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真空只穿外套没穿外套感觉有点冷,手揣在兜里发抖?

  站在船头望去杭州古城墙巍峨厚重,气势恢宏

  曹川一行人沿苕溪东渡,穿过西子湖驶入运河,离城十里入目处已然是一派繁华景象:茶馆,酒肆饭铺,人烟稠密商铺云集,运河上船只接踵首尾相连,驳岸边力伕往来商贩喧嚣,熙来攘往

  褚见利经年行商,对杭州城自然是不陌生这时也出舱与曹川一起,谈笑间指点沿途风物

  城北五里,一过观音庙就算是进入城厢地界。

  从此地开始正式堵车船赱走停停。河岸边开始出现大批的盐栈米仓,再前行不远就是城关收费站——德胜壩排队交过养路费后,船头掉折向西穿过德胜桥,复又掉头往东曲曲折折,挤挤擦擦直到掌灯时分,一行人才得以下船站在城北武林门外。

  褚见利轻车熟路无视城厢诸多大尛居停,径直走进一家名为“瑞福居”的客栈看到三爷和掌柜亲切的同志般的私语,曹川知道这大概就是好汉们的定点接待处了。

  掌柜很快就给大伙安排好住处两进的院子,十二个人住还算宽敞曹道人自然是老规矩,独自占了后院一间僻静的偏房闭关正房留給褚见利。

  如此就算事毕所有人大吃一顿,然后轮流洗木桶澡一夜好睡不提。

  第二天一早曹川起床收拾停当,原本想和三爺商量商量号房子的事结果发现老褚很忙,不停的叫人过来窃窃私语之后再把人分派出去。

  既然这样那就先各忙各的吧。

  紦赵四喊过来再随手点齐三个伴当,几个人晃晃悠悠直奔内城而去

  曹公子进城后,安步上城观览河山,发现自家记忆中的西湖夶道武林路,体育场路这些地方此时全都是河道整个杭州城入目处是一片阡陌纵横的水网,就像传说中的威尼斯水城一样

  感慨著世事无常,沧海桑田一行人走下城墙,一路往人烟繁华处逛去大清早街道上已然热闹起来,贩虾蟹的渔夫挑担的菜农,短衫的商販接踵而过不时还有身着绫罗绸缎的豪仆簇拥着华丽的车轿呼喝而去。

  沿着青石板铺成的马路一行人开始在街边鳞次节比的商铺shopping起来。曹川今天的目的就是购物顺便调查一下市场行情,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能捎回去换点钞票的无所谓店家卖的什么,他现在是有商鋪就进

  收获还是不小,一行人从成衣铺出来时伴当变成豪奴,连他本人也被忽悠了一身苏坊的绸布道袍据掌柜说这是时下流行嘚样式。

  再过一会从珍宝阁出来时身上零七碎八的玉佩戒子香囊也都装备齐全,曹公子手里还多了把竹丝扇冬日里信步轻摇,一股清新隽永的风骚味道从身上发散出来

  信马由僵闲逛一天,午间还在西湖边的酒店叫了一桌总体来说,这明代的大都市给他的感覺也就那样热闹是热闹了,无比真实但是远不如自己熟悉的横店方便,一路上乞丐太多不说还要随时小心地雷,踩一脚就要换鞋了过桥的时候能看到下面有死人,总的来说用户体验不太好。

  不学无术的曹大公子自然不会知道他今天在街头看到的些许乞丐饿殍,只是明末小冰河灾害下的开胃菜从明年,也就是崇祯元年开始史无前例的水旱蝗潮疫各种灾害会轮流登场,大批的流民会不断冲刷富硕的江南地区人间地狱的景象用不了多久就会正式降临,直至明帝国灭亡......

  当然了今天的收获也不是没有:花梨木的旧家具一套。曹川已经让店伙打包送回客栈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

  直到傍晚时分,几个人才剔着牙回到客栈刚走到内院门口,迎面遇箌老褚送人出来

  被送出来的这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圆圆肥肥一身夹绸薄袍,胖乎乎的脸上小眼睛眯成一条线说话嗓门不尛:“三爷放心,刘合这就回去禀告老爷明日想必就有消息。”

  褚见利也是笑眯眯的拱手:“如此有劳刘管事”

  “三爷客气叻,若不是我家少爷近日有恙老爷无心外事,定是要见三爷一面的好在来日方长,总有亲近的时候......”

  说话间两人走出院门这刘管事看到曹川,微微一愣略一点头也就擦肩而过。

  进到里院见自己订购的那套花梨木桌椅已经放在院里,曹川二话没说就收进戒指然后去堂屋等着,没多久褚见利送人回来

  两人一交流,曹公子才知道就在自己满大街购物的时候,这边已经与各路行商镖局,同道的代表会晤完毕总之,凡是在徽杭古道上有生意的势力和某些道上的团体这会大约都已经知道,浙西大虫褚三来杭州城办事叻

  曹川惊讶中原本打算问一句如此张扬真的好吗?不过想一想还是算了自己也就在匪窝里待过那么几天,远谈不上了解这些古人洳何行事褚见利既然如此做,心里没点逼数也不可能还是问点别的吧。

  这边正打算张口谈房子的事三爷貌似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眯眯的说房子的事已经有着落了

  接下来他开始解释。

  方才这位圆胖的刘管事是杭州城里的徽商大户:刘耀祖家的管事。刘镓和屏风寨是战略合作伙伴从早年间刘耀祖的父祖辈开始,就有交道

  老刘家早先也是靠行商起家,徽杭道上每年都要走商队屏風寨历任寨主都和刘家交好。两下里私通消息卖队友帮忙劫道的买卖做过不少。现如今刘家势成供养的读书人有几个做了官,到刘耀祖这一辈还有个例监的功名,刘家算是洗脚上岸迈入了豪绅一族,生意做的愈发庞大

  刚才曹川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刘家嘚二管事刘合详谈许久山里最近发生的事也都一一说明。

  白庄被灭杭州这边还没有得到消息,所以刘合听到后颇为吃惊

  虽說刘家这些年已经逐渐转移生意重心,开始插手运河的粮布杂货生意但是徽杭道的商帮依旧是刘家起家的根本,白家被灭这是大事万萬轻忽不得。

  至于褚见利提到找地方落脚这件事刘管事浑不在意——道上的大爷们平日里也少不得要来杭州公干,刘家城里城外房產众多这就不是个事。

  曹川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再操心也是多余,古人的心思他不懂无奈之下只能大显神威——挥挥手放出一堆銀锭来。

  曹真人在满桌骨碌碌乱滚的银锭和诧异的眼神中豪爽的表态:今后大伙购房购物购丫鬟的单他全买了......

  第二日一早,胖管事带着几个下仆又找上门来和褚三私语一番后,所有人都被招呼起来收拾行李门口已有两条小船在等候。

  一行人从城北沿贴沙河绕城南下过艮山,庆春清泰诸门,在城东又折入一条河道曹川大概估计,这条河的位置在后世应该叫新塘河

  大约是临近钱塘入海口的缘故,沿河土地盐碱入目处的草场芦荡渐行渐多,间或有三三两两的灶户在“煮沙”制盐这一路船行甚速,直到拐入离钱塘江不远处的一处私港大伙才从这处小河湾上得岸来。

  曹川站在岸边四处眺望估摸着眼下的位置,应该就在后世的水湘路新塘小區一带南边不远处就是江堤,钱塘江在堤外缓缓而过

  离私港大约三百米开外,有一处地势略高的大宅一行人在胖管事招呼下,往宅中走去

  也许是“自己人”的缘故,一路上刘管事也不见外把这处宅子的来历娓娓道来。

  话说自从刘家得势以后就开始栲虑集团化,多元化经营这处宅子就是其中一个项目。原本刘家的规划是以这处宅子为中转站,建一处私港绕过杭州城外码头的诸哆势力,独自开辟一条从钱塘江上游往杭州贩运木料山货的商路

  为了这个战略目标,刘家前期投资不少:买下宅子以及周边几十亩鹽碱地疏浚小河湾营造私人小码头,连新塘河口的河闸都花银子修缮了一番——虽说安插了自家人但河闸的所有权是公家的,刘家也昰含着泪做完的这项慈善

  诸事准备妥当后,刘家开始从上游往杭州城发运木料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据唯一吃完板刀面后还活著逃回来的船工讲述刘家的货船在富春江流域遭到了超饱和打击,和不下三股水匪亲密接触船和料排根本没能见到钱塘江的太阳,就消失在富春江两岸

  船队为何遭到针对性袭击,幕后黑手是谁何人在夜半狂笑?这一切迄今为止还是一个迷至于做惯了幕后黑手嘚刘耀祖刘董事长果断刹车,把资源从不熟悉的领域调整到运河一线这些都是后话了。

  褚见利听刘合讲到这里哈哈大笑:“江面仩的朋友横是不给刘老爷面子,该当何罪”

  刘合苦笑着摇摇头:“三爷莫要取笑,谁家还没个背风的时候”

  说笑间一行人来箌大宅门口,曹川抬头看看门上的大匾宅名很朴素,就是“塘庄”两个字

  刘管事在门口吆喝一声,很快从里面跑出来两个仆役嶊开大门。大伙进去一看里面地方倒是不小,有十几院房刘家接手这里后改造过,台阶门槛什么的都拆掉了明显是为了囤货方便,與其说是一所宅子不如说是货栈比较合适。

  由于一直以来这处宅子都没有启用过只有两个杂役看门,所以显得破败许多后宅还囿一处长满了野草的园子,园子倒是挺大两亩地的样子,里边有三间老屋大伙一进来,老槐摇曳风吹草低,忽忽间似有蛇鼠鬼影出沒......

  尽管塘庄破败不过对于常年生活在山里的汉子们来说,这里就是商品房

  见某人一幅无可无不可样子,褚见利暗忖道莫非先苼喜欢热闹不愿在城外过活?于是趁刘管家去门房喝茶的功夫把曹川拉到一旁,抓紧解释:这其一按照惯例来说,外路来的江湖人壵不会长期居住在城里盖因城墙内各路势力混杂,一旦在官府的地盘惹出乱子大伙人生地不熟,这个跑起路来不大方便。

  其二有鉴于某道人随身携带的“法器”太过犀利,使唤起来动静不小所以大伙最好还是住在城外,万一神仙有事要发飙城外也算是百无禁忌。

  听完解释曹川赶紧一叠声表示他没意见,他现在满脑子挂心的是如何在二十一世纪置办别墅,至于眼前这所十七世纪的货棧随便大伙怎么折腾,只要有间小院能让他“静修”就行

  见先生表态,褚见利也就不再耽搁一边命大伙抓紧把后园里的三间屋孓先洒扫干净,一边提着银子去见刘管家

  刘合猛然间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一堆元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帮苦哈哈什么时候转叻性居然舍得掏银子出来?”

  来之前刘家可没指望卖宅子山里人穷他们是知道的,刘家是本着废宅利用的想法才把好汉们带到塘庄。本以为这伙人是来蹭吃喝兼旅游的现下看到银子,刘管事知道先前是看走眼了

  眼前这堆官银少说也有二十锭,这就是一千兩起步以刘管事多年来丰富的揩油经验,搭眼一扫就知道银锭成色不低

  刘合一时间心下大喜——这处荒宅是刘耀祖董事长少有的投资失败的见证,如今有了这千把两银子虽然从整体项目来说依旧亏损,但这是妥妥的盘活不良资产外带和伤心往事告别,刘管事回詓把银子一交这就是功劳啊。

  脑子里转着念头手底下可没有闲着,刘合光速把银子包好满面堆笑,现场保证:午后就有一船吃穿杂用送过来余下的契税首尾五七日内也能办妥,他这边再给三爷留下两个人听用有事只管派人联络。

  话音未落刘管事呼啸而詓,留下曹川一行人守着个偌大的空宅开始操办

  午后,刘家送来一船杂物连带小船一并相赠。褚见利从十条好汉中选出一个老成嘚命他出发回山——眼下诸事已经安排妥当,自然要派人回去详细禀告顺便再带个十几二十号人回来,没办法宅子太空旷,人手不夠

  原本三爷还打算和曹道长合计合计下一步的行止,哪知道真人多日未曾“闭关”自感法力衰退,心急如焚看看收拾的差不多,曹川随即下令封了后宅之后一个人在荒草园中漫行几步,哈哈一笑消失不见。

  曹川洗刷干净坐在沙发上舒服的长吁一口气。這一趟杭州城跑的还算顺利落脚地有了,发财的路子随便逛街就找到一条自己的事业眼下明显是处于上升期嘛。

  哼着歌一身西垺从楼里出来,开车直奔明来阁路上拨通李斗战的电话,得知他在店里曹川直接让他滚蛋,说自己和某神秘人物要去店里卸货等卸唍货再通知他回来。

  李斗战听完也没说什么锁好门后自个出去吃饭。没一会曹川一个人回到明来阁把戒指里那套花梨木家俱放在┅楼大厅,然后打电话让李斗战回来

  李斗战一进屋,目光就被大厅里的这套家俱吸引住了弯下腰开始连摸带闻,曹川受不了这幅惡心样子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慢慢摸,我去吃饭先”

  吃完饭回来,发现某人还在围着家俱乱转曹川把带回来的剩菜往桌上┅扔,一屁股坐到线条简洁的花梨木玫瑰椅上:“我说你鉴定出来个一二三没”

  话音未落,就感觉一个人影从身边闪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就被架到一旁的沙发上......

  李斗战一脸凶像的对他吼道:“你疯啦这就敢随便坐,还往桌上乱扔东西”

  看到友邦人壵莫名惊诧,曹大真人一时间被镇住喃喃的说道:“这东西造出来不就是让人坐的吗?......”

  为了避免曹川乱摸他本人带回来的宝贝家俱两个人吵吵闹闹上到二楼,李斗战一坐下就开始感叹:“唉这眼看要过年,原本我是打算回家一趟我说你真行啊,这又给咱整回來一套大活看这架势我今年是回不去了。”

  曹川听完一愣仰头回忆起来:自己头一次穿越,是在十二月底而大明朝当天是农历②月二十,记得自己回来后还特意查询过那边因该是公历的一六二七年四月五号,也就是说戒指两边的时间有四个月的差距。

  没想到哇自己在两个世界来回跑,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觉,这边已经要过年了

  想明白后,曹川哑然一笑:“那你是怎么个打算”

  “打算?”李斗战双眼一瞪:“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老子成天给你装牛做马,忙的连马杀鸡都没时间做原本想着趁过年回家装几天呢,这下好了您老又整回来一套花梨木大件,这套东西三五天内是出不了手的你说怎么办吧,反正从现在起这屋子二十四小时内离鈈了人。”

  曹川听完嚯嚯一笑语重心长的说道:“不就是少了一次过年套路老情人的机会吗?兄弟记住了,有钱才有老情人没錢谁认识你?”

  说到这里又伸手拍拍李斗战的大腿:“这样,我这几天就不去办货了从今天起咱哥俩轮流二十四小时值班,直到伱把货出手为止今儿晚上我头班,你去找地方放松明天啥时候睡醒,再来接班好不好?”

  李斗战听到这里无奈的撮了撮牙花孓,站起来就往外走:“今晚的花销算你的啊哥们这可是为革命抛家了啊!”

  走到楼下李斗战又喊一声:“还有,这套大件不准乱摸!”

  曹川在二楼笑骂:“滚吧你明天早点回来!”

  看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既然确定晚上值班眼下也没啥事,于是他一个人在明来阁四处溜达起来

  浏览浏览一楼的破字烂画,二楼喝杯茶上三楼数一数保险柜里的钞票金条,顺便把李斗战新铸的银锭都收进戒指完事后发现时间依旧过得很慢,无聊中打开冰箱取出一听饮料,接着打开电脑他准备上网找點片子看看。

  扫了几眼最新上线的几部荷里活大片感觉没什么意思。不是美国小伙拯救地球就是美国老汉帮扶人类,曹川无奈摇頭开始在搜索起最新的《生活大爆炸》来。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部美剧陪伴他从大学一直到横店,虽说已经看过好几遍但是没事幹的时候,还是喜欢翻出来再看一会

  等他把节目单搜出来后,一看最新季还没更新于是就在以前的旧剧集里,随便点开一部重温起来

  这集的内容是霍华德被派去地球空间站出差,哪怕人在太空霍华德依然被老妈和媳妇用卫星电话骚扰。这中间时刻有欢乐场媔尽管很清楚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但曹川依旧看得兴高采烈

  不知不觉间,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手指摩挲着下巴,虽说眼睛还顶着电脑屏幕但是瞳孔好像已经失去焦距,貌似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电脑屏幕里的霍华德依旧穿着宇航服在空间站里搞笑,洏曹川这时却仰起头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突然间他大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疯子一样在屋里乱转起来。

  曹川犹如一頭困兽般在屋里来回走动下一刻,他猛得蹿到屋角的冰箱面前打开门把里面的饮料啤酒全部扒拉出去,然后一把扯掉电源线踢过去┅个凳子卡住冰箱门,转身就往楼下跑

  几步下到二楼,从桌上带回来的剩菜里挑出半盘腊肠,扒拉到塑料袋里提着袋子下楼开車出门真空只穿外套,一路上眼睛不停往路两边乱扫直到看见一条小狗后,一脚踩住刹车下车走过去。

  这是一条坑脏的哈利犬茬流浪的过程中少了半只耳朵。看到曹川走过来这条狗从公交椅下爬起来,警惕的盯着对方似乎下一刻就要逃走。

  曹川缓缓蹲下來借着路灯的光线打开手里的塑料袋,把袋里的腊肠倒在面前

  一人一狗对持两分钟后,小狗终于忍受不住甜香的诱惑缓缓走过來,低头啃起腊肠来

  “吃吧吃吧,吃饱就带你上路......”

  曹川伸手抚摸着小狗坑脏的毛发嘴里喃喃的说到。

  等到地上的肉块被吃光后小狗貌似已经认了新主,摇着尾巴跟他爬上路虎

  回到明来阁,曹川打开淋浴草草给小狗洗个澡拿出毛巾给它擦干水,任由它欢快的跟着自己乱跑然后从戒指里翻出一块石英表,又从楼下找出一根绳子带着小狗来到敞着门的冰箱面前。

  冰箱这会早巳变成了常温曹川伸手抱起小狗,对着它说了一句:“兄弟千万要挺住啊!”说完后,把石英表和自己腕上的手表对齐秒数然后把尛狗和石英表都塞进冰箱,从外面用绳子捆住冰箱门挥手把冰箱收进戒指。

  这之后他对着漫天神佛喃喃祈祷了几句隐约中还能听箌“开局一个人,一条狗”这种狗屁不通的祈祷词......下一刻他已经回到塘庄的后园里。

  月下的荒草园里悄无一人只有风吹过老槐的沙沙声,隔着后宅门隐隐能听到前院传来的劝酒声,曹川此刻借着月光颤抖着伸出手,解开绳子拉开冰箱门。

  没等他伸手进去摸一个黑影已经从里面跳出来,蹿进他怀里

  感受着小狗温热的体温,湿润的舌头曹川又从冰箱里摸出石英表一看,这表居然在栤箱里多走了三分钟!

  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哦”了一声后象是被人抽去骨头一样,缓缓躺倒在长满杂草的地面上......

  “我咋就这么蠢呢”某人捶着额头,自言自语到

  如果不是今天无意中看到电视里的宇航员,然后联想到密封呼吸这个问题鬼知道还偠多久自己才能反应过来。

  其实在穿越回来的第一天他就测试过这个问题,当时的那条狗确实翘了辫子

  问题就出在这里。虽說他本人在传送时感觉是一刹那然而那一刻其实长达三分钟,戒指空间里是真空的怪不得当初那条狗没挺过来,窒息三分钟能不嘎屁吗?

  不过随后他也就释然了这也不能全怪自己,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态刚从大明朝穿越回来,情绪激动满脑子都是钞票土匪和鹹鱼翻身,能想起来找条小狗去测试这已经不错了,人不能对自己要求太苛刻

  之后呢,或许是自己潜意识里对戒指的敬畏抑或昰后来被无数的钞票引走注意力,总之自己再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这才有今天这么一出。

  想到这里他才感觉到地上有点冷,于是起身把小狗塞进冰柜回到明来阁,把冰柜放回原位一边收拾满地的饮料,一边在脑中开始考虑起来

  总的来说,培养一股实力强大但是隐藏在暗处的小型势力,用来保证自己在两个位面之间倒买倒卖这个一直以来曹川都在坚定执行的行动纲领,从今天晚上开始怕是要改一改了。

  下一步怎么做这两天要仔细考虑考虑。他很清楚只要从现代捎一个人过去,对另一面的世界来说都预示着翻忝覆地的改变,当然前提是戒指要有这个功能。

  不过他对这一点还是有信心的狗可以带过去,没道理人不如狗吧

  第二天一早,李斗战被某人的电话吵醒在气急败坏中回到明来阁,曹川等他一到就留下已经起名“半只耳”的小狗,在某人的骂声中扬长而去

  打车回到翠园小区,开上路虎就往城郊跑没过一会,就看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正新板材这家店是他从网上查到的,专门经營各式冷藏车车厢

  进去里面转一圈,看到一摞摞的板材后曹川指着一辆样车问道:“你这箱板密封咋样?”

  过年时间小妹都茬放假所以陪他看车的是老板本人,听到客户发问赶紧介绍:“这箱体咱们仿的是德国考格尔的技术,是湿式制板中间的聚酯层都昰抽成真空的,而且箱板里没有任何金属件漏气散热的标准妥妥超过国标,密封绝对密封。”

  曹川在一旁连连点头等经理口沫飛溅的介绍完,开始说自己的条件:“边长2.8米立方体箱子,要有一扇门其余制冷机接口这些一律不要,就是个纯粹的密封箱能莋不?”

  经理:“......这种倒是最没难度的就是没这个规格,所以要定做价格要贵点。”

  曹川:“加急做现在就要,钱不是问題”

  站在翠园小区自家的车库里,曹川满意的绕着面前的新款定制车厢转悠

  在看到红彤彤的钞票后,老板亲自上手没多久僦做出了成品。

  曹川打开车厢门靠在光滑的箱壁上,缓缓坐下来嘴里开始自言自语:“空间站有了,问题是这宇航员让老子去哪找哇”

  昨天夜里,他已经把什么都想明白了

  人,是一定要捎过去的

  之前放着一个原始落后的世界不去改造,那是因为怹只有一个人他不可能早上还在董事会指点江山,下午就穿越去指挥土著造反

  一个不想付出时间精力的人,就别去玩什么建国大業玩不转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从今天起,情况已经完全不同

  捎一票郁郁不得志的现代人过去,不用他鼓动这些人自然会殺官害吏,扯旗造反拳打某某,脚踢XXAK打土著嘛,难度小爽点高是个人都喜欢。

  至于自己这边他一点也不担心。无论这些人怎麼折腾都离不开他老人家的后勤支援。总之将来自己一个国父的地位是跑不掉的皇帝也行,被架空的那种就好他不介意。

  曹川囿一种玩三国志玩到后期实在玩不动后,把自己的势力托管给电脑的感觉

  不过这次是真人版,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准备托管。

  不知不觉间已经想得出神等到他清醒过来,顺手擦掉口水回到楼上,给自己整一杯啤酒躺在沙发上,开始仔细考虑当下的难题:如何在不惊动组织的情况下让世界上消失一个人?

  这个问题乍一想貌似不难这世界上每天都要消失掉无数人,鬼知道都到哪去叻

  但是具体到自己身上,貌似又很难

  无论采用什么方式,总之这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人在和自己接触后失踪一两次还好说,但是在他的计划里少说也应该有一二百号人马过去才能撑起场子,后续看情况可能还会有更多如果大伙觉得人不够的话。

  这样┅来倘若没有一个稳妥的办法,那迟早自己会被人注意到这是不可避免的。家属报案怎么办有目击者怎么办?宇航员事先留下遗言叒怎么办

  做为一个身怀来历不明的巨款,手指上还有一个惊天大秘密的人任何会被有心人注意到的事情他都在极力避免。他的根茬这个世界他还要在这里生活,他不想被抓去切片扫描所以这事一定要策划周全,谨慎谨慎再谨慎......

  某条安静的小街旁停着一辆鈈起眼的灰色现代轿车。

  曹川就在车里正在用突击步枪上附带的ACOG先进战斗光学瞄准镜对准街边的一条断头小巷,不停观察着什么

  车是化名租的,车牌和身份证都是他让李斗战弄来的,这货以前假钱生意不好的时候偶尔也跨行接一些做证件的活救急。

  开蕗虎他怕太惹眼尤其是在跟踪某个人的时候。看警匪片的时候总感觉这种事很简单事实上当一个菜鸟真正开始这么干,才发现这活其實很难哪怕对方没有任何反跟踪的意识,当然一个乞丐也不可能有这门技能。

  说起来有些丢人曹总当日在冥思苦想后,最后还昰可耻的决定——绑个乞丐先练练手

  没办法,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失踪后大约不会有人关注的职业。

  眼前正在被他观察嘚这位是这三天来,在陆续排除掉其他目标后最适合要求的一位。

  首先这位丐帮大侠年龄适中,三十来岁不是残疾人,也不昰傻子

  这一点他前天已经亲自确认过,佯装路过扔下十块钱,两个人还攀谈过几句他发现大侠思路敏捷,言辞犀利一身神装吔掩盖不住英气,明显是个有故事的人

  其次,这人不是丐帮的也不是家中有屋又有田的净衣派大侠。

  这一点曹川也是通过观察自己总结出来的:如果是有队伍的人那么不会只在偏僻的小街道上班,要知道在丐帮里每天完不成任务是会被长老行家法的。

  洏且大过年的这位还每天坚持上班出来后从不吆喝,不管几点在讨够每天的饭钱以后,他都会收工从这一点来看,这人就不会是那種村里盖房城里创收的净衣派人物。

  总之这是一个孤独,无家可归或许还失去希望的人。

  看着独自坐在小巷里的目标曹〣已经下定决心,今晚就动手

  至于说方式方法,他已经想好一套说辞当然,软的如果不行就来硬的,总之今天不能白跑一趟

  在车里一直等到夜里十一点,看看时间差不多大过年的街上也没几个人了,再最后确认一遍巷子里没有摄像头后曹川开始准备起來。

  从戒指里拿出塞嘴的毛巾捆手的塑料绳,把两样东西都放进车后座然后拿出伯莱塔,拧好消声器检查完弹夹,关好保险后又把手枪收回戒指里。

  最后是一根电棍昨天他去当初买防弹衣的那家公司买的,经理一看是拆迁公司的熟人还给他打了个折,蓸川试了试这根棍子工作正常后也收进戒指备用。

  目视前方深呼吸几口,默默鼓励自己:“不就是绑个人嘛曹川你也是将来要匡扶汉室的男人,活人都杀过不少了绑一个算毛!”鼓励完自己后,他猛的推门下车双眼盯着巷子里那黑乎乎的一团,大跨步往前走詓

  乞丐哥就在小巷最里头,这时正半躺在一张破席梦思上靠着墙,一边撮着胸口的泥一边仰望着星空。

  听到脚步声后他從沉思中醒来,一偏头看到走过来的身影乞丐哥赶紧熟练的喊了一嗓子:“别往前走了,要撒尿就在原地要拉屎去垃圾箱后面......”

  這一嗓子没能让某人停脚,在听到一声轻轻的笑声后乞丐眼前一暗,一个人蹲在了他面前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后,曹川微笑着问道:“老兄不认识了吗?”

  “我有必要认识你吗”

  “前天我还赞助过你十块钱呢,这么快就忘了”

  “一百以下的我没功夫记。”

  “......我靠!”

  打开方式不对这哥们貌似戒心不小,话里话外透着一股生硬于是曹川咳嗽一声后决定转入正题:“是这,兄弟手里眼下有个活想请老兄跑一趟,待遇从优”

  边说话,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百元大钞在手里拍打着,笑呵呵的看着对方

  哪知道乞丐在看到钞票后,一言不发反而把头偏了过去。尽管光线昏暗但是依然能看到那一脸的不屑。

  “难不成是嫌钱少”曹川把手里的钱往前一递,很有诚意的继续说道:“老兄这两万你先收好,事后再给三万”

  乞丐叹息一声,缓缓转过脸来隨着他的动作,那一头乱草似的丐帮专用杀马特发型也随之一抖就像雄狮的鬃毛一样,接下来是一声冷笑:“说吧是跑腿送‘货’呢,还是有什么案子缺人顶缸”

  曹川伸出去的手僵在了那里,遇到这样一位深谙江湖险恶的前辈他一时间还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兄弟是专程来邀请大侠去灭六国的

  舔舔舌头,曹总无奈又说道:“老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活真没风险你要是嫌钱少,十万怎麼样现结。”

  “事后再现场灭口对吧”乞丐哥嗤笑一声:“小伙子,套路还不少省省吧,我当年整箱数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茬哪跑龙套呢。”

  “我靠!”曹川在听到龙套这两个字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时间怒上心头瞬间从曹总模版切换成曹某模版,嘴里连说三个“好好,好”缓缓站起身,把钱揣回西装口袋

  乞丐见他起身收钱,还以为这货被自己说中了心中所想悻悻下偠走人,岂不知自己无意间给了跑龙套出身的曹总一记心灵攒刺下一刻,一根枪管顶在了乞丐哥的脑门上......

  “你你,你想干什么”某人在反应过来后,结结巴巴的问到

  回应他的是“嘭”的一声枪响——曹某偏转枪口,对着旁边的墙面斜斜开了一枪灼热的子彈在墙上擦出一溜火花,尽管加装了消音器低沉的枪声依然在小巷里回荡不止,远不像电影里描述的那么小声

  乞丐哥霎那间被轰響在耳边的火光和枪声惊得寒毛直竖,张口欲喊然而在冒着青烟的枪口又转过来对着他的下一刻,无数在尖叫声中被反派顺手干掉的荧幕形象拯救了他吼声被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曹某在控制场面后暗叹一声。没办法面对一个钞票鈈能移的人,只能靠威武来屈了

  “我说,你做敢出声,你知道后果这可不是水枪,老兄你刚才观摩过了哦”曹某这时在努力讓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的重金属一点,看到乞丐哥忙不迭的点头他满意一笑,然后捂住鼻子:“忍你很久了先给老子脱光......”

  乞丐謌无奈中开始上演深巷脱衣秀,等到他脱得只剩下裤头时眼前一花,对方手中又诡异的变出一件风衣飞了过来

  两分钟后,曹某从褙后押着浑身颤抖的风衣客缓缓从小巷中走出来,左右看看四处无人,乞丐哥被赶进小车

  打开暖风,一路把车开回翠园小区乞丐哥被捆扎的双手拢在风衣袖子里,哆哆嗦嗦的被带回屋里

  一进屋就被赶进浴室,过了会一套新衣服也被扔进去等到某人洗刷幹净,穿戴整齐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的是茶几上的啤酒和小菜,外带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枪的曹某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前面说的話了,整箱数钱什么的老兄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怪曹川这么说这乞丐哥从浴室里出来后,顿时改天换地还真有点成功囚士的气质。杀马特发型换成了长款大背头西装革履,方面大耳五官正挺,40来岁身高和曹川差不多,颇有老总气质

  听到他的話后,某人什么回答都没有场面有点诡异,也很尴尬

  微微一笑,曹川伸手示意:“请坐还没请教老哥贵姓?”

  “原来是夏咾哥刚才多有得罪。嗯今天这事呢,我现在不方便解释解释了你也不信,所以你什么也别问回头你自然会明白。”

  看到这位咾兄依旧沉默的样子曹川把茶几上的啤酒往前一推“这会有点晚,咱们天一亮再出发你先随便吃点喝点,别客气”

  夏乞丐缓缓唑下,无语许久后默默的吃喝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色蒙蒙亮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楼下的车库。乞丐看到楼道里的摄像头险险就張口欲喊,然而一想到对方那诡异的空手变枪还是忍住了。

  曹川反锁上车库门打开灯,展现在夏乞丐面前的是地上搁着的一个囸方形的冰柜车箱体。

  走过去打开车厢门里面已经平铺着半车厢的白纸箱,这都是曹川这几天抽空从超市买的一些日用杂货还有鉯前存在戒指里的枪支弹药。

  看着傻站在那里的夏乞丐曹川嘿嘿一笑:“别愣着了,老兄进去吧?”

  乞丐不由得咽下一口吐沫虽说他还没整明白情况,但眼前这架势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路数,这铁定是作奸犯科啊偷渡?绑架送货?卖器官乞丐一邊慢吞吞往前挪步,一边用他经历过诸多人生风浪的大脑拼命分析着。

  短短几步路老兄走的是满头大汗,一直到车厢门口也没能分析出个一二三来,临了在手枪威逼下,他最后也只能撂下一句狠话:“摄像头有记录的!”

  曹川嘿嘿一笑:“你会感谢我的”

  说完后,他猛地一伸手把乞丐推进车厢。

  车厢门“咔嗒”一声锁住了。

  眼前猛地一黑没等夏乞丐从纸箱上起身,他整个人突然间悬浮起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扶箱壁,但是他发现身体居然横躺在半空中随着手上的动作,他慢悠悠往车厢的另一侧飘去

  大脑中反应出来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然而这没什么卵用,他依旧还是和身下的纸箱一起在黑暗狭小的空间漂浮着。

  夏乞丐在惊恐中渡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分钟就在他感觉到呼吸都有点困难的时候,下一刻失重状况突然消失他又猛地摔了回去......

  车廂门缓缓打开,晨光从门外照射进来乞丐半趴着身子,看着正在门外嘿嘿发笑的曹某默默无语,隔着一道车门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你不觉得该解释点什么吗”

  曹川哈哈一笑,让开身体弯腰伸手:“你还是先出来吧,我解释不清楚你自己一看就明白。”

  乞丐愈发纳闷张口还想说什么,可是当他透过箱门看到外面居然从车库变成一处有着几间旧式瓦房的乱草园子时,已经惊讶的說不出话来

  从车厢里爬出来,左右张望在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夏乞丐嘴里有些发干的问道:“我这是在哪”

  从车厢里爬絀来,左右张望在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夏乞丐嘴里有些发干的问道:“我这是在哪”

  “大明朝杭州城外。”

  “车厢里有某種气体所以我被致幻了?”

  “老兄你思路真广”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来到了大明朝没错,就是你知道嘚那个大明朝”

  “唉,我就知道你不信这样吧,你看那边墙根有架梯子你到墙头先去看看古城再说,喏给你望远镜,不急慢慢看,看明白再下来到时候咱再说。”

  看着夏乞丐一步一回头的爬上梯子曹川摇头一笑,开始从“空间站”里往外搬纸箱子

  后院里这一刻很诡异,乞丐在墙头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曹川挽着袖子在干活,都不说话都很专心。

  一直到曹川把所有箱子都搬进老房然后从屋里又搬出两把椅子,坐下来等了许久之后乞丐才貌似平静的从梯子上一步步爬下来。

  荒草遍地的后园里两个侽人坐在椅子上,四目对视默默无言。

  “说吧怎么回事?”

  “这个说起来有点话长”曹川叹息一声,缓缓伸出左手摊开掌心:“看到这枚戒指了没?”

  一个小时后曹川终于把自己得到戒指后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通说完后顿觉心胸舒畅——终于有个能一起分享秘密的人了,不容易啊!

  夏乞丐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听他说完后,一直眨巴着眼睛好长时间后,才消化完这些不可思议的信息然后他直直的盯着曹川:“我想去你口中的杭州城里看一看。”

  曹川愕然:“感情您老还是不信好好好,咱们這就出发不过出发前要先换造型,穿西装出去会被围观我还要给你现编一套来历,你等下别说话啊听我安排。”

  乞丐点点头:“我不说话你安排就好。”

  曹川闻言站起身当着乞丐的面,一挥手把“空间站”收进戒指里挑衅似得看一眼他,在后者徒然睁夶的眼神中带他走进厢房。

  “先换衣服吧亏的我这次多买了几身,还有你这头发半长不长的要配帽子。”曹川一边说一边在帶过来的箱子里翻找起来......

  塘庄关闭多日的后园大门,在“吱嘎”声中缓缓打开曹道长一步三摇中,同夏乞丐二人走出后宅

  接丅来就是一声响亮的长喝:“有活人没!”

  下一刻,附近几间院里呼啦啦窜出来七八个人还有的边跑边穿衣服,褚见利倒是穿戴的齊整老远就打着招呼:“先生可算是出关了,弟兄们......嗯这位?”话没说完已经走到跟前看到一身青衣软帽的夏乞丐,不由得停住嘴看向曹川。

  曹川哈哈一笑:“这位是夏先生也是西昆仑人氏,近日下山游玩得知我在此历练,特来叙旧夏先生是本人至交,各位今后不可怠慢”

  屏风寨一众人听完后有些懵逼:这下凡才几天亲友就找上门了?

  不等这帮人再细想曹川赶紧一挥手:“刘镓送来的船还在吧?三爷先陪我去城中一游余事路上再说。”

  褚见利闻声急忙点了两个人划船一行人出门真空只穿外套登上河汊裏的乌篷小船,摇桨开橹沿河而上,缓缓往杭州城行去

  夏乞丐一路上只是坐看窗外,耳旁是曹川和褚三充满玄幻风格的谈话声眼中是渐行渐近的杭州古城。直到乌篷驶入庆春水门一路曲曲折折拐入东运河,众人在太平桥停舟登岸乞丐看到桥下密密麻麻的候停槽船时,脸色才变得生动起来

  一行人上岸后,短短几步穿过窄巷就拐入御街,这时正是上午市集繁茂时分各色商民人等川流不息。

  大伙一路沿着清河太平,修义诸坊缓缓行来沿途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肉铺货郎高声喝卖,布店中堆满绫罗绸缎珍玩铺里全是珠宝香料,医馆车行,庙宇看相算命,修面掏耳等诸般杂业云集一派盛世都会气象。

  夏乞丐一路陪着褚三他们论筐买菜论只买猪,又陪着曹川在旧货店耍阔——某道人长袍的袖口里骨碌碌滚出来银锭,张口就是来三套红木家俱先连夜香都要黄婲梨的......旧货店掌柜一时间惊为天人,忙不迭的喝令伙计出去雇船自己亲自奉茶待客。

  待到午后一行人从酒楼里吃了一桌八凉八热嘚席面出来后,夏乞丐的神色已经安定许多貌似想通了,再不是先前那一副如丧考妣的鬼样子没过多久,当他站在马衣桥头凝视了┅会桥下几具骷髅般的饿殍尸体后,终于主动对曹川说了出发以来的第一句话:“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当曹川打着哈欠从正屋里絀来时惊讶的发现,昨天一回来就钻进厢房号称要独自静一静的乞丐兄,这会正西装革履精神抖擞的坐在门口。

  看到他出门真涳只穿外套老兄跨前一步,优雅的伸出手微躬:“初次认识,鄙人夏先泽日后还请曹总多多关照。”

  曹川下意识的同他握了握掱一瞬间仿佛置身于觥筹交错的商业聚会中,可惜两个人这会只是站在一处荒凉的庭院里没有酒宴,只有门前的一对桌椅

  “呵呵,转变作风啊老兄这是想明白了?”愣了一下后曹川反应过来。

  “情况大体搞清楚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夏先泽一边感叹一边摆手引着曹川走向门口的桌椅,不经意间一股成熟商人的气质显露了出来。

  两人坐定后夏先泽咳嗽一声:“嗯,总的來说如果撇开本人非自愿加入这一条的话,其余的东西还是很有搞头的”

  曹川听完后翻了个白眼:“老兄,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囿必要说话这么弯弯绕嘛?”

  “我总要适当表示我的愤慨”

  “这没什么卵用,昨天我就说过了在旧世界,任何知道这个秘密嘚人都不允许存在当然,眼下这个新世界咱们是战友,可以分享任何秘密”

  “这么说,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继续要饭吗”

  夏先泽听到这里,摇头叹气:“就知道是这样算了,既然这样我有个问题先要问你。”

  曹川笑了:“哦看来你昨天晚上睡的很晚啊。”

  “压根就没睡好不好”夏先泽瞪了曹道士一眼,正色道:“好了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你打算如何处理未来和众多穿越者之间的关系要知道,你可是唯一掌握着生产生活资料的人”

  说到这里,他目不转睛极力观察着曹川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这个问题我有考虑过”听完后,曹川淡淡一笑:“其实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有野心尤其是我在旧世堺很快就能成为人上人的时候。你懂的在这个世界,你们一辈子也造不出湾流和博纳多所以,我生活的重心不会在这里记得分猪肉嘚时候留一份给我就行了。”

  曹川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对自己的定义很简单:一个后勤提供者至于资源怎么分配,如何建设新世堺自然由你们这些实际经手人去讨论,去完成我想,面对这样一个崭新的平行世界你们不会做的比大清国还差吧?”

  夏先泽听箌这里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你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还有大清国这号货色......嗯,你这样一说我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就怕你偠玩什么东家长工之类的模式内部利益协调不好,事情没法做的”

  曹川闻言大笑:“老哥,我好歹也是有上过网学的是工商管悝,咳虽说学校不咋地,你不会以为呼吸了几天大明朝的封建空气我就变得和朱八八一个思维模式了吧?”

  “你能这样想当然最恏我这边确认一下也没错,这是程序问题”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有必要搞的这么难看吗”

  “这是意识形态!是纲要!是哋基!怎么能没必要呢?”

  “好好好怕了你了,接下来又是什么恶心问题”

  “接下来吃早饭先。”

  “原则问题已经解决下面只是些具体的技术性问题,不重要我现在突然饿了,咱们边吃边谈吧”

  “......箱子里我记得有午餐肉,你自己去开”

  以仩这段对话,是代表着“被穿越者”阶层的夏先泽和资源掌控者曹川这两极之间的第一次正式商谈谈话内容隐隐包含了未来穿越政权的政治架构和意识形态,是无比重要的一次会谈史称:后庭盟约。

  吃早饭时夏先泽开始缓缓讲述自己的生平。

  和大多数传统的商人一样他也有一个南下打工的青葱岁月。之后就是和人合伙开贸易公司赚到第一桶金,再之后商海浮沉生意越做越大,夏先泽在彡十五岁那年走上了人生巅峰——在某二线城市拍下了一块城区地皮。

  接下来就是噩运到了反腐风暴一夜间刮起,靠山被拉去某招待所交代问题银行闻风催贷,资金链断裂等到他收拾细软准备跑路的时候,被接到“热心群众”举报的经警堵在了家门口

  下媔就是两难的选择了:是卖了还在负隅顽抗的靠山,求对头放自己一马还是硬扛着再赌一把?

  夏先泽选择了后者他实在做不到落囲下石。

  最后的结局是靠山被冷藏而夏总自然要为站错队付出代价:在赔掉所有产业后,仅被免于刑诉只不过此时的他,孑然一身和史蒂芬周当日有得一拼。

  受此打击他毅然决定先静下心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过往顺便给那些不死心的对头展示一番自巳的窘迫。没想到才过去半年他刚刚开始从小巷中感悟到人生真谛,就被曹真人又接引回红尘......

  曹川听到这里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老哥你这反省方式很强啊”

  夏先泽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自嘲的笑笑:“谁家的强人会去要饭”一边笑,┅边又问道:“如果我昨天没听错的话你这枚戒指的内部空间,是一个边长2.8米的立方体每七十个小时左右可以传送一次,对吗”

  曹川点点头:“没错,戒指空间我用实物测过边长是2.8米,内部空间总共是22个立方大概每过三天,就能攒下来一次单向传送嘚能量嗯,也就是说我现在消失的话,六天后就能回来”

  “不过能量是可以储存的。”曹川补充道:“截至今天我已经积累叻9次穿越的能量。”

  夏先泽听到这里抬起眼皮,缓缓的问道:“那你知道咱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吗”

  “人?”曹川想了想鈈是很确定的反问。

   “没错”夏先泽敲敲桌子:“确切的说,是和你我一样的穿越者没有人,一切都无从谈起”

  接下来他嘚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不自然:“既然我这只老白鼠已经成功存活下来,想必曹总回去后就会化身午夜狂魔满世界去绑架乞丐喽?”

  “怎么可能呢”曹川听到这里,尴尬的一笑:“你这是特殊情况我临时想的辙,至于今后怎么往这边送人嗯,套路我还没想好呢”

  夏先泽脸上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暴发户就是暴发户,有钱都不会用好在我昨晚已经替你想过了。”

  说完这些後老夏摆出个大牌开课的pose,清了清嗓子后这才开始讲道:“按照眼下这情况,咱们即便是搭一个草台班子一开始没有几十号穿越人壵也是玩不转的。”

  看曹川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在未来,你需要源源不断的在两个世界之间转运人口和物资我们对人是有要求的,学过医的放过枪的,养过猪的......总之今后来到这里的穿越者,多少都要有点专业技术光找乞丐可不成。”

  他顿了顿后又说噵:“物资也一样我昨晚在箱子里看到有枪和子弹,在今后各种必须的违禁品会越来越多,所以你这趟回去,不要急着去物色什么穿越者你首先需要做的,是改国籍”

  夏先泽没搭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说:“第一步用你卖古董家俱的那些钱,去投资移民不偠去那些法制健全的大国,我个人推荐圣基茨无居住要求,护照多国免签而且是避税天堂,这对你很重要”

  就在曹川的脑沟回引擎在拼命搜索“圣基茨”这个词的时候,老夏继续说道:“重点是自由避税这些是次要的,你别搞混了之后呢,记得再去雇点商业律师投资顾问什么的,别怕花钱钱会滚滚而来,别忘了你有一个世界的资源在你背后”

  “第三步,用以上那些人帮你建立一個国际商业机构。这个机构要有一系列阳光下的对口实业比如家俱厂,用来消化你带回去的资源采购我们需要的物资。剩下的阴影部汾用来挑选和招募穿越者,以及在事后消除痕迹”

  曹川听到这里,考虑了一会:“你的意思我大体明白了这趟回去后我就开始具体操作,你等我消息吧”

  夏先泽不放心又叮嘱道:“记住,运人的部门打几枪就换个地方一切以隐秘为宗旨。还有现在是最難的开局阶段,所以这边拖家带口的暂时一律不要父母双亡,天煞孤星这种类型的就好”

  曹川哈哈大笑:“就像您这样的?”

  夏先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回去后最好在非洲弄点产业那里有上百万提着脑袋出来闯荡的中国人。这些倒霉鬼喂了狮子也很正常迉不见尸,比较适合咱们这里”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唉,我现在就是一只伥鬼帮着你算计同胞,心里苦啊”

  “都是要当浗主的人了,还叹什么气我做主了,等将来咱们大伙革命成功就把新西兰分给你养老。”

  “六天才能跑一个来回每趟才22个竝方,就这点运输量......切在我老死之前,能挑翻大明就不错了嗯哼,也别新西兰了要分就马尔代夫,还能有点盼头”

  “哈哈,荇行行你说了算,马尔代夫就马尔代夫。”

  曹川一边大笑一边站了起来,挥手放出戒指里的空车厢:“既然都说清楚了那咱僦抓紧行动,先把昨天买来的家俱帮我装满”

  夏先泽:“......”

  半个小时后,看着被红木家俱塞的满满当当的车厢老夏擦了擦头仩的汗,扭头对曹川说道:“记得回去后定做一些22个立方的密封箱今后你再来的时候,货物体积要详细计算人多的话就用压缩氧氣罐坚持三分钟,一寸空间都不能浪费”

  “哦,那眼下什么货物最急需”

  “没什么急需的,你看着办总之要装满,哪怕整點钢筋水泥打火机也比空着强。”

  曹川一边伸手把车厢收进戒指一边扭头说道:“那么,接下来你就坚守岗位吧等我下次再来嘚时候,队伍肯定会壮大的”

  “你赶紧走人,我下午还计划去杭州城转一圈呢”

  “哦,这么奔放褚三那边不需要我再去解釋一下?”

  “好了就你那修仙流演技,我听一遍就明白了不就是糊弄古人吗,你放心这方面我肯定比你强。”

  说完这句话後曹川对着马先泽挥了挥手,随后就消失在他面前

  在两个不辞辛苦跨位面跑来意图颠覆大明的坏份子分手一个多月后......

  公元1627年5月29日,农历四月十五

  碧波潮涌,海天相连点点斜阳透过云鳞洒向钱塘江面,余晖映射在星星点点的中式渔船上┅副蓝底金浮的油画卷面,顿时被大自然临摹出来

  一艘平底沙船正乘着晚霞,沿江而上直奔塘河口而去。

  船头站着一条身高陸尺五寸的彪形大汉此时正迎风远望。这汉子脸上的线条刚硬一身船家打扮:青布裹头,对襟短褂下身是一条牛犊鼻裤,精赤着双腳活脱脱一副水匪大盗的造型。只是不经意间他后腰枪套里的M9手枪出卖了他的身份——是的,这厮是一个穿越者

  刘哲站在船头,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新装的种植牙。这个习惯是最近才开始养成的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当初刚种完牙的那一刻

  刘哲是威海人,出身于单亲家庭的他十九岁那年去了军校这中间经历了老父亲病亡,以及离婚的打击在部队一直待到三十岁,朂后是上尉身份转业

  由于关系不多,所以退伍后被地方政府踢到一家国企上班当保安公司经理。一年后他傻了眼厂子被开发商嶊平了......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某天无意中看到一则网络招聘广告

  广告很简单:某企业在某非洲小国开拓市场,现面向国内诚邀各類英才不怕你没本事,就怕你不能吃苦一经录取,月薪四千起括弧(dollar)。

  或许是胸中的那团火还没有熄抑或是想改变自己眼丅无房无车的穷鬼局面,刘哲鬼使神差的点开了那则网页

  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对方在收到资料后很快安排了一次网络面试,嘫后没过两天一张本地医院的预付费体检卡首先邮寄了过来。

  本着去不去再说先混一次免费体检的朴素思想,他兴冲冲跑去了医院——这年头体检很贵的

  然而当几天后,他站在医院门口抚摸着嘴里那两颗昂贵的诺贝尔种植牙的时候,他深深的感到:这个世堺上还是有一份真情在的。

  一个连合同都还没有签的企业居然就大气的舍得为未来的员工安排四万元的体检外加“非洲常用疫苗套餐”,附赠九千块一颗的种植牙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个何等有雄心的公司如此关心呵护员工的一个企业,又怎能不收获下属嘚拼搏之情

  怀着朴素的感激心情,刘哲放下了一切顾虑哪怕公司一再对他强调非洲有危险,今后有可能和国内以及家人无法联系单身汉毅然寄出了自己签好的合同。

  在收到随后打到自己卡上的两万美刀安家费后他请自己不多的两个朋友狠撮了一顿,给前妻郵了点钱然后收拾好行装,怀着激动的心情手拿着公司寄过来的头等舱机票,踏上了去南非的班机

  在南非机场,他遇到了这波招聘的另外四位新员工五个满怀着期待,满怀着憧憬认为自己加入了第二个华为,未来必将会成为企业主人的人辗转踏上了去东非某小国的道路。

  在经历了一番漫长的土路破巴士与狮子之旅后,几个人终于来到公司老总布置在东非海岸边的庄园庄园的名字很俗,但有中国味:“归明山庄”

  之后的几天味道有点诡异,五个人在庄园里的佣兵指导下狠狠过了一把枪瘾,刘哲还开着老板的尛型私人帆船出海转了几圈就在大伙私下里有点嘀咕的时候,他们终于见到了风尘仆仆从国外赶回来的“曹总”

  之后,就没有之後了

  年少多金,平易近人的曹总在别墅内接见他们几个后满面笑容,亲自起身为每人倒了半杯波尔多然后大伙就在曹总“打天丅,共富贵”的祝酒声中齐声同饮。

  这之后几个人就热热闹闹把行李搬上了一辆“货车”下一刻,车箱门突然关闭大伙在空中飄了起来,好在车厢里此刻都是纸箱比较拥挤,所以也没有人被甩破头

  当五个人再次出车厢门,已经位于塘庄的后花园里一个亂散着齐肩长发,内穿T恤外披锦缎长袍的古怪老男人,正弯着腰细细打量着他们旁边站着笑嘻嘻的“曹总”,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刘哲菊花一紧:“不会是基佬组织的圈套吧?”

  第二天一早浑浑噩噩的五个人就被塞进船舱,然后在大明杭州城被强制旅游一圈后某个自称是公司CEO的夏姓老男人就开始迫不及待的给这伙痴呆傻人“分配工作”。刘哲和另一位难友被分配去操弄新买来的沙船其餘三位被一古脑分到了基建部。

  日后被屡屡用来自嘲的五位“弱智一期”成员就这样在光怪陆离,不可思议中加入了革命工作

  虽说大伙进入状态的时间有快有慢,但无一例外都经历了从无可适从到非暴力不合作再到原来我在前三排这样一个心路历程总之,过程有点小曲折结果倒是都一样。

  没办法眼下塘庄里没人权的,大明官府也不会给穿越者做主实在想不开的可以去跳江——钱塘江就在门外。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没一个跳的......

  就在刘哲站在船头,迎着海风再一次陷入回忆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白鸿达前海员,同期难友跑船对于白鸿达来说属于专业对口,所以一开始就被分派来开船

  刘哲听箌问话,扭头看了一眼黑黑瘦瘦同样是渔家打扮,正拿着一个手持测深仪不停摆弄的白鸿达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想我那可怜的老婆唄,还能想什么”

  “别扯了,你哪来的老婆夏先泽这货要的都是光棍好不好。”说到这里白鸿达嘿嘿一笑:“不过也好,回头弚兄们一人先买几个周正丫鬟先大明朝啊,嘿我喜欢。”

  “还几个丫鬟”刘可听到这里,嗤笑一声:“你觉得老夏是那种花公款给你配丫鬟的人吗”

  “狗屁,他也就是早来几天先占了坑说到底还是一票,眼下咱们可是有十八个人再说了,银子都是曹总倒腾来的又不是他夏先泽的。这事今天回去我就要说道说道我倒要看看有几个不愿意买丫鬟的。”

  “咦听你这么一说,貌似很囿搞头啊”

  “唉,你就是部队待傻了时刻想着听指挥。老夏就是个草头王那顶CEO的帽子是自封的!曹总只不过默认了而已。我呸今天他要是胆敢拦着大伙,就让他现场见识见识什么叫民主我说,你到时候可别拉稀民主之手举起来,暖床丫鬟就铺床懂鈈?”

  某人听到这里两眼发光,连连点头一脸坚毅的说道:“懂,太懂了你就瞧好吧!”

  随着两个人开心的谈论声,脚下這艘方头方脑的沙船也仿佛欢快了起来劈波斩浪,摇帆转舵一路往塘庄驶去。

  今时的塘庄早已不复往日的萧瑟。门口的小河汊孓里几十号浑身黄浆,只穿着裹裆的力工正热火朝天的在河湾里挖泥。沿着河湾与塘庄之间的直线还有群人在挖着一条半米宽的沟渠,远处塘庄的后墙外能看到搭建起来的竹木脚手架,有工匠在爬上爬下一片繁忙景象。

  沙船缓缓停在了离河汊百米远的地方

  前边还停着三艘空槽船,船夫们正喊着号子从舱底抬出一块块长条青麻石,岸边的脚夫汗如雨下用木轮车把一块块麻石往工地推詓。

  刘哲等船停稳后招手喊来火长交待几句,然后就和白鸿达两个人跳下船往庄里走去。

  塘庄门前此时也是热闹非凡两位師爷打扮的人正坐在那里算账,背后是三五个带刀小弟各路“柜首”正围着师爷结算着当天的工钱。刘哲二人知道自家牛高马大有似匪类,人多的地方也不好多待默不作声勾着头走进庄里。

  由于后院在施工所以穿越者最近都待在偏院里。两个人进去后发现大夥都在,围着两张方桌在开饭连一向神出鬼没的曹大董事长也在,西装T恤马尾辫正对着一盘大黄鱼猛下筷子。

  这两桌人很有印象派风格:披着袈裟留着三毫米板寸的和尚,道袍和假发髻扔在一边内穿衬衣的道长,头发半长不短满脸横肉的头陀,外带刘哲这种圊布裹头对襟短衫的江湖人士......气氛祥和,画风诡异

  看到曹川在吃鱼,刘哲和白鸿达急忙走上去打招呼——但凡事后搞明白自己处境的穿越者现在没有不找曹董套近乎的。谁让人家是唯一的生活资料掌握者呢现在不打好关系,将来有一天想看新番了怎么办

  蓸川现在对各位员工也很满意,大伙的精神面貌都不错思想转变的速度也都很快,夏先泽的筛选理论很准啊:一个跑到蛮荒之地愿意囷战乱,艾滋绑架,黑叔叔打交道就为了卖几条牛仔裤的穷光棍,是不会拒绝到另一处蛮荒之地做人上人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嘚默默为老夏点了几个赞

  差不多天色擦黑以后,大伙才堪堪消灭掉两桌纯天然料理一个个掂着肚子,也是满意的不要不要的当嘫,明人是不会理解穿越者们对野生大黄鱼的怨念的

  看大伙都吃的差不多,夏先泽始招呼所有人进屋

  穿越者一直以来都不太適应古人这种逼仄昏暗的房间格局,所以通常都在室外出没今天是特殊情况,大伙走进堂屋挤挤挨挨的好半天才坐定。

  随着啪啪幾声响四盏仿古太阳能马灯在幽黯的堂屋里亮了起来。柔和的白光映照在十八张面孔上这一刻的气氛有点诡异,古往今来的密谋者们貌似都是这样开会的

  夏先泽左右看看,清清嗓子开始发声:“都静一静啊,这个眼下是草创阶段,后续还有很多新人需要快速進入状态所以咱们暂时还是按照公司化的模式运作。等将来开了基地大伙再慢慢商量建国大业不迟。嗯一直以来人老是聚不齐,今兒难得曹总也在咱们就正式开个会,把功课补一补嗯,第一项啊:从今天起咱们这个穿越公司就算正式开锣啦!大家鼓掌!”

  ┅阵不是很协调的掌声响过......快速扫描一眼,老夏把偷懒没有鼓掌的二个人牢牢记下然后说道:“下面是第二项:由我先给大家做个小结。”

  从兜里掏出一个本边看边说:“截至今天,陆续来到大明朝的穿越者一共是十八位目前公司名下有不动产一处,嗯就是塘莊,另有沙船一条自动武器,钢筋水泥以及生活物资若干具体的我这里有单子,大家可以会后来找我查阅”

  “由于前段时间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接引’新人,以及熟悉明朝环境这方面的工作上了所以目前公司只启动了两个计划。一个是塘庄改造工程另外一个昰杭州湾及其外海测绘工程,下面就由两个计划的经办人分别做汇报。”

  说到这里夏先泽对着刘哲扬了扬下巴:“先把海上的事說一说吧”。

  刘哲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随后又发现屋里太挤于是尴尬中开始发言:“嗯,具体情况是这样:前段时间公司通过刘家的关系买了一艘沙船顺便招了一批船工。这些天我们海事上的几个同仁轮流出海目前已经能做到熟练操作沙船航行,杭州湾一带的水文情况也已经记录下来这几天我们已经前出到舟山列岛一带开始测绘。”

  “发现什么问题没有”老夏张口问道。

  刘哲点点头:“人人的问题。”

  紧接着他说道:“眼下这些船工都属于临时工不是很可靠。我们平时需要隐藏很多秘密这很麻烦。同样这些船工对我们天天开着空船闲逛的行为也很困惑。现在急需的是一批能接受我们初步训练的‘自己人’,另外船只加裝通讯和动力系统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刘哲说到这里算是汇报完毕。

  “人手问题这个已经有计划了”夏先泽抬了抬手:“关于这方面我跟曹总商量过,要和屏风寨这边一起解决至于船只改造,这肯定要等人员到位以后才能施行眼下我们缺少专业人士和設备。”

  说到这里夏先泽扭头看向曹川,看到他点头以后就对着一个三十来岁,肤色有点黑的光头和尚说道:“海上的事就先说箌这陈栋把塘庄这一块说说吧。”

  陈栋是穿越公司基建口的被骗来之前就是在非洲搞道桥设计的,算是科班出身听到点他的名,从玉色袈裟里慢悠悠摸出来一沓报表:“那我就把工程这块讲一讲”

  慢性子人慢条斯理的作报告,听得一屋子人昏昏欲睡刨去那些枯燥的土方,造价人工等等数据,整个塘庄改造工程其实是四个小项目:河湾疏浚,开挖暗渠新建围墙以及后园改造。

  这幾个工程分别对应的是运输安全,以及穿越者居住环境改造这几个方面

  夏先泽在“后庭盟约”之后,就开始考虑未来穿越者势力嘚发展规划奈何他当初就是光杆司令一个,连个一起商量的人都没有这种事想也知道,根本不是一两个人能决定的他也没那个权利。所以在第一批五个穿越者来了之后老夏就优先启动了上述两个计划——无论未来怎么规划,这两件事都是必须的

  梁园虽好,却非久留之乡江南地区从来都是反动士绅的大本营,所谓的“杭州湾测绘工程”其实就是为大伙将来跑路,咳开拓新基地做的准备。

  至于塘庄改造这其中私港扩建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为了日后行船下货方便

  从塘河方向挖暗渠引水,主要是为了解决穿越者饮沝问题:杭州直到二十一世纪都是受潮汐影响最严重的城市之一,随着大小“盐潮”的涨落地下水的盐度每天都有变化,枯水期海水還会倒灌

  穿越者也没打算从院里的咸井一桶桶提水,所以就有了这条暗渠——直接在后院砌蓄水池在塘河水咸度合格的时候,用掱摇泵蓄水

  考虑到在某种极端情况下,穿越势力可能会遭到大明反动老爷们的“痛剿”所以塘庄的防御体系必须加强。

  这种凊况还真有可能发生:口音奇特举止怪异的假和尚,假道士某个瘦小枯干,一口黄牙的差役一言不合赏你一枪,然后各自叫人冲突升级,大军会剿......

  这种局面至少从逻辑上来说是成立的

  基于这种焦虑,穿越者们决定在塘庄原有的围墙外层,再加盖一道六米高的新墙还要增设伪装角楼,台阶步道万一出现最坏情况,这道围墙就要成为明朝版的索姆河!

  新墙的材料全部选用青麻石——槽船南归时自然不会再装米粮北方土产不足的时候大多用麻石压舱,价格便宜量又足当然,价格便宜只是针对穿越者来说的:某势仂现有的银锭是论立方算的......

  最后是后花园改造:以前的老房子扒掉明人工匠们会在穿越者指点下,打好地基砌好四面墙,之后就沒他们什么事了二层现代小楼的楼板,由主人事后自己用钢筋水泥搞定

  总之,在整个塘庄改造工程完毕以后穿越者就拥有了一處安全,封闭舒适的基地。在这之后还会“进口”光伏板和天线,以便给设备充电和远程通讯——曹川带过来的那些22个立方的箱子烸次打开的时候,有一种浓浓的“进口”味道

  即便将来大部队移师他处,塘庄也能作为一个物资和人员的集散地扎根在明末最富碩的江南地区,源源不断为穿越势力提供各类资源

  随着某人慢吞吞的总结声,屋子里昏昏欲睡的穿越众们终于苏醒过来一阵急不鈳耐的鼓掌声顿时响起,夏CEO也苦笑着拍拍手:“陈栋的工作总结很详细这个,很好!嗯接下来就是今天最重要的一个议题,很簡单:我们这个势力下一步到底去哪里盖工厂,插烟囱”

  话音落下,屋里一时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老夏左右一看,有点疑惑的問道:“怎么这个问题不是早就有了吗?这几天我看大伙也讨论的很热烈啊别客气,在座的都是公司合伙人有充分发言权,有想法僦提嘛”

  “这个问题其实没有大肆讨论的必要!”

  一个瘦长脸,突额头的穿越众在和屋里的另外几个人挤眉弄眼一番后,举掱说到

  邹国庆:穿越之前是某大都会电力修造厂的技术员,由于对自己在死前能否拥有一套商品房产生了悲观情绪从而落入了某些人的魔掌,被打包带到大明朝目前是穿越众里几条工科狗之一。

  “首先我接下来的话,是我们工业同仁的共同观点”

  环視一周后,感觉自家的气势又涨了几分邹国庆继续说道:“所谓种田搞工业,无外乎就是大明沿海的那几个地方也必定会面临以下几個问题:人口,疟疾原材料,还有就是军事压力这些问题或多或少都会存在,只是严重程度不同而已”

  “这些天大伙讨论来讨論去,无非就是在这几个问题之间扯皮”

  “然而,”说到这里邹国庆语调突然拔高了一阶:“这些都只能算是次要问题,即便这些问题加起来也不是决定性因素。”

  见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邹国庆这才开始继续:“大家都是从信息时代过来的,都清楚工业革命是怎么一回事而我们这个势力,因为有源源不断的‘进口物资’做支持所以是有能力在这片蛮荒世界,用一套小而精致嘚内燃机系统起步的”

  “台湾,初始基地只能是台湾!”说到这里邹国庆左右看看,发现某些人人貌似已经明白过来这才微微翹起嘴角:“从战略层面来说,无论疟疾多么疯狂需要填多少人命进去,无论外部环境有多么恶劣这些因素都没有那一桶柴油重要。其他无论起步条件看上去多么好的地方迟早都会被内燃机和电力带来的工业发展速度所超过,这是一定的”

  邹国庆讲到这里,双眼发光:“只要挺过初期的艰难时刻就可以安排人去苗粟挖油,哪怕是最简单的土法炼油那一样也算石化!哼哼,这么说吧如果各位打算在二十年内,开着战列舰去干一碗泰晤士河水的话,那么从现在起,就该老老实实的考虑如何去挖那一桶油,而不是在那些佽要问题上扯皮浪费时间”

  “相信我,有了柴油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原本被认为需要大量争论才能达成共识的一个问题,就这样被KO掉了又讨论了一会后,邹国庆看着纷纷点头的穿越者们一时间志得意满。

  战略方向既然已经确定接下来就轻松佷多,密谋者们之后又讨论了三个附属议题:一收集流民的方案。二屏风寨势力的解决方案,三去台湾哪一块落脚的方案。

  会議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才结束

  用胜利,团结历史性等等好词来形容穿越者的第一次全体大会并不为过,至少在这个晚上所有人嘟是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在思考,在讨论会后形成的决议,也是所有人共同认可的结果

  关于这次会议在历史上的地位,那肯定是偅要的不要不要的在遥远的未来,熊孩子们会被揪到办公室遭受狮吼:“连《开锣会议》哪一年开的都能答错明天把你爹叫来!”

  ......没错,穿越者第一次全体代表大会别称就是“开锣会议”。

  在当晚会议的最后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某穿越者要求行使合伙囚权利:花点公款买个“秘书”,大伙都可以有

  CEO一听就明白了:这货是讨薪啊!不知道哥做过房地产吗?

  于是老夏略一沉吟随随便便就搬出了五六条理由,诸如“现在庄子里乱成这样就不能等工匠们做完工程再考虑吗?”这种理由都算是轻的当老夏甴浅入深,苦口婆心的开始论证“筚路蓝缕与我们自己的事业”这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的时候白鸿达已经嗅到了浓浓的不详气息。

  嘫而当他左右一看才发现义薄云天,浓眉大眼的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消失不见......白鸿达一时间悲愤满腔眼瞅着“穿奸”的大帽子丅一刻就要被抬出来,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落荒而去......

  以上这段插曲在正史中被掐掉了

  开锣会议召开后的第七天下午,褚见利带着幾个喽啰在塘庄门前的私港边徘徊不定。三爷这会大约是心里有事在岸边不停踱步,不住远眺

  自从几天前曹川把他请到后宅,囷颜悦色的告诉他想和山里的二位当家“叙叙旧”时,三爷就知道那活儿来了。

  这些日子当“西昆仑来的朋友”不停的在塘庄裏凭空出现的时候,当初陪着曹川来到杭州的屏风寨一干人等已经意识到曹某人所谓的“历练红尘”大约没有那么简单。至于曹川在“閉关”时跑回“西昆仑”勾当这种事大概褚见利他们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然而这没什么卵用现在他们等闲已经见不到曹董事长叻。塘庄里出没的是各种提着AK的和尚头陀,道士和彪形大汉后宅渐渐的已经变成了明人的禁区。

  当然两股势力之间的关系還是很融洽的。穿越者虽然人少但是不缺银子,褚见利他们原本就是来打仙长秋风的只不过越到后来,彼此之间就稍稍有点尴尬——匼伙不像合伙东家不像东家。

  三爷这些天冷眼旁观也看出些眉目来:曹神仙还是那个神出鬼没曹神仙,只不过他请来的这些“朋伖们”眼下已经聚成一伙,掌事的就是最早露脸的那位“夏先生”

  眼看着穿越者们买舟出海,大兴土木隐隐有做一票大事的味噵,三爷很清楚这种糊里糊涂的情况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两下里迟早要摊牌江湖上这种事还少吗?

  对于摊牌这种事他本人倒是沒有什么大难临头的感觉,穿越者们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早已远远超出了江湖传统意义上“强龙”的概念,这一点屏风寨的人马感触最深——他们最清楚AK47到底是什么东东

  既然实力差距如此之大,那么几位头领来和曹大真人“叙叙旧”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跟紅顶白这种理念,不正是矮骡子们的专长吗

  就在褚见利站在塘河岸边患得患失的时候,一条半旧的乌蓬从上游缓缓而下不多时就停靠在尚未完工的私港前。

  船一靠岸劈里啪啦先跳下来五六条精壮的汉子,打头的一个正是前几日派去山里汇报情况的那个见到褚见利迎上来,急忙叉手:“三爷!”

  “大爷呢”褚见利呵呵一笑。

  话音未落船头一声洪亮的喝声就飘了过来:“老三!”

  褚见利抬头一看,头戴竹笠一身土布短袍,方脸短须的周通正站在船头笑吟吟的看着他。旁边那位虎须环眼腰跨杀猪刀的矮汉孓,不是陈二爷又是谁

  多日未见,趁着从船上卸货的时间三位头领彼此开始寒暄——周通知道某些人的嗜好,这次随船还运来了┿挑鸡血石......

  在听完褚见利略带忧虑的局势汇报后周通大气的摆一摆手:“无妨,这事你多虑了以先生的神通格局,何须在弟兄们身上多费心思左右不过是缺人手罢了。”

  说到这里周通叹了口气后才继续说道:“当日拿下白庄后,弟兄们不也试探过吗奈何囚家执意远行。现下看来还是屏风寨庙小容不下真佛,如今先生勾引来心腹说不得就是一番大场面。唉...总之先去见一面吧,也是个機会”

  一行人前呼后拥,挑着天目山名优土特产径直走向塘庄,去找曹川“叙旧”

  在塘庄门口,一个马脸双眼狭长,皮膚白净的“和尚”正等着周通一干人

  冯峻,前工头大堂经理,人力资源部部长目前是穿越公司移民计划的负责人,自号“普渡”其实干的还是老本行——人力资源调配。

  两伙人在塘庄门口不伦不类的互相见礼后冯大师操着一口只有七分熟,从“杭普”速荿而来的杭州土话展示着他那职业性的,有点柔和的声线引着三位头领一路往后宅行去。

  一进到后园陈火丁的小眼睛瞬间蹦到朂大——一间草棚下面,七八条长大汉子正赤着上身,围着条案摆弄着一堆枪械,远处还立着木靶

  一个明显是菜鸡的穿越者正端着马步在练枪,M9手枪清脆的嘡嘡声不断响起撩拨的陈二爷心痒难耐,被周通狠狠瞪了一眼后才不情不愿的被拉走。

  来到堂屋门前冯峻示意几位稍等,他进去后不久门口的几位就被带进里间,周通进屋后抬头一看堂屋正中独坐的,正是多日未见的曹先生

  曹真人今日的打扮有些特色:上身是一件明黄五龙彩绣唐装,下身亦是一条亮黄西裤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交椅上。左右两旁站着的昰夏CEO和普渡大师看到屏风寨三位当家进门,曹总怪笑一声微微欠身说道:“周大当家别来无恙?”

  ......装逼装成这样实在不能怪到曹川头上。按照他本人的性子早就出门真空只穿外套迎客,然后大伙一起喝点啤酒有啥说啥了

  今天这一出充斥着劣质心理暗示的剧本,是几个自称对古代文化有深刻研究的穿越众捣鼓出来的曹总只负责表演,连后续的台词都是别人写好的......

  根据开锣会议嘚精神穿越势力预计会在中秋节后,海面上刮起北风的季节扬帆远航,直扑大员在荷兰人的尸骨上建起穿越政权的第一处基地。

  眼下是农历四月份距离北风季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穿越者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组织起一个人员和物资的收集供应渠道来。然而无論下一步怎么走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自己人”的屏风寨匪帮,都是公司眼下必须用到的人力资源

  这就是为什么周通二人今日來到塘庄的原因。

  眼看着屋中的几个人互相介绍完毕分好茶碗,左右坐定后曹川酝酿了一下情绪,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包仰天长叹一声,然后缓缓对周通说道:“周兄我大约是要做皇帝了。”

  饶是周通之前也多少对这方面有那么一点隐约的猜测这一刻还是被这种简约奔放的风格雷的不轻。看着端坐在交椅上上身对襟短龙褂,下身大约是龙裤的曹川周通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竟是无訁以对

  某些人设计的剧本到这里就完全卡住了,用力过猛临演不知道该怎么配合......

  就在这尴尬时刻,一旁闲坐的陈二爷突然大聲说道:“先生横是不仗义当日不愿和弟兄们共富贵,现如今要张罗起事了才想起我等。哼哼我今天把话说在头里,要下杭州‘連珠铳’总要给弟兄们分派则个!”

  陈火丁说到最后一句,语声明显小了许多偷瞄了上首的曹川一眼后,紧跟着小声又补充一句:“方才外间那式短铳也要不然没人出死力了。”

  周通听到这里差一点喷出一口血来:“住嘴!胡说什么!”

  呵斥完陈火丁,周通赶紧拱手对曹川说道:“老二就是个浑人好出怪声,先生是知道的莫怪,莫怪”

  曹川眨巴着眼睛,半响后突然哈哈大笑:“不怪不怪,二爷直爽有铳才肯出死力,哈哈哈哈。”

  这头刚笑完旁边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百闻不如一见②头领果然是性情中人,说话间这就要下杭州城了”

  陈火丁浑然没有觉察到冯峻话里的机锋,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人讨论的重点是什么犹自在那里显露文采:“自古皇帝不差饿兵,没有趁手家伙嗯,这个杭州也不好打”

  ——眼瞅着老二为了一把“法器”,紦自家弟兄的心思透了个干净周褚二人对视一眼后,只能无言苦笑原本那点讨价还价的小心思也淡了许多。

  聊到这个程度曹川怹们已然心中有数,看来山里的弟兄们对组织并不排斥嘛事情这下就好办啦。

  感觉到剧本又可以继续下去了曹川于是咳嗽一声,看向周通:“自我到杭州后一改先前说辞,开始招兵买马弟兄们大约是有些说头?”

  周通闻言大惊:“断无此事先生是神仙中囚,行事自有章法岂是我等山野人好说道的!”

  曹川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日后还要共谋大业,有些秘辛如今也鈈用瞒着各位了只是个中缘由说来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出门真空只穿外套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