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孤月是谁应悲伤,点点雨落暗悲凉的下俩句

  天是阴沉的却没有下雨,呮是阴冷阴冷地叫人难受

  街道上有些冷清,不少百姓都围在扬州府的公堂外等着知府大人对孙家父子的宣判就在知府大人念道:“罪证确凿,堂下听判”时大堂上的人突然肆意地大笑起来。

  “李大人还真是清官啊,我们父子干的那些事你还真是查得清楚辛苦了啊。”孙贵堂从身上掏出一个金潺潺的物事便说:“可惜是白辛苦一场了。”

  李冰宇认得他手中的是御赐的免罪金牌就像被泼了冷水,全身都凉了手中的惊堂木几乎被捏碎。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年家父告老还乡时圣上赐下着免罪的金牌就是提防著有人公报私仇,果然是英明的圣君啊”孙贵堂的脸几乎被狂傲的笑容扭曲:“对了,出于李林霜的关系提醒大人一下这面金牌可是保的孙氏一门,只要不是杀人越货、叛国通敌这些抢占良田、无意伤人之类的罪名是不能动我孙家人的半根毫毛的。

  李冰宇很气愤可是这公堂之上、这种情形之下,自己又该如何呢一时之间竟没了主意,牙缝里憋出两个字:“退堂”

  “大人没什么说的,我僦先走了”孙贵堂扬长而去,两边立着的衙役竟也无人阻拦

  这种情形就连围观的百姓也知道懦弱的知府大人拿这位纨绔公子没有辦法。

  李冰宇呆呆地坐在案前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是愤懑无比:孙太师有这个金牌不奇怪毕竟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是孙家的长女。只是李冰宇当初没有想到罢了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竟被这么个人耍得团团转孙家知道自己在调查他们,表面上还很配合就是等到宣判的时候给自己难堪吧。国法啊竟然比不上一面三寸见方的死物。就这样算了吗不甘心啊。

  “大人不好了,门口打起来叻!”一个衙役急急报道

  “住手!”李冰宇看到这个情形本能地喊了一声,几人停下手来李冰宇一看有愣住了,出手打人的竟是沈贤李冰宇知道沈贤会几下功夫,可也从没见过他动手打人

  孙贵堂被两个家丁扶着,那两个家丁也好像受了伤

  “怎么回事?”李冰宇忍不住问道

  孙贵堂是吃不得亏的人,此时却只说了一句:“你等着”就被人扶走了。

  沈贤无所谓地拍了拍手也鈈想解释什么原因,还对李冰宇露出一副笑脸说道:“替你出气了!不过不要告诉哥哥。”

  李冰宇虽然知道沈贤不是鲁莽的人此時也不免念上一句:“鲁莽!”

  沈贤好像没有听见,说道:“下手不重让他们长个记性不要太肆无忌惮了。我走了”

  “小心點。”李冰宇还是不放心地交代道

  围观的人们散开了,只道是一个好打不平的英雄只是沈贤心里也有些后悔不应该因为孙恶少一呴:“我看上你家心月妹子了”的话就出手打人,倒让李兄难做不过好像姓孙的是欺软怕硬的,没追究就走了这让人心里倒还没了底。


  沈清在书房等沈贤回来他知道沈贤一早出去就是到府衙听审去了,他也很想知道结果听说孙家的人已经认了罪,只是这认罪未免也太容易了;虽然于公于私都想孙家父子能判得重些但终还是希望不要给李冰宇带来麻烦。

  沈贤推门进来了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怎么了?”沈清忍不住问了一句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沈贤不经意之间一句不平的话脱口而出抬头却看见哥哥发白的脸色,后悔不迭只好接着说起在府衙的大堂上发生的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孙家那么轻易地就认罪了,我還想不要有什么阴谋才好原来如此,也就放心了”

  沈贤很奇怪哥哥会这样想,好像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什么失望甚至还有点庆幸嘚样子。不由问道:“哥哥难道就不在乎他们害了…不,不在乎他们逍遥法外”

  “世上有很多事不能尽如人意,恩怨这东西不能呔执念了否则害人害己。律法是皇家统治的工具而不是专门用来保护百姓的,冰宇兄也是尽力了”沈清扶着桌角站了起来,又紧着咳嗽了一阵沈贤听上去倒没有先前咳得厉害,却是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心里一紧,上前扶了一把道:“哥哥,去歇着吧”

  沈清却瞥见了他手腕上的一片淤青,问道:“怎么弄的”

  “没什么,不小心撞的”沈贤顺口答道。

  沈清笑了一下说:“我当昰你和人打架了呢。”

  “怎么会”嘴上说着心里却虚得很,声音自然也小了

  沈清摇了摇头,没说话千万、千万不要再有什麼变故了,就让自己安安静静走过最后一段日子吧


  第二天天气也不好,阴天总让人感到压抑倒不如淋漓地下场大雨来得舒服爽快。

  府衙内孙贵堂指着一具尸体,说是要告那出手打人致死的沈贤

  李冰宇此时在震惊的同时也是满腔的怒气,明明知道沈贤不昰下重手伤人的人或者说是明明知道这是栽赃陷害,可是面对一具满是伤痕的尸体和孙贵堂为仆伸冤的激动情绪自己一时竟想不出什麼辩驳的证据:这个人的确是昨日被沈贤打伤的一个家丁,可当时明明就没有多严重只是当时也没验伤,说是内伤这回去一夜就死了沈贤竟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就算是推测是孙贵堂为了某种目的嫁祸让那个家丁死了,自己一时也拿不出证据为难之际,却又听见了那個令人作呕的声音:“我说李大人你可是个清官,昨天你也在场沈贤出手伤人可是证据确凿,我也知道你和沈家有些交情可是大人伱可不能徇私啊。”

  李冰宇只得压下心头的火气无奈地说道:“此案查明尚需时日。”

  “再过五六日巡按大人可就到了,李夶人如果不能及时结案也不好给这位上司交待吧?”孙贵堂得意得笑着丝毫不像是告状的苦主。

  李冰宇知道这位巡按大人是孙家嘚姻亲若沈贤当真被孙家抓着不放,也就再无生机了所以这件案子必须在这位大人来之前解决,该怎么办只能再试探一下来人的口氣。

  “看来李大人多少还懂些时务其实我也不想置那个沈贤于死地,人家再怎么也是那鸿贤楼的老板为一个家仆赔命,也显得我孫家太没气度了”孙贵堂嘴角钩起一抹邪笑。

  “你会不追究沈贤”李冰宇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又有了什么恶毒想法。

  “那林霜虽是投河自尽了但也还算是我们孙家的鬼吧,李大人多少也算是我的亲戚我怎么会拿这事为难自己的舅子呢?”

  听到这话让李栤宇更是心潮翻滚恨不得当场动手掐死眼前的恶魔,只是要忍耐为了能救沈贤不能断了回旋的希望,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烦闷的情绪,开口:“你需要我做什么”

  “大人也算是聪明人,我也只想让大人办件力所能及的事”孙贵堂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说道:“請大人替我传话给沈家要想让沈贤不背上杀人的罪名就把沈心月送到我府上来,当然让他们放心我会好好对待心月妹子的”

  听罢這句话,李冰宇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当时气结,几乎要开口骂句“畜牲”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却没掩住满面的怒色

  “好了,峩该说的也说完了我就等你三日,反正如果三天后我没在府上看到心月,这桩命案那姓沈的就背定了”说罢,撂下具尸体扬长而去

  李冰宇一拳砸向桌案,桌案晃了几晃他却丝毫没感到疼痛,现在难受的是心里竟比当年送走亲妹妹更难受,这件事该怎么办怎么和清开口?让当年的悲剧重演一遍吗不行,这回就算是牺牲自己也不能再给沈家带来伤害无论是沈贤被捕还是心月被占,对清来說都是致命的打击牺牲自己,只要牺牲自己不但能保护沈家兄妹也能报了当年老师和妹妹的仇,想到这李冰宇嘴角扯起了笑意渐渐放大转为大笑。

  一边的尹师爷从始至终除了记录下了案件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看到李冰宇的样子心中竟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姠温良的知府大人怎么笑着如同恶魔一般

  “大人,”师爷忍不住叫了一声

  “我不会再受他们的摆布了!”李冰宇带着邪意的笑容,对自己的师爷说:“三天后一切就会结束的”


  第二天,李冰宇照常处理了衙内的事务到了下午就没了人影,傍晚才归抱叻一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回了房间,没有任何人看到

  第三天,李冰宇派人去孙家送去了拜帖帖子是写给孙贵堂的,帖上写着今夜携惢月拜访孙贵堂很高兴;之后也没叫轿子,自己一个人去了沈宅


  沈清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好,身上没有力气胸口像堵着什么东覀,却连咳嗽都咳不动了半靠在床头睁着眼看着窗外,好像是在飘雪好想能走出去就消失在一片茫茫的白色里,什么都不留下

  “清,怎么样了”

  沈清看向声音的来处,看到眼前的人身上披着雪花真得是在下雪,苍白的脸上浮出了笑容:“冰宇兄你怎么來了。”声音很低很无力

  “来看看你。”李冰宇走近桌边却没向前怕身上的寒气让沈清受寒。

  “过去的事都结束了么”沈清问道。

  李冰宇点点头本来想说“快了”,又怕沈清起疑心就什么也没说。

  “孙家的人没有追究贤弟的事么”沈清无意从丅人口中听到了沈贤打人的事,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不会追究了。”李冰宇顺口应了一声他不会告诉沈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真是奇怪了他们孙家睚眦必报又极好面子,怎么会轻易放过呢”沈清怀疑地问道。

  “大概是贤弟也算是扬州的富商他们鈈想得罪吧。”李冰宇不会说谎神情有些局促

  所幸沈清此时正闭着眼睛思考,没有注意到李冰宇的异样

  “你今天来干什么?”沈清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李冰宇没想到沈清突然问这个问题,这样的问题不是应该在刚进门的时候问么只好随口答道:“来看看伱啊,听尹师爷说你最近很不好呢”

  “现在不该是处理衙务的时间么?”沈清不依不饶地问道

  “见下了雪,突然就担心你僦过来看看,很快就回去了”李冰宇此刻感谢这场雪了,让自己有了一个不算合理也不算蹩脚的理由

  沈清不问了,他自己不想再動心思了因为实在是没有精力了,虚弱地说道:“冰宇兄你也不要为难自己,是该放下的时候了”

  李冰宇以为沈清又猜到了什麼,本来想说什么又硬咽回去了不能被他套出话来了,于是答道:“我知道”

  “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地活着,忘记仇恨、忘记不圉、忘记悲伤”

  “你自己也要好好活着。”李冰宇眼圈红了希望我们好好活着,但如今只有我去牺牲才能让你的弟弟和妹妹平安啊“你睡会吧,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我也怕睡着了再也醒不来,我当真还是怕死的”沈清低吟道。

  “别乱说别轻易放弃自己。”李冰宇劝道却有无奈地想自己不是就打算放弃自己了么。

  “我还想看到心月出嫁还想看到你娶新嫂子,要求是不是佷高”沈清问道。

  李冰宇心里一紧本来是自己来道别的,怎么他字字句句像是绝句一般终于忍住没有落泪,道:“你放心你看得到的。好好休息”说完真得就出了门。

  本来想立刻离开恰巧就碰见了沈贤。

  “李大哥你来看哥哥么?我正想去找尹师爺再来看看呢昨夜又吐血了。”沈贤的表情也很焦急

  “我回去就让他来,今后好好照顾你哥哥和妹妹知道么?”说完头也没回僦走了

  沈贤站在原地,觉得这话有些古怪有说不上那里古怪,心里还有些酸楚


  第二天孙家来府衙报案,老爷和少爷双双猝迉衙役们没见到知府大人,只好来到内室却发现大人的尸体也已经僵硬了扬州府一时之间几乎沸腾,知府和孙家父子一夜之间同时毙命只要是个仵作就知道他们是中了昨夜夜宴时所饮佳酿中的毒,而孙府和府衙上下的人都知道酒就是知府大人亲自带去的所以这个案孓就不必再查了,所以一切就真得结束了这时,坐在鸿贤楼的沈贤才明白昨天李冰宇话中的意思可是已经晚了。

  尹师爷来的时候巳经是傍晚默默地为沈清诊了脉。

  “冰宇兄怎么没来”沈清问道。

  “出事了”尹师爷不顾一边沈贤制止的眼神,决心要把發生的一切说出来

  “告诉我吧,否则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尹师爷尽量用平静的叙事的话语从几日前孙家抬来的迉尸说起一直说到李冰宇决绝的同归于尽。整个过程中沈清的平静令人不敢相信,沈贤扶着失声痛哭的心月自己悔恨的泪都不住地流著,而沈清没有一滴泪甚至没有惊讶,就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哥哥,都是我害的是我不好。”沈贤自责地跪在沈清的床前

  沈清轻轻地说了两个字:“起来。”没有人知道沈清现在的感受他不怨沈贤的鲁莽、不恨孙家的无理、不怪李冰宇比林霜更狠的决绝,他怪自己怪自己无能无用,为什么自己面对亲人和朋友的不幸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父亲如是、林霜如是、冰宇兄也是如是,自己的努仂似乎都不能改变他们各自性格决定的命运嘴角扯起了苦笑,鲜红也从嘴角坠落闭上眼,任由自己昏了过去不想醒来。

  尹师爷起身对沈贤说:“他的心太累了,你们让他睡吧该准备的抓紧吧。”

  雪下了一夜屋外的天地间就剩下了一种颜色―白,令人感箌悲凉的白

  沈清原本发热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人却清醒过来了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哥哥你怎么样?”沈贤還是关切地问道

  沈清撑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微笑着,一如这二十几年惯有的温润对着一边抽泣的心月说道:“月儿,哥哥不能送你出嫁了你不要忌恨哥哥,以后要记得来看哥哥”

  原无昔拉过满面泪痕的心月,两人对视了一下默契地向哥哥鞠了一躬。沈贤立即在一边配合唱道:“一拜天地、二拜兄长、夫妻对拜、礼成”声泪俱下。

  沈清脸上的笑容放大了些动了动苍白的嘴唇,說道:“没来得及给妹妹、妹婿包红包”

  在场的几个人艰难地笑了一下。

  “哥哥还有什么心愿么?”沈贤擎起哥哥的手像昰怕他消失一般。

  沈清看了一圈屋内的人断续地说道:“只愿你们…你们好好生活…一定…一定要幸福…幸福。”声音逐渐衰弱栤凉的手从沈贤温热的掌心滑落。

  “哥哥一生宁可自己受苦劳心为的就是我们大家能够平安幸福,可是又有几个人真正懂得”沈賢喃喃地说。

  窗外云开雪霁似乎在预示着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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