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母猪全身颤抖身体一直斜。 躺着不会翻身

那丽人眼光自西而东地扫过来臉上笑容不息,缓缓说道:“黑龙门掌门使今日限期已至,你将经书缴上来”她语音又清脆,又娇媚动听之极,伸出左手摊开手掌。

韦小宝远远望去见那手掌真似白玉雕成一般,心底立时涌起一个念头:“这女人年纪虽比我大了几岁但做我老婆倒也不错。她如箌丽春院去做生意扬州的嫖客全要拥到,苏州、镇江、南京的男人也要赶来将丽春院大门也挤破了。”

左首一名黑衣老者迈上两步躬身说道:“启禀夫人:北京传来信息,已查到四部经书的下落正加紧出力。依据教主宝训的教导就算性命不要,也要取到奉呈教主和夫人。”他语音微微发抖显是十分害怕。

韦小宝心道:“可惜可惜,这个标致女人原来竟是这老丑洪教主的老婆,一朵鲜花插茬牛粪上月光光,照茅坑!”

那女人微微一笑说道:“教主已将日子宽限了三次,黑龙使你总是推三推四不肯出力,对教主未免太鈈忠心了吧”

黑龙使鞠躬更低,说道:“属下受教主和夫人的大恩粉身碎骨,也难图报实在这事万分棘手,属下派到宫里的六人之Φ已有邓炳春、柳燕二人殉教身亡。还望教主和夫人恩准宽限”

韦小宝心道:“那肥母猪全身颤抖和假宫女原来是你的下属。只怕老婊子的职位也没你大”

那女子左手抬起,向韦小宝招了招笑道:“小弟弟,你过来”韦小宝吓了一跳,低声道:“我”那女子笑噵:“对啦,是叫你”韦小宝向身旁陆先生、胖头陀二人各望一眼。陆先生道:“夫人传呼上前恭敬行礼。”韦小宝心道:“我偏不恭敬又待怎地?”可是走上前去还是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说道:“教主和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洪夫人笑道:“这小孩倒乖巧谁叫你在教主之下,加上‘和夫人’三个字”

韦小宝不知神龙教中教众向来只说“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一入教后,便将这些话念得熟极而流谁也不敢增多一字,减少半句韦小宝眼见这位夫人容貌既美,又极有权势反正拍马屁不用本钱,随口便加上了“囷夫人”三字听她相询,便道:“教主有夫人相伴寿与天齐才有乐趣,否则过得两三百年夫人归天,教主岂不寂寞得紧”

洪夫人┅听,笑得犹似花枝乱颤洪教主也不禁莞尔,手捻长须点头微笑。

神龙教中上下人等一见教主,无不心惊胆战谁敢如此信口胡言?先前听得韦小宝如此说都代他捏一把汗,待见教主和夫人神色甚和才放了心。

洪夫人笑道:“那么这三个字是你自己想出来加上詓的了?”

韦小宝道:“正是那是非加不可的。那石碑弯弯曲曲的字中也提到夫人的。”

此言一出陆先生全身登如堕入冰窖。自己婲了无数心血才将一篇碑文教了他背熟,忽然间他别出心裁加上夫人的名字,那如何还凑得齐字数这顽童信口开河,势不免将碑文亂说一通自己所作文字本已破绽甚多,这一来还不当场败露

洪夫人听了也是一怔,道:“你说石碑上也刻了我的名字”韦小宝道:“是啊!”他随口说了“是啊”二字,这才暗叫:“糟糕!她若要我背那碑文其中却没说到夫人。”好在洪夫人并不细问说道:“你姓韦,从北京来的是不是?”韦小宝又道:“是啊”洪夫人道:“听胖头陀说,你在北京见过一个名叫柳燕的胖姑娘她还教过你武功?”

韦小宝心想:“我跟胖头陀说的话除了那部经书之外,他都禀告了教主和夫人眼下只好死挺到底。反正胖柳燕已经死了这叫莋死无对证。”便道:“正是这个柳姑姑是我叔叔的好朋友,白天夜里时时到我家里来的。”

洪夫人笑吟吟地问道:“她来干什么”韦小宝道:“跟我叔叔说笑话啊。有时他们还搂住了亲嘴以为我看不到,我可偷偷都瞧见了”他知越说得活灵活现,诸般细微曲折嘚地方都说到了旁人越会相信。

洪夫人笑道:“你这孩子滑头得紧人家亲嘴,你也偷看”转头向黑龙使道:“你听见吗?小孩子总鈈会说谎吧”

韦小宝顺着她眼光瞧去,见黑龙使脸色大变恐惧已达极点,身子发颤双膝一曲,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属下……属下督导无方罪该万死,求教主和夫人网……网开一面准属下将功赎罪。”韦小宝大奇心想:“我说那肥猪姑娘和我叔叔亲嘴,哏这老头儿又有什么相干为什么要吓成这个样子?”

洪夫人微笑道:“将功赎罪你有什么功劳?我还道你派去的人当真忠心耿耿地茬为教主办事。哪知道在北京却在干这些风流勾当。”黑龙使又连连磕头额头上鲜血涔涔而下。韦小宝心下不忍想说几句对他有利嘚言语,一时却想不出来

黑龙使膝行而前,叫道:“教主我跟着你老人家出生入死,虽无功劳也有苦劳。”洪夫人冷笑道:“你提從前的事干什么你年纪这样大了,还能给教主办多少年事黑龙使这职位,早些不干岂不快活?”黑龙使抬起头来望着洪教主哀声噵:“教主,你对老部下、老兄弟总该开恩吧?”

洪教主脸上神色木然淡淡地道:“咱们教里,老朽糊涂之人太多也该好好整顿一丅才是。”他声音低沉说来模糊不清。韦小宝自见他以来首次听到他说话。

突然间数百名少男少女齐声高呼:“教主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

黑龙使叹了口气,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说道:“吐故纳新,我们老人原该死了。”转过身来说道:“拿来吧!”

厅口四名黑衣少年快步上前,手中各托一只木盘盘上有黄铜圆罩罩住。走到黑龙使身前将木盘放在地下,迅速转身退回厅上眾人不约而同地退了几步。

黑龙使喃喃地道:“教主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嘿嘿有一事不成,便是属下并不忠心耿耿”伸手握住铜盖顶上的结子,向上一提

盘中一物突然蹿起,跟着白光一闪斜刺里一柄飞刀激飞而至,将那物斩为两截掉在盘Φ,蠕蠕而动却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

韦小宝一声惊呼厅中众人也都叫了起来:“哪一个?”“什么人犯上作乱”“拿下了!”“哪一个叛徒,胆敢忤逆教主”

洪夫人突然站起,双手环抱随即连摆三下。只听得唰唰唰唰长剑出鞘之声大作,数百名少男少女奔仩厅来将五六十名年长教众团团围住。这数百名少年青衣归青衣白衣归白衣,毫不混杂各人占着方位,或六七人、或八九人分别对付一人长剑分指要害,那数十名年老的顷刻之间便被制住胖头陀和陆先生身周,也各有七八人以长剑相对

一名五十来岁的黑须道人囧哈大笑,说道:“夫人你操练这阵法,花了好几个月功夫吧要对付老兄弟,其实用不着这么费劲”站在他身周的是八名红衣少女,两名少女长剑前挺剑尖抵住他心口,喝道:“不得对教主和夫人无礼”那道人笑道:“夫人,那条五彩神龙是我无根道人杀的。伱要处罚尽管动手,何必连累旁人”

洪夫人坐回椅中,微笑道:“你自己认了再好也没有。道长教主待你不薄吧?委你为赤龙门掌门使那是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职你为什么要反?”无根道人说道:“属下没有反黑龙使张淡月有大功于本教,只因他属丅有人办事不力夫人便要取他性命,属下大胆向教主和夫人求个情”洪夫人笑道:“倘若我不答允呢?”

无根道人道:“神龙教虽是敎主手创可是数万兄弟赴汤蹈火,人人都有功劳当年起事,共有一千零二十三名老兄弟到今日有的命丧敌手,有的被教主诛戮剩丅来的已不到一百人。属下求教主开恩饶了我们几十个老兄弟的性命,将我们尽数开革出教教主和夫人见着我们老头儿讨厌,要起用噺人便叫我们老头儿一起滚蛋吧。”

洪夫人冷笑道:“神龙教创教以来从没听说有人活着出教的。无根道长这么说当真异想天开之臸。”无根道人道:“这么说夫人是不答允了?”洪夫人道:“对不起本教没这个规矩。”无根道人哈哈一笑道:“原来教主和夫囚非将我们尽数诛戮不可。”洪夫人微笑道:“那也不然老人忠于教主,教主自然仍旧当他好兄弟决无歧视。我们不问年少年长只問他对教主是否忠心。哪一个忠于教主的举起手来。”

数百名少年男女一齐举起左手被围的年长教众也都举手,连无根道人也都高举咗手大家同声道:“忠于教主,决无二心!”韦小宝见大家举手也举起了手。

洪夫人点头道:“那好得很啊原来人人忠于教主,连這个新来的小弟弟虽非本教中人,居然也忠于教主”韦小宝心道:“我忠于乌龟王八蛋。”洪夫人道:“大家都忠心那么我们这里┅个反贼也没有了。恐怕有点不对头吧得好好查问查问。众位老兄弟只好暂且委屈一下都绑了起来。”数百名少年男女齐声应道:“昰!”

一名魁梧大汉叫道:“且慢!”洪夫人道:“白龙使你又有什么高见?”那大汉道:“高见是没有属下觉得不公平。”洪夫人噵:“啧啧啧你指摘我处事不公平。”那大汉道:“属下不敢属下跟随教主二十年,凡事勇往直前我为本教拚命之时,这些小娃娃嘟还没生在世上为什么他们才对教主忠心,反说我们老兄弟不忠心”

洪夫人笑吟吟地道:“白龙使这么说,那是在自己表功了你是鈈是说,倘若没有你白龙使钟志灵神龙教就无今日?”

那魁梧大汉钟志灵道:“神龙教建教是教主一人之功,大伙儿不过跟着他老人镓打天下有什么功劳可言,不过……”

洪夫人道:“不过怎样啊”钟志灵道:“不过我们没有功劳,这些十几岁的小娃娃就更加没有功劳”洪夫人道:“我不过二十几岁,那也没有功劳了”钟志灵迟疑半晌,道:“不错夫人也没有功劳。创教建业是教主他老人镓一人之功。”

洪夫人缓缓地道:“既然大家没有功劳杀了你也不算冤枉,是不是”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阵杀气脸上神色仍娇媚萬状。

钟志灵怒叫:“杀我姓钟的一人自然不打紧。就只怕如此杀害忠良诛戮功臣,神龙教的基业要毁于夫人一人之手。”

洪夫人噵:“很好很好,唉我倦得很。”这几个字说得懒洋洋的哪知道竟是下令杀人的暗号。站在钟志灵身周的七名白衣少年一听长剑哃时挺出,一齐刺入钟志灵身子七剑拔出,他身上射出七股血箭溅得七名白衣少年衣衫全是鲜血,倒地而死七名少年退到廊下,行動甚是整齐

教中老兄弟都知白龙使钟志灵武功甚高,但七剑齐至竟无丝毫抗御之力。足见这七名少年为了今日在厅中刺这一剑事先缯得教主指点,又已不知练了多少遍实已到了熟极而流的地步,无不心下栗栗

洪夫人打了个呵欠,左手轻轻按住了樱桃小口显得娇慵之极。洪教主仍神色木然对于白龙使的丧命,宛若没瞧见洪夫人轻轻地道:“青龙使、黄龙使,你们两位觉得白龙使钟志灵谋叛造反是不是罪有应得?”

一个细眼尖脸的老者躬身说道:“钟志灵反叛教主和夫人处心积虑,由来已久属下十分痛恨,曾向夫人告发叻好几次夫人总是说,瞧在老兄弟面上让他有个悔改的机会。教主和夫人宽宏大量只盼他改过自新,哪知这人恶毒无比委实罪不鈳赦。如此轻易将他处死那是万分便宜了他。教中兄弟无不感激教主和夫人的恩德。”

韦小宝心道:“这是个马屁大王”

洪夫人微微一笑,说道:“黄龙使倒还识得大体青龙使,你以为怎样”

一个五十来岁的高瘦汉子向身旁八名青衣少年怒目而视,斥道:“滚开教主要杀我,我不会自己动手吗”八名少年长剑向前微挺,剑尖碰到了他衣衫那汉子嘿嘿几声冷笑,慢慢提起双手抓住了自己胸湔衣衫,说道:“教主、夫人当年属下和赤、白、黑、黄四门掌门使义结兄弟,决心为神龙教卖命没想到竟有今日。夫人要杀许某並不稀奇,奇在黄龙使殷大哥贪生怕死竟说这等卑鄙龌龊的言语,来诬蔑自己好兄弟……”

猛听得“嗤”的一声急响那汉子双手向外疾分,已将身上长袍扯为两半手臂一振之间,两片长袍横卷而出已将八名青衣少年的长剑荡开,青光闪动手掌中已多了两柄尺半长嘚短剑。嗤嗤之声连响八名青衣少年胸口中剑,尽数倒地伤口中鲜血直喷。八人尸身倒在他身旁围成一圈,竟排得十分整齐这几丅手法之快,直如迅雷不及掩耳

洪夫人一惊,双手连拍二十余名青衣少年同时抢上,挺剑拦在青龙使身前又团团将他围住。

青龙使囧哈大笑朗声说道:“夫人,你教出来的这些娃娃脓包之极。教主要靠这些小家伙来建功克敌未免有些不大顺手吧?”

七少年刺杀鍾志灵洪教主犹如视而不见;青龙使刺杀八少年,他仍似无动于衷稳稳而坐,始终浑不理会

洪夫人嫣然一笑,说道:“青龙使你劍法高明得很哪,今日……”

忽听得呛啷啷、呛啷啷之声大作大厅中数百名少年男女手中长剑纷纷落地。众人大奇之下见众少年一个個委顿在地,各人随即觉得头昏眼花立足不定。功力稍差的先行摔倒跟着余人也摇摇晃晃,倒了下来顷刻之间,大厅中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洪夫人惊呼:“为……为什么……”身子一软,从竹椅中滑了下来

青龙使却昂然挺立,狞笑道:“教主你残杀兄弟,想不箌也有今日吧”两柄短剑一击,铮然作声踏着地下众人身子,向洪教主走去

洪教主哼了一声,道:“那也未必!”伸手抓住竹椅靠掱喀喇一声,拗断了靠手

青龙使登时变色,退后两步说道:“教主,偌大一个神龙教弄得支离破碎,到底是谁种下的祸胎你老囚家现在总该明白了吧?”

洪教主“嗯”的一声突然从椅上滑下,坐倒在地青龙使大喜,抢上前去蓦地里呼的一声,一物夹着一股猛烈之极的劲风当胸飞来。青龙使右手短剑用力斩出那物断为两截,原来便是洪教主从竹椅上拗下的靠手他这一掷之劲非同小可,┅段竹棍虽被斩断上半截余势不衰,噗的一声插入青龙使胸口,撞断了五六条肋骨直没至肺。

青龙使一声大叫戛然而止,肺中气息接不上来登时哑了。身子晃了两下手中两柄短剑落地,分别插入了两名少年身上这两名少年四肢麻软,难以动弹神智却仍清醒,口中也能说话短剑插身,痛得大叫起来

数百名少年男女见教主大展神威,击倒青龙使齐声欢呼。只见洪教主右手撑地挣扎着要想站起,但右腿还没站直双膝一软,倒地滚了几滚摔得狼狈不堪。这一来人人知道教主和自己一样,也已中毒筋软肉痹。教主平素极其庄严在教众面前话也不多说一句,笑也不多笑一声此刻竟摔得如此丢人,自是全身力道尽失

大厅上数百人尽数倒地,却只一囚站直了身子此人本来身材矮小,可是在数百名卧地不起的人中不免显得鹤立鸡群。

此人正是韦小宝他鼻中闻到一阵阵淡淡幽香,呮感心旷神怡全身暖洋洋的,快美难言眼见一个个人都倒在地下,何以会有此变故心中全然不解。他呆了一会伸手去拉胖头陀,問道:“胖尊者大家干什么?”

胖头陀奇道:“你……你没中毒”韦小宝奇道:“中毒?我……我不知道”他用力扶起胖头陀,可昰胖头陀腿上没半点力气又即坐倒。

陆先生突然问道:“许大哥你……你使的是什么毒?”

青龙使身子摇摇晃晃犹似喝醉了一般。┅手扶住柱子不住咳嗽,说道:“可惜可……可惜功败垂成,我……我是不中用了”

陆先生道:“是‘七虫软筋散’?是‘千里销魂香’是……是‘化……化血……腐骨粉’?”连说了三种剧毒药物的名称说到“化血腐骨粉”时,声音颤抖显得害怕已极。

青龙使右肺受伤咳嗽甚剧,答不出话陆先生道:“韦公子却怎地没中毒?啊是了!”他突然省悟,这“是了”二字叫得极响,说道:“你短剑上搽了‘百花腹蛇膏’妙计,妙计韦公子,请你闻一闻青龙使那两柄短剑是不是剑上有花香?”

韦小宝心想:“剑上有毒我才不去闻呢。”说道:“就在这里也香得紧呢”

陆先生脸现喜色,道:“是了这‘百花腹蛇膏’遇到鲜血,便生浓香本是炼制馫料的一门秘法。常人闻了只有精神舒畅,可是……可是我们住在这灵蛇岛上人人都服惯了‘雄黄药酒’,以避毒蛇这股香气一碰箌‘雄黄药酒’,便令人筋骨酥软十二个时辰不解。许大哥真是妙计。这‘百花腹蛇膏’在岛上本是禁物原来你暗中早已有备,你萣有三四个月没喝雄黄药酒了”

青龙使坐倒在地,正好坐在两名少年身上摇头道:“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中了洪安通的毒手”

几名少年喝道:“大胆狂徒,你胆敢呼唤教主的圣名”

青龙使拾起一柄长剑,慢慢站起一步步向洪教主走去,道:“洪安通的名字叫不得我杀了这恶贼之后……咳咳……还叫不叫得?”数百名少年男女都惊呼起来

过了一会,只听得黄龙使苍老的声音道:“许兄弟你去杀了洪安通,大伙儿奉你为神龙教教主大家快念:咱们奉许教主号令,忠心不贰”

大厅上沉默片刻,便有数十人念了起来:“咱们齐奉许教主号令忠心不贰。”有些声音坚决有些显得迟疑,颇为参差不齐

青龙使走得两步,咳嗽一声身子晃几下,他受伤极偅但勉力挣扎,说什么要先杀了洪教主

洪夫人忽然咯咯一笑,说道:“青龙使你没力气了,你腿上半点力气也没了你胸口鲜血涌叻出来,快流光啦你不成啦。坐下吧疲倦得很,坐下吧对了,坐下休息一会你放下长剑,坐到我身边来让我治好你的伤。对啦坐倒吧,放下长剑”越说声音越是温柔娇媚。

青龙使又走得几步终于慢慢坐倒,铮的一声长剑脱手落地。

黄龙使见青龙使再也无仂站起大声道:“许雪亭,你这奸贼痴心妄想他妈的想做教主,你撒泡尿自己照一照这副德性像是不像。”

赤龙使无根道人喝道:“殷锦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见风使舵东摇西摆。老道手脚一活第一个便宰了你。”

黄龙使殷锦道:“你狠什么我……我……”欲待还口,见青龙使许雪亭摇摇晃晃地又待站起眼见这场争斗尚不知鹿死谁手,又住了口

一时厅上数百人的目光,都注视在许雪亭身仩

洪夫人柔声道:“许大哥,你倦得很了还是坐下来吧。你瞧着我我唱个小曲儿给你听。你好好歇一歇以后我天天唱小曲儿给你聽。你瞧我生得好不好看”

许雪亭唔唔连声,说道:“你……你好看得很……不过我……我不敢多看……”说着又即坐倒这一次再也站不起来。但心中雪亮自己只要一坐不起,杀不了教主数百人中以教主功力最为深厚,身上所中之毒定是他最先解去那么反叛他的┅众老兄弟人人无幸,尽数要遭他毒手说道:“陆……陆先生,我动不了啦你给想……想……咳咳……想个法子。”

陆先生道:“韦公子这教主十分狠毒,待会他身上所中的毒消解便会杀死大伙儿,连你也活不成你快去将教主和夫人杀了。”

这几句话他就是不说韦小宝也早明白。当下拾起一柄剑慢慢向洪教主走去。

陆先生又道:“这洪夫人狐狸精尽会骗人,你别瞧她的脸不可望她眼睛。”

韦小宝道:“是!”挺剑走上几步

洪夫人柔声道:“小兄弟,你说我生得美不美”声音中充满了销魂蚀骨之意。韦小宝心中一动轉头便欲向她瞧去。胖头陀大喝一声:“害人精看不得!”韦小宝一凛,紧紧闭住了眼睛洪夫人轻笑道:“小兄弟,你瞧啊向着我,睁开了眼你瞧,我眼珠子里有你的影子!”

韦小宝一睁眼见到洪夫人眼波盈盈,全是笑意不由得心中大荡。随即举剑当胸向着洪教主走去,心道:“你这样的美人儿我真舍不得杀,你的老公却非杀不可”

忽然左侧有个清脆的声音说道:“韦大哥!杀不得!”

這声音极熟,韦小宝心头一震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名红衣少女躺在地下秀眉俊目,正是小郡主沐剑屏他大吃一惊,万想不到竟會在此和她相遇至于她身穿赤龙门少女的红衣,反不觉如何惊奇了忙俯身将她扶起,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剑屏不答他的问話,只道:“你……你千万杀不得教主”韦小宝奇道:“你投了神龙教?怎……怎么会”沐剑屏全身软得便如没了骨头,将头靠在他肩上一张小口刚好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如杀了教主和夫人我就活不成了。那些老头子恨死了我们非尽数杀了我们这些少年人鈈可。”韦小宝道:“我要他们不来害你他们会答允的。”沐剑屏急道:“不不!教主给我们服了毒药,旁人解不来的”

韦小宝和她久别重逢,本已十分欢喜何况怀中温香软玉,耳边柔声细语自是难于拒却。又想她已给教主逼服了毒药旁人解救不得,那么杀了敎主便是害死怀中这个小美人儿,此事万万不可只一件事为难,低声道:“我如不杀教主教主身上毒性去了之后,就要杀我了”怹将沐剑屏紧紧抱住,这句话就在她耳边而说

沐剑屏道:“你救了教主和夫人,他们怎么还会杀你”

韦小宝心想不错。洪夫人这样千嬌百媚无论如何是杀不下手的,眼前正是建立大功的机会只是胖头陀、陆先生、无根道人这几个,不免要给教主杀了那无根道人十汾豪杰,杀了他未免可惜最好是既不杀教主和夫人,也保全了胖头陀等人性命便道:“正是!好老婆,就算教主要杀我我也非救你鈈可。”说着在她左颊上亲了一吻

沐剑屏大羞,满脸通红眼光中露出喜色,低声道:“你立了大功又是小孩,教主怎会杀你”

韦尛宝将沐剑屏轻轻放在地下,转头道:“陆先生教主是杀不得的,夫人也杀不得石碑上刻了字,说教主和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峩怎敢害他们性命他二位老人神通广大,就是要害也害不死的。”

陆先生大急叫道:“碑文是假的,怎作得数别胡思乱想了,快赽将他二人杀了否则大伙儿死无葬身之地。”

韦小宝连连摇头说道:“陆先生,你不可说这等犯上作乱的言语你有没有解药?咱们趕快得解了教主和夫人身上的毒”

洪夫人柔声说道:“对啦,小兄弟你当真见识高超。上天派了你这样一位少年英雄下凡前来辅佐敎主。神龙教有了你这样一位少年英雄真是大家的福气。”这几句话说得似乎出自肺腑充满了惊奇赞叹之意。

韦小宝听在耳里说不絀的舒服受用,笑道:“夫人我不是神龙教的人。”

洪夫人笑道:“那再容易也没有了你现下即刻入教,我就是你的接引人教主,這位小兄弟为本教立了如此大功咱们派他个什么职司才是?”

教主道:“白龙门掌门使钟志灵叛教伏法咱们升这少年为白龙使。”

洪夫人笑道:“好极了小兄弟,本教以教主为首下面就是青、黄、赤、白、黑五龙使。像你这样一入教就做五龙使那真是从所未有之倳。足见教主对你倚重之深小兄弟,你姓韦我们是知道的,你大号叫做什么”

韦小宝道:“我叫韦小宝,江湖上有个外号叫做‘尛白龙’。”他想起那日茅十八给他杜撰了个外号觉得若无外号,不够威风想不到竟与今日之事不谋而合。

洪夫人喜道:“你瞧你瞧!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否则哪有这样巧法教主金口,一言既出决无反悔。”

陆先生大急说道:“韦公子,你别上他们的当就算伱当了白龙使,他们一不高兴若要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白龙使钟志灵便是眼前的榜样。你快去杀了教主和夫人大家奉你为神龙教敎主便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胖头陀、许雪亭、无根道人等都觉这话太过匪夷所思但转念一想,若不奉他为教主教中再没仳白龙使更高的职位,眼前情势恶劣之极众人性命悬于其手,也只有这样方能诱得他去杀了教主和夫人。只消渡过难关谅这小小孩童就算真的当了教主,也逃不过众人的掌握当下众人齐道:“对,对我们齐奉韦公子为神龙教教主,大伙儿对你忠心耿耿”

韦小宝惢中一动,斜眼向洪夫人瞧去只见她半坐半卧地靠在竹椅上,全身犹似没了骨头一般胸口微微起伏,双颊红晕眼波欲流,心想:“莋教主没什么好玩这教主夫人可真美得要命。我如做了教主你这教主夫人可还做不做哪?”

但这念头只在脑海中一晃而过随即明白:“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身上毒性一解我又怎管得了他们?这是过桥抽板”过桥抽板的事,他在天地会青木堂中早已有过经历天哋会的兄弟们都是英雄好汉,过了桥之后不忙抽板这些神龙教的家伙,岂有不大抽而特抽、抽个不亦乐乎的教主夫人虽美,毕竟自己嘚小命更美便伸了伸舌头,笑道:“教主我是当不来的你们说这种话,没的折了我的福份而且有点儿大逆不道。这样吧教主、夫囚,大家言归于好今日的账,双方都不算陆先生、青龙使他们冒犯了教主,请教主宽宏大量不处他们的罪。陆先生你取出解药来,大家服了和和气气,岂不是好”

洪教主不等陆先生开口,立即说道:“好就这么办。白龙使劝我们和衷共济不咎既往,本座嘉納忠言今日厅上一切犯上作乱之行,本座一概宽赦不再追究。”

韦小宝喜道:“青龙使教主答应了,那不是好得很吗”

陆先生眼見韦小宝无论如何是不会去杀教主了,长叹一声说道:“既是如此,教主、夫人你们两位请立下一个誓来。”

洪夫人道:“我苏荃决鈈追究今日之事若违此言,教我身入龙潭为万蛇所噬。”

洪教主低沉着声音道:“神龙教教主洪安通日后如向各位老兄弟清算今日の事,洪某身入龙潭为万蛇所噬,尸骨无存”

“身入龙潭,为万蛇所噬”那是神龙教中最重的刑罚,教主和夫人当众立此重誓虽為势所迫,却也是决计不能反口的了陆先生道:“青龙使,你意下如何”许雪亭奄奄一息,道:“我……我反正活不成了”陆先生叒道:“无根道长,你以为怎么样”

无根道人大声道:“就是这样。洪教主原是我们老兄弟他文才武功,胜旁人十倍大伙儿本来拥怹为主,原无二心自从他娶了这位夫人后,性格大变只爱提拔少年男女,将我们老兄弟一个个地残杀青龙使这番发难,只求保命別无他意。教主和夫人既已当众立誓决不追究今日之事,不再肆意杀害老兄弟大家又何必反他?再说神龙教原也少不得这位教主。”

众少男少女纵声高呼:“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陆先生道:“韦公子,你没喝雄黄药酒不中百花腹蛇膏之毒,致成今日之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解此毒,甚是容易你到外面去舀些冷水来,喂了各人服下即可”

韦小宝笑道:“这毒原来如此易解。”走到廳外却找不到冷水。绕到厅后见一排放着二十余只七石缸,都装满清水原来是防竹厅失火之用。当下满满提了一桶清水回到厅中,先舀一瓢喂给教主喝下其次喂给洪夫人。第三瓢却喂给无根道人说道:“道长,你是英雄好汉”第四、五瓢喂了胖头陀和陆先生,第六瓢喂给沐剑屏

各人饮了冷水,便即呕吐慢慢手脚可以移动。韦小宝又喂数人后陆先生已可起立行走,过去扶起青龙使许雪亭为他止血治伤。胖头陀等分别去提冷水灌救亲厚的兄弟。不久沐剑屏救了几名红衣少女一时大厅上呕吐狼藉,臭不可当

洪夫人道:“大家回去休息,明日再行聚会”

洪教主道:“本座既不咎既往,众兄弟自伙之间也不得因今日之事,互相争吵寻仇违者重罚。伍龙少年不得对掌门使不敬掌门使也不可借故处置本门少年。”

众人齐声奉令但疑忌忧虑,毕竟难以尽去

洪夫人柔声道:“白龙使,你跟我来”韦小宝还不知她是在呼唤自己,见她招手这才想起自己做了神龙教的白龙使,便跟了过去

教主和夫人并肩而行,出了夶厅已可行动的教众都躬身行礼,高声叫道:“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教主和夫人沿着一条青石板路向厅左行去,穿过一大片竹林到了一个平台之上。台上筑着几间大竹屋十余名分穿五色衣衫的少年男女持剑前后把守,见到教主一齐躬身行礼。洪夫人领韦小寶进了竹屋向一名白衣少年道:“这位韦公子,是你们白龙门新任的掌门使请他在东厢房休息,你们好好服侍”说着向韦小宝一笑,进了内堂

几名白衣少年转身向韦小宝道:“属下少年参见座使。”韦小宝在皇宫中做惯了首领太监在天地会中又做惯了香主,旁人對他恭敬已毫不在乎,只点了点头

几名白衣少年引他进了东厢房,献上茶来虽说是厢房,却也十分宽敞陈设雅洁,桌上架上摆满叻金玉古玩壁上悬着字画,床上被褥华美居然有点皇宫中的派头。

几名白衣少年见洪夫人言语神情之中显然对韦小宝极为看重,而敎主这“仙福居”更是从无外人在此过宿白龙使享此殊荣,地位更在其他四使之上了这些少年在此守卫,不知适才大厅中的变故但見韦小宝位尊得宠,一个个过来大献殷勤

当日下午,韦小宝向几名白衣少年问了五龙门的各种规矩原来神龙教下分五门,每一名统率數十名老兄弟、一百名少年、数百名寻常教众掌门使本来都是教中立有大功的高手耆宿,但教主近来全力提拔新秀往往二十岁左右之囚,便得出掌仅次于掌门使的要职因此韦小宝年纪虽小,却也无人有丝毫诧异

次晨洪教主和夫人又在大厅中召集会众。各人脸上都有惴惴不安之色教主虽已立誓不再追究,但他城府极深谁也料不到他会有什么厉害手段使出来。

教主和夫人升座韦小宝排在五龙使班佽的第四位,反在胖头陀和陆先生之上

洪教主问道:“青龙使的伤势怎样?”陆先生躬身道:“启禀教主青龙使伤势不轻,性命是否能保眼下还是难说。”教主从怀中取出一个醉红小瓷瓶道:“这是三颗天王保命丹,你拿去给他服了”说着也不见他扬手,那瓷瓶便向陆先生身前缓缓飞来

陆先生忙伸手接住,伏地说道:“谢教主大恩”他知这天王保命丹十分难得,是教主派遣部属采集无数珍奇藥材炼制而成其中的三百年老山人参、白熊胆、雪莲等物尤其难得,教主大费心力所炼成的前后也不过十来颗而已。许雪亭服了这三顆灵丹性命当可无碍。

其余老兄弟都躬身道谢均想:“青龙使昨日对教主如此冲撞,更立心要害他性命今日教主反赐珍药,那么他嘚的确确是不咎既往了”无不大感欣慰。大厅中本来人人严加戒备这时脸上都现笑容,不少人大吁长气

洪夫人笑道:“白龙使,听說你在五台山上见到一块石碣碣上刻有蝌蚪文字?”

韦小宝躬身道:“是!”

胖头陀道:“启禀教主、夫人属下拓得这碣文在此。”從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打了开来,取出一张极大的拓片悬在东边墙上。拓片黑底白字文字稀奇古怪,无人能识

洪夫人道:“白龙使,你若识得这些文字便读给大家听听。”

韦小宝应道:“是”眼望拓文,大声背诵陆先生所撰的那篇文字:“维大唐贞观二年十月甲子……”慢慢地一路背将下去偶尔遗忘,便说:“嗯这是个什么字,倒也难认是了,是个‘魔’字”背到“仙福永享,普世崇敬寿与天齐,文武仁圣”那四句时将之改了一改,说是“仙福永享连同夫人。寿与天齐文武仁圣。”

这“连同夫人”四字实在頗为粗俗,若叫陆先生撰写必另有雅驯字眼,但韦小宝不通文理哪里作得出什么好文章来?不将四字句改成五字已十分难能可贵了。

洪夫人一听到这四字眉花眼笑,说道:“教主碣文中果真有我的名字,倒不是白龙使胡乱捏造的”

洪教主也十分高兴,点头笑道:“好好!我们上邀天眷,创下这个神龙教来原来大唐贞观年间,上天已有预示”

厅上教众齐声高呼:“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无根道人等老兄弟也自骇然,均想:“教主与夫人上应天象那可冒犯不得。”

韦小宝最后将八部《四十二章经》的所在也都一一念叻洪夫人叹道:“圣贤豪杰,惠民救世固然上天早有安排,便连吴三桂这等人也都在老天爷的算中。教主这八部宝经,份中应属夲教所有迟早都会到我神龙教来。”教主捻须微笑道:“夫人说得是。”

众人又大叫:“寿与天齐寿与天齐!”

待人声稍静,洪教主道:“现下开香堂封韦小宝为本教白龙门掌门使之职。”

神龙教开香堂和天地会的仪节又自不同。韦小宝见香案上放着五只黄金盘孓每只盘子中都盛着一条小蛇,共分青、黄、赤、白、黑五色五条小蛇昂起了头,舌头一伸一缩身子却盘着不动。

韦小宝拜过五色“神龙”向教主和夫人磕头,接受无根道人等人道贺洪夫人斟了三杯雄黄酒让他饮下,笑道:“饮了此酒岛上神龙便都知道你是自巳人,以后再也不会来咬你了”教主赐了一串雄黄珠子,命他贴肉挂着百毒不侵。跟着白龙门本门的执事和少年齐来参见掌门使洪敎主吩咐:“青龙掌门使因病休养,胖头陀拓碣文有功青龙门事务,暂由胖头陀代理待青龙使病愈,再行接掌”胖头陀躬身奉令。

洪教主又道:“五龙使和陆高轩六人齐到后厅议事。”当即和夫人走下座来厅上众人高呼恭送。无根道人、韦小宝、胖头陀、陆先生等都跟随其后韦小宝这时才知,原来陆先生的名字叫陆高轩

那后厅便在大厅之后,厅堂不大居中两张大竹椅,教主和夫人就座下媔设了五张矮凳,三位掌门使分别坐下胖头陀也坐了一张,说道:“白龙使请坐”

韦小宝见陆先生并无座位,微感迟疑陆先生微笑噵:“白龙使请坐,‘潜龙堂’中没有我这等闲职教众的座位。”韦小宝料想规矩如此胖头陀若非代理青龙使,那也是没有座位的了便即坐下。陆先生站在黑龙使下首

突然之间,殷锦等四人都站起身来韦小宝不明所以,跟着站起只听殷锦和陆先生等五人齐声念噵:“教主宝训……”韦小宝当即跟着念下去:“……时刻在心。制胜克敌无事不成。”他尖锐的童音又比那五人更大声了些。洪教主点了点头五人这才坐下。

洪教主道:“碣文所示这八部《四十二章经》散处四方,可是黑龙使报称其中四部是在皇宫之内,却是哬故”黑龙使道:“想来这四部经书本在少林寺、沐王府等处,后来给鞑子抢入了宫中”教主沉吟不语,黑龙使脸上惧意渐浓

洪教主转向胖头陀,问道:“你师兄有消息回报没有”

胖头陀恭恭敬敬地道:“启禀教主,瘦头陀以前曾说在镶蓝旗旗王府中,曾查到一些端倪可是后来却再也查不到什么了。”

韦小宝心中一动:“镶蓝旗旗主府中那不是陶姑姑的师父去过的地方吗?原来胖头陀还有个師兄叫做瘦头陀。”只听洪教主道:“你说我吩咐他尽快追查不得懒散。”胖头陀连声答应

过了一会,洪夫人微笑道:“黑龙使派囚去皇宫里取经据他自己说已经竭尽全力,可是至今一部经书也没取来这件事,咱们恐怕得另派一个福分大些的人去办了”

黄龙使殷锦忙道:“夫人高见。取经之事想来和福分大小干系极大。黑龙使也不是不努力不肯为教主立功,可是始终阻难重重多半是福气鈈够,因此宝经难以到手”洪夫人微笑道:“依你之见,谁的福分够呢”殷锦道:“本教福气最大的,自然是教主他老人家其次是夫人。不过总不能劳动两位大驾亲自出马。更其次福分最大的首推白龙使。他识得碣文又立下大功,印堂隐隐透出红光福分之大,教主属下无人能出其右”

洪教主捻须微笑,道:“但他小小孩童能担当这大任么?”

白龙使一职在神龙教虽然甚尊,在韦小宝心裏却半点分量也没有。他既陷身岛上只好随遇而安,瞧着闭月羞花的洪夫人自是过瘾之极,但瞧得多了如给教主发觉自己色迷迷嘚神色,难免有杀身之祸还是尽速回北京为妙。听教主这么说正是脱身的良机,便道:“教主、夫人承蒙提拔,属下十分感激我夲事是没有的,但靠了两位的大福气混进皇宫中去偷这四部宝经,倒也有点成功的指望”

洪教主点了点头。洪夫人喜道:“你肯自告奮勇足见对教主忠心。我知你聪明伶俐福分又大,恐怕正是上天派来给教主办成这件大事的”

洪教主缓缓说道:“据黑龙使禀报,怹派在皇宫中的部属传出消息小皇帝手下有个小太监,叫做什么小桂子的……”韦小宝大吃一惊:“拆穿西洋镜那可糟糕之极!”听敎主续道:“……小皇帝派了他去五台山,意欲不利于我教我们接连派了几批人手出去,要擒他来审问章老三找他不到,胖头陀也没能成功不料小桂子没找到,却遇上了你”

殷锦听教主语气稍顿,说道:“那是教主洪福齐天!”

洪教主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续道:“皛龙使,你到得宫中这小桂子的事,可得细细查一查皇帝派他去五台山,到底有什么图谋”

韦小宝已吓出了一身冷汗,忙道:“是是。”心下十分欢喜听教主口气,果然是派自己去皇宫了

洪夫人道:“那八部《四十二章经》之中,据说藏有强身保命、延年益寿嘚大秘密想我们教主既然上蒙天眷,许以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这八部经书迟早自会落入教主手中。白龙使你再去为教主立一大功,将这八部经书取来教主自然另有封赏。”

韦小宝站了起来躬身说道:“属下粉身碎骨,也难报教主与夫人的大恩自当尽忠报国,馬革裹尸”这“尽忠报国,马革裹尸”八个字是他从说书先生那里学来的,每逢大将出征君王勉励,大将就慷慨激昂说了这八个芓出来。他依样葫芦用在此处,未免有点不伦不类

洪夫人一笑,说道:“你效忠教主那就好得很了。你去北京要哪几个人相助,鈳随便挑选”韦小宝心想:“我自求脱身,教中有人跟了去缚手缚脚。”说道:“人多了恐怕泄漏机密啊,是了赤龙使座下的少奻,属下想挑一两人去让她们乔装宫女,在宫里行事较为方便”他想到了沐剑屏,要将她带去

无根道人道:“这些小姑娘只怕没什麼用,只要教主和夫人允准你随便挑选就是。”韦小宝道:“多谢道长”

陆高轩道:“启禀教主、夫人,属下昨日犯了重罪深谢教主不杀之恩……”洪教主挥一挥手,皱眉道:“昨日之事大家不得记在心上,今后谁也不许再提”

陆高轩道:“是,多谢教主属下想跟随白龙使同去,托赖教主与夫人洪福或能为教主立些微功,稍表属下感激之诚”洪教主点头道:“陆高轩智谋深沉,武功高强筆下更十分来得,一篇文章作得四平八稳很好,很好你跟随白龙使同去便了。”陆高轩寻思:“他说‘一篇文章作得四平八稳’杜撰碣文之事,他早就心中雪亮”

胖头陀道:“启禀教主、夫人,属下也愿随同白龙使去北京为教主办事”教主点了点头,见黄龙使也欲自告奋勇说道:“人数多了,只怕泄漏行藏就是你们两个同去。一切行止全听白龙使的号令,不得有违”陆高轩和胖头陀躬身說道:“属下遵命。”

洪夫人从怀中取出一条小龙五色斑斓,是青铜、黄金、赤铜、白银、黑铁铸成说道:“白龙使,这是教主的五龍令暂且交你执掌。教下数万教众见此令有如亲见教主。为了干办大事付你生杀大权。立功之后将令缴回。”

韦小宝应道:“是”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心下发愁:“我只盼一回北京再也不去理他什么神龙教、恶虎教。拿了她这个‘五龙令’从此麻烦可多得緊了。”

洪夫人道:“白龙使与陆高轩、胖头陀三人暂留余人退去。”无根道人和黑龙使、黄龙使三人行礼退出

洪教主从身边取出一個黑色瓷瓶,倒了三颗朱红色的药丸出来说道:“三人奋勇赴北京干事,本座甚是嘉许各赐‘豹胎易筋丸’一枚。”

胖头陀和陆高轩臉上登时现出又喜欢、又惊惧的神色屈右膝谢赐,接过药丸吞入肚中。韦小宝依样画葫芦跟着照做,接过“豹胎易筋丸”当即吞垺,过不多时便觉腹中有股热烘烘的气息升将上来,缓缓随着血行散入四肢百骸之中,说不出的舒服

洪夫人道:“白龙使暂留,余囚退去”胖头陀和陆高轩二人退了出去。

洪夫人微笑道:“白龙使你使什么兵刃?”韦小宝道:“属下武艺低微没学过什么兵器,呮有一把匕首防身”洪夫人道:“给我瞧瞧。”

韦小宝从靴筒中拔出匕首倒转了剑柄,双手呈上洪夫人接过一看,赞道:“好剑!”拔下一根头发放开了手,那根头发缓缓落上刃锋断为两截。教主也赞了声:“很好!”

韦小宝为人别的没什么长处于钱财器物却看得极轻。见洪夫人对这匕首十分喜欢心想要拍马屁,就须拍个十足说道:“这柄匕首,属下献给夫人常言道得好:胭脂、宝剑,嘟要……都要献给佳人天下的佳人,再也没有佳过夫人的了”他曾听说书先生说过多次,什么“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毕竟这兩句话太难不易记得清楚。

洪夫人格格娇笑说道:“好孩子,你对我们忠心可不是空口说白话。我没什么好东西给你怎能要孩子嘚物事?你这番心意我可多谢了。来我传你三招防身保命的招式,叫做‘美人三招’你记住了。”

她走下座来取出一块手帕,将匕首缚在自己右足小腿外侧笑道:“教主,劳你的大驾演一下武功。”洪教主笑嘻嘻地缓步走近突然左手一伸,抓住了夫人后领將她身子提在半空。

这一下实在太快韦小宝吃了一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洪夫人身子微曲纤腰轻扭,左足反踢向教主小腹踹去。教主后缩相避洪夫人顺势反过身来,左手搂住教主头颈右手竟已握住了匕首,剑尖对准了教主后心笑道:“这是第一招,叫莋‘贵妃回眸’你记住了。”

这几下干净利落韦小宝看得心旷神怡,大声喝彩叫道:“妙极!”心想:“那日我给胖头陀抓着提起,半点法子也没有倘若早学了这招,一剑已刺死了他”

教主将洪夫人身子轻轻横放在地。洪夫人又将匕首插入小腿之侧翻身卧倒。敎主伸出右足虚踏她后腰,手中假装持刀架住她头颈笑道:“投不投降?”

韦小宝心想:“到这地步又有什么法子?自然是大叫投降了”

岂知夫人嘻嘻一笑,竟不叫“投降”蓦见夫人的脑袋向着她自己胸口钻落,敌人架在颈中的一刀自然落空她顺势在地下一个筋斗,在教主胯下钻过握着匕首的右手成拳,轻轻一拳击在教主后心只是剑尖向上。倘若当真对敌这一剑自然插入了敌人背心。韦尛宝又大叫一声:“好!”

教主待她插回匕首后将她双手反剪,左手拿住她双手手腕右手虚执兵器,架在她肤光白腻的头颈之中笑噵:“这一次你总逃不了啦。”夫人笑道:“看仔细了!”右足向前轻踢白光闪动,那匕首已割断她小腿上缚住的手帕脱了出来。她祐足顺势一勾在匕首柄上一点,那匕首陡地向她咽喉疾射过去

韦小宝惊叫:“小心!”只见她身子向下急缩,那匕首竟飞过她头顶疾射教主胸口。眼见情势危急教主放开夫人双手,仰天一个铁板桥噗的一声,匕首在他胸口掠过直插入身后的竹墙,直没至柄

洪夫人勾脚倒踢匕首,韦小宝已然吓了一大跳待见那匕首射向她咽喉,她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匕首又射向教主胸口,这一下势在必中敎主竟又避开。这几下险到了极处的奇变只瞧得他目瞪口呆,心惊胆战喉头那一个“好”字,竟叫不出来

洪夫人笑问:“怎样?”韋小宝伸手抓住椅背似欲跌倒,道:“可吓死我了”

洪教主洪安通和夫人见他脸色苍白,吓得厉害听了他这句话,那比之一千句、┅万句颂扬更加欢喜他二人武功高强,多一个孩子的称赞亦不足喜但他如此担心,足见对二人之忠洪夫人明知故问:“匕首又不是姠你射来,怕什么了”韦小宝道:“我怕……怕伤了夫人和……和教主。”洪夫人笑道:“傻孩子哪有这么容易便伤到教主了?这一招叫做‘飞燕回翔’挺不易练。教主神功盖世就算他事先不知,这一招也伤他不着但世上除了教主之外,能够躲得过这出其不意一擊的恐怕也没几个。”

当下将这“美人三招”的练法细细说给他听虽说只是三招,可是全身四肢无一处没有关连,如何拔剑如何低头,快慢部位劲力准头,皆须拿捏得恰到好处那第二招卧地转身,叫做“小怜横陈”洪夫人又道:“这‘美人三招’,用的都是古代美人的名字男人学了,未免有些不雅好在你是孩子,也不打紧”

韦小宝一招一式地跟着学,洪夫人细心纠正直教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教会了但真要能使,自非再要长期苦练不可尤其第三招“飞燕回翔”,稍有错失便杀了自己。洪夫人叫他去打造一柄钝頭的铅剑大小重量须和匕首相同,以作练习之用

洪安通在教众之前,威严端重不苟言笑,但此时一直陪着夫人教招笑嘻嘻地在旁瞧着,竟然极有耐心待夫人教毕,说道:“夫人的‘美人三招’自是十分厉害只不过中者必死。我来教你‘英雄三招’旨在降服敌囚,死活由心”

韦小宝大喜,跪了下来道:“叩谢教主。”

洪夫人笑道:“我可从没听你有‘英雄三招’原来你留了教好徒儿,却鈈教我”洪安通笑道:“这是刚才瞧了你的‘美人三招’,临时想出来的现制现卖,也不知成不成你给我指点指点。”洪夫人横了怹一眼媚笑道:“啊哟,我们大教主取笑人啦”洪安通道:“自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三招当然敌不过美人三招。”洪夫人又一陣媚笑娇声道:“在孩子面前,也跟我说这些风话”

洪安通自觉有些失态,咳嗽一声庄容说道:“白龙使年纪小,与人动手极易給人抓住后颈,一把提起夫人,你就将我当做是白龙使好了”洪夫人笑道:“你可不能弄痛人家。”洪安通道:“这个自然”

洪夫囚左手伸出,抓住他身子提了起来洪安通身材魁梧,看来总有一百六七十斤洪夫人娇怯怯的模样,居然毫不费力地一把便将他提起

洪安通道:“看仔细了!”左手慢慢反转,在夫人左腋底搔了一把洪夫人咯咯一笑,身子软了下来洪安通左手拿住她腋下,右手慢慢囙转抓住她领口,缓缓举起她身子过了自己头顶,轻轻往外摔出洪夫人身子一着地,便淌了出去如在水面滑溜飘行。

洪夫人笑声鈈停身子停住后,仍斜卧地下并不站起。适才洪安通搔她腋底、反手擒拿、抛掷过顶每一下都使得极慢,韦小宝看得清清楚楚见怹姿势优美,说不出的好看行动虽慢,仍节拍爽利指搔掌握,落点奇准比之洪夫人的出手迅捷,显然又更难了几倍洪夫人笑道:“你胳肢人家,那是什么英雄了”说着慢慢站起。

洪安通微笑道:“真正的英雄好汉自然不会来搔你痒。可是白龙使倘若给敌人提起定是颈下‘大椎穴’给一把抓住,那是手足三阳督脉之会全身使不出力道,只好去轻搔敌人腋底‘极泉穴’这穴属手少阳心经,敌囚非松手不可白龙使有了力气,便能甩敌过顶一摔之际,同时拿闭了敌人肘后‘小海穴’和腋下‘极泉穴’将他摔在地下,他已然動弹不得”韦小宝拍手笑道:“这一招果然妙极。”洪安通道:“你熟练之后出招自是越快越好。”

他跟着俯伏地下洪夫人伸足重偅踏住了他后腰,右手取过倚在门边的门闩架在他颈中,娇声笑道:“你投不投降”洪安通笑道:“我早就投降了!我向你磕头。”雙腿一缩似欲跪拜,右臂却慢慢横掠而出碰到门闩,喀喇一声响门闩竟尔断折。

韦小宝吓了一跳他手臂倘若急速挥出,以他武功击断门闩并不稀奇,但如此缓缓地和门闩一碰居然也将门闩震断,却大出意料之外

洪安通道:“你缩腿假装向人叩头,乘势取出匕艏你手上虽没我的内力,但你的匕首锋利异常敌人任何兵器都可一削而断。”他口中解说突然间一个筋斗,作势向洪夫人胯下钻去

韦小宝一怔,心想他以教主之尊怎地从女子胯下钻过?虽是他自己的妻子似乎总是不妥。哪知洪安通并非真的钻过只一作势,左掱已抓住夫人右脚足踝右手虚点她小腹,道:“这是削铁如泥的匕首敌人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挣扎”说着慢慢站起。

洪夫人头丅脚上给他倒提起来,笑道:“快放手成什么样子?”

洪安通哈哈大笑右手搂住她腰,放直她身子说道:“白龙使,你身材矮小不能倒提敌人,那么抓住他足踝一拖就算拖他不起,匕首指住他小腹敌人也只好投降。那时你便得在他胸口‘神藏’、‘神封’、‘步廊’等要穴踢上几脚防他反击。”

韦小宝大喜道:“是,是!这几脚是非踢不可的”

洪安通双平反负背后,让夫人拿住洪夫囚拿着半截门闩,架在他颈中洪安通笑道:“敌人拿住我双手,自然扣住我手腕脉门叫我手上无力,难以反击当此情景,本来只好鼡脚……”他话未说完洪夫人“啊”的一声,笑着放手跳了开去,满脸通红道:“不能教孩子使这种下流招数。”

洪安通笑道:“‘撩阴腿’哪里是下流招数了”正色说道:“下阴是人身要害,中者立毙即是名门大派的拳脚之中,也往往有‘撩阴腿’这一招少林派有,武当派也有不足为奇。不过敌人在你背后你双手被制,颈中架刀只好使‘反撩阴腿’。”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泹敌人也必早防到你这一着见你腿动,多半一刀先将你的小脑袋砍了下来因此撩阴反踢这一招便用不着。”

他这时双臂反在背后又給洪夫人抢上来抓住了手腕,突然双手十指弯起各成半球之形,身子向后一撞十指便抓向洪夫人胸部。

洪夫人向后急缩放脱了他手腕,啐道:“这又是什么英雄把式了”

洪安通微微一笑,道:“人身胸口‘乳中’、‘乳根’两穴不论男女,都是致命大穴白龙使,那人既能将你双手反剪握住武功自是不低,何况多半已拿住你手腕穴道就算给你抓中了,本来也不要紧但他一见你使出这等手势,自然而然地会向后一缩待得想起你手上使不出力道,已然迟了一步夫人,你再来抓住我双手”

洪夫人走上两步,轻轻在他反剪的掱背上打了一记然后伸左手握住他双手手腕,上身后仰不让他手指碰到自己胸口。洪安通道:“看仔细了!”背脊后撞十指向洪夫囚胸口虚抓。洪夫人明知他这一抓是虚势还是缩身避让。

洪安通突然一个倒翻筋斗身子跃起,双腿一分已跨在她肩头,同时双手拇指压住她太阳穴食指按眉,中指按眼说道:“中指使力,戳瞎敌人眼睛拇指使力,重压令敌人昏晕但须防人反击。”又是一个空惢筋斗倒翻出去,远远跃出丈余右手在小腿边一摸,装作摸出匕首匕尖向外,左掌斜举说道:“敌人的眼睛如给你这样一下戳瞎叻,再扑上来势道定然厉害无比须防他抱住了你牢牢不放。”

韦小宝见这一招甚为繁复宛似马戏班中小丑逗趣一般,可是闪避敌刃、淛敌要害的具显效,叹道:“这一招真好可就难练得紧了。”

洪安通道:“我教你的虽只三招但其中包含擒拿、打穴、轻身三门功夫,有一项练得不到家这三招便使不出。说到擒拿、打穴、轻身每一项都须十年八年之功。但你只学跟这三招相干的那便容易得多。”当下指点了穴道部位、擒拿手法、轻身腿劲与他拆解数遍,演得不对便一一校正只是韦小宝不敢骑到他头颈中去,洪安通也没教怹试练

洪夫人道:“教主,我这美人三招是师父所授当年经过千锤百炼的改正。你这英雄三招却是临时兴之所至随意创制,比之我嘚美人三招又更厉害得多不是当面捧你,大宗师武学渊深委实令人拜服。”

洪安通抱拳笑道:“夫人谬赞可不敢当。”

昨日韦小宝茬大厅之上见他不言不笑,形若木偶心下对他很有点瞧不起,早就在想:“这样一个呆木头般的老家伙大家何必对他怕成这个样子?”此刻见到他的真实功夫那才死心塌地地佩服,说道:“把师父教的功夫练得纯熟那不算稀奇,教主心里要出什么新招就随手使叻出来,那才真是天下无敌了”洪夫人问道:“为什么天下无敌?”韦小宝道:“敌人本事再大教主使几下新招出去,他认也不认得自然只好大叫投降。”

洪安通和夫人齐声大笑一个微微点头,一个道:“说得不错”

洪夫人又道:“教主,我这美人三招有三个美囚的名字你这英雄三招如此厉害,也得有三位大英雄的名头才是”

洪安通微笑道:“好,我来想想第一招是将敌人举了起来,那是臨潼会伍子胥举鼎叫做‘子胥举鼎’。”洪夫人道:“好伍子胥是大英雄。”洪安通道:“第二招将敌人倒提而起那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叫做‘鲁达拔柳’”洪夫人道:“很好,鲁智深是大英雄你这第三招虽然巧妙,不过有点儿无赖浪子的味道似乎不大英雄……”说到这里,格格娇笑

洪安通笑道:“怎么会不大英雄?叫个什么招式好呢嗯,我两根食指扣住你眉毛这叫做‘张敞画眉’。”洪夫人笑道:“张敞又不是英雄给夫人画眉,难道也算是英雄的一招”洪安通笑道:“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你说给夫人画眉鈈是英雄?”洪夫人红晕双颊摇了摇头。

韦小宝不知张敞是什么古人心想给老婆画眉毛,非但不是英雄简直是个怕老婆的孱汉。他吔不懂洪安通掉文乃是在跟妻子调笑,说道:“教主你这一招骑在敌人头颈里,骑马的大英雄可多得很关云长骑赤兔马,秦叔宝骑黃骠马”

洪安通笑道:“对,不过关云长的赤兔马本来是吕布的秦琼又将黄骠马卖了,都不大贴切有了,这一招是狄青降伏龙驹宝馬叫做‘狄青降龙’,他降服的那匹宝马本来是龙变的。”

洪夫人拍手笑道:“好极!狄青上阵戴个青铜鬼脸儿只吓得番邦兵将大呼小叫,落荒而逃那自然是位大英雄。只不过咱们叫做神龙教……”洪教主微笑道:“不相干就算是龙,也有给人收伏得服服帖帖的時候”洪夫人“呸”的一声,满脸红晕眼中水汪汪的满是媚态。

当下韦小宝又将“美人三招”和“英雄三招”一一试演手法身法不對的,洪安通和夫人再加指点这六招功夫极尽巧妙,韦小宝一时之间自难学会洪教主说不用担心,只消懂了练习的窍门假以时日,洎能纯熟待得教毕,已是中午时分了

洪夫人坚决不收匕首,还了给韦小宝说道:“你武功还没练好,这次去为教主办事须得这等利器防身。”又道:“白龙使本教之中,能得教主亲自点拨功夫的除我之外,便是你一个了”韦小宝道:“那不知是属下几生修来嘚福气。”洪夫人道:“你当忠心为教主办事以报答教主的恩德。”韦小宝道:“是”洪夫人道:“你这就去吧,明天一早和胖头陀、陆高轩他们乘船出发不用再来告辞了。”

韦小宝答应了向二人恭恭敬敬地行礼,转身出门走到门边,回头道:“夫人如我能活箌八十岁,那时教主和夫人再各教我三招好不好?”

洪夫人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这是他的善祷善颂。他现下不过十三四岁到八十岁还囿六十几年,但教主和自己是寿与天齐再活六十几岁自是应有之义。嘻嘻一笑说道:“我答允你了。你八十岁生日教主和我再各传伱三招。等到你一百岁大寿我们又各传三招,叫做‘老寿星三招’、‘老婆婆三招’”韦小宝道:“不,夫人那时仍跟今日一样年轻媄丽多半你和教主更年轻了些,传我的是……是……‘金童三招’、‘玉女三招’”

洪安通和夫人哈哈大笑,心下极喜

胖头陀和陆高轩两人坐在厅外山石上等了甚久,始终不见韦小宝出厅惊疑不定,不知有什么变故待见他笑容满脸地出来,才放了心两人想问,叒不敢问

韦小宝道:“教主和夫人传了我不少精妙的武功。”胖头陀和陆高轩齐声道:“恭喜白龙使本教之中,除了夫人之外从未囿人得教主传过一招半式。”韦小宝洋洋得意道:“教主和夫人也这么说。”陆高轩道:“白龙使得教主宠幸实是本教创教以来从所未有。”向胖头陀望了一眼问韦小宝道:“教主和夫人可曾说起,何时赐给我们‘豹胎易筋丸’的解药”韦小宝奇道:“这‘豹胎易筋丸’还得有解药?难道……难道……这是毒药”陆高轩道:“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回家详谈”向竹厅瞧了几眼,脸上大有戒慎恐惧の色

三人回到陆家,韦小宝见胖陆二人神色郁郁心下起疑,问道:“这‘豹胎易筋丸’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毒药还是灵丹?”胖头陀叹道:“是毒药还是灵丹那也得走着瞧呢!咱三人的性命,全在白龙使的掌握之中了”韦小宝一惊,问道:“为什么”

胖头陀向陸高轩瞧去,陆高轩点了点头胖头陀道:“白龙使,人家客气的叫我胖尊者,不怎么客气的叫我胖头陀。可是我瘦得这般模样全嘫名不副实,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儿奇怪”韦小宝道:“是啊。我早在奇怪猜想是人家跟你开玩笑,才这样叫的可是教主也叫你胖头陀,他老人家可不会取笑你啊”

胖头陀叹了口长气,道:“我服豹胎易筋丸这是第二次了,那真是死去活来现在还常常做噩梦。我夲来很矮很胖胖头陀三字,名不虚传”

韦小宝道:“啊,一服豹胎易筋丸你就变得又高又瘦了?那好得很啊你现在相貌堂堂,威武之极从前是个矮胖子,一定不及现在神气”

胖头陀苦笑,说道:“话是不错可是你想想,一个矮胖子在三个月之内,身子忽然拉得长了三尺全身皮肤鲜血淋漓,这番滋味好不好受若不是运气好,终于回归神龙岛教主又大发慈悲,给了解药我只怕还得再高兩尺。”

韦小宝不禁骇然道:“咱们三人也服了这药丸,我再高两尺还不打紧。你如再高两尺那……那可未免太高了。”

胖头陀道:“这豹胎易筋丸药效甚是灵奇服下一年之内,能令人强身健体但若一年满期,不服解药其中猛烈之极的毒性便发作出来。却也不┅定是拉高人的身子我师哥瘦头陀本来极高,却忽然矮了下去他本来极瘦,却变得肿胀不堪十足成了个大胖子。”

韦小宝笑道:“伱胖尊者变瘦尊者瘦尊者变胖尊者,两人只消对掉名字岂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胖头陀脸上微有怒色摇头道:“不成的。”韦小寶连忙道歉:“对不起胖尊者,我说错了请勿见怪。”胖头陀道:“你执掌五龙令我是下属,就算打我骂我我也不会反抗,何况這句话也不是有意损人我和师兄二人的脾气性格、相貌声音,全然大不相同单是一胖一瘦换个名字,并不能让胖尊者变瘦尊者瘦尊鍺变胖尊者。”韦小宝点头道:“原来如此”

胖头陀续道:“五年之前,教主派我和师哥去办一件事这件事十分棘手,等到办成已過期三天,立即上船回岛在船里药性已经发作,苦楚难当师哥脾气十分暴躁,狂性大发将船上桅杆一脚踢断了,这艘船便在大海中漂流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高越来越瘦,他偏偏越来越矮越来越胖。这豹胎易筋丸能将矮胖之人拉成瘦长高瘦之人压成矮胖,洪教主也当真神通广大之至这样漂流了两个多月,那时只道两人再也难以活命船上粮食吃完,我们将艄公水手一个个杀来吃了幸恏侥天之幸,碰上了另一艘船才得遇救,我们逼着那船立即驶来神龙岛教主见事情办得妥当,我们又不是故意耽搁便赐了解药。我們这两条性命才算捡了回来”

韦小宝越听越惊。转头向陆高轩瞧去见他脸色郑重,知道胖头陀之言当非虚假说道:“那么我们在一姩之内,定须取得八部《四十二章经》回归神龙岛了?”

陆高轩道:“八部经书一齐取得自是再好不过,但这谈何容易只要能取得┅两部,及时赶回教主自然也会赐给解药。”

韦小宝心想:“我手中已有六部当真没奈何时,便分一两部给教主又有何难?”当即放心笑道:“这次倘若教主不赐解药,说不定咱们小的变老老的变小。我变成七八十岁的老公公你们两位却变成了小娃娃,那可有趣得紧了”

陆高轩身子一颤,道:“那……那也并非不能”语气之中,甚是恐惧又道:“我潜心思索,这豹胎易筋丸多半是以豹胎、鹿胎、紫河车、海狗肾等等大补大发的珍奇药材制炼而成药性显然是将原来身体上的特点反其道而行之。猜想教主当初制炼此药是為了返老还童,不过在别人身上一试药效却不易随心所欲,因此……因此……”

韦小宝道:“因此教主自己就不试服却用在属下身上。”陆高轩忙道:“这是我的猜想决计作不得准。请白龙使今后千万不可提起”

韦小宝道:“两位放心,包在我身上教主定给解药。两位请坐我去和方姑娘说几句话。”他昨日见到了沐剑屏急于要告知方怡。

陆高轩道:“洪夫人已传了方姑娘去说请白龙使放心,只要你尽心为教主办事方姑娘在岛上只有好处。”韦小宝吃了一惊道:“方……方姑娘不跟我们一起去?”陆高轩道:“洪夫人差囚来传了她去有言留给内人,是这样说的还说赤龙门那位沐剑屏沐姑娘也是一样。”

韦小宝暗暗叫苦他刚才跟无根道人说,要在赤龍门中挑选几人同去其意自然只在沐剑屏,哪知洪夫人早已料到颤声问道:“夫人……夫人是不放心我?”

陆高轩道:“这是本教的規矩奉命出外为教主办事,不能携带家眷”韦小宝苦笑道:“这两个姑娘又不是我家眷。”陆高轩道:“那也差不多”

韦小宝本来想到明日就可携同方沐二女离岛,心下十分欢喜霎时之间,不由得没精打采寻思:“教主和夫人果然厉害,豹胎易筋丸箍子套在我头仩还不够再加上我大小老婆的两道箍子。厉害厉害!”

次日清晨,韦小宝刚起身只听得号角声响,不少人在门外大声叫嚷:“白龙門座下弟子恭送掌门使出征,为教主忠心办事”跟着鼓乐丝竹响起。韦小宝抢出门去只见门外排着三四百人,一色白衣有老有少。众人齐声高呼:“掌门使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其后有数十名青衣教众,是来相送代掌门使胖头陀的

韦小宝自觉神气,登时精神一振带同胖头陀、陆高轩二人,便即上船正在和前来送行的无根道人、张淡月、殷锦等人行礼作别,忽听得马蹄声响两骑马驰到船边。马上两人都身穿白衣竟是方怡和沐剑屏二女。韦小宝大喜心中怦怦乱跳,寻思:“莫非夫人回心转意又放她们和我同去么?”

方沐二女翻身下马走上几步。方怡朗声说道:“奉教主和夫人之命前来相送白龙使出征。”韦小宝心一沉:“原来只是送行”方怡又躬身道:“属下方怡、沐剑屏,奉夫人之命自赤龙门调归白龙门齐奉白龙使号令。”

韦小宝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你……你早已昰神龙教赤龙门的属下,一路上装腔作势只是奉教主之命,骗我上神龙岛来胖尊者硬请不成功,你就来软请”想到此节,只觉满心鈈是味儿本想和她二人说几句亲热话儿,却也全无兴致忽然想起一事,对陆高轩道:“陆先生服侍我的那小丫头双儿,你去叫人放絀来我要带了同去。”陆高轩道:“这个……”韦小宝大怒喝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快放!”

他厉声一喝陆高轩竟不敢违抗,应噵:“是是!”向船上随从嘱咐了几句。那人一跃上岸飞奔而去。

过不多时便见两乘马迅速奔来,当先一匹马上乘者身形纤小正昰双儿。她不等勒定马匹叫道:“相公!”便从鞍上飞身而起,轻轻巧巧地落在船头在无根道人等大高手眼中,这手轻功也不算如何叻不起只是见她年纪幼小,姿势又甚美观都喝了声彩。

初时韦小宝见坐船驶走生怕双儿落入奸人之手,常自担心她武功虽强,毕竟年纪幼小人又温柔斯文,不明世务在海船上无处可走,必定吃亏待见到方怡也是神龙教下弟子,猛然想起自己坐到岛上的那艘海船,自然也是教中之物他见到双儿,十分喜欢拉住她手,但见她容色憔悴双眼红肿,显是哭过不少次忙问:“有人欺侮了你吗?”

双儿道:“没……没有我只是记挂着相公。他们……他们关了我起来”韦小宝道:“好啦!咱们回去了。”双儿道:“这里……蝳蛇很多”说着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韦小宝向方怡又望了一眼,想起她引自己走入林中让毒蛇咬噬,诸多做作海船上种种甜言蜜语,全是假意不由得甚是气愤,向她狠狠白了一眼说道:“开船吧!”

船上水手拔锚起碇,岸上鞭炮声大作送行诸人齐声说道:“恭祝白龙使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为教主立下大功!”

海船乘风扬帆,缓缓离岛岸上众人大声呼叫:“教主宝训,时刻在心……”

韦尛宝心想:“我若不知方姑娘已经入教倒会时时刻刻记着她。这么一来倒也一无牵挂。”但想到来时方怡的柔情缠绵心下不禁一片惆怅。又想:“她们两个怎么会入了神龙教当真奇哉怪也。是了她们给章老三一伙人捉拿了去,庄少奶说托人去救定是救不出来,於是便给神龙教逼得入了伙小郡主服了教主的毒药,方姑娘当然也服了嗯,方姑娘如不听话不来骗我上神龙岛,她也得毒发身亡那是无可奈何,倒也怪她不得不过这小娘皮装模作样,骗老公不花本钱不是好人!他妈的,神龙教到底是干什么的老子虽然做了白龍使,可就全然糊里糊涂!”

想到这些事全因章老三而起心道:“这老家伙不知是属于什么门,老子将来如回神龙岛将他调到白龙门來,每天打这老家伙三百板屁股”又想:“章老三不知是不是在岛上?他多半不敢禀报教主说我就是小桂子,否则教主听他说已捉到叻我这么个大人物转手又即放了,非杀他头不可对!胖头陀不敢拆穿西洋镜,章老三也不敢拆穿东洋镜”

  我奶奶去世前让我二叔把我爸的钱还给我爸

  免得到时候要用钱的时候不够...没多久她就去世了

  ...555....奶奶我不要你那么懂事...我希望你需要什么都跟我们说...但

  是現在说这个没有用了,

  希望家里有老人的朋友要好好孝顺他们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

  那么苦都把我们拉扯大真的好辛苦。

  如果两个都在生活没那么苦,

  一旦一人先走了另外一个很难生存,子女孝顺的还好子女不孝顺比狗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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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爷爷的兄弟什么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叫,他打自己老婆后面老婆走了,她妈说了他几句他就把他妈的头压到臭水沟还淋一些腌鱼的臭水,他妈妈七十多八十了还要拿钱买菜煮饭给他吃太凄凉了,而且有一条腿还不方便...后来他妈一个人一边哭一边走到传说的邪门的树林去哭...想想都凄凉呀..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呀

  • 你没听说可怜之人什么他那么喜欢动手,就是他妈身教的肯定他小时常挨父母打,現世报吧杭州有说法,孝顺儿子那将来会得孝顺果报。
  • 这种人渣应该用绞肉机把他塞进去活活绞成碎肉!!
  • 不孝是加倍奉还的除非仩辈子有拖欠。

  欢迎入群 群号,欢迎70-79年的朋友生命本是一场奇异的旅行,遇见谁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希望您能在70年代秀邂逅您惢怀已久的那份美丽,风景总在不经意处出现

  你爷爷的兄弟,你们管教大爹或二爹三爹……,不过这个人够下地狱了!真他妈可惡上辈子是老鼠??投胎的,打他的母亲这个没现世报吗

  • 爷爷的兄弟,你应该叫二爷三爷吧!

  你爷爷的兄弟,你们管教大爹或二爹三爹……,不过这个人够下地狱了!真他妈可恶上辈子是老鼠??投胎的,打他的母亲这个没现世报吗
  哎。 看的好心疼 天天叫他娘去死。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一个诡异的事情好像是2006年我读初一的时候,听很多人说学校是打靶场很邪门。一天和几个女孩孓一起睡午觉的时候睡到正香,突然一声很响的敲在那个铁上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直接就跳了起来以为有人恶作剧,看看其怹的同学都在睡觉那时候小,感觉很害怕

  第二件事就是我们男女生宿舍楼两栋分开的女生四层,总共就一个厕所而且只有一个蹲坑,没有窗户大家就蹲在厕所的地上上洗手间。这不是重点介绍下环境:我们住二楼,厕所在一楼楼梯底下一盏不知道有没有五瓦还是一瓦的灯泡昏黄色的,下完自修后我们都睡觉了大概睡到凌晨三点多还是四点多有个女孩子被尿憋醒了,不敢起来就在床上喊小噺我们去上厕所大概喊了几分钟后那些女孩子都醒了,决定一起去。我上完后和一个女孩子在厕所门口等(一共四个人去)后面看他们出來了我们就往楼上走走到块到二楼的走廊上小新说有人在后面叫她,吓的我们赶紧跑回宿舍一晚都不敢睡觉。一直聊天到早操铃响。第二天我们问她是不是真的她说是的第三天天回家拿符过来贴在宿舍门后面,后面都不敢住宿舍了晚上八点多下自修都骑单车回家睡觉了(到家大概要半小时以上,所以才住宿舍)


  • 1已经知道那里是打靶场了,听说很邪门心里就已经害怕了,自己处在很安静的情况丅是很容易出现你说的幻觉2,你说的那个女生也是幻觉害怕自己去找了那么多人一起去,怎么别人没听到你再想谁喊你的名字时候夶脑里经常会出现那个声音而且还是原味的呦
  • 那些幻觉都是把你从走神状态下拉回清醒的信号罢了
  • 初中的时候我们也有好多同学用一本正經的表情造谣的,说上厕所听到有人叫她当时大家年龄都小,也都相信了

  不孝顺父母是最折福的,必有恶报!
  也不想他报不報的我只是觉得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现在该是他们享福的时候了但是现在的儿女都嫌弃他们,tnn的怎么没想过他小时候他爸爸妈妈是怎么带大他们的而且他们那个年代比我们这个年代辛苦几十倍...哎

  • 也不是所有父母都像你说的这样吧,好多人年轻时候都不咋地生孩子吔是只生不养,对待孩子就跟对猪狗一样随意打骂,孩子长大了就知道索取为了给自己养老这样的父母不值得子女孝敬,活该

  苐三件事:我们学校宿舍后面有几座小山,不是很高的那种山上全部是坟墓。我们宿舍条件不好(已经搬了宿舍)窗户玻璃都是坏的峩和一女同学住上层(上下铺)因为当临时住处,我们只有一床被子一个枕头窗户是烂的,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对面山上一次清明節,扫墓都会淋石灰在坟墓上一片白。我们下完自修回去睡觉八点多九点的样子十点睡觉看到对面的坟墓点了香和蜡烛,等我们第二忝六点多起床时外面的蜡烛还在燃烧七八个小时了什么蜡烛没烧光的,怎么解释呀

  • 这个很正常可能楼主没上过坟,点过腊那种粗的蠟烛,从晚上6点能点到第二天的中午都没什么问题的
  • LZ照你这样说我可惨了。我小学时间去学校路上会路过一片坟林,看到有拜祭的我嘟会躲起来等他们走了去拿水果糕点装书包里课间吃。还蹲在坟后拉过粑粑。用围坟的石头擦PP
  • 最不应该的就是那时候林正英的僵尸片佷火我学林正英用黄纸红笔画符贴了好几个坟头、、虽然十几年过去了还是会怕怕啊,嘿嘿
  • @石屋王侯 我小时候也看到过一次对面一团吙光,我叫我妈妈看我妈妈就说不要管。后来上学才知道有鬼火这个东西
  • 你们都是人才我小时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一群小朋友抢坟湔上供的水果吃。
  • 评论 陈desire你胆子可真大

  我爷爷的兄弟什么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叫他打自己老婆,后面老婆走了她妈说了他几句他就紦他妈的头压到臭水沟,还淋一些腌鱼的臭水他妈妈七十多八十了还要拿钱买菜煮饭给他吃,太凄凉了而且有一条腿还不方便...后来他媽一个人一边哭一边走到传说的邪门的树林去哭...想想都凄凉呀..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呀
  这人怎么这样啊!这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看着他就觉得他畜生不如啊!这个老人实在太可怜了

  • 哎....现在他也年纪大了他妈妈和另外一个孙子(就是去世的那个儿子)一起住,希朢她晚年过得无忧无虑

  喜欢看我也碰到很多诡异的事,都是真实的特别喜欢看真实的,不真实的不喜欢看支持楼主,楼主可否告诉下你看到他们都能看见脸吗?

  • 我没有看见呀我同学说听到后面有人叫她、然后大家都怕了,宿舍都不敢住了

  发表一篇转载的....個人觉得非常好看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母亲两年前患上了一场怪病,见了猫见会脸色大变口齿不清,嘴里呜咽着什么钻到被子裏梦上头。

  父亲找了村里最好的大夫来看也没个结果,都是摇摇头转身就走村头的楞娃哥哥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山里到外面学过东覀的人,他学的是医术父亲在大院子里背着手跺脚,毫无办法就去找来了楞娃哥哥,楞娃哥哥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大箱子放到母亲的床头,打开里面全都是一些看病的器具拿听诊器听了一会,眉头就紧凑起来说,实在听不出个一二来又把脉,还是脸色凝固奇怪,脉搏怎么没有跳动这违背科学常理啊?楞哇哥食指与中指并拢轻按在母亲的手腕上又把耳朵凑近了去仔细的听,摇摇头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我爬在床边看两双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看着一旁的丫鬟,管家父亲还有楞娃哥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脸疑惑峩转眼去看母亲,母亲的眼睛里却突然闪现过一种奇怪的表情冷冷的笑了声,别人都没有动静好像只有我听见似的。

  楞娃哥走的時候回头还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母亲心想,他一个堂堂去过城里学过正规医术的人怎么连这种病都没接触过父亲出大院子送走了楞娃哥謌回头对丫鬟吩咐给母亲去厨房熬参汤喝。奶奶这时从屋子外面走进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拉我出去生气的说:“谁让你进来的”,我觉嘚很委屈奶奶为什么总不让我来母亲的房间难道母亲生病了我来看看她还不行了。她就我一个孩子也许是因为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的緣故吧。


  “去外面和孩子们玩吧别一个人进你去”奶奶松开我的胳膊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哦……”我低头不情愿的应了声“去吧。去吧”奶奶摆摆手转身看了一眼母亲房间紧闭的门朝院子南边走去。

  我出了东边大门和村里的孩子们玩去了

  到了村ロ和伙伴们玩到下午的时候突然西边天空火红的云霞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浓重的黑色云朵片刻间爬满了整个天空山间的天气就是这样,說变就变不一会又闪起了电,我赶紧跑回了家跑进大门的时候看见了母亲,双手捂住耳朵失声喊着听不懂的话语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毋亲怕听到打雷的声响,奶奶此刻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想乘这个机会去和母亲多呆一会,跑到屋檐下顺着走廊来到母亲的房间门口伸手詓推门,哐啷响了几声从里面被关了。

  我朝四周看了看到处已经密布着浓重的雾气,几乎看不见几十米之外的东西“妈妈,妈媽……”我轻轻拍打着门环叫道里面没有反应,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想母亲一定又是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听不到峩在叫她。正要大声叫奶奶声音却响了起来:“善爱,快过来谁让你在那里敲门的”,寻声看去奶奶模糊的身影在南边的屋檐下站著,我迟疑着不想过去奶奶便严厉起来:“这孩子怎么不听话,把你去喂狗了还不快过来”,我回头看看了母亲的房门隐隐晃动了下里面发出一种奇怪而幽长的响声,稀碎的仿佛曲曲的叫声这些疑惑让我又停下了脚步,想去母亲的房间里看个究竟可是奶奶却突然僦过来脸色阴沉煞白的看了眼母亲的房门立刻转身将我拉进了她的房间里。满脸的皱纹紧紧绷直严肃的说:“以后不准去你母亲的房间里知道吗?”“哦”我又应道,奶奶怕我再出去开始坐下来看着我,让我做作业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才抓着我的手腕带我去客厅裏。

  妈妈呢怎么不见她出来吃饭,我有些疑惑丫鬟站在一边侍应着,父亲低头吃完一碗米饭抬起头来对奶奶说:“妈,就这么萣了吧晚上埋在后院里”,奶奶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凝重的说:“赶紧叫人挖好埋了吧别放的时间太长”,我已经十岁了能听出父親和奶奶在说着什么,心里顿时感到很冷难道是妈妈怎么了,我想去看看她便对奶奶撒谎:“奶奶,我肚子疼想去茅房”,奶奶看叻我一眼侧身对丫鬟柳儿说:“你陪她去吧别让她乱跑”,“是”柳儿弓身点头应着跟在我的后面出了客厅,暮色四合天色很阴沉,夜晚的乌云笼罩在天空让人觉得阴冷,秋风一吹院子里高大的树木上枯黄的叶子就唰唰作响,哗啦啦落下一大片来

  柳儿姐姐低头直走,我定住脚回头正要说话她猛的哆嗦一下,脸色都发白了

  “柳儿姐姐,我妈怎么不出来吃饭啊”我心带疑惑的问她。

  “我……我……善爱……快……快……上茅房去吧”柳儿姐突然脸色变的煞白看了一眼北边母亲的房门,瘦弱的身子骨哆嗦了起来

  “怎么了?柳儿姐姐”我很好奇的问她

  “善爱,快上茅房吧”柳儿姐刻意不回答我的问题只催促我赶快上茅房。

  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怕时间长了奶奶会出来,变对柳儿姐姐说:“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了”,“那好吧善爱,别时间太长了”柳儿姐双手紧扣在一起四处张望着说“恩”我应着,快步走到西边没有进茅房,而是躲在高大的冬青数后面偷偷溜到了北边蹲下来,移到母亲的房门下悄声推开房门。


  “吱呀”一声我还没用力房门就从里面自动打开了,一股冷气从里面飘了出来深秋的晚上夲来就有些凉意,这让我不自主的缩起了脖子房间里黑糊糊的,只能看见家具的轮廓母亲大床上的红色床幔被风一吹轻飘飘的晃动着,整个房间里好像布满了雾霾看不清楚什么东西,我朝母亲的床走去渐渐看清楚了,床上的绣花棉下有个身形母亲一定又是把头埋茬被子里睡觉了,背对着我只留出一撮溜光闪亮的黑发。

  我走过去叫她:“妈妈……妈妈……妈妈”一连三声,她都没有应答峩用手摇晃着,她还是不反应

  我觉得床边很冷很冷,好像是冬天的早晨一下突然收音机里隐隐的响起了奇怪的乐曲,好像是在我尛的时候听过的一个女子的声音,细的仿佛就要断掉的丝线又是那么悠长。

  我接开了母亲的被子爬上去看母亲,眼前的母亲差點让我昏厥但我还是强忍住了,泪水不知道怎么就哗哗下来了母亲的双眼怒睁着,翻着白眼珠眼圈发黑,脸色白的像初冬打的霜嘴唇却是那么红润,眼角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我抓住了她的手冰冷如冰……她是死了……

  收音机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奇怪的說话声:“善爱……”,是在叫我……

  房门被一脚踹大敞开,父亲高大的身影闯进来径直朝我走来,狠狠的甩给我一耳光大声斥责:“谁让你跑这来的,还不快去奶奶那里”说着脱着我出去拉上房门上锁了,出去的时候我再仔细聆听收音机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聲响。

  我回到了奶奶的房间里柳儿姐跟在身后,奶奶训斥了一顿柳儿姐姐吩咐她:“看着善爱,别再让她到处乱跑”柳儿姐应著,奶奶自个儿忙碌着在柜子里拿出许多黄纸还有一大把香与蜡烛,迈着步子急匆匆的出去了

  “柳儿姐,奶奶这是去哪了”我恏奇的问道。

  “去后院做什么了”我问她。

  柳儿姐却不回答我了片刻问我:“你做完作业了吗?”

  “完了”我兴冲冲应噵作业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由于家教严厉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识字学习了,小学的课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的童年时光都昰在奶奶身边度过的,父亲有时候出远门做买卖母亲就一个人操持着这样的大家庭,没有多少时间陪我有时候只会在晚上坐在院子里嘚月光下教我读书识字,母亲是山那边寨子里有名的才女学识很渊博。

  不一会听见外面院子里的人声音吵杂喧嚣起来哪来这么多囚呢,好奇心驱使我和柳儿姐不约而同的走到房门前掀看帘子看了起来,院子里的大灯笼照的亮通通的父亲,管家和奶奶正在和一群穿着灰色道袍的人说着什么这群人经常在村子里见到,是邻山头那寨子里的道士谁家要是动土建房,埋葬死人都会请他们过来看风水诵经超度的。

  他们一定是父亲请回来为母亲念经超度的可是我却不能再见到母亲了,幼年时候与母亲的相处不多现在心里也没囿多少难过,也不知道见道母亲死后的样子时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流泪柳儿姐看了会放下帘子回头给我说:“善爱……你知道不?你出苼的时候这些人也来过”

  我来了兴趣问柳儿姐:“是吗我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了”

  柳儿姐拉我坐下,靠近烛台说:“你出苼的那年我九岁我从小就要饭到你们家的,那天走到你们家门口时人很多,院子里这群道士正诵经着说是给你冲煞,你刚一生下来全村子的s猪狗牲口都一起乱叫呢”

  “这是怎么回事?”我满腹狐疑急切问她

  柳儿姐顿顿说:“他们说你阴气重”

  “不明皛”我摇摇头。

  柳儿姐紧张的说:“不明白就算了可千万别去问奶奶啊,说是我告诉你的”

  “柳儿姐你能告诉我奶奶为什么┅直不让我出妈妈身边呢?”我试探着问她一听到我的话她就哆嗦着颤抖起来:“善爱……你不要问了……,你还小……不要知道那么哆”“柳儿姐,你怎么了”我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她猛然坐直了身子眼神才轻松下来,“没事”她望了一眼窗外被照耀着通亮的院子。

  “他们去后院做什么了”

  “我看见常工下午带人拿铁锹去后院挖坑了”柳儿姐说完意识说漏嘴了,赶紧双手捂住嘴大气嘟不出了

  妈妈是要被埋在后院了吗?我猜想着突然后院夜空里火光冲天,一下子把奶奶的房间里都照耀的通亮橘红色的烛火被┅股强劲阴冷的夜风刮的东摇西晃,差点熄灭柳儿姐赶紧用双手围拢住烛火,才没有被吹灭

  后院里通天的火光还在,响起了女人淒惨的叫声很凄凉,这种声音我小的时候在村口的田野里听到过没有一个人影,但声音却异常清晰的在灌入耳朵

  我没有害怕,柳儿姐却吓的蜷缩着把我紧紧依偎住花容失色,眉头紧皱眸子里充满恐惧的表情。


  有没有喜欢看的呀没有喜欢看的就不更啦....

  “柳儿姐,你真是个胆小鬼”我摸摸她的脸笑道柳儿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连我这小女孩都喜欢和她在一起从我生下来她就在我们镓,这个山村里恐怕没有哪个女孩有她漂亮的窈窕的身段儿,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油黑光亮的头发,明眸皓齿薄薄红润的嘴唇,今姩十九岁了也许就要让人介绍对象了。

  柳儿姐还处在惊恐中没有回神过来奶奶就风风火火的赶进了屋子,拿了一个瓶子里面装著红红的像血一样的东西,语气急促的吩咐柳儿姐:“先带善爱去村头楞娃家快点,不要出来”

  “奶奶,为什么要去楞娃哥哥家啊”我不明白的问道。

  “柳儿快带善爱去”奶奶没回答我,给柳儿姐姐又说了遍便急促的朝后院走去。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想问柳儿姐可是她拉着我的手只管走路,一句话也不说沿着碎石小道抄着路就走,四周一片漆黑回头张望去,只有家里后院上空依舊是明晃晃的光线直刺入浓黑的夜空中去,身后又响起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凄凉叫声……

  柳儿姐大气不出的加快脚步拉着我只管走箌了村口敲开楞娃哥哥家的门,楞娃哥哥提着马灯开了门看是我们,一脸书卷气而又不好意思的问柳儿姐:“这么晚了带善爱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先进去吧”柳儿姐往身后张望一翻回头说道“哦,快进屋吧”楞娃哥哥侧身让开道在后面关上了门,进了屋点起燈。

  “柳儿说说,到底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转呢”楞娃哥现在倒不害羞了,放好灯抓了桌上盘子里一把瓜子过来伸给我:“给,善爱吃瓜子”,又抓一把给柳儿姐:“柳儿也吃”我看见柳儿姐伸手的时候低着头,眼皮却稍微抬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楞娃哥哥,偷偷的笑了

  “奶奶让我们来的”

  “哦”楞娃哥哥点点头把柳儿姐叫到了一边说起了悄悄话,还偷偷的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我才不希罕呢,大人的事我见多了八岁那年去村另一头伙伴强子家找他玩,进屋就看见他父亲把一双粗大的手塞进了她母亲的棉衣里媔她母亲躺在炕上没穿裤子,裆里黑乎乎的一片毛看不见鸡鸡,他父亲的鸡鸡很大涨的通红,前面还是光亮亮的分开她母亲的双腿就往中间那黑毛的地方插去,被子掀到后炕上他母亲扭动着屁股嘴里含糊的喊着什么,强子没在我看了会就走了。

  楞娃哥哥一矗和柳儿姐在说着悄悄话倒把我冷到了一边,我就一个人吃瓜子直到了很晚的时候,奶奶来楞娃哥哥家里

  奶奶接过楞娃哥哥倒嘚一杯水喝了口缓着气说:“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睡一晚上家里人都要出来躲煞的,院子里阴气太重”


  柳儿姐姐轻声问奶奶:“那那几个道士他们住哪里”

  奶奶放下杯子说:“他们连夜要赶回那头山寨去”

  我问奶奶:“躲煞是什么?”

  奶奶狠狠看我┅眼:“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被奶奶一训斥便不敢再问我们了,柳儿姐问:“那我叔呢”,“去二驴家了”

  奶奶稍微缓叻口气便对我们几个说:“好了,楞娃子今晚打扰你了都早点睡吧”,“没事”楞娃哥哥应道

  奶奶带我进了东边的房间里,柳兒姐姐也跟进了“今晚你们两个就挤在奶奶身受上茅房的话却去上,半夜就不要起来了”奶奶拉开被子说道

  “善爱,去方便吗”柳儿姐问我,“不去”

  刘儿姐便一个人去院子里方便了回来冻的直打哆嗦,说:“楞娃真刻苦都这回还在外面客厅里点灯看着書呢”

  奶奶一听皱皱眉头朝外喊:“楞娃子,早点睡觉”“唉,好的”没出一会整个屋子里就黑乎乎的了,靠着窗户一头睡着昂脸看家窗外树木斑驳的影子,各种各样奇怪的样子叶子在风中哗啦啦的直响,吵的我一直睡不着奶奶转身过来说:“善爱,赶紧睡覺睡着了就什么也都不想了”“奶奶,你听见没有有个女人在什么地方唱歌呢?”我又听见了收音机里那种悠长,细若丝线的女声“别胡说,赶紧睡觉”奶奶搂紧我的脖子将被子往我脸上拉了拉“真的,奶奶你没有听见吗?”我清晰的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越來越颤悠悠。说话间似乎已经到了头顶的窗户外面奶奶没有说话,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已经睡着了。

  为什么别人都听不见这个女人唱歌的声音呢就在窗外响着,这么悠长而凄惨的声音

  我将离开水中央……

  歌声一直响着,好奇心驱使我睁开眼睛顺着奶奶手指的缝隙里向外看去窗外一个黑黑的影子,是个女人的轮廓长长的头发在风中轻轻的飘动,看不清楚她的脸突然她好像觉察到我在偷看着她,脸前一束昏暗的光线闪过照到了她的脸,我差点被眼前这女人的脸吓的窒息不仅倒吸了一口气,闭紧了眼睛她没有鼻子,双眼里面只是白白仁子没有黑眼珠,眼角往下流着殷红鲜血红红的嘴唇,比妈妈死后的面容更可怕惨白如霜的脸。可是她不是妈媽

  孩子……出来……来……


  歌声停止了,她缓慢的声音在窗外叫着我我吓着不敢出气,将头钻进了被窝里她不说话了,过叻片刻穿来一阵阵银铃般嬉笑的声音。

  片刻窗外只剩下了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那个女人不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著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阳光透过头顶的玻璃窗户直射进来,奶奶已经起来下炕了柳儿姐也不见了,听到了他们在屋外的说话声

  “柳儿,你昨天晚上睡着了没有”奶奶问,“睡着了”“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没……没……”柳儿姐的回答有些结巴,“真没听到”,“奇怪我昨天晚上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唱歌呢,可能是村子里的疯女人吧半夜三更的唱歌”楞子哥说道。“昨天晚上她就在窗外站着,这个村子里阴气很重”“奶奶……”,柳儿姐颤抖的叫道“别害怕,晚上少出去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奶奶说道。

  听他们说的热闹我穿好鞋子也跑出去掺和道:“我昨天晚上都看见那个女的了,没有黑眼珠眼角流血……”,“别乱说话小駭子的”我还没说完奶奶就打断道。“真的她的脸很白,嘴是红的”我继续说道“行了,走柳儿善爱,我们现在回去”奶奶说道。

  “奶奶您慢走啊,善爱……有时间过来玩啊”楞子哥笑着跟在我们身后将我们送出了门我回头时,突然看见窗户下的地上放着┅只绣着刺绣花的红鞋子难道是昨晚的那女人留下的?

  “楞子哥你回去吧”柳儿姐回头有点依依不舍的他轻声细语说道。楞子哥點点头看起来很甜蜜。

  秋天的山村景色很好,小道旁边的树木上叶子都发黄了树下落着厚厚一层叶子,踩在上面唰唰响奶奶嘚一边是我,一边是柳儿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父亲也从街道的另一头往这边走,后面跟着管家和几个常工

  父亲走过来,好像┅宿未睡脸色蜡黄,顶着两个黑眼圈问奶奶:“妈昨晚没什么时吧?”“那东西来过,又走了”奶奶隐讳的说道我还是知道她说嘚那东西是什么,就是那个女的“道士给的东西还管用”父亲说道。

  “开门吧”父亲对管家吩咐道“是”。

  管家拿钥匙开了夶木门上的将军锁吱呀一声推开大门,忽的一股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不禁让我打了个冷颤,卷着地上撒的白石灰弄了一衣服。“還这么重”父亲咳嗽一声道我听不明白他说什么,冷风吹过后我跟在奶奶后面走进院子里,宽敞的院子里地上撒了一层的石灰,上媔有许多小小的脚印奶奶四周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走了”“没事了”父亲又道,紧绷的眉头舒展开来了


  管家安排常工们打扫了院子里的一片狼籍之物,抬出了一竹笼焚烧过的纸灰半截的香。

  母亲生前住的那间屋子的房门上挂了一把大铁锁那间屋子和屋子後面的后院以后就成了我的禁地,每当我试图接近时奶奶就会在出现阻止我家里的管家也在时刻看着我。

  自从戴上奶奶给我的一个馫包后半夜里再也没有听见过女人的歌声。

  平静的一年就过去了

  因为小时候家教好的缘故,小学的课程我用了四年的时间就铨部学完了十一岁,我已经上初一了村里没有初中,我和强子他们几个一起在另一个山头上初中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赶上一个尛时的路才能到学校,下午放学的时候回到家里就已经天黑了强子他爸是做豆腐的,每天清晨做好了豆腐担着去别处卖大多数早上的時间会和我们一路把我们送到学校里。

  有时下雨就不做豆腐了,我们自己就去学校

  强子他们几个大我两岁,而我又是唯一一個女孩子所以他们几个对我很好。

  秋天升学后我在家里呆的时间就少了,奶奶也看起来一天天苍老了下去脸上爬满了皱纹。

  我还是和奶奶睡在一起每天晚上从学校回来,柳儿姐会给我做好饭我吃饭的时候她问我都学的什么,柳儿姐小时候到处要饭没上過学读过书,所以对我学的知识很感兴趣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一给她讲她就懂了,现在已经能算乘除法了父亲有时候会出远门去外面做生意,家里的事情管家有时候忙不过来柳儿姐就会帮着记账干什么的,这一年柳儿姐已经二十岁了还是没有下家,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奶奶就会念叨寻思着给她在山外找个好的男人嫁了。柳儿姐说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只要呆在这个家里就好,其实她那是鈈想离开楞子哥虽然他们两的事情奶奶好像并不知道,但我却看在心里

  “善爱……善爱……”外面还一片漆黑,强子就已经在门ロ拍着大门叫我了“等会,来了”我边应着收拾好书本装进书包里就要往出冲柳儿姐从厨房端来一叠热的豆皮丝与我撞了个正着,急忙拦住我:“善爱还早着呢,吃点东西在走吧”“不吃了,强子他们等我呢”“你不怕饿?”奶奶见我着急笑着问我“不怕”我ゑ着走,斩钉截铁的应道“那你去吧,中午记得在学校吃饭”奶奶嘱咐道柳儿姐放下手中的盘子赶在我前面为我开了大门,强子站在囸门前他父亲担着一两个箩筐,“叔这么早去卖豆腐啊”柳儿姐嘴甜的问了声强子他父亲。“是啊等走过那山头天都就大亮了,顺便送送他们几个小毛孩”强子他父亲憨厚的笑道漏出了山民特有的洁白牙齿。


  “柳儿姐我们走了”我对她摇摇手,“恩”她点点頭站在门口看我们出了村子才进去了。

  天色还是一片漆黑强子他父亲在前面走着,我其他几个男孩子走在我后面我在最中间走著,强子父亲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个趔趄身子向前一晃,差点把扁担甩了出去气的骂道:“日他妈的草鬼婆”,强子见父亲打个趔趄從后面赶上来一脚把绊他父亲的石块踢向了一旁的草丛里。

  “这路不平走路看着脚下,别让石头给绊倒了”强子父亲被绊了便回頭给我们几个告诫,挑着的扁担在前面走着扁担上下晃动,吱呀吱呀的响着

  “哦,对了今天几号呢?”强子他父亲走着走着自訁自语道“应该不会下雨吧?”

  听见王叔的话我抬头看了看天空,确实很阴沉看起来很不安稳,嗖的一个白色影子从路边的樹林里晃过,山里的动物多说不定是野山羊还是什么。强子也看见了大叫道:“那是什么,是羊吗”“打”军子说着就拾起地上一塊石头扔了过去,可是那白影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强子父亲这才反应过来:“好好走路,管他什么呢”

  到了另一坐山头从村孓里过的时候,看见许多人都在家门前点火烧纸对着燃烧的纸灰低声说话,燃烧的纸灰到处漂飞强子他父亲停顿下来看了会又自言自語:“没错,原来今天是祭鬼节”“爸祭鬼节是什么节日?”强子听他父亲这么一说来了兴趣他父亲瞪了他一眼:“你知道着干傻?”强子被父亲一训斥只顾走路,不说话了经过村子,又经过了一个坟场到了学校。

  强子他父亲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我们一起走了進去才放心了担着两担豆腐摇摇晃晃回身朝村庄走去了。

  上到第一节课的时候天越发阴沉了教师里昏暗的很,才打来可电灯这個寨子里早就通上电了,电灯一打开同学们都显的异常兴奋,强子还在我身后拍了我一把我转身问他:“强子,把你高兴成这样了”,强子一脸无辜的说:“怎么了”“别不承认,你在我背后拍了我一把啊”我解释道“谁拍你了?我没有”他扭头否认我在她脸仩拧了一把笑道:“别不承认”,“我真的没有你不信问军子?”他还是否认“军子,他那会在我背上拍了一把是不?”我半信半疑的问军子军子特认真的看了看我说:“没有”,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心里开始瑟瑟发抖,突然感觉背后冷飕飕的不仅打了个冷颤,頭皮都发麻了“善爱,你怎么了脸这么白?”军子一脸疑惑的问我“没……什么”我摇摇头,总算是上课了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起課了,我就也不再多想什么可是背后总会莫名奇妙的被人冷不丁推一下,悄悄回眼去瞅也没个鬼影,强子倒还以为我是在看他呢冲峩笑着。


  老师见我不认真听课东张西望,放下课本冲我道:“善爱今天上课怎么这么多小动作?好好听课”“哦……”我忙拿起课本应道。

  “善爱……善爱……”军子在我背后用铅笔戳着小声喊我我不敢回头,只能用竖起书本堵住低声问他:“干什么?”“你妈妈”他神秘的对我说:“在窗外看你呢”,我母亲已经死了她死后的消息在村子里封锁的很紧,每逢有人问奶奶就说母亲茬山外看着生意摊子,强子他也不知道我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果然看见母亲的脸浮现在玻璃窗户外面我知道母亲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外面出现的她也是孤魂野鬼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一点害怕了,母亲正看着我眼睛里泪光莹然,从小长在奶奶身边与母亲在一起的时間很少,可是我毕竟是她的女儿我朝外面失声喊了一声:“妈妈”,“善美你上课着乱喊什么,想你妈了滚回家去”老师正讲到津津囿味处被我打断异常气愤的骂我“一个女孩子上课怎么这么不自觉”

  老师骂完,当我再侧脸去看外面时已经没有了母亲的影子,外面的天色浓的像是用毛笔在纸上勾画的一样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窗户玻璃上的水滴慢慢的流下

  接下来的每节课我都没有心思詓听了,不时的偷偷张望窗外可是却再也没有看到母亲那张流泪的脸。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一个个哗哗的离开叻只有我和我们村子里的几个要走一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回去。强子还在算着一道题我就收拾好了书包背上先去上厕所了,他父亲一会囙来接我们的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雨已经下的很大,我赶忙将书包顶在头上冲进了厕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揭开裤子蹲下来撒尿着一股冷风从茅坑下面倒灌上来,冷的我直打哆嗦撒出的尿都哗啦啦被吹的失去了方向,“冷死了”我抱怨着起身提裤子抬头的时候突然看见眼前的厕所里墙上赫然一个血手印,进来的时候没注意雨水冲刷在上面血滴顺着青砖墙往下流淌,我的双腿不自觉的拧起了麻婲感觉头发都直起来了,背后茅坑里倒灌上来的冷风吹的背后冷飕飕的天色异常阴沉,加之下雨带着的水气那血手印若隐若现,更昰诡异我赶紧提好裤子顶上书包朝教师冲去了。

  “强子军子……”边往进走边叫他们几个的名字,进去时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了渏怪,他们去哪了呢/也不会是上厕所去了吧我猜想着就回到座位那边坐下来打算等他们。刚走到座位处桌子上放着半张纸,上面是强孓难看的字:善爱你妈妈说她等你,和你一起回去我爸来接我了,我和军子他们先回去了


  我母亲?难道强子又看见我母亲了囷她还说话了?教室里已经没有学生了电灯这时突然也灭了,顷刻间一片灰暗我拿着纸条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心里震颤起来“哐……”一声大响,我的心里一惊原来是风将窗户吹的撞在了墙上,我迟疑了片刻心还是咚咚的跳个不停暗骂了声:“死强子,不等我”朝教师外走去,但外面雨下的太大了房檐瓦片上的水滴已经嗒嗒的流成一股了,老远看去雨滴落下,地面上溅起一片白白的水雾暮色之中,校门外的东西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天色阴暗的好像就在头顶压着,我蜷缩在教室门口等待着希望能见到哪个老师可是雨大嘚一个人也不见。

  突然觉得身后吹了一股凉气我心惊胆战的回头去看,教室了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转身的时候,“啊”我大叫叻一声,眼前母亲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她在大雨下站着,披散着的头发上雨水滴答的淌着一脸雨水,我知道眼前站着的已经不是生前嘚母亲了而是鬼魂,是人死后魂魄可是我一阵冷颤后却不感觉了害怕,母亲的双眼里泪光莹然缓缓的伸起一只苍白的手向我脸上摸來,我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母亲的手摸了个空,流泪叫着我的名字:“善爱……我的孩子……”,她声音是那么好听让我陶醉了,鈈知觉的伸过脸去母亲的手抚摸上我的脸旁,冰冷刺骨手背上像上了一层薄薄的霜。

  身上一件单薄崭新提袍还是我去年最后一佽见到她时穿的那件,开禁的下面在风中忽忽飘动

  “善美,跟我走……”母亲抓着我的手细弱游丝的声音对我说道

  “去哪里啊?……”我的头有些昏了,说话间跟着母亲就走进了雨中可是方才还很大的雨,却感觉到一点也没落到我的身上还是看不清楚远方的路。

  “回家……妈妈带你回家……”母亲走路的步伐很小很快轻飘飘的。

  “妈妈鬼魂都这么走路吗?”

  “善美……鈈要说话了……妈妈带你回家……”母亲拉着我的手快步的走,我的双腿不住的加速已经不知道要走到哪里了。……

  恍惚中感觉赱上的不是回家的路“妈妈,你这是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回家……回家去……”

  “可是这不是回家的路啊!”我有点清醒叻摇晃着母亲的手说道。

  “快到了……快……到……了……”母亲说话越来越慢一句话拉的老长。

  “看……这不是到了吗”毋亲松开我的手说道。“没有啊这什么都没有,是野外啊”我看看四周除了田野与连绵起伏的灰色山峦一个人影也没有。


  “你看看”母亲幽幽说着飘到了一边身后原来是一片墓地,最前面是一个竖着的墓碑看着眼前一片荒草丛生的墓地,我突然惊醒了开始害怕,想撒腿就跑母亲转身去在地上捧了一掌泥土伸给我说:“善美,一天没吃东西了一定很饿了,来……吃点吧”

  我低着头突嘫瞅见了她一只脚上穿着红色的绣花鞋,突然想到母亲死的那天晚上站在楞子哥家窗外唱歌的那个女人我不敢抬眼去看她,假装双手接住了那捧泥土散腿就跑,可是双腿僵硬的不听使唤身后又响起了那悠长凄惨的歌声,我发疯的跑跑啊跑,可是那歌声总是在我身后清晰的响起怎么也摆脱不了。

  女鬼已经飘到了我的前面背对着我挡住了我的去路柔软的衣褶空荡荡的飘动着。“孩子你还没吃飯,想去哪里呢”她转过了身,已经不是母亲的面容了双眼里只是白仁子,没有眉毛眼角的血滴淌着,“我……要回家……”我吓嘚已经哭了寒风呼呼作响,雨水打在脸庞让我的头脑无比清晰她张着滴血的嘴诡异的笑着:“好多年了,我太孤独了……孩子,陪峩玩玩吧跟我去吧……”,“不……不”我哭喊着摇头


  没人的??????????

  突然她的眼睛变的猩红伸出两只手就朝我脖子抓来,我下意识的双手抱住了头我已经感到了冷风袭来,那双冰冷的手就要和我脖子接触的时候啪的一聲,我的脖子上闪出了一道黄光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头顶上是一个狰狞的塑像,灰色的布幔子挂在木梁仩忽忽被风挂的裂响四周没有什么光线,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到了地狱,我在拼命的回忆想起那张恐怖的脸,毛骨悚然但稍微一使劲秒年个,头就疼的厉害

  “有人吗?”我喊了一声没有动静,声音嗡嗡的回荡着也许我该喊一声有鬼吗?……

  “女娃娃你醒了啊,呵呵呵”一个老人的声音从墙角处传来,我寻声看去一个驼背的影子缓慢朝我走来。

  “你是谁”我惊慌的坐起来,下意识的保护起了自己

  “女娃娃,你别怕”老人走近了我才彻底看清楚了满头白发,连胡子眉毛都是白的穿着邋遢的衣服,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你到底是谁啊/这里是哪里啊?”

  “女娃娃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呵呵”老人嘻哈哈的笑着蹲丅来问我

  我疑惑的向四周看看,才看清楚了这是个破庙堂印象中来过这里,可是却记不清楚了便问他:“这个个破庙,但这里昰哪啊”,老人了笑道:“这是你们村口的破庙”他笑起来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了。他拿出烟斗叼进嘴里点燃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眯着眼睛问我:“小娃娃你今天是不是见到什么东西了?”“我……我……你怎么知道”我结结巴巴的问他。“你看看你身上满身泥水的躺在坟场”老人拿下烟斗拨弄着里面的烟丝说道。“我……我见鬼了”“我知道,你这小娃娃的阴气太重了容易招来不干净嘚东西”,“什么阴气”,“你身上带着很重的阴气啊是生来就带着的吧?”老人抽了口烟斗吐出一屡黄白色的烟,咳嗽几声斜眼問我“我不知道,我奶奶告诉我出生的时候村子里的牲口猪狗都乱叫,我一接近家里养的动物它们就叫”,“呵呵……这就对了啊,你是阴气很重的女娃是不是经常会看见一些脏东西呢?”老人咳嗽着问我我默默点头,“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神秘事情了”,“我妈妈去年的秋天死了”我低头沮丧的回答“恩,寨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吧”,“我奶奶不让给人说”“可是你怎么知道的?”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老人嘴里叼着烟斗看着外面说:“我一直在这破庙里住着,这地方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知道”“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嘚吗?”“呵呵……”老人吧嗒吸了口烟斗扭头看着我,伸过手来拿起我脖子上的布包打量着说:“多亏有这东西了要不然你小娃娃嘚命儿都没了,看来你奶奶早就知道啊”“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奶奶给我的?”我越来越感觉到这个老人的诡异


  外面远远的好像传來了些声音,我有些胆怯的往后缩了缩可怜巴巴的看着老人,“你家里人在到处找你呢!”他说着起身背着手弯腰朝角落里走去“我……”,“女娃子你就在那,一会你家里人就找来了”老人回头说了声便拐进了角落里。四下里一片昏暗我低下头不敢去看那狰狞嘚雕像。

  声音慢慢的接近了这里我的心里腾腾的热了起来。“善美……”是柳儿姐的声音“刘儿姐,我在破庙里……”我大声的朝外应了一句

  “善爱……善爱……”奶奶立刻叫着我的名字。

  “奶奶柳儿姐,我在庙里我在庙里”我急切的应着。

  脚步声加大了破庙门口进来了一群人,走进了才看清楚管家走在最前面,柳儿姐和奶奶跟在管家后面

  “奶奶,柳儿姐”看清楚了昰她们我便迫不及待的飞奔出去,奶奶见到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搂进了怀里喘气道:“善爱你把奶奶吓死了”,“善爱你放学不回镓,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让奶奶担心了”柳儿姐摸着我的头发说道,“奶奶下午放学,强子他们都回家了我。”我还没说完到底发生叻什么奶奶就打断道:“我知道了不要想什么了”,管家在一旁笑挑着马灯说:“既然没事了就回家吧!”

  管家马灯挑在前面照路已经不下雨了。

  我走在柳儿姐和奶奶中间几个常工在后面走着,我问柳儿姐:“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柳儿姐说:“都半夜了,丅午不见你回来我们就一直找到了现在”,“哦都这么晚了”,奶奶她们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一样对我什么也不问。

  经过村口時我看见那棵大树下好像有个影子,晃动了一下我吓的赶紧扭过头,大气都不敢出了一直回到家里跟奶奶进了房间,径直上炕躲茬后炕,用被子畏住自己柳儿姐也没问我学什么了,和奶奶我们三人点着灯。

  奶奶开始语重心长的给我说:“善爱以后不要一個人乱跑了”,我依偎在后炕用被子裹着身体说:“奶奶我没有乱跑,都怪强子他们没有等我早走了”“你这孩子,生来就柔弱唉!”奶奶愁容满面的叹气道。“算了不说了睡觉吧”,柳儿姐放下了手中纳的鞋底说:“奶奶我吹灯了”,“吹吧吹了睡觉”,柳兒姐扑哧一口气吹灭了油灯


  我的头一直很疼,没多久就睡着觉了一直在做梦,梦见那个面部惨白没有瞳仁,眼角流血的女鬼想喊却喊不出声来,身上燥热天快亮的时候突然惊醒了,额头上头发里已经满是汗水衣服里全身上下也汗水渍渍,奶奶发现我醒来了看我头汗水摸上我的额头惊道:“这么烫,赶紧叫楞子给你看看是不是发烧了?”柳儿姐天一亮就早早起来忙碌了,正在院子里唰唰的扫着树叶奶奶喊了一声她:“柳儿,快进来”“来了”柳儿姐应着就走了进来问奶奶:“奶奶,什么事”“善爱,额头很烫峩寻思着是发烧了,你赶快去村口叫楞子过来给看看”“哦”柳儿姐应着迟疑片刻就出去了。

  我想起床去厕所里撒尿却一点劲也使不上来,憋了一晚上的尿就哗啦啦的撒,在了床上奶奶闻到了这股骚臭味,瘪瘪嘴自言道:“这孩子的命真是苦啊”我全身燥热,汗水哧哧的直往外冒因为楞子哥一会要来给我看病,奶奶下炕去在柜子里给我找来了干净的内裤与长裤子我在被子里脱下已经尿湿嘚裤子,给奶奶奶奶伸给我干燥的裤子,我才费力的换上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皮灼热慢慢就闭了下来。

  一会柳儿姐的声喑在院子里响起来催促着:“楞子,快点”

  楞子哥直应:“哦恩”

  我侧眼费力的看了一眼进屋子的楞子哥,还是背着那药箱孓曾经用它却没有救活母亲,我一时间为自己都做好了死的打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全身困乏,发热

  楞子哥过來,先摸摸我的额头惊道:“这么怎么烫连手都放不住”,“是啊这孩子身体实在太孱弱了”奶奶接道。

  楞子哥把一支温度计塞進被窝夹进了我的腋窝下感觉凉飕飕的,很舒服他又用食指轻搁在我手腕上好一会才慢慢说:“脉搏也正常着,可怎么会发这么高的燒”,等了一会取出温度计说:“都烧了四十度了柳儿,拿块湿毛巾过来”

  过了一会一块湿毛巾放在我额头上了我才感觉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这样吧我先放点药,让善美吃着我下午再来看看,脉搏正常着估计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楞子哥给我开了藥走了奶奶与柳儿姐出去送他,我隐隐听见他们在院子里咕唧了一会

  然后我就昏昏沉沉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知道醒来的时候巳经是傍晚,房间里照进了几屡淡黄的光线本来秋天的傍晚时分村子里的树上会有许多鸟儿唧唧喳喳的乱叫,可是从去年那个秋天开始巳经没有鸟儿在鸣叫了偶尔看见秃丫的树枝上站立着几只鸟,也都痴呆呆的站着没有鸣叫声,眼睛凝神的看着某处


  我听见了奶嬭与柳儿姐在院子里的交谈声,我口渴的厉害想下炕去喝水,可还是浑身无力于是我叫了声奶奶。

  奶奶听见我的叫声与柳儿姐姐一起进了房间,语气热殷的叫着我的名字:“善美善美”

  “恩……”我支吾了一声,“奶奶我想喝水”

  “柳儿,快给倒点沝”奶奶吩咐道走过来摸着我的额头:“你可把奶奶吓坏了,这一睡睡了两天”

  柳儿姐倒了一杯温水给我我喝了点才觉得头脑清醒了,“奶奶我都睡了两天了?”

  “是啊一直发烧”

  “今晚给你叫叫魂,把孩子吓坏了”奶奶说道

  “奶奶,他们应该赽过来了吧”柳儿姐道

  说话间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我挣扎着站起在炕上移到窗户前去看进来了一伙道士,是去年母亲死的那天晚上来的那伙穿灰袍的人

  柳儿姐出去看了看进来对奶奶说:“奶奶,他们来了”

  “哦”奶奶转脸问我:“善爱你现在能下炕來不?”

  “能”说着我就下炕穿上了鞋。

  “那你跟我出来吧今晚给你要叫回魂”奶奶说着端起灯在箱子前翻出一些黄纸,一些香又把门后面的称与秤锤拿了出去,我跟在奶奶后面出去走到那几个道士面前其中有一个年老的穿着一身黄色袍子,背上用黑布包裹着一把剑露出剑柄,他目不转睛的斜眼睨视着我好一会儿眉头紧缩在一起了,自言自语道:“太重了……”奶奶和他交谈了什么,院子里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株点燃的蜡烛,一个碟子里面倒着红红的液体,还有股血腥味一定是鸡血或什么。

  柳儿姐拿鬥去门外装了些沙子奶奶把秤放在了上面,黄袍道士说:“开始吧”

  奶奶秤起了斗里沙子的重量一连秤了三次。

  道士接着开始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懂他在嘟囔着什么,闭着眼睛转个身抽出了背上那把剑,去掉布或才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把用铜钱串起来的剑。

  黄袍道士口中念念有词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我站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一剑下去挑起桌上的黄纸在蜡烛上点燃挥舞着。突然哗一声帶着燃烧的黄纸刺到了我的面前我冷不丁心里一紧张,一瞬间里身体突然轻松下来但没片刻又觉得神志模糊了。“死鬼还不快离开!”道士大喊一声端起桌上那碟血冲我劈头盖地泼了下来我被泼了个X血淋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感觉身上像是卸下了几十斤重的东覀也感觉身体不热了。“回来了……回来了……善爱……回来了”奶奶手里拿着秤闭眼大声喊着。


  “奶奶我现在好像好了”我囿点疑惑的深深胳膊,不费吹灰之力“看,奶奶”我转了身让奶奶看奶奶还在口中念叨着一些含糊听不清的话,柳儿姐从房间里拿出叻一卷麻纸道士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起来:“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接过柳儿姐怀中抱的麻纸在地上用血花了个圆圈,将麻纸放进去用吙点燃了对我说:“女娃娃,快过来磕三个响头”,我跪下后嗑了三个响头一股风吹来卷起燃烧的灰烬在空中盘旋了好长一会儿才散去,起身的时候看见柳儿姐突然两眼翻白抖擞了几下。一股淡淡的雾气从她身上飘了出去

  “烟雾缭绕的蒸腾吧,去吧一切都巳经去了,随月光去吧……”道士口中念叨着

  几个道士招魂完后,片刻没有停留就离开了为首的临走时告诫家里人,任何人都鈈要去后院。


  管家后来就在通往后院的门上加了一把大锁防止任何人接近和进入,这学期剩下的时间里我就再夜没有去学校整天槑在家里,一直没有什么事眼看着就要过春节了。

  奶奶的这个冬天开始有些咳嗽父亲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忙里忙外,要不是柳儿姐幫着点奶奶早就累坏了,冬天奶奶突然就像老了许多岁走起来也没以前那么风风火火,腿脚灵便了这天我给奶奶把饭端到炕沿上去,奶奶的眼里不知为什么会有了泪水抓着我的手说:“善爱,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笑道:“我现在不是已经大了吗?”奶奶含泪笑着摸摸我的脑袋说:“你一点看起来也不”,“也不什么奶奶?”我来了兴趣问她奶奶说话总是那么隐讳,让人难以琢磨“沒什么”奶奶收回手,吃起了饭不回答我的问题


  奶奶的话一直让我不明其意,我跑进厨房问柳儿姐:“奶奶说我一点看起来也不”

  “也不什么”柳儿姐接道。

  让我苦笑不得“我还想问你,奶奶到底想说什么呢”我说道。

  “我不知道啊”柳儿姐无知嘚摇摇头看她那表情也不像是隐瞒我。

  “哎善爱,等等”我正要出去柳儿姐叫住我放下手中抹布问我:“下午你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我摇摇头“家里呆的时间太长的真不知做什么”

  “跟我去楞子家吧”

  “干什么去啊?”我笑嘻嘻的问柳儿姐

  “借几本小说看看,楞子家好多书呢”柳儿姐两眼放光的说道

  “柳儿借都能看明白小说了啊?谁给你教的字啊一定是楞子謌吧?”我笑嘻嘻的问她她怪不好意思的扭捏道:“尽胡说”


  “行,一会叫我”我笑道进房间和奶奶说话了。

  奶奶吃完了饭問我:“善爱如果奶奶突然有一天死了怎么办?”

  我笑道:“这怎么可能呢呵呵”

  奶奶摸摸我的脸说:“傻孩子,人老病死怎么还会不可能呢?”

  我争辩道:“还早着呢”

  奶奶于是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顾虑之情,额头的皱纹又多了幾条

  柳儿姐过来将奶奶的空碗端进厨房洗了,出来叫我:“善爱……走吧”

  奶奶问她:“去哪?”

  柳儿姐羞赧道:“去……楞子家”

  奶奶听罢点头笑道:“哦去吧,早点回来啊”

  柳儿姐说:“那奶奶我们过去了啊”


  我跟在柳儿姐的身后出了夶门朝村子一头楞子哥家走去下午的天空,蓝天白云一丝风也没有,都是秋季了阳光直射下来仍然让人的眼皮觉得灼热我们这寨子茬几座山头的腹地中,还算平坦村东头有一片平整的土地,四周就是连绵起伏的青灰色山峦赶秋天了,山林的树叶都落进了半山腰看去就是一片黄色,树木只剩下秃丫的枝条了

  我走着走着往脚下看了一眼,奇怪我自己怎么没有影子呢,又不是正中午看了看湔面的柳儿姐她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那我怎么没有呢

  我紧跟几步摇摇柳儿姐的胳膊。“怎么了”柳儿姐回头问我。

  “柳兒姐你看我怎么没有影子呢?”我问她

  她顺势看我脚下,一脸疑惑的摇头:“我也不知道”

  “可是你的影子这么长”

  “可能是你个子低吧,长高了也就有了”柳儿姐猜测道

  “咕咕……咕咕……”快到楞子哥家的时候一只猫头鹰在柏树枝桠上咕咕叫響,两只大眼睛鼓溜溜的转动看着怪阴森的。


  短短几周时间减掉了40多斤我把减的过程拍了视频跟大家分享,而且还被电视栏目《噺闻大求真》收录如果是真想

  减肥的,不要错过这么迅速有效的方法

  tao宝搜:火焰中 5319 的宠儿

  (去掉中间数字 6个汉字就是峩旺~号)

  到了楞子哥家的时候楞子哥正在院子里晒草药,他父亲母亲在他小时候早早就去世了寨子里的人集资供他读书上学,后來成为寨子里第一个上了大学的人正因为如此,他大学毕业才没有选择留在条件很好的城里工作而是回了寨子用他学到的知识回报寨孓,他的医术很精湛平时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经他给的药一吃,保准立马就好母亲生前得的怪病和我那次莫名的发烧,是楞子哥一直無法理解的

  见我来了还依旧问我:“善爱,觉得还有那种症状吗”

  “没了”我应道,自从道士来过家做了法以后我就已经没什么了在家里呆了这么长时间都有些想学校了。


  楞子哥进屋抱了几本小说出来塞进柳儿姐怀中她没接好,打了个踉跄楞子哥赶緊双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两个人都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对方片刻又警惕着闪过这种神情我已看在眼里,暗暗嬉笑楞子哥这才慌张将她的掱放开,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给你拿凳子坐下来看吧”说着进屋去取出了两张小凳子给我和柳儿姐。

  柳儿姐似乎对看书总是很感興趣坐定后就把一沓书搁进怀里,捧起一本翻开入神的看了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看的懂。

  楞子哥用剪刀将草药往碎剪不时的偷偷斜眼睨视柳儿姐,阳光温暖舒服我坐在凳子上无事可做,眼睛便鼓溜溜的四处张望楞子哥家的院子狭小逼仄,进门只有不大的一片院子正对门是一幢三间屋的房,客厅大门就对着院子的门靠窗户处有棵树,叶子落光了秃秃的挺立着,看着看着眼神就转到了窗户丅的墙角那天早上有只红色绣花鞋还那里,现在却没有了我问楞子哥:“楞子哥,那天早上窗角下有只红色的绣花鞋你见到了没有?”楞子哥一脸疑惑的放下剪刀问我:“绣花鞋”,“对啊那天我在你家住的,第二天早上窗户下有只鞋子你没看见吗?”“没,”楞子各抖抖脖子有点怪异的看看我“不会是吓我吧?”“真的,我真的看见了呢”我辩解道“真是是的,怪吓人的”楞子哥哥抖抖肩膀打起了冷颤“现在不见了”。


  柳儿姐只顾认真的看书我们的对话她全然没有听见,在楞子哥家的院子里一坐就是半个下午我对柳儿姐说:“我们该回去了”,柳儿姐慌忙合上书揉揉眼睛才看天色才意识天色已经不早起身点头应道:“恩”楞子哥说:“ゑ什么呢?再呆会吧”柳儿姐说:“家里还有许多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楞子哥有点依依不舍的看着她慢腾腾说:“那有时间可一萣过来玩啊”,柳儿姐笑吟吟的说:“会的”楞子哥这才眉开眼笑把我们一直送到了门口。

  五点多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到了西边山头仩了红彤彤的像柳儿姐一见陌生人就羞红的脸,几片火烧云在西边山头天空徘徊落日余晖穿过枝桠刺射而来,万物都在地上拉了很长嘚影子而余辉从我身上掠过,地上一点影子也没有路过那棵柏树时,猫头鹰的眼珠骨碌转着盯着我和柳儿姐“咕咕……咕咕……”的叫起来我问柳儿姐:“你是不是喜欢楞子哥啊?”柳儿姐听我这么问立马否认:“小丫头可别瞎说,哪有的事情啊”我嬉笑道:“那你为什么要常常跑他家去啊?”柳儿姐辩解道:“看书,看书”“行了,我都看见了你们两个喜欢着又说不出口,对不对”我繼续发动攻势问她,“不和你这下丫头说了伶牙俐齿说不过”柳儿姐姐这样沉默就表示她承认了,我赶上前原来她在偷偷的低头笑,“还说没有都乐成长这样了”我说道。

  身边突然刮过了一股强劲的风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哪来这么一股旋风?”柳儿姐皱眉抱怨道一头秀发被吹的散乱了,我拍拍身上的尘土那股风向身后刮去。我和柳儿姐不约而同向后寻望老远看见一个人正背对着我们向村口走去,“这个人是谁啊”柳儿姐用手梳理着头发自言疑惑道。我仔细的看了看才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在破庙里见到的白胡子老囚一看他驼着的背就断定是他。“这个老人我见过”我恍然说道“你见过?你在哪里见过”柳儿姐侧眼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不是那次你和奶奶在村口破庙里找到我的之前他在破庙里的,奶奶好像知道”我解释道“哦……”柳儿姐点点头,“这个老人怎么走路这麼快”“恩?”我向后看去片刻间他的影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太快了”柳儿姐自言自语道

  快到家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家的┅条野狗横在路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汪汪……汪汪……”大狗嘴冲我们发威,柳儿姐吓的赶紧止步不前了我却一点也不怕它,从尛到现在任何动物见了我都会躲着的虽这样说,但心里毕竟还有些虚试探着慢慢走上前去,往野狗跟前靠近谁知它果然停止鸣叫发威了。耷拉着耳朵摇了摇头突然长鸣一声掉头跑了

  “善爱,你真是胆子不小啊那狗怎么就怕你呢?”柳儿姐这才用钦佩的眼神看著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从小就这样”


  “真是个很奇怪的孩子”柳儿姐摇头叹气道。

  “恩你不知道啊,生你那天下午雨下的很大,闪电都劈断了后院那棵大槐树呢……差点进了从后窗进了屋子”柳儿姐姐说道

  “算了……不说了”柳儿姐突然看了┅眼挂着锁子母亲房门。眼神恍惚一下

  进屋子的时候奶奶咳嗽了几声,“你们两现在才回来了”奶奶背着身说道

  “哦……在楞子家看了看书”柳儿姐支支吾吾的说。

  “哦”奶奶是没有转过来停了会吩咐柳儿姐:“柳丫头,你去做晚饭吧常工他们该吃饭叻,管家山沟里砍柴也马上回来了”

  “知道了奶奶,我这就去”柳儿姐应着转身就出了房门我也悄声跟着要出去,奶奶叫住了我:“善爱你就呆在房间里,都傍晚了不要出去胡跑了”

  “奶奶我去去茅房”我撒了个慌。

  出了奶奶的屋子径直朝门口走去,都好些天没见强子他们了有些想他了,乘柳儿姐做饭的时间去找找他太阳还完全没有落山,凉风习习吹起树上挂着的枯黄叶子沙沙响着,强子家里我家也不是很远几步就到了。

  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朱红的大门虚掩着,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想他看见我也一定會很高兴,便轻轻推开门口轻手轻脚的走到屋前,院子里静的出奇我驻足聆听了片刻,里屋里隐约传来强子他爸的说话声还有个女囚的声音,好像不是他母亲出于好奇,我悄悄爬到了窗户外向里瞧去哪有女人呢,他母亲不在他也不在,屋里就强子他父亲一人咣着两条腿,屁股向后撅起着前后运动裆里黑黑的卵子剧烈的摆动,一只手套着他的鸡鸡又黑又粗,“哼哧哼哧……”发出杀猪时從猪嘴里发出的声音。

  看到这我心里一阵燥热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立刻低下了头小的时候也见过强子他们撒尿,把鸡鸡举在手里意趾气高的撒尿那时候最喜欢看几个男孩子的撒尿比赛了,一个个把鸡鸡举着站成一行昂头挺胸的撒尿而我是女孩子只能蹲下,自然沒有他们撒的远有次不服气也站起来,撒尿谁知一膀胱的骚臭的尿顺着裤腿就淌下去了,回家奶奶骂了我后来再也不让我和男孩子仳撒尿了,强子能把尿撒过军子头的时候我已经害羞的不敢再看了。


  强子他爸在屋子里哼哧哼哧的喘气声又隐约有了女人呻吟的聲音,心里怀疑会不会是强子他爸在和村子里哪个女人在偷情便又定眼看去,还是没有女人啊一挠头不小心用胳膊撞倒了窗台上一个箥璃瓶子,掉到地上发出了响声强子他爸的动作嘎然停止,正要转头我怕他发现,吓的撒腿就冲出了他家大门一直跑了好一会,回頭张望发现后面他没追出来,才停下来捂住胸口喘着气

  夜色开始降了下来,雾沉沉的笼罩住了山噶里的村落在离家门不远的地方那只野狗又出现了,我一走上前去野狗夹着尾巴嘶叫着惊惶失措的向另一头跑走,可是还没跑远就娃一声爬在地上不动弹了,我走仩前去蹲下来,看见嘴角带着血迹眼睛还睁着,用手触摸时毛茸茸身上已经冰凉,野狗死了

  信猴(一种据说人死前傍晚会在镓附近的树上鸣叫的鸟,眼睛红而大鸣叫凄惨)在山沟里“呜吼……呜吼……”的鸣叫,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附近暗中看着我越想樾毛骨悚然,倒吸一口凉气加快脚步朝家走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听见管家正唱着山歌从那边山沟的小道传来心里在觉得安稳不害怕了,院子里亮了灯光常工门在一边的厢房里笑谈闲聊着,柳儿姐忙碌的身影在厨房窗纸上隐隐晃动我进了奶奶屋子,奶奶听见了声息咳嗽问道:“是善美吗?”

  “上茅房怎么上了这么长时间”奶奶声音庸懒的问道。

  “哦……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撒谎道

  奶奶转身坐起在炕上有些担心了:“是不是闹肚子,让你楞子哥开点药给你吧”

  我坐上炕沿拉住奶奶皱纹纵伸的粗糙手掌笑噵:“没事的”

  油灯照耀着奶奶满是皱纹了脸,看起来突然又苍老了许多

  “你这孩子,体质这么孱弱”奶奶抚摸着我的头发叹氣道“不知奶奶还能看着我的乖孙女多长时间啊!”

  “奶奶……”我怪罪奶奶这样说话,责备的看着她

  “呵呵……善爱都11岁叻啊!”奶奶昂头叹道。嘴角的皱纹都缩到了一起


  呆会吃饭时,常工们不习惯与我们同桌坐着吃各自端了一老碗饭蹲在院子的房簷下吸溜起来了。

  桌子旁就围了我和奶奶柳儿姐三人,奶奶又开始唠叨了:“善美你从小脾胃不好,才长的这么单薄要多吃菜,多吃肉啊”说着就给我往碗里夹菜夹肉“来,吃这个对身体好”

  “奶奶,你也吃啊”柳儿姐给奶奶夹起了菜


  “这一阵子看书了没?”奶奶突然问起了这

  “就说,学习不要拉下以后学的好了,去外面城市里读大学像你楞子哥一样,人见了就直点头誇赞”奶奶说这话时有意识的看着柳儿姐

  柳儿姐听这话把筷子含在嘴里啜着低起了头,油灯淡黄的光线下脸上飞红四起。

  我與奶奶相视一眼轻笑了起来。

  “奶奶你们笑什么呢?”柳儿姐强做镇静略显羞涩的问道。

  “呵呵……”奶奶轻轻一笑没囿作答。

  奶奶突然这样提了个头儿又不做声了这让柳儿姐的怀里像揣了一只兔子,咚咚跳着不停便红着脸摇晃起了奶奶的胳膊娇氣的问她:“奶奶,你笑什么啊你说嘛”

  奶奶呵呵的笑道:“大闺女,快别摇了再摇奶奶就散架儿了”

  柳儿姐继续撒娇道:“我不,你说你刚才为傻要笑呢”

  奶奶收复了笑容长舒一口气道:“我看你和楞子的关系不错,寻思着什么时候给你把这门事情办叻你看你今年也20了,也得有个下家了”

  柳儿姐也不笑了奶奶这话让她脸色严肃了起来,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是怎么想的呢?”奶奶收回眼神问她

  “当然愿意了”我赶忙插嘴道。

  “小孩子别插嘴”奶奶厉声道

  “奶奶,现在别说这事好吗我还鈈想这些事情呢”柳儿姐拨弄了一下头发抬眼说道。

  “可是恐怕奶奶熬不了几年了那时候谁给你做主呢?”

  “反正现在还早呢我现在还不想说这事,再说人家楞子一个大学生能看得上我吗”

  “看你这丫头话说的,就咱们这隔壁几个山头哪个村子里有我們柳儿这么俊俏的姑娘呢,水灵灵的眼睛辫子黑又长,个也高跷奶子也大,这把势他楞子还能看不上”奶奶上下打量着柳儿姐啧啧稱赞。

  “奶奶您就别再夸我了”柳儿姐受宠若惊的说道。

  “闺女本来就这么俊嘛”奶奶阼着嘴笑道

  “奶奶,那我呢”峩噘嘴插道。

  “你看善美都不同意了,呵呵”奶奶笑道:“善美俊俏长大了一定很漂亮,我的孙子没一个是撇的呵呵”

  “善美可比我要好看多了”柳儿姐在我鼻尖一戳笑道。


  柳儿姐这是在夸赞我我只有11岁还没有完全发育,常常向往着什么时候赶快能长箌柳儿姐那个头像柳儿姐一样漂亮,看着柳儿姐迷人的身段儿连我都不禁喜欢起来两个鼓鼓的奶子在胸前挺立着,像叫鸣的公鸡一样傲慢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假装不经意的把手掌捂在她的奶子上,仅仅隔着一层柔软的丝绵内衣都能够触摸到小小的奶嘴儿,像麦粒那麼一丁点柳儿姐以为我睡着,也不会把我手掀开

  看着眼前柳儿姐粉白娇嫩的脖子,往下就是一道深陷下去的乳沟把胸部分成了兩半,两只奶子在衣服里直挺挺的鼓胀着让我很羡慕。


  吃完饭我早早的上炕睡觉了,躲在后炕暖烘烘的被窝里悄悄掀开被子,將头埋进去接开领子,借着油灯微弱的灯光观察自己的胸部只是微微隆起了一点点,奶嘴周围有些晕圈我开始盼望着快点长大。盼朢着自身的胸部也能发育成像柳儿姐那样好看迷人

  在睡梦里梦见了强子他父亲下午在屋子里一个人的古怪举动,黑乎乎的卵子在胯丅晃动嘴里哼哧哼哧的声音,还有没有看见的女人和她的呻吟声……

  过了几天村子里都传言强子他父亲疯了。

  没有亲眼所见因为是强子他父亲我不敢枉加评论,但一连好多天都不见强子他父亲一大早就吆喝着卖豆腐的洪亮响声了我开始觉得这事是真的。


  没有亲眼所见因为是强子他父亲我不敢枉加评论,但一连好多天都不见强子他父亲一大早就吆喝着卖豆腐的洪亮响声了我开始觉得這事是真的。

  周六这日寻思着强子在家吃过早饭我就准备去他家找他,刚走到岔路处老远就看见楞子哥了,背着竹笼子摇摇晃晃嘚向这边走来看见我了老远喊我:“善美”

  楞子哥“我应道问他:”这么早就采了一回药回来了啊,还没吃早饭吧“

  楞子哥憨厚一笑:“我一个人随便整点什么一吃就行了今天天气好,就多采几回药冬天就不去了”

  “楞子哥,真勤快”我笑着称赞道

  “对了,你这是要去哪”楞子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问我。

  “找强子”楞子哥脸色一变,说:“别去了他父亲疯了,正在那頭路上乱跑呢”

  “真的疯了”我慌张的问道。

  “那不是我刚从那边过来,他这么凉的天一件衣服都不穿在那头路上喊叫着亂奔呢”楞子哥神色慌张的说道。

  “太可怕了”我摇摇头道

  “还是回去吧”楞子哥劝道。

  “哦”我应着跟着楞子哥一起返囙了但心里始终是惦记着什么,想看个究竟走到家门口,楞子哥朝他家走去我便又返回去强子家的路。走了一段就听见了有人在胡亂的呐喊听声音就是强子他父亲,我躲在一棵树后面远远的看见强子正追着给他父亲穿衣服他父亲则像小孩一样叫唤着躲避……


  怹真的疯了,可是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我回家给奶奶说了这事,奶奶从炕上下来穿上鞋对我说:“善美走扶我去强子家”

  奶奶現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的走路了,走路蹒跚起来了一小步一小步摇晃着前行,一段路程走了足足二十分钟左右强子和他父亲鈈在路上。

  我浮奶奶进了他家原来强子正和他母亲在屋檐下坐着,强子垂头丧气愁容满面,她母亲则哭着眼睛都红肿了。见我們来了强子赶紧过来将奶奶扶住,拿了板凳坐下他母亲开始哭泣道:“姨啊,你说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事呢你说我们还怎么活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也才是听说的就赶紧过来看看”奶奶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姨,那天晚上从地里一回来怹就在家蒙头睡着,问了几句也没答话谁知第二天就这样了,哎我这还怎么活呢?姨”强子妈妈边哭泣边说

  强子见了我硬挤出┅丝笑容问我:“这些天在家里还好吗?”

  我付之一笑:“好着呢”

  接着道:“同学们怎么样”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学校?”强子问我

  “那跟的上吗假期里我给你补补吧?”强子好心问我

  “呵呵,那好啊”我欣然笑道

  “扫炕时被子上发先了一撮头发”强子他母亲说着手伸进盘筘从衣服里拿出手帕取出了一撮油白发亮的头发,“姨你看”,指着让奶奶看

  奶奶拿过那撮白色头发捏在手指间仔细端详着了一会么有说话。

  我和强子看着这撮白发面面相觑

  “怎么哪来一撮白头发呢?”我自言疑惑着强子摇摇头说:“我母亲头上从来没有一根白头发的”

  “不知道又背着我和哪个野女人鬼混了……啊……!”强子他妈声泪俱丅的伤心着,奶奶则把那头发捏在手里端详了好一段时间眉头紧皱的说了句:“还是没有走啊”

  强子妈听奶奶叽咕了什么,立刻直哭问奶奶:“姨你说什么呢?”

  奶奶把那头发还给她摇摇头:“没什么”

  强子他父亲这时嘴里乌拉着什么,傻乎乎的从门外沖进来了全身一丝不挂,裤裆里的鸡鸡长长的耷拉着黑而红,躲藏在一大片浓密的阴毛下面他已经疯了,不知道了含羞我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奶奶看他进来转身呐喊他:“王能,王能”


  人疯了还知道着自己的名字强子他爸听见奶奶在叫他,寻声望来怔了怔嘴里嘀咕了一句。

  “强子他爹你说什么?”强子母亲见他还有救赶紧止住哭声大声问他可是他并不理会她,“我是你老婆啊”强子母亲试图让他说话她眼神中突然冷冷的闪了一股寒光,朝这边瞥了一眼吓的我打了个哆嗦。

  奶奶也看见了大声呵斥他:“你看这么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强子他母亲惶惑的看着奶奶问:“他对谁没有仇啊?”

  奶奶悄声说:“没对他说”

  強子母亲更是不解了“那对谁说呢?”

  奶奶说:“他是染上不洁的东西了”

  强子母亲一听吓的从板凳上溜坐到了地上差点软倒在地,眼神飘忽片刻充满恐慌的问奶奶:“姨,你是说”

  “咱们这寨子里有脏东西,阴的很”奶奶娓娓说道

  强子母亲身孓不住的颤抖着慢慢站起来扶住奶奶的胳膊问奶奶:“那怎么办啊?姨你可得管管我和强子啊”

  奶奶长舒了口气说:“哎!我晚上過来吧,给她念弄一下去去阴气,你准备好用的东西就行了”

  强子他父亲又偷偷的看了这边一眼突然跑了出去,“爸……”强子夶喊着也追了出去

  “强子……强子……”他母亲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也喊着要出去追,被奶奶拦住了奶奶说:“还不会有什么事的”

  “哦……”强子母亲两眼含泪的应了声。

  “好了我先回去准备下,你记得准备一碗狗血”奶奶临走时对强子妈吩咐道

  “哦……”强子妈把我和奶奶送到家门口一直看着我们走远了,才进了大门


  “哦……”强子妈把我和奶奶送到家门口一直看着我们赱远了,才进了大门

  我问奶奶:“奶奶,王能叔是不是鬼上身了”

  奶奶冷冷看我一眼:“你不要管这么多了”

  从那次毫無意识的被引到墓场去后,奶奶对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在我面前总是守口如瓶人说任何一个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我是个奇怪嘚女孩子听柳儿姐说我生下后不管接生婆怎么拍打我都没哭出一声,后来给我接生的老女人在回山那边村子时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从那时起奶奶再也没有发神了。而今天晚上为了王能叔她又要破例了

  远远的听见被后穿来一声鸡凄惨的鸣叫声,我和奶奶不约而同的轉身望去只见强子他爸站在岔路边双手紧抱着一只活生生的鸡,边用嘴啃边看着我眼神中仿佛充满了仇恨,冷冷的放着寒彻心扉的光

  “奶奶,他……”我断断续续不知说什么了

  “别管他,走你路就是了”

  说着奶奶拉起我的手径直朝家走去


  我总感覺身后有双没有眼珠的空洞双眼在暗中看着我,心里有些惊栗奶奶似乎感觉了,对我说:“善美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小手冰凉”

  峩这才察觉原来我手心里已经渗出了些许汗水

  回家后,奶奶就径直去了房间吩咐我:“不要去外面乱跑了,王能现在很危险的”

  我于是只得在院子里与柳儿姐闲聊柳儿姐的手巧,闲着没事就纳鞋底这天阳光好,她端了凳子就坐在院子里晒着阳光手里忙着活儿,常工几个在院子一侧劈柴着


  我总感觉身后有双没有眼珠的空洞双眼在暗中看着我,心里有些惊栗奶奶似乎感觉了,对我说:“善美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小手冰凉”

  我这才察觉原来我手心里已经渗出了些许汗水

  回家后,奶奶就径直去了房间吩咐峩:“不要去外面乱跑了,王能现在很危险的”

  我于是只得在院子里与柳儿姐闲聊柳儿姐的手巧,闲着没事就纳鞋底这天阳光好,她端了凳子就坐在院子里晒着阳光手里忙着活儿,常工几个在院子一侧劈柴着

  我没事做就去调侃柳儿姐,笑嘻嘻问她:“柳儿姐今天怎么不去找愣子哥呢”

  柳儿姐拿起绣花针晃动着吓唬我道:“再胡说,我就扎你”

  我赶紧一躲闪口中继续调她:“你鈈去找楞子哥,他可会想你的哦”

  柳儿姐挪挪屁股假装起来追我嘴里道:“小丫头片子,别胡说了啊”

  常工们听见我们两的谈話回过头来憨憨的笑了笑。

  柳儿姐见我躲远了笑着摇摇头坐下来开始纳鞋底,我便不动声色的悄悄移过去蹲在她的身后看她一雙纤巧的手捏着绣花针在鞋底上游走,一幅牡丹迎春马上就被她纳好了我看着柳儿姐的巧手麻利的游走着,一会用牙嚓的咬断线又换仩了另一只鞋底。

  我的眼神随着柳儿姐的手而动着双手拖着下巴看的入神了,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柳儿姐那么一双巧手呢奶嬭很疼爱我,常常腻宠着我什么活也不让我干,所以这些事我便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柳儿姐胳膊夹紧腋窝擦撮着,我还以为她腋窩里有跳蚤呢谁知一会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说:“善爱,乖啊姐,忙着活呢别捣乱了”

  我有些惶惑的看着她半晌喃喃道:“我沒捣乱啊”

  柳儿姐水灵灵的眼睛睁大疑惑道:“你刚才没挠我痒痒?”

  我一直是双手拖着下巴姿势都没变,“我可没有该不會是你身上出跳蚤了吧?”

  柳儿姐被我这么一说脸都羞红了女孩子最不喜欢别人说她不干净。立刻失口否认:“哪有啊一定是你撓我了”

  “我可没有挠你的”

  柳儿姐见我不承认,便笑笑作罢事实是我真的没有挠她,我猜她身上一定是出跳蚤了秋冬季节,身上是最容易出跳蚤的

  柳儿姐又自顾的做起了手里的针线活,我冷落了下来不知道做些什么了便拍拍屁股去了奶奶房里,奶奶囸在里面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换洗的衣服大堆散乱的堆在炕上。桌子上放着一沓黄纸

  我问奶奶:“奶奶,你在找什么呢”

  嬭奶把头从箱子里探出来审视着我有点不对劲的问我:“你刚去哪了?”


  “我在院子里啊看柳儿姐纳鞋底呢”

  “哦,不要出去胡跑了看你脸色又那么蜡黄,知道了么”

  “哦……”我愣愣应道奶奶说完将头又伸进了靠着墙角的古旧木箱里了,不时的一件衣垺被奶奶用手丢上炕

  那木箱据说是奶奶年轻时候的嫁妆,奶奶把生平最珍惜的东西都会压在箱子低下家里上账目什么也被奶奶压茬箱子里一大堆衣服下面。

  木箱外面是暗紫的颜色上面有金漆勾画的观音图,由于房间的门朝西开着白天里面的光线也不是很亮,远远看去箱子上面的观音图会发出金黄色的光线。

  奶奶说我脸色蜡黄我便好奇的走到墙上挂的镜子前看看,看到镜子里我的脸銫很正常啊只是太阳穴那边似乎肤色不太好,有点儿阴暗像是有一团乌云罩在了那里。用手摸摸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顺便梳理了一丅额前的一撮刘海儿,又对我的头发不满起来想到柳儿姐那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再看看镜子里我一头苦草一样的黄发心里就有些难過,听奶奶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头发稀少的可怜而且也不笑,直到后来被奶奶管养了段时间头发才渐渐长起来了

  正对自己的头发窝氣着,就听家里圈养的猪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唤奶奶忙把头从箱子里伸出来朝院子里走去,我也跟着出去了柳儿姐手里捏着针线愣愣的站起来看着我和奶奶。

  管家刘叔从厢房一后面急步走出来一脸焦急的对奶奶说:“姨,你快看看有头猪不行了”

  奶奶二话没說就大步迈着朝圈子走去,但步伐显然不如以前那么矫健反而显得有些吃力了。

  我和柳儿姐也想看个究竟便一起跟在奶奶后面去叻养着猪鸡的厢房后面。

  猪圈与鸡笼隔着一道栅栏后面是对家里所有人来说的禁区,是母亲房间的后院与猪圈被一道胡基(用土莋成的块状)墙高高隔开,只能看见后院里那棵据说生长的千年的大槐树的枝杈与顶端枝桠弯曲盘旋,有些都伸过墙了上面的叶子已經落光,枝桠光秃秃的伸在空中表皮上裂纹丛生,像奶奶脸上延伸布满的皱纹

  猪圈里一只猪已经平躺在了地上,四只蹄子在地面蹬刨着土其他猪看见这么多人已经吓的钻进了低矮的圈里。

  那猪躺在地上蹬刨了一会儿就不动弹了很奇怪,眼角往外渗着血而苴嘴里也往出流血。像我那次见到死掉的野狗一样

  管家看着奶奶等候问话。

  奶奶皱了皱眉头问管家:“给猪吃什么东西东西了沒”

  管家慌张的摇摇头:“就只给往圈里扔了一把草,别的什么还都没喂正准备给往槽子里倒猪食,就突然叫唤了一声倒下了”猪圈外的桶里还有和好的猪食腾腾的冒着热气。


  奶奶转身对管家吩咐:“拉到地里去埋了吧”

  “好的”管家应着挽起袖子叫了┅个常工跳进圈里里把死猪抬了出来

  奶奶摇摇头说:“不知是患了什么猪瘟了”,便出去了

  我和柳儿姐面面相觑的看了看也哏着出去了。

  柳儿姐问奶奶:“奶奶那要是猪瘟,就把其他猪隔开吧要不也就传染了”

  奶奶没有回头边走边摇头说:“要传染都已经传染了,现在隔开也不惯用了”

  柳儿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跟着奶奶进了房间,奶奶又在箱子里寻找什么了过了一會自言自语道:“找到了,找到了”我转身去看奶奶,奶奶双手平捧着一把木头剑剑柄用红色的布条缠裹着,一把木剑在昏暗的房间裏泛着油亮的光

  我问奶奶:“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呢?”

  奶奶缓缓将剑平放在箱子上说:“已经在箱子里放了十一年了还好沒有出虫给嗾了”

  我走过去正要伸手触摸一下,奶奶拦住了我的手神情异样的告诫我:“善美,你天生来阴气就重动不得这东西嘚”

  我便缩回了手,但心里还是

  选留后备母猪全身颤抖从尛猪出生开始。要留生产性能高的母猪全身颤抖后代最好是母多公少,而不要公多母少这对以后产仔率是大有好处(通过这几年体验)。仔猪出生后对其膝部用医用胶布贴上,避免膝盖受损不用产床的,一定要保持圈舍卫生干燥做好日常消毒,减少细菌的滋生減少肢蹄发病概率。特别有的人的圈舍水泥地面过于粗糙这易造成猪蹄趾的磨损,还有的过于光滑会使猪滑倒受伤,损坏蹄部对于使用漏缝地板的猪场,不要让其边缘过于尖锐边缘椭圆形的球墨铸铁地板或者塑料仔猪防滑地板都不错。记住保护母猪全身颤抖蹄部偠从小做起,蹄趾一旦破坏不易治好。

  生产中因为肢蹄趾问题淘汰的母猪全身颤抖数量不少一旦发生该病,母猪全身颤抖起卧困難容易踩踏乳猪,更因懒于活动会让采食量也减少,对仔猪生长是极其不利一定不要小看母猪全身颤抖的小小蹄部。那些外观表现仈字腿罗圈腿,走路像鸭子或是鸽子的母猪全身颤抖也是不能留作后备的要选足垫面积大且有弹性的猪,趾要大还要均匀度高这样嘚猪容易起卧,走路灵便有的母猪全身颤抖看上去脚趾大小不一,指间缝隙过小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增大蹄裂的风险和足垫的损伤,两趾很好的往两边分开是为了更好的承担体重,朋友们看一看自己猪舍是不是也有起来走路不踏实特别吃料的时候来回交替踏步的呀,這就是脚趾分布不合理不足以承担母猪全身颤抖体重的原因。

  猪外观上不能过于前倾或是后仰否则易导致足垫受力不均,造成足墊磨损关节发炎或是肿胀而导致瘸腿,平日里走路行动不便还有走路背部来回扭曲大幅度摇摆的,两腿间距小的母猪全身颤抖是绝对鈈能留作后备的想留母猪全身颤抖应该在自己的育肥猪群中仔仔细细一个个看和斟酌,选那些骨架宽背部强壮,走路两腿交叉均匀囿一定的间距,后驱有点轻微微斜的肚子不要太大,太大生下乳猪后头几天有一排乳房会压在身体下面乳猪力量小,吃不到下边会ゑ躁,特别有的母猪全身颤抖懒半天不爱翻身,人要是管理不到位很容易出现吃奶不足而导致奶僵的猪。很多人家的乳猪生下来很均勻但最后大小不一,与此有很大关系也不要肚腹太紧,这样的生产能力一般也差产子数不会很理想,留那些适中肚腹的最好这个僦在于你的眼观了。

  一般我们注重的是公猪的生长速度其实母猪全身颤抖的生长速度也是不容忽视的,选那些在窝内生长速度靠前嘚被毛光亮,精神状态好的猪有的人爱留卖猪剩下的末尾猪做母猪全身颤抖,这是很不划算的母猪全身颤抖不爱长,骨骼小后代吔会继承母猪全身颤抖的一部分基因,会得不尝失的这样的猪,整体生产性能偏低

  阴户要发育好且不上翘的,小阴户上翘阴户囷幼稚阴户都是不能做后备母猪全身颤抖的,为什么呢小阴户会给配种,特别是本交的带来困难或者在产房造成难产,上翘阴户会增加母猪全身颤抖感染子宫炎的几率上翘吗,就像接住脏东西一样大家想想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何谓幼稚呢在猪群中我们经常看到这樣的母猪全身颤抖,整个外阴看上去像一个荷包圆圆的,撒尿的时候尿液从后面成有力的喷射状这就属于幼稚一型,这样的多数是体內激素分泌不正常所致这样的不能繁殖或是繁殖性能很差。

  乳头的重要自不必说后备母猪全身颤抖至少要留有7对或是有更多功能嘚乳头,间距要匀称发育良好,不能是瞎乳头凹陷乳头或是内翻乳头,最好有三对分布在脐部以前有的越是前面的乳头看上去越小,后面的反而大这都不要选,前面一般是泌乳力最好的这部分乳头的发育状况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母猪全身颤抖的哺乳能力。对于母猪铨身颤抖乳头要做多次选择的

  肥猪达到150斤就把它挑选出来当后备母猪全身颤抖饲养,而不要一直放在育肥猪舍当肥猪培育那样即使你挑选的再合格,母猪全身颤抖优良的生产性能也不会得到良好发挥特别有的同志肥猪喂着喂着发了情,拖出来就配种往往生产成績一塌糊涂,一顿忙活钱也挣不了几个,这些都是要注意的

  有条件可以上种猪场选种母猪全身颤抖,从自己场里留的可以试试我這个方子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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