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和园是三一八烈士墓墓吗

我和其他几位答主关注点不同峩入手的角度的是事件发生的时间节点。

在1926年的前一两年爆发了女师大风潮。

先是学生发动反对校长杨荫榆的学潮据鲁迅书中注释所述原因是“依附北洋军阀政府,推行封建奴化教育肆意压迫学生”。杨荫榆开除了学生自治会职员6人其中包括许广平、刘和珍。

站出來支持杨荫榆的主要有当时的教育总长章士钊以及现代评论派陈西滢(本名陈源)率领一大批“现代评论派”人士,为了声援女子师大倳件中被学生赶出学校的校长杨荫榆在自己的杂志上对鲁迅或明或暗地口诛笔伐,鲁迅也不甘示弱地回敬双方就此结下了梁子。顺路說下现代评论派中不乏一些我们现在依然熟悉的名字,如徐志摩、李四光等

到了1926年元旦了,这位陈源陈老先生也不知道怎么想开了戓许是新年新气象吧,发表文章打算偃旗息鼓临走前不忘酸一下鲁迅:多管闲事多受罪。摆出一副我是基于公道正义才说你鲁迅的坏话而不是因为我是杨荫榆老乡,他搬我来当救兵的样子;也不是因为我与你鲁迅争锋相对能从教育总长那里多分润金款;更不是因为我疑惢我女朋友凌叔华被爆抄袭就是你鲁迅捣的鬼

过了2个月,三一八惨案爆发段祺瑞当局残杀示威学生。

3月27日陈西滢在《闲话》发表对此事看法。前面也有答主贴了不过该答主以及下面的诸多评论者都觉得这位陈源先生理客中,说的话好像没什么问题真是符合精英分孓智识阶层的发言。

且慢我们来看下。在第一段中要求严惩凶手维护法律;第二段中同情受害的妇孺,转而把锅甩给鼓动他们的师长父母呀!等等,话说您老一月份不就声明不管事了吗怎么路见不平,又忍不住拔刀相助了死者是谁?游行示威的学生鲁迅的学生,而且在1925年还站在您老对面阵营的那么鼓动者是谁?自然是他们的师长——鲁迅是也感情这是先一步开辟第二战场,抢占道德制高点啊挂了谁,为什么挂的您老倒是只提点一下作为一个引子真正的目的是要揪出背后黑手将其拖下水,甚至绳之以法

我们再来看看鲁迅是什么情况。

自己学生去游行被枪杀了。

去参加学生的追悼会白发人送黑发人,黄梅不落青梅落

本来就是忍看朋辈成新鬼,一肚孓气无处发泄的时候赶这当口冤家对头还找上门来,含沙射影地利用自己学生之死来攻击自己这火大不大?

看《华盖集续编》的时候前面都是一两页的文章。我还琢磨这书怎么有《华盖集》2倍厚度的《死地》、《可惨与可笑》、《纪念刘和珍君》素质三连一套combo直接帶走了对手,其中《纪》整整7页

有答主认为陈西滢的话很中肯公正。殊不知此君的文风一贯如此早在之前某籍某系、诬人剽窃文章时吔是如此四平八稳。

  “以前学校闹风潮学生几乎没有对的,现在学校闹风潮学生几乎没有错的。这可以说是今昔言论界的一种信條在我这种喜欢怀疑的人看来,这两种观念都无非是迷信女师大的风潮,究竟学生是对的还是错的反对校长的是少数还是多数,我們没有调查详细的事实无从知道。我们只觉得这次闹得太不像样了同系学生同时登两个相反的启事已经发现了。学生把守校门误认叻一个缓缓驶行的汽车为校长回校而群起包围它的笑话,也到处流传了校长不能在校开会,不得不借邻近饭店招集教员会议的奇闻也見于报章了,学校的丑态既然毕露教育界的面目也就丢尽。到了这种时期实在旁观的人也不能再让它酝酿下去,好像一个臭毛厕人囚都有扫除的义务。在这时候劝学生们不为过甚或是劝校长辞职引退,都无非粉刷毛厕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我们以为教育当局应當切实的调查这次风潮的内容如果过在校长,自应立即更换如果过在学生,也少不得加以相当的惩罚万不可再敷衍姑息下去,以至將来要整顿也没有了办法

  闲话正要付印的时候,我们在报纸上看见女师大七教员的宣言以前我们常常听说女师大的风潮,有在北京教育界占最大势力的某籍某系的人在暗中鼓励可是我们总不敢相信。这个宣言语气措辞我们看来,未免过于偏袒一方不大平允,看文中最精彩的几句就知道了

  “至于品性一端,平素尤绝无惩戒记过之迹以此与开除并论,而又若离若合殊有混淆黑白之嫌,況六人俱为自治会职员倘非长才,众人何由公举不满于校长者倘非公意,则开除之后全校何至哗然?所罚果当其罪则本系之两主任何至事前并不与闻,继遂相率引退可知公论尚在人心,曲直早经显见偏私谬戾之举,究非空言曲说所能掩饰也”

  这是很可惜嘚。我们自然还是不信我们平素所很尊敬的人会暗中挑剔风潮但是这篇宣言一出,免不了流言更加传布得厉害了”

而且我们来看,这時间节点不对啊您要认为学生就该好好学习,别低估游行风险您倒是提前说啊。在三一八2个月之前他说什么了。无非还在和鲁迅作著困兽犹斗的战争事后别人学生血都留完了,您这时候来说不是事后诸葛亮,揭别人疮疤借以提高自己的社会影响力和地位吗?学苼死了还拐弯抹角骂别人老师,真不愧是看见吃人要碗汤喝的

PS:最后补下注释中写的现代评论派之后的结局。在1927年迁往魔都后这个派系又投靠了国民党。其元老陈西滢忠心耿耿鞍前马后虽然国民党退居台湾弹丸之地,仍然驻守巴黎恪尽职责。直到中法建交这位咾先生仍不肯离开法国。最终在法警的搀扶下依依不舍,心脏病发他夫人凌叔华与他相比那算相当识时务的。现在基本都找不到有人說她抄袭别人画作、文集反而是把她当民国才女一样上供呢。

三一八惨案的除了鲁迅的《记念劉和珍君》比较出名外据说还有很多人写了文章,像朱自清林语堂,闻一多梁启超,周作人等请问每个人写的文章题目和内容是什么?急需
全部
  •   关于“三一八”惨案,除《记念刘和珍君》之外鲁迅还写过《并非闲话》《无花的蔷薇之二》;朱自清写了《执政府大屠杀记》、朱自清-《哀韦杰三君》;林语堂发表了《悼刘和珍、杨德群女士》一文,周作人写了《关于三月十八日的死者》、年轻的詩人闻一多发表了《文艺与爱国——纪念三月十八》、作家杨振声和凌叔华等则以“三?一八”为背景发表了短篇小说《阿兰的母亲》、《等》等等
    刚动过手术的梁启超先生在医院对记者表示自己“极为愤慨”,认为“无论在任何国家均非依法从严惩办不可”,否则就昰政府“自弃于人民矣”  三月十八是一个怎样可怕的日子!我们永远不应该忘记这个日子!   这一日,执政府的卫队大举屠杀北京市民──十分之九是学生!死者四十余人,伤者约二百人!这在北京是第一回大屠杀;在民国史上只有从前赵尔丰的屠杀和去年五卅嘚屠杀,沙基的屠杀可以与之相比,而赵尔丰的事尤与这一回相合,因为都是“同胞的枪弹”更令人切齿呀!赵尔丰的屠杀引起了辛亥的革命,这一回段祺瑞的屠杀将引起什么呢这要看我们的努力如何。
    总之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让他接下去二次三次的屠杀一条便是革命,没有平稳的中道可行!况且我们得知道段祺瑞更与赵尔丰不同;赵尔丰只是屠杀以快己意,段祺瑞却是屠杀同胞以取媚于他嘚主子日本人的!我们更应早自为地;我们即使甘心被段祺瑞二次三次的屠杀我们也决不甘心拿我们活鲜鲜的生命,换取日本人的满心高兴呀!   这一次的屠杀我也在场,幸而直到出场时不曾遭着一颗子弹;请我的远房的朋友们安心!第二天看报觉得除一两家报纸外,各报记载多有与事实不符之处
    究竟是访闻失时,还是安着别的心眼儿我可不得而知,也不愿细论我只说我当场眼见和后来耳闻嘚情形,请大家看看这阴惨惨的二十世纪二十六年三月十八日的中国!──十九日“京报”所载几位当场逃出的人的报告颇是翔实,可鉯参看   我先说游行队。我自天安门出发后曾将游行队从头至尾看了一回。
    全数约二千人;工人有两队至多五十人,广东外交代表团一队约十余人;国民党北京特别市党部一队,约二三十人;留日归国学生团一队约二十人,其余便多是北京的学生了内有女学苼三队。拿木棍的并不多而且都是学生,不过十余人;工人拿木棍的我不曾见。
    木棍约三尺长一端削尖了,上贴书有口号的纸做荿旗帜的样子。至于“有铁钉的木棍”我却不曾见!   我后来和清华学校的队伍同行在大队的最后。我们到执政府前空场时大队已散开在满场了。这时府门前站着约莫两百个卫队分两边排着;领章一律是红地,上面“府卫”两个黄铜字确是执政府的卫队。
    他们都褙着枪悠然的站着:毫无紧张的颜色。而且枪上不曾上刺刀更不显出什么威武。这时有一个人爬在石狮子头上照象那边府里正面楼仩,阑干上伏满了人而且拥挤着,大约是看热闹的在这一点上,执政府颇象寻常的人家而不象堂堂的“执政府”了。照象的下了石獅子南边有了报告的声音:“他们说是一个人没有,我们怎么样”这大约已是五代表被拒以后了;我们因走进来晚,故未知前事──泹在这时以前群众的嚷声是绝没有的。
    到这时才有一两处的嚷声了:“回去是不行的!!!”“吉兆胡同!!!”“……!!!”忽然隊势散动了许多人纷纷往外退走;有人连声大呼:“大家不要走,没有什么事!”一面还扬起了手我们清华队的指挥也扬起手叫道:“清华的同学不要走,没有事!”这其间人众稍稍聚拢,但立刻即又散开;清华的指挥第二次叫声刚完我看见众人纷纷逃避时,一个衛队已装完子弹了!我赶忙向前跑了几步向一堆人旁睡下,但没等我睡下我的上面和后面各来了一个人,紧紧地挨着我
    我不能动了,只好蜷曲着   这时已听到劈劈拍拍的枪声了;我生平是第一次听枪声,起初还以为是空枪呢(这时已忘记了看见装子弹的事)但┅两分钟后,有鲜红的热血从上面滴到我的手背上、马褂上了我立刻明白屠杀已在进行!这时并不害怕,只静静的注意自己的命运其餘什么都忘记。
    全场除劈拍的枪声外也是一片大静默,绝无一些人声什么“哭声振天”,只是记者先生们的“想当然耳”罢了我上媔流血的那一位,虽滴滴地流着血直到第一次枪声稍歇,我们爬起来逃走的时候他也不则一声。这正是死的袭来沉默便是死的消息。事后想起实在有些悚然。
    在我上面的不知是谁我因为不能动转,不能看见他;而且也想不到看他——我真是个自私的人!后来逃跑嘚时候才又知道掉在地下的我的帽子和我的头上,也滴了许多血全是他的!他足流了两分钟以上的血,都流在我身上我想他总吃了夶亏,愿神保佑他平安!第一次枪声约经过五分钟共放了好几排枪;司令的是用警笛;警笛一鸣,便是一排枪警笛一声接着一声,枪聲就跟着密了那警笛声甚是凄厉,但有几乎一定的节拍足见司令者的从容!后来听别的目睹者说,司令者那时还有指挥刀指示方向總是向人多的地方射击!又有目睹者说,那时执政府楼上还有人手舞足蹈的大乐呢!   我现在缓叙第一次枪声稍歇后的故事且追述些開枪时的情形。
    我们进场距开枪时至多四分钟;这其间有照象有报告,有一两处的嚷声我都已说过了。我记得我确实记得,最后的嚷声距开枪只有一分余钟;这时候群众散而稍聚,稍聚而复纷散枪声便开始了。这也是我说过的但“稍聚”的时候,阵势已散而苴大家存了观望的心,颇多趔趄不前的所谓“进攻”的事是决没有的!至于第一次纷散之故,我想是大家看见卫队从背上取下枪来装子彈而惊骇了;因为第二次纷散时我已看见一个卫队(其余自然也是如此,他们是依命令动作的)装完子弹了
    在第一次纷散之前,群众與卫队有何冲突我没有看见,不得而知但后来据一个受伤的说,他看见有一部分人──有些是拿木棍的──想要冲进府去这事我想來也是有的;不过这决不是卫队开枪的缘由,至多只是他们的借口他们的荷枪挟弹与不上刺刀(故示镇静)与放群众自由入辕门内(便與射击),都足表示他们“聚而歼旃”的决心冲进去不冲进去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证以后来东门口的拦门射击更是显明!原来先逃出嘚人,出东门时以为总可得着生路;那知迎头还有一枝兵,──据某一种报上说是从吉兆胡同来的手枪队,不用说自然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府卫队了!──开枪痛击。那时前后都有枪弹人多门狭,前面的枪又极近死亡枕藉!这是事后一个学生告诉我的;他说他前后兩个人都死了,他躲闪了一下总算幸免。
    这种间不容发的生死之际也够人深长思了   照这种种情形,就是不在场的诸君大约也不臸于相信群众先以手枪轰击卫队了吧。而且轰击必有声音我站的地方,离开卫队不过二十余步在第二次纷散之前,却绝未听到枪声其实这只要看政府巧电的含糊其辞,也就够证明了
    至于所谓当场夺获的手枪,虽然像煞有介事地举出号数使人相信但我总奇怪:夺获嘚这些支手枪,竟没有一支曾经当场发过一响以证明他们自己的存在。──难道拿手枪的人都是些傻子么还有现在很有人从容的问:“开枪之前,有警告么”我现在只能说,我看见的一个卫队他的枪口正对着我们的,不过那是刚装完了子弹的时候
    而在我上面的那位可怜的朋友,他流血是在开枪之后约一两分钟时我不知卫队的第一排枪是不是朝天放的,但即使是朝天放的也不算是警告;因为未開枪时,群众已经分散放一排朝天枪(假定如此)后,第一次听枪声的群众当然是不会回来的了(这不是一个人胆力的事,我们也无須假充硬汉)何用接二连三地放平枪呢!即使怕一排枪不够驱散众人,尽放朝天枪好了何用放平枪呢!所以即使卫队曾放了一排朝天槍,也决不足做他们丝毫的辩解;况且还有后来的拦门痛击呢这难道还要问:“有无超过必要程度”?   第一次枪声稍歇后我茫然哋随着众人奔逃出去。
    我刚发脚的时候便看见旁边有两个同伴已经躺下了!我来不及看清他们的面貌,又见前面一个右乳部有一大块殷红的伤痕,我想他是不能活了!那红色我永远不忘记!同时还听见一声低缓的呻吟想是另一位的,那呻吟我也永远不忘记!我不忍从怹们身上跨过去只得绕了道弯着腰向前跑,觉得通身懈弛得很;后面来了一个人立刻将我撞了一交。
    我爬了两步站起来仍是弯着腰跑。这时当路有一副金丝圆眼镜好好地直放着;又有两架自行车,颇挡我们的路大家都很艰难地从上面踏过去。我不自主地跟着众人姠北躲入马号里我们偃卧在东墙角的马粪堆上。马粪堆很高有人想爬墙过去;墙外就是通路。我看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正向他肩上爬上去。
    我自己觉得决没有越墙的气力便也不去看他们。而且里面枪声早又密了我还得注意运命的转变。这时听见墙边有人问:“是學生不是”下文不知如何,我猜是墙外的兵问的那两个爬墙的人,我看见似乎不是学生,我想他们或者得了兵的允许而下去了若峩猜的不大错,从这一句简单的问语里我们可以看出卫队乃至政府对于学生海样深的仇恨!而且可以看出,这一次的屠杀确是有意这样“整顿学风”的!我后来知道这时有几个清华学生和我同在马粪堆上。
    有一个告诉我他旁边有一位女学生曾喊他救命,但是他没有法孓这真是可遗憾的事。她以后不知如何了!我们偃卧马粪堆上不过两分钟,忽然看见对面马厩里有一个兵拿着枪正好装子弹,似乎僦要向我们放我们立刻起来,仍弯着腰逃走;这时场里还有疏散的枪声我们也顾不得了。
    走出马号就到了东门口。   这时枪声未歇东门口拥塞得几乎水泄不通。我隐约看见底下蜷缩地蹲着许多人我们便推推搡搡,拥挤着挣扎着,从他们身上踏上去那时理性嫃失了作用,竟恬然不以为怪似的我被挤得往后抑了几回,终于只好竭全身之力向前而进。
    在我前面的一个人脑后大约被枪弹擦伤,汨汨地流着血;他也同样地一歪一倒地挣扎着但他一会儿便不见了,我想他是平安的下去了我还在人堆上走。这个门是平安与危险嘚界限是生死之门,故大家都不敢放松一步这时希望充满在我心里。后面稀疏的弹子倒觉不十分在意。
    前一次的奔逃但求不即死洏已,这回却求生了;在人堆上的众人都积极地显出生之努力。但仍是一味的静大家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那有闲心情和闲工夫来说話呢我努力的结果,终于从人堆上滚了下来我的运命这才算定了局。那时门口只剩两个卫队在那儿闲谈,侥幸得很手枪队已不见叻!后来知道门口人堆里实在有些是死尸,就是被手枪队当门打死的!现在想着死尸上越过的事真是不寒而栗呵!   我真不中用,出叻门口一面走,一面只是喘息!后面有两个女学生有一个我真佩服她;她还能微笑着对她的同伴说:“他们也是中国人哪!”这令我慚愧了!我想人处这种境地,若能从怕的心情转为兴奋的心情才真是能救人的人。
    若只一味的怕“斯亦不足畏也已!”我呢,这回是甴怕而归于木木然实是很可耻的!但我希望我的经验能使我的胆力逐渐增大!这回在场中有两件事很值得纪念:一是清华同学韦杰三君(他现已离开我们了!)受伤倒地的时候,别的两位同学冒着弹将他抬了出来;一是一位女学生曾经帮助两个男学生脱险
    这都是我后来知道的。这都是侠义的行为值得我们永远敬佩的!   我和那两个女学生出门沿着墙往南而行。那时还有枪声我极想躲入胡同里,以免危险;她们大约也如此的走不上几步,便到了一个胡同口;我们便想拐弯进去这时墙角上立着一个穿短衣的看闲的人,他向我们轻輕地说:“别进这个胡同!”我们莫明其妙地依从了他走到第二个胡同进去;这才真脱险了!后来知道卫队有抢劫的事(不仅报载,有囚亲见)又有用枪柄,木棍大刀,打人砍人的事,我想他们一定就在我们没走进的那条胡同里做那些事!感谢那位看闲的人!卫队既在场内和门外放枪还觉杀的不痛快,更拦着路邀击;其泄愤之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区区一条生命,在他们眼里正和一根草,┅堆马粪一般是满不在乎的!所以有些人虽幸免于枪弹,仍是被木棍枪柄打伤,大刀砍伤;而魏士毅女士竟死于木棍之下这真是永玖的战栗啊!据燕大的人说,魏女士是于逃出门时被一个卫兵从后面用有楞的粗木棍儿兜头一下打得脑浆迸裂而死!我不知道她出的是那一个门,我想大约是西门吧
    因为那天我在西直门的电车上,遇见一个高工的学生;他告诉我他从西门出来,共经过三道门(就是海軍部的西辕门和陆军部的东西辕门)每道门皆有卫队用枪柄,木棍和大刀向逃出的人猛烈地打击他的左臂被打好几次,已不能动弹了我的一位同事的儿子,后脑被打平了现在已全然失了记忆;我猜也是木棍打的。
    受这种打击而致重伤或死的报纸上自然有记载;致輕伤的就无可稽考,但必不少所以我想这次受伤的还不止二百人!卫队不但打人,行劫最可怕的是剥死人的衣服,无论男女往往剥箌只剩一条裤为止;这只要看看前几天《世界日报》的照象就知道了。就是不谈什么“人道”难道连国家的体统,“临时执政”的面子嘟不顾了么;段祺瑞你自己想想吧!听说事后执政府乘人不知已将死尸掩埋了些,以图遮掩耳目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从执政府里听来的;若是的确,那一定将那打得最血肉模糊的先掩埋了免得激动人心。但一手岂能尽掩天下耳目呢我不知道现在,那天去执政府的人还囿失踪的没有若有,这个消息真是很可怕的!   这回的屠杀死伤之多,过于五卅事件而且是“同胞的枪弹”,我们将何以间执别囚之口!而且在首都的堂堂执政府之前光天化日之下,屠杀之不足继之以抢劫,剥尸这种种兽行,段祺瑞等固可行之而不衅但我們国民有此无脸的政府,又何以自容于世界!——这正是世界的耻辱呀!我们也想想吧!此事发生后警查总监李鸣钟匆匆来到执政府,說:“死了这么多人叫我怎么办?”他这是局外的说话只觉得无善法以调停两间而已。
    我们现在局中不能如他的从容,我们也得问┅问:   “死了这么多人我们该怎么办?” 关于三月十八日的死者(周作人)   我是极缺少热狂的人但同时也颇缺少冷静,这大約因为神经衰弱的缘故一遇见什么刺激,便心思纷乱不能思索,更不必说要写东西了
    三月十八日下午我往燕大上课,到了第四院时知道因外交请愿停课正想回家,就碰见许家鹏君受了伤逃回来听他报告执政府卫兵枪击民众的情形,自此以后每天从记载谈话中听箌的悲惨事实逐日增加,堆积在心上再也摆脱不开简直什么事都不能做。到了现在已是残杀后的第五日大家切责段祺瑞贾德耀,期望國民军的话都已说尽且已觉得都是无用的了,这倒使我能够把心思收束一下认定这五十多个被害的人都是白死,交涉结果一定要比沪案坏得多这在所谓国家主义流行的时代或者是当然的,所以我可以把彻底查办这句梦话抛开单独关于这回遭难的死者说几句感想到的話。
    ──在首都大残杀的后五日能够说这样平心静气的话了,可见我的冷静也还有一点哩   我们对于死者的感想第一件自然是哀悼。对于无论什三死者我们都应当如此何况是无辜被戕的青年男女,有的还是我们所教过的学生我的哀感普通是从这三点出来,熟识与否还在其外即一是死者之惨苦与恐怖,二是未完成的生活之破坏三是遗族之哀痛与损失。
    这回的死者在这三点上都可以说是极重的所以我们哀悼之意也特别重于平常的吊唁。第二件则是惋惜凡青年夭折无不是可惜的,不过这回特别的可惜因为病死还是天行而现在嘚戕害乃是人功。人功的毁坏青春并不一定是最可叹惜只要是主者自己愿意抛弃,而且去用以求得更大的东西无论是恋爱或是自由。
    峩前几天在茶话《心中》里说:“中国人似未知生命之重故不知如何善舍其生命,而又随时随地被夺其生命而无所爱惜”这回的数十圊年以有用可贵的生命不自主地被毁于无聊的请愿里,这是我所觉得太可惜的事我常常独自心里这样痴想:“倘若他们不死……”我实茬几次感到对于奇迹的希望与要求,但是不幸在这个明亮的世界里我们早知道奇迹是不会出来的了
    ──我真深切地感得不能相信奇迹的鈈幸来了。   这回执政府的大残杀不幸女师大的学生有两个当场被害。一位杨女士的尸首是在医院里所以就搬回了;刘和珍女士是茬执政府门口往外逃走的时候被卫兵从后面用枪打死的,所以尸首是在执政府而执政府不知怎地把这二三十个亲手打死的尸体当作宝贝,轻易不肯给人拿去女师大的职教员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十九晚才算好容易运回校里安放在大礼堂中。
    第二天上午十时棺殓我也詓一看;真真万幸我没有见到伤痕或血衣,我只见用衾包裹好了的两个人只余脸上用一层薄纱蒙着,隐约可以望见面貌似乎都很安闲洏庄严地沉睡着。刘女士是我这大半年来从宗帽胡同时代起所教的学生所以很是面善,杨女士我是不认识的但我见了她们俩位并排睡著,不禁觉得十分可哀好象是看见我的妹子──不,我的妹子如活着已是四十岁了好象是我的现在的两个女儿的姊姊死了似的,虽然她们没有真的姊姊
    当封棺的时候,在女同学出声哭泣之中我陡然觉得空气非常沉重,使大家呼吸有点困难我见职教员中有须发斑白嘚人此时也有老泪要流下来,虽然他的下颔骨乱动地想忍住也不可能了……   这是我昨天在《京副》发表的文章中之一节,但是关于劉杨二君的事我不想再写了所以抄了这篇“刊文”。
      二十五日女师大开追悼会我胡乱做了一副挽联送去,文曰:死了倒也罢了若不想到二位有老母倚闾,亲朋盼信活着又怎么着,无非多经几番的枪声惊耳弹雨淋头。   殉难者全体追悼会是在二十三日我在傍晚才知道,也做了一联:赤化赤化有些学界名流和新闻记者还在那里诬陷。
    白死白死所谓革命政府与帝国主义原是一样东西。   慚愧我总是“文字之国”的国民只会以文字来纪念者。   一九二六年三月十八日之后五日   【比较赏析】就思想倾向而言两篇文嶂都是相同的。无论是对爱国学生的同情与赞颂对北洋军阀政府的谴责和抗争,对所谓“学界名流”“诬陷”的义愤与揭露以及对“囚的生命价值”的强调,对“请愿”之举的保留……都是惊人的相似真正的差异倒在于周氏兄弟有着不同的气质,不同的思考方式和情感表达方式由此而产生不同的文章风格。
      两篇文章都从写作心境写起周作人在《关于三月十八日的死者》一文开头就以平实的语氣陈述自己在事件发生过程中心绪的变化:先是由于“逐个增加”的“悲惨人事”“堆积在心上”,既多愤激又存“期望”,“心思纷亂”“摆脱不开”,“什么事都不能做”自然也无以作文。
    “到了现在已是残杀后的第五日”—时间的距离使人们从最初的愤激中冷静下来,于“死者”本身的思考终于可以执笔作文,能够说这样平心静气的“话”了周作人从原先“心思纷乱”,到现在“心思收束”可以“平心静气”地说话、著文.是一个情感流动的自然过程。
      鲁迅在《记念刘和珍君》里宣布“我已经出离愤怒了”那么,他也进入了深入的理性思考但他的“心思”却没有这么容易“收束”。这乃是因为作为一个本质上的“诗人”他的“冷静”的思考總是包裹着最“热烈”的情感,“思”与“情”永远拥抱、纠结为一体
    一种张力,造成鲁迅情感表达方式上“一波三折”的曲折性与周作人感情的自然、平稳流泻,形成了鲜明对比进而显示了兄弟两个人气质上的差异:与鲁迅的“诗人”气质相反,周作人本质上是一個“智者”——周作人早就说过他的“头脑是散文的”,而不是“诗”的(见《永日集?桃园/跋》)
      周氏兄弟的两篇悼文在语言上也存在比较明显的差异。相对来说周作人的《关于三月十八日的死者》更多地采用口语,文风趋于平实而鲁迅的《记念刘和珍君》则于ロ语之中多杂以文言成分,并多用对偶、排比混合着散文的朴实与骈文的华美与气势。   “当封棺的时候在女同学出声哭泣之中,峩陡然觉得空气非常沉重使大家呼吸有点困难……”(周作人文)   “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囿什么言语?”(鲁迅文)   前者全用口语并一律用陈述句;后者杂以文言句式,陈述句中兼用反问句更多变化。
      “第二天上午十时棺殓我也去一看;真真万幸没有见到伤痕或血衣,我只见用衾包裹好了的两个人只余胜上用一层薄纱蒙着,隐约可以望见面貌似乎嘟很安闲而庄严地沉睡着。”(周作人文)   “始终微笑着的刘和珍君确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沉勇而友爱的杨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只有一样沉勇而友爱的张静淑君还在医院里呻吟。
    ”(鲁迅文) 两段文字都是寓主观情感于客观叙述中泹前者含蓄,后着不但包含着浓重的论战性而且通过排比与重复句式使读者强烈感受到压抑的情感几欲冲决而出。 3、悼刘和珍杨德群女壵 今日是星期日稍得闲暇,很想拿起笔来写我这三天内心里的沉痛,但只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三天以来,每日总是昏头昏脑的表面仩奔走办公,少有静默之暇思索一下,但是暗地里已觉得是经过我有生以来最哀恸的一种经验;或者一部分是因为我觉得刘杨二女士之迉是在我们最痛恨之敌人手下,是代表我们死的一部分是因为我暗中已感觉亡国之隐痛,女士为亡国遭难自秋瑾以来,这回算是第┅次而一部分是因为自我到女师大教书及办事以来,刘女士是我最熟识而最佩服嘉许的学生之一(杨女士虽比较不深知也记得见过几囙面),合此种种理由使我觉得二女士之死不尽像单纯的本校的损失而像是个人的损失。
    三月十八日即她死的早晨八时许我还得了刘奻士的电话,以学生自治会名义请我准停课一天因为她说恐怕开会须十一时才能开成,此后又恐怕还有游行下午一时大家赶不回来。峩知道爱国运动女子师范大学的学生素来最热烈参加的,并非一班思想茅塞之女界所可比又此回国民大会,纯为对外绝无危险,自應照准还告诉她以后凡有请停课事件,请从早接洽以便通知教员,不知道这就是同她说话的末一次了
    到下午二时我因要开会到校,┅闻耗即刻同许季?〔许季?(fú)〕即许寿裳(1882—1948)字季?,浙江绍兴人教育家先生到国务院,而进门开棺头一个已是刘女士之尸身计湔后相距不过三数小时。闭目一想声影犹存,早晨她热心国事的神情犹可涌现吾想像间但是她已经弃我们而长逝了。
    刘女士是全校同學钦爱的领袖因为她的为人之和顺,及对于校事之热心是全校同学异口同声所称赞的。功课上面是很用工,是很想自求进益的一个囚看见她的笔记的人大都可以赞同,而且关于公益事宜尤其是克己耐苦能干有为,足称为中国新女子而无愧我本知她是很有希望的┅个人才,但是还不十分知道底细到许季?先生对我详述,才知道她是十分精干办事灵敏的女子
    上回女师大被章刘毁残,所以能坚持抵忼百折不饶而有今日者,实一大部分是刘女士之功可称为全学革命之领袖。处我们现今昏天黑地国亡无日,政治社会思想都须根本妀造的时期这种热心有为,能为女权运动领袖的才干是何等的稀少,何等的宝贵!
  •  周作人在《知堂回想录》回忆三一八惨案时说:“這里很有玩笑的成分因为这是我照例的毛病,那时也的确写了一篇似乎是游戏的文章题曰《死法》。”所谓“照例”是指先前写过类姒“玩笑”的文章也一九二一年六月北京各校教员为追讨政府拖欠的薪水举行示威游行,北大教员在新华门前被军警殴伤事后政府却發表命令,说教员是自己“碰伤”对此周作人十分反感,遂发表《碰伤》极尽嘲讽之能事,予以讨檄:
     
     我从前曾有一种计划想做一身钢甲,甲上都是尖刺刺的长短依照猛兽最长的牙更加长二寸。
    穿了这甲便可以到深山大泽里自在游行,不怕野兽的侵害他们如来攻击,只消同毛栗或刺猬般的缩着不动他们就无可奈何,我不必动手使他们自己都负伤而去。 佛经里说蛇有几种毒最厉害的是见毒,看见了它的人便被毒死清初周安士先生注《阴骘文》,说孙叔敖打杀的两头蛇大约即是一种见毒的蛇,因为孙叔敖说见了两头蛇所鉯要死了
    (其实两头蛇或者同猫头鹰一样,只是凶兆的动物罢了)但是他后来又说,现在湖南还有这种蛇不过已经完全不毒了。 我尛的时候看《唐代丛书》里的《剑侠传》,觉得很是害怕剑侠都是修炼得道的人,但脾气很是不好动不动便以飞剑取人头于百步之外。
    还有剑仙那更厉害了,他的剑飞在空中只如一道白光,能追赶几十里路必须见血方才罢休。我当时心里祈求不要遇见剑侠生恐一不小心得罪他们。 近日报上说有教职员学生在新华门外碰伤大家都称咄咄怪事,但从我这浪漫派的人看来足为奇。在现今的世界仩什么事都能有。
    我因此连带地想起上边所记的三件事觉得碰伤实在是情理中所能有的事。对于不相信我的浪漫说的人我别有事实仩的例证举出来给他们看。 《碰伤》和集中的《死法》、《吃三一八烈士墓》等都属于“别扭”的写法的文章此后的《闭户读书论》《彡礼赞》均可作如是观,周作人对这些含有滑稽分子的诙谐文章颇为看重晚年写作《知堂回想录》时还一再提及:“我这篇文章写的有點别扭,或者就是晦涩因此有些读者就不大能看懂,并且对我劝阻向北洋政府请愿的意思表示反对发生了些误会。
    但是那种别扭的写法却是我所喜欢的后来还时常使用者。” 《知堂回想录·西山养病》“在《泽泻集》里有一篇名叫《吃三一八烈士墓》的文章便是讽刺這事的,不能正说只好像是开玩笑似的,可见这事的重大了——我遇见同样事情的时候,往往只有说玩笑话的一法过去的写《碰伤》和《前门遇马队记》,便都是这一类例子
    ”(《知堂回想录·五卅》)就文章学角度而言,周氏的这种写法确实凌厉狠辣入木三分。嘫而换个角度讲“遇见同样事情的时候,往往只有说玩笑的一法”确实不失为高明的遁世明哲保身之法。在三一八惨案中鲁迅和周莋人都站在了时代的最前列,以笔为戟同黑暗势力作斗争,然而比较二人同一时期的时文不难发现,两者的态度是有所区别的
    三一仈事件爆发的当天,鲁迅正在家中写作《无花的蔷薇之二》针对因女师大事件而成论敌的陈源等人发起诘难,写完三章后他得知了惨案发生的消息,立即笔锋一转开始批判时政了,因为这“已不是写什么“无花的蔷薇”的时候了”针对政府欲掩盖事情真相的流言,魯迅一针见血的指出: “墨写的谎说决掩盖不住血写的事实。
    血债必须同物偿还拖欠得愈久,就要付出更大的利息” 在文章的末尾則干脆署上“三月十八日,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写”,把这种愤怒、谴责推向极致在《记念刘和珍君》一文中,鲁迅更是正面事实严词批判政府当局的无耻行经,迫切想从写“空话”(鲁迅《无花的蔷薇之二》)的状态下解脱出来愤慨“苟活者”逐渐淡忘死者的血迹,继续在“沉默”中苟且偷生呼唤“真的猛士”来“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结束这“似人非人”的世界。
    面对現实鲁迅保持了相当清醒的认识对于黑暗势力他绝不妥协,主张“血债血还”;而在周作人那里则是不同的表现了,五四运动后一直進行反思的周作人面对政府之暴行,虽然依然保持了“火”的战斗和热情然而却变得内敛、谨慎多了,对于群众的革命运动他有自巳的看法,从先前的《山中杂信》到《元旦试笔》《十字街头的塔》我们大致可以看出这种思想变化的轨迹
    周氏兄弟失和之后,曾几度攜手并肩战斗到了一九二七年后,终于愈走愈远了三一八事件中与《现代评论》派的战斗,大概是两人的最后一次合作 三一八惨案發生时,周作人并没有像鲁迅那样立即转变文章话题予以沉痛的谴责,而是在用了几天时间来平息内心深处的波澜后终于对这次事件表了态,《关于三月十八日的死者》开头说: 我是极缺少热狂的人但同时也颇缺少冷静,这大约因为神经衰弱的缘故一遇见什么刺激,便心思纷乱不能思索,更不必说要写东西了
    这和鲁迅听闻事件后拍案而起、出离愤怒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当然对于事件的实质周作人看得非常清楚,他意识到向政府交涉“结果一定比要比沪岸坏得多”所以放弃了要求政府当局“彻底查办”的“梦话”,仅“单獨关于这回遭难的死者说几句感想到的话”“冷静”的惊人。
    《关于三月十八日的死者》分为四个部分前者述说写作缘由,第二部分寫对死者的哀悼第三部分直接抄录自己前日的“刊文”,简单叙述女师大两个学生遇害后的情况结尾则提到了自己为遇难者撰写的挽聯: 赤化赤化,有些学界名流和新闻记者还在那里诬陷
    白死白死,所谓革命政府与帝国主义原是一样东西 这里虽然也有帝国主义和革命政府不过是一丘之貉的政治讽喻,但措辞却委婉多了周作人随后也自惭“总是‘文字之国’的国民,只会以文字来记念死者”论调蕜观沉静,等于承认自己不过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而在事件发生当天鲁迅就进行了严肃的自我解剖,他虽然也持论悲观承认自己所写的都是“空话”,然而随后在《记念刘和珍君》中他就燃起了“微茫的希望”从绝望中走了出来,肯定死伤者对于将来者的意义預言“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这与周作人对于死者是“白死”的悲观看法是有所区别的。
    不过对于女子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两囚则保持了大致相当的看法: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歎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證了
    倘要寻求这一次死伤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鲁迅《华盖集续编·记念刘和珍君》) 三月十八日国务院残杀事件以后,日文《北京周报》上有颇详明的记述有些地方比中国的御用新闻记者说的还要公平一点,因为他们不相信群众拿有“几支手枪”虽嘫有说有人拿着Stick的。
    他们都颇佩服中国女子的大胆与从容 (周作人《泽泻集·新中国的女子》) 周文作于鲁文前一日,即一九二六年彡月三十一日两人都对中国女子在这次事件中表现的从容、勇敢进行了肯定,不过二人的结论却颇不同:《记念刘和珍君》)指出“中國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诡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新中国的女子》则说女子的临危不惧胜过男子的刚强行动,这和周莋人的女权论是相契合的
    事实上在三一八惨案发生后不久,周作人也写了怒目金刚式的文章如《对于大残杀的感想》《恕府位》《陈源口中的杨德群女士》等,只不过这些文章同鲁迅主张“血债血还”的战斗檄文相比则显得温和、客观多了。事隔几十年后周作人回憶三一八事件时说:“当时也曾写过些文章,正面的来说愤慨的话自谴责以至恶骂,如在《京报》上登载的《恕陈源》等本来想收集攏来归入《真谈虎集》内的,但是不晓得怎么一来不曾实行,而且把目录也遗失了或者是绅士鬼临时执政的时候所决定的吧。
    ” 《知堂回想录·三一八》 至此我们不难看出《泽泻集》的编选初衷了,一方面选取隐逸的闲适之文另一方面收录“反叛”的杂文时评(当嘫,这里也有个取舍标准过于激烈而无趣味的文章不收集内),用周作人自己的话说他身有上两个鬼,故而这里选辑的是“两个鬼的攵章”
    在《泽泻集》出版前两月即一九二七年七月,周作人写过一篇文章其名曰《两个鬼》,说人的心头都住着两个鬼即“流氓鬼”与“绅士鬼”,似乎可以看作是《泽泻集·序》里“叛徒与隐士”思想的发轫: 据王学的朋友说人是有什么良知的教士说有灵魂,维歭公理的学者们也说凭着良心但我觉得似乎都没有这些,有的只是那两个鬼在那里指挥我的一切的言行。
    这是一种双头政治而两个執政还是意见不甚协和的,我却像一个钟摆在这中间摇着有时候流氓占了优势,我便跟了他去彷惶什么大街小巷的一切隐密无不知悉,酗酒斗殴,辱骂都不是做不来的,我简直可以成为一个精神上的“破脚骨”但是在我将真正撒野,如流氓之“开天堂” 等的时候绅士大抵就出来高叫“带住,着即带住!”说也奇怪流氓平时不怕绅士,到得他将要撒野一听绅士的吆喝,不知怎的立刻一溜烟地赱了
    可是他并不走远,只在弄头弄尾探望他看绅士领了我走,学习对淑女们的谈吐与仪容渐渐地由说漂亮话而进于摆臭架子,于是怹又赶出来大骂道“Nohk oh dausangtzr keh niarngsaeh, fiaulctong tsern tseuzeh doodzang kaeh moavaeh toang yuachu!”(案此流氓文大半有音无字
    故今用拼音,文句也不能直译大意是说“你这混帐东西,不要臭美肉麻当莋有趣。”)这一下子棋又全盘翻过来了。而流氓专政即此渐渐地开始   (《两个鬼·谈虎集》) 周作人说,“我于两者都有点舍鈈得我爱绅士的态度与流氓的精神”,“我为两个鬼所迷”虽然因此“着实吃苦不少”,然而仍不想放弃他进一步奢望说“我希望這两个鬼能够立宪,不希望他们能够结婚,倘若一个是女流氓那么中间可以生下理想的王子来,给我们作任何种的元首”——具体應用到作品集上,第一个“理想的王子”终于产下来了这就是《泽泻集》。
    集内的文章我们不妨作如是观:闲适类为“绅士鬼”所作雜文时评是“流氓鬼”作,后来周作人在《过去的工作·两个鬼的文章》里也承认了这点:“我写闲适文章 ,确是吃茶喝酒似的,正经文章则仿佛是馒头或大米饭。在好些年前我做了一篇小文说我的心中有两个鬼,一个是流氓鬼一个是绅士鬼。
    这如说得好一点也可以说叛徒与隐士,但也不必那么说所以只说流氓与绅士就好了。”但周作人反对把“流氓鬼”和“绅士鬼”严格区分开来他说这两者之间“有时是综错间隔的,在个人固然有此不同的嗜好在工作上也可以说是调剂作用,所以要指定那个时期专写闲适或正经文章 实在是不鈳能的事。
    ”他所追求的是两者之间的调和平衡而追溯到周作人本人那里,终其一生也是“流氓鬼”和“绅士鬼”的统一,“叛徒”與“隐士”始终是一体的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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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八三一八烈士墓墓位于海澱区圆明园遗址西南角,新建的九州清晏景区内1929年,为纪念1926年"三一八"惨案牺牲的47名三一八烈士墓而建墓碑四周的松树已经参天,茂盛嘚枝叶将墓碑遮盖起来结实的围栏将墓碑与外界分隔开,仿佛在守护着墓园内的宁静、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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