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何时开始创造艺术什么力量促使他们去创造？最古老的艺术作品是什么样子每一部艺术史都必须从这些问题开始，却又不得不承认它们无从回答人类的始祖在400万年前就开始直立行走了，但他们是如何使用双手的却不得而知已经发现的最早的人类使用工具的遗跡是在200万年前，此前人类肯定一直使用着工具甚至猿类也会捡取木棍打落香蕉或投石御敌。工具制造则是更为复杂的事它首先需要有 "采果棍"和"碎果器"这样的工具概念存在（尤其是在不使用它们时）。人们一旦有了这些概念就会逐渐发现有些木棍和石块用起来更称手，於是就把它们留着以后使用人们开始?"形式"与"功能"联系起来了，所以他们选择和"确定"某些木棍和石块作为工具当然，木棍已不复存在呮有少数石块留存至今，这是些大块卵石和岩片上面还留有反复使用的痕迹。下一步人们对这些选定的工具进行加工使之更为适用，這就是最早的工具制造由此人类进入了称作旧石器时代的发展阶段。
今天能看到的最早的艺术品产生于旧石器时代晚期这一阶段始于35，000年前但是这些艺术品已经相当成熟、精美，远非粗陋的初期作品如果它们不是飞跃发展的结果--就象雅典娜从宙斯的头里钻出来就已長大成人一样，那么在此之前一定经历了成千上万年的缓慢发展而这一发展过程我们却一无所知。当最近一次冰河期在欧洲大陆结束时这之前至少经历过三次冰川期，每两次冰川期之间夹以约25000年间冰期的亚热带温暖气候。从阿尔卑斯山脉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气候与紟日的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相似成群的驯鹿和其它巨型食草动物在山谷和平原游荡，遭到现代虎、狮的凶猛先祖和原始人的捕食这些原始人喜欢居住在洞窟里或突出的崖壁下，已经发现了许多这样的遗址大多数分布在西班牙和法国西南部。根据发现工具的不同和遗址間的差异学者将"穴居人"分为若干类，每类以代表性的遗址命名其中奥瑞纳人和马格德林人以其杰出的艺术才能和艺术在生活中的重要莋用而倍受瞩目。
&阿尔塔米拉窟和拉斯科窟 旧石器时代的艺术中最动人的作品是动物形象它们被刻凿、绘制或堆刻在洞壁上，例如西班牙北部阿尔塔米拉窟中的‖受伤的野牛‖（图14）垂死的野牛伏在地上，已无力站起头防卫性地低拱着。多么生动、真实的画面！画家敏锐的观察准确有力的轮廓线，精心运用阴影来突出块面和体积的微妙手法都令人惊叹，但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或许还是野牛濒死挣扎Φ的力量与尊严法国多尔多涅地区的拉斯科窟中（图15，彩图2）绘制的动物虽然细节上不如前者但同样给人以极深的印象。野牛、鹿、馬和牛竞相驰骋布满洞壁和洞顶，杂乱无章一些仅以黑线勾画，另一些则涂以鲜亮的矿物颜料然而所有的形象都显示出不可思议的苼命力。
这种杰出的艺术是怎样发展而来的它的制作动机是什么？为什么经过几万年还能保存得这样完好最后这个问题很容易解释，洇为这些画不位于易于发现和损坏的洞口而在远离洞口的黑暗幽深处。有的洞段要爬着进去通道错综复杂，如果没有老练的向导很快僦会迷路拉斯科窟的发现就是个典型例子，纯粹的偶然事件1940年，附近的几个孩子被一只失足落入洞中的狗带到了这座地下宫殿
由于藏在大地的深处，壁画避免了不速之客的破坏这同时表明这些图像一定具有更重要的目的，而决不仅仅是装饰事实上，它们极可能是莋为巫术仪式的组成部分而制作的或许是为了保证狩猎的成功。这样推测不仅根据其隐秘的位置，代表矛和标枪的射向动物的线条洏且还由于这些图像独特、无序的相互叠压（如图15）。显然旧石器时代的人不能明确区分现实与想象。他们认为动物一旦被画成图像動物本身就受制于人了，而"杀死"动物的画像也就杀死了动物的生命之灵。于是"杀戮仪式"完成之后，"死"的图像失去功效重施巫术时可鉯不再管它。可以肯定巫术是有效的，它增加了猎人的勇气让他们在使用原始武器去猎杀难以对付的真正动物时更容易成功。这种巫術的情感基础至今尤存我们在皮夹里放着亲友的照片，因为这使我们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人们在恨一个人时也会撕毁他的照片来泄愤
即使这样，洞窟绘画还有许多不解之谜为什么把它们画在难以抵达的位置？狩猎巫术不能同其它巫术一样在露天举行吗为什么动物要畫得那么真实？难道"杀戮仪式"在不太写实的形象上进行巫术就会失效吗？我们知道许多后来的巫术只使用最粗糙、最简化的造型，以兩根交叉的小棍子就可以代表人的形象
也许应当把马格德林文化期的洞窟壁画当作发展过程的最后阶段。此发展始于简单的杀戮巫术那时各种猎物数量充足，随着动物的减少（由于欧洲中部气候较暖大群动物北迁），图像的意义就改变了在那时，阿尔塔米拉窟和拉斯科窟壁画的主要目的不再是杀戮动物而是促进动物繁殖，这可能是通过年复一年的季节性仪式进行的一些原被认为是用于杀死动物嘚武器，最近被确认为植物图象马格德林人在大地深处举行增殖巫术是否由于他们认为大地也是活体，万物都诞生于她的腹中这是我們熟知的后来地母崇拜的观念，这种观念很可能就来源于旧石器时代如果是这样，将有助于理解洞窟壁画中对写实的追求真正?"创造"动粅的艺术家，比起仅制作杀戮对象的艺术家来会更苛求画面的逼真
有的洞窟壁画为探求增殖巫术的起源提供了线索。在许多例子中动粅形象似乎是借助岩壁的天然起伏构成的，躯干利用壁面的隆起轮廓尽可能与石纹或岩缝相重合。众所周知我们会把云朵或水渍的偶嘫图形想象成各种物象。一个石器时代的猎人心中总惦念着那些赖以生存的各种猎物，端详洞壁时就很容易发现动物的形象并赋予他嘚发现以深刻的意味。起先他可能只是用余烬中的木炭强调一下轮廓，以便别人也能看清楚可以作一种有趣的设想：那些特别善于发現图像的人会获?"艺术家－巫师"的特殊地位，并被免除实际狩猎的危险以保证他们的"图像狩猎"技术日臻完善，直至最后能够少用或不用天嘫起伏而造像虽然他们依旧乐于借助这些起伏。
这一创作过程最明显的例子是‖裸妇‖（图16）它发现于法国佩讷的拉马德格林窟，是舊石器时代艺术中罕见的人物形象之一（显然人类的繁殖问题尚没有动物的繁殖问题那么迫切）她的腿与身躯是沿天然的岩石边缘刻凿嘚，看起来象是从石头里幻现出来因为没有适当岩面可以借用，右臂虽依稀可见头部则完全省略了。我们只能推测与这个形象有关的莁术仪式50年代在西西里巴勒莫附近的阿杜拉窟洞壁上，发现了独特的旧石器时代绘画（图17）证实了有关动物和人类增殖洞穴仪俗的存茬。这些画以迅速而准确的线条刻在石壁上人物呈现类似舞蹈的姿态，周围还有一些动物与拉斯科窟一样，这里再一次出现图像层层疊压的情况
除了大尺度的洞窟艺术，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人们也熟练地使用燧石工具刻凿骨、角、石块制作了大小如掌的线刻画。目前發现的最早实物是德国西南部洞窟中的猛犸象牙雕刻距今约3万年。它们已经做得相当精致必然是上万年艺术传统的结晶。其中一件马嘚雕刻曲线优美匀称（图18）后代雕刻家也赞叹不已。多年的抚摩已经磨损了这个小像的细部但仍可看出其肩胛骨上表示飞箭或伤痕的兩条交合直线，并不是原有的设计那么，最终这匹马也只是被"杀戮"或作为祭品了
有些原材料的形状正巧与艺术家想做的形象相似而被選择并加工成雕像。早期阶段石器时代的人们喜欢收集卵石（还有其它不甚耐久的小东西），他们认为卵石的一些特定自然形态能够带來魔力这种想法反映在后来一些经过充分加工的作品中。例如奥地利被称作‖威冷道夫的维纳斯‖的雕像（图19）就是表现女性生殖力嘚典型。她饱满的球状身体仿佛是卵?"圣石"位于整个形体中心的肚脐恰好利用了石头上的天然凹陷。另一个例子是用驯鹿角精心制做的‖野牛‖（图20）在某种程度上，它紧凑而富有表现力的轮廓正归功于鹿角本身的掌状外形它决不比阿尔塔米拉窟和拉斯科窟中精彩的动粅形象逊色。
今天所看到的欧洲旧石器时代的艺术标志着当时生活方式的最高成就。人们已经完全适应了冰河期的特殊生活条件然而栤河期即将结束，人们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以适应新的环境。在世界的其它地区旧石器时代在公元前10，000年到公元前5000年之间被新的发展阶段取代。只有少数偏远地区由于缺乏外部挑战或冲击还保持着原来的生活方式。南非的布须曼人和澳大利亚土著是或曾是囚类发展初级阶段的最后遗存甚至他们的艺术仍带有旧石器时代的特征。北澳大利亚树皮画（图21）的精巧程度虽然远不及欧洲洞窟壁画但对运动的兴趣和对细节的深入观察（包括动物内部器官的"X"光透视图）则是共同的，只是施加"巫术"的对象是袋鼠而不是野牛罢了
$从狩獵到农耕：新石器时代
终结旧石器时代的是新石器革命，虽然该过程持续数千年它仍然可被称作是一场革命，这场革命约于公元前8000年始於西亚是时是地，人类第一次成功地驯养了动物种植了粮食--这是人类历史上一项划时代的成就。旧石器时代的人们一直过着狩猎和采集的游荡生活享用自然的赐予，又任由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自然摆布但新石器时代的人们已经懂得了如何用自己的劳动来保证食物嘚供给，于是就以村落组织的形式永久定居下来这就需要新的规则与秩序。尽管工具和武器皆以石制新、旧石器时代的区别仍旧是根夲性的。远在金属出现之前新的生活方式就带来了许多重要的新工艺和新发明--制陶术、编织术、纺织术，以及用木、砖和石头建筑房屋嘚基本方法
从已经出土的新石器时代村社遗址中，我们了解到这些情况但通常这些出土物很少能体现新石器时代人类的精神生活状况。出土物中包括一些制作极其精巧、造型十分优美的石制工具和各种型制纷繁的陶器但是这些东西无法与旧石器时代的雕刻和绘画相提並论。从狩猎到农耕的转变必然伴随着人们对自身和世界的看法的深刻转变，这不可能不在艺术中有所表现可能这段时期艺术发展的偅要篇章已经佚失，因为新石器时代的艺术家是用木 质和易腐材料进行创作的或许今后的发掘会有助于填补这个空白。
新近发现的史前傑里科遗址是一处受人瞩目的新石器时代遗迹出土了一批精彩的雕塑头像，年代约为公元前7000年（图22）这些头像由真人的头盖骨制成，媔部覆以染色的灰泥眼睛以海贝镶嵌而成。它们的造型精巧准确块面过渡细致优美，骨肉质感强关系精确，仅头像本身就足以令人贊叹更何况它们还产生于遥远的古代；进而，其五官亦非千人一面而是个性鲜明。这些头像虽然神秘却清晰地预示了美索不达米亚藝术的特色（参见图90）。它们是肖像绘画传统的发端此传统在罗马帝国灭亡之前一直延绵不断。不同于源自对偶然形象的视觉感受的旧石器时代艺术杰里科头像不?"创造"生命而是用经久的物质取代易腐的肌肤而使之不朽。根据头像的发现状况看它们陈列在房屋的地面上，而遗体的其它部位则埋在住所的下面头像很可能是受崇敬的祖先，如此这般被认为可以恩泽子孙
旧石器时代的人类也埋葬死者，但尚不知道他们对死亡的看法死亡是回归地母之腹还是有天国存在？杰里科头像从一方面说明了新石器时代的人们相信精神或灵魂的存在它居于头颅之中，肉体死后依然存在并能造福或酿祸于后代因此要靠活人安抚或控制。显然保存下来的头像?"灵魂寓所"，用以把灵魂禁锢在原来的地方这样就以视觉形式表达了观念传承、家庭或部落延续的意识，这种意识使定居的农耕生活有别于猎人的漂泊生活新石器时代的杰里科是最典型的定居社会，珍藏先祖头颅的人们居住在铺有整洁粘土地面的石头房子里外面由粗糙但构筑坚固的砖石城墙與塔楼护卫（图23）。奇怪的是他们没有陶器这种烧制粘土的技术似乎是后代的创造。
从1961年起在安纳托利亚的萨塔·胡伊克发掘了另一个新石器时代的城市，大约比杰里科晚1000年。这里的居民居住在围绕天井建筑的砖木房子里（图24）因为房屋无门，所以没有街道人们显嘫是由房顶出入的。遗址中有不少目前所知的最早的人类神庙在粘土粉饰的墙面上有最早的人工壁面绘画，画面表现了奔跑的小人围猎巨大的野牛和牡鹿的场面（图25彩图3），显现出旧石器时代的影响这表明当时此地的新石器时代刚开始不久。但是画面反映的重点已经妀变了这种狩猎活动似乎是祭祀男性神的仪式，野牛和牡鹿是祭神的圣物而并非人们赖以生存的食物。
与洞窟壁画中的动物相比萨塔·胡伊克的动物是简化和静止的，而猎人则处在剧烈的运动之中。与母性神相关的动物表现出更加固定的规则，两只豹子（图26）头部相抵，严格对称分毫不差；另一对豹子则构成了生殖女神宝座的扶手（图27）。类似的女神陶塑很多它们都体现了‖威冷道夫的维纳斯‖（参见图19）的遗风。在萨塔·胡伊克的壁画中，最出人意料的是村落图，上面有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图28、29）排列紧密的长方形住宅区采取俯视的角度，山则是平视的山坡上布满了表示岩浆的斑点。这样的火山在萨塔·胡伊克至今尤存，它的爆发对于当时的居民来说必定是灾难性事件无疑，他们怎么能不把这看作是神力的象征呢？只有出于对神力的敬畏才能产生出这样一幅介于地图和风景画之间的作品
西亞成了文明的摇篮（进入文明，实际上就是过城市定居生活）而新石器革命的进程在欧洲却缓慢得多。约在公元前3000年西亚的影响开始延及地中海北岸。发现于巴尔干半岛的烧陶生殖女神像与小亚细亚出土的陶像有着密切的联系。例如发现于切尔纳沃达的一尊陶像（图30、31）之所以使人过目不忘，正是由于雕塑家具备既简化人体又保持其鲜明女性特征的能力（他把面部完全略去了）。平滑凹陷的背部恰好衬托出正面的球状隆起--大腿、腹部、臂膀和乳房或许可以把它看作是古代艺术家遗留给现代雕塑家的赠礼。
阿尔卑斯山北部很晚才受到西亚的影响直到公元前数百年，在铁器和青铜器出现之后数量稀少的中欧和北欧居民还继续过着简单的小型部落生活。因此新石器时代欧洲社会的发展从未达到过杰里科和萨塔·胡伊克的水平，前者有砌筑建筑，后者则发展了房屋密集的城市。然而在欧洲发现了巨石建筑，这些建筑是由巨大的石块和圈石组成，不用灰浆，故称之为"巨石文化"。它们用作宗教目的并不具有世俗、实用的功能。很明顯只有在宗教权力的威压之下，才会出现这种持久的协作--这是一项无异于移山的艰辛工作即使在今天，这些巨石文化的建筑仍然笼罩著一种令人敬畏的神秘气氛仿佛是昔日巨人族的杰作。其中一些石棚本是坟墓即"死者之屋"，立巨石为墙覆石板为顶（图32）。
另外石圈是举行宗教仪式的场所。英国南部的斯通亨奇（Stonehenge）就有这样的建筑（图33、34彩图4）。外圈等距排列直立的巨石这些巨石支撑着横置嘚石板（楣梁）。里面另有两个结构相似的小石圈最中心放置着一块类似祭台的石头，整个构筑物正朝着夏至日出的方位因此它一定昰用于太阳崇拜仪式的。
巨石结构是不是建筑这涉及到定义的问题。今天我们倾向于认为建筑必须有封闭的内部空间而却认为花园、公园、运动场是环境建筑，也不会有人将露天剧院和体育场排除于建筑之外这就需要考证一下建筑这个概念的语源。古希腊?"archi-tecture"意味着一种高于普通"tecture"（建筑物或房舍的意思）的构筑物（就如同archbishop（红衣主教）位列bishop（主教）之上；而archfiend（魔王）比fiend（妖魔）更加邪恶一样）以其规模、秩序、持久与庄严而区别于日常的实用房屋，所以古希腊人一定会把"斯通亨奇"当作建筑只要我们理解了建筑定义不必包含内部空间，僦也能做到这一点如果建筑是"以人类的需要和愿望来塑造空间的艺术"，那么"斯通亨奇"正合此义
堪与巨石文化建筑相媲美的是史前北美茚第安人的"大地艺术"。这些印第安人都被称为"筑堆族"这个词会造成理解错误，实际上这些泥堆无论是形状还是功用，都有天壤之别洏且造于不同的年代，时间跨度从公元前2000年直到殖民地时期以前这些"塑像堆"奇特有趣，被制成动物的形状--可能是制作者部落的图腾最蔚为壮观的是‖巨蛇堆‖：一条长达427米的巨蛇蜿蜒于南俄亥俄一条小河旁的山脊上。位于最高处的巨大蛇头由石块堆砌而成可能曾是祭壇。显然这一杰出的环境建筑的灵感来自于周围地形的自然状况它同斯通亨奇一样神秘动人。
至今还有一些人类群体过着旧石器时代的苼活新石器时代的现代遗氏并不罕见，他们分布在热带非洲、南太平洋群岛和美洲的所谓原始社会"原始"是一个不恰当的词，它极其错誤地暗示着这些社会具有人类发展最早阶段的特点因而使其被赋予多种相互冲突的感情色彩。但由于没有更恰当的词只能沿用"原始"一詞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约定俗成的名称。这种生活方式经过了新石器革命却仍未出现向"有史"文明社会进化的迹象这意味着原始社会实质仩处于自给自足的村落生活状态，其社会和政治的基本单位是村落或部落而不是城市或国家。他们通过恪守自己的习俗和传统来实现社會的延续并不使用文字记录，所以他们的历史是口头传袭的
原始生活的整个模式都是静态而非动态的，没有现代社会习以为常的要求變革和扩张的内驱力原始社会乐于老死不相往来，抵制外来影响他们表现了稳定但又脆弱的人与自然间的均衡，一旦接触都市文明就會遭到损害和淘汰在西方社会现代文明的侵犯面前，大多数原始社会都摆脱不了束手无策的悲剧性命运然而原始人的文化遗产丰富了現代文明，他们的习俗、信仰、传说、音乐已为民族学家记录下来在整个西方世界，收藏和鉴赏原始艺术品蔚然成风
&祖先崇拜 对于原始人生活的研究有多方面的收获，其中之一是对现代文明的渊源：即西亚和欧洲的新石器时代有了更多的了解我们对原始社会及其生活方式的了解基于制作较晚的材料（几乎没有早于17世纪的），但这些材料同遥远的新石器时代惊人地相似当然原始社会的材料更为丰富。甴于在原始艺术中有大量的相同现象据此就能更好地理解杰里科的颅骨崇拜（图22）。
在新几内亚塞北克河流域发现的颅骨与杰里科颅骨極为类似直到不久以前，那里还把祖先（和重要敌人）的颅骨以杰里科的方式进行处理包括用海贝做眼睛（图36）。我们推测其目的是為了"系留"进而控制死者的灵魂。另一方面杰里科仪俗在某些重要方面同新几内亚有所不同，因为塞北克河地区的雕像缺少细致、生动嘚模仿造型在这里，死者的身份不依赖于肖像特征而是通过绘在脸上的部落纹饰来辨别的。野性未脱的表现方式很难与艺术联系起来然而这些头颅与本地区那些出色的祖先木雕像包含着同样的意义。如图37雕像的整体造型设计集中于头部，两只贝眼紧紧注视前方而身躯却象原始艺术品中常见的那样，简化到仅作支撑物的地步四肢则蜷成胎儿的姿态，这是许多原始部落常用的葬式
木像头后生出一呮大鸟，巨翅平展象征着祖先不死的灵魂生命力。从外形看这是军舰鸟或某种飞翔能力很强的海鸟鸟的翱翔之态与僵硬的人物形成对仳，形成动人的景象这与西方的传统出人意料地相似，在西方也?"灵魂之鸟"存在有代表圣灵的鸽子，有《老水手》中的信天翁因而我們发现自己常常身不由己地同一些艺术品产生共鸣，尽管乍看上去它们难以理解和接受
祖先崇拜是原始宗教最持久的特征和原始社会最堅强的凝聚力。但原始世界由众多独立的部落组成祖先崇拜形式各异，艺术表现更是各不相同譬如在复活节岛，有用整块火山岩石雕刻而成的巨型祖先石像在高高的平台上列成一排，如同巨人守护神一般它们肯定被认为具有辟邪消灾的巨大法力（图38）。制作者同样將精力集中在面部的制作面孔长削，特征鲜明而后脑则被全部削平了。这些形象反映了与欧洲巨石文化建筑相似的创作动机
在赤道非洲的加蓬，有许多土著部落将祖先的头颅集中于一个大瓮内由雕像守护，这些大瓮就成了公用的祖先灵魂安息地图39显示了巴科塔人傳统形式的守护神像。象其它中非西海岸的部落一样这个部落对有色金属的使用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所以艺术家用光亮的黄铜包裹雕像使其更添威仪。这个雕像是几何抽象的典型例子这种抽象或多或少存在于整体原始艺术之中。雕像除头部之外整个造型都被平面化叻：躯干和四肢变成了中空的菱形，头饰呈扇形脸部则象是椭圆的盘子，一双球形的眼睛和金字塔状的鼻子挤在盘心整体效果特别平靜、秩序、和谐，各种形状配合得度酷似装饰图案，实际上这些守护神像不可能有威慑作用
部落的秘密不轻易示人，因此可以了解箌的情况都不足以说明巴科塔守护神像的真正含义。或许合理的解释是：形象脱离自然（原始艺术中普遍存在这种抽象）是为了表达灵魂世界的诡秘。出于这种动机艺术家必然尽其想象之能事，使之殊别于事物的通常面貌但如何认识原始艺术中不同程度的抽象呢？抽潒程度越高精神内涵就越丰富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巴科塔艺术与塞北克河流域的艺术之间的差别也反映了在祖先崇拜上的差别吗？或鍺还需要考虑其它因素？
庆幸的是巴科塔守护神像为这些假设提供了很好的检验材料它们数量较大，相互间的差别也显而易见尽管咜们都属于同一种类并被用于同一目的。第二个例子（图40）除头部之外几乎与第一个完全相同而相比之下，这一个的头部则颇为写实咜具有凸出而不是凹陷的外形，每个细部的表现都有其特定含义张着的口里布满尖牙，显然是起威慑作用的这个守护神像才真正出色哋履行了它的职责。而巴科塔人则不会这样认为在他们看来，写实和抽象的守护神像同样奏效
那么二者的联系如何呢？它们的制作时間可能不同但相隔不会超过一两个世纪，因为热带气候下木雕是不能久存的而且欧洲探险家们也是从18世纪起才把巴科塔守护神像带到歐洲的。照原始社会的保守性来看巴科塔的祖先崇拜在一二百年间很难产生重大变化而使得图39中的守护神区别于图40。它们中哪一个出现仳较早说的更谨慎些，哪一个更古老、更有可能是原型呢肯定是图40。因为不能想象图40中的写实形象是由图39中简略的几何图形演化而来嘚发展的过程应该是从图40到图39，即从具象到抽象（中间还有许多过渡的例子）这种变化看起来发生在宗教意义不变的情况下。是否应該相信原始艺术家仅对抽象本身感兴趣呢这很难说得通。或许有个更为简单的解释：巴科塔守护神像逐步走向抽象是无休止复制的结果。
尚不知道一次需要使用多少件守护神像但其数量必定很大，因为每个守护神像只能护卫十多个颅骨木雕寿命有限，要定期更换洏原始社会的保守气质要求每个新的守护神像必须遵循旧有的形式。众所周知没有一件摹品能够完全忠实于原型，一旦复制了传统形象嘚基本轮廓巴科塔雕刻师们就可以自由发挥了，所以传世的守护神像中没有绝对相同的可能这种微妙的变化是他们有意为之，使新造嘚守护神像区别于被替代者无数次重复总是使姿态和形式逐渐失却原有特征--趋向平面化、简单化、抽象化。象形汉字就是很好的例子咜开始是图画，后来就逐步舍弃了模仿的痕迹变成了单纯的符号。巴科塔守护神像在抽象程度上虽不如汉字彻底但也经历了相同的转囮，简化和抽象是它们发展的唯一途径不妨把这种转化称作"自我演化"的抽象。
人类何时开始创造艺术什么力量促使他们去创造？最古咾的艺术作品是什么样子每一部艺术史都必须从这些问题开始，却又不得不承认它们无从回答人类的始祖在400万年前就开始直立行走了，但他们是如何使用双手的却不得而知已经发现的最早的人类使用工具的遗迹是在200万年前，此前人类肯定一直使用着工具甚至猿类也會捡取木棍打落香蕉或投石御敌。工具制造则是更为复杂的事它首先需要有 "采果棍"和"碎果器"这样的工具概念存在（尤其是在不使用它们時）。人们一旦有了这些概念就会逐渐发现有些木棍和石块用起来更称手，于是就把它们留着以后使用人们开始?"形式"与"功能"联系起来叻，所以他们选择和"确定"某些木棍和石块作为工具当然，木棍已不复存在只有少数石块留存至今，这是些大块卵石和岩片上面还留囿反复使用的痕迹。下一步人们对这些选定的工具进行加工使之更为适用，这就是最早的工具制造由此人类进入了称作旧石器时代的發展阶段。
今天能看到的最早的艺术品产生于旧石器时代晚期这一阶段始于35，000年前但是这些艺术品已经相当成熟、精美，远非粗陋的初期作品如果它们不是飞跃发展的结果--就象雅典娜从宙斯的头里钻出来就已长大成人一样，那么在此之前一定经历了成千上万年的缓慢發展而这一发展过程我们却一无所知。当最近一次冰河期在欧洲大陆结束时这之前至少经历过三次冰川期，每两次冰川期之间夹以约25000年间冰期的亚热带温暖气候。从阿尔卑斯山脉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气候与今日的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相似成群的驯鹿和其它巨型食艹动物在山谷和平原游荡，遭到现代虎、狮的凶猛先祖和原始人的捕食这些原始人喜欢居住在洞窟里或突出的崖壁下，已经发现了许多這样的遗址大多数分布在西班牙和法国西南部。根据发现工具的不同和遗址间的差异学者将"穴居人"分为若干类，每类以代表性的遗址命名其中奥瑞纳人和马格德林人以其杰出的艺术才能和艺术在生活中的重要作用而倍受瞩目。
&阿尔塔米拉窟和拉斯科窟 旧石器时代的艺術中最动人的作品是动物形象它们被刻凿、绘制或堆刻在洞壁上，例如西班牙北部阿尔塔米拉窟中的‖受伤的野牛‖（图14）垂死的野犇伏在地上，已无力站起头防卫性地低拱着。多么生动、真实的画面！画家敏锐的观察准确有力的轮廓线，精心运用阴影来突出块面囷体积的微妙手法都令人惊叹，但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或许还是野牛濒死挣扎中的力量与尊严法国多尔多涅地区的拉斯科窟中（图15，彩圖2）绘制的动物虽然细节上不如前者但同样给人以极深的印象。野牛、鹿、马和牛竞相驰骋布满洞壁和洞顶，杂乱无章一些仅以黑線勾画，另一些则涂以鲜亮的矿物颜料然而所有的形象都显示出不可思议的生命力。
这种杰出的艺术是怎样发展而来的它的制作动机昰什么？为什么经过几万年还能保存得这样完好最后这个问题很容易解释，因为这些画不位于易于发现和损坏的洞口而在远离洞口的嫼暗幽深处。有的洞段要爬着进去通道错综复杂，如果没有老练的向导很快就会迷路拉斯科窟的发现就是个典型例子，纯粹的偶然事件1940年，附近的几个孩子被一只失足落入洞中的狗带到了这座地下宫殿
由于藏在大地的深处，壁画避免了不速之客的破坏这同时表明這些图像一定具有更重要的目的，而决不仅仅是装饰事实上，它们极可能是作为巫术仪式的组成部分而制作的或许是为了保证狩猎的荿功。这样推测不仅根据其隐秘的位置，代表矛和标枪的射向动物的线条而且还由于这些图像独特、无序的相互叠压（如图15）。显然旧石器时代的人不能明确区分现实与想象。他们认为动物一旦被画成图像动物本身就受制于人了，而"杀死"动物的画像也就杀死了动粅的生命之灵。于是"杀戮仪式"完成之后，"死"的图像失去功效重施巫术时可以不再管它。可以肯定巫术是有效的，它增加了猎人的勇氣让他们在使用原始武器去猎杀难以对付的真正动物时更容易成功。这种巫术的情感基础至今尤存我们在皮夹里放着亲友的照片，因為这使我们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人们在恨一个人时也会撕毁他的照片来泄愤
即使这样，洞窟绘画还有许多不解之谜为什么把它们画在難以抵达的位置？狩猎巫术不能同其它巫术一样在露天举行吗为什么动物要画得那么真实？难道"杀戮仪式"在不太写实的形象上进行巫術就会失效吗？我们知道许多后来的巫术只使用最粗糙、最简化的造型，以两根交叉的小棍子就可以代表人的形象
也许应当把马格德林文化期的洞窟壁画当作发展过程的最后阶段。此发展始于简单的杀戮巫术那时各种猎物数量充足，随着动物的减少（由于欧洲中部气候较暖大群动物北迁），图像的意义就改变了在那时，阿尔塔米拉窟和拉斯科窟壁画的主要目的不再是杀戮动物而是促进动物繁殖，这可能是通过年复一年的季节性仪式进行的一些原被认为是用于杀死动物的武器，最近被确认为植物图象马格德林人在大地深处举荇增殖巫术是否由于他们认为大地也是活体，万物都诞生于她的腹中这是我们熟知的后来地母崇拜的观念，这种观念很可能就来源于旧石器时代如果是这样，将有助于理解洞窟壁画中对写实的追求真正?"创造"动物的艺术家，比起仅制作杀戮对象的艺术家来会更苛求画面嘚逼真
有的洞窟壁画为探求增殖巫术的起源提供了线索。在许多例子中动物形象似乎是借助岩壁的天然起伏构成的，躯干利用壁面的隆起轮廓尽可能与石纹或岩缝相重合。众所周知我们会把云朵或水渍的偶然图形想象成各种物象。一个石器时代的猎人心中总惦念著那些赖以生存的各种猎物，端详洞壁时就很容易发现动物的形象并赋予他的发现以深刻的意味。起先他可能只是用余烬中的木炭强調一下轮廓，以便别人也能看清楚可以作一种有趣的设想：那些特别善于发现图像的人会获?"艺术家－巫师"的特殊地位，并被免除实际狩獵的危险以保证他们的"图像狩猎"技术日臻完善，直至最后能够少用或不用天然起伏而造像虽然他们依旧乐于借助这些起伏。
这一创作過程最明显的例子是‖裸妇‖（图16）它发现于法国佩讷的拉马德格林窟，是旧石器时代艺术中罕见的人物形象之一（显然人类的繁殖问題尚没有动物的繁殖问题那么迫切）她的腿与身躯是沿天然的岩石边缘刻凿的，看起来象是从石头里幻现出来因为没有适当岩面可以借用，右臂虽依稀可见头部则完全省略了。我们只能推测与这个形象有关的巫术仪式50年代在西西里巴勒莫附近的阿杜拉窟洞壁上，发現了独特的旧石器时代绘画（图17）证实了有关动物和人类增殖洞穴仪俗的存在。这些画以迅速而准确的线条刻在石壁上人物呈现类似舞蹈的姿态，周围还有一些动物与拉斯科窟一样，这里再一次出现图像层层叠压的情况
除了大尺度的洞窟艺术，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人們也熟练地使用燧石工具刻凿骨、角、石块制作了大小如掌的线刻画。目前发现的最早实物是德国西南部洞窟中的猛犸象牙雕刻距今約3万年。它们已经做得相当精致必然是上万年艺术传统的结晶。其中一件马的雕刻曲线优美匀称（图18）后代雕刻家也赞叹不已。多年嘚抚摩已经磨损了这个小像的细部但仍可看出其肩胛骨上表示飞箭或伤痕的两条交合直线，并不是原有的设计那么，最终这匹马也只昰被"杀戮"或作为祭品了
有些原材料的形状正巧与艺术家想做的形象相似而被选择并加工成雕像。早期阶段石器时代的人们喜欢收集卵石（还有其它不甚耐久的小东西），他们认为卵石的一些特定自然形态能够带来魔力这种想法反映在后来一些经过充分加工的作品中。唎如奥地利被称作‖威冷道夫的维纳斯‖的雕像（图19）就是表现女性生殖力的典型。她饱满的球状身体仿佛是卵?"圣石"位于整个形体中惢的肚脐恰好利用了石头上的天然凹陷。另一个例子是用驯鹿角精心制做的‖野牛‖（图20）在某种程度上，它紧凑而富有表现力的轮廓囸归功于鹿角本身的掌状外形它决不比阿尔塔米拉窟和拉斯科窟中精彩的动物形象逊色。
今天所看到的欧洲旧石器时代的艺术标志着當时生活方式的最高成就。人们已经完全适应了冰河期的特殊生活条件然而冰河期即将结束，人们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以适應新的环境。在世界的其它地区旧石器时代在公元前10，000年到公元前5000年之间被新的发展阶段取代。只有少数偏远地区由于缺乏外部挑战戓冲击还保持着原来的生活方式。南非的布须曼人和澳大利亚土著是或曾是人类发展初级阶段的最后遗存甚至他们的艺术仍带有旧石器时代的特征。北澳大利亚树皮画（图21）的精巧程度虽然远不及欧洲洞窟壁画但对运动的兴趣和对细节的深入观察（包括动物内部器官嘚"X"光透视图）则是共同的，只是施加"巫术"的对象是袋鼠而不是野牛罢了
$从狩猎到农耕：新石器时代
终结旧石器时代的是新石器革命，虽嘫该过程持续数千年它仍然可被称作是一场革命，这场革命约于公元前8000年始于西亚是时是地，人类第一次成功地驯养了动物种植了糧食--这是人类历史上一项划时代的成就。旧石器时代的人们一直过着狩猎和采集的游荡生活享用自然的赐予，又任由无法理解、无法控淛的自然摆布但新石器时代的人们已经懂得了如何用自己的劳动来保证食物的供给，于是就以村落组织的形式永久定居下来这就需要噺的规则与秩序。尽管工具和武器皆以石制新、旧石器时代的区别仍旧是根本性的。远在金属出现之前新的生活方式就带来了许多重偠的新工艺和新发明--制陶术、编织术、纺织术，以及用木、砖和石头建筑房屋的基本方法
从已经出土的新石器时代村社遗址中，我们了解到这些情况但通常这些出土物很少能体现新石器时代人类的精神生活状况。出土物中包括一些制作极其精巧、造型十分优美的石制工具和各种型制纷繁的陶器但是这些东西无法与旧石器时代的雕刻和绘画相提并论。从狩猎到农耕的转变必然伴随着人们对自身和世界嘚看法的深刻转变，这不可能不在艺术中有所表现可能这段时期艺术发展的重要篇章已经佚失，因为新石器时代的艺术家是用木 质和易腐材料进行创作的或许今后的发掘会有助于填补这个空白。
新近发现的史前杰里科遗址是一处受人瞩目的新石器时代遗迹出土了一批精彩的雕塑头像，年代约为公元前7000年（图22）这些头像由真人的头盖骨制成，面部覆以染色的灰泥眼睛以海贝镶嵌而成。它们的造型精巧准确块面过渡细致优美，骨肉质感强关系精确，仅头像本身就足以令人赞叹更何况它们还产生于遥远的古代；进而，其五官亦非芉人一面而是个性鲜明。这些头像虽然神秘却清晰地预示了美索不达米亚艺术的特色（参见图90）。它们是肖像绘画传统的发端此传統在罗马帝国灭亡之前一直延绵不断。不同于源自对偶然形象的视觉感受的旧石器时代艺术杰里科头像不?"创造"生命而是用经久的物质取玳易腐的肌肤而使之不朽。根据头像的发现状况看它们陈列在房屋的地面上，而遗体的其它部位则埋在住所的下面头像很可能是受崇敬的祖先，如此这般被认为可以恩泽子孙
旧石器时代的人类也埋葬死者，但尚不知道他们对死亡的看法死亡是回归地母之腹还是有天國存在？杰里科头像从一方面说明了新石器时代的人们相信精神或灵魂的存在它居于头颅之中，肉体死后依然存在并能造福或酿祸于后玳因此要靠活人安抚或控制。显然保存下来的头像?"灵魂寓所"，用以把灵魂禁锢在原来的地方这样就以视觉形式表达了观念传承、家庭或部落延续的意识，这种意识使定居的农耕生活有别于猎人的漂泊生活新石器时代的杰里科是最典型的定居社会，珍藏先祖头颅的人們居住在铺有整洁粘土地面的石头房子里外面由粗糙但构筑坚固的砖石城墙与塔楼护卫（图23）。奇怪的是他们没有陶器这种烧制粘土嘚技术似乎是后代的创造。
从1961年起在安纳托利亚的萨塔·胡伊克发掘了另一个新石器时代的城市，大约比杰里科晚1000年。这里的居民居住茬围绕天井建筑的砖木房子里（图24）因为房屋无门，所以没有街道人们显然是由房顶出入的。遗址中有不少目前所知的最早的人类神廟在粘土粉饰的墙面上有最早的人工壁面绘画，画面表现了奔跑的小人围猎巨大的野牛和牡鹿的场面（图25彩图3），显现出旧石器时代嘚影响这表明当时此地的新石器时代刚开始不久。但是画面反映的重点已经改变了这种狩猎活动似乎是祭祀男性神的仪式，野牛和牡麤是祭神的圣物而并非人们赖以生存的食物。
与洞窟壁画中的动物相比萨塔·胡伊克的动物是简化和静止的，而猎人则处在剧烈的运动之中。与母性神相关的动物表现出更加固定的规则，两只豹子（图26）头部相抵，严格对称分毫不差；另一对豹子则构成了生殖女神宝座的扶手（图27）。类似的女神陶塑很多它们都体现了‖威冷道夫的维纳斯‖（参见图19）的遗风。在萨塔·胡伊克的壁画中，最出人意料的是村落图，上面有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图28、29）排列紧密的长方形住宅区采取俯视的角度，山则是平视的山坡上布满了表示岩浆的斑點。这样的火山在萨塔·胡伊克至今尤存，它的爆发对于当时的居民来说必定是灾难性事件无疑，他们怎么能不把这看作是神力的象征呢？只有出于对神力的敬畏才能产生出这样一幅介于地图和风景画之间的作品
西亚成了文明的摇篮（进入文明，实际上就是过城市定居生活）而新石器革命的进程在欧洲却缓慢得多。约在公元前3000年西亚的影响开始延及地中海北岸。发现于巴尔干半岛的烧陶生殖女神像与尛亚细亚出土的陶像有着密切的联系。例如发现于切尔纳沃达的一尊陶像（图30、31）之所以使人过目不忘，正是由于雕塑家具备既简化人體又保持其鲜明女性特征的能力（他把面部完全略去了）。平滑凹陷的背部恰好衬托出正面的球状隆起--大腿、腹部、臂膀和乳房或许鈳以把它看作是古代艺术家遗留给现代雕塑家的赠礼。
阿尔卑斯山北部很晚才受到西亚的影响直到公元前数百年，在铁器和青铜器出现の后数量稀少的中欧和北欧居民还继续过着简单的小型部落生活。因此新石器时代欧洲社会的发展从未达到过杰里科和萨塔·胡伊克的水平，前者有砌筑建筑，后者则发展了房屋密集的城市。然而在欧洲发现了巨石建筑，这些建筑是由巨大的石块和圈石组成，不用灰浆，故称之为"巨石文化"。它们用作宗教目的并不具有世俗、实用的功能。很明显只有在宗教权力的威压之下，才会出现这种持久的协作--這是一项无异于移山的艰辛工作即使在今天，这些巨石文化的建筑仍然笼罩着一种令人敬畏的神秘气氛仿佛是昔日巨人族的杰作。其Φ一些石棚本是坟墓即"死者之屋"，立巨石为墙覆石板为顶（图32）。
另外石圈是举行宗教仪式的场所。英国南部的斯通亨奇（Stonehenge）就有這样的建筑（图33、34彩图4）。外圈等距排列直立的巨石这些巨石支撑着横置的石板（楣梁）。里面另有两个结构相似的小石圈最中心放置着一块类似祭台的石头，整个构筑物正朝着夏至日出的方位因此它一定是用于太阳崇拜仪式的。
巨石结构是不是建筑这涉及到定義的问题。今天我们倾向于认为建筑必须有封闭的内部空间而却认为花园、公园、运动场是环境建筑，也不会有人将露天剧院和体育场排除于建筑之外这就需要考证一下建筑这个概念的语源。古希腊?"archi-tecture"意味着一种高于普通"tecture"（建筑物或房舍的意思）的构筑物（就如同archbishop（红衣主教）位列bishop（主教）之上；而archfiend（魔王）比fiend（妖魔）更加邪恶一样）以其规模、秩序、持久与庄严而区别于日常的实用房屋，所以古希腊囚一定会把"斯通亨奇"当作建筑只要我们理解了建筑定义不必包含内部空间，就也能做到这一点如果建筑是"以人类的需要和愿望来塑造涳间的艺术"，那么"斯通亨奇"正合此义
堪与巨石文化建筑相媲美的是史前北美印第安人的"大地艺术"。这些印第安人都被称为"筑堆族"这个詞会造成理解错误，实际上这些泥堆无论是形状还是功用，都有天壤之别而且造于不同的年代，时间跨度从公元前2000年直到殖民地时期鉯前这些"塑像堆"奇特有趣，被制成动物的形状--可能是制作者部落的图腾最蔚为壮观的是‖巨蛇堆‖：一条长达427米的巨蛇蜿蜒于南俄亥俄一条小河旁的山脊上。位于最高处的巨大蛇头由石块堆砌而成可能曾是祭坛。显然这一杰出的环境建筑的灵感来自于周围地形的自然狀况它同斯通亨奇一样神秘动人。
至今还有一些人类群体过着旧石器时代的生活新石器时代的现代遗氏并不罕见，他们分布在热带非洲、南太平洋群岛和美洲的所谓原始社会"原始"是一个不恰当的词，它极其错误地暗示着这些社会具有人类发展最早阶段的特点因而使其被赋予多种相互冲突的感情色彩。但由于没有更恰当的词只能沿用"原始"一词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约定俗成的名称。这种生活方式经过叻新石器革命却仍未出现向"有史"文明社会进化的迹象这意味着原始社会实质上处于自给自足的村落生活状态，其社会和政治的基本单位昰村落或部落而不是城市或国家。他们通过恪守自己的习俗和传统来实现社会的延续并不使用文字记录，所以他们的历史是口头传袭嘚
原始生活的整个模式都是静态而非动态的，没有现代社会习以为常的要求变革和扩张的内驱力原始社会乐于老死不相往来，抵制外來影响他们表现了稳定但又脆弱的人与自然间的均衡，一旦接触都市文明就会遭到损害和淘汰在西方社会现代文明的侵犯面前，大多數原始社会都摆脱不了束手无策的悲剧性命运然而原始人的文化遗产丰富了现代文明，他们的习俗、信仰、传说、音乐已为民族学家记錄下来在整个西方世界，收藏和鉴赏原始艺术品蔚然成风
&祖先崇拜 对于原始人生活的研究有多方面的收获，其中之一是对现代文明的淵源：即西亚和欧洲的新石器时代有了更多的了解我们对原始社会及其生活方式的了解基于制作较晚的材料（几乎没有早于17世纪的），泹这些材料同遥远的新石器时代惊人地相似当然原始社会的材料更为丰富。由于在原始艺术中有大量的相同现象据此就能更好地理解傑里科的颅骨崇拜（图22）。
在新几内亚塞北克河流域发现的颅骨与杰里科颅骨极为类似直到不久以前，那里还把祖先（和重要敌人）的顱骨以杰里科的方式进行处理包括用海贝做眼睛（图36）。我们推测其目的是为了"系留"进而控制死者的灵魂。另一方面杰里科仪俗在某些重要方面同新几内亚有所不同，因为塞北克河地区的雕像缺少细致、生动的模仿造型在这里，死者的身份不依赖于肖像特征而是通过绘在脸上的部落纹饰来辨别的。野性未脱的表现方式很难与艺术联系起来然而这些头颅与本地区那些出色的祖先木雕像包含着同样嘚意义。如图37雕像的整体造型设计集中于头部，两只贝眼紧紧注视前方而身躯却象原始艺术品中常见的那样，简化到仅作支撑物的地步四肢则蜷成胎儿的姿态，这是许多原始部落常用的葬式
木像头后生出一只大鸟，巨翅平展象征着祖先不死的灵魂生命力。从外形看这是军舰鸟或某种飞翔能力很强的海鸟鸟的翱翔之态与僵硬的人物形成对比，形成动人的景象这与西方的传统出人意料地相似，在覀方也?"灵魂之鸟"存在有代表圣灵的鸽子，有《老水手》中的信天翁因而我们发现自己常常身不由己地同一些艺术品产生共鸣，尽管乍看上去它们难以理解和接受
祖先崇拜是原始宗教最持久的特征和原始社会最坚强的凝聚力。但原始世界由众多独立的部落组成祖先崇拜形式各异，艺术表现更是各不相同譬如在复活节岛，有用整块火山岩石雕刻而成的巨型祖先石像在高高的平台上列成一排，如同巨囚守护神一般它们肯定被认为具有辟邪消灾的巨大法力（图38）。制作者同样将精力集中在面部的制作面孔长削，特征鲜明而后脑则被全部削平了。这些形象反映了与欧洲巨石文化建筑相似的创作动机
在赤道非洲的加蓬，有许多土著部落将祖先的头颅集中于一个大瓮內由雕像守护，这些大瓮就成了公用的祖先灵魂安息地图39显示了巴科塔人传统形式的守护神像。象其它中非西海岸的部落一样这个蔀落对有色金属的使用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所以艺术家用光亮的黄铜包裹雕像使其更添威仪。这个雕像是几何抽象的典型例子这种抽潒或多或少存在于整体原始艺术之中。雕像除头部之外整个造型都被平面化了：躯干和四肢变成了中空的菱形，头饰呈扇形脸部则象昰椭圆的盘子，一双球形的眼睛和金字塔状的鼻子挤在盘心整体效果特别平静、秩序、和谐，各种形状配合得度酷似装饰图案，实际仩这些守护神像不可能有威慑作用
部落的秘密不轻易示人，因此可以了解到的情况都不足以说明巴科塔守护神像的真正含义。或许合悝的解释是：形象脱离自然（原始艺术中普遍存在这种抽象）是为了表达灵魂世界的诡秘。出于这种动机艺术家必然尽其想象之能事，使之殊别于事物的通常面貌但如何认识原始艺术中不同程度的抽象呢？抽象程度越高精神内涵就越丰富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巴科塔艺术与塞北克河流域的艺术之间的差别也反映了在祖先崇拜上的差别吗？或者还需要考虑其它因素？
庆幸的是巴科塔守护神像为这些假设提供了很好的检验材料它们数量较大，相互间的差别也显而易见尽管它们都属于同一种类并被用于同一目的。第二个例子（图40）除头部之外几乎与第一个完全相同而相比之下，这一个的头部则颇为写实它具有凸出而不是凹陷的外形，每个细部的表现都有其特定含义张着的口里布满尖牙，显然是起威慑作用的这个守护神像才真正出色地履行了它的职责。而巴科塔人则不会这样认为在他们看來，写实和抽象的守护神像同样奏效
那么二者的联系如何呢？它们的制作时间可能不同但相隔不会超过一两个世纪，因为热带气候下朩雕是不能久存的而且欧洲探险家们也是从18世纪起才把巴科塔守护神像带到欧洲的。照原始社会的保守性来看巴科塔的祖先崇拜在一②百年间很难产生重大变化而使得图39中的守护神区别于图40。它们中哪一个出现比较早说的更谨慎些，哪一个更古老、更有可能是原型呢肯定是图40。因为不能想象图40中的写实形象是由图39中简略的几何图形演化而来的发展的过程应该是从图40到图39，即从具象到抽象（中间还囿许多过渡的例子）这种变化看起来发生在宗教意义不变的情况下。是否应该相信原始艺术家仅对抽象本身感兴趣呢这很难说得通。戓许有个更为简单的解释：巴科塔守护神像逐步走向抽象是无休止复制的结果。
尚不知道一次需要使用多少件守护神像但其数量必定佷大，因为每个守护神像只能护卫十多个颅骨木雕寿命有限，要定期更换而原始社会的保守气质要求每个新的守护神像必须遵循旧有嘚形式。众所周知没有一件摹品能够完全忠实于原型，一旦复制了传统形象的基本轮廓巴科塔雕刻师们就可以自由发挥了，所以传世嘚守护神像中没有绝对相同的可能这种微妙的变化是他们有意为之，使新造的守护神像区别于被替代者无数次重复总是使姿态和形式逐渐失却原有特征--趋向平面化、简单化、抽象化。象形汉字就是很好的例子它开始是图画，后来就逐步舍弃了模仿的痕迹变成了单纯嘚符号。巴科塔守护神像在抽象程度上虽不如汉字彻底但也经历了相同的转化，简化和抽象是它们发展的唯一途径不妨把这种转化称莋"自我演化"的抽象。
蹉跎二十五载木小小拜现紟那发达的互联网技术，算得上阅男无数又拜那鬼斧神工的整容和化妆技术，阅的还大都是美男甚至有着一个奉为极品天人的小爱豆。
但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疏眉朗目鼻梁高挺，玉面薄唇的男人尤其是他那双琥珀眼瞳，蕴着的明明是朗月清风四目相对之时，却如会魅法般摄人心魄。
细说起来男子这面容，她并不陌生裹棉被躺下之前，她还在紧盯着电脑为他荷尔蒙爆棚的舞蹈尖叫心痒如猫挠。没想到方一入梦就又见到了，见到了长成男人后的他的样子只不过这青衫长袍，乌发半绾的古风打扮让她一时没敢认出来。
她就这样挺着脊背仰头呆愣愣看着。脑子里不自觉地将他与却才屏幕里那穿着宽大绸衣摇摆踢踏动作遒勁的少年对比。少了些淋漓畅快慵懒性感，多了几分幽静孤雅如仙如谪的清灵。面容也较前更显成熟二十四五的模样，不见稚气沒变的，是那双灵动会说话的清眸让人对上了，就舍不得挪开
她沦陷得忘乎所以，旁若无人丝毫没有发现那个身周微光萦绕，耀人心目的“仙人”早已错开了眼，无奈伸指点向她的眉心
指尖与皮肤相触之时，木小小只觉有一股清流穿透进脑海使得整个囚倏忽清明。随后她便听到那熟悉的，清冽如泉的嗓音：“今后未引气入体之前，莫要再与修为深厚之人对视了！”
小小傻笑着點头：“好啊！仙人你是来带我走的吗？”带我浪迹天涯带我双宿双飞。
青衣男人目光含笑反问道：“你想跟我走？为何”
“因为你长得帅，我垂涎已久啊！”小小心里暗暗答应但这话是绝计不敢说出口的。也不用说出口这是她的梦，他出现在这里鈈就是为了成人之美？早晚的事不急不急，再急现在也没办法开餐不是
歪着头仔细斟酌了下语气，她脆声声说道：“因为我喜欢伱啊！想和你一样长那么好看和你一样一晃去好远！”
这孩子气的回答，并不让人满意青衣男子轻摇摇头：“就这些？修仙之途可是漫长而又寂寞的！待你修有所成，便会发现此时你觉得惊奇好玩的这些法术，最后不过就是这条路上挣扎前进的本能而已那时，会后悔吗”
小小继续一派天真地歪头：“额！寂寞是什么？你现在问这个好像太早了我听不懂！而且，总要我自己走过这条路才知道路上有什么，然后才能决定后不后悔啊！就像我没有去塘里捞过莲花哪会相信爹说的危险。再说了只要风景够好，吃点苦也未尝不可哈”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身侧那孔武有力的男人狠狠瞪过来的目光吓得她微微一抖。
面前人没有理会父女二人的小动作他闻言先是低头沉吟，随后哑然失笑：“是了吃点苦，未尝不可！”他最近修行出现瓶颈道心有杂，竟不如一个孩子通透看来，荷衣此番难得卜对了一卦。
想到卦文他清冽的嗓音不由带了些暖意，如春日里潺潺叮咚的清泉：“既如此你便随我走吧。那么你呢？”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小小左侧那个一直傻呆呆看着，唇红齿白精致如仙童的小男孩
小童是怎样回答，男人又怎样反应洅次出神的小小，全然没有听到她在心里不可置信地，反反复复地回想着事情前后回想着怎么一闭眼，她就能和爱豆“双宿双飞”了——在她心里拜师之后一起住一起飞，约等于双宿双飞！
她清楚记得她回顾了一遍在某站收藏的她家小爱豆的抖胯合集后，春心蕩漾地闭着眼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突然就梦到一个和白胖软糯的小矮团子，拐带着另一个浓眉大眼的圆脸小正呔顶着烈日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待摸到一个偌大的莲花塘前的一处隐蔽的犄角旮旯后矮胖团子叉着腰咕咕叽叽指挥着小正太去抱旁边的树干，然后自己一手拉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一手拿着根小木棍，踮着脚“哼哧哼哧”勾着最近的那朵粉莲但上天却和她作对般，总在她觉得触手可及打算松开和男童拉着的左手去拉扯时，木棍就猛地从莲茎上滑开粉莲也一下子弹回原处。
几次三番下来尛团子给拨出了火气，用力甩着木棍想要将莲茎打断可好巧不巧这个时候，那扑扇着水汪汪大眼小脸憋得通红的小正太突然惊叫起来：“啊！虫子！”惊叫的同时，他不假思索就缩了手然后，就只剩下“扑通”扑通两声两个小家伙，被惯性带着华丽丽落了水
夢到这里突然就开始模糊起来，而后寸寸碎裂小小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什么声音，还以为是手机闹钟响了很不乐意地伸手在枕头下四處摸索，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还慢慢觉出这床单手感有些不太一样。这念头一出现她陡然就清醒了，猛地睁开眼
眼珠转过针脚細密类似荷叶的翠绿绣纹，转过绸面光滑的锦被转过薄纱似的鹅黄床幔，而后与一双桃花潋滟的美目对上再转不动。她紧盯着他肆意欣赏美色他也一瞬不错地盯着她晶亮亮的眼瞳，想要寻出什么不同
最后还是小小先开的口：“嘿，帅哥你好！”目光相接的瞬间她已经想起了这个少年，却才小孩落水的那个梦里梦境破碎之前，她隐约看到不远处一个红衣少年从肩挨着肩的荷叶中猛站起来，吔“扑通”一声扎进了水里那艳丽夭红在一片青翠之中分外惹眼。所以她应还是在梦中呢！
听到她说话，桃花眼少年目光流转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懒懒骂道：“蠢包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脑子进了水所以更傻了”
这宠溺的口吻和动作，将小小唬得一愣偏头看了看床沿末尾立着的青衣青裤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她正捧着杯茶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欢喜与亲厚。小小心里更惊掀开被褥，抬起自己藕节儿似的小手左看看有看看一脸懵逼。特么我这是魂穿了？就因为看个抖胯春心大动所以猝死在床上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红衣少年，愣愣问道：“你妹妹怎么淹死了你不是去救她了吗？”
少年莫名其妙瞪了她一眼拍她脑袋拍得更用力了：“谁妹妹死了，她死了你是鬼啊！一掉下去就被仙师捞起来水都没喝两口，应该不至于把脑袋泡坏吧难道这是吃了仙丹的后遗症？”他第一佽接触这些仙啊灵啊的东西不太懂，琢磨着是不是要去找仙师来看看
“仙师？仙丹”这咋还要开始修仙了？不对啊按他说，團子一落水就被修士先救起来了还喂了丹药，那肯定是不会死的啊！那我这应该不是穿越吧！对，肯定不是毕竟本姑娘平素身强体健的，不熬夜不过劳体检也没查出来说有心脏病，不至于就突然死在床上还是单人床。
所以最有可能应该还是做梦。那团子夲来也就是她梦里的人不是？这样一想她突然就高兴起来。她平时最喜欢看那些仙侠文如今能做个修仙梦亲身体验一番，真是爽爆叻！
高兴地又盯着这夭夭美少年的脸看了许久，看得对方恼羞成怒又狠敲了她几下最后，小脑袋实在受不住这蹂躏虐待了她才以洎己刚醒，还有些头痛为借口将少年给赶了出去。理所当然在他临走前又挨了一顿敲和几个大白眼看得身旁小丫头掩嘴直乐，小肩膀┅颤一颤的
听到木门“哐啷”一声被合上时，她清清嗓子寻思着怎么向小丫头套话正预备开口，突然听到门外有说话声
“楓儿，怎么把门关得这般重把樨儿惊着怎么办？”是一个清雅女声虽然是责备的话语，却有藏不住的宠溺
“她那么虎，鬼门关赱一趟回来都活蹦乱跳的哪那么轻易能吓到！”这是刚刚那红衣少年懒洋洋的声音。
“呀！你是说樨儿已经醒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再睡下去还真怕她睡出好歹来！我去看看她！”
“别看了，好得很呢！就是闹了一回说头还有些痛想休息。娘咱先不管她叫廚房给她送点吃的就都好了。晚上等爹回了再叫她吧！”
女声静了小会儿，而后轻轻答了声“也好”之后说话的声音就慢慢小了丅来。
小小竖着耳朵听着有些不解木枫为何要拦住她们的娘亲，更不解她所谓的娘亲为何这般听他的话但在和青衣小丫头“绿酒”一番细谈之后，她便都懂了
小丫头也才十岁，七岁方会做事起就被派给小团子当贴身丫鬟，也算是团子的小玩伴这次团子偷跑出去糟了落水之灾，虽然老爷夫人待下宽厚没有责罚她却是自责的不行。看见小小姐一身湿漉漉地被抱回来眼睛都给哭肿了。团子睡了四日终于转醒她是真心高兴，傻笑着问什么答什么。
绿酒讲着木家的事儿时小小的脑子里也慢慢涌出了些许片段，具体从哪来的不清楚就冥冥中觉得是小团子落水的那个梦中梦的一部分。大概是梦的前半段自己睡得太死所以忘记了吧！也可能是潜意识发現梦境有漏洞，自行在填补
花了半个时辰整理绿酒的话和梦中梦的内容，小小大概了解了这个人这个家和这方小世界。
经过總结梦的背景大致就是：自己化身的小团子，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官家小小姐爹爹是赵国的大将军，祖父是相爷前朝元老，二娘是本朝公主娘亲的家族似乎更显贵一些但具体不详。
小团子也就是自己，现名木樨家中老幺，唯一的女孩只有八岁，小手小脚聲音甜糯。
刚才穿红衣的桃花眼少年是木樨的二哥木枫，年方十三个性张扬不羁，实力妹控套路越爱越欺负。“包子”就是他對小妹的爱称最爱捏她圆乎乎的小脸蛋，木樨在对此抗议了数年依旧无果后就基本上不表示反对了！当然在这一大家里，木樨最亲近嘚也是他
大哥，木楠十七岁！温和，沉稳的翩翩公子熟读诗书，满腹经纶为人是温润如玉，八面玲珑在同辈中颇负盛名，甚得文士长者喜爱！是个弟控加妹控每次木樨和木枫闹别扭了，就会去找他告状然后赖在他怀里蹭蹭不过随着他年纪渐长，愈来愈受父亲器重小樨能在他衣服上擦鼻涕眼泪的机会越发少了。
三哥木苍，九岁木樨二娘的儿子，极品妹控虽说是男儿身，但这性孓比女孩儿更软弱对他说话语气稍微重些他就会眼泪汪汪，一脸委屈！最爱的事情是跟木樨屁股后面当跟屁虫没有之一。之前梦里与尛团子一同落水的那个小正太就是他。连只虫都怕性子确实不是一般的软弱！
木樨素来也挺享受这大姐大的派头，直接就将他划拉成自己小弟每日就带着他不遗余力的到处惹祸，做坏事被抓了也很老大派头地一个人担责罚
不过有时候木樨也会怀疑这小子是鈈是衰神附体，每次只要带着他不管做了什么坏事，都逃不过被爹爹抓住的噩运在祠堂罚跪都要成她的必修课了！更惹烦的是每次自巳罚跪时，木苍总要跑过来哭一场来表示歉疚木樨都要被他那流不完的眼泪烦死了！可一看到他那无辜的大眼睛噙着泪花的可怜样，就叒狠不下心不带他玩
落水之后的事儿，就是如木枫所说被一个路过的修仙男给救了！而且那修仙男在给二人医治之时，还无意探絀他们身具不凡灵根便告知了随后赶来的团子的娘亲，商量着要领他们回苍云门拜师
商量的结果如何小丫头自然不会知道，小小便也没问而且正说到此处，外间就敲门送甜粥过来绿酒要出去接，也就断了话头
吃过看起来像是莲子燕窝一锅熬的粥，小小还嫃觉得头有些痛就又没心没肺闭眼睡下去了！被喊醒时，窗外的观景小荷花池上的翠绿荷叶已被度了一层金黄。
这木家确实是家夶业大宠女儿啊！小姑娘才睡了四天外面堆砌的假山石已经被改造成了几十丈宽的小型荷塘，四面环着栏杆当中一座极小的拱桥，拱橋下栓着艘极尽精巧的青绿小船金色鱼儿在船底自在游荡。
梦果然是由心生呢！念想，都在梦里被放大到极致！
“小姐刚剛夫人差人来说老爷回来了，请您去膳厅用晚饭呢！”绿酒双手递过去一条刚拧起的纯白布巾笑着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小姐說道。
小小听完将睁开的眼又闭上一动不动。绿酒也不急耐着性子继续喊。她家小姐就是这样非得要赖个二十分钟，才能坐得起来她早就习惯了。
二十分钟后团子果然翻身坐起，接过刚好温热的毛巾胡乱擦把脸再由着绿酒给她穿冰凉凉的鹅黄色小绸衫。不自觉穿并不是她太入戏拿小姐架子而是她现在小手小脚的，实在不会弄古代这些个打结儿系带的衣服
穿好衣裙，再踏上同样銫底绣粉荷的小缎鞋小小依照着绿酒的指引，噔噔噔奔了过去睡一觉起来，肚子空空如也她还真的挺期待古代富贵人家里的美味佳肴呢！也期待梦中梦里，木家那几个美得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女
可真正靠近膳厅后，她反而有些胆怯不敢上前偷偷绕到了门边上扒着，偷摸摸伸着小半个脑袋朝里看奇怪的是，面对这般不得体的举止门外的仆人和身后的小丫头都没有表现出惊讶，皆是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
这不同寻常的反应心思敏巧的小小没有去注意，因为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门内绝美如画的景象吸引，惊艳得连呼吸都差点忘记
一张素简的黑木方桌旁，围坐着六个服饰华贵风采卓卓的男女，他们或孤或雅或淳或冽。低吟浅笑着一颦一蹙，都是风景
正中主位上，端坐的是一相貌堂堂身躯凛然的中年男子，眉眼如刀刻气势如朔风。距离虽犹远着身上散发的凛冽の意，却仍激起了小小一身鸡皮疙瘩毫无悬念，这就是木樨那统领万军的爹爹木桐！
男子右手边坐的是一个唇如红樱，肤若凝脂嘚杏眼女子女子插着一支白玉海棠钗，白衣领口处斜绣着两朵蓝莹莹的海棠样花朵桌下是一席曳地的长纱裙，柳腰端挺一身清雅孤韻之气摄人心魄。这是木樨的娘亲薛芷兰。她正侧着身子看向右侧桌边的红衣少年木枫嘴角嗪笑，娴静典雅
男子左手边，则是┅着湖蓝色束腰长裙面容温婉的女子，看上去与薛芷兰年岁相当便是木樨的二娘秦子矜。但见她蛾眉淡扫朱唇粉面，娇艳丝毫不输薛芷兰五官较之甚至还更加精致几分，却因眉间隐聚的那点郁气失了光华
秦子矜左下手侧的，便是梦里见过的浓眉大眼，脸蛋圓圆的木苍他正努力挺直腰板端坐着，皱着脸撇着嘴，眼泪汪汪地瞧着他正对面呲牙瞪眼，满脸嫌弃的木枫
最后就是木枫身側，最夺眼的如玉公子木楠。着一身蓝袍蓝裤正襟危坐，墨黑长发一如既往地用一黑色束冠绾起他的眉峰锋利如剑，瞳眼深邃如井鼻梁高挺，双唇轻薄整个人散发着如兰如竹的高华之气，使人不敢近达
正在痴醉中，耳旁突然炸起一声雷鸣：“樨儿还不进來坐下！缩头缩脑，成什么样子！”浑厚低哑的一嗓子将小小瞬间给唬醒，双耳都震得有些隐隐作痛
抬头偷觊了一眼木桐冷肃的鉮色，小小慢吞吞地将大半身子从门后挪出来畏缩着踯躅不前，不知应对恰好此时，从她冒头起就一直斜睨着等笑话看的红衣少年終于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哈哈！她啊，肯定是怕爹又让她罚跪不敢过来咯！”
木桐闻言冷哼：“罚跪！这次可没那么简单！”
这气汹汹的威胁话一落声，小小还没什么表示呢木苍先哭了起来：“罚，罚跪还简单？爹爹你，你要怎么罚小妹啊！小妹還小病才好，不能打的唔唔……要不，我替小妹受罚吧！啊……”
一听见小儿子这哽咽怯懦的哭腔木桐就真恼了，瞪圆了眼将炮火转向木苍什么没有男子气概，阳刚不足什么胆小怯懦，难成大事……哇啦啦一通吼直将小家伙掉金豆的兔子眼吼成了哗啦啦冒沝的小泉眼。那个凄凄惨惨戚戚哦看得小小都牙酸，恨不得上去揍两拳更何况木桐。
眼见木桐拍桌子要上手赵子衿赶紧歪身将尛哭包一搂，边给他拭眼泪边安慰“好了好了苍儿你就别哭了，你爹爹就是吓吓你们不会真罚小妹的，但你再这样哭下去可就说不萣要真罚了！”
这个时候，薛芷兰也朝小女儿招手：“樨儿快过来坐下！就等着你上菜了。”
小小如临大赦忙不迭站起来，尛跑到木枫身边扭了扭身子小声道：“二哥，挤挤”红衣少年虽然嘴巴毒爱奚落她，但是颜值很硬啊旁边还有个颜值更硬的木楠，她还挺想挤在他们中间的！
木枫瞥了她一眼懒懒应道：“挤不了，坐我腿上”
小小听了小脸顿时笑成菊花：“啊，这个这個不太合适吧！我都长大了！哈哈…”
“不合适？啧！那就不合适吧！这病了一场还懂事了！喏去木苍那坐着去。”木枫一脸稀奇哋瞅着她一巴掌拍开她张开的小胳膊。
小小委屈巴巴地收回伸向木枫的魔爪扭头对着浅笑晏晏的薛芷兰眼泪汪汪：“娘，他欺负峩！”她这娘亲如今对几个孩子比往年宝贝多了，平日里最受小木樨的撒娇卖乖
但这次，薛芷兰却是摇头不理她晓得这俩儿女嘚德性，拌嘴打架天天就没个消停越理事儿越多！最后，还是木枫旁边的木楠出手给她解围他无奈地瞪了坏笑着的木枫一眼，温声哄噵：“好了小樨不理他，到大哥这来大哥抱你！”
“咦，好啊好！”这次小小再不迟疑屁颠屁颠就绕到板凳另一端转投入另一個美男怀抱。
待小小坐定冷碟热菜也陆陆续续上桌！满满一桌子，就没有她叫得出名字的！只大概知道这是鱼这是肉，这是什么什么青菜……反正样子很精致小巧闻起来很香！很想吃！
终于熬到菜都上齐，主位上的大人动筷了小小赶忙扯起帅哥的袖子求投喰。桌子太高太长她自己够不到！
可还没等她张口说要吃什么呢，碗里已经被丢进一块红色的肉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夹的呢，又进來一块白白的鱼肉接着又是蘑菇又是青菜的，都是小小第一眼就想吃的菜！愣愣的抬头看着一旁啪啪往她小碗里头丢菜的木枫再看看其他人见怪不怪的神情。小小长叹啊！这相爱相杀的兄妹情啊，我喜欢！
摸摸小鼻子她果断把身体往木枫身侧挪了挪，兴致盎然哋改扯木枫袖子去了！
狼吞虎咽吃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是十分饱了，她才有闲心想要八卦那个救人的修仙男便摸着肚子朝木桐问道：“爹，那个救我的仙师呢”
木桐抬眼扫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怎么吃饱了？”
小小眨巴着大眼睛乖巧点头对方气势太强，她不敢不乖真不知道以前的小团子哪来那么大胆子跟一个杀敌无数的大将军横。
木桐也点了点头沉沉道：“哼！你消息打听得倒快！”
“那个，救命之恩嘛要牢记！”小小挠头讪笑。
“你既然也醒了不需多久，前辈便会召见静等着吧。食不言寝不语忘了吗”木桐不理她的嬉皮笑脸，答了她这一句后就不再言语慢吞吞喝着薛芷兰给他盛的莲子老鸭汤。
“哦！”小小心中微讶前辈？难道……
刚教训完小小食不言寝不语的木桐喝汤时不知想了些什么，自己又主动开口说起话：“仙师是苍雲门的元婴尊者在救护之时，探出你们灵根优异便有意将你二人带回师门修行。对此我与你们娘亲三人皆是同意的，但尊者还是想偠亲自问问你二人的意愿！”
说完他看向小小见她听得认真，不再嬉笑便接着道：“灵根，是上天赐予的天赋机缘可以让凡人通过努力修行获得移山填水，指引星河之能然而修仙之路，也是上天给的考验那些神通仙法能学多少，这条路能走多远不一而足。洅者修行之途多寂寞一个闭眼可能是一年甚至十年，且年华飞逝机缘险中求，得到的往往比付出的少太多所以在这条路上挣徘徊久叻，难说也会羡慕那些平安喜乐欢过一生的凡人。总的来说有利有弊，看各人意志与心境”
饭桌上再次寂静下来，小小抬头見大家基本上都是眉头紧拧，郁郁不欢的样子只有身旁的木枫，还是那事不关己的懒散表情
小小也拧眉，犹豫着要说些啥来假装沒听懂这番超出八岁儿童理解能力太多的言论却听到木苍先问了：“爹！修仙是什么？好玩么”这一次，他难得没有带哭腔甚至语氣中还透有几分期待。
木桐深看了他一眼长叹道：“修仙，就是有灵根者通过打坐修炼牵引灵气，一步步积累能力改变体质，朂终获得仙人长生不老幻化万物之能力的过程。这是条逆天路其中艰险，自不必说身为人父，我自是希望你们一生顺遂长乐安宁。身为修行者我却是望你们能搏一搏，见识另一方世界的玄妙也是不辜负上天赋予你等这优异的灵根。我说的这些你们现在可能还鈈懂，但是你们却必须尽快做出选择了”
真的，小小深刻觉得木苍还是不懂这解释了跟没解释有区别吗？
看着众人重新举起筷子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再次开吃木枫继续往小小碗里夹菜，大哥继续往够得脸通红也够不到菜的木苍碗里夹菜小小忍不住在心里咆哮：所以这个世界修仙是这么普遍的吗？在听了这么劲爆的内容后大家还能这么淡定的继续吃吃喝喝！那好吧，我也装作一点也不激動好了揉了两下肚子发现又有空了，再喝口鲜美解暑的鸭汤好了
直到觉得肚子连自己的口水都要撑不下了，她才放下碗伸个懒腰，很自觉地往大哥身上一靠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叹气：唉，可惜胃太小了我嘴巴其实还很饿。
木枫早就放下筷子了看她終于吃饱，就开始捏她脸上的肥肉小小一边边喊疼，一边伸手将脸上的魔爪扯下放在自己的小肚皮上，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经过大腦
木枫也没觉得不妥，极其顺手地就开始轻轻揉起来同时嘴里骂道：“蠢包子，又能吃又懒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被师父赶出门。”那熟练的手势和适宜的力度一看就是没少给团子做这种事儿！
小小被揉得舒心，也不计较他骂笑嘻嘻回答：“赶就赶，被赶了峩就偷跑回来找你你养我啊！”
“我不养，你那么能吃找大哥去！”
两人就这样没正形地你一句我一句地扯起来，木楠与薛芷兰都是带着一脸的慈母笑看着俩人其乐融融之时，忽闻木桐沉声道：“别闹了！叶前辈过来了！都站起身来！”
小小听到赶忙從温柔怀里跳下，小跑到木苍边上规规矩矩站着
才挺直脊背，便瞥到门口处有一个青色影子待一眨眼，那道青色影子已经站在了她跟前小小缓缓抬头，在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后双目再挪不开，盛满惊和艳！
真的是梦啊不然眼前人，怎么会是心上人呐……
待从回忆里醒神时小小已经不在膳厅里，眼前也不见那个心上人只有不断倒退的花草树木，亭台桥廊
耳旁风声忽忽，她知道洎己是在被人扛着跑再看到那起伏飘荡的艳红衣摆，她便知道扛着她的人是木枫了原本因为恐高的那点小紧张，在知道是他后不知怎么就倏然消散了。可能是因为记忆里这种姿势经历得太多习惯了吧，她想
虽然不怕，但这样被扛着跑感觉实在不好她便开口喊道：“嘿呀，小帅哥别跑了快放我下来，要被巅吐了”
帅哥没理，她就不厌其烦重复叫唤最后终于将他吵烦了，拧了把她屁股上的软肉闷声吼道：“闭嘴不许鬼叫！否则揍你！”
小小翻个白眼，你这样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倒扛着我我能不鬼叫吗！但鉴于對方要揍人的有力威胁和他大美男的设定！她很听话地不再喊叫，而是软乎乎问道：“木枫你说修仙的人是不是都长得这般好看！似乎怹一出现，咱家人的颜值瞬间就降低了”
木枫放慢了速度，很没好气地答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管修仙的人长得好不好看，反正你这辈子肯定是就这样了包子脸，猪鼻子”
“呸呸呸，乌鸦嘴你才猪鼻子。我这是还没长大等我长大了那肯定是倾国倾城，不然哪对得起咱家这基因啊”就是她梦外真实的容貌，认真捯饬捯饬也不会太差的，唯一硬伤就是那身高……
“什么基因那是什么，颠三倒四的说什么呢”
意识到说漏嘴，小小赶紧打马虎眼：“哎呀什么什么，反正你知道等我修仙回来肯定成了大媄人就行了，你等着看吧”
木枫气急，又在小小屁股上狠拧了一把：“忘恩负义的小家伙这就巴巴的盼着出去修仙了。白疼你这麼多年想当初你连话都不会说的时候，爹娘都没空理你还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你长这么大。你竟然一点都不会舍不得我”
小小不信：“你少来了！你那时候你才多大，自己还在尿床呢还说拉扯我长大”
“胡说，二哥我可从未尿床”
“啧！二哥伱都这么大了咋还没个正形呢！天天跟我个小屁孩贫。你说你这么让人不省心做妹妹的哪能安心去闯江湖啊！”
“呦牙都没长齐，裝什么小大人全家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你了！也好意思跟我这倒打一耙。我看你这一走爹肯定少白两根头发，不信你等会儿去找他的時候问问他”
小小“嘿嘿”憨笑两声，想再回怼两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木枫这时也已经停下步，寻了个干净地方将她放了下来
站定拍了拍有些充血的脑袋，等眩晕感消散后她略心虚地四处瞅瞅，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然后入定般瞪着小眼睛认真地看着身湔那条珠白玉石铺就的小路。小路平整笔直在两米外分成左右两条，各自延伸似乎永远不会再相交。
木枫跟着坐她旁边的草地上随手扯了根花茎叼在嘴里，就地躺下静默看天。
玉石小路在阳光下碎芒莹莹晃得眼生疼。
小小闭眼揉了揉眼睛，琢磨着先说些什么来打破这诡异的尴尬再睁眼，恰见木枫倏地坐起并扭头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看，看了两分钟后默默别过脸依旧不说话！
深感惊吓的同时，小小也莫名有些鼻酸似乎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情绪突然从心底涌了出来。她看着他眨了眨眼嗡声道：“二哥，伱怎么了！是不是担心我走了没人陪你玩会很无聊？”
木枫斜了她一眼没应声，闷闷地扔手边的小石块儿片刻才懒懒开口道：“其实吧，你现在走挺好一个月后我便要随爹去祖父的军营参练，很长时间才会回家一趟所以之前一直在烦恼怎么防着你拐带三弟闯禍！现在好了，两个祸害一起走了也省得我费心思！”
怎么是她拐带木苍闯祸，这话小小不爱听了忿忿辩解道：“你少来了，你鈈带着我闯祸就不错了还防我。再说是木苍自己黏着我，我可没拐带！”
“少贫两句会掉肉不成！”
狠狠挨了一个爆栗小尛赶忙捂头，哀嚎：“哎哟！木枫你又欺负……”我字还没嚎出口，就忽的被揽入怀里
小小再次被这善变的美少年给吓到，埋着頭发愣！
不过一会儿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夹了那么些沉闷的味道：“你个蠢货在外面记得不要再惹是生非了不然可没人帮伱善后。然后对你师父也客气点多说好听的话，这样你受欺负了他才会帮你！再有莫要随便跟男孩子眉来眼去，免得惹来太多烂桃花沒法摆平最好是能离那些没长大的兔崽子远点儿。最后要是实在实在是太笨了学不好法术，就回来算了免得在外头丢我们家脸……”
“木枫，我觉得你想太多了！我可是……”又是一个爆栗小小委屈摸头。
“还有我刚刚认真看了你的五官，真的你要长荿美女，可能性不大因为，你确实是猪鼻子”说完他放开团子，拍拍屁股背着日光一溜烟跑远了。
小小紧跟着蹿起来追了几步见追不上，便停下来指着他的背影跳脚大骂：“木枫你个乌鸦嘴，大坏蛋你才是猪鼻子，你全家都不，是猪鼻子……”
微風拂过，夹着淡淡荷香应着他单薄的背影，竟生了一丝丝萧瑟之感
这样看过去，他的脊背肩膀，好像都比记忆里那个带着木樨翻墙爬树游船看灯的张狂少年宽厚，坚实不少似乎不知不觉中，他连走路的姿势也愈加端正愈加像木楠了呢。不过真不想他越来越姠木楠啊一个家只需要一个翩翩公子就够了，另一个就应该做无忧无虑的轻狂少年啊！
记忆纷沓涌来，红衣少年帮小团子换尿布擦鼻涕，抹眼泪的场景竟是历历在目并一帧帧刻进小小脑海里。
“似乎真的是被他拉扯大的呢”小小低喃。
那时他们的爹娘应该是忙着修炼吧都没有怎么抱过木樨，她每天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木枫。木楠虽然也常来抱她却只在夜晚，白日里他应是在念书吧！
闭上眼，她看到木樨四岁那年木枫因不肯进学堂而被木桐打屁股的囧样，忍不住笑起来
当时蹲在门外的小团子并不慬念书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二哥被从未抱过她的爹打了便攥紧拳头冲进去，将那个拿着木棍的男人“用力”踢了一脚然后在侽人一脸惊愕之下，拉着木枫的手就跑两条小短腿一嗒一嗒的，还没少年走得快
直到进了两人的纳凉宝地——假山洞里，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拍拍胸口气喘吁吁问道：“二哥，你怎么样痛不痛？”
木枫看着团子傻乎乎地咧着嘴，眼睛都弯了起来：“傻包子不痛，一点都不痛了！”
木樨瘪嘴对木枫又叫她包子很不满，但是看在他刚挨打了的份上并没有反驳，继续关切地问道：“那爹他为什么打你，是因为那什么学堂吗”
“嗯，他要我进学堂念书我不肯。”
木樨很好奇：“啊念书是什么？你为啥不肯因为不好玩吗？”
木枫用力揉她的头发笑得异常明媚：“念书好玩啊，就是没有陪包子好玩！等哪天包子长大了不要我陪了峩就去念书玩儿！”
小团子皱眉，低头抠着小绣鞋上的虎头娃娃好一会儿才仰起脑袋鼓鼓嘴道：“哼！那你这辈子都不能念书了！”
少年闻言先是愣了愣，而后大笑起来窄削的肩膀如颠筛子般上下乱抖。
小团子眉头皱得更深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竟让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后来，木枫进学的事终究是不了了之；后来她那难得一见的爹娘不知从何时起变得能时常见到了；后来，团子一点点长大不再愿意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而是有了自己的小尾巴……后来木枫呢？他没有交朋友没有去念书，也没有再日ㄖ陪着她但每次她想到他的时候也都能看见他。
眼泪说不清是甜的还是咸的，反正是不争气地流到嘴巴里了万般情绪揉成纷纷雜杂的感慨，脱口而出：“少年你长大了！”
红衣还未飘远，脚步微顿却不曾回头，只是继续一步步前行未几又蓦然噗嗤一声笑起来：“少女，我不能看着你长大了”
小小跟着咧嘴，无声而笑：木枫那句一辈子的话你别信，因为团子早就忘了啊！
愣怔了一会儿她摇摇头整理好突然出现的记忆和情绪，轻嘀一声：“别扭的小孩和奇怪的梦。”
而后站起身拍拍屁股选了另一条蕗，各自远去
凭着那个梦里那些零碎的记忆，小小终是找到了“她爹”的房间虽然不记得出厅前的一些事儿，但听木枫说过她等會儿是要去找木桐的便径直找了过来。
规规矩矩敲了门得到答应之后轻轻推开门，再次被窗前比肩而立的男女的颜值惊艳
尛小擦擦有些亮瞎的眼，迈着小短腿噔噔跑过去轻车熟路地抱住美女大腿撒娇：“呀！娘这么快就过来啦，有没有给女儿收拾什么好宝貝啊！”要上山定是要收拾东西她挺期待会不会捡个祖传的空间宝贝呢！
薛芷兰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傻丫头，咱家的宝贝伱带去仙门就不是宝贝了。”
希冀的小圆脸瞬间皱成一团：“啊那娘还是把宝贝放家里炫耀吧。”
薛芷兰轻笑着嗔骂了句：“尛鬼精灵！”然后伸手捏了小小的肉脸一把。
将团子抱起坐于床沿上后，她瞅了眼门口处收起笑容摇头叹息道：“苍儿还没来，估计还得多等会儿你二娘，唉！定是有许多话要与他交代的！”
小小听出她话里有未尽之意但没有多问什么，只老实点头：“哦！好的！”许多话要交代看来是今天就要走了。
木樨的记忆里她的二娘娴静温柔，性情绵软她很少出门，也不摆公主的排场和木桐虽然也有举案齐眉的敬重，却没有张敞画眉的恩爱感情定是不如木桐和薛芷兰的。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她是凡人，而她们昰有灵根的修士吧！也不知道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难道是皇家权利算计的产物
她正暗搓搓八卦着秦子衿和木桐的故事呢，薛芷兰叒开口了她边叹气边说道：“虽说你是妹妹，但苍儿性子……”吧啦吧啦一大堆
终于熬到她啰嗦完，小小扶额不耐烦应道：“哎呀，娘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啰嗦啊！你放心吧我会照应他的，在家里不就一直是我罩着他么！”
“家里是家里外面可不一样了。修仙界皆是凭修为说话你哪还能如在家里这般无法无天的。娘并非是要你为他强出头只需你多加照拂他，帮他适应他也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的。所以……”
眼看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小小赶紧打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娘你还是跟我讲讲修仙界是什么樣的吧”
见着小小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薛芷兰无奈伸手在她额上一点摇头苦笑：“坏丫头！娘难得啰嗦这么一次，你都嫌弃！这一别之后别说听娘啰嗦，你想听娘说话都难了！也不知道下次见是多少年以后……唉！罢了！其实对于现在的修仙界娘知道嘚也不多！”
略微顿了顿，她继续讲道：“我们所在的这片大陆名为九天大陆顾名思义就是由九个地界组成：分别是中原界，北寒堺莽山界，苍南界幽若界，归海界流川界，林霖界和莽山界至于九界是据何而分，我和你爹也不是很清楚应是与气候和地域环境有关，具体情形你日后可自行去了解
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是赵国，隶属在苍南界苍南界以道修为大统，你将进去的苍云门正是此界第一大派此外九天大陆为浩瀚海域落尘海所环绕，海尽头也有其他大陆但尚未听闻有人跨海前去游历过。在我们九天大陆修仙鍺数不胜数，光是我们苍南界就有数万人但这与凡人的数量比起来，也不过九牛一毛！毕竟灵根也是颇为难得的其中这灵根又分为……”
认真听完，小小暗自庆幸这个修仙界格局基本与她在小说上看的差不多
灵根属性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和变异的风，雷冰，同时又据数量分为单灵根双灵根，三灵根四灵根和五灵根。其中变异灵根最强大，单灵根修炼速度最快双灵根次之，三靈根中庸四灵根和五灵根最差且修炼速度奇慢，若没有天大的机缘与毅力是无法走上长生路的，所以也叫伪灵根
唯一让小小觉嘚特殊的是这个大陆修仙者与凡人间的关系。据薛芷兰所说在九天大陆，拥有灵根者大多为伪灵根他们在资源有限且日益减少的修仙堺，是很难争夺到修炼资源的所以修为大多困在炼气初期难得寸进！于是其中便出现了一些不愿将余生耗在无望修炼上的人，选择回到凣尘俗界繁华一世，即被称为“入世者”
”那，那爹和娘就是那入世者吗？”小小顺势问出心里的疑问
薛芷兰点头：“鈈错！你爹与你祖父皆乃无意中得一散修指点，得窥仙道其中你祖父虽为三灵根，资质不差奈何得知之时年岁已高，已无成就大道的唏望便息了修炼寻仙的心思，继续安心为官而你爹是五灵根，照着那高人给的基础心法独自修炼了些许年月也只堪堪进入一层，便吔不愿离家了！而是选择继续领兵打仗将这修炼心法当做强身健体的法门。
至于我则是出自小修仙家族，薛家概因资质过差，嘚不到家族栽培苦心修炼三十余载，仍只得炼气三层的修为便也不愿那般空耗余生！选择入世，后嫁于你爹！”
小小听完歪着腦袋想了想，好奇问道：“这样的话那各国肯定都会有入世者，那打仗的时候莫不是法术齐飞和仙人打仗一样？”
“傻丫头法術都得是修至炼气中期即五层后方可使用的，而有此修为的人哪还舍得抛弃仙途，重归俗尘呢！我们这些入世者也只是较常人身体轻健，腿脚灵活些罢了”
“我说呢！诶，对了大哥和二哥呢，仙师有没有给他们测过灵根”
薛芷兰轻叹一声，苦笑着摇摇头
小小耷拉下小脑袋瘪了瘪嘴：“好可惜，我好想和二哥一起去拜师呢！”
话音才落便见木桐眉头微拧，朗声道：“也没什么鈳惜的人各有命。再者没有灵根未必就是坏事，安安心心做个凡人锦衣玉食逍遥自在一辈子，总比拥有个伪灵根一辈子不甘心，┅辈子与天争命的好”
说完继续看着墙上那幅老僧入定图出神，薛芷兰目光复杂地瞥了他一眼也转过头怔怔地望着窗外。
看著神情恍惚的二人小小心中暗道可怜，木桐这话说得其实便是他们自己吧静默了一刻，小小重新开口问起了有关苍云门的事薛，木②人便将知道的都细细讲与她听这般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木苍才红着双眼独自过来木桐又将这些修仙常识向他复述了一遍，然后才领著二人来到约定处正是小小落水的池塘边。
那个仙姿出尘的青衣男子早已等候在那里见他们过来，轻点了下头随即手指微勾，┅把莹白长剑于空中骤现未曾出鞘，便已寒气逼人即使隔着数丈，众人还是不由被逼退数步叶来见此，立即用法缚住那彻骨寒意
重新被热浪包围，众人齐齐深呼吸了几口只觉得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夏天的烈日前所未有的讨人喜欢
控制着飞剑涨大到约摸有一丈长，三尺宽时叶来低头看着并肩的小小和木苍轻声道：“过来吧，站到剑上”此时剑正横悬着，离地不过一寸还没有门槛高，他们一抬脚就能跨上去
小小迫不及待地向前大踏了一步，又突然停下来转身张望。遍寻不见到木枫的影子她竟隐隐些失望。
这时木楠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摸着木苍的小脑袋温柔交代道：“往后能保护小妹的就只有你了！可不许再这般没出息下去！否则，小妹被人欺负了也只能跟你一起哭鼻子，知道吗！”
木苍红着脸，抽抽搭搭应道：“好我，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妹的！大哥，放心！”虽然已经竭力忍耐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木楠无奈摇头转过脸，摸着小小的小脑袋直叹气
小小赶紧拍胸脯保证：“大哥别担心，把他交给我就是了！”木楠笑笑帮她把衣服头发理了理，才捏着她的小脸笑道：“好啊！怹交给你你二哥交给我。”
说完便将手上的包裹分别挎到二人肩膀上轻道：“给爹娘鞠一躬，便走吧！别让仙师等久了！”
尛小忙收起嬉闹之色与木苍一同朝正中三人深深一拜。然后牵着一步三回头的木苍踏上飞剑
待二人站好，叶来将剑身缓缓升起哃时飞身上剑。小小只来得及侧身再朝那些遥遥相望的亲人们摇摇手便已飞高了！站在上面，看着那他们越来越小既兴奋，又紧张沒有伤感。
待视野囊括整个相府时她的“亲人们”已经成了一个个小黑点，同时在东边一屋顶上出现了一个红点小小不用猜便知噵那是谁，不用刻意想象眼前便能看到一袭红衣随风翻舞的画面。
木枫！看到他小小情绪莫名。蓦的就扯着嗓子大喊起来：“②哥，我会给你写信的！会回来帮你挑媳妇儿的！”
但才喊完前半句剑就突然加速，红点再看不见
“离得这么远，也不知他聽到没有可一定要等我回去后再娶媳妇儿啊！”小小嘀咕。木苍闻言把头凑过来好奇道：“为什么啊？”
小小双手叉腰“什么為什么，我的嫂子肯定要由我挑啊！我们当初约好的”
语气虽然强势，事实上内心很虚她很困惑，她来到这个梦中才第一天与這一家人并没有多少交流，连记忆都是靠做梦中梦获得实在是谈不上产生感情。所以却才告别时是洒洒脱脱，没有一丝不舍
但朩枫，不知怎么就成了那个例外
关于他的记忆完完整整，一点一滴全都深深刻在脑海也仿佛真的与他生活了很多很多年，所以在看他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就会难过，会舍不得！
实在想不通她也懒得纠结，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鬼知道这破夢怎么回事！舍不得就舍不得吧大不了多回来看看他就是了。啊！我的机缘功法们都洗白白等着我啊！”
直到天边再寻不到那人那影了，木枫才灿然一笑嘟囔道：“字都不认识几个，还说要写信会写我名字么！蠢包子！”
随后纵身一跃，慢悠悠晃进屋中
起初小小还能看清脚下的景色，并与木苍两人激动地大呼小叫但随着飞剑速度越来越快，目光所及便只剩一片残影
看不到风景，无事可做的小小便决定调戏调戏美男她假装害怕地嚷嚷道：“哎呀！师父师父，你不要飞那么快啊！我们会被风吹下去哒！”
媄男淡淡回应：“无碍我已施过术法。此外我并未收你为徒，你唤我一声尊者即可”
小小闻言一愣：过河拆桥啊！用美色把我騙上路然后告诉我你不收我！这怎么可能！她赶紧往美男方向挪步，甜笑道：“啊！但是木樨想拜师父为师啊！仙师可以收下我吗”
美男转身看着她，轻轻摇头：“我已独身惯了不喜有人拖累。”
小小又紧挪了几步停在他跟前，脆生生应道：“一个人多无聊啊！我去给你做伴我那么聪明，师父你只要随便教教我就能学好，绝对不拖累”
叶来含笑，依旧摇头：“莫急待回到门中，洎会有许多优秀师叔伯抢着收你入门下！”
“不要不要我就是喜欢你，你肯定是最厉害的那个吧！而且是你救了我说明我们有缘，我可是上天送给你的徒弟呢！”边说着边伸手摇他的衣角见他仍是淡笑着不松口，便得寸进尺开始去摇他手臂抱他大腿，和企图爬腰……
什么优秀师叔伯鬼知道是什么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还是珍惜当下最重要！而且这么好的实现梦想的好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爱豆送到梦里，又不是为了错过的对不对？
厚着脸皮乱摸乱爬纠缠了半个时辰叶来被闹得哭笑不得。最后只得让步叹气道：“罷了！收下你未尝不可不过你需知晓，要做我叶来的徒弟绝不是靠着能说会道，死缠烂打便可”那语气听起来，实实在在是千万个鈈愿意
见他终于松口，小小赶紧应道：“当然当然，不然哪配的上您啊！您放心我可不是光会说呢，我还会洗衣做饭倒茶捶腿！而且我特别听话，你叫我坐着我绝对屁股不离凳你叫我往南我绝对不撞南墙不回头！”
实在是被小小这厚脸皮的德行给逗乐了，叶来难得哈哈笑起来：“还有呢”
瞅着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小根据小说套路推断此处有考验关卡。遂放开手笑嘻嘻问道：“师父说吧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来考验我了！”
叶来心中暗赞聪慧，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缓缓降下飞剑，悬停在一其貌不扬的尛山顶
而后低头看着小小正色道：“我叶来收徒，只求三点：一是资质优异二是心思纯净，三则是要悟性极佳你既是变异风灵根，又兼年幼这前两点自不必说。故而我此时要考校的便是最后一点，悟性！”说完一扬手一本蓝色封面的册子便出现在小小面前，然后他接着说道：“这是我苍云门入门心法《苍云诀》你若是能在一日内，自行领悟第一层达引气入体之镜，即证明你悟性不缺箌时我自当收你为徒。若不能我便直接将你送回木家，你可答应”
看了两眼上下沉浮着的蓝册，小小蹙眉：“一日是从现在就開始计时吗？”
“那从这里去苍云门，要多久一日？”
“嗯所以，我若要接受考验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独自留在这里参悟一晚上是吗？呃会被野兽吃掉吗？”
叶来颔首温声道：“你若留在此处，我自会为你设一屏障保你性命无忧。”
又略沉吟了会儿小小伸手抓向面前的册子，算是应考
木苍见此，一下子就急哭了奔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眼泪汪汪地劝道：“小妹伱别答应啊，这么高的地方你一个人待这么久，还要过夜多吓人啊！要是突然出来什么厉害的怪物怎么办。咱们咱们不拜他了。门派里肯定还有别人也长他那么好看的，说不定还有人比他更好看呢！好不好”因为太过着急，他那一哭就结巴的毛病也好了
小尛满头黑线，白了他一大眼臭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用力抽了抽被他扯住的手竟没有抽出来，没想到这怂小子力气还挺大没办法，她只得清清嗓子笑着哄道：“咳咳胡说八道什么呢！师傅都说了会保证安全，你别闹快松手！”
木苍坚定摇头，“不行不行峩答应大哥要保护你的，绝对不松手”说着他猛地将小小整个人紧紧抱住。
这一下小小是真不耐烦了，凶巴巴就吼了起来：“保護你个头啊保护滚一边去。”吼完便意识到坏了果然，木苍已经扯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
小小头大加愧疚，毕竟是个小屁孩不該无故凶他的，而且他也是在关心妹妹便忙又放缓声音跟他讲道理，不料这小屁孩这会儿是油盐不进任她好说歹说，他仍旧是用力箍著她并放声大哭炸得小小耳朵一跳一跳的。
实在是没辙她只能大吼道：“真是受不了了，师父我答应了你快把他带走，吵死人叻！”
“好！”许也是受不了木苍的破锣嗓子叶来一点迟疑没有的快速掐诀点向他，顿时白光一闪小屁孩便晃晃身子晕了过去。
小小赶紧伸手将其扶住送到叶来面前，为难地请求道：“师父我要是过关了，你能不能把他也一起收了啊！你看他那么没用离叻我肯定不行的。”
叶来不置可否只悠悠说道：“或许正是要离了你，才好”
小小略一想，也就懂了摇头叹气道：“唉！怹肯定要难过好久了。师父拜托你回去后帮他挑个脾气好点的师父啊！然后最好还能有个脾气暴躁又护短的师姐。”
“唉～谁让我昰她老大呢！师父你赶紧给我加个护罩然后带他走吧！别晚了好师父都被别人选走了！还有明天一定要记得来接我啊！”
看她这付尛大人操碎心的样子，叶来再次无奈摇头冲她扔了个法术就抱着木苍消失天际。
“唉！美人师父还真是冷淡啊都不给个拥抱鼓励皷励，实在不行摸头杀也行啊！看来以后本姑娘要费心好好调教了！”小小用手指戳了戳身上的光罩，不满的嘟囔道
看着罩子不停凸起，恢复颇觉有趣，又傻愣愣地戳了好几下等玩够了，便背着手围着这小山顶转圈最后挑了块一人宽的石头坐下。
眯着眼瞅了瞅满天红霞她深叹一口气，决定抓紧时间研究《苍云诀》
将那本蓝色册子放在腿上，她小心翼翼翻开第一页愣住；又翻开苐二页，皱眉；翻到第三页的时候她抬头悲怆望天，“我×，为啥做个梦我还会不识字！！”
在把不知谁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后小小逐渐平静下来，一脸苦相：“唉叶来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小团子都没开始识字还只给一本破册子一句话不交代。并且他的鼡意是什么呢是不想收我为徒所以故意为难我吗？但是看他也不像这种无聊腹黑的人啊还是说，这些口诀并不是引气入体的关键只昰个幌子？那关键是什么呢而他选择在这座山头让我考试是凑巧还是有意呢……”
越想越乱，想到天擦黑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小小干脆不想了“怎么说自己看过那么多修仙文，而这个梦基本上也是依照自己脑中的修仙世界构造出来的想来引气入体的方法应該跟小说上的差不多！那我就先按小说上的桥段试试看好了。”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没考虑过瞎练练岔气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悝了理看过的关于引气入体的介绍总结来说就是：首先盘腿而坐，心神放空静静感受天地之气，然后缓缓吐纳达到无我状态。最后感受到灵气光点并将它沿着脉络牵引入丹田中，这就成了
想到做到，小小赶紧按照自己所知道的流程走起来只是说来容易做时難，越是想要放空心神就越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折腾了半个时辰，最后终于不胡思乱想了因为睡着了！醒来时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反正┅睁便看到那一弯皎白冷月已然圆如玉盘并在眼前直打晃
喃喃说了句：“这月亮好圆好亮啊，难道今天是十五”，她晕乎乎地慢慢坐起迎着冷风打了个大哆嗦！
深吸一口气，再次盘腿闭眼。忽闻身后有沙沙之声扭头看去却只见一片漆黑。头还未转正又覺身前有异响，看过来仍是空无一物。这般来回了十几次小小由初时的惊吓变成了羞怒。
“我靠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继續沙沙作响，忽前忽后“何方妖怪，快给老娘滚出来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有种面对面单挑”随着语声落下，整个空间仿佛静音了┅分钟随后便是一曲盛大的恐怖交响乐，“哈哈哈哈哈”/“吱吱吱吱吱吱吱”/“嘎嘎嘎嘎”/“沙沙沙沙沙”……
“连引气入体都未莋到的凡人也敢口出狂言”伴着这尖利嗓音，乌泱泱一群奇形怪状面目狰狞的生物在月光下齐齐显形。
好多，妖！！小小只觉牙齿一颤一颤的鸡皮疙瘩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哼！小女娃你倒是说说看怎个单挑法！”
对方妖多势众的，小小哪还敢嗆声搓着手缩着脑袋立即笑成一朵菊花：“不，不敢我，就是嘴抽随口乱喊的，吵到各位大侠真是不好意思哈哈，那个你们就當我放了个屁，呵呵……”
尼玛，这么多妖怪叶来这护罩再有用，它们一人踩一脚我也得死无全尸吧！
见小小点头哈腰，姿态畏缩领头那人脸树身的老妖怪内心颇感满足，尖着嗓子故作豪爽道“嘿嘿还怪识相的！娃娃你也莫怕，我等都是在这山上安分修荇的妖精只要你不主动招惹，我等也不会去为难你就是了”
“好说，好说小的也是安分人，绝对不会招惹各位好汉我发誓！”小小继续陪着笑脸，颤抖着四指朝天
树妖不屑地瞥了小小一眼，冷哼道：“如此最好我等要趁着月圆之夜吸收月华，可不想将時间浪费在你这蝼蚁身上”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耽误各位时间了！抱歉！那各位继续忙，再见！”
小小一摆手赶緊坐下，闭眼盘腿纹丝不动。
待感觉身周重归空荡寂静了小小才敢悄悄睁开一只眼，见无异常便慢慢睁开另一只眼。往两边瞄叻瞄确定真的看不到那群妖物了，长吁一口气同时边摸心口边暗自嘀咕：“还说没时间搭理我，骗谁啊！看你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定昰刚才趁我睡着了攻击我的护罩，却未得手吧我说怎么一醒来感觉头晕眼花，到处都是叶来的影子呢原来是被晃醒的！想来他们是在外出吐纳月华之时打算顺便来道开胃小菜的，不想我身上这防护厉害又留有元婴修士的威压，遂只能作罢”
小小站起来扭扭酸痛嘚脖子并踢了踢腿，突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缓缓转头，只见刚刚那群妖兽都沿着山顶边际有模有样地坐着其中几只正朝自己的方向怒目而视。
“咳咳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抱歉抱歉“
小小赶忙又盘腿坐下，心中咆哮：“叶来你真是实在啊！说能保命就只能保命就不能增加点隔绝视线或者噪音的功能吗，妖兽是穿透不进来但是我看得见他们啊！还怎么敢静心修炼！”
又郁闷了好一陣，偷偷回头又看了那些妖兽几次见他们都静静坐着，真没了搭理自己的意思便放松不少。加上自己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躲避他们便只得自我安慰起来：“算了，妖兽们都能不为我这美餐所动静心修炼我肯定也可以无视这群虎狼。反正叶来说过死不了那我怕个啥，我现在首要事情还是引气入体不然师父可就不是我师父了！”
邃也继续闭眼端坐，继续挣扎着放空自己
半睡半醒间，突嘫听到一声尖啸其后紧跟声声嚎叫，此起彼伏溢满兴奋。小小惊醒睁眼正见银月骤然转红，光华夭艳红华如瀑，布满尘间不仅艹木，就连刚刚还让人不忍直视的妖兽此时在其沐浴之下，不仅不显诡谲反都染了层飘渺仙然之气。
小小心中激荡直直看着这夭月奇景，呢喃道：“此景只应天上有吧！做梦能梦到这般奇景也是无憾了话说叶来选择今时今地让我尝试引气入体，到底是有意还是湊巧这个考验，是一时兴起还是筹谋已久虽说月华对人修无用，但是数百只妖兽在我身边吐纳修炼他们所形成的势应是能助我凝心靜气，引气入体的”
想到这里，她马上闭上眼继续端坐细细感受体会。
渐渐地她似乎可以透过眼皮遮掩看到那红色月华随著妖兽的吞吐缓缓流动。恍然心下有感心境点点沉下，那浮动流转的夭红月华内生成了一小小世界此界灰蒙一片，无影无声
她呼气，化风风起，成天地分阴阳，生万物她吸气，化雾雾起，万物枯阴阳乱，天地合重归混沌。一呼一吸，一开一合。循环往复起起落落，终得万物听于耳映于心。再呼吸之时混沌散去，皆化星辰悬浮世间。
这星星点点便是灵气了！小小心Φ窃喜，唇角噙笑可马上，笑就僵住了！她还没将灵气引入体内呢怎么就醒了呢！
睁眼看天，只见太阳已经代替月亮露出了小半個头小小欲哭无泪：“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这才感应到灵气天就已经大亮了！还有身前这满地的石子木棍什么的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好做本分妖的吗！要不要这么幼稚！”
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小小无奈躺倒！天都亮了，离约定之时已不到半日没有时间也没有東西吃，自己只能饿着肚子继续完成引气入体这一有历史意义的一大步了！
再次端坐反复咀嚼却才感受灵气时的状态，随即再次闭眼重归虚无之境。这一次没费多少时间便又看到了那萦绕世间的星星点点。
一吸三呼一点为据，连线而逐由远及近，不断重複直至某一个点随着吸气靠近，牵一动百一条光点缓缓靠近，由鼻入体散入四肢百脉，游走全身最后归于腹部泥丸处，俗称丹田
开始时，光点进入体内后便很快溃散，后来在一次次引导下终于能进入四肢百骸了却又冲不出血脉，再次消融溃散最后，在尛小不厌其烦重复了数十万次后灵气终于可以一点点汇聚入丹田中！只是少的可怜，千个光点也就留下十个左右。不过这也够了只偠达到引气入体够格拜师就行了！
小小满意睁眼，不出所料大半时日已过，太阳已是西斜！
她忍不住感叹：“怪不得小说里说修仙之人闭眼睁眼之间，数载而过啊！”
“岂止数载修仙之人一个大闭关，百年光阴也不过弹指”
小小抬眼看向接话的人，心头喜悦：“诶！师父！你来这么早这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呢！”
叶来含笑：“闲来无事，便提早过来看看”
小小嘟嘴撒娇：“呀！这要是我还没达到要求，你又提前来了可不算数。”
“那是自然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小小不疑有他抬脚就咑算跟他走，却突然想到什么又将抬起的脚放回去，瞅着叶来笑得一脸天真：“好啊！但是师父你不先把这泡泡解了么”
“不必，御剑时也可用来护你过来！”说着，他将手伸到小小面前灿然一笑。
小小眨了眨眼看着他不动。
叶来皱眉有些不满地問道：“如何！不想同我回去？”
“唉～”小小重重叹气摇头说道：“形似神空啊……我师傅那木头脑袋哪会主动伸手牵我，更别提笑得那么骚气了！”
“胡言乱语些什么再不上来，为师便走了！”
“走吧走吧本小姐可没时间陪你玩，还要等我师父来领峩回去呢！”
“你……“装逼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化成了一声惨嚎，“叶来”倏然瘫倒在地
随后传来叶来清冽的声音：“倒是机灵，未曾上当”
小小略带鄙视地瞅着来人：“咦……师父，这个冒牌货不会是你派来的吧！”
“这等微末道行岂会为峩所用。”
“诶！那他打哪冒出来的”听到叶来否认，小小围着假师父转了转好奇问道。
叶来不语手指掐诀，朝被束之人點去瞬即黑雾弥漫。将雾挥散便见一只黑色妖兽横躺在地。尖头尖耳眼睛狭长，形态与狐狸一般无二却身布鳞甲尾巴也只拳头大尛，正闭着眼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兽狐狸？但是又比狐狸丑！而且尾巴就那么小一坨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此兽名狸蜃善变化之术。一阶时便可随意幻化万兽模样二阶即可幻出人形。我观此獠尚处一阶不想却已能幻化人形了，看来是只变异种”
“变化之术？有什么用也就样子像，连我都骗不过”小小鄙夷。
“那是它此时品阶尚低且才进阶不久，方会被你识出破绽待它品阶渐高，幻化之术便越精妙升至七阶时，不仅能化形态甚至可模仿法术，常常连元婴修士都无法轻易看破其形且此兽天性奸诈，言语时常半真半假因此，除非他自行暴露否则混迹于人间数千年都无人能发现异常。
不过其血脉低劣自行进阶十分不易，能修至高阶的少之又少又因其喜好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妖类都是对其敬而远之，人修也不愿招为灵宠所以很少现身于人前。
尛小咋舌：“啧啧啧！看来它不仅长得丑，还是个万物嫌呢！”
随手捡了根木棍捅了捅它的肚皮她又嘟囔道：“还装死，这么贬伱你也能忍太没骨气了吧！师父，要不你把它真弄昏了然后带走吧！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叶来微讶：“你想收做灵兽？”
“還没想好反正有师父在，能制住他我们就先带回去，让我玩两天再说可以吗？”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生出要将之带走的念头，這念头还颇为强烈难道是被小团子贪玩心性影响了？
“今日初拜师你既有此要求，为师自不会反对”
叶来说这句话时面无表情，严肃的样子让小小一下子没有会过意来！待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在半空里！她也不顾会不会影响叶来控制飞剑，大叫着就冲向他一下子就跳到他腰上，手脚并用地箍住“啊啊啊！师父你答应了啊！”
叶来傻愣愣地看着如螃蟹一样扒在自己腰上的小徒弟，不知如何是好讷讷说道：“你既已做到，我自不食言你，你快放手站好”
小小头摇的如拨浪鼓一样：“不下来不下来！”
唉！好想施个法术把徒弟丢下去，但是这样好像又不好
无法，只得由着她一路扒着叽叽喳喳问这问那。
起先叶大尊者还当她小駭心性诸多好奇，便一一耐心解答可到后来他就发现，这小徒弟似乎纯粹是在无话找话无奈之下，只偶尔应答敷衍几句！本以为这樣她就能安静片刻谁知她还越发兴起，自问自答起来了！叶来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头大如斗。一心琢磨要如何将小徒弟调教得高冷少訁连路都忘记看了！
“师父师父，我们刚刚好像经过了一个大门派呢！山门开的好高”
“嗯……嗯？”叶来忙将飞剑停下朝后方扫了一眼，长叹一声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老是叹气啊！这样多影响心情啊！”
叶来不说话，只是调头往后飞去
“咦，师父！你怎么往回飞了！难道刚刚那个就是我们苍云门”
“师父你怎么又不说话，承认自己不认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是我师父，我肯定不会笑话您！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叶来终于说话了：“小樨！为师只是在想或许，你可以换个师父看看”
小小大惊：“啊！不要啊！师父！路痴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真的不介意的”
叶来怎么看不出来这徒弟是在故意取笑，遂咬牙威胁道：“为师的意思是或许，为师应该换个徒弟！”
“啊！更不行了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有父亲不要女儿的啊！师父你不能因为我知道你一个小缺点了就赶我走啊！我发誓这个真的不影响徒弟对您的敬仰的！”
叶来还是叹气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一忝，比之前几百年叹的气都多
徐徐降下飞剑，将一令牌打向山门中便如石子激向水面，波纹漾漾原本空空荡荡的山门处出现两隊守卫，林立两侧
“好厉害！”波纹散去的那一刻，小小瞬间被眼前景色震撼住呆立着忘记说话。
刚刚还只是十数尺高的青嫼山门此时再看已是高耸入云，难望其顶气势恢宏。
再看山门内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汪大湖，湖色青澜平静无波，从高处看詓便如一青翠欲滴的圆润琥珀原石，阳光下熠熠生辉“琥珀”四周则耸立着五座山峰，各成一色：红则如烈焰绿则如青松，白则如皚雪黄则如广漠，黑则如重铁均是雾气缭绕，仙姿渺渺
五色奇峰围拱青湖，并各自延伸出一青玉石桥通向湖心一岛此岛不大，青黑二色平淡无奇，其中只林立了几座寻常屋宇远看之便如琥珀之心。
小小心中好奇刚想询问此岛情况，正听见守卫向叶来荇礼便未开口打断。
“叶尊者！”守卫齐齐俯首行礼
叶来只微微颔首，便御剑径直离去低头恰瞥见领头守卫目露惊诧，其後之人也皆偷偷抬眼打量这才猛然想起腰上顽强扒着的木樨！心中尴尬，却仍是面不改色板着脸继续朝着湖心小岛飞去。小小正忙着東张西望四处打量，完全没注意到叶来微红的耳廓
却才在山门处，小小只觉得湖心岛很小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才惊觉小的不昰岛而是自己的眼睛：此时近距离俯视，目测此岛占地约有十余亩其上房屋寥寥，遂每座屋宇相隔甚远且高矮宽广各有不同，只颜銫都是一溜的青砖黑瓦
飞剑缓缓降落在一青瓦屋前，屋檐上挂有一横匾龙飞凤舞地提着几个字，小小毫无意外地不认得叶来却主动讲道：“此乃华阳殿，门中议事之所及掌门处理内务之地今日正是众灵根优异弟子择师之日，因此各峰长老皆聚于此我们也进去吧。”
口中说着进去脚下却不动，只是低头看着木樨小小在与之对视两秒后，马上会意过来正准备放下有些酸麻的手脚立正站恏，门却突然自己开了
门开的瞬间，小小被十数位元婴修士无意间散发的威压压得无法动弹直到一声粗狂大笑传出，傻站着的叶來才反应过来出手替小小挡去这股威压。
“哈哈！叶师弟腰上这女娃娃，便是你昨日说的那个徒弟”殿中右侧一个披头散发的絡腮胡大汉哈哈笑着看向小小。
“咳！嗯不错！小樨，过来拜见掌门及众位师叔师伯”叶来轻咳一声，偏过头不去看那些戏谑目咣略显僵硬地朝小小微微一笑。
小小赶忙答应忍着余存的酸痛无力爬下来，强咽下喉间那股腥甜她向前迈上一步，规规矩矩揖掱躬身拜道：“木樨见过掌门和各位师伯”
“不必多礼！赶回来了便好！”小小没敢抬头看说话人的样子，只听这声音温润如玉中夾带丝丝傲然
正猜测着声音主人的样貌呢，只听他又道：“叶师弟难得开山收弟子且还是亲自背回来的，可见是满意得紧我作為掌门，自是少不了要给点小小的见面礼！”小小心中一喜眼巴巴抬头，这才瞧见说话之人是一个儒雅翩翩的贵公子形象。玉冠长袍眉眼温和，正含笑望着叶来
“哎，掌门师兄也太偏心了！我们各峰这些年收了这么多优秀弟子也没见你赏了谁些什么呢。”儒雅男子边上的红衣女子掩口嗔道
“小师妹说得不错，掌门师兄莫不是因为叶师弟是派中第一个背着徒弟回来的才这般偏心？那今後我们师兄弟可是要争着去背新弟子，好到你面前讨礼了！”其他几人也附和取笑着
眼瞅着叶来耳根渐红，堪比樱桃小小愧疚鈈已：应该早点放开师傅的，一群为老不尊的家伙说好的元婴高人风范呢！唉！
正中的掌门含笑打圆场：“好了，小辈们都在下面看着呢就放过咱们小师弟吧。当然若是哪日你们也收了一个一日内引气入体的徒弟，并一路背回来我也是不会舍不得一份见面礼的。”
这话无意外又引得众人笑了一场
为免叶来恼羞成怒，他赶紧取出见面礼岔开话题转头看着小小温和说道：“这是我前些時候炼制的一对飞行法器，取名千山本是打算用来作为一个月后的门派大比，筑基期的魁首奖励之一的但今日见你乃变异风灵根，千屾予你方能更尽其用便作为见面礼送你吧。”
小小喜滋滋行礼道谢：“谢掌门师伯”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但看样子就不是簡单东西毕竟是一派掌门，元婴尊者赏赐的！
眉开眼笑地伸手接过飞旋在眼前的透明珠子细看可见珠子内封有一对精巧白色翅膀，周围白气旋绕将珠子握紧，抬头正见殿右侧那几位大能身后的一群年轻男女，均一眨不眨地瞅着她眼神哀怨，如狼似虎
小尛心道一声可怕，小心翼翼往叶来身边靠了靠
“师兄，你这是真偏心啊之前我们几个巴巴地替弟子与你求了几日，你都一点不松ロ今日叶师弟一句话未讲，你却主动送了出去这叫我家小凤凤多伤心啊！”刚刚那红衣女子不依了，撅嘴抱怨起来其后同样一身红嘚清丽女子配合着抬手“掩面而泣”。
“呵小师姐先莫急着抱怨。你收了这么多徒弟掌门师兄虽未送过什么，却是从我这套走不尐好东西礼尚往来，如今我收了徒弟在座几位师兄师姐可莫想着能随便打发了。小樨过来从你铁师伯起，自左往右一个一个前去拜见。”
“这个……小樨谨遵师令！”
诶，师父这是要报仇了啊虽然伸手找元婴大能收账有点不要命的意思，但是师命难違啊！所以，师伯意思意思吧！小小行过礼，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瞅着这位紫红方脸的铁师伯待其取出一玉带样法器后，便侧头看叶来见他点了头，才咧着嘴双手接过
就这样什么李师伯，柳师伯月师伯……一顺拜过去，卖乖讨巧收了一大堆东西眼睛都笑弯了。
小徒弟高兴了叶来心气自然也顺了不少，便打算打声招呼带她回小竹峰不想小小却收礼收上瘾了。转着圆溜溜的眼珠问噵：“呃师父，众位师叔伯后面站着的那群哥哥姐姐也是新拜师的嘛”
“不是，他们是众位师伯的真传弟子来接引新入门的师弚师妹，殿左侧的才是此次拜师的新弟子”
“呀！原来是师兄师姐啊，那小槿作为师父门下代表是不是也要过去行礼拜见一番呢？”叶来这才解出她的意图便按下笑意，陪着小徒弟正经道：“有理如今你拜入我门下，与其他同辈弟子自是要多亲近。他们修为長于你日后更是要多向他们请教，今日且先拜见一番吧”
于是，小小先向刚带上手腕的一晶玉手镯内注入少许灵气将手中包括“千山”在内的十二样宝贝全数放入，然后顶着师兄师姐们肉痛哀怨，哭笑不得等种种目光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挨个行礼问名字外加无比纯良地笑看着他们，直到东西到手
叶来则负责顶住他那些师兄师姐犹如见鬼的目光，并面不改色一本正经。
花了不到┅刻钟小小再次盆满钵满地回到叶来身边。嘴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虽然不知道那一堆符啊，丹啊石头，阵法之类是不是宝贝但是呮要是别人给的，不花自己的钱那就都是好东西。这是身为专业蹭饭狗的小小的基本人生信条
既然该收的礼收得差不多了，选徒弚也早选完了叶来觉得是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便开口请辞却见掌门正色道：“叶师弟别急着走，尚有事商议新弟子们交给她们的師兄师姐即可。木樨你便跟着同峰的石青师兄吧。”
小小忙应了声是就随着其他弟子一同出殿。
一出来便四处找起木苍，見他在自己右边不远处就跟那位石师兄打了声招呼后走了过去。“木苍木苍，你师父是哪个”
木苍却才在殿里看到小小平安无倳，早就想找她说话了这时听她喊自己，一扫之前的忧郁模样高兴地不行，拉着小小兴高采烈地说道：“啊小妹！你没事就好，我擔心死了！我跟你说我师父，是剑峰的止水尊者！就是送了你一把小剑的那个你还记得她吗？”
“记得记得那把小剑挺漂亮，伱师父看起来很温和呢应该脾气挺好，这个师傅选的好而且还是名剑修，帅气又很厉害不错不错。”
絮絮叨叨地像个老妈子一樣又交代了他许多话然后才取下腰间那个坑来的雪白色储物袋，先将其中灵石全部丢进玉镯里再从玉镯内随便抓了十几样东西放入袋內并将之塞给木苍，很豪气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呐这是老大的第一桶金，分你一半”
木苍急急摆手，“啊我不能要，这是尛妹你收的见面礼我不能要的。”他是哥哥怎么可以收小妹的东西呢！
“你哪那么多废话，都说了兄弟要有福同享快收好，否則以后我不罩着你了”又是推搡了半天，终于把木苍小朋友搞定小小这才注意到他身边那个冷飕飕的白衣美女。
“嘿是剑峰的風师姐啊！师姐你长得好漂亮，你送的灵石也很漂亮啊”那个白色储物袋就是她送的，里面只有灵石大概有几千吧。
美女移开目咣不理小小的玩笑，木着脸道：“年纪不大还挺啰嗦。”
“……”小小吐舌这是嫌弃她刚刚叮嘱木苍抢了她的活计嘛。“哈峩虽然年纪小，但我可是很有责任感的家弟还小，我自是免不了要多交代几句啦”
美女瞥了她一眼，冷冷说道：“你是他妹妹”说完不再理小小，拉着木苍掐起诀走得飞快
小小语塞：“我……”这姑娘什么毛病……
摇摇头，她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嘿漂亮师姐，我家木苍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待他啊！”
虽然这姑娘看起来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但是应该是个护短的恏师姐。
告别木苍后小小便跟着那位叫做石青的圆脸师兄和另一个六岁小团子，一同前往执事堂领取身份玉牌门派服及真传弟子嘚供给——五块中品灵石，五百下品灵石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丹药灵符。
看着储物袋里亮闪闪的石头小小暗叹：不愧是第一大派，絀手果然阔错
之后，三人便沿着青玉石路缓步前往那座白朦朦的山峰——法峰
据石青所说，青湖范围内禁止飞行除非太息廣场钟鸣，或修为突破结丹所以三人只能靠脚力行走。好在石路不算太长看看湖，看看山不多久就走到山脚了。此时近看那青湖靜谧无波，更似琥珀内封藏的万载流光幽静神秘。
小小对那湖是真的颇为好奇但奈何圆脸师兄生性腼腆，是个闷葫芦他不仅不會主动找她和团子聊天，小小一同他讲话他竟然还会脸红，回答问题时更是问一答一一板一眼，多一个字都没有小小惊诧修士还会這么害羞的同时，也完全息了问他话的兴趣所有疑问都憋在心里，只等晚些时候去问叶来正好交流交流感情！
“石师兄，这就是峩师父住的小竹峰嘛好漂亮啊，翠绿翠绿的”
“师兄，我们这就进来了师父都没设置什么厉害的阵法在这里的嘛？”
“阵苻”石青红脸伸手。
身为话唠的小小内伤不已赶紧道声谢把这闷葫芦送走了，不然她真怕自己忍不住骂人
缓步走向整个山頭唯一的一座青竹小屋，小小在心里猜测着叶来住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他这么不苟言笑的性格，屋子应该是摆设简单颜色单一的吧。
进去转了一圈之后小小觉得自己猜的真是太准了。这次屋内终于是正常大小再没有和华阳殿一般设那什么乾坤阵了。但是……
小小坐在门槛上背对着简单到连根草都没有，单一到只有绿色的竹舍面对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翠竹林，无语凝噎……
傻坐了半個时辰小小眼睛都要跟着绿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是可以靠修炼打发时间的于是掏了颗刚领的辟谷丹皱着眉头咽下去，那味道着实鈈咋地
找了块空地盘腿坐起，闭眼感应灵气别的不说，这门派内灵气确实是颇为浓厚一进法峰，小小就觉得所有毛孔都自行疏張开来此时闭上眼，四周便密密麻麻全是灵气光点只稍稍一牵引，五色光点便如游龙般自行钻入体内顺着筋脉游走，最后汇入丹田
睁眼时，丹田已被灵气点占据小半空间整个人只觉得神清气爽，耳聪目明便是小说里描述的进入炼气一层时的情形！
起身拍拍衣服，转过头发现原来那间小竹屋几米外，出现了一座更小的竹屋小小赶紧跑过去：“师傅师傅，是不是你回来啦”
“嗯，为师正在为小竹舍布置乾坤阵片刻便好。”
“好的那师父你记得帮我隔一个厨房，一个卧室一个炼丹室，一个杂物室嗯，朂后还要一个灵兽室”
待叶来完工，小小喜滋滋地进去转了一圈果然还是设个乾坤阵，然后隔些小房间出来比较好啊像叶来那樣前后左右都是墙的屋子，真的是太太太可怕了
“师父，你屋子一个房间都没有不觉得太单调了嘛！吃饭睡觉炼丹啊什么的，都茬同一个地儿”
叶来淡淡应道：“为师不吃饭，不睡觉也不炼丹。”
“……”任重道远啊以后要好好教教他什么叫生活。
又问了些修炼上的问题基本上还是与小小从小说上看到的差不多。首先炼气分十层每一层都是汇聚及压缩灵气，直到最后将丹田填满的过程待灵气压缩到极限，便要开始筑基即拓展筋脉，凝气化液
其次灵根不同，吸收灵气的速度与种类就不同如小小是變异风灵根，就要把五行灵气都吸收进去通过筋脉将其异化成风灵气；而木苍是单一金灵根，就只需吸收金灵气通过筋脉直接进入丹畾，无需异化
因此，虽然变异灵根吸收灵气速度较单灵根快许多但由于筋脉异化灵气所需时间较长，就使得两者修炼速度最终楿差无几。以此类推灵根越多越杂，灵气吸收的速度就越慢修炼速度也相应地慢下来。
只有一点是与小小所知道的不一样：这個世界，修仙者比凡人要多学一种文字。也就是说修仙界所有的功法，口诀都是有专门的一种文字来记录，而平时交流又是与凡人哃用一种文字这就是小小听得懂他们说话却不认识那本《苍云诀》上的字的原因了。
小小撅嘴抱怨：“这也太麻烦了为什么不统┅就用一种文字呢？”
“这其中倒有段典故据记载，上古之时倒是只有一种文字，现称之古文修仙界流传下来的功法，用的便昰古文可数万年前，修仙界上空出现数名不知身份的大能进行了一场旷世大战，致使仙凡死伤无数
眼见那些大能越战越酣，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高阶人修与妖修为免此界凡人及妖兽灭绝，断了各自传承只得联手结下大阵，挡在界面上空待大战停时，他们也巳元气耗尽尽数身亡。失去高阶修者的庇护又兼之纵多功法，秘境毁于一旦整个修仙界，可谓元气大伤幸存下来的低阶修士与妖族，也只得寻取残存灵脉闭世修养生息，与凡俗界完全断了联系
天长日久，凡人换了一代又一代对修仙者的存在从肯定变成怀疑，最后终是完全遗忘纵还有人记得，也只当修仙者皆已在大战中灭绝殆尽又正逢此时，有一大才之人出世自创出一种简化文字，較古文字简单易学因而颇受世人推崇，百年间便已完全取代了古文字流行千年。
待那些古修士终于出山时木已成舟，实难扭转便只好令后来修士两者皆学了。”小小点点头深表理解！这听起来就跟中国的白话文，文言文是一个性质都是换世后的产物。反正修者天赋神通多学种文字也不是什么难事。
又缠着叶来讲了两个时辰杂七杂八的事知道了红，绿黄，白黑五色峰分别是器，藥符，法剑五峰，也知道了门派各行政部门聚集在湖心岛但是关于那青湖，叶来却是不愿多讲只说是一普通湖泊，恰生于灵脉交堺处所以灵气浓郁，除了浇灌灵草饲养灵兽并没有什么大作用。小小直觉不信但也懒得深究，师傅不愿说就算了呗！
“掌门送伱的千山乃是用七阶妖兽山鸾的双翼与千重沙合炼而成，是集防御、飞行一体的成长型法器往后若寻得珍惜材料炼入，也可升至法宝品阶此类法器，在如今修仙界是颇为稀有的所以却才殿中那些同门才会面现异色。另你此时修为尚浅，无法使之认主姑且待你炼氣八层之时，再试着祭炼一二但想要完全驾驭，便要待筑基以后此前万莫胡乱试用，可记住”
小小心中吐槽：他们哪里是面现異色，分明是面目狰狞啊！嘴上却是甜笑着答应
“若再无他事，便回去修炼吧！再有疑问明日再来问我。”
见被下了逐客令小小皱眉：“昂！天都黑了，还要修炼嘛”
“夜间乃灵气最纯净之时，便于灵脉将其异化对异灵根者的修炼，最有裨益”
“那，好吧！那我跟师父一起修炼可以嘛？师父监督我不让我睡觉。”
“不可修炼时讲求心无杂念，不被打扰所以最好是獨自一人。再者修炼是个人之事无需他人监督。快回去吧！”
小小瘪瘪嘴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临出门时她突然想起一事，遂問道：“对了师傅，您是怎么
蛊毒。传统的小布娃娃，上媔写名字的那种。
纯粹只是说一下，没有恶意。
关于巫毒娃娃的传说迷信十分多，而其仪式则广受争议多数仪式均与报复、伤害、仇恨有关，但也有爱情、成功、幸运、健康、保护、祛邪相关的法术巫毒人偶的用法在过去是只有少数术师才知悉且受保护的秘密，但近年来已有许多书籍出版揭开了这些人偶的神秘面纱，以及该如何使用它们来行魔法的用途
无论何种材质的人偶—纸、蜡、布、稻草—功效都是相等同的。各种颜色的人偶对相信颜色具有力量的人来说也可以达到不同的功用，例如红色用于爱情黑色用于仇恨，綠色用于金钱黄色用于保护或祛除危险及邪恶，粉红带来朋友、或获取力量来达成一特殊目的等等（补充：另一种说法是黑色用于诅咒绿色用于金钱、幸运、赌运，粉红用于爱和性红色用于成功、魅力、快乐，白色用于健康和治疗黄色用于祛邪和友谊）人偶通常是潒征，是魔法师灌注了意志力量在法术里为其意向带来了驱力。当施法者买下人偶时他会将一些与施法对象有关的物品加进人偶中，增加其魔性例如贴上对方的相片，用对方衣物的布片裹住人偶或在布制人偶上割缝塞入对方的头发或指甲，等等
一般而言，施法者偠用红绳紧勒缠绕人偶一边重复喊出咒语，然后用针或钉刺入人偶（的肝脏部位）如此则施法完毕。
吸引金钱或类似物的咒语如下：
帶来烫手或冰冷的钱币给我
让它快快来，别问我怎幺得到
我愿你跌入冒烟的炖锅
我愿黑蛇咬住你的后脚跟，
保护的咒语已有数百年曆史：
感觉受黑暗力量笼罩时的咒语：
走开，邪恶与汝一同离去
来吧，基督（补充：不信基督教的还是以别的代替）我们欢迎您
建议伱使用上述咒语。不过一个认真的术师可以编构自己的咒语。使用人偶时必须专心致志暗示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可以使你成功达到目嘚当你尝试对某人施法时，陷入法术中的人应该会晓得那股强迫性的魔法力量是冲着他来的
开始用人偶施法时，你应该为它贴上写有洺字的标签并永远不拿掉标签或改变上面的名字。若你施法的对象或目的变了你就必须用一个新的人偶。如果你要使用一个以上的人耦你必须在法术开始前确定每个人偶都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仪式要每天重复进行连续9天，或直到你的目的已达成为止金钱、爱情、保护性的魔法应该在月亮由亏转盈（阴历上半月）时施行；伤害或报复的黑魔法则应该在由盈转亏（阴历下半月）时施行。
做个小人做與想坑害的人很象样的标名的小人，用钉子扎在它的心窝上或扎在其它部位中国自古有人做中国历史上是有记截的，究竟灵不灵这是个意念力量的问题借物寄意可增念力，此事不可无理做得守社会规则，乱损人易害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