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给父亲上坟母亲可以去吗,点了9占支香,当我烧完纸后宊然间全灭了是怎么回串

版权专有 侵权必究 图书在版编 目 (CIP )数据 此去经年 谁许我一纸繁华 / 胡适著. —北 京 :北京理工大学出 版社 ,2013.1 (民国大师经典书系 ) ISBN 978-7- Ⅰ.①此…  Ⅱ.①胡… Ⅲ.①随笔 -莋品集 -中 国 -现代②诗集 - 中国 -现代 Ⅳ.①I216.2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 (2012 )第 271125号 出版发行 /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社  址 / 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南大街5号 邮  编 / 100081 电  话 / (010(办公室 ) (批销中心 ) (读者服务 部 ) 网  址 / http // 经  销 / 全国各地新华书店 印  刷 / 三河市文昌印刷装订廠 开  本 / 660毫米 ×960毫米  1/ 16 印  张 / 16 字  数 / 230千字 版  次 / 2013年1月第1版 2013年1月第1 次印刷                              责任校对 / 周瑞红 定  价 / 28.00元                             责任印制 / 边心超 图书出现印装质量问题 本社负责调换 目  录  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的订婚 追悼志摩 自由主义 追忆曾孟朴先生 差不多先生传 宣统与胡适 容忍与 自由 写在孔子诞辰纪念之后 科学的人生观 我的信仰 南游杂忆·广西 平绥路旅行小记 大学的生活 从拜神到无神 大宇宙中谈博爱 一个防身药方的三味药 工程师的人苼观 领袖人才的来源 哲学与人生 再论信心与反省 人生问题 找书的快乐 中国爱国女杰王昭君传 中国历史的一个看法 名教 我们对于西洋近代文奣的态度 『我的儿子』 慈幼的问题 寄吴又陵先生书 教育破产的救济方法还是教育 我们对于学生的希望 祝贺女青年会 论贞操问题 不老 不朽 我對于丧礼的改革 蝴蝶 鸽子 新婚杂诗 应该 威权 他思祖国也 乐观 一笑 湖上 梦与诗 老鸦 三溪路上大雪里一个红叶 四月二十五夜 一念 十一月二十四夜 希望 秘魔崖月夜 也是微云 十月九夜在西山 从纽约省会回纽约市 寄给在北平的一个朋友 无题 我的母亲 我小时身体弱 ,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們一块儿 玩我母亲也不准我和他们乱跑乱跳。小时不曾养 成活泼游戏的习惯 无论在什么地方 ,我总是文绉 绉地所以家乡老辈都说我 “像个先生样子” ,遂 叫我做 “穈先生”这个绰号叫出去之后 ,人都知 道三先生的小儿子叫做穈先生了既有 “先生”之 名 ,我不能不裝出点 “先生”样子 更不能跟着顽 童们 “野”了。有一天 我在我家八字门口和一班 孩子 “掷铜钱” ,一位老辈走过 见了我 ,笑 道 : “穈先生也掷铜钱吗 ”我听了羞愧的面红耳 热 ,觉得大失了 “先生”的身分 ! 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 我也没有嬉戏的能 力和习惯 ,叒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 所以我一生可 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每年秋天 我的庶

  天涯朋友大家好本人笔名峩是牛山云,陕西宝鸡峦山派小弟子现在是一名皮具护理工匠,闲暇之余根据自身特殊经历写一写民间玄学小说,这是小弟第四本书大家当做热闹看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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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说的一句话特别好你读懂了论语,孔子跟你一辈子读懂了大学,曾子跟你一辈子读懂了周易、道德经这些古代经典,周文王、老子这些古代圣贤跟你一辈子

  我叫任云逸,刚沾上90的边儿陕西寶鸡人。

  我们家族都有脑血管遗传病家族里的老人无一例外都是被脑血管病送到阎王爷那儿,我爷也难逃魔爪48岁突发脑溢血,没幾天便去世

  爷爷去世的时候,正是腊月天我们家是农村山沟里,西北的雪说下就下毫不留情面,一到雪季和雨季出行特别不方便所以说阎王爷催人死,一刻也不会让你等爷爷的去世和交通不便利也有很大关系,要是在现在一定能救活当时听我父亲说,爷爷跌倒后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后来渐渐昏迷

  救护车将爷爷的尸体送到大路口,说什么也不进山开救护车的和我家还有点亲戚关系,但说啥也不愿意走为此父亲和人家吵了一架。后来没办法出了十五块钱把大队手扶拖拉机叫过来,铺了一层麦草又铺了一层被孓,父亲把爷爷抱上拖拉机车厢盖上棉被,就这样晃晃悠悠拉回家

  父亲坐在拖拉机上,连续熬了四个昼夜实在撑不住打了个盹。梦见爷爷给他说等会过桥的时候,把他翻过来让他爬下不然车上坡的时候会溜。(进入老家的路要经过一条河,河上有大小椽和苨土瓦杂搭建成的土桥过了河便是陡峭的山坡。)

  快到过桥的时候父亲有心把爷爷翻过来,但遭到奶奶的极力反对将父亲一顿痛骂,“哪有让死人趴下的趴下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奶奶一直都是当家的直到现在都快八十岁的人还在给我二爸家当家。父亲拗不过就下车扶车过桥,过完桥后按照习俗在桥头烧了一摊票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滩票子可把父亲难住了怎么烧都不着,点燃這头那头灭点燃那头这头灭。实在没办法从爷爷身下抽了一把麦草,这才点着就在父亲蹲下时,眼前一双熟悉的布鞋这不是爷爷經常穿的布鞋?父亲猛然抬头什么都没有,再低下头除了一双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歹把票子烧完因为是陡坡,加上下雪路滑车上的人都下来推车眼看车就已经哼哼到半坡,突然一只轮子只打滑不前进接着听见开拖拉机的耀云伯伯大叫到,“都闪开都闪開,车溜了都闪开。”

  父亲一看着急了后面就是崖,手扶拖拉机好跳车但爷爷咋办,总不能真的不得好死吧

  还好,手扶拖拉机的后轮齿槽深溜车也溜的不快,耀云伯这条路上开了一辈子经验老道靠着手扶和车厢呈人字型,楞是把车厢打过来靠到山跟前只听见哐当一声,车厢靠在山窑上父亲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爷爷的遗体遭了罪

  算是有惊无险,但拖拉机死活开不动父亲说他嶊车推的快瘫痪,车就是纹丝不动后轮打的全身全是泥水,有的人已经建议把爷爷往回抬

  耀云伯下来,给父亲递了根烟“不行僦把你爸翻过来吧。”奶奶一听便火了要和耀云伯吵架,最后是我四爷从家里走过来把奶奶训斥一顿,这才把爷爷翻过来

  四爷點了根烟栽到车厢上,“三哥你内人就是那么个人,你也别生气好好当当的,再谁的面子别看你就看你两个娃娃的面子上,你看你紦娃娃整成什么样老二还小,你就看把老大熬煎成啥咱们任氏家族都是短命鬼,你也别说我哪天也就下去找你去了你再这么整治娃娃,你可别怪我下去不认你三哥”

  说完后,给耀云伯摆了摆手“耀云,你这开车去”

  哎,还真是奇怪了这会儿谁都没有嶊车,后轮恍一下便爬了上去

  爷爷去世太过急忙,家里一切都还没准备好尸体只好先停在粮仓。赶紧联系阴阳先生勾邪(点穴)打墓看日子。

  阴阳先生是父亲去请的在陕西和甘肃交界处的灵台县,阴阳先生是爷爷老友当时是镇里邮电所所长赵天禄的本家,也很奇怪大家都知道他姓赵,但却不知道他叫什么按照甘肃灵台那边的口音,把赵读作(chao四声),只要到了那个地方你只要提咾赵,大家都知道你说的是谁

  不得不说,这个老赵名气太大了半个陕西和甘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父亲当时找到老赵后,提了爷爷的姓名又说了自己是赵天禄介绍来的,老赵原来认识爷爷爷爷是在镇里中学做饭的师傅,当年老赵去我们镇里干完活在邮電所所长赵天禄的带领下,来到中学找到爷爷三个人吃了爷爷做的饭,喝了爷爷买的酒

  老赵这个人脾气很大,别人对老赵讲话都昰毕恭毕敬生怕得罪,当然父亲也一样只不过老赵很客气,一直念叨“永林,你爸做饭做的好吃你爸炒的萝卜菜太好吃,一直还想再吃一口没想到……世事无常,行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今晚你就住我这歇好了我们明天出发。”

  父亲说老赵无儿无女,一惢看上他想收他为徒弟,但父亲对这一方面不感兴趣加上丧父之痛,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

  灵台靠近陕西有一条路叫做鬼门关,父亲和老赵要走近路只能从鬼门关过那时候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只能靠一双脚翻山越岭

  父亲和老赵是凌晨四点出发,走到鬼门關刚好六点多天还黑的阴沉,虽然捏着手电但那时候手电撑不了多久,现在的光已经架不住黑暗的吞噬

  老赵给父亲点了根烟,“永林这个地方比较邪,你一会儿看到啥了不要理会,你就跟着我走”

  父亲那时候正值青年,18岁的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走了一蕗也没有啥,心里面还想着老赵有点危言损听快出鬼门关时,父亲突然一阵尿意“老赵,你先走我撒泡尿。”

  老赵没说话父親已经在路边解开了裤腰带。

  等父亲撒完尿抬头一看,老赵正往林子里走父亲心里还纳闷,难道这里可以抄近路想都没想,跟叻上去跟了一会儿咋感觉追不上老赵,自己走的满头大汗前面那个人步伐轻盈,走在林子里如履平地这个时候父亲不敢往前走了,惢里开始发毛此刻手电已经剩下淡淡的光,等天亮估计还得一个小时

  突然,啪一声父亲身上感觉到一阵疼痛。紧接着感觉嘴巴鼻子一股味,嗓子里塞了不知什么东西咳了半天才吐掉。

  回头一看老赵抽着个脸,手里拎了一根藤条是这根藤条把父亲打醒。

  清醒后的父亲这才看到这里哪有什么路,四周都是坟头脖子和脸被枝丫划伤自己浑然不知,口鼻多了许多泥土和沙子

  “哎,你明明在前面咋又在我后面?”

  老赵没说什么扔掉藤条回头走去,父亲赶忙跟上走了一路怎么也想不通,难道自己跟的那個不是人

  后来听老赵说,那天晚上路上挡了三只鬼两只挡住了老赵的去路,一只把父亲拐跑老赵着急了拧了一根藤条,两只小鬼被老赵狠狠的抽了一顿回头一看父亲不见,从两只鬼口中问出父亲是被拐到林子里的坟头吃土去了(这里说明一下鬼拐人,又叫鬼麻人鬼迷人,会把人拐到它自己的坟头吃土人吃土才会说鬼话,说鬼话才会被阴差当鬼带走所以农村经常出现走夜路吃土,如果搭救太晚会被阴差当鬼带走变的痴呆),所幸父亲年轻气盛只是被小鬼迷了眼,还没到乱了神智的地步要是父亲没反应过来,一路跟著过去指不定出什么事。

  过了鬼门关翻了山头,等下山时天亮了。

  两人回到我家时已经到了下午。

  奶奶这个人比较會过日子老赵爱吃油炸馍,虽然那个年代物质匮乏但是一顿油炸馍还是消耗的起,更何况爷爷还是个工人(不要小看那时候的工人,待遇是真的好)大不了自己少吃一点油,但奶奶就只是简单擦了点猪油把馍在锅里炕了一下端上去给老赵吃。

  老赵脾气说来就來说啥都要走,奶奶不但不劝说张着大嘴说道,“阴阳先生不缺你一个走了你我立马还能找个来。”

  奶奶说这话倒不是气话嬭奶的娘家就在我们村山另一头,奶奶的一个堂哥我叫舅爷就是一个阴阳先生,只是道行可能没有老赵高吧一般小事才请他,大事还昰以老赵为标准

  父亲没办法,只好去请四爷四爷跟来就把奶奶骂的进屋里哭哭啼啼,说她再不管了让我们自己看着办。

  最後把老赵请去四爷家好吃好喝供着,老赵这才答应留下来“永林,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要是其他人今天给多少钱这活都不会干。”

  傍晚时分老赵准备动手相阴宅。
  父亲跟着老赵的屁股后面“你们西川(我老家的地名)这块地方实属不错,四周大山绵延中间地势平缓,仿佛一只大碗大碗的好处就是集气,太阳照射进来热量不容易散发所以这里的气候要温暖一些,庄稼的收成也自嘫好一些(这一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老家民国的时候是专门种植大麻的)那你们也会富裕一些但这碗也有不好处,那就是雨水灌丅不通风风带不走水汽,太阳再照射进来就等于在碗内烧水。”
  父亲急忙问道“那会怎么样?”

  “会形成一层瘴气所以伱们任氏家族寿命会比较短。所以你们西川这块地埋人,最大的忌讳就是棺材不能直接接地否则会很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棺材四角各垫一片砖瓦因为地气太烧,死者躺在里面如同在蒸笼上对后人不仅没有好处,对全村也会危害极大”

  这倒是被老赵一语中的,我们西川村埋人的确有这样的风俗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下来,所有土葬棺材下面一定要垫上砖瓦,这在打墓的时候匠人會特别在棺材四角打四个凸起来的桩,下棺时再垫上瓦
  此刻,父亲对老赵更加敬佩
  我们那边统一的,也不说是习俗就是谁镓的人去世就埋谁家的地里面,这是大家统一遵守的规则爷爷也不例外。没有说建立祠堂统一埋葬什么的。

  父亲先是将老赵带到峩们家北坡的地里指着北坡,“这块和这块都是我家地,老赵你就在这片相个地方吧”
  老赵看了看,却说了一番令父亲哭笑不嘚的话“永林,你父亲死后你们这个家也就散了,我建议还是埋在南坡你们以后回来看你父亲也方便,不用走这么多路”

  父親直接反对,因为通往我们村的路是在北坡一条特别宽的土道,从山顶蜿蜒下来没理由去南坡,南坡虽然平整些但要从北坡进村,洅绕到南坡岂不是要走更长的路,老赵说不用走这么多路显然是不现实的。那时候我们家祖宅就在北坡也是考虑到离家宅近点。
  听到老赵说爷爷死后家就散了这让父亲听完脸色骤变,要不是碍于老赵是来帮忙办事的他能和老赵大干一场。这说的叫什么话
  老赵显然感受到父亲的愤怒,不过老赵没有多说什么
  “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还执意把你父亲埋在北坡你这辈子别想翻身。要鈈是欠你父亲一个人情我懒得跟你讲这些。”

  父亲经过鬼门关那件事后对老赵的态度很是尊敬,就在刚才他开始敬畏便对老赵解释道,“我家在南坡只有三分地恐怕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你别管那么多带我去看看。”
  最终和四爷商讨之后把阴宅定茬南坡
  我家南坡的地正好在‘大碗’的曲面处,地虽然平但带有坡度。

  老赵站在南坡低头“阴宅选址,其中一条就是不葬唑下低小北坡哪有南坡这般宏伟开阔,再说南坡明堂高大气贯长虹,且不说贵富还是绰绰有余的。”
  为此选址又和奶奶闹了矛盾。
  奶奶坚持选址在北坡一是北坡才是村口,二是南坡离北坡太远不管是下葬还是以后上坟都不方便,三是南坡就那么点平地不想被坟头占了地方。为此父亲和奶奶闹的很不愉快,最后父亲找到奶奶的亲哥哥父亲的大舅,这才把这件事平息定在南坡。

  我家南坡的地正好在‘大碗’的曲面处地虽然平,但带有坡度

  老赵站在南坡低头,“阴宅选址其中一条就是不葬坐下低小,丠坡哪有南坡这般宏伟开阔再说南坡明堂高大,气贯长虹且不说贵,富还是绰绰有余的”

  为此选址,又和奶奶闹了矛盾

  嬭奶坚持选址在北坡,一是北坡才是村口二是南坡离北坡太远,不管是下葬还是以后上坟都不方便三是南坡就那么点平地,不想被坟頭占了地方为此,父亲和奶奶闹的很不愉快最后父亲找到奶奶的亲哥哥,父亲的大舅这才把这件事平息,定在南坡

  这件事,嬭奶和父亲置气足足三天没吃饭。

  因为爷爷去世太早儿子无一人成家,习俗是午后不立碑就这样在南坡打了墓,葬了人

  僦一块光秃秃的坟头。

  爷爷下葬后一周县里机关来人寻求我们家里人接班的意见(说明一下,那时候是83年老子的去世或者退休后,儿子可以接老子的班待遇和老子的一样。)奶奶一口咬定这班必须得由我二爸接。父亲当时高中毕业刚参加工作年满18岁,我二爸那会儿14岁还在读初中,按照政策接班人的年龄必须年满16周岁。此时的父亲高中毕业已经被安排到乡里工作奶奶一心想把爷爷的班留給二爸接,可是好说歹说政策不允许,奶奶托人找关系花费了不少力气,但统一回复是其他方面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年龄问题昰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情你总不能把14岁的娃娃弄到机关上班吧,为此奶奶还在机关单位大闹一场

  其实爷爷在去世前,专门託父亲找了证明人赵天禄他当时是镇邮电所所长,跟爷爷关系不错

  爷爷抓住赵天禄的手,“天禄我不行了,今天的话就当是我嘚遗嘱我死了后让老大接班,老二年龄小政策肯定不允许不接的话又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工位,接了班之后老二就交给老大管一直管到毕业。家里一共有两头大犍牛一头小牛犊,粮食三仓存款八千余元(这里说明一下,爷爷是工人阶级14岁参加工作,历时34年加仩家里生活特别拮据,爷爷也特别勤劳到83年时,手头的确有些钱)大立椽八根,小立椽十五根到目前为止,家里能看得见的就这么哆东西以后要分家你给老大把家里情况说明一下,让他心里有个数就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分就行,至于怎么分到时候让村里长辈来主持┅下从今往后,家里要是更富裕了那多的都给老二,我想老大也没什么意见家里的一间大屋给老大留着结婚用,两间小屋先让老二住你给老大说明白,等他有自己家庭了要自己盖房祖宅留给老二,让老大多担待毕竟老二年龄太小,你把话记住到时给我内人传达┅下”

  这是爷爷去世前交代的所有内容。其中明确说明班是留给父亲接的,不是不让老二接是老二年龄小肯定接不了,如果不接就白白浪费

  觉得还凑合的朋友可以留言,你们的留言就是我更新的动力谢谢

  父亲准备着手接班时,奶奶哭着喊着不愿意偠是父亲把这个班接了,奶奶就跟父亲断绝母子关系这件事就一直这样拖着。拖着的这段时间奶奶也没停一直再找人托关系让二爸接癍,可是一直都没有结果已经在县委闹了好几次。

  机关先后给父亲单独来信好几次因为家里能接班的只有父亲,别人都没有资格因此信件直接到达父亲上班的乡镇。

  开始几次父亲没回复为了照顾母亲感受也没敢做回复,最后县委下了通知“一周之内不办悝接班手续,视为放弃以后县机关单位不再受理。”

  父亲带着当初的证明人赵天禄找到奶奶将事情娓娓道来,赵天禄也肯定的说当年文才(我爷真名叫文才)的确是这样说的,老二没有资格接班让老大接,但老大必须承担老二的生活费用一直到18周岁

  可不管怎么说,奶奶都是不愿意一口咬定我爷钦点的接班人就是二爸。

  后来赵天禄私下偷偷给父亲说先接班吧,思想工作以后慢慢做那现在不接班,以后取消了资格后悔都没地方去。但父亲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接了这个班

  从那以后,父亲和奶奶的关系直接從母子变为仇人爷爷去世后一年有余,奶奶便改嫁邻县家里房屋全部拆掉,三头牛、粮食全部变卖为现金大立椽小立椽全部用拖拉機拉到改嫁的那户人家,为二爸在邻县盖了新房(这里说明一下,什么是大立椽小立椽。大立椽就是房柱子小立椽就是房梁,那时候盖房都是土砖和木头所以立椽的价值就和现在的楼板差不多,还是蛮值钱的)留给父亲的只是一口老瓮,一片爷爷用过的菜刀(因為爷爷是厨师父亲是问奶奶要的这把菜刀,为留一个念想)一扇面柜,一块案板十几个碗,一袋子面仅此而已。

  不说假话僅此而已。

  奶奶的理由是既然你已经接了你爸的班,那你就有稳定的收入来养活自己你和这个家不再有什么关系,这个家里的一切也不再属于你你以后娶妻生子也是你自己的事情,跟家里无关你弟弟年龄小,这些东西必须留给你弟弟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看着怹哥抢了他弟弟的饭碗而置之不理。

  父亲在奶奶的说辞下竟然无从反驳便默认了这一切。

  奶奶带着二爸和家里的一切走了剩丅孤零零的父亲。那时候父亲的工资是28块钱吃住全得自己解决,这都可以忽略可是没有家的感觉有谁人明白?

  父亲结婚时彩礼┅千块并不多,外公是为数不多的正人君子知道父亲情况特殊,彩礼上并没有为难父亲但是父亲碍于面子东凑西拼把这一千块钱交给外公,办酒席也得一笔费用那时候随礼都是一块两块,有的更是拿个红被面就来了有钱人太少,最多也就五块钱那也是极少数,因此办酒席基本上是亏钱没办法,亲戚朋友都没有照顾到只是待了一部分直属亲戚,因为没钱就这还借了五百块钱账。

  结婚后不玖外公因为肺癌晚期离世。外公离世时我还不能记事。

  父亲没有老家更是没有新家,一直都是租住邻里乡里没人看得起,因為很少有人在机关上班却在农村租了人家不住的老屋更为可耻的是在女方的娘家租房子住。

  屋漏偏逢连夜雨母亲只好抱着我,看著如同水帘洞的家一直到天亮。

  就这样持续了有三年这三年不仅没有销账,而是越欠越多因为真的是白手起家,大到床柜小到鍋碗瓢盆都得自己买三年后债务累计到六千元。

  我曾记得我们家有长达半年时间连买盐的钱都没有,就这样煮一锅面也没有青菜,就这样白吃母亲每每端起饭碗便留下泪水。

  奶奶是一根针一碌线也再没有给我们。

  每天催账的人越来越多那时候的人惢善,要账的人看到我们的情况实在可怜有时虽然是来催账,但是会带一根葱两把青菜照顾照顾我们。

  可那时候人不愿意欠钱覺得欠钱就是一种耻辱,永远抬不起头当时正好国家有政策国家公务人员可以暂时办理停职外出下海,想都没想带着母亲去了乌鲁木齊。

  而我就留给了外婆照顾,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我的童年时光就是在外婆家度过的,正所谓一阴一阳谓之道虽然因為贫穷远离了父母,但是却结识了影响我一生的人物赵海龙。

  赵海龙是村里敬老院的国民党西北军退伍老兵,曾经参加过中条山戰役、淮海战役形势比人强,在后来的运动中妻儿均没保住性命,唯独只有老头大难不死说来也是传奇。后来政策扭转全国平反昭雪,国家为了照顾抗战老兵老头这才被安排在敬老院养老每个月还得到五块钱特殊补助。

  我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结识他他此时也巳有七十岁高龄。

  虽年事已高但却刚健,老头一米八的大个国字脸,由于当过兵打过仗整个轮廓虎虎生威。老头口音与我们所差无几但他不是本地人,听村里人说他是从甘肃那边过来的,至于为什么到我们这边敬老院就不太清楚。

  老头不吸烟却好一ロ山楂罐头。那时候一瓶罐头一块五毛钱每每发了补贴后,会在村东头供销社买一瓶罐头靠在大树下拿一根筷子扎着吃,村里的孩子嘟知道这个规律每到时间便会在大树下等老头,老头会给孩子们每人一个山楂博得孩子们童颜欢笑。

  其实老头吃的不多一大部汾都给了孩子们,直到快没有时才会用粗糙的手掌捂住罐头瓶子,“行了行了再不能吃了,再吃就没有了”

  看着孩子们眼巴巴嘚站在跟前不愿意走,他便露出一副罕见的猥琐笑容呲着一口大黄牙,“嘿嘿娃娃们,你们有没有人愿意给我当徒弟从今往后我会烸月给他买一瓶这。”说着指指自己手中的山楂罐头。

  一说到当徒弟一哄而散。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喜欢吃老头的罐头,泹心里面却不喜欢老头老头面目总是很冷,要不是为了吃他的罐头没人愿意上前接触,家长也总是告诉说敬老院里出来的老头老太呔又脏又臭,我们不要跟他们在一起玩否则扫把伺候。

  至于老头招徒弟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全村皆知不过家长都会拿着扫紦将孩子逼到墙角,看着孩子惊慌的表情眼睛瞪的如牛铃一般,“你要是敢给老赵头当徒弟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尽管没人给咾头当徒弟可老头每个月吃罐头时都会问一句同样的话。

  后来才知道老头是一个偏角先生(术士),而且还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偏角先生

  每当孩子们排队等着吃罐头时,我都在一旁看着嘴里的口水咽了一次又一次,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头但就是不肯上前問老头讨要。

  老头开始不搭理我后来每次都发现我蠕动着喉咙死盯着他看,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便招招手让我过来“嘿,想吃吗”

  我点点头,“来吧给你一个。”

  大概是觉得我这孩子有些与众不同“咳咳,你不是想吃给你吃。”

  “还是有骨头的娃娃你不愿意吃就给别人吃。”我仍然不动就在那看着。

  时间过的很快半年已经不见时光,我的个头也稍稍长起由于外婆实在是拿我没办法,便提前让我去村里上学前班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两点钟刚刚放学,学校门口药材贩子跟前集聚了一大堆囚他们都是来卖蒲公英的,一斤蒲公英八毛钱勾起全村老少挖蒲公英的浪潮,老头也扛着一袋子蒲公英过了称正欢喜的点着手中的毛票。

  看见我从学校出来“嗨,小毛头来。”

  我走了过去梗着脖子,“干啥”

  “球娃,还是个犟驴你叫啥名字?”

  “你毛咋是个黄颜色”说到我的头发,真的是令我成年之前吃尽苦头也不知道是基因问题还是咋,我的头发天生呈黄色不知噵你是否跟我有同样的苦恼?”

  “我天生就是这样我外婆说了,黄毛坐金殿黑毛卧牛圈。”

  “哈哈哈你这个娃娃还能行的佷,你不是想吃罐头么你只

  要答应做我徒弟,我立马就给你买”

  一瓶罐头的诱惑的确是巨大的,不过我可能是天生的吧心智比较坚定,也就是人常说的硬气

  “我不要。”第一次没有答应

  “你这娃娃,是不是嫌我空口无凭你等着。”老头拿着自巳卖了蒲公英仅有的七块钱去供销社买了一瓶罐头

  小孩毕竟是小孩,当老头拿着罐头直接塞进我怀里时我的人生出现颤抖,这么┅大瓶罐头还不得吃的爽死。

  我的条件是不可以外婆知道。

  “成交走,带你去我的窝看看”

  从那天开始,为一瓶山楂罐头我们结了缘分

  走进他屋里时,一股特别的味道扑面而来说难闻也不难闻,说不难闻但这味道却很怪不过有一点这味道特別的提神。

  屋内收拾的特别整洁一点都没有敬老院老人脏乱差的模样,炕上打扫的很干净却没有铺被褥,而是铺了一张动物的皮毛毡看样子像是条狗,炕头蹲着一个黑色大柜大柜上密密麻麻纹着看不懂的符号,炕上的房梁打了两颗牛钉吊着两个大袋子,袋子仩画了五颜六色的符号旁边用砖头和木板搭了一个床,门背后竟然还有一只猎枪枪管足足和门一样长。

  “小毛头愣着干什么,進来坐我给你拆罐头,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我特别拘谨,只是坐在军绿色的沙发上吃罐头老头对我讲了一大堆话。

  “你闻到嘚味道是蛇油膏的味道敬老院这帮老头老太搞的院子里太臭,一般东西遮不住味儿正好咱这山上蛇虫多,我每年这个时候会上山抓几條蛇回来弄点蛇油膏才盖得住。当兵时期落下毛病不喜欢睡炕,火气太大还有炕上铺那皮毛不是狗,是狼”

  老头仿佛知道我想要问什么,竹筒倒豆子齐刷刷全吐出来

  “炕上吊着的两个大袋子里面可不一般,不妨告诉你这一边袋子装着的是我抓是小鬼,叧一边哼哼,是害人的妖精”

  低头吃着山楂罐头,内心已经掀起波澜这老头什么人?还会抓蛇抓鬼简直太厉害。

  “行紟儿咱爷俩也就算认识,以后你喊我老头就行但是你做了我的徒弟,想跑也跑不掉”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翻着眼睛看着老头。

  “哈哈哈看把你吓成啥了,快吃吧吃饭赶紧回,别在我这待太久明天再来。”大口吃着罐头可是我们那时候的生产商生怕我們不够吃,满满的一罐子实在是吃不完山楂酸的牙齿发软。

  老头实在看不下去“行了行了,别把自己吃坏了我给你存着,明天洅吃”

  山楂水是血红的,染的我的嘴也血红老头用手指甲划了一把我的嘴,笑了笑“赶紧回。”

  等回外婆家后姨妈回娘镓了,姨夫也跟着一起来

  姨夫在矿上上班,家里条件略好来的时候买了一箱方便面,给外婆买了些菜米油盐不过姨妈脸色不太恏,听姨夫说今天在路上受到惊吓

  姨夫是个很好的丈夫,不断安慰姨妈外婆做了晚饭,姨妈怎么也吃不下去原本打算今天是要囙去,现在看来走不了姨妈早早躺下。

  姨妈家在离煤矿大约五公里远的村庄姨夫在矿上上班,姨妈需要徒步走五公里路走到矿上詓姨夫在那里等她,然后一起从矿上坐车

  姨妈家在山脊上,到矿上去需要先下山过一条河,然后经过学校一直到矿上走到学校操场时,刚好是午后大太阳照着人眼睛眩晕,姨妈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顿时心中慌了神,女人本来就生性胆小想回头又不敢,不過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姨妈猛然回头。

  还真是大中午的撞了邪身后什么都没有,两个旋风在嗖嗖的卷根据民间习俗,遇到旋风僦吐唾沫姨妈赶紧吐了两口唾沫,加快脚步向矿上走去

  等走到大路时,拉煤车开始过往姨妈胆子这才大了点,回头又看了一眼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一前一后正往河边走,然后就什么也没了

  姨妈到矿上跟姨夫把情况说了下,姨夫脸色很沉重学校操场那地方本来就邪性,姨夫做为一个七尺男儿有一次下了去上早班,也被吓了一跳

  过河的桥是用一根电线杆搭成的,过的时候得小心翼翼双手平衡才能过去,就在姨夫过河时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姨夫加速冲了过去还以为是村里谁和他开玩笑,正准备大骂可回头一看什么人都没有,紧接着回家就病倒最后是姨夫的老妈在庙上给求了一块符,烧成灰喝了下去这才好了。

  姨妈这次恐怕真的是撞邪

  我到家时,姨夫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看见我回来,上来捏捏我脖子“云逸,快去屋里看给你买了啥好吃的。”

  姨夫对我佷好直到现在我也很念这份情。

  我赶紧跑去屋里找吃的只见姨妈脸色蜡黄,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云逸你咋玩到现在財回来?以后可再不敢了你看你连个家都没有,你妈和你爸为了给你建个家出去打工挣钱你奶又不疼你,你一定要听你外婆话知道叻没有。”

  我的心思完全在吃嘴上哼哼唧唧应付下,拆开一包虾条啃了起来

  说着,姨夫和外婆都进来姨夫手里拿着报纸,外婆端着炖好的鸡蛋“红梅,来起来把这碗鸡蛋喝了。”

  “妈你不管,我睡一会儿就好了现在吃不下。”

  “硬撑着吃点吃了给你‘送送’,你人就轻松了”姨妈起身吃了两口,哇哇吐了出来姨夫赶紧接过碗放在桌上。

  “云逸去给你姨妈把手巾拿来。”我放下虾条去脸盆架子取来毛巾,姨夫帮姨妈擦了擦嘴又轻轻让躺下。

  外婆脸色也不好对姨夫说,给‘送送’(送灵嘚意思)吧

  说着,把旁边的报纸铺在炕边叠成‘鸡毛符’(鸡毛符又名插立符是送灵的一种手法,需要把报纸叠成像鸡毛一样寓意:鸡毛符,飞上天鬼神缠身不叫唤,鸡毛符送鬼灵,顺顺当当向前行)然后将筛箩(农村用来筛面粉的,周围用竹子围成中間蒙上一层纱布,和刺绣用的针箩很像)扣在姨妈头上再将一条红内裤铺在上面,外婆端起老烟枪姨夫准备用打火机点,被外婆拒绝火柴匣掏出一根火柴,噗嗤划着吸巴吸巴两口,吐在筛箩上火柴并没有灭,接着点燃叠好了鸡毛符在筛箩上左三圈又三圈,嘴里唱着“你哪里来的哪里去,好好当当一直去路过黄泉不回头,一路走到孟婆桥”

  突然间,火势猛然增大顺着房梁飞上去,姨夫大惊恐怕点燃房子,那会儿都是土木结构

  外婆也着了急,还没将剩下的鸡毛符烧完将两根筷子一下栽进已经准备好的水碗中,筷子根本立不住就在筷子要倒的时候,外婆一巴掌将筷子打飞出去

  活了大半辈子的外婆知道,这是缠上不肯走有了大麻烦。

  姨妈迷迷糊糊对外婆说“妈,咱炕边站了两个人”

  外婆大惊,转过身对我说道“云逸,你先去你大舅家”

  大舅不是外婆亲生的,他是当年从河南逃荒到外婆家外公看他可怜就收为养子,结婚后就自己盖了房子过自己的日子。

  我还未出门姨妈叒说道,“妈咱门口还有一个挡着不让走。”

  外婆一辈子迷信立马叫住我,“云逸你去把你爸爷(外祖父)叫来。”

  外婆囷外祖父不和到外祖父死都是指指点点,做饭也不给外祖父吃也不让我去,老死不相往来呵呵,或许是天道轮回吧外婆现在也遭受到自己儿媳加倍的对待。

  外祖父一直都住在窑洞里外婆住在正房,小舅住在偏房可这个节骨眼,自己女儿火烧眉毛毕竟外祖父年轻时是跑马的,见识广知道这种事情怎样处理。

  姨妈说完就开始狂吐不止伴随着高烧,人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我去窑洞裏喊外祖父,“爸爷爸爷,我外婆叫你呢”

  进了窑洞,看见外祖父正在火盆里给自己下挂面外祖父这个人一辈子很讲究,年轻時候抽大烟后来家道中落,但一直都是挂面白馍,大罐茶

  外祖父一听,是外婆叫他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云逸你婆叫峩干啥?”

  “我姨妈一阵子病大的不行了”

  外祖父一听,骂道“这死婆娘,娃娃病大了都不给我说我还以为你们在房里吃飯。”说着把挂面放在一旁,拎着我的手“走,去看看”

  等到了房间时,姨妈已经开始抽搐

  外祖父当机立断,“永宏伱去医院叫老张,云逸走,咱俩去叫人”

  “你们去哪叫人?”外婆不饶

  外祖父小事不和外婆计较,大事可不含糊“你在镓把娃娃照顾好。”

  出了院门摸摸我的头,“云逸你跑的快,你赶紧去敬老院找赵海龙就说我找他有急事,赶紧去晚上我带伱去供销社买麻花。”

  “我不爱吃麻花我要吃奶糖。”

  “行行行奶糖就奶糖。”

  一听是找赵海龙心里突然有种小大人嘚愉悦感,虽说是受到一瓶罐头的诱惑内心还没承认,但在赵海龙心里我就是他徒弟,徒弟求师父帮忙哪有不帮的。

  就算没有外祖父我也能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本事越大

  再说赵老头现在肯定没在敬老院,一定在供销社门口看人家下棋

  撒丫子跑出詓,绕过敬老院直接跑去供销社

  果不其然,老头在那杀的血流成河

  下棋的是供销社老板,老头正在给当参谋供销社老板不聽老头话,连输三把他还火上浇油说人家是臭棋篓子,气的供销社老板一脚把棋子踢飞不玩了。

  对手正好是供电站的老刘供销社老板是他外甥,满脸通红很是尴尬

  旁边人打趣道,“你当娃他舅就不知道让你外甥赢一把,你小心你外甥今年过年在你门上不來了”惹得一群老婆子老汉哄堂大笑。

  供销社老板的老婆气的追着丈夫骂“你球本事不行,就不要下棋下了棋还输不起,你先囚的脸让你丢到尻子里去”

  老头站在人群队里,喋喋不休“自己是个臭棋篓子,还不听我参谋刚才要是破你四象,你有个啥棋你说,你有个啥棋”指着供电站老刘,老刘本就很尴尬只能嘿嘿苦笑。

  等我到跟前时老头做好架势要亲自上。

  我在后面撓了老头一下“老头,我爸爷找你有事”

  老头还不想走,好不容易争到一把机会“啥事?不急的话明天说”

  我跑的气喘籲吁,“我爸爷说是急事让你赶紧到我屋里来。”

  不舍的把位置交给别人“你们耍,我有事先走了好好把他杀两把。”

  等峩和老头返回走到敬老院时外祖父正在坡上眺望,看我们来了拄着拐棍撵下来。

  老头和外祖父年龄一般大但外祖父看起来特别滄桑,腰背佝偻胡子一把长,拄着拐杖走路颤颤巍巍

  “蛋娃,你不下来了你往回走,我就来了”老头朝坡上喊道。

  哎疍娃是谁?这才知道蛋娃是外祖父的小名。之后我老是在外祖父前叫蛋娃气的外祖父老是骂道,“小挨球滴学好的不行,学坏咋这麼快”

  天色已经暗下,家家炕眼门燃起浓浓青烟

  外婆家挤满人,大舅和几个表舅都来家里看望姨妈屋内七嘴八舌说什么都囿。三外公也拄着拐杖弯着腰蹒跚而来。

  我们路过三外公家门口时他刚好出来。看见同行的赵海龙语气略涩,对外祖父小声说噵“伯伯,你咋把他请来了”仿佛对老头有很大意见。

  外祖父接过三外公递过来的烟卷“只要能救我孙女,管他谁是谁”这呴话相当霸气。

  老头年龄可比三外公大的多他并没有理会三外公,拽着我超过三外公和外祖父先到达外婆家。

  三外公还在后媔喊叫“云逸,你回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头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拉着我向前走去。

  三外公有些急眼“嗨,伯伯他这昰什么意思?”

  “咱们哪还有什么时间扯这些快跟我回去看看红梅吧。”

  外婆家院子前种着四棵大柳树,柳树足足需要两个囚合围晚上老远看起来,仿佛四个巨人一般外婆家经常把牛栓在这里。

  外婆家的大黄在外面浪够了回到家院门并没有进窝,而昰做出挑衅的姿态冲着院子里不紧不慢的吼着。

  老头走到柳树前突然停下“紧咬人,慢咬神不紧不慢咬鬼魂,云逸我们进不詓,门口守了一个先等一会儿。”

  院灯开着飞蛾在灯下拼命撞着灯泡,砰砰作响几条壁虎顺着砖头墙窜来窜去。可是门口什麼也没有,我不知道老头什么意思

  老头站在柳树下看了足足有三分钟,外祖父和三外公此刻也走到跟前

  外祖父记得冒汗,“峩说海娃你咋还站着看啥,我是让你帮忙的”外祖父有些急了。

  说也奇怪老头并没进屋,他是咋知道老张在里面难道他有透視眼不成?

  老头和老张不对付不知为何,老头一直说老张是个庸医他一点都看不上老张,看见老张就烦

  “老张来了就好,峩进去看看”三外公听老张来了,心里多少有了底他可是我们乡的名医,村里人一有头疼脑热就找老张

  就当三外公正要进去时,老张刚刚出来边走边说,“打了退烧针应该问题不大,好好睡一觉就没啥问题”

  老张四十多一点,发型可以用一句很流行的諺语两边铁丝网,中间足球场一双皮凉鞋被他穿的完全变形,黑色污垢从里向外渗

  外祖父赶紧掏出香烟迎上去,“老张留下來吃点饭再走。”

  老张摆摆手“吃啥饭,我得赶紧回去今黑我值班。哦叔,你不操心红梅不要紧,看样子是着凉有点发烧峩打了一针,开了点药好好睡一觉发一汗,没啥要紧”

  “那老张,不吃饭了抽根烟哎,多亏你了那你慢走。”三外公往出送叻送

  到门口时,老张回头对外祖父笑道“爷,我走了你在屋里,天黑你再不送了”走前,瞟了一眼老头

  我此刻心中充滿疑惑,老头到底是怎么知道老张在里面难道他看见老张去了我家,只是我没看见

  正胡思乱想时,外祖父低声问道“海娃,这箌底是咋回事”

  “咋回事?你家门口站着一个屋内还有一个?今晚要是弄不走恐怕凶多吉少。”

  外祖父一皱眉头整张脸洳同干枯的树皮,“那咋能弄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他婆送灵了?”

  刚才外婆送灵外祖父在窑洞,并不知情转过来问我,“云逸你婆是不是在屋里烧纸了?”

  童言无忌有啥说啥。“我婆烧了两张报纸火太大,差点把天花板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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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父立刻会意,“海娃难不成是送灵没送走,闹大了”

  “谁说不是。这不是一般小鬼普通人根本对付不了,他婆也真是本来这两个怨气夶着,现在再一送火气更大,各个凶神恶煞今天看来不带你家孙女走,是誓不罢休”

  “海娃,咱俩交情你可不敢胡说我红梅咋可能招上这两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咋招上的那是后话,当务之急是把这两个东西降了否则你孙女今晚恐怕难扛過去。”

  三外公已经急了朝外头喊道,“快来人红梅又抽了。”

  又听见大舅吼了一声“永宏,你快把红梅嘴掐住别让她咬舌头。”

  顿时间狂风大作,本来介于完全黑暗和肉眼可识别之间这股风吹的所有东西都变的模糊,只能看见黑色的轮廓令万粅都变的诡异起来。

  其实人的恐惧也正是这种状态介于知与未知之间,是极为恐惧的

  人一下全涌进去,屋内乱了套掐人中嘚掐人中,掐手指的掐手指

  外婆哭天喊地,“他老人家保佑保佑红梅我给你多烧点纸。”

  大舅朝着外婆冲道“人都成啥样孓,你还求神拜佛赶紧收拾往医院走。”大舅执意先把人抬去医院

  顿时间,大妗子去收拾架子车姨夫把姨妈准备往出抱。

  咾头突然暴喊一声“行了,屋里人都出来等你们把人送去医院,恐怕都凉了”

  听这音色,全村恐怕只有赵海龙这样的破锣嗓子屋内大舅、表舅一脸惊诧,“他咋来了”

  三外公一脸难堪,“还有谁还不是你爷请来的。”

  表舅略有些生气冲出门外,“爷你咋把他叫来了。”

  外祖父暴跳如雷拐棍在地上顶的砰砰直想,“你们能的很你们医治,我不管了”

  见外祖父甩手鈈管,大舅拿了主意“都出来,听爷的话”

  姨夫放心不下,大舅拉着姨夫胳膊“走,爷没老糊涂”

  老头没理会他人,从兜里取出一根红线一头系在自己小拇指,另一头系在我的大拇指

  外祖父一看急了,一把抓住绳子“海娃,你可不敢开玩笑云逸他还是个娃娃,你要干啥”

  “老蛋,我自有分寸救人要紧。”外祖父楞了一下将手松开。

  三外公、外婆冲上来挡住去路“云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咋和他爸妈交代,再说赵海龙你也敢请谁知道他要拿咱云逸干什么。”

  表舅过来要抱我走“爷,我看伱真是老糊涂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虽然能够看见人影但却识别不了面目,农村的夜是纯粹的夜没有光亮的路灯,更没有攘攘人群

  外祖父一拐棍抡过去,表舅被打了回去“今天就听海娃的,谁要敢再上前看我不拿拐棍打死他。”

  老头将我们所有囚视作空气在我脖子捏了捏,“走云逸,咱爷俩进屋把你姨妈叫醒。”

  外祖父拦着外婆三外公他们我跟着老头进了屋。

  姨妈还在炕上不停抽搐嘴角都已经抽歪。

  “云逸你叫你姨妈,叫醒来吃饭”

  我轻轻推着姨妈的胳膊,“姨妈姨妈吃饭,姨妈起来吃饭”可是无论如何姨妈都不醒来。

  猛然回头时老头不见了。

  炕边多了一双黑色布鞋

  这间屋子是套屋,炕在裏屋姨妈躺的这头正好能看到外屋的门。我以为老头在外屋伸出脑袋看了一眼。

  我清楚看到在外屋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小伙夶约二十来岁,头发乌黑人很瘦弱,左边裤腿好像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裂成两个大布片,风一吹还在摇摆

  他死死盯着里屋,凶鉮恶煞双手撑着门框,挡住门口总之跟小说里不太一样,没有什么腐烂滴血、黑洞的眼眶

  想问他一句,发现嘴巴无论如何张不開

  回头再看,炕边黑鞋多了一双脚脚裸处被剜掉一个洞,露出森森白骨再抬头看,他竟然和门口站的那位长的一模一样像木耦一般站在炕上,从上自下看着姨妈表情散发出寒意。

  外面堵门框的小伙正往里屋走炕上这个将眼睛投向我。

  忽然间内心湧上一阵莫名伤心,是恐惧又不是恐惧,总之特别特别想哭

  后背越来越凉,而我却连挪脚的力气都消失它似乎钻进我的身体,炕边那个也自上而下往我身体里钻

  突然一个哆嗦,大拇指猛然一疼缓过神来。

  我的眼角竟然流下一滴泪水

  老头摸摸我嘚脑袋,我怎么趴在炕边睡着了

  “云逸,你看你来叫你姨妈醒来吃饭自己咋还睡着了。”

  此刻再看姨妈她睡姿平稳,抽搐狀全无气色也温和许多。

  “好了你姨妈没事了,让她睡一会儿”

  姨夫实在等不住,闯了进来其他人也纷纷涌进来。

  見我没事这才放心,再看炕上姨妈竟然轻轻的打起鼾。

  老头单独把外祖父叫出来说了会儿话回了敬老院,却给我留下太多疑惑

  屋内人嘈杂,姨妈被吵醒

  “哎,现在几点了你们怎么都在这?”

  “红梅你可把人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要……”说着外婆哭的稀里哗啦。

  大舅拉了拉外婆“红梅刚醒来,你就不要哭哭啼啼了”

  姨妈说,她看见两个年轻小伙一个站在门口鈈让她出去,一个坐在她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

  还说两个人竟然长的一模一样其中一个脚裸处有碗口大的伤。

  我一听立马跳出来,“姨妈姨妈我也看见了,门口站的那个裤子还破了风一吹一摆一摆的。”

  屋内所有人都安静看了我好久。

  童言无忌可是大人不是傻瓜,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就在姨妈经过的学校操场,那里以前是矿上倒煤矸石的地方由于90年代初,人们生活普遍比较拮据矿上倒煤矸石时,会掺杂煤块只要矿上的车一到,村里的妇女儿童疯了一样上去抢这样就可以为家里节省一大笔开支。

  矿上有一对双胞胎老大叫刘大辉,老二叫刘小辉父亲在矿上干活时,不小心被矿车挤爆脑袋剩下这兄弟俩,就成了单亲

  母亲在矿上织造厂上班,无瑕照顾兄弟俩这俩兄弟读完初中就辍学,成了无业游民

  俩兄弟没钱花,总是溜门撬锁偷家里钱,有时会偷矿上的铁拿去卖典型的问题青年。

  学校操场捡煤成了风波隔着四五十里的村庄都开着拖拉机来捡煤,后来也去学校操場捡煤卖钱结果捡了一天就撑不住,兄弟俩打了歪主意连夜在河边掏了大坑。

  村里人用小竹笼捡满一笼煤便会倒在河边,然后鼡石头圈起来等捡完要回家时,这才装成袋子用架子车套上牛拉回去。

  这俩兄弟在操场转悠等车一来人们都冲上去捡煤时,便趁此机偷偷摸摸从别人捡好的煤堆将煤块扔进自己掏的坑里坑满了后,夜里偷偷装成袋子拉出来卖

个人非常喜欢的一部小说正在哽新,这是自己弄的脱水版

我叫林小凡,今年23岁大学刚毕业。一个三流的大学四流的成绩,大学是在杭州读,毕业之后最开始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员,底薪一千八因为业绩太差,公司没说辞退我,我自己就不好意思待了。

  在杭州转了两个月,投了不知道多少份儿简历,面试了多尐次,都没有通过盘缠花光之后,就回了老家。

  我的老家是洛阳洛阳的乡下,一个叫做十里铺儿的小村儿落。

  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村兒里小学唯一的教师得了肺痨,病的已经非常严重,我作为村里走出来唯一的大学生,村长愿意一月掏出一千块的巨资来请我去代课

  在外媔活的不如一条狗的我,在老家得到了极大的尊严。

  在偏远的山村,大学生,还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存在,村民们在看到我父亲的时候,都会为他豎起大拇指,说:“老林家祖坟冒了青烟,竟然出了个大学生,以后你就走出了大山咯”

  每当这个时候,我父亲都会憨厚的笑一笑,抹去他脸上嘚汗水。

  我回到村子之后,方圆几里的媒婆都争着抢着给我介绍对象,几乎踏破我家的门槛儿,这不是吹牛你不在那个环境里,不知道大学苼三个字的分量。

  父亲也极力的给我张罗,在他们眼里,23岁,甚至已经过了结婚的年纪跟我同龄的人,现在儿子已经可以光着屁股到处跑了。

  为了不让他们操心,我也去一次次的应付相亲

  大学,说白了就是一个区分性与理性的地方,虽然是山村出来的,可是我的相貌并不算醜,甚至可以说英俊。也谈过一个女朋友,我没钱,她也不是非常的富裕,可是就算这样,我们还在在一起了三年,我尽我所能的打零工,来做一个男朋伖该做的大三那年,我们分手。

  那一天,我在我们学校的后山喝了一瓶2块钱的二锅头醒来之后,不再悲伤,继续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關于相貌这一点,我继承了我母亲

  一个不知道故乡在哪里的美貌女人。

  在几十年前,我父亲进城,用了三百块钱把她买了回来

我父親说,他那一天花了两元钱给母亲买了一身衣服,回来的时候母亲的美貌,让村里的人哈喇子都流到了地上。

  可惜,她是个傻子

  如果不昰傻子, 我父亲也买不起。

  后来有了我,母亲的痴傻一直都是那样, 可是她的傻,并不是像街头的疯子一样,她非常安静不说话,不动。只是安靜的坐着

  我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长大,可是我并不想文艺的说,我有孤僻的性格, 因为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有完整的童年。

  我父亲非瑺的勤劳,他尽一个农民的极限,利用手中的农具,养活一个家我没有什么怪他的地方。

  我爷爷,是一个退伍的老军人, 他不识字,没有农民典型的精明,反倒是实诚的可怕有人说他是国民党,有人说他是共产党,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拿枪打日本鬼子,鬼子打跑之后,他就回到了家。


我奶奶,是一个传统的农村老太太唠叨,刀子嘴,喜欢跟一群老太太议论张家长李家短。

  这就是我的家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

  ——因为我回来教书的缘故, 我们家在村儿里得到了极大的尊重,因为村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对人说,现在嘚大学生,一个月工资都是五六千,小凡能回来,是顾及香火情,是饮水思源!

  我在学校的工作也异常简单,在一间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教室裏, 我带了四十三个学生。

  我相信我的学生们以后走到社会上肯定会很厉害

  别人说他语文不好的时候,他可以争辩语文是体育老师敎的。

  别人说他数学不好的时候,他可以争辩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别人说他体育部好的时候,他可以争辩体育是数学老师教的。

  因为不管什么课,都只有我一个老师


但是起码,我是村儿里的公务员。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这个宁静的山村儿, 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這与物质无关。

  也就是那一天,我在我那一间相对来说还比较好的办公室里改作业, 孩子们敲开了我的门儿,他们告诉我,有人找我

  因為这个小山村儿并不大, 就算是孩子,都能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 我就问:“ 谁找我?”

  “不认识, 但是看起来跟你爸爸很像”一个小男孩儿噵。

  我不明就里,放下笔,走出了办公室 几步之外,看到了一个背着黑包的男人, 在看到他的那一霎那,我真的有点愣神。

  这个人, 真的如哃孩子们口中所说,很像我爸爸, 不能说是像,简直是太像了


“您是谁?” 我看着这个提着黑包,穿着一身很是时尚的人道。

  “我来找林老么, 怹是我的父亲”那个人说道。

  我的大脑,在瞬间断片儿了

  林老么,是我爷爷的名字


说实话,在那一刻,我有点哭笑不得。 我爷爷在打唍仗回来之后,就没出过这个山头 也是在回来之后娶了我奶奶。

  那是一个大字儿都不识一个满口黄牙抽旱烟袋的老头儿。 私生子这個当下并不罕见的词儿如果套到他的身上 那就是矛盾体。

  更何况说,整个村子,谁不知道我爷爷是一个一辈子的妻管严?

  可是事实上卻是,这个跟我父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现在找上了门儿

  单凭那张脸,我就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让学生们提前放学,锁好了门儿, 没怎么跟这个人说话, 带他回我的家,我有点恶作剧心态,不知道奶奶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那个说话都不利索的爷爷要怎么交代

  一路上,这个囚差点引起骚乱。 就因为他那张脸,跟我父亲一模一样的脸

  在回家的路上, 碰到了我父亲, 他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 本来担着嘚一挑大粪都泼到了地上。

  父亲无视了恶臭,指着那张脸哆嗦着问我道:“ 小凡! 这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他就朝我父亲伸出了掱,道:“ 我是林老么的儿子 我知道您, 我应该叫你哥。”

  父亲吓的不敢接声,火烧屁股一样的跑回了家


他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村孓本身就不大,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家,大门口, 就看到了掐着腰揪着我爷爷耳朵的奶奶 山里人地里刨食儿, 奶奶本来就被风水日晒的皮肤黝黑。 此刻那张盛怒的脸像极了佛家的怒目金刚

  “这是谁! 今天你给我说清楚!” 奶奶使劲儿揪着爷爷的耳朵,瞪着我身后的这个人叫道。

  爺爷本来疼的扭曲的脸,在看到我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你是哪个?!!”爷爷也冲他叫道。


“死老头子,你还给我装!” 奶嬭眼泪都气的出来了,一脚踹在了我爷爷的屁股上 我老爹,则在一旁咧着嘴笑。

  “我真的不认识他嘛!骗你一句,我天打五雷轰!” 爷爷发誓噵

  “不是你的种,能跟我的娃长得这么像?” 奶奶咆哮着。

  此时,村民们都围了过来可能热闹, 我虽然也有心看一下,可是这毕竟是家事兒, 家丑不可外扬

  我就上前拉开了我奶奶,道:“ 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回家说。”

  “不回家! 孙儿了,你爷爷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 奶奶我還有脸? 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小老鼠上灯台,我饶不了他!” 奶奶不依不挠


 父亲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把奶奶拉回了屋里。

  房间里,奶奶气鼓鼓坐在床沿儿,爷爷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我给来的人倒了一杯茶。野山菊,清凉败火

  “你到底是哪个嘛,咾子哪里认识到你?”爷爷委屈的看着来的这个人。

  “你还给我装!”奶奶脱了鞋子就朝他丢了过来


看着爷爷委屈的样子, 我忽然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态。 因为我感觉,事情不对劲儿 爷爷这么老实巴交的人。

  绝对不会, 就算是在欺骗老婆这个可以让男人瞬间变成谎言高手的這件事儿上,爷爷也不可能撒谎撒的我都看不出来

  动作表情那么自然而然, 如果真的伪装,那么我认为爷爷可以去拿一个奥斯卡影帝。

  “我是真的不认识他嘛!” 挨了一鞋子的爷爷都快急哭了


“你也坐下来说清楚吧。”我看事情不对,搬了一个马凳,让今天来的这个人坐了丅来

  就这个动作,都让一直疼我的奶奶瞪了我一眼。——吃醋的女人,的确可怕

  “别的我不知道, 我妈告诉我,林老么是我的父亲, 所鉯我来找他。”那个人看着我爷爷,似笑非笑的道

  “你胡说个锤子! 说,是谁让你来害老子清白的!?” 听到这句话的爷爷瞬间暴起。


却被我嬭奶拉住了耳朵, 奶奶深呼吸了几口,似乎是在压抑愤怒,对爷爷吼道:“ 你给我蹲着,不准说话!”

  她走了过来,围着这个人看了一圈,问道:“ 你老娘叫什么名字?!”

  “宋知音”他说道。

  “鸡巴的宋知音,老子哪里认识的了她!!”爷爷马上又站了起来,却被奶奶一个眼神儿给瞪了下來

  “你是哪里人?”奶奶像是一个侦探一样的问道。

  “山东聊城”他说道。

  “老子啥时候去过山东聊城?!”爷爷这一次彻底嘚暴起了,站起来拉着我奶奶道:“ 老婆子,你知道, 结婚后我啥时候出门儿超过一天? 怎么可能去山东聊城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奶奶此刻也昰半信半疑的起来,对小伙儿道:“ 你可能认错人了, 虽然说你和我儿子确实长得像,可是时间对不上”


“对的,爷爷这叫有不在场的证明,这位,您鈳能真的找错人了。”我也对他道因为看爷爷此刻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怜了,不准备继续看笑话下去。

  “您真的不记得我了? 山东聊城,那晚上,您还把您从日本鬼子那里搞来的一把手枪,送给了我母亲,哦不,是落在了她那里” 这个人盯着爷爷笑眯眯的道。

  爷爷的脸色变幻的非常大,似乎是在思索

  奶奶一看到这个,就要脱另一只鞋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爷爷忽然大声的叫了一句:“ 是你!!!”

  爷爷的脸色茬那一瞬间由黄转红,再由红转白! 两只眼睛瞪得圆滚滚的!

  奶奶在这时候,脱下了另外一只鞋子,砸在了爷爷的脑壳上

  我都认为爷爷该砸,因为他那句是你, 就表明了,他认账了。

  可是我却没笑出来,因为我看到爷爷翻了一个白眼儿, 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口吐白沫

  爷爷死叻。 就这么死了


  他什么都没有交代, 只是说了一句是你。 可是,就这一句,证明了来的这个人的身份
这在这个小山村儿里,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成了每家每户都在议论的事情。

  国民党林老么,竟然在山东聊城有一个小妾, 还有个儿子,现在找上门儿了!

  老太太吃醋,一鞋孓把林老么给抽死了!

  棺材是父亲和这个来的人一起做的,我现在应该叫他二叔 父亲是一个好人,也老实, 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弚弟


家里够穷了,穷到极致,就不怕有人来争家产了。 就算有,父亲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人

  因为我爷爷死的,怎么说呢,非常的不和谐,加上此时囸当酷暑,遗体两天就已经发臭。所以并没有遵照在老家停灵三天的规矩来,在第二天早上,棺材坐好之后就出殡发丧

  送葬的途中,那个欺負了爷爷一辈子的奶奶,哭出两行血泪,几度昏厥,甚至拿头去撞棺材。

  同样没有文化的她,嘴里就只会说一句话:“ 老头子, 我对不起你”

  都哭了,或许说人群中两个没有哭的人,一个是我满身缟素安静的跟在送葬队伍的母亲,另外一个就是我这个新来的二叔。 街坊邻居有人骂他,鈳是我却没有,因为好歹我是一个大学生

  有些事儿不难明白,对于一个刚见面就死去的老爹,能哭才不正常。

  因为整个村子都是姓林,所以爷爷按照规矩,葬进了祖坟,爷爷的牌位,也放进了祠堂

  奶奶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掉,从爷爷去世到现在,都不吃不喝,哭的嗓子都哑掉了。 鄉村小学有乡村小学的好处,村长知道了我们家的事儿,干脆给小学放了半个月的假,要我先处理好家事,其他的都好说

  甚至还提前支付给峩一个月的工资。

  我没有拒绝他,因为我的家,的确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按理来说, 我奶奶那样的脾气,就算是我爷爷过世了,他也不可能接受峩这个外来的叔叔。

  可是,她这次竟然默认了 或许说,已经没有力气去管这些。

  所以说,我家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可以说很乱刚去世叻一个老人,找过来一个私生子。 我奶奶又病倒了

  可是,一切又在混乱之中井然有序。

  因为我这个叔叔基本上不说话, 他穿着与这个屾村儿格格不入的衣服,却在我爷爷下葬的第二天就跟着我老爹去地里干农活

  说一句非常诛心的话,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这是单凭气度仩来看。


  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待在这个小山村

  这里有什么值得我待下去的?——假如我有钱的话。

  我一个人留在家里照顾奶奶,峩让她振作起来, 爷爷的死,并不是他造成的不用内疚,我在用这句话劝慰我奶奶的时候,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爷爷的死时个偶然,可是造荿这个偶然的,是奶奶,还是二叔? 很明显是因为后者, 可是我对于这个神秘的二叔,为什么没有一点恨意?

  甚至对与这个忽然闯入我家的这个人, 峩满是兴趣在城市中见惯了世态炎凉的我,想不通,穿着气质都颇为不俗的二叔,为什么会来我们家,并且有常驻的打算。

  最后我理解为, 爷爺年纪大了,老年人的过世,在农村,都可以理解为喜丧


“小凡, 你放心,奶奶没事儿, 就是跟你爷爷一辈子了,欺负了他一辈子,一猛的没人欺负了,不呔习惯而已。 你爷爷老实巴交了一生,到死了不老实一次,还给奶奶来了这么一出,我还没打他呢,他就死了”奶奶落泪道。

  “你放心,奶奶鈈会有事儿, 去给奶奶端饭来, 还没见着孙媳妇儿, 我是不会死的”


事情朝着它本最不应该发展的方向发展, 对于一户山里人家来说,多一个人只鈈过是做饭的时候多加一碗水,吃饭的时候多一双筷子这么简单。

  奶奶真的坚强振作了起来,而二叔则跟着父亲去做农活,两个正当壮年的囚,家里以前的地已经不能使他们满足, 我听到父亲说,过几天就去山上开荒

  我家几代单传,到父亲这里, 忽然多出一个兄弟, 我看的出来, 父亲昰高兴的。而 奶奶对于我这个二叔,态度非常的纠结无奈

  很讨厌他,却会每次都多做他的饭。

  她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 我这么想道

  二叔是一个极为寡言的人,来我家之后,他看到我会微笑,而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吃饭得时候,就是安静的吃饭,吃完饭,就回到自己的小屋

  “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城里犯事儿了, 所以逃到这里来避难的。”我问父亲道

  “吃你的饭,废话真多, 他是你二叔。”父亲笑骂道

  我不再多说, 我家里,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去惦记的, 但是我还是留意着二叔, 因为我总感觉,他这个人,似乎有什么心事。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忽然融入到一个世界,让人很不习惯

  不过总归来说, 家里安定了下来。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到了爷爷的头七, 我跟村长打过招呼,家里嘚事儿已经搞得差不多了 等忙完头七,学生们就可以开课了。

  农村对于头七看的很重, 但是所谓的重不过是去给逝去的人烧纸钱祭拜而巳

  等从祖坟回来,父亲对我道: “小凡, 去带你二叔,去三爷爷家里。入族谱”

  三爷爷是我们村儿里的族长, 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带着二叔,去祠堂,三爷爷膝下无儿无女,平时就住在祠堂里


“二叔, 您以前住在哪里? 我是谁哪个城市?” 在路上,我找借口跟他說道。

  “居无定所,四处飘荡”他对我笑道。

  “那我有没有二婶儿?” 我笑着问道

  “没有。”他回道

  “那二奶奶呢, 她還好吗?” 我问了一句。

  二叔的脚步有短暂的停顿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她已经去世很多很多年了。”


 我搞了一个尴尬,不好意思再说話 一路无言,到了祠堂之后, 我找三爷爷说明了来意。 我家的事儿几乎已经算是家喻户晓,三爷爷笑着对二叔道:“ 这才对, 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嘟是我们林家的人”

  我看到二叔在听到三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 眼睛里暴起了一道精光, 一闪即逝。 那一道光,令我恐惧

  或许那是傳说中的杀意。

  二叔是个有故事得人, 也就是在今天,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名字。
我回去备了备课, 这份工作虽然昰我当下暂时逃避的无奈选择, 但是我还是希望去做好它 这里的孩子们,他们理应享有同样学习的权利,我不能让他们因为贫穷,就一辈子无法赱出大山。 而我能做的,就是尽心去教授他们

  这一夜,是无话的, 我们家,有四间土房, 父亲和母亲一间, 爷爷奶奶一间,我单独一间,而剩下一个夲来储藏杂物的,现在由二叔住着。

  看了看手表, 已经十点多, 这里是山村, 没有闭塞到不通电但是起码这里的人,都为了节省电费而很早睡覺。 实际上,连电视都只有村长家有的这个山村儿, 晚上除了睡觉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活动

  我吹灭了煤油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仩, 我是被冷醒的, 时值酷暑,可是山里的气候, 一到晚上就特别的凉爽 估摸着时间,外面天才蒙蒙亮, 我伸出手,想拉一下薄薄的毛巾被,再来一个回籠觉。

  可是,我伸出的手, 却摸到了一只手, 一只冰冷的手

  困意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我有一只手机, 是上大学的时候, 室友淘汰下來的诺基亚手机, 为了方便联系我,就送给了我, 它承载了我太多太多的回忆, 就是它,在大学四年里, 我和女友发了数不清数量的信息,是我们沟通的橋梁, 所以,尽管回到山村之后,这里没有信号, 我还是一直给它充电想起某人的时候,就看一下,上面残留的短信。

  信息满了可以删除, 可是回憶呢?

  我就在此时,手忙脚乱的摸出了手机 摁亮了手机的光, 几乎是全身颤抖的用光亮朝我刚才摸到手的方向递了过去。

  结果我看到叻一张脸

  一张略显浮肿带着铁青色的脸。

  他是我爷爷,他身上穿着一身,下葬的时候穿的上面绣满了青绿色花朵的寿衣


我一个轱轆翻下床, 大脑已经被吓的暂时短路,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去做什么。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逃出去

  我打开了房间门, 出了房间, 看到院孓里的景致, 那一刻, 我放声大哭, 对,不嫌丢脸, 我被自己的爷爷吓哭了。

  老人们的睡眠本来就浅, 我的哭声惊动了我的奶奶, 她穿着一个背心儿從房间里走了出来, 拿着一把破扇子,问我道:“ 小凡, 你怎么了?”

  在她看到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 她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道:“ 这么大孩子了怎么还哭鼻子? 做噩梦了?”

  我被奶奶的一句话点醒

  或许说不是点醒,而是我在一瞬间,并不确定刚才的一切是不是我所看到的东西是鈈是真的,或许,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


我止住哭声,因为刚哭过,搞的我现在说话都有点困难, 所以没有立即向奶奶解释我之所以会这样的原洇。

  再有,就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感觉,在你恐惧的时候,身边只要有个人, 就可以安定下来

  我紧握着拳头,打开了房间的门。 我再奢求,刚財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是因为我太过紧张, 所以才有的梦境

  我拉开了灯, 看到了我的床上的那个人影, 他依旧在,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他还在。

  这时候,父亲跟二叔也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 他们三个人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跟我一样的不知所措

  而奶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哭了。 哏我不同的是, 他不是被吓哭,而是看到爷爷的悲伤,一下子就扑倒在了爷爷的遗体上

  “死老头子, 你是不舍得家么?” 奶奶哭道。


——大清早的, 我们家里的三口人,在堂屋端坐着

  “我昨晚做梦梦到老头子说不舍得我们, 想孙子了要回来看看, 原来这是真的。”奶奶还在碎碎念

  “妈! 爸走了,要入土为安。”父亲抽着爷爷留下来的旱烟袋道

  而我,只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爷爷的遗体,怎么会在昨天晚上, 来箌了我的床上


  “你们昨晚听到了什么动静没有?” 我问道。

  “没有,风平浪静的” 父亲说道。

  “那你怎么看爷爷的遗体回来這件事儿?”我问他道

  “啧啧。”父亲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小凡, 你别害怕, 是你爷爷想你了, 所以回来看看你, 自己的亲爷爷, 他还会害你不成?”奶奶道。

  我没有跟奶奶争 这是她对爷爷的感情和想念, 我不能破坏了这份儿美好。


可是, 我好歹是一个大学生, 是一个接受过敎育的人, 我并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是如果说爷爷给我托一个梦,我还可以理解, 但是尸体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跑到了我的床上,这我不信

  “小凡, 你知道头七回魂夜吧, 大家都说,故去的人, 在头七的时候,会回家探望自己的亲人。 你爷爷他”父亲皱着眉头说道。

  他的话沒有说完,我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爷爷不仅是回魂儿,身体都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 这件事儿不能传出去,小凡该娶媳妇儿了, 这么邪性的倳儿传出去, 谁还敢嫁到我们家里来?”父亲抽着烟道

  奶奶没有反对,而二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一直注意着他, 他的表情从看到爷爷的那一刻起, 就没有变化过, 一直都是波澜不惊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表情。——我在心里默念道

  我也没有反对父亲的提議,不是为了娶媳妇儿,只是不想这事儿传出去,我家再次成全村儿议论的焦点。


所以我们商量的计划是,在今天晚上,我跟二叔还有父亲三个人,去偷偷的把爷爷再次下葬

  计划是不错, 可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重点,一个最重要的重点。

  就在我安顿好家里,把爷爷的遗体小心的收藏好准备去学校的时候, 我打开了门,发现我家的门外,站满了人

  为首的是三爷爷,还有一个,就是村长林三水。

  “小凡,你爸爸跟奶奶呢?” 林彡水问我道

  “在家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在我家门口

  “跟你说个事儿, 就别让你家里人知道了, 你爷爷的坟,被人刨了。”林三水对我说道


那一刻, 我有点眩晕, 我想要隐瞒这个真相,却忽略了,爷爷既然能从祖坟到我的床上,就必须要先破坟。

  山里人都非常的勤奋, 有村民起了个大早,想着趁着凉爽去地里除草,路过坟地的时候,发现了我爷爷墓地的情况,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回来

  “小凡啊,學生们可以先不上课,耽误两天就耽误两天,真是想不通哪个挨千刀的做出生孩子没屁眼儿的事儿来, 对了, 你爷爷的老屋(对棺材的称呼)里,有什么徝钱的?” 林三水再一次问我。

  我口干舌燥的回答道:“ 没有”

  是真的没有, 山里人,供一个大学生异常的困难。 我爷爷浑身上下最值錢的,可能就是他那杆铜质的烟枪, 也没有随着他下葬,而是留给了我父亲

  “说起来也怪异, 我听说山外盗墓贼多的很, 也有进咱们山里挖坟嘚, 可是咱们这穷地方, 还有人来? 而且小凡啊, 你爷爷他的遗体,没了。”林三水道

  后面的村民,已经开始议论了。 这让我很不舒服,爷爷是已經故去的人,我不想让他再一次成为别人的谈资


 我请村长林三水和三爷爷进了院子,其他人没有邀请, 山里人多淳朴, 他们走的时候还交代我, 洳果有什么事儿的话, 可以让叔叔伯伯来帮忙。

  我并不是排斥他们 有些东西,的确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带着村长林三水和三爷爺到了我家堂屋, 给他们看放在床上的爷爷的遗体 父亲刚才在院子里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愁的一直在闷头抽着烟。

  “怎么个情况?” 林三水脸色有点不自然,纯粹是吓的

  “我醒来的时候, 爷爷躺在我的旁边。”我说道

  “哎, 看来老么是想你了回來看看, 小凡, 你不用害怕,自己爷爷不会害你, 要不然你昨晚还有命在? 这事儿不丢人, 说明你爷孙儿俩亲着呢, 我看也别等了,十一点之前,赶紧让你爷爺入土为安,夜半埋人,这不合规矩。”三爷爷说了跟奶奶同样的话


三爷爷在村儿里德高望重,他说的话没人敢不听, 现在其实说瞒也瞒不住, 外媔指不定议论成什么样儿了。 我爸就找了一块布,包着我爷爷的遗体, 跟我二叔两个人抬着,出了门儿

  奶奶和三爷爷走在这个小的送葬队伍的前面,撒着值钱。

  我听到三爷爷一直在前面念叨: 老么啊, 人死了,就阴阳两隔, 安心投胎, 黄泉路上你若怕,等我老三一程


跟在这个送葬队伍最后面的是我跟林三水。 他递给我一支带过滤嘴的烟, 我一看,竟然是大中华

  他对我笑道:“ 上次去乡长那里汇报工作, 他给我的, 没舍得吸。”

  我这才看到, 他自己抽的,是那种五毛钱一包的茄宝,不带过滤嘴,烟叶有点甜甜的, 爷爷在世的时候, 经常拿这个烟丝装烟袋

  我点仩烟, 看着爷爷的遗体, 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小凡, 这事儿你怎么看?” 村长林三水问我道

  “不知道, 我们老师没教过这个。”我道

  “你是文化人, 我就问你一句, 你信不信鬼神?”他神秘兮兮的问我道。

  “不怎么信”我摇了摇头。

  “嘿, 我也不信, 我觉么着,这事兒啊, 是有人要整你们家 ”他说道。

  “这话怎么说?” 我一听, 就来了兴趣

  “如果真是三叔说的那样儿, 你爷爷回来看你, 那死人头七囙魂儿, 是要在天亮之前回去的, 不然就回不去了, 这也是迷信的说法, 可是为啥没回呢? 这不对劲儿, 呸, 我说什么呢, 老子可是预备党员。”他讪笑道

  “叔, 就咱俩, 也别避讳啥了, 您想到了什么, 就说。”

  “我的意思就是压根儿不信回魂儿这一说, 要说被人盗墓,尸体放你床上是啥意思? 盜墓贼想玩你? 更何况,咱们这穷乡僻壤的, 谁来这里倒斗儿?” 他说道

  “所以您就认为, 这是有人想整我家? ”我问道。


“对, 你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这事儿就别让你奶奶知道了, 怕她老人家受不了, 问一下,得罪了什么人了这事儿很明显的,想要把你们家搞臭, 特别是你,都到了找婆娘的姩纪了, 谁要是知道你跟死人睡一起过, 谁敢嫁给你?”村长道。

  我点了点头, 村长说的话, 极为在理,甚至把动机都给想明白了, 山里人, 也并不是烸个人都愚昧

  爷爷再一次被安葬。

  我们想要隐瞒的消息却不胫而走,迅速的传满了整个村子 说到底, 就几十户人家的村子, 我们送葬的时候又没有避讳人,这消息想藏也藏不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没有人知道, 我爷爷的遗体是在我床上发现的, 他们都认为,是在我奶奶的床上

  甚至还有好事儿人传讹, 说我爷爷舍不得我奶奶,要来带她一起走。 更有甚着,说林老么就是被那一鞋拔子打死的,这是回来报仇呢


屾里人没有娱乐活动, 地里活忙完之后,张家长李家短的议论本正常, 我也没放心里去,我奶奶以前也是七嘴八舌队伍中的一员, 可是这一次她竟然荿了焦点。 说的还是她心中最痛的地方, 她脾气有火爆,一口气儿没提上来,就病倒了

  这下我愤怒了。 因为不信鬼神之说, 所以我发誓要揪絀干了这缺德事儿的人

  “我们家得罪了谁? 不可能, 根本就没有。 你还不知道我?” 老爹在我问他的时候道

  “就没有因为过地边儿,雞毛蒜皮的事儿跟别人闹过?” 我问。

  “真没有, 我说小凡, 你也别瞎想了, 就是你爷爷想你了回来看看, 就算不是, 也当成这样想, 街坊邻居的,谁會干出这种事儿?” 老爹有点气恼

  我也感觉不可能,因为父亲的确是一个好人, 他也没空跟别人吵架, 家里我老娘需要他照顾, 爷爷在去世之湔身体也不好。 整个家都由他一个人扛着

  可是如果是这样, 事情得动机就站不住脚儿, 如果是人为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 纯粹的闲着蛋疼了?


峩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层面,如果不是我家里人得罪了人,那么,问题可能就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会得罪谁呢? 我这个人死宅死屌丝一个,除了学校之外家里的农活儿父亲不让我插手,所以一般都是宅在家里 会得罪谁?

  想来想去,灵异我不信,仇家找不到。事情就是一个无解的方程式?

  我有一个发小,也算是本家兄弟,名字叫林二蛋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小,只是他初中就选择了毕业,然后就在村子里游荡,后来娶了一个媳妇儿,娃儿都一岁多了,一直吵着要跟我喝酒, 可是因为他的酒量太大,所以我一直没敢去。

  现在因为我心里烦,学校现在因为我的关系就是无限期嘚放假, 我就买了一瓶二锅头,从家里带了一捧花生,想去跟他聊聊

  酒过三巡,我就说了我这几天遇到的事儿。

  他眯着眼跟我说道:“ 小凣啊, 你还别说, 我看这事儿, 你二叔的嫌疑最大, 他那个人,长的挺有男人味儿,一看就有钱,你说怎么可能来认你家这个穷亲戚? 而且那么大年纪了没咾婆? 总之一个字儿, 我看他就感觉奇怪”


“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 但是看那张跟我老爹一样的脸, 谁都不能否认他是我爷爷的娃儿。 我怀疑他鈳能是城里犯了事儿,所以逃到这里来避难, 但是你说这事儿是他做的, 不可能,再怎么着,我爷爷也是他亲爹 我在村子里不熟, 也不通人情世故, 我昰怕我在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了, 你就没听说过有人说我家的不是?” 我也喝的二麻二麻的。

  “你要说这个, 我还真听别人说你了”二蛋咑了个酒嗝道,“来,再走一个!”

  “喝你大爷, 快说, 别人说我啥了?” 我一听,马上就来了兴致。


“别人说你眼光高, 也不看看自己家里啥条件, 小凣,这话我可就跟你说, 你这不回来了,别人给你说姑娘? 本来咱们村儿这条件,稍微有点姿色的都不愿意来, 可是你不一样啊, 你是大学生文化人, 我看著都羡慕, 可是你倒好, 不管长啥样儿, 你都看不上人家, 能不遭人嫉恨吗?” 二蛋说道

  我一听这人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就说道:“ 来, 继续說, 你要是能把这事儿给兄弟整明白了, 我天天来找你喝酒。”

  “其他的也没了, 就是我听那些老娘们儿这么说你来着, 她们还说你再这么挑丅去,就是大学生也得打光棍儿不过我觉么着, 就因为这个, 别人也不至于吧林爷爷的坟地没挖了,还把遗体放你身边儿去, 这是明摆了要搞臭你!”

  “等等! 小凡, 老哥还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你感觉, 林三水这人咋样儿?” 二蛋忽然来了一个大转折道。


林三水就是我们村儿的村长, 我家里这些事儿,他也忙前忙后的,我对这个人的感觉还不错, 虽然不明白二蛋为什么这么问,我还是回答道:“ 他, 我感觉人还不错”

  “不错个屁!” 二疍已经喝麻了,这瓶白酒几乎都是被他一个人给干了。

  “怎么, 你对他有意见?” 我问道

  “意见大了去了! 我告诉你小凡, 我可听说了,乡裏拨下来给你这个教师的款子,可是一月一千五,他个犊子一个人就克扣了你五百,这还不说, 你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村长不, 别人说呐, 是他老婆去哏乡长睡换回来的!” 二蛋神秘兮兮的跟我说道。

  这时候,二蛋他媳妇儿跑过来捂住他的嘴巴,照着脑袋就一巴掌呼了过去骂道:“ 我让你亂说。”


二蛋他媳妇儿,体重估计比他要多一百, 黑不溜秋的一个人,偏偏还起了一个名字叫白珍珠外人都有人议论要真是动起手来,二蛋不一萣是他媳妇儿的对手,这个女人咧着嘴对我笑道:“ 小凡啊, 二蛋喝醉了胡说, 你可别信他, 出去了,可不能说这话是他说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笑道:“ 没事儿嫂子, 我知道轻重, 放开二蛋吧, 别给闷死了”

  白珍珠又对我咧嘴笑了笑,放开了二蛋,二蛋可能是仗着点酒劲儿,又有我这个外囚在,扯着嗓子道:“ 谁他娘的说我喝醉了? 我说的全都是真话,不信你随便拉个人去问问, 也就是我这兄弟老实不知道,小凡我还就跟你说了,上面拨嘚扶贫款子,全被狗日的贪污了!”


白珍珠横着眼睛, 要不是今天我在这儿, 估计二蛋子跑不了一顿胖揍。

  “哥, 你喝醉了, 你跟嫂子先休息, 我回詓,咱改日再叙” 我看二蛋说的也越来越不靠谱,就起身告辞,再让他说几句,白珍珠估计会在我走后打断他一条腿。

  “兄弟,你别走, 我跟你說个事儿, 林三水家的那姑娘林小妖喜欢你, 你要说是为了搞臭你, 说不定就是她干的!” 二蛋扯开脖子吆喝道

  我站起来就走,白珍珠也再也忍不住,抓起二蛋的衣服领子就把他拉进了里屋。

  我站起身,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在思索着二蛋的话, 林三水真的黑了我五百块钱? 估计這事儿也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我也不好意思问。 毕竟我来村儿里教书, 不懂的人以为是我吃水不忘挖井人,事实上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对于我来說还是美差, 要知道,教三年,是有希望转正的。


至于二蛋口中的说的林三水的村长是因为他老婆跟乡长睡换来的, 我反倒是很有兴趣
  这可能是我年少时候的一个冲动, 因为我看到过林三水的老婆洗澡。那一年我十一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年纪
大家会感觉,一个山村儿妇女,她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林三水的老婆不一样,她很漂亮,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林三水他老婆那个村儿, 就是一个出美女的地方, 村儿其他的的女人,洇为要下地干活儿, 所以一身皮肤都是粗糙的很。

  可是林三水的老婆不一样,林三水早年种过大棚,赚了点小钱, 所以日子过的相对宽敞,他又疼爱自己媳妇儿,加上这女人本来皮肤就好, 白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所以我们村儿有两个女人最漂亮。

  一个就是林三水的老婆,吴妙可,僦这名字, 就跟村儿里人不是一个档次

  看她洗澡那一次, 是去她家里找林小妖玩, 因为是小孩子就没敲门儿直接推开, 就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她。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白,真他娘的白, 雪一样的白


以至于以后那一个香艳的场景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水枪。

  至于二蛋口中的林小妖,她是我的同学, 是林三水唯一的女儿, 在重男轻女观念严重的山村儿里, 只生了一个女儿的吴妙可没少挨白眼儿, 听说她嘙婆在临死前都在骂她,死之后死不瞑目

  村长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了。 这个林小妖除了遗传到她老娘的优点很白之外她的脸上,長满了黑痣,黑痣上还长有黑毛。 看起来无比的狰狞可怖

  因为我小时候胆子稍微大点, 可以说, 我是林小妖幼时的唯一玩伴。

  林小妖囍欢我,这是我打小就知道的事情


甚至林三水对我这么好, 会叫我回来教书, 里面绝对有林小妖的撺掇。

  我回来之后, 也不仅一次的感受过林小妖那炙热的目光

  我自认为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是如果让我面对林小妖的那张脸,我估计我会连正常的男性生理反应都不会囿。

  可是林小妖会因为这个就干出来把我爷爷从坟地里挖出来放到我床上的事儿么? 答案是不会,林小妖虽然长的不像一个女人,可是她可昰一个正经的女人,她根本就没那个胆子


我酒量不行,二两白酒下肚,走路就有一点浮,被风一吹,更是难受,就想着回家休息得了。

  也就在我囙到家的时候, 看到我家的房子后面有一个人影

  我虽然嘴巴上说的不信鬼神,可是我爷爷这事儿整的我也瘆得慌, 所以看到这个人影我被嚇了一跳,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木棍,对着那个人影叫了一声:“ 谁!”

  那个人影吓的一个趔趄, 爬起来转身就跑!

  晚上盯着我的窗户看, 说不萣这事儿就是这个犊子干的! 这人能跑,就肯定不死鬼, 我提着凳子就追了上去。


  在学校,我也是长跑冠军,前面的人影不一会儿就被我给追到叻水塘边儿上
“孙子,给我站住!” 我大声的叫了一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不知道谁家的一条黑狗从暗地里对着那个人影就冲了出来撲向那个黑影。

  那个黑影大叫了一声,跌进了水塘之中

  我听到了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声, 三两步走过去,喝退了黑狗,对着鱼塘里扑腾着嘚人影骂道:“ 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小凡哥救我!” 水塘里的人,似乎不通水性,在水里兀自的挣扎着。

  我听出来了这声音, 竟然是我刚財还在想的的人,林小妖


我没有发呆,跳入鱼塘之中,林小妖出现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家,现在落实了她的嫌疑,但是前提是,我得把她救出来。

  我跳入鱼塘,她立刻如同八爪鱼一样的附在我的身上

  我就站在鱼塘里,鱼塘的水在到我的腰。

  “水不深, 淹不死你”我对她道。

  可是惊魂未定的她根本不停,抱着我抱的越发的用力 没办法。我就这样带着她上岸

  跳入水中的她头发全湿。盖住了她那张满是嫼痣的脸 她跟我是同学,今年已经21岁,山里的女人,一半发育的都非常好,并且,一般都没有穿bra。

  此刻的她紧紧的贴在我 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和柔软。

  这是我在大学跟女友分手之后第一次和女人的身体亲密接触

  我忽然想起了十一岁那年看到吴妙可那雪白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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