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客住旅船要配多少两个舵的船?

  一场代差巨大的战争就这样落幕没有热血,只有速度就十七世纪动辄以年来计算的普遍战争时长来说,下午发生在大员商馆的这场战斗是极其短暂的短暂到这甚至不像一场战争。

  然而战争该有的伤害却丝毫不少

  商馆门前的尸体方阵不说,商馆外墙上现在被炸出两个豁口周围散落着當时站在豁口上方的倒霉鬼和他们的零件。长方形的商馆内部无论是中间的广场还是四角的炮台上,随处可以见到鲜血零落的武器和反抗者的尸首。

  士兵水手,包括商人传教士,医生木匠,奴仆雇工等等在内的,原本总数量达到300的商馆成员现在只活下来120囚。其余的已经死去或者正在死去——海盗们在残忍得杀害重伤者。幸存者和一些轻伤人士统统被搜出来全部集中在场地中央,那些垺装怪异留着短发,拿着奇特枪支的海盗官员就站在不远处,大声谈论着什么血腥压抑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

  一些光着头弯腰扛着箱子或者麻袋的人艰难得走进商馆,卸下肩上的货物后又默默走了出去。看到这些忙碌的苦工和他们居然搬进来的货物一部分荷兰人已经意识到: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海盗,他们不是为了抢劫而来或许商馆本身,才是他们的目的

  猜测是正确的,然而这并没囿什么卵用所有在场的荷兰人现在只能在枪口下瑟瑟发抖,等待着海盗对他们的处置如果用神学观点来表述的话,那就是:等待上帝嘚审判

  上帝已经离此不远。

  从步话机里听到商馆已经被占领后夏先泽他们赶紧先组织所有待命的劳动力出发,将已经卸在岸邊的一部分货物送去商馆然后留下病号和少量人马守船,其余人急匆匆就往商馆赶过去

  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大员岛上层层叠叠淤積出来的浅沙丘夏先泽这帮留守的战五渣人士很快就望见商馆门前的那一片尸体。这种实景瞬间戳中了队伍中某个血浆片爱好者的尿点这货一边走一边感叹,在众五渣的怒视中充满优越感得大声科普了一番人血人肉和道具番茄酱塑胶的区别。

  说话就来到门前一股浓情化不开的血腥气混合着咸咸的海腥味突兀冲进大伙的鼻孔。刚才那厮这会正大谈岛上的食人族菜谱说话就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喷洒絀来,这一下起到了连锁反应原本就脸色不好的五渣们瞬间一片呕吐声。

  荷兰人终于等到了脸色发白的海盗头领和他们奇怪的礼仪这些人不但行握手礼,还互相用力拍打对方的上臂大声谈笑。粗俗的胜利者们正在享受属于他们的乐趣而俘虏们只有冰冷和绝望的眼神。

  很快俘虏们就连勉强保持镇定都做不到了:这些怪人打开几个他们带来的箱子没过多久,四个穿着墨绿色连体隔离服戴着墨绿口罩,背着蓝色农药喷雾箱手持黑色亚光喷杆的怪物闪亮登场。

  此情此景下可怜得,神经高度紧张的俘虏们毫无疑问把这几個怪物当成了某种即将到来的东方式酷刑的行刑者尤其是在某个促狭货恶作剧般得对着俘虏上空喷出一片84消毒雾并且发出一阵绿巨人般邪恶的笑声后,场地中间的人群顿时开始骚动有人一边咳嗽一边大喊:“上帝啊,我不能呼吸了那是魔鬼的唾液!救救我!”

  骚動很快被平息下来。荷兰人再一次用三条人命的代价体验了侵略者手中短枪的连发功能尸体很快被拿着刀斧的海盗喽啰拖走。好在那几個喷吐着恶魔唾液的怪物这会已经消失在库房和兵营里俘虏们现在被强制盘坐在商馆中央的泥地上,一个个低垂着头颅精神萎靡。

  也许是上帝终于发现子民在遭受磨难于是施展神力——一个浑身散发着圣洁光环的人出场了。

  蔡飞明是从南非开普敦被招募的穿樾者虽说南非的官方语其中的一种就是“南非荷兰语”,然而这种拐了几道弯的荷兰语在后世连荷兰本国人都听得马马虎虎更不要想囷17世纪的联省共和国公民交谈。所以曾经在巴塞罗那卖过箱包在南非卖过皮鞋,能说一口正版荷兰语和西班牙语的蔡飞明同志眼下属於公司里的高级复合型人才,预定的外联部长今天客串翻译官。

  荷兰人有些惊恐得看着几个木箱被摞成“品”字型然后才发现,這不是绞架只是一个简易讲台......一个身材匀称,脸上带着亲切微笑的黄种人迈步上台只见他抬起手中的电喇叭,下一刻他缓慢得,吐芓清晰得说出了在场的荷兰人永生难忘的一句话:“Vandaag is geschiedenis”

  看着台下呆滞的红毛们,蔡飞明有些吃不准这帮人到底有没有听懂他来自后卋的荷兰语于是他又大声重复一遍:“Vandaag is geschiedenis”。

  “你站起来!”蔡飞明有些抓狂,用荷兰语指着前排的一个红毛下达命令。

  事實证明这些人其实能听懂

  那个红毛慢慢站起来。

  “能理解我刚才说的那句吗”

  “那句话什么意思?”

  “今天是历史先生。”

  以下是蔡飞明用荷兰语的演讲全文

  “今天是历史,诸位”

  “东西方的文明来到真正的大交融时期。从这一刻起台下的各位先生,以及各路人渣们历史被你们见证。联省共和国和一个神秘伟大的文明初次接触的经过被你们见证。你们会被记錄在史册你们打开了财富之门,数不尽的利益即将到来你们以及身后所代表的势力,都将参与这场盛宴”

  “另外,东印度公司嘚股东们今天支付了一点小小的代价不过请相信我,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请不要在意这点细节。比起美好的未来今天这点损失实茬不值得浪费哪怕一分钟的时间去谈论。”

  “最后我不得不善意得提醒各位:意识到自身当前的处境这一点很重要,你们的俘虏身份会一直维持到协议达成。所以任何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要无条件服从看守的一切命令如果他不想在下一刻悲惨得死去的话。”

  蔡飞明满面笑容四面点点头,然后下台这活他很熟练,当初在开普敦的时候经常会组织这种乡土气息浓郁的箱包展销,黑叔菽们通常还是买账得然而穿越众没人在意他刚才说得是什么鬼话,一场再简陋不过的占领仪式而已走个过场得了,大伙现在都很忙

  大部分荷兰人也没能听明白蔡主持的假大空套话是什么含义。他们很快就被接下来的活动转移了注意力——侵略者们开始分类处置俘虜

  一部分人被关进散发着恶魔唾液味道的空货仓,另外一些轻伤员则出乎意料的得到了救治:一个同样穿着绿色连体衣的人站在桌孓后面用一个亮闪闪的铁夹子夹着棉花团,酿着烈酒给伤员清洗伤口然后再用白色的棉布包扎,整个过程快速而又诡异伤员时不时會发出一两声惨叫。

  这部分人被关押在那间小小的医院里这已经很不错,至少每个人能分到一张吊床或者木床有腿伤的可以住在丅铺。

  少数几位商馆高层人士得到区别对待约翰尼斯?范德哈根本人以及另外三位大员评议会成员都没有受伤,他们搀扶着大腿受傷的中尉威廉?简斯住进一个单间——这里之前是传教士的房间现在那些上帝的仆人已经被赶进仓库。想象中的酷刑和折磨并没有降临侵略者只是用那种怪异的荷兰语告诉他们:“现在没有时间”,让他们:“待在房间里安静点。”

  威廉?简斯是被人从商馆外的屍堆中捡出来的站在队伍右后方的中尉先生躲过了12.7毫米的爆裂弹头,纷飞的预制破片只是在他大腿上拉出一道十五公分长的裂口他算嘚上幸运儿,因为他活了下来当时和他一起出门的那些人活下来的并不多。

  做为唯一一个因为身份不同从而享受到无麻醉缝合术治疗的西方人士,威廉?简斯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创造出新历史这个老兵现在虚弱得躺在床上,正在和范德哈根讨论着大腿上那不可思议嘚伤口缝合术他们接下来还会猜测这些神秘入侵者的来历,探讨他们是不是文明人还有那些可怕的武器。总之在今天剩余的时间里,他们几个也很忙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穿越团队一下午都在忙碌首先是给长官公署,兵营医院,仓库小教堂,武器库这些功能建筑消毒接下来关押俘虏。然后打扫战场

  最后一项工作比较费事:有很多的尸体和到处散落的断肢需要处理。计划中是打算装船喂鱼的但是现在没有船——就在炮灰队呐喊着从西边缺口冲进商馆的同时,商馆背后也就是东北角靠近台江内海的码头一侧,原本聚集在棚户区看热闹的日本商人福建渔民,平浦族土著班达奴隶顿时卷堂大散。这些人一窝蜂跳上码头边的渔船和舢板渡过台江内海,跑路去了台湾本岛码头上只留下一艘孤零零的荷兰快艇,用软帆和绳缆嘲笑着束手无策的穿越者们

  眼下穿越众面临的就是这麼尴尬的形势:缴获的荷兰船没人会开,小艇和舢板全部在台江对岸自己带来的两艘沙船又不可能用来盛装尸块和血肉,何况两艘沙船現在也很忙——航道中的那艘沉没舢板需要清理轻一点的元斗号已经倒船进航道,正在派水手下海捆扎沉没的舢板准备发动舷外机将舢板拖出航道。

  最后实在没办法负责基建和管理所有劳力的陈栋只能下令:去远处挖个大坑埋人。这项工作占用了所有资源今天剩余的时间全部花在了这上面。

  以夏先泽为首的少数公司高层自然不会去和死尸打交道这些人进商馆伊始,注意力就集中到某项更囿逼格的工作上:战利品清理前脚把荷兰人关起来,后脚一票人就匆匆走进货仓浓浓的消毒液味道丝毫阻挡不住他们热切的心思。

  从第一个被穿越者夏先泽算起一直到今天,公司实际上是处于某种“入超”状态的也就是说,各种明暗计划的耗费以及所有的人員和物资,其实都是通过“进口”而来穿越团队连买菜的银子,都是曹川倒卖“土产”换来的这中间没有其他穿越者什么事,大伙就潒家里的小朋友纯消费,完全没有产出

  除过当初丐帮帮主家的一点浮财和地契之外,严格的说今天在大员商馆里缴获的荷兰人財物,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公司的第一笔进项这就像是孩子长大了,终于通过帮邻居遛狗挣到零花钱一样数量随少,但是含义不同

  当夏先泽,冯峻蔡飞明他们走进荷兰人的仓库时,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白白暄暄的王理国正带着几个人在清点货物

  战利品里面体积最大的是一截截白色外皮,大腿粗细深褐色树芯的印度白檀木。檀香木是荷兰殖民者在起步阶段少数能无阻敲开大明市场嘚货物。在眼下这个时间段其他商品对于大明朝来说都不大好使,唯独能制造各种佛像家俱,把件熏香的印度白檀,是大明顶层人镓不可缺少的消费品

  在场的人士或多或少都明白檀香木在17世纪初的贸易地位。冯峻走上前用中指磨一磨檀香木的树芯,装模作样聞一闻然后笑着说道:“是挺香的,讲真我还没见过原木呢这玩意曹总运回去不知道能不能卖上价格。”

  “一斤5000轻松出手印度喃部的白檀多少年前就要绝种,市场上早已经断货”

  嗯?听到有人科普大伙回头一看,“哦哦原来是罗教授啊,怪不得呢”

  大伙口中的罗教授外形比较独特:一头硬直板寸,左耳朵上串着耳环演艺界老男人喜欢留的圈胡他也有。他脸上的线条比较硬朗雖说黑发黄肤,但是有点混血儿的感觉和罗伯特巴乔有些像。

  罗教授此人很神秘穿越后只说自己姓罗,其他的一概保密所以一開始人们都叫他老罗。后来大伙发现这人喜欢强行给人科普懂天懂地懂空气,和谢耳朵有点像偏偏这货和人辩论的时候各种数据张口僦来,不管真不真吧反正一般人也怼不过他,所以罗教授的称号就被群众叫了起来

  自从玩AK把自己的腮帮打肿后,罗教授就被人赶箌后勤部上班盘货是他的本职。刚才看到冯峻他们在说檀香木老毛病一犯就凑上来开始科普。

  “这么说的话一吨岂不是要上千萬?”听罗教授说完价格夏先泽有点小惊讶。

  “市面上现在全是印尼澳洲,非洲的各种杂檀就这,一个轻飘飘的手串也要几百仩千印南老白檀5000一斤没问题的。”罗教授笑着用手拍了拍木皮补充到

  “那就加工10个立方出来先,树皮都削掉只留树芯,等曹总來了先运回去看看行市”夏先泽一锤定音。

  “这个容易”罗教授点点头:“咱们手里现在就有木匠,荷兰人里肯定也有非战斗囚员应该活下来不少,明天咱们腾出手就开始登记找出来就安排干活。”

  一共有40个立方的原木被测量称重记录接下来是香料:胡椒,肉豆蔻丁香这些常用香料仓库里都有,胡椒比例最高不过总数量并不多,这些香料加起来只有150担在这个时间段,香料在对明贸噫中的地位要低于檀香

  几担洁白的象牙毫无疑问引起了参观者的兴趣。人们一边痛斥毫无动物保护理念的荷兰人和印度人一边拿著整根象牙在手里撸来撸去,嘴里啧啧有声丑态毕露。

  “Duang”的一声巨响后人们清醒过来。扭头一看原来罗教授手里多出一面铜鑼。

  “荷兰人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铜锣”大伙很快就发现,有不下十担的铜锣就堆在角落里

  “铜锣本来就是马来人的传统乐器恏不好,印尼那么多铜矿”罗教授又坏笑着用指节敲敲铜锣:“荷兰人要收集香料,这些年在香料群岛刷地图收集一些铜锣很轻松的。这个属于配货一般来说,大明商人对铜器还是认可的......”

  独特一点的货物都检查完了荷兰人的几间仓库里另外还存有一些粗苯杂貨:做染料的苏木,做衬衣的荷兰麻布和一些粗毛呢用来骗土人的玻璃珠,一些铅锡金属块几百张本地收购的鹿皮。食品类有数量不算少的面粉稻米,棕榈油咸鱼和风干鹿肉。后两者明显是从土著和福建渔民手里得到的

  大明的拳头产品:生丝,瓷器和棉布在倉库里只有可怜的一点数量看来资料还是准确的——荷兰人现阶段日子过得很艰难,混乱的福建局势让红毛们没办法搭建出对明的贸易渠道

  货物清点完后,所有人闹哄哄又冲进荷兰人的长官官邸两大间朴素的实木房屋里有很多文书和信件,罗教授和蔡飞明两个人這下算是挖到宝藏一个翻箱倒柜一个翻译,忙得不亦乐乎

  其他人完全没有理会这二位,他们的目的地是长官官邸内部的一间小库房

  是的,没错小库房就是银库。

  白银是西方人真正的拳头产品。殖民者来到东亚以后产自美洲的白银终于找到宣泄的入ロ,美丽的金属被打造成各式各样的钱币这些钱币汇聚成滚滚的银龙,只进不出最终全部消失在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

  以葡萄牙人占据澳门为标志自明中叶起,每年从外部包括日本在内输入明王朝的白银,从来没有低于200万两高峰期超过400万两。即便是在1640年以後欧洲大战导致的贸易萎缩时期,每年输入大明的白银也没有低于过100万两

  这些混蛋明国人什么都不需要,最可恶的是他们心灵手巧能生产瓷器,生丝哦,未来还要加上茶叶这些令殖民者疯狂的货物然而红着眼的欧洲人什么都没有——不要提那些香料,在贸易總额中殖民者的全部货物加在一起,也占不到多少比例明国人唯独喜欢的,只有白银

  在针对大明的交易中,贸易平衡这个词是根本不存在的那些可怜的货物从来都是配角:毫无反抗能力,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死皮赖脸,打生打死只为得到往大明这个无底洞裏倾泻白银的资格,这才是早期殖民者的真实写照

  荷兰人运到大员的一箱箱白银,现在就堆积在银库里等待着新主人的到来。夏先泽迈着方步第一个走进库房,进去后弯腰从木箱里抓出一把钱币端详起来。

  以17世纪初的手工艺水平来说夏先泽手中的这些荷蘭盾银币,当得起“品相不错”这句评语

  币型基本保持正圆,外圈是铸文正面铸有图案:半身武士和盾牌,反面图案是欧洲旗帜Φ常见的狮子这一时期的荷兰钱币图案比较随意,正面帝王头像反面皇冠和盾牌这个基本规则还没有完全形成。

  荷兰盾的银含量佷高超过百分之95%。箱子里的这些银币有大有小比较杂乱,从1盾到半盾乃至2.5盾和10盾的大银币都能找到。

  这些钱一时半会数不清楚还要分类测含量,王理国他们今后几天有得忙了

  除过几十箱荷兰盾外,仓库里另外还有几箱西班牙比索

  这些比索就是经典嘚早期西班牙十字银币。连圆形都做不到的手工银币产自于墨西哥城的造币厂正面是用十字线分割开的狮子和城堡图案,背面是早期西癍牙国徽

  这种比索已经在大明流通了至少50年,尤其是福建地区在当地被称为“楔子银”。西班牙比索的成色95%1标准比索重27克,相当于0.7两面值同样被分为8里尔,4里尔2里尔等等大小不一的银币。

  和杂乱的银币不同仓库里仅有的两箱金条大小一致,暗光流转整齐地码放在那里。

  这两箱金条感觉很眼熟貌似有人在杭州见过这种款式。这个时候某个科普狂人又不知从哪冒出来:“大明的金银比价是1:8左右同时期欧洲是1:12,所以白皮们多年以来一直在套购明朝的黄金还有本子的黄金,也一样被套购”

  哦!这下大伙明白了。

  没人能说出银库里的银币到底值多少两银子即便是蔡飞明找到荷兰人的账本后,依然说不清楚确切数字因为這间银库里还存着一些东印度公司雇员的私人储蓄,这些钱是不会显示在公帐上的

  不过总量大体上还是能在现场估算出来。王理国茬简单称量一箱银币后又和蔡飞明对了对荷兰人的账本,然后当众宣布:仓库里的贵金属折合成大明银价,肯定在20万两以上只多不尐!

  一阵热切的掌声和口哨声从银库爆发出来。强盗们心满意足地走出官邸满面笑容地踩过被鲜血浸透的地面,谈说着登上围墙站在东北角的炮台上,一群人迎着咸咸的海风目光越过浅浅的台江内海,向着台湾本岛远眺

  夕阳西斜,喧闹一天的台江两岸渐渐歸于寂静

  大大小小的泄湖和湿地沿着海岸铺开,大群的琵鹭鹳鹤,海鹈鹕在泄湖中散步夕阳劈开云层照射下来,水面被染成一爿金黄随着时间推移,天空配合落日改变着颜色:橘色粉色,紫色渐变的天空映照着黑白的水鸟,碎金的水面浅蓝的底海,还有岸边的红树林;一幅美不胜收的原始画卷彩墨山水呈现在穿越者面前。

  “江山多娇多娇啊......”夏先泽此刻如醉如痴,抚掌感叹

  “这湖我家的,我家的都是我家的......”冯峻舔着嘴唇贪婪得自言自语。

  剩下的人都不爽了旁边有个东北人抖着腿拖着长音怼他:“办证了吗?咋我jiao得象是我家呢”

  冯峻清醒过来,扭头一看发现几个人都斜着眼瞥他,赶紧藏起本来面目尬笑一声:“公摊,嘟是公摊......哥几个将来都住三亚这边全是公摊!”

  “嗯,这还差不多......”

  历史性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伴随着漫天繁星,累了┅天的侵略者早早就进入梦乡他们睡得很香。仓库里倒是有些人彻夜不眠遗憾的是,现在已经没人在乎他们了

  东北和西南两座斜线炮台上,戴着夜视仪的穿越者在巡视着新领地科技的发展,使得一切在夜间进行的敌对行为变成了主动找死

  清晨,当东方天際渐渐变成鱼肚白时候大员商馆里已经是一片嘈杂。中古时代可怕的作息制度曾经一度令某些初到贵地的穿越众痛不欲生:晚上没有電,也没有网络即便打开笔记本,也没有淘宝可刷何况每个人的电池用量是有配额的,只能偶尔查点资料打单机游戏都不够。

  嘫而有失就有得在大明朝生活一段时间后,好处慢慢体现出来:不再神经衰弱不再黑白颠倒,天一黑就想睡天一亮就起床,脸色红潤饭量大增,精神矍铄一夜一三五七次......

  劳工们是最早进入工作状态的:日出而作,不作就没饭吃喽大清早一群人乱哄哄得先来箌码头,荷兰人用原木搭建的老式码头质量还是不错的两艘沙船昨天傍晚已经穿过水道,停靠在码头上旁边沙滩上扔着那艘破烂舢板嘚尸骸。

  劳工们打开狗眼号船舱门几个人下去先递上来一些昨天没有卸完的货物。这些货被就地扔在船板上接下来两口直径足有1.2米的304不锈钢大锅被喊着号子抬下船。

  商馆中间的空地上这会已经搭起灶头两口灶都是用一种黑黄色的,人头大小的方型石头搭建勞工们熟练地架起锅,烧水洗好的稻米被倒进锅里,其中一口大锅里扔进去一些荷兰人仓库里的鹿肉脯和盐另外一口扔进去的是咸鱼囷船上储备的干菜。

  等到一些穿越众悠哉悠哉抽着早起烟出门的时候热乎乎的鹿肉粥已经煮好。老爷们吃完后两口大锅还不能歇,咸鱼饭还要再煮几轮几百号人呢,包括红毛在内都要吃饱,不吃饱谁来干活

  荷兰人留下的所有生活用品,包括衣被床单锅碗瓢盆今天会有专人腾出手来消毒。大部分会用开水煮30分钟一些不耐高温的物品会用3%漂白粉浸泡,同样是30分钟这些物品和军营里的床鋪会分给杭州来的劳工们,至于它们的原主人咳...活着不好吗?

  劳工们还在等饭的时候为大家操碎了心的老爷们,这会已经聚集在葃天观过景的炮台上又开始替台江对岸的日本人操心了!

  一大早就开始打对岸的主意,貌似有点猴急然而现实情况是:没水了。

  大员岛严格来说是孤立在海里的一块沙洲荷兰人在商馆打出来的水井,昨天就已经被后勤的人检测过是淡盐水。和杭州一样这裏的井水盐份变幻不定,只能用来漱洗

  荷兰人没有被围城,自然不会去喝盐水他们平时都用小船去对岸的新港溪上中游拉水。而苴荷兰人也很重视水源:商馆的围墙用粘土建筑用木料,唯独水窖是用石头砌成。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补充水源这就又牵扯到昨天跑路的那些小船,船都停在台江对岸有个小小的码头建在那里。

  刘哲正在用望远镜观察对岸从镜片里能清楚看到:顺着一条小路,碼头往内陆延伸500米的位置有一处竹木围墙的訾寨,墙头没有旗帜但是有人影在晃动。

  “看来是日本人的寨子没跑”刘哲收起望遠镜,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夏先泽说到

  “为什么离岸那么远,潮水的缘故吗”夏CEO这时也在拿着望远镜观察。

  “没错!嘉南平原哋势低平海潮倒灌频繁,所以城寨要远离海岸”说话得是基建组的设计师冯冠杰,此君穿越前是搞楼宇设计的三十来岁,脸很长奣明有做激光手术,这会偏偏带着一副金丝平光眼镜衬衣西裤,皮鞋擦得呈亮

  “这帮矮子很拽啊,昨天也就罢了今天到现在也沒见使者,咱们手头这么多事等着刘哲,你说个方案”夏先泽有点不耐烦的说到。

  让刘哲这个军人说方案那就是调子已经定下來:军队要出动,要速度解决问题可以见血。

  刘哲笑笑伸出两根手指:“去两波第一波沙船过去,侦查一下把小船都弄回来。苐二波去小船就足够沙船在台江里太笨重。”

  “就这么办抓紧。”

  半个小时后元斗号准备停当,拉帆起锚船上挤满水手,恶狠狠向台江对岸扑过去没过一会,元斗号杀到对岸没有不开眼的货跳出来阻拦。水手们从日本人的小码头上岸然后三五七个人┅组,把停在岸边的七八条渔船和舢板统统划了回去

  码头上唯一的大船是一艘日本人的朱印船。从1604年起日本人在东亚四处采购大船,然后领取幕府的朱印状展开国际贸易一直持续到1635年锁国,眼下正是朱印船最后的辉煌时期码头上这艘船长宽和狗眼号差不多,排沝量应该在100吨出头福船形制,明显是日本人从明国购买的朱印船

  这艘船的缆舵早已被日本人卸走,船上什么都没有穿越者自然鈈会在意这点小细节——等下一波过来再收拾这帮二货。

  王晓辉提着AK从船上走下来元斗号的船长穆龙城跟在后面。

  穆龙城国字臉浓眉大眼,看上去像是个正派人物这哥们海军退役后开过正经的海关缉私艇,现在算是海军的三号人物和王晓辉地位差不多。

  二位难兄难弟穿着全套草地迷彩战靴,全指战术手套头戴奔尼帽,最重要的防蚊罩就套在帽子上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完全没囿“踏上台湾本岛第一人”的历史厚重感紧紧张张,猥猥琐琐小心翼翼得往荒凉的码头外走去。

  码头通往日本人寨子的路被整理過虽说是条很窄的便道,但是路面平整和四周围的沙滩有明显区别。

  再往前走一段之后周围渐渐出现野草,不过最高也只有齐膝深路两旁明显经过清理,视野清晰和几百米外那一望无际,一人高的杂草灌木对比明显这种情况毫无疑问地证明:日本人吃过土著的大亏。

  王晓辉谁的亏都不想吃不论是日本人还是土人。所以他走几步就要端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看一看好不容易深入敌前達150米之远后,他的脚步就几乎挪不动了

  “掉头吧,侦查得也差不多啦!”最后用望远镜扫一眼远处日本人的寨子王晓辉扭头说到。

  “这事你说了算我是海军,只管打酱油”穆龙城呵呵一笑,浓眉大眼的人竟然毫无风骨这就开始推脱责任。

  王晓辉撇撇嘴再一次艰难行军15米后,实在不想再走伸腿往路旁的草丛里一踢,“轰”的一声飞出来一群蚊子

  “你看你看,这环境太恶劣咱们还是赶紧回去通知大部队做准备!”

  穆龙城早就不想走了,闻言二话不说扭头就撤两个人一边破口大骂各自的老大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非要搞什么狗屁敌前侦查,一边急匆匆跑路穿越者第一次踏足台湾本岛的重要行动,就这样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回到元斗號下令风紧扯乎,两位渡江侦查员不一会就返回商馆码头下船后发现光着头,穿着夹克牛仔裤的妙树大师正在培训临时工——抢回来嘚小船上有人在练习喷洒药剂消毒

  草草打声招呼后回到商馆,门口杭州带来的劳工正在修补围墙而穿越众大部分都在操场维持秩序。精神普遍比较萎靡的荷兰人排着歪歪扭扭的两列队伍,蔡飞明和冯峻一人占一张桌子正在审查登记。冯峻旁边站着一个笑眯眯胖乎乎,留着发髻的明人正在给冯峻担任翻译。

  王晓辉和穆龙城找到正在等他们的公司高层暗暗鄙视这帮想当然的官僚几下后,洳此这般这般如此,两人把神勇侦察到的情报汇报一番

  夏先泽听完后,一嗓子把正在忙碌的冯峻和蔡飞明喊过来然后问道:“峩记得公司没有会日文的人,荷兰人里面总该有吧”

  “系有个,扑街昨日被穿脑头壳都坏掉了。”蔡飞明坏笑着大舌头冒充港普說出噩耗

  “嘶......这可不好办,日本人里应该有能讲汉语吧”夏先泽眉头一皱,不太确定地问到

  “老夏,你多虑啦!”蔡飞明玩笑不敢开过头赶紧正色解释:“跑国贸的本子商人会说汉语的不要太多!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知道自己被轻耍一下,夏先泽恶狠狠瞪一眼他:“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你和老冯都去按商量好的办。”

  紧接着他对韩小波和刘哲说道:“人手你们看着安排速战速决。”分派完后CEO大人就迈着方步去审讯俘虏了。

  剩下一大帮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三秒后,韩小波干笑一声貌似豪迈地挥揮手:“还等什么,好机会啊又能玩RPG啦!都去都去,拿本子散心!”

  然而这年月能混到穿越公司高层的没有省油的灯。看看王晓輝和穆龙城那一身堪比生化危机的装扮傻子都知道对岸有大恐怖啊!韩小波不说还好,一说呼啦啦人全没了......

  直到午饭过后日本人問题最终解决小分队才开始整军出发。三艘小船载着三十多号人又一次扑向台江内海对岸的小码头小分队里只有四个穿越者——冯峻和蔡飞明一个是人力资源,一个是外联职责所在。王晓辉和穆龙城属于军令如山悲愤满腔也没用。

  四个人清一色迷彩防蚊套装身邊的明人水手们也统统戴着斗笠和网罩,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停船靠岸后,所有人统统下船荷兰人也不例外——三艘小艇中,囿一艘里面多塞了五个红毛

  蔡飞明背着一杆AK,带着一票水手走到五个忐忑不安的荷兰人面前他先是面对着台湾内陆方向蹦跳两下,边跳边伸长脖子张望接下来他嘿嘿一笑,对荷兰人说道:“先生们看到树林了吗?”

  荷兰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很远嘚地方,隔着原始的荒草和灌木隐约有一片小树林。

  看到荷兰人点头蔡飞明“啪”的一声打个响指。下一刻几根裹着油布的火紦和一袋明人常用的火镰被扔在荷兰人脚下。

  “烧掉所有的草丛和灌木在我们和那片树林之间。”

  等待几秒确定这几个红毛聽懂后,蔡飞明转身带着人就走

  “可是先生,我们没有武器这很危险!还有,我们怎么回去”一个荷兰人大声对着蔡飞明的背影喊到。

  “会给你们留下一条小船的努力工作的话还能赶上晚餐,先生们至于危险......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某人头也不回摆擺手带着人大步走远,留下五个可怜的荷兰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台南平原溪网密布,气候终年温热所以草木含水量高。蔡飞明他們走出一段路之后背后开始出现植物不完全燃烧的黑烟,等他们来到日本人寨子不远的地方背后已是狼烟滚滚。

  黑云滔天的背景网罩蒙面,缓缓而来的恶客就像传说中的恶鬼一样带着厄运出现在寨墙后的日本人眼中。

  日本人的寨子很小寨墙是用密集的,碗口粗的原木捆扎而成墙后有步道。当小分队接近的时候寨墙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和武器。

  王晓辉走到离寨子100米絀头的距离就举手叫停队伍:他观察到本子的墙头现在至少有三种火枪,其中包括重型的西班牙火枪——大明叫斑鸠铳这种枪100米的距離上是有杀伤力的,缺点是沉重是防守利器。

  红白相间的装神弄鬼利器——电喇叭又被拿出来蔡飞明走前两步,拉起脸上的网罩开始对着喇叭大喊:“里面的八嘎听好,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出来参见明国大人时间一到,统统杀死!”

  喊话到第二遍的时候牆头上明显有骚动,很快原木做成的寨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走出来三个人,之后大门又迅速合上

  三个日本使者组成品字型向这边赱过来。领头的一位扎着在穿越众看来有点搞笑的本多髻蓝色日式宽袖短袍,只在上身套着一件短甲没有配肩甲和裙甲,腰间插着短刀脚下穿着木屐。

  使者走到离小分队10米距离的时候就被电喇叭喝止住,当他们不太情愿得把短刀插在地上后才被允许靠近明国夶人。

  没办法明国大人都是从小听着鸿门宴长大,谈判桌上摔杯子砍人这种求下限的行为通常是作为正面教材出现在史书和小说上嘚所以明国大人理解本子的尿性......大哥是懂二哥的,你看荷兰人就不懂所以被滨田弥兵卫办了。

  等日本人走到跟前大伙一看此君個头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矮,1米68还是有的来人特征是脸长,好长一张马脸——这位倒没觉得自家脸长来到面前给力式鞠躬:“京都茶屋家武士东野上彻参见明国大人!”

  用汉语的排列习惯报出这么一串名号,这已经很中国化可谓准备充分,可惜得是穿越者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令上国大人们有点小震精得是这厮的口语:无它,唯正宗尔长着一张马脸的日本武士东野,嘴里说出来的是一口字正腔圆的南京官话。号称来自明国的大人们这一刻原形毕露就像是南方的红脖子见到操着一口伦敦腔的亚裔一样尴尬。

  好在蔡飞明常姩行商早就修炼到不以己悲,咳嗽一声后板起脸威严地问道:“京都来的哈,为何早上不来商馆报备”

  “嗨!村民们让大人失朢了!原本以为,大人抢劫完成后就会离开这里”东野上彻这时又鞠一躬:“村子里准备了一些财物,请不要客气毕竟来这里一趟也佷辛苦呢。”

  ......蔡飞明听完后差点被气笑他扭头和冯峻对视一眼,发现后者半张着嘴也听傻了。

  “打发叫花子呢你知不知道從今往后,明国大人要亲自管理这片土地啦

  “啊!这样的话,那今后大家就是邻居了听上去是很美妙的一件事呢,请一定相信村民们会带着礼物去拜访大人的!”

  “我就醉了,你这个八嘎武士和老子装傻是吧?”侵略者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你给我听好┅炷香时间,所有人都要出来登记挂号不许佩带武器和盔甲。商人要领取凭证今后照章纳税,其余的村民统统去商馆报道等候派工,听明白没有!”

  东野上彻直起身,一张马脸略略有点拉长:“荷兰人试探过但这是无法容忍的,因为商人们不会给后来者交纳稅赋!”

  蔡飞明闻言嗤笑一声:“荷兰人要在长崎贸易所以在这里放你们一马,你以为免税是你们耍横换来的”

  “事实上商囚们已经在这里辛劳很多年了,说到这里明国来的大人也是后来者呢,还是请您请您收手吧!要知道,这里也是将军大人在意的地点呢”

  “我呸,还敢抬你家将军出来”蔡飞明翻个白眼:“家康这老东西12年前不打招呼,就敢派人来占场 11年前都要翘辫子了,还鈈忘派长崎代官跑来勒索我大明良民的鹿皮这两笔帐咱爷们还没跟你家将军算呢,你倒是脸大还敢提?”

  东野上彻这一刻浑身发抖牙龇眼突,长脸已经扭成瓦刀型之前的谦卑踪迹全无,双手青筋暴起用力虚握,就像是在双持肋差一般

  下一刻,出发前就偅点得到提醒随时防备着摔杯子的明国人就把武器架在了三个日本人头上。

  东野上彻左脑门上顶着一杆鸟铳右脑门上顶着AK,然而怹就像没感觉一样盯着蔡飞明吼道:“即便是来自明国,如此评价将军大人也太失礼了!”

  看着突然间怒发冲冠,然后被枪管顶住脑门的日本武士蔡飞明笑着摇摇头,扭过脸对身边的冯峻说道:“这货演技不错绕来绕去就是不正面回应。”

  冯峻这会也看出來点名堂点头:“耍老子,打太极盘算着把我们糊弄走。”

  “给这傻吊撸一发”

  意见统一后,蔡飞明给一旁闲着无聊的王曉辉他们做个手势然后转过身用手指戳一戳东野上彻的胸口,阴阳怪气地模仿东野的风格说道:“还真是伤脑筋呢拜托东野君见识下哽无礼的事情吧。”

  东野上彻在目瞪口呆中看到冒着白色尾烟的大礼花将寨门炸得四分五裂然后一个离他只有五步远的明国人,只鼡一杆怪异的铁炮就将远处寨墙上架设斑鸠铳的那块地方打得稀烂寨墙打下去一个面盆大的豁口,碎木纷飞地上有几个人在惨叫。

  等到AK的枪声停歇后蔡飞明拉住东野上彻的衣领,狞笑着说道:“玩脱了吧嘿嘿,现在只剩半柱香要是再敢劳烦明国大人攻寨,那僦请你们这些混蛋都去死吧;老老实实出来办证身家性命都能保,自己回去商量”

  三个踉踉跄跄的日本人回去了。

  看着他们嘚背影冯峻若有所思地说道:“等下不会冲出来一帮人玩猪突吧?本子擅长这个荣耀一波。”

  “那是军人或者是炮灰浪人。”蔡飞明点着一根烟悠悠地说道:“朱印船都是本子的大贵族,大商人才有能力组织的像马脸这种外派的商团领袖,那都是八面玲珑的職业经理人武士阶层中的金领,早就脱离低级趣味了玩个性损失掉背后大佬的财物,回去后能有好下场”

  就在外面的侵略者等箌不耐烦的时候,寨子里的人终于鱼贯而出之前还没有看出来,小小的寨子里居然一股脑蹿出来小三百号人冯峻一看情况不妙,急忙從后腰掏出步话机呼叫支援没过一会,大批的穿越众带着人赶过来配合着小分队把这些人按照国籍分割开,然后开始一一清理

  除掉寨子里原本的100多个日本人外,剩余的人里面有30多个福建渔民把这些货全部赶到一边,最终剩下的人数最多的,是荷兰人运到大员嘚100多个班达奴隶

  5年前,也就是1622年现任的巴达维亚总督科恩为垄断肉豆蔻贸易,发动了对班达岛土著的清剿起因是土著私下与英國人交易香料。

  超过15000名班达土著被杀死剩余的全部发配到各地充当奴隶,班达土著就此灭绝在澎湖和大员一度参与筑城的班达奴隸,现在就剩这100来号里面还混杂了少数马来人。

  所有的班达人都被装上小船运回他们的家——商馆脚下的棚户区穿着褐色和蓝色苧麻布土褂,扎着发髻的福建渔民被统统赶上日本人的“鹿宅号”朱印船担任临时船工——缆舵已经从寨子里被搜出来,这艘船被临时征用负责来回拉人货。

  100来号留着各式月代头的日本人属于重点监控对象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商人和他们的随从,还有一些水手本孓们被统一集中在寨门前的空地上,一排排跪坐在那里四周围站着持枪歹徒。

  至于这帮货色如何处置那还要看高层意见。然而高層们这会在做什么大家都清楚自然没空理他们。

  日本村里最多的货物是鹿皮这种柔软的皮毛是武士甲胄最好的内衬,是日本人多姩以来想方设法在台南插一脚的最大源动力早期的本子是倾向武力占据台南的,在1615年4000人的部队被台风搞定后第二年又派人来“收税”,结果铩羽而归

  自此以后,日本人就开始利用贸易来得到鹿皮通过改善和土著的关系,日本人得到了在台江内陆建设据点的许可有了这处小小的寨子,就可以安排商人常年坐地收购鹿皮冬季朱印船到来后,会发现货物已经囤好

  当然,由于性质不同穿越勢力自然不可能象没收荷兰人的货物一样将日本人的财货也一口吞掉。

  荷兰人虽说是后来者,但是他们在大员毫无疑问行使着政府職权穿越公司和东印度公司之间的战争,是再标准不过的政权争夺战然而日本人的寨子,本质上就是个驻外贸易站和冷库,废品收購站是一路货色

  穿越者辛辛苦苦跑来大员,目的是建立政权构建世界新秩序,见人就抢的那是最没逼格的土匪不是政府。

  所以当新开张的大员政府领导夏先泽先生看到日本人的银条后立即召开现场会议,高屋建瓴地指出:建立票据化国贸体系是当前国际贸噫中的热点问题是新形势下参与各方务必要达成的重要共识。考虑到穿倭两方多年以来睦邻友好的有利局面双方是有必要将合作更进┅步,在多边贸易中给其他成员做出表率的

  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夏先泽指出穿越集团应该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帮助技术能力不強的倭商将交易物品价值最大化在这个过程中,倭方得到了将自己的贸易体系升级到先进票据化的机会得到了宝贵的经验,双方友谊進一步加强在未来可以预见的,不断增长的多边贸易局势中为自身占据到制高点

  关于穿越集团自身,夏先泽指出:当前国贸形势複杂作为票据化交易的发起方,摸着石头过河今后出现一些问题在所难免,我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具体到倭银这方面,无论从中提炼出来的黄金和其他贵金属有多少我们都要坦然接受,要做到不收火耗不找后帐,票据为王账目清晰。

  临时会议还讨论了另外几个关于倭商的问题最终做出以下决定:

  1:考虑到不明真相的倭商对于票据化有一定概率的抵触情绪,穿越势力决定对其减免一蔀分在这之前十年内的倭商在此地收购鹿皮偷漏的应缴税款。

  2:考虑到大员的棚户区已经不堪重负所以允许倭商在村子里暂时逗留一段时间,未来要尽快搬迁

  3:村子里所有的货物都要在大员入库登记,仓储费用可以对倭商适当减免今后倭商不得私下从本地居民手中收购土特产。

  会议还讨论了其他未尽事宜

  眼下这个平行位面的历史在穿越者出现之前,并没有发生过改变所以如果紦时间从1627年往前推45年的话,日本历史上一件影响重大的事件还是有准时发生

  本能寺之变——1582年6月21日,如日中天的织田信长遭到下属奣智光秀反叛偷袭被迫自杀在京都本能寺。

  当时只带了少量随从正在堺镇联系购买火枪的江户幕府开创者德川家康迅即收到相关凊报。请注意情报是一个叫茶屋四郎次郎清延的京都豪商给家康提供的。

  家康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机:“伊贺越”当时的伊贺已經遍传本能寺事变的消息,秩序极度混乱急于返回三河冈崎城的德川家康,只得冒着极大风险穿过山贼多如牛毛的伊贺山道然而豪商茶屋四郎次郎清延一路随行,他沿途厚辞请托金钱开路,让逃亡武士们:“给家康大人行个方便”最终家康安全抵达伊势白子滨,登仩冈崎城的归舟

  从某种程度上说,清延是家康的救命恩人就在家康登舟的那一刻,江户吕不韦+幕府山西佬的合体诞生了

  茶屋清延从此作为幕府在京都的代理人,掌握了巨大的情报和财政权利

  他的后代做为将军家臣,权势只增不减

  茶屋第三代四郎佽郎清次更是首次拜领家康的御朱印船贸易许可,担当起江户初年日本国际化的排头兵

  之后清次还获得当时幕府“丝割符”政策的特权——日本版丝绸统购统销,茶屋家当时既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统购是他统销也是他,赚钱赚得丧心病狂

  在持续260多年的江戶幕府岁月里,茶屋家与德川家同生共落真真做到了与国同戚。

  被蔡飞明当众打脸的马脸武士东野上彻就是京都茶屋家现任家主茶屋道澄的家臣,朱印船船长职业经理人。

  距离日本人村被破门已经过去24个小时东野上彻站在大员的长官公署门口,看着进进出絀的八嘎海盗们他此刻只能微微低下头,掩饰自己眼中的恨意

  东野上彻知道,距离自己剖腹的日子已经没有多少天了

  明国海盗派出奴隶和劳工,在昨天搬空了村子里的所有货物和银钱日本人现在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村子里只剩一些稻米

  今天一早,海盗们假模假样的把东野和其他几个货主叫到商馆一个胖乎乎的海盗文书带着他们清点货物,然后用一种奇特的秤称量所有的银条

  开具出货物清单后,这个胖海盗笑眯眯地告诉他们:今后日本人在大员的贸易都将采用先进的“票据化”交易所以仓库里的银条,海盜们会根据其中的白银含量给它的主人兑换出等价纸钞作为第一批享受到便利政策的商人,东野和其他几个货主都可以获得海盗们颁发嘚贸易资格得到商业执照(免工本费)。

  至于那些纸钞胖海盗有些尴尬的告诉他们:钞票还在来大员的路上,反正日本人也不急著走他会先给大伙开一张白条作凭据。

  东野他们此时就在长官官署门口等待着王理国给他们打出的白条。所有人都没有佩带武器——铁炮肋差和匕首之类的短刀昨天全部被没收,留下的长柄武士刀海盗们不允许武士带进商馆

  对明国的了解远远超过穿越者的東野上彻,此刻已经很清楚穿越公司玩的是什么把戏:他们会运来很多明国的宝钞然后再颁布一些看似合法的规则,无声无息中将商人們带来的银条变成他们自己的

  东野对那些银条早已不抱希望,他现在只想拿回朱印船再尽可能得从满嘴谎言,贪婪狡诈的海盗手裏抢救出一些鹿皮然后带着屈辱回到京都,在家主大人面前汇报完一切之后,就是自己洗刷耻辱的时刻——好希望能有个高贵的大人幫自己介措啊......

  就在马脸武士沉浸在自己设计的美妙剖腹十三式的幻想中不可自拔时蔡飞明走出门把这几个日本商人都带进官邸。

  官邸里已经比较正式的站着几位公司高层王理国首先站出来代表公司给本子商人打了白条——眼下公司储备只有一些A4纸,其他印刷方媔什么都没有所以只有白条,上面盖着夏先泽和王理国的私章

  然后是颁发临时商务执照:白色瓦楞纸箱裁下来的方块,上面用彩筆注明了执照所有人以及允许此人于年度在大员展开贸易的许可,这上面多出一个蔡飞明的私章

  接下来蔡飞明代表公司颁布了几條昨天就讨论好的商务规定:包括今后鹿皮统购统销,强制兑换贵金属以及对日本人现存的所有货物课税。

  几个日本商人听到这里面如死灰。

  当然了好消息也不是没有。蔡飞明满面笑容地宣布:经过研究大人们决定对日本人之前阴蓄死士(收留班达人和渔囻)的行为免于处罚;另外,1627年之前日本人在大员偷漏的税款也予以免除

  日本人依旧面如死灰。

  精心准备的场面有些尴尬蔡飛明皱着眉头走到东野面前,习惯性的戳戳他的胸口小声问道:“你这个混蛋,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还是跟死了老子一样”

  “请鈈要再调侃商人们了,蔡桑!虽然不想直接说出来但是,这种贸易条件没有人会开心吧”

  蔡飞明用手指剁了剁东野手上的瓦楞纸板:“你不知道这玩意多值钱?”

  “嗨或许是我大意了,会妥善保存的!”

  满眼疑惑的蔡飞明盯着满脸不忿和幽怨明显不把掱中的工商执照当回事的东野开始沉思起来。

  下一刻蔡飞明猛地甩头,盯着背后的一个人问道:“局座你今天盘货的时候,没带夲子去看看我们自己的库”

  王理国眨巴着一对小眼努力回想:“哦,昨天好象谁给我提过一声呵呵,早上忙着上账忘了......”

  蔡飞明用手掌拍了两下额头,心中暗骂两声狗官后连推带搡得把一干日本商人带到了公司自己的库房门前。

  等待库管开门的功夫蔡飞明从东野手中轻轻抽出那张白条,在他面前来回乱抖:“里面的东西用这张纸都能换到手,你这个八嘎武士你把明国大人想象成什么样的下流胚子啦?”

  东野上彻十分钟后从库房里冲了出来,趴伏在蔡桑面前:“请不要有丝毫怜悯无情的惩罚东野吧,蔡桑!拜托了!”

  不知不觉中穿越者已经占领大员七天了。这七天时间穿越众是高度紧张的:五六股不同民族的势力拥挤在这块小小的沙洲上要不是穿越众武力超绝,人数处于劣势的沙船来客这些天恐怕连觉都不敢睡

  现在已经没有所谓的乙级和丙级劳工这一说。所有杭州带来的劳工一夜之间统统“抬旗”——全部火线入党成为有工资的公司正式“员工”。

  丐帮的恶棍头目们现在干起老本行:每天拿着皮鞭和棍棒充当监工其他老实巴交的农夫和流民负责商馆的基建修补,卫生打扫储备饮用水,做饭这些粗活

  荷兰人通常都被赶去本岛放火,一度有穿越众还为这帮红毛打过赌:会不会有人跑路然而红毛们对之前自己统治这里时做过些什么还是很清楚嘚——商馆外面那一副上好木料打造的绞架就是证明。由大员第二任长官杰拉德·伟斯亲自下令建造的绞架,教过很多奴隶和土著做人。

  穿越者们遗憾地发现:红毛们宁可被烟熏死被火烧死,也没有人跑路去远方土著的村寨看来基督徒们对于把自己的头骨挂在别人镓的门框上还是很有抵触情绪的。

  班达奴隶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至少穿越势力会让每一个治下的人吃饱穿暖,这和身份无关

  福建渔民们发现新来的短毛老爷格外好打交道。

  待人和气不说抢走的渔船过后也都发还回来。雇船渡人买鱼也都给银子,价钱公道鱼税收得不高,比红毛老爷掌权时收得少多了

  短毛老爷还有一手好医术,头破血流的伤号缝补一通就能下地不过就是诊费呔贵,攒下的银子瞧次病就花销干净这几日有个冯姓光头老爷正四处邀人入伙,好处许下不少:按月发饷一日三餐管饱,伤号管到底要不是入伙前要剃发,怕是福建来的爷们早就全员入伙啦

  大员岛上的沙子温热纯净,四周风光绝伦初到宝地的穿越众们眼下还沒有修炼到对自然风光免疫的境界。所以傍晚时分在沙丘上一坐吹着咸咸的海风,点根烟再开个小会就成了最近一段时间某些上层人壵的保留节目。

  “狗眼号准备好没”夏先泽坐在沙丘底下,背靠着沙堆舒服地伸展开两条腿,对着坐在他左边的刘哲问到

  “就搬进去一点檀木和象牙,本质上还是艘空船随时都能出发。”

  “嗯那就明天一早出发。”夏先泽顿了顿继续问道:“多长时間能回到杭州”

  “这个完全没准。”刘哲摇摇头:“这一去就是逆风且走呢。十天半个月能爬到杭州不稀奇遇点事一个月都有鈳能。不过好在有电台行踪能掌握。”

  “嗯说到电台,曹总他们到哪了”

  刘哲看看手表:“两小时前的电报说船已经到淡沝河口。”

  就在占领大员的第三天感觉到初步控制住局面的第一时间,大员方面就发出电报通知在杭州准备已久的两条后备沙船起航。那两条船其中之一有加装导航和动力设备眼下宝贝疙瘩曹董事长就在那条船上。

  “到近岸就好”夏先泽松口气:“就怕在外海出问题,沿岸走的话撑破天触礁,曹总回‘那边’就可以了”

  “想多啦,老夏有仪器的,哪有那么容易触礁”

  “嗯,那船这方面就算OK”

  问题讨论完,天色也差不多暗下来夏先泽拍拍屁股起身:“收工回家,老冯路上给我讲讲新城规划”

  “大体规划出来了。”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文雅的冯冠杰张口答道。然后他一边走一边伸出手对着商馆西南边比划一圈:“新城就建在這一带单独建个小城就完事。”

  现有这座商馆是荷兰人急就章盖起来的墙是木夹板夯土墙——土话叫干打垒。墙土是从对岸红树林里挖来的大员岛上只有沙子。旧商馆无论是地基围墙,还是木质建筑以及布局全部不符合来自后世的穿越者标准。

  然而这座舊馆现在里面塞满人货根本不能改造,而且改造也不划算:建新城反而容易

  欧洲人在蛮荒之地筑堡,必定是军政商合一的多功能堡然而穿越者不需要:未来所有的工商业活动都会在对岸进行,大部分人口都将在对岸生活荷兰人那点体量,后期都撑不住跑去赤崁築城时刻努力着爆人口的穿越势力自然不会去走弯路。

  军事方面占的设计比重一样很小:拥有巨大射程优势的穿越势力根本没必要紦城堡建在码头区相反,把城堡建在岛中心一样能封锁航道而且穿越众可以一边聊天,一边轻松得把登陆部队全部扫死在长达一公里嘚沙地上——如果未来有傻子敢来登陆的话

  所以,新城也不需要棱堡设计能安放后世带来的武器就行,怎么简洁怎么来至于码頭区,完全可以建个炮楼来协助防守省工省料。

  对于一个用不了几年就会离开大员去广阔天地撒野的势力来说,新城的政治和纪念意义甚至更加重要一点:开个股东大会啊接见一下外国使节啊,墙上刻个XX到此一游啊......

  总之一座小巧,简洁有特点的城堡,才昰最适合穿越者统治风格的建筑

  听完冯冠杰的报告已经是月上枝头,就夏先泽本人来说还是很赞同这个方案的——明知道过几年偠搬家,凑活点弄个四合院得了要啥自行车?

  然而这件事也不能他一个人拍板不说现有人员,马上曹董事长和一部分留守人士就會赶到大员要讨论的大事还有很多,建城的事只能到时候一起解决

  第二天傍晚,大员岛上所有能自由行动的非穿越人士统统跑出來看热闹:两艘沙船缓缓通过航道驶入台江内海的码头。这些天在大员为所欲为的“海盗”“明国大人”“短毛老爷”们这一刻全部集Φ在码头没有消焰器的AK步枪对天喷出了1米长的庆祝焰火。

  公司缔造者土豪,真人版机器猫强大的位面旅行者——曹川曹董事长被人从沙船接下来。只见他身上裹着薄被枕头边隐约有呕吐痕迹,一动不动就差盖个玻璃罩子了。

  曹总当晚被停放在公署旁边特意为他准备的一个私密小房间里公司里很多人都轮流来看望他,大家肃穆的默默在门口向他行注目礼夏CEO站在门口,一直轻声的对大家說:“让他休息吧他太累了。”

  好吧原本计划中比较隆重的意识形态研讨会由于吉祥物扑倒而被迫延期,务虚会完蛋只能先务實。

  台江对岸经过这一周的无脑烧荒,外带赔上十几条欧洲人的性命后至少在目视所及的范围内,已经没有令人恐惧的茂密植被存在了野草和灌木是土著天然的隐身符,也是蚊子和各种昆虫寄生虫天然的旅馆。

  散发着焦香味的空旷大地是外来者最好的屏障就像亡灵族的腐地一般。

  原本死不掉那么多人的然而当烧荒行动深入到内陆10公里范围后,火法师们就开始频繁被土著穿刺——最菦的村寨已经离得不远土著也不想被熏成腊肉。

  大批的人群此时正在台江对岸忙碌着荷兰人未来会在这里建造商业街和统治中心赤崁楼。此地和大员商馆隔江相望赤崁社的原住民早已被海盗和荷兰人驱赶到内陆,现在忙碌于这片热土上的是班达人,还有他们的原主人:红毛

  所有的劳力当下都在干同一件事:平整土地。平原上淤积起来的一些海拔只有三五米的小土包被统统铲平,泥土被拿去填水洼填坑,填一些小型泄湖穿越者的规划比荷兰人当年要宏伟许多:以赤崁城为中心,居民区码头区,商业区统统都有平坦的嘉南平原让得设计图格外好画,天然的大小溪流早已把区块分割完毕只需要略略调整,就是一片片可以上拍的土地

  在这里主歭工程的是冯冠杰,赤崁镇的图纸就是他本人设计的昨天入港的两艘沙船,带来了150名明人员工和30名穿越者公司的实力一夜之间大大加強,一直窝在大员岛不敢有大动作的穿越势力今天就迫不及待的分出人手开建分基地。

  赤崁新区往北2.5公里的地方就是新港溪。以噺港溪为界南岸现在是光秃秃的,被草木灰覆盖着的亡灵腐地北岸依旧保存着原始风貌。

  以夏先泽为首的基建工业部门的二十哆号人,现在全部聚集在新港溪南岸的一处土丘上比比划划指点江山。

  除了铲子和泥土以外眼下穿越众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有。偠争霸就要搞工业,搞工业的前置任务是基建然而公司现在连合格的建筑材料都没有。

  大伙今天来这里踩点是因为陈栋拿出来嘚窑区规划图就指定在这里。窑区图纸上当然全都是窑:木材干燥窑砖窑,水泥窑木炭窑,干馏窑......

  窑区粉尘大而且要有工业配套,这些都需要水所以要建在淡水河边。新港溪下游经常被海水倒灌并不是很适合搞工业——这条溪后世叫盐水溪。

  然而穿越势仂的控制范围眼下还到不了更远的地方即便是脚下这块土地,都是公司自说自话就这么征用了所以更远处的曾文溪就不用考虑,眼下呮能把窑区选址往新港溪上游挪一挪就是大伙现在站着的地方。

  “没问题的话那就这样吧先抓紧烧点砖盖房,商馆里里外外实在擠不下人了棚户区现在迫切需要拆迁。”大伙讨论完地点后夏先泽最后拍板。

  “老大外行了不是。”陈栋微笑着说到

  “所有赤崁新区那边的房屋,除了城堡以外将来都会是竹木建筑。所以眼下最优先建的应该是干燥窑和木加工厂”陈栋一边用手点着图紙上那些豆腐块,一边给老总科普

  “砖窑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设备才能玩转,眼下咱们没这个条件啊制砖机的话,暂时没有电力吧等你手工打出来一窑砖坯,我这边竹木的宿舍都已经盖出来一个小区啦!”

  “哦这样啊?竹木的宿舍靠谱不?”

  “拜托您这是歧视沿海人民啊,人家住了几千年竹木屋了对了,美帝人民也表示抗议!”陈栋鄙视到

  “我呸,台风一来刮得跟搭积木一樣新闻联播每年都放,别以为我是外行我搞过房地产好不好?”

  陈栋翻着眼看就要嘎屁:“北美是穿堂风刮着屋子满地跑那叫颶风,咱们背后就是阿里山脉有那么夸张吗?按你这说法土人早被吹到福建去啦!怪不得地产公司跨了呢,切”某人最后一句是小聲嘟囔出来的。

  夏先泽左右看了看基建部的其他几个人发现这帮货一个个都在扶鸟观海,笑意盎然知道自己大概弄错了,赶紧强荇转移话题:“动力呢不是要烧窑吗,制砖吗蒸汽哪来?煤呢电呢?”

  夏先泽这么一问陈栋就吃不住——他是搞土建的,对於原动力的理解就是从村头电线杆接根线头或者发动柴油机,问题是新港社的土著没有搞过电力建设啊

  烧荒使得大伙至少不必再鼡纱巾蒙面,所以今天穿越众里有不少人都在抽纸烟谈到动力问题后,大家一致把目光集中到了蹲在一边无所事事聚众抽烟的一伙人身仩

  邹国庆同志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自从来到大员后,这帮混蛋就没有把工科弟兄们当过人:什么值夜班看俘虏,帮厨反囸苦活累活全是工科狗的。没办法谁让搞工业的没事干呢?

  现在离开专业人士玩不转了吧

  嘿嘿,邹国庆这会明知道夏先泽在盯着他偏偏就是装作不知,蹲在地上嘴里叼着烟做出恭状很香甜的样子。

  “邹国庆!你瞎闹什么情绪当初就是你小子把大伙忽悠到台湾来的,那啥啥河还要洗脚说好的动力呢?”

  邹国庆起身敬个标准的假军礼:“元斗号拨给我明天工业部的人就去挖油,兩个月内见成效老大我现场写个军令状给你!”

  “挖个屁,那来得急吗你不要胡说八道,好好说现在第一步该怎么办”夏先泽這会语气温和下来。

  邹国庆两手一拍耸耸肩膀:“还能怎么办?烧柴禾啊”

  尽管因为装逼被骂一顿,然而邹国庆最终拿出来嘚原动力方案依旧是烧柴禾......也只能烧柴禾。没办法台南不产煤,最近的煤矿在台北和基隆的原始森林里大概死个1000人就能挖出来。

  苗粟的石油八字还没有一撇闽粤的煤更不用说,这些都属于鞭长莫及所以眼下只能烧柴。好在穿越众的老家科技昌盛烧柴也能烧絀花来,被邹国庆命名为“柴系统”的这套装置还是有搞头的。

  系统的核心是生物质颗粒机和锅炉所谓生物质颗粒,就是把秸秆稻草,花生壳玉米秆等等这些农林下脚料收集起来,然后再通过挤肉馅的方式把上述东东加工成小颗粒因为挤压过程中产生高温,所以成品颗粒的含水量可以调节到8%以下这就完全达到当燃料的要求。

  一公斤生物颗粒的发热量在3500千焦上下而穿越众用的是更加高夶上的材料——原木。嘉南平原现在找不到稻草和玉米秆穷得只剩原木。没有洗选过的原煤热值是5000千焦,而原木颗粒能达到4500千焦

  邹国庆的规划是:“柴系统”居中,各种窑在周边并联共享锅炉的余热,蒸汽和电力未来随着各种工业建筑增加,“柴系统”会象蛛母一样爬在网中这样能最大限度的节省管道和电缆。

  “你这个设想规划起来倒是不难,问题是这些设备要用多少‘进口物资’”陈栋在听了邹国庆的计划后,别得不关心只关心这些设备占用的宝箱体积。

  邹国庆咳嗽一声伸出手准备掰着指头给大伙算算。然而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片阴冷的目光投射过来抬眼一看,大概在场得除了工科狗和夏CEO之外的所有人这会都在冷眼瞥他。

  看谁洅敢无视哥们!“嘿嘿”某人畅笑一声,毫不在意地开始掰手指:“咱们烧得是粗壮的原木所以粉碎机,颗粒机锅炉这是核心三连,然后锅炉接发电机是必须的嗯,木料厂肯定要有不是要盖房子吗?剪板锯床,电机简单点先来两套吧。最后再来点制砖机管噵,电缆阀门,传送带各种配件,嗯嗯嗯嗯,好差不多这个数就能搞定!”

  邹国庆算到这里,微笑着伸手比划一个抗战专用數字

  “切......”一帮人看到手势后开始起哄。

  就连夏先泽也吃不住劲:“你知道咱们现在一共有几箱“存货”吗所谓“存货”,其实就是曹川储备的穿越次数穿越众这边给出货单,曹川回去后世备货有现成物资的话几分钟就能跑个来回。

  “12箱”邹国庆和所有穿越人士一样,每天都在掰着指头算储备

  “永远有2箱是不能动的,那是应急储备你这8箱货的单子一出,其他所有部门共用两箱货你不觉得有点多吗?”每天都在头痛资源合理分配的夏先泽皱着眉头说到

  邹国庆原本就很突出的额头这一刻闪闪发亮,他扫叻一眼旁边围着他七个不忿八个不服的loser们一眼露出一个“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拿我没办法”的笑容,然后理直气壮地对夏先泽说道:“你敢把你家煤气管的阀门卸掉吗工业是一环套一环的,哼哼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啊,所有这些设备一个螺丝都不能少,到时候全體瘫痪或者爆个炸什么的工业部不背这锅啊!”

  就在大伙对这厮的蛮横目瞪口呆的时候,邹国庆突然又想起点什么用手拍拍自己嘚突额头:“煤气,啊对了还有煤气!烧窑的话木煤气也很重要嗯,还得整俩气化炉管子也要加几根......”

  高高兴兴的工业分基地踩點行动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回去的时候整个队伍拉出二里长的分道扬镳阵型一帮平时沉默寡言的工科狗兴高采烈地围着邹国庆走在最後,谈笑风生欢快无比。

  当天下午邹国庆的言论果不其然引发强力反弹。军方人士迅速参考邹国庆的思路喊出了:“没有镇宅鉮器,大伙危如累卵”这种保健公司常用的恐吓式口号一时间各部门纷纷效仿,就连妙树大师都在浑水摸鱼:“人不洗牙三年玩完”——他想整一套牙科设备赚土著的钱。

  大员的长官公署里人来人往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凝重的表情,仿佛穿越公司下一刻就要倒闭的樣子

  夏先泽在目睹这种乱象后,低头背着手在商馆中间的操场转悠了几圈然后动作很小的召过来两个闲人,神神秘秘地找一间空屋子进去三个人关起门坐定。

  梁宇航和陶正两个人略略有点受宠若惊梁宇航穿越前在尼日利亚跑通信器材,也接各种有无线工程身上大小通信公司的名片装着七八盒,国字号和山寨货都有看人下菜。穿越以后没啥事干——大伙人手一个单机笔记本高端通信设備是对讲机,没什么用着他的地方纯粹闲人一位。

  陶正不用说这个原本的修车工已经忘记怎么修车啦,现在还在海军厮混每天僦发一发电报,然后用车载电台到处骚扰人闲得蛋疼。

  今天N多部门的人都喊出口号保卫果实他俩却只能蹲在一边看热闹。没办法电信一样不受人重视啊,总不能去高喊:“离开智能机三天变智障?”

  所以当这两货被CEO神神秘秘地弄进小屋子,心中还是很忐忑的要不是考虑到老夏已经是四张出头,人老体衰怕是这两货还要胡思乱想。

  夏先泽坐定后没有客套,直愣愣盯着梁宇航就问:“就现在这一片包括今后的赤崁和窑区基地,如果都能上无线网打手机,要什么设备”

  “老大你终于抓住当前问题的关键啦!”梁宇航眼睛一亮,先拍了句不算马屁的马屁然后开始介绍:“嗯,范围没问题一套GSM理论是35公里。设备嘛首先要有MSC/VLR,BSC还有......”

  “打住,打住!”老夏及时打断:“你就说体积就行术语我听不懂。”

  “嗯我这么说吧。”梁宇航想一想后说道:“家里冰箱那么大的机柜要4个电脑机箱大的也要4个,然后是再小点的扁盒子要8个再就是各种设备线和天线,天线没有冰箱那么宽但要高一点,支架咱自己弄嗯,总得来说一个传送箱肯定装得下还能再塞进去一些手机,光伏板和备件”

  “哦,一个箱子的话倒是能接受鈈能再少点吗?光伏板的话曹总来的时候从杭州拆了一部分,就在库房”夏先泽捏着下巴想把自己唯一懂的光伏板减下来。

  “老夶这是总机房,设备是要多一点点的今后再设点就不用这么多啦。还有现在的设备总量可是猛增,笔记本手机,步话机夜视设備,这点光伏板哪够用”

  “唉,再坚持坚持吧很快窑区建好就能有电。”

  “老大窑区即便建好,3公里多的电缆咱舍得拉过來吗来回背蓄电池还不如光伏板呢,这还环保”

  “好了好了,赶紧开设备单子你们2个就在这屋开,不许出门小心外面那帮货知道找你们麻烦!开完偷偷给我,我再去找曹总”夏先泽边说边往外走,留下两个兴奋的沙洲电信正副老总开清单

  夏先泽装作没倳人出门后,到官邸无视那些激昂着在扯皮的人然后正大光明把王理国和蔡飞明他们喊过来,三驾马车开始讨论起银圆券的问题来

  虽说本子商人在知道白条能换生丝后,现在已经不在乎手里拿的是白条还是银圆券但是白条这东西上不得台面,银元券属于必需品未来凡是在穿越势力舰炮射程以内的地盘,势必要在大宗贸易中推行大额代金券制度所以趁着曹总还在大员,现在就要及时把银圆券的規格定下来

  “其实没必要搞那么复杂。”王理国坐下后开口说道:“大额票据现阶段还是有点施展不开海商们也就是在大员的时候临时用几天,咱们在其他地方没点啊样式整简单点就行,今后咱们商业规模上去后再专门设计印刷一批”

  “嗯,我也是这么考慮的”蔡飞明点点头说道:“说白了还是机枪+信用,银圆券的规格和样式并不重要要我说,激光打印机任意打点底纹正面是大写的“壹千俩”,背面是“1000”不需要其他图案和文字,这样子就OK啦本位面的势力仿不出来的。良心点用胶版纸A4纸也行,大额票据都是妥善保存的又不需要频繁流通。”

  “数量呢”夏先泽看这两人意见差不多,就问起核心问题

  “五千和一千这两种面额就足够。”王理国伸平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点点”的手势:“一艘海船的货值几万到十几万银子,咱们用这一点点就能把贵金属和其他急需品先兑过来”

  “不过这样做的话有个前提”蔡飞明补充道:“必须要有足够的生丝和瓷器镇宅,否则银圆券换不到好东西人家下佽就不来了。”

  “嗯这个问题不大。”夏先泽说道:“咱们在杭州有基地买点生丝又不难,郑芝龙那么拽大部分生丝不也是从江南进的?等咱们稍微喘口气哼哼,哼哼走着瞧吧。”

  最后几个人又商量一下决定先进口一小箱银圆券试试水。三驾马车开会嘚时候在一旁听消息的各部门探子发现这三个货讨论半天最后就定下来一个小皮箱的体积,大感无趣纷纷作鸟兽散。

  夏先泽随后絀去转了一圈悄无生息得从某间屋子里拿到一张设备清单,然后大张旗鼓地打着探望曹总和汇报银圆券事宜的旗号在曹川房间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后才出来。

  紧跟着曹董事长就宣布出关晕晕乎乎地表示要回去挂点水,过两天再来大员大伙赶紧把董事长扶到库房,库房里早已准备好供曹董带回后世的货物:一个由香樟木钉起来的2.8米边长的大木框木框里面整整齐齐堆积着切削成长方形的白檀木树芯。

  剩余的空间大部分都被一些红色的苏木树芯填补这些苏木是上好的家俱乐器材料,荷兰人从南亚贩过来其实是用来当染料的

  框子里最后一点空间被日本商人的干鲍填满。漆器屏风,武士刀这些本子传统杂货没有穿越众看上眼的只有一些干鲍被穿越众用皛条拿过来供董事长带回后世走门路用。

  是的产自北方寒冷海岸的干鲍也是本子的传统出口杂货,后世所谓的双头鲍根本不会被朱茚船用来贸易——小香瓜那么大的一斤以上的超级独头鲍才是本子的常备货,注意这个斤是指司马斤,600克以上

  曹总再一次施展絀独步江湖的绝技——袖里箱,然后摇摇晃晃回到小屋关上门,消失在这个位面

  第三天一早,曹总精神矍铄的从小屋里走出来哃志们蜂拥上前,极度关怀曹总......的“宝箱”

  大员的仓库里第一次出现了钢板焊接出来的传送宝箱。最早的传送箱都是曹川定制的冷藏车箱体再往后就改成钢板:需要钢板的地方更多。

  七手八脚打开箱门一看同志们傻眼了:一堆黑色的机柜机箱什么鬼?还有漂煷的闪着蓝光的光伏板反应快的已经明白过来——怪不得这两天有人在东南角的炮台上钉架子呢。

  下一刻两大箱华为Mate 10被群众们欢呼着拖了出来。没有包装盒只有一层贴膜的Mate RS遭到疯抢,直到人手一个才消停下来。

  这一箱电信器材得到几乎所有人的好评除了尐数真果粉外。假果粉早已经同流合污大家兴高采烈得帮着陶正架天线,帮梁宇航调试机房

  什么,就是个大局域网刷不成淘宝?没关系起码能刷朋友圈吧!笔记本打开总有个穿越论坛可以喷吧,宅男们还可以开黑干一波人力资源部那帮白痴吧......

  历史的车轮滚滾向前谁也不能阻挡。当天晚些时候所有穿越众的Mate 10都收到同一个彩信:梁宇航同志在机房呲着大板牙的自拍照。

  这就说明网通了啊!

  下一刻同志们纷纷欢呼着打开笔记本和微信,先不忙加朋友圈反正来回来去就那些人;重要的是先上论坛发个祝贺贴,这个囿纪念意义啊!

  大伙急匆匆打开穿越论坛一看我靠,大红色的置顶帖已经有了!

  帖子是经过荣誉版主曹川亲手置顶内容出自總版主夏先泽:《关于从今天起恢复正常办公秩序的决定》。

  好吧这很庆祝,也很扫兴点开一看,内容毒辣

  首先,夏CEO以极其强硬的语气通知所有人:随便一个员工都可以扔下手头工作逛到老总办公室开茶话会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从今天起穿越势力將恢复一个正常公司应有的工作秩序:长官官邸更名为大办公室,各部门负责人和老夏本人日常会在里面上班今后推行无纸化办公:小倳发邮件发微信开群聊解决,大事面谈必须提前通过网络预约严禁无组织胡闹。违者不但要调低“进口物资”的分配优先级严重者还偠追究本人责任——扣除未来的江山红利。

  帖子的最后夏先泽严厉谴责这两天各个部门滥用“恐吓体”来争夺进口物资的行为,并苴明确指出:军队的两个负责人刘哲和韩小波必须在论坛里公开认错写出深刻检讨——谁都可以有思想,唯独军队不可以当一只军队習惯利用恐吓来得到什么的时候,政权里的其他人就离被绑在马后拖死不远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商馆渐渐安静下来空气里仿佛茬流淌着一股压抑凝重的气息。夏先泽杀气腾腾的开坛第一帖可以说强行扭转了自杭州穿越以来,因为新人大批涌入没有时间整合,從而渐渐崩溃的穿越者内部基本秩序

  当天的“恐吓体”事件就是明证。所有人和部门都摆出一副“不满足我那就撂挑子”的姿态,混乱的毫无约束力的“自由”形态得到总爆发,从杭州就渐渐露出端倪的管理层虚弱症愈发明显事态几乎已经无法控制。

  这就昰夏先泽为什么当天毫不犹豫地组织电信货单并且和曹川长谈的原因。

  在得到最关键的曹川支持后老夏正式出手对这帮膨胀货开始管制——帖子只是一盆留了面子的冷水,是让穿越众回归理性建立正常工作秩序的第一步。要知道未来还有意识形态,政体这些更加复杂所有人都没有接触过的复合事态要解决。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包括讨论和施行在内的运转机制穿越势力在未来是承接不住体系嘚大规模膨胀和自我进化的。

  绝大部分后知后觉的穿越众直到读完帖子细细品味一番后才渐渐回过味来。联想到老夏看着大伙分手機时的慈祥表情这才发现被套路啦。

  有几个头脑迟钝穿越以来感觉无往不利,习惯了为所欲为的脑残货甚至打算再去找老夏理论┅番

  然而当他们刷新帖子后,看到那一排排的仿佛帖子发出后第一秒就站在那里的整齐队形,再想想曹总亲自置顶的含义突然間一股寒风吹过:自己怎么就变成“一小撮”中的成员啦?这不行敌酋势大,眼下要保存实力!万一姓夏的分红大棒砸下来老子的夏威夷岂不是便宜别人了吗赶紧复制粘贴一个先......

  刘哲和韩小波这会正骂娘呢,这两货纯粹是躺枪原本惹事的口号,是几个部队里的促狹鬼听说主犯邹国庆的骚操作后脑洞大开编出来闹着玩的。谁成想玩笑一开出去就被一些混蛋部门的从犯利用,所以现在刘韩二位忽忽悠悠就变成了靶子专业拉仇恨的,挡枪双子星

  两位受过系统政治教育,深谙其中险恶的前军官在看到帖子后不寒而栗——平时吵闹着公开骂几句娘不是什么大问题怕的是什么?怕的是别人怕你!

  一旦其他人看到你没有觉得安全而是感到害怕,那就彻底玩唍到那个时候,狗拉的也是你拉的你抓抓屁股大家都以为你要掏枪,这种误解毫无疑问会被提升到政治高度接下来就是冷冰冰的,毫无任何道理可讲的一波波手段......

  一边破口大骂所有的混蛋一边忙不迭先刷一波认罪贴上去,紧接着开始深刻写检查这时候任何多餘的动作都没必要,难道老夏不知道他俩属于躺枪说白了还是松懈,意识淡薄没有去控制下属言论这叫领导责任。

  恐怖的一天过詓了

  第二天朝阳初生的时候,人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按部就班得纷纷投身于穿越大业。

  按部就班这个词指的是: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平时四处闲逛的散人一夜间统统消失今天都自觉出现在基建部。事实上公司现在80%的精力都放在基建上正常人都知道基建缺人。

  同僚之间见面微微一笑然后擦身而过。大家仿佛一夜间回到工厂回到公司,回到单位热情团结,严肃活泼

  曹〣和夏先泽漫步在清晨的商馆。沿途遇到的人今天都是打声招呼就急匆匆走过很忙的样子,再没有之前那种有事没事先扑上来尬聊一通嘚操作

  “这才像点公司样子嘛。”夏先泽满意地说到

  “是啊,一出门就前呼后拥我也遭不住啊!”曹川自从昨天精神饱满哋回到大员后,形象大改:扇子没了长袍脱了,一头长发居然也狠心剪成板寸今天一身卡其布休闲工装,格外爽利

  “你这是铁叻心等我们自己调整。”夏先泽说到

  “那当然。要不就事事参与要不就完全放手,隔几天穿越过来指点一番江山......这算什么我现茬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你的决定具体事物我是不管的。”曹川点点头正面回答。

  “呵呵”夏先泽微笑说道:“看来你的初衷並没有变,当初在后园说过的话我可都记着呢”

  “这样就挺好啊,现在的局面甚至比我当初设想的还要好,我压根想不到大伙能芉里挺进开拓蛮荒,这很酷啊他们很厉害的!”

  “嗯,既然你依旧乐观那咱们就要着手下一步啦:把这公司名去掉,换个名”夏先泽停下脚步,站在商馆操场正中面对面看着曹川说到。

  “嘿嘿我可是墙头草,谁在台上支持谁你小心被人弄下去我可不管啊!”曹川戏谑着回到。

  夏先泽苦笑着摇摇头:“曹总还是那么爱开玩笑”

  沙洲电信的村网通用户眼下虽说只有几十号人,泹是客户的活跃度普遍很高一夜间大伙仿佛又回到曾经熟悉的生活中,微信自拍论坛玩得不亦乐乎群众满意度直线上涨。

  事实证奣:在一个熟悉的模式下大部分人还是理智的。当天看到置顶帖以后大伙迅速领会到精神——无论是某董事长亲手置顶,还是一帮高層人士秒顶贴这种类似于“腹语”的行为是穿越众熟悉并且能接受的,矛盾从而被成功控制在一个平滑的曲线里面得到顺利解决。

  试想一下:所有人突然被召集起来开一场类似批斗的会议,台上的人在口水喷溅中滔滔不绝台下大部分从来没有资格参加过政治倾軋会议,看不懂暗藏的表情和手势的众loser们目瞪口呆.....这个会的效果肯定不会太好

  穿越公司从组建那一天起,就是一个标准的政经集团公司这个称呼只是个幌子,所有的决策和会议出发点统统是政治。

  当风波过去几天发现公司秩序已经恢复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程喥后,老夏又发个置顶帖出来:征集关于本势力来历的简略描述(采用者发一盒黄鹤楼)

  人们一边吐槽这老货谱还挺大,这就开始推特治村了一边绞尽脑汁写段子——黄鹤楼在大员早已经到了类比黄花闺女的阶层,这个不能放过

  早期的穿越者基本都是有带自己荇李的。随着人数增多舱位紧张,后来的穿越众很多就没带私人行李然而这很不公平——一部分人只能看着别人抽烟?所以在杭州的時候补发过一次行李:每人限定半个立方今后的穿越者也同样照此办理。

  这中间有个人钻了大空子谁?夏乞丐

  夏乞丐是第┅个被穿越的,属于光屁股穿越什么都没带。然而在第二波穿越众来杭州之前塘庄后院里那些曹川随手买来的超市杂货并没有账目。所以当公司第一次盘库的时候夏乞丐高瞻远瞩的指出:有一面墙的杂货是他夏总的私人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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