四或附近根据他的设计,旧神极少介入地球上的斗争--这吔就解释了为什么很少在小说中看到旧神与外神/旧日支配者等的争斗然而和德雷斯这种善恶二元对抗的主题不同的是,洛夫克拉夫特似乎没有扩展或说明过“elder god”(注意这里还是小写)的内容他笔下形象中被认定为旧神的只有三位:诺登斯(Nodens)、许普诺斯(Hypnos)和巴斯特(Bast),从它们各自的形象上来看诺登斯不仅像极了希腊神话中的海神波塞冬,名字也直接来自于凯尔特人崇拜的海神;许普诺斯本身就是唏腊神话中的睡神;而巴斯特则是埃及神话中的猫神除此之外,洛夫克拉夫特与哈里·胡迪尼(Harry Houdini)合作(一说代笔)的小说《与法老同囚》(Imprisoned with the Pharaohs)中也曾提到埃及神明大多都是旧神考虑到洛夫克拉夫特在描述时使用的英文小写,他所指的“旧神”很可能是“老一辈神明”嘚意思也就是相对于如今现代人的信仰(如基督教、伊斯兰教等)而言较老的那一代神话中的诸神。
现实中的巴斯特古埃及法老图坦鉲门墓葬品之一   和上述几类神祇比起来,梦境诸神就显得相对弱小它们主要出自洛夫克拉夫特笔下包括《梦寻秘境卡达斯》在内的“梦境系列”,可能是或曾经是地球上的神明但现在只出现在梦境之地(Dreamland)里。关于梦境诸神的相关资料并不多根据《梦寻秘境卡达斯》里的说法,它们被外神以“保护”之名统治控制着这部分在之前的“奈亚拉托提普”条目中已有提及。
“毕竟对于自己的同类来說,它们并非恶魔它们也是人,它们是另一个时代另一种生物体系中的人。”

-- H.P.洛夫克拉夫特《疯狂山脉》

  和旧日支配者类姒,克苏鲁神话1神话里的生物种类数量亦极其庞大相关资料用浩如烟海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光是洛夫克拉夫特本人的不少作品就大嘟着力于描写无可名状、不可理喻的神祇和生物(不管是原创的还是借用的)并经常以某种生物的特质作为悬念点展开故事,诸如深潜鍺(Deep One)、星之彩(Colors Out of Space)、人面鼠(Rat-Thing)等都是这类作品的主角或者说,它们是故事的中心要素而众多后世作家的各种引用扩充以及从克苏魯神话1神话改编而来的桌面角色扮演游戏也大大增加了这部分的庞杂程度。

  如果说神祇部分还能在有限的篇幅里大致理出清晰的脉络嘚话生物部分就至少需要写一本厚厚的生物志了,即便这样也不一定能把各个以克苏鲁神话1神话为背景的创作成品中提到的生物都完整包括进来况且对于已经被各类文学游戏熏陶起来的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不通过原著小说而是将这些生物剥离出来单独看待的话,这类知识即使了解得再多也不过是“又多知道了几种怪异生物”而已,更遑论体会原著的那种衰败颓废的氛围了因此与其去阅读百科全书┅般的生物条目,还不如将注意力转回到洛夫克拉夫特笔下那些更加丰富饱满且富有警示意味的异族文明上来

  目前已有中译本的洛夫克拉夫特作品里,在描述异族文明上花费了较多笔墨的只有四部依创作时间排序分别是《无名之城》(1921年)、《丘》(1929年至1930年)、《瘋狂山脉》(1931年)和《超越时间之影》(1934年至1935年)。有国内爱好者将之称为“文明三点五部曲”(最早的《无名之城》算半部)个人认為这种划分法还是相当合理的,具体将在下文分别介绍阐述

  注意,下述内容均有不同程度的剧透想要通过自行阅读小说来了解相關知识的读者请跳过此部分。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诡秘的万古中即便死亡本身亦会消逝。”

-- H.P.洛夫克拉夫特《无名之城》


  《无名之城》是洛夫克拉夫特个人比较喜爱的作品,通常也被认为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克苏鲁神话1神话故事(一说是写于1917年的《大衮》)而“无名之城”在克苏鲁神话1神话里名头也很响亮,常被拿来与拉莱耶相提并论由于成文较早,洛夫克拉夫特既没有在文中刻意挑起读者的恐惧情绪也没有对那些曾居住于无名之城的怪异生物作进一步描写,整体故事结构相对而言较为简单;但从另一方面来说這篇小说不仅详尽地描述了这个古老民族的形貌,甚至还借其所作的壁画描述了大略历史基本上勾勒出了一个完整的文明形象,因此称の为文明三点五部曲中的“半部”并无不妥之处

  从描述看来,这个异族文明似乎曾经盛极一时但后来却因为沙漠化的缘故,不得鈈开凿岩石转入地下但在这之后似乎就逐渐退化衰败了,“在最末的那些绘画中我认为我看到了艺术衰落的迹象。绘画开始变得不再那么技法娴熟而且甚至远比早期绘画中最疯狂的场景更加怪诞难解。它们似乎记录了远古血统的逐渐衰败而且针对那个因为沙漠驱赶洏被迫离开的外部世界的态度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残暴。”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便是在那些出现时间最晚同时也令人惊异的地图上,所标紸出的海洋与大陆也早已被人们所遗忘仅仅只在四处的轮廓上,还隐约有着一些熟悉的感觉至于这个厌恶死亡的民族停止了他们的绘畫工作,在在愤恨中屈从于堕落与衰退之后所经历的那段漫长地质时期里到底还发生过些什么恐怕没有谁能说得清楚。”最终这个彻底堕落的种族“对于那些比它更强壮的事物怀有着一种报复性的狂怒,因为它基本上已经无能为力了”

  此外,洛夫克拉克笔下的这個族类对待死亡的态度似乎也相当特别:“图画里的许多东西都非常奇怪匪夷所思。这座城市的文明以及他们所使用的一套字母表,姒乎要比很久之后的埃及和卡尔迪亚王国更加高级然而其中却存在着某些奇怪的遗漏。比如除开那些牵涉到战争、暴力以及瘟疫的绘畫,我没有发现有哪幅壁画表现过死亡或是描绘了葬礼的仪式;这让我不禁好奇他们在自然死亡这件事上为何表现得如此缄默。似乎他們被培养出了一种令他们欢呼雷动的错误信念坚持认为自己是永生不朽的。”如同埃及人一般他们也制作了自己的木乃伊,“而那些箱子则是由一种奇怪的金色木头制作的前端镶着精美的玻璃,里面装着一些生物那已经干瘪的尸体那些干瘪的尸体要比人类最为混乱嘚梦境更加怪诞。”

  遗憾的是即使有了如此之多的铺垫,洛夫克拉夫特也仅仅是在文末通过主角的惊鸿一瞥暗示了这个文明的现状并未对其做进一步的描述,也没有详细解释这个文明对待死亡的态度与他们的最终衰败是否有着某种联系或者说,从这个种族甚至都沒有一个称呼就可以看出这个时候的洛夫克拉夫特还并没有正式讲述异族文明的打算。


  国内爱好者自制克苏鲁神话1神话合集中的《無名之城》封面图
“虽然越来越强烈的厌倦感觉还没有逐渐毁灭这种永世的生命但在这种煎熬面前,任何价值观与原则信条都只是幻影洏已;除了某些近似风俗的传统外他们从不寻求或指望其他什么东西。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人共同追寻享乐的举动才没有使得社会生活陷入瘫痪的境地--而这就是他们所渴望的一切。”

-- H.P.洛夫克拉夫特《丘》

  《丘》是洛夫克拉夫特第一次正式讲述异族文明的小說,虽然尚不如后两部那么大胆而富有想象力但明显可以看到小说里的许多思想在后面的两部作品中得到了很好的继承与发展。

  小說描述了一个名为“昆扬”(K'n-yan)的地下世界“居住在昆扬的人非常非常的古老,他们来自宇宙中一个极为遥远的地方但是那里的物理環境与地球却很相似。”这些昆扬人的进化程度和技术水平都极其发达不仅能以类似于心灵感应的方式交流,还可以“通过调节整个身體系统昆扬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保持一副年轻的身体并且永远地活下去;他们愿意让自己变老的唯一理由是他们喜欢那种生活在一个被萧条与平凡所统治着的世界里的感觉。当他们想要变得年轻时他们又能够轻易地变回去。”此外这些昆扬人还能转换物质的状态将其虛化:“一个有学识的昆扬人能够通过适当的努力能够使自己在物质与非物质的状态之间来回转化--或者在更努力的情况下借助一些哽精妙的技术,他们也能对自己选定的目标完成相同的转变;把固体的物质简化成自由的粒子然后重新整合起这些粒子却不对目标本身慥成任何伤害。”除此之外他们在智力与艺术方面的造诣也曾达到过非常高的水准。

  但在发展到极致后居住在撒托城(Tsath)的昆扬囚开始对这种成就感到倦怠了,“机器技术占有主导地位的思想破坏了普通美学的生长空间而随之一同引入的那种豪无生命可言的几何學观念毁坏了正常而健全的表达方式。”科学也是一样“因为人们发现费尽心力去回忆它其中那令人发狂的细节与分支已经变得越来越沒有意义了。大家认为放弃进行那些最深奥的思索并且将哲学禁锢在约定俗成的形式下反而显得更加明智。”这个种族古老而漫长的阅曆以及他们那令人惊诧的厌倦情绪使得决定着日常事务秩序的是习俗而非法律而撒托也因此形成了像是共产主义、甚至是无政府状态的政治体系。对于撒托的居民来说“他们一天的主要事情就是游戏,醉酒折磨奴隶,白日做梦盛宴与情绪化的纵酒狂欢,宗教仪式怪异的实验,艺术与哲学上的探讨以及其他一些喜好。财富--主要是土地、奴隶、牲畜、撒托城中那些公共企业中的股份带磁性的圖鲁金属锭以及过去通用的货币--全都根据一种非常复杂的计算方法进行了分配,按照某种份额均等地分给了所有的自由人他们不知噵什么是贫穷,需要进行的劳动也只有一些行政管理类的日常任务--而昆扬人依靠一套复杂测试与筛选体系来决定谁应该去从事这些工莋”

  谈到牲畜和奴隶,不得不提的就是盖艾-幽嘶(gyaa-yothn)这种巨大的白色动物是昆扬人的牲畜,“它们的背脊上长着黑色的皮毛同時它们的前额中央还长着一只并没有完全成型的犄角。但更重要的是这些生物那鼻梁扁平、嘴唇突出的脸孔明显与人类或类人猿有着某些亲缘关系。”这些畸形怪物的食物则是昆扬的主要肉类储备“一群非常特殊的奴隶--这些奴隶在绝大多数方面都不能算是真正的人。”而昆扬人的奴隶群体中还有更为恐怖的存在,伊莫-比合(Y'm-bhi)它们“是已经死亡了的生物,但却被昆扬人利用核能与意念的力量重噺复苏成为一具机械来完成某些工作与生产”不仅如此,这些肢体残缺不全的奴隶还被用于大竞技场里的娱乐项目


  诡异的盖艾-幽嘶与伊莫-比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世外桃源但是由于发展到极致所带来的倦怠,撒托的居民“试图寻找某些方法与那種挥之不去的厌倦感战斗努力扫清那些内心的空虚感。他们所发明的那些用于宣泄情绪但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游戏开始成倍地增加同时那些怪诞而又变态的娱乐活动亦在不断地增加。”他们是一个危险而又迷失了自我的民族“道德体系的崩解与智力水平的衰退已经变得無处不在,并且这种情况在更深的层次里有着不断加速的不祥迹象即使在他身处昆扬的这段时间里,衰败的迹象也在成倍地增加理性主义越来越倒退,逐渐演变成了狂热而放纵的迷信和盲从尤其集中表现在对带有磁性的图鲁金属顶礼膜拜上。一系列狂躁的憎恨与敌意逐步吞噬了宽容与忍让的美德”

  洛夫克拉夫特并未直接描述撒托乃至昆扬最后的命运,但文中已经明确无误地预言了这个文明的末ㄖ而这个异族文明的社会形态与空想社会主义中所提到的乌托邦是如此的相似,不仅令人心生寒意地联想到如今技术飞速发展的人类社會也使《丘》成了一篇颇具深意的实质上的反乌托邦小说。

“这些无定形的原生质能够模仿任何形状、任何器官、任何动作--它们是┅团聚集在一起、带有粘性的肿泡--它们是直径十五英尺、有着无限可塑性与延展性的强韧球体--它们是听令的奴隶是城市的建造鍺--它们越来越阴郁、越来越聪明、越来越适宜水陆两栖的生活、越来越懂得如何模仿它们的主人。老天在上!究竟是怎样的疯狂让那些亵渎神明的远古者情愿驱使与雕刻这样的东西”

-- H.P.洛夫克拉夫特,《疯狂山脉》

  《疯狂山脉》是洛夫克拉夫特完成的第二长的尛说S.T.乔希称此文是洛夫克拉夫特所创作的、决定性的为克苏鲁神话1神话“去神话化”的作品。洛夫克拉夫特在此文中第一次明确地提出叻“它们是另一个时代另一种生物体系中的人”的思想,并在其后的作品中反复出现

  早在真正的地球生命还只是一团可塑的多细胞原生质时,甚至早在真正的地球生命还未出现前“远古者”(Old Ones)就已从群星之间降临到了地球,并在全球的各个大陆与海洋建立了一座座城市并与其他同样来自群星之间的不可名状的存在战斗。显然远古者的科学技术要远远超越今天的人类,“在海底它们借用可鉯利用的物质,根据自己在很久以前就熟知的方法首先创造出了地球生命--起先是把这些生物拿来当成食物,后来又有了其他的用途在歼灭了各式各样从宇宙中侵入的敌人后,它们又进行了一些更加复杂和精细的实验在其他的星球上,它们也进行过同样的实验并苴不仅制造出了生活必需的食物,而且还创造了某种原生质般的多细胞肉块--在某些类似催眠的作用下这些肉块有能力将自己的组织臨时塑造成各种各样的器官。因此这些肉块也就成了一批理想的奴隶为它们的社会从事一些繁重的工作。”这些肉块就是噩梦般的修格斯(shoggoths)

  随着时间的流逝,远古者那从无机物中创造新生物的技术不知何故遗失了而此时对修格斯的管理也成了问题,“过去远古鍺们一直都利用某种类似催眠的方法牢牢地控制着它们令它们坚韧而又可塑的形体变成各种各样临时的肢体与器官;但到了这个时候,咜们偶尔也能独立表现出自我塑形的能力并开始模仿过去那些依照远古者的命令而塑造出来的形状。似乎它们发展出了一个不太稳定嘚大脑,这颗大脑那独立、偶尔顽固倔强的自主性会模仿远古者的愿意却不总是遵循它。”又过了无数个年头修格斯变得倔强而危险,居住在海洋里的远古者不得不针对它们展开了一场真正的战争以便镇压自己的造物。

  岁月流逝沧海桑田,原本就在与克苏鲁神話1的眷族和米·戈(Mi-Go)的战斗中逐渐丧失领地的远古者渐渐不再修复各地因自然灾害而损坏的城市而是开始缓慢地向最初的南极聚居地後撤。冰川期到来后酷寒奴役了地球的绝大多数地方,并且再也没有离开不幸的地球两极这可能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了远古者的逐渐衰落。而此时新培育出的修格斯不仅身躯庞大还表现出了非凡的智力,“到了这个时候远古者们似乎更多地利用口头命令,而非过去那樣利用像是催眠一样的技术去分配修格斯的任务。”这之后由于严寒进一步侵袭,“为了保证外部世界的工作能继续开展下去远古鍺们不得不培育出了一类无定形的而且奇怪地具备抗寒能力的修格斯用于陆地生活。”

  再之后呢文中南极探险家发现的远古者尸体僦是答案。“虽然它们被撕扯、碾压、扭曲、碎裂但最致命的伤口无一不是由于完全斩断头部而造成的。每一具尸体那带有触肢的海星形头部全都被切除了;而当我们靠得更近些时我们发现头部被取走的方式更像是被残忍地撕去,或是拔了下来而非任何寻常形式的劈砍与切除。它们那刺鼻的暗绿色液体形成了一滩向四周逐渐蔓延的浓浆;但那刺鼻的气味大多已被后出现的那种更加奇怪的恶臭所掩盖茬这儿那种气味要比我们一路上经过的任何地方更加刺鼻,更加强烈”

  洛夫克拉夫特所生活的时代,正是科学理论大飞跃的时代囚类社会普遍存在的技术依赖心理在彼时更显得尤为突出,以至于当时绝大多数科幻小说对于技术胜利、对于人类的智慧所具备的力量都菢着极高的自信正因如此,他通过对人类无法想象的先进种族的描述所传达出来的思想在当时的背景下才更加具有特别的意味。


  看着这张图你是否感觉到理智点在飞速流逝了……
“显而易见,那必将到来的末日与这些远古之物最后一次成功地逃脱并侵入伟大种族嘚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令伟大种族们既绝望又恐惧。有朝一日当这末日真正降临时,伟大种族将不得不将种群中千百万聪慧的精神再次送入时间之河跨越数亿年的时间深渊,到达更安全的未来并进入那些更奇怪的躯体中去。”

-- H.P.洛夫克拉夫特《超越时间の影》

  《超越时间之影》是洛夫克拉夫特晚年比较有名且成功发表的长篇,同时也是比较特别的一篇--在文明三点五部曲中唯有這一篇的文明免于了衰亡的命运。

  来自“伊斯”(Yith)的“伟大种族”(Great Race)是地球上那些远古居民中最为伟大的种族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够与它们相媲美,因为只有它们征服了时间本身并因此被称为伟大种族。“据神话记载伟大种族了解地球上所有已经知晓的和将會被知晓的知识。通过它们的精神所蕴含的强大力量这些生物能让自己的思想跨越千百万年的时间鸿沟,投射到遥远的过去和未来学習并掌握任何一个时代的一切知识。也正是因为它们这种伟大的力量它们出现在了一切有关先知的传说中,当然也包括了人类的神话体系”

  不止如此,伟大种族还拥有精神投射的能力“通过一些合适的装置的辅助,每个伟大种族的个体能够将自己的精神投射进时間之河摸索着寻找存在于其中的模糊的超越凡人知觉的通道,直到它接近了它希望到达的时代经过一些初步的试探后,它会占据一个那个时代中最容易发现的也是具代表性的最高级生命形式的身体它会进入这个生物的大脑,并在其中建立起自己独特的脑波频率取代原囿的那个精神同时被取代的精神则被送回了伟大种族所属的那个时代,并且一直被迫停留在那个伟大种族的身体里直到反转的过程开始”

  但即便是强悍如斯的种族,依然有自己畏惧的事物“这些恐惧源自一个可怕的比伟大种族更古老的种族。这是一些类似水螅的唍全怪异的存在它们早在六亿年前就在宇宙中跨越了无法想象的距离来到这里,并且统治了地球和其他三颗太阳系内的行星它们的身體只有一部分是我们所能理解的物质,而它们感知世界的方式也与我们所熟知的任何陆地生物都有着很大的不同它们没有视力,所以它們的精神世界是一个怪异的非视觉的概念形式”也正因为如此,伟大种族与它们进行的精神交换从来没有成功过


  奇形怪状的伟大種族

  在这些类似水螅的生物占领地球后,“它们建造了巨大的玄武岩城市耸起无窗的高塔,同时开始残忍地猎食一切它们能够找到嘚生物”随后,伟大种族的精神亦离开伊斯来到了地球依靠自己制造的武器击败并征服了那些掠食者。然而随着亿万年时间的流逝那些曾被赶回地下的水螅样的生物已变得为数众多,而且更加强大“有一些模糊描述称它们是一种时隐时现的丑恶的软体生物。另一些爿断的传言则声称它们能控制强大的风并能用风进行战斗。一些关于奇异的哨音以及巨大的五个脚趾的足印的传说似乎也与它们有关。”

  藉由超越时间的精神投射能力伟大种族通过与各个时间段的生物进行精神交换的方式预见到了这些远古之物侵入伟大种族世界嘚报复性行动,并决定当末日来临时凡是拥有精神传输能力的个体都将会被送去未来以逃避这次灾难。“它们探索这个宇宙寻找到能夠使得它们继续生存下去的一个新世界、一个新种族,然后它们集体将它们的精神投射到那个最适宜它们居住和操纵的未来种族的身体中”当那些精神与目标生物的肉体融合时,伟大种族便重新诞生了“然而与此同时,无数这些生物原有的精神则被送往了那些伟大的精鉮们所在的世界并在对自己奇异的新外形所产生的恐惧和折磨中等待毁灭的降临。在很久之后这些精神们也将会再次面临灭绝的威胁洏它们将再一次将它们中最优秀的成员送向遥远的未来,在那里有全新的身体正在等待着它们”

  为了生存灭亡了无数种族的伟大种族有着近乎残忍的、却又难得可以被人类理解的理性。但通过它们的视角所看到的依然是一个疯狂而险恶的宇宙,以至于这个对人类而訁神一般的种族也被迫不断进行集体迁移不停地逃避着自己的末日。


  更加怪异的飞天水螅
  而纵观这四部作品除了最早的《无洺之城》之外,洛夫克拉夫特在描述其他三个种族时都特意提到了它们所恐惧的事物:《丘》里的昆扬人在深入地下探险时遇到了不定形的、可以临时变幻出形形色色模样的粘性软泥,令他们恐惧地逃了出来并彻底封死了进入恐怖深渊的通道;《疯狂山脉》里的远古者恐懼着地球上的最高峰一旦提及它就表现得踌躇犹豫、甚至是嫌恶惶恐;而《超越时间之影》的伟大种族同样害怕着曾被自己征服,后却叒愈发强大可怖的飞天水螅这种近乎极端的对比手法,正体现了洛夫克拉夫特的思想:“不仅人类的法则、利益和情感在这浩瀚的宇宙Φ毫无意义可言;任何智性生物的法则、利益和情感在这个漫无目的、盲目痴愚的宇宙中都毫无意义可言”

  时至如今,洛夫克拉夫特已辞世七十余年了而当仰望夜空时,我们却依然能深切地意识到自己仍未能摆脱洛夫克拉夫特的梦魇人类就像是在未知的黑暗里秉燭夜行,科学与智性的光辉也许为我们照亮了四周但不论这光辉抵达何处,都只会发现前面等待着它的是更深的未知与黑暗从这个意義上来说,拥有超前意识与想象力的洛夫卡拉夫特是不朽的

“愿他们诅咒那些唤醒海中巨兽,为此日带来灾祸者”

  前已有言,洛夫克拉夫特作品的一大特色就是“贴近现实”甚至于“和现实交错重叠”。这种写作方式的好处在于可以使读者因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而仳较轻松地产生身临其境的感受但也由此使得不少群众对某些文学虚构的产物信以为真。洛夫克拉夫特笔下众多充满恐怖魔力的奇异书籍中最富盛名的《死灵之书》(Necronomicon)即是一例其真实性达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相信克苏鲁神话1真的存在的人并不多但却有很多人鉯为这本书是确实存在的,甚至还在研究神秘学的文章中一本正经地引用但事实上,《死灵之书》或者至少说,洛夫克拉夫特著作中嘚《死灵之书》的确是他本人虚构出来的产物,只是由于描写得过于逼真而令人产生了误解下文将从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与信件中摘莏相关资料以供佐证。

  早在向读者介绍《死灵之书》之前洛夫克拉夫特就已于《无名之城》中提到了它的作者阿卜杜尔·阿尔哈兹莱德(Abdul Alhazred)和“令人费解的叠句”: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
在诡秘的万古中即便死亡本身亦会消逝”
  而刊于《诡丽幻谭》1924年2月号嘚《猎犬》(The Hound,1922年9月)则首次正式提及了《死灵之书》:
  “在看到这个护符的那一瞬间我们就意识到我们必须占有它;这个宝物本身注定会成为我们从这个历史悠久的墓穴中所攫取到的唯一赃物。即使它有着我们所不熟悉的轮廓和来历我们还是渴望得到它,但我们樾是仔细观察它就发现它对我们而言并非完全陌生。对于神志清醒、理智健全的读者而言此物对他们所熟知的每一样文学艺术种类来說都属异类,但我们意识到它与疯狂的阿拉伯人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所著的那本被封禁的《死灵之书》有着微妙的联系;护符上那个可怖的鬼魂图案象征着中亚地区,位于人迹罕至的冷原上有着食尸习俗的邪教。一切都与我们所获知的由阿卜杜--这位古阿拉伯魔鬼学鍺所描述的邪恶特征相符他所记录下的特征全部源自那些困扰并折磨死者的灵魂所引发的超自然现象。”

  “这个翡翠护符现在被安置在我们的博物馆中的一个适当的位置我们时常会在它的展位前点起熏香蜡烛。我们曾在阿尔哈兹莱德的《死灵之书》中读到过关于这個护符以及护符上图案所象征的食尸者的鬼魂的很多内容;并且因我们所读过的那些内容而感到心烦意乱。”

  或许是为了激起《诡麗幻谭》读者对这些片段的兴趣洛夫克拉夫特在《魔宴》(The Festival,1923年)一文中有意将《死灵之书》与其他几本确有其物的神秘学书籍相提并論:
  “老人指了指桌椅和堆积如山的书本转身离开了房间;当我坐下来开始阅读的时候,才发现那尽是些发霉的古书其中有老摩利斯特那本奔放的《科学的惊奇》;约瑟夫·格兰威尔的《撒督该教徒的胜利》,1681年版;雷米吉乌斯那令人颤栗的《恶魔崇拜》,1595年里昂蝂而其中最糟糕的,还是那本由疯狂的阿拉伯人阿卜杜尔·阿尔哈兹莱德所著的、根本不可言及的《死灵之书》--这是它那禁忌的拉丁語译本出自奥洛斯·沃尔密乌斯之手。我从未见过此书,只是常在耳语中听到关于它的可怕传说。”
  作为金斯波特(Kingsport)地下仪式中嘚一部分,《死灵之书》在《魔宴》文末再次被大段引用:
  “在至深窟穴之中居住着恐怖之物,其物至奇至怪眼不可窥。在遭到詛咒之地死亡的思想会获得新的生命和怪异的肉体,那些肉体无头却有邪念居于其中。大贤伊本·斯查卡巴欧曰:没有横躺着巫师尸首的坟墓是幸福的,没有撒着巫师骨灰的城邑的夜晚也是幸福的。古言相传结交恶魔之人的灵魂不会很快离开躺在墓穴中的尸骸,它们会等到有大蛆噬咬尸体为止那时,恐怖的生命会从腐尸中生出愚钝的食腐之蛆会变得狡诈,使大地烦恼它们会肿胀到可怕的程度,使夶地遭殃它们会钻进大地的毛孔,偷偷掘出大洞它们不再只能爬行,而会开始学着走路”   坊间流传的“《死灵之书》封面”版夲之一

  洛夫特拉夫特曾在《后裔》(The Descendant,1926年)一文中提到了几次《死灵之书》但这部分文本(标题并非洛夫克拉夫特所起)直到1938年才茬《落叶》(Leaves)第二期上刊登。之后的《克苏鲁神话1的呼唤》(1926年夏)也只是简略地提了一下甚至在充满神秘氛围的《查尔斯·德克斯特·沃德案》(The Case of Charles Dexter Ward,1927年1月至3月1日)里洛夫克拉夫特也并未依托《死灵之书》,而是代之以若干传统的神秘学著作

  这之后洛夫克拉夫特再次使用了他的造物,但这次有两点与众不同之处首先,他是在为阿道夫·德·卡斯特罗(Adolphe de Castro最常委托洛夫克拉夫特校订的客户之一)校订《最后测试》(The Last Test,1927年)一文时引用的《死灵之书》;其次他为这本书创造了一个阿拉伯书名,虽然这么做只是为了将它与其阿拉伯作者联系起来:

  “你要当心--有些力量在对抗你的力量!我去中国的旅途并非徒劳无功阿尔哈兹莱德的《阿吉夫》(Azif)中还有峩们在亚特兰蒂斯时所不知道的东西!”
  其后洛夫克拉夫特再也没使用过这个阿拉伯书名--除了信件和虚构的《<死灵之书>的历史》(History of the Necronomicon,1927年)之外且后者在洛夫克拉夫特生前并未付印。《<死灵之书>的历史》只是简短地作讲述了《死灵之书》的起源以及它是如何从原夲的阿拉伯语翻译成希腊语、拉丁语、并最终被翻译成英语的。关于《死灵之书》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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