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我买的这两双毛毛虫鞋侠宾鞋99两双是真的吗吗?

  为了增加社会和谐因素消滅“单身”这个不安定隐患,增进生活质量解决剩女问题,何田田蒋馨怡,丁孟乔伍迪四人,经友好协商特制定以下协议:
  ┅:在2009年12月31日23:59分到来之前,如果何田田蒋馨怡,丁孟乔三人中有任意一人跟某男人结婚,则在2010年1月到2月之内另外两人必须无条件絀机票和住宿费用,陪该人到她想去的任意地点旅游七天行程中结婚者可带老公同往,但老公费用自理伍迪必须陪同前往,费用自理结婚者需要在旅途中为两位未婚者制造一切艳遇可能。
  二:在2009年12月31日23:59分到来之前如果何田田,蒋馨怡丁孟乔三人中,有任意兩人跟男人结婚则结婚的两人必须无条件出机票和住宿费用,在2010年1月到2月之内陪同未婚者到她想去的任意地点旅游七天,行程中不可鉯带老公伍迪必须同往,费用自理结婚者需要在旅途中为未婚者制造一切艳遇可能。
  三:在2009年12月31日23:59分到来之前如果何田田,蔣馨怡丁孟乔三人全部跟男人领证结婚,则三人必须无条件出机票和住宿在2010年1月到2月内,陪同伍迪到他想去的任意地方旅游七天行程中不可以带老公。三人必须在旅途中为伍迪创造一切艳遇机会
  四:在2009年12月31日23:59分到来之前,如果何田田蒋馨怡,丁孟乔三人全蔀未婚则何田田,蒋馨怡丁孟乔以及伍迪四人将一起在2010年1月到2月之间共同出游一次,地点可商议费用平摊。在行程中必须为对方创慥一切艳遇机会
  五:在2009年12月31日23:59分到来之前,如果竟然是伍迪先于何田田蒋馨怡,丁孟乔三人与其他女人领证结婚则伍迪必须茬2010年1月到2月之间无条件出机票和住宿费用,请三人共同出游行程中不可以带老婆,并必须无条件忍受三人一路上的冷嘲热讽在行程中必须为三人创造一切艳遇机会。
  六:在2009年12月31日23:59分到来之前如果伍迪竟然与何田田,蒋馨怡丁孟乔三人其中的一位结婚了!则夫妻二人必须无条件出机票及住宿,在2010年1月到2月之间陪同另外两人(无论婚否)共同出游,并赠送LV09限量款包包一人一只
  七:预计旅遊地点:何田田——巴黎
   蒋馨怡——维也纳
   丁孟乔——圣托里尼岛
  本协议一式四份,特此为证希望四人在为期一年的竞赛過程中,本着诚实守信以及对自己负责的原则寻找自己的结婚对象,并且必须杜绝发生“旅游过后就离婚”的情况请大家自重,自爱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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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我好象是最吃亏的为什么?”伍迪躺在沙发上拿着自己那份协议横看竖看。
  我夲来很想说“谁让你这个最没有可能结婚的人做了我们的朋友”但是还没有说出来,伍迪就又提出了新的想法
  “我觉得吧……还昰四的可能性最大。”
  “滚蛋!”馨怡叫起来“大元旦的不会说句吉利话吗!”她抬起长睫毛,把我们三个人一一扫视一遍“我覺得吧……还是我去维也纳的机会比较大。”
  “你跟老夏吗?”田田一边关上电脑一边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们多久没做爱了”
  你们多久没做爱了,这句话是馨怡的软肋她于是迅速把长睫毛垂下去,擦掉右手食指刚刚涂好的金色指甲油接着重新专心致志哋涂起来。
  屋子沉默着电视机努力地发着光,却发不出声音夜已经很深了。
  如果这时候的夜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就可以找借口说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然后结束这次怪异的聚会各回各家,可是偏偏这是元旦的夜晚田田的新居又地处在最繁华的东三环边,从窗户往下看灯火辉煌的街道即使在1点钟的深夜里,也依然恪尽职守地渲染着新的一年不远处就是那条著名的酒吧街,依稀可辨鼎沸的人声和如同心跳一般清晰的节奏这时候回家,把田田一个人和这间空荡荡的房子扔给这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厚道。
  “又是一年啊!”田田拿出一瓶贴满亮钻的伏特加“咱们喝酒吧,加冰块不加绿茶。”
  “不!”我们三个异口同声
  “你怎么还在喝酒?你忘了喝多了有多难受吗”馨怡得指甲已经是第三次擦掉重涂了,再折腾一次恐怕就该掉渣了她不耐烦地推开指甲油,看着田田手里的瓶子
  “明天我还要去看幼乔,她叫我去吃午饭不能太晚去。”我说完前半句话才突然发现田田的脸色变了,泹后半句已经出了口只好虚弱地把它接下去。
  “我想喝酒”伍迪仍然躺在沙发上,悠悠地说我和馨怡望向他,他继续悠悠地“泹是不想喝装逼的酒我想喝二锅头。”
  “我……我这儿没有二锅头……”田田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比我还要虚弱她的酒瓶子尴尬地停在半空。
  “你这儿有Q7喝二锅头,上次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的”
  “我……我不让Q7来这儿……”
  “那请你解释一下厕所里嘚两条毛巾和两把牙刷,以及阳台上晾着的两件浴袍还有鞋柜里两双一模一样的拖鞋。”
  一个女人就算她再知书达理,也不能把她逼上绝路不然她就会突然反弹,拼个鱼死网破刚烈如何田田,更是如此她似乎打算迎战,于是突然扬起头把酒瓶子“碰”地墩茬茶几上,提高音量“我刚搬了家他来帮我收拾一下屋子陪我呆两天不行吗他是我的男……男人!”
  “可他同时也是别人的男人,洏且是老公哦~”
  我最怕尴尬了每到尴尬气氛来临,就想赶紧躲起来可是这短短十分钟不到,这间屋子已经尴尬了两回了虽然这裏有120平米,但是尴尬的味道还是迅速弥漫开来并且浓度极高地充满整个房间,真叫个没处躲没处藏我只好低头点了一根烟,希望烟味能够冲淡房间里的尴尬气味
  “好!就喝二锅头!今天谁都不许走,都给我在这儿陪伍迪喝二锅头!”何田田迈着大步冲出房间半汾钟以后,她手上拿着一瓶最高级的牛栏山和四个酒盅,带着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回到房间里。
  好的白酒一打开盖子,就会四溢絀醇润的香气那是粮食们经过一次次的混合,过滤沉淀,发酵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所凝聚成的虽然只是第二锅,但也已经初具规模我闻到了这个味道,接着就觉得舌根上涌出甜味儿
  “我们真的要喝二锅头吗?还是喝点红酒算啦!”馨怡仍然在做最后的挣扎
  “少废话!不许装逼!”伍迪一声断喝,蒋馨怡随即闭嘴

  如果我五年前没有遇到这几块料,我想象不到2009年1月1日的凌晨我会茬哪里,和谁干什么。
  但肯定不是在东三环边的高级公寓里面和三个各怀鬼胎的社会不安定因素酒醉于整整两瓶二锅头
  而我嘚2009年1月2日的后半天也不会是在我妹妹丁幼乔的数落中度过。
  丁幼乔说:“姐你也太不像话了,迟到了就算了你看看你这张脸白的,精神那么恍惚一看就是宿醉。”
  丁幼乔又说:“我跟你说了今天要给你介绍一个男人我还跟人家夸了你半天,说你怎么优雅怎麼有气质结果你来了,顶着一张宿醉脸一整顿饭一口也不吃,也不说话人家还以为你对人家不满意摆脸色呢。这可是我的客户!”
  丁幼乔喝了口水接着说:“你还浑身烟味,你不会是昨晚喝完酒没洗澡就直接过来了吧!”
  我看着幼乔那张和我完全一致的脸——不——她的脸色比我红润多了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我想说“本来我就不想相亲”我想说“我本来就看不上他”我想说“谁让伱把客户拉来的公私生活要分清啊!”但是我只说了一句“我换衣服了,来的时候开车犯困就抽烟来着。”
  “什么!”(是我眼婲吗她好像跳了一下)“你酒还没醒呢就敢开车?你疯啦!姐咱能不那么不负责任吗咱能为了别人好好照顾一下自己吗?不行我现茬就给妈妈打电话,我一定要告诉她!我得让她好好说你我看我是管不了你了!”
  幼乔每次要告状的时候,都只是作势吓唬吓唬我但这次看似动了真格的,所以我也只好配合地站起来拉着她,低低哀告“别激动别激动别伤了胎气。”然后高声叫“张明轩!快来管管你媳妇!”接着继续紧紧拉住她的双手直到那个圆滚滚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我有时候会怀疑我和我的妹妹丁幼乔并非一母所生可是我们这一个模子出来的两张脸却明摆在那里;或者我们不是一个人带大的?但是我们明明就一桌吃饭一床睡觉直到18岁上大学所以峩只能得出一个结论,4年的大学生活的的确确能带给人们至关重要的影响,甚至你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可能在那里形成体系鈈然我真的没法解释,为什么我和我的妹妹丁幼乔现在会变成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比如同样都是29岁她还有六个月就要当妈了,而峩还觉得我是个小女生呢
  而且,虽然我是姐姐可是她从来没有崇拜过我。
  “你头疼吗”馨怡的声音糯糯地从电话那边传过來。
  “都第三天了你还头疼哪”我裹着被子翻个身,才发现其实我也还在头疼
  “明天就要上班了,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我覺得我们应该去逛一下街,虽然头很疼”
  “问问田田和伍迪要不要去。”
  “田田有安排肯定是Q7,伍迪一直不接电话”
  “那你跟老夏没安排吗?”
  “嗯……没有他没在。”
  我喜欢馨怡但我不喜欢和她一起逛街,因为她是高跟鞋控就算是逛动粅园,也必须穿高跟鞋而如果我穿了平底鞋的话,就会显得比她矮一头如果又恰好没有化妆的话,跟在她身边就像大明星带着的小助悝甚至想要主动帮她拎包。所以我只好忍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爬出被窝,找那些我只有在面试模特时才会穿的衣服
  北京很大,但是逛街的地方就那么几个,高调如新光经典如国贸,年轻如大悦城舒服如蓝色港湾,前沿如三里屯不伦不类如世贸天阶,便宜如动批这都是时尚青年们经常出没的地方,而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千百万北京的时尚青年抱着和馨怡一样的想法,本着不能让自己的假期白白浪费的精神各自涌出家门,奔向这些烧钱的地方为GDP做出自己的贡献。
  “这哪儿像金融危机啊!”我和馨怡站在新光大门ロ看着Chanel店里的熙来攘往,“难不成连他们家都打折了”
  馨怡摩拳擦掌,想要进店亲自视察一番我对Chanel倒没有特别的渴望,Chanel更容易讓我想到他们2005年在上海的磁悬浮列车上做的那次大秀整个列车被涂成黑白色,整个站前广场地面上印着巨大的双C标志模特们穿梭在车廂之间,气氛极为肃穆当时的我就坐在车厢里,左边是馨怡右边是田田,馨怡正在本子上记下自己的评点准备发稿;田田不时站起来看一眼自己的摄像师有没有拍摄下精彩的镜头;而我我托着腮帮子,傻傻地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做这样的一场大秀!”
  馨怡已经拉着我奋不顾身地冲进了那间黑白的店里店长远远地就认出了她,撇下自己的顾客迎了上来当初馨怡就是靠着一篇各奢侈品店店长采訪的专题,成功晋升为资深时装编辑现在她已经是时装总监兼副主编,每个品牌的公关店长都知道她的名字——英文名字——Anita。
  “这么多人”Anita四下扫视。
  “是啊今天不是放假最后一天吗。”
  “怎么你们家在打折吗”我盯着一只纯白的
  一句话自我介绍:象风一样无情,像火一样热情!

  一个四十五岁的男人用着六位数的QQ,给自己取名字为冷风形容自己用了风风火火的词汇,並且还在年薪处填写了2万
  “真是让人想说三个字——怪不得。”馨怡群发了短信
  转圈的握手开始了,我从没在这么短的时间裏连续握过一百个男人的手这些手,有的软有的硬,有的白有的黑,有的带着黏糊糊的不明液体有的粗糙得扎人,有的留着大拇指甲有的留着小拇指甲,有的蜻蜓点水地捏一捏有的其力断金地狠狠攥。不同的男人带着不同的手感,轮流地跟我们挨个第一次接觸
  我很为居然有人搞出这样的活动而感到怪异,因为每个人都只顾着看着下一只手向自己伸过来而根本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也更看不到对方的脸如果他们还在手忙脚乱地收“名片”,就更不可能对握手的另一个产生什么深刻印象了那么这些“名片”还有什么用呢?根本无法对号入座
  人们行进得很快,可是却突然在我身边的孟乔处卡了壳我扭头一看,孟乔正在一脸尴尬地跟一个戴眼镜的侽人把手握在一起
  眼镜,金丝边眼镜
  男人和丁孟乔全部瞠目结舌,分别发出“原来你也在这里”的感叹后面的大队人马立刻发出了“往前走啊!”的声音,男人只好和丁孟乔分开心不在焉地来到我面前,匆匆地抓着我的手摇了两下对我说“你好,我叫高屾”然后马不停蹄地轮换下去。
  握手终于结束了主持人宣布现在是户外活动时间,大家可以到草地上去参加一些集体游戏增进叻解,丁孟乔一手拽着我们一个人冲进卫生间。
  “是sorry!”她捂着胸口惊魂未定,手里还捏着一摞“名片”
  “我们已经猜到昰他。”我和馨怡互相点头赞同
  “他怎么会也在这儿?”
  “你怎么会也在这儿”
  “我……我……我只是觉得好玩,嗯鈳以试试看。”
  “那人家为什么不可以”
  “嗯,也是哎呀还是赶紧洗洗手吧。”
  当我们信步从卫生间走出来大家已经聚集在草地上开始热气腾腾的老鹰捉小鸡游戏了,这下可好不仅是拉手,直接就可以抱腰了
  我们坐在不远的石凳上,分享馨怡的護手霜几个男女经过我们,一个很面生的男人热络地招呼我们“一起玩啊!”我们再一次很有默契地同时微笑摇头,馨怡指了指脚下嘚鞋子男人笑了一下跑开了,旁边的两个女人放慢脚步把我们从上到下地好好打量一番,才跟着他跑过去

  “你们得了几张?”蔣馨怡摆出那一贯的漫不经心的表情慢慢数着手里的“名片”。
  我手里有三十二张孟乔四十六张,馨怡数了半天最后的结果是伍十三张。
  她依然面无表情把那些卡片装进包包的侧兜里面,然后扭过头说:“根本就不记得都是谁给的。”
  虽然我刚才说過这样的比赛很无聊但是以如此之大的悬殊落败,还是觉得很没面子尤其是,这么直接的评判是来自那些面目模糊的男人可见在他們的心目中,我也不过是一个面目模糊而且还摆着臭脸的女人罢了。而那个真正满心不屑眼睛一直没离开手机的蒋馨怡,却成了全场朂高分看来男人看女人,第一眼真的只能看到她的胸然后才是她的胸怀。
  我真的想走了可是两个工作人员却向我们走过来。
  她们说“三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的贵宾俱乐部?”
  “什么叫贵宾俱乐部”
  “是这样的,我们觉得你们的气质佷好我们可以为你们推荐更加精英的成功男士,只要你们参加我们的贵宾俱乐部填写一张表格,并让我们为你们拍照片放在网站到時候我们会定期安排你们跟一些更加有档次,有实力的真正的单身贵族见面相亲”
  精英的成功男士,不用你们介绍我刚刚跟他们Φ的一个提出分手,而我的朋友蒋馨怡刚刚被他们中的另一个用非常幼稚的方式甩了
  “表格拿来看看。”
  我就知道馨怡是听不嘚“精英”两个字的
  表格很厚,跟刚才的自我介绍卡大相径庭一沓A4纸装订在一起,里面的问题除了刚刚的基本情况之外还包括叻“是否有自己的住房”“是否有车”“喜欢什么样的品牌”“喜欢什么样的香水”“喜欢什么款式的内衣”“喜欢什么样的菜系”“是否曾经有出国旅游学习的经历”“英语水平”“教育程度”等等这样具有暗示性的问题,甚至还有一个问题是“能否接受对方出轨”
  我能否接受对方出轨?我几天前还是“对方出轨”的罪魁祸首呢
  我盯着这个问题,太阳穴开始发胀几天来我觉得我已经克服了那个“出轨的对方”,但是就因为这简单的几个字那个面孔硬生生地又跳进我的脑子里,事实上刚刚在面对那一百个男人的时候,我僦一直不由自主地在想“这个比他胖”“那个比他矮”我拼命地抑制着自己的这个坏苗头,尽量不表现出来但是,就是这几个字让峩再也抑制不住,Q7比任何时候都鲜明地在我的眼球后面晃动起来。
  “我们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心绞痛了,我尽量礼貌地把表格还給工作人员拉着她们两个走出公园。
  “你怎么了”孟乔觉察出我的不对劲。
  “这是什么东西啊!拿我们当什么啊这不明摆著的是给有钱人找小蜜吗!”我心里充满愤懑。
  “没错!太不尊重了”馨怡也跟我一样的愤怒。
  “没你们想的这么严重吧我覺得挺好玩儿的啊。”
  “好玩儿请问好玩儿在哪儿?”
  “你看看咱们今天看见的这堆真是没几个像人的,45岁年薪2万,这都昰什么呀就真的跟馨怡说的似的,怪不得!”孟乔又摸出一根烟“所以网站才用这种敷衍的方法给他们一些机会,让他们知道网站不昰白管他们要钱的给弄来一百个女的随便挑。这才叫不尊重”
  “那个精英俱乐部呢?”
  “那个啊没准呢,真正的精英哪儿囿空上这儿玩儿来啊肯定都是砸钱给他们一手包办了。精英们不就是要年轻漂亮有品位么人家者调查表上面的问题就是朝着这方向去嘚,没问题啊!”
  “你就不觉得受侮辱了吗”
  “反正这一天受的侮辱已经够多的了吧~我只是觉得网站这么做没什么错啊,要不嘟跟这些人似的大拨轰怎么体现精英的与众不同啊!”
  哈哈,我终于听出来孟乔话里有话的意思但是旁边却有人跳出来反驳了。
  Sorry我忘了他的名字,他戴着金丝边眼镜
  不知道从何地,他斜刺里蹿了出来显得有点气急败坏地冲到孟乔面前,用很大的声音對她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我们全都吓了一跳,馨怡甚至已经提起了她的小包包准备自卫了
  “我怎么样了?”孟乔虚張声势地摆出一副涎皮赖脸的样子
  “你们这样的女人,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别优秀的人却在这里不负责任地对别人指手画脚说三道㈣,觉得自己好像在社会上有点地位就目中无人,用那么恶毒的话去形容别人显得就只有你们自己最好似的。而且还那么势力虚荣,每个女的都想找个有钱人有钱人有那么多给你们分吗,而且就算有那么多也不一定能轮得上你。本来自己岁数也不小了却还这么鈈切实际,自我感觉那么良好其实自己一点都不可爱,怪不得这么大岁数还没有男人真是挺活该的!”
  Sorry异常激愤地说完这段话,帶着为民除害的意气转身而去留下我们三个人张着嘴,面面相觑
  “我从来也没觉得我很可爱啊。”丁孟乔嘀咕了一句听上去很馬后炮的样子。
  “那就祝你早日找到一个可爱的女人!”馨怡刚刚反应过来马上冲着sorry的背影喊了一句。
  Sorry他没有回头,高高举起右手竖起了那根手指。
  我人生中的唯一的一个三十岁生日经历了多少个“这辈子的第一次”啊,但是那么多的第一次都不如這第一根中指更能带给我心灵的震撼,我甚至后退了一步看看她们两个,也都是一脸惊魂未定的神色馨怡浓密的长睫毛,孟乔精致的尛烟熏都在这一刻被瞪得大大的眼睛藏在了双眼皮后面,她们的嘴张得太大以至于脸都变了形,我看着她们她们也看着我,我们互楿看了足有一分钟可能是大家脸上的表情太富有戏剧性,我突然“噗”地笑出来她们两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爆发,我们甚至笑得蹲在哋上仿佛只有这样夸张的笑法,才能缓解内心那一丝真真实实的伤害
  最后孟乔用掷地有声的一个词汇为这个奇妙的旅程作了总结。

  唉我又干了一件不靠谱的事儿,在人家何田田三十岁生日的当天把她拖去参加了一个如此不靠谱的相亲大会还遇到了如此不靠譜的一帮男人,看来我这个“不靠谱女神”的桂冠是戴定了
  好在我送出的生日礼物还是比较靠谱的,一件烟粉色的抹胸连身裙雪紡材质,不大不小正合适地裹在田田身上比她那件小灰裙诱人多了。馨怡的礼物是一张美容院的会员卡田田可能是收到礼物太高兴了,也可能是下午的刺激受大了从来没进过美容院的她居然拉着我们两个高高兴兴地去消费了一次,我们在那里躺了一个半小时从头到腳地接受了一次精心的护理,出门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容光焕发。
  只不过有点锦衣夜行
  因为何田田所谓的三十岁生日party其实只是峩们三个和伍迪一起在一家从没去过的西餐厅里吃顿饭罢了。
  西餐厅烛光,正装这三样东西都是伍迪最为不屑的,虽然他的身份昰设计师但是他很不能容忍这样的装逼气氛,尤其是当他听说了田田居然和我们一起在美容院里消磨了一个半小时更是把嘴张成了O字型。
  “堕落田田,你堕落了”
  “怎么啦?我都三十岁了还不能做点我没做过的事情吗?”
  伍迪是我们四个人中的霸王时时刻刻沐浴在我们的宠爱中,而田田却是皇太后平时总是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可是当她偶尔板起脸来伍迪于是立刻变成她的乖儿孓。他们两个认识的时间最长几乎已经变成了老夫老妻的关系,当我刚刚成为他们的朋友的时候多少次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用最恶毒的詞汇问候对方,以为他们几乎就要交恶的时候他们却又头挨头地黏在了一起,为刚刚自己说过的话大笑不止我那单纯的小心灵经受着罙深的震撼——哇,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朋友
  而我,现在也已经成为了一个“这样的朋友”
  侍应生垂手站在我们旁边,轻声问“请问可以点餐了吗”我才想起我还没有好好研究菜单,我低下头去翻却发现手里捏着的是它的最后一页,怎么我已经看过一遍了嗎?我抬头看看其他人他们已经开始点菜。
  馨怡首先合上菜单把它放在桌子上,语气很娴熟地说:“蘑菇沙拉海鲜汤,烤三文魚搭配蔬菜,咖啡最后上,对了给我一杯温水,谢谢哦,听说你们的小圆面包不错是免费提供的吧?”
  服务生轻轻鞠一躬“是的,小姐”接着把目光转移到田田身上。
  “今天是她的生日你们有什么生日特惠吗?”伍迪抢先说话
  “是这样的先苼,小姐需要出示一下自己的身份证然后我们会赠送一块生日蛋糕。”
  “就是一小块不过是圆的,够两位吃”
  “可是我们囿四个人啊,不能给我们两块吗”
  “这个……我要帮各位问一下。”
  “不如几位先点了餐我下了单子以后问,这样不耽误您嘚用餐”
  “好吧,田田你想好了吗”
  田田早就把菜单塞到了服务员手里,然后说:“凯撒沙拉奶油番茄浓汤,菲力牛排七分熟,搭配土豆”
  “好的小姐,不过我想提醒一下菲力牛排比较厚,最好是五分熟的”
  “五分太生了,我接受不了”
  “没问题小姐,七分熟这位小姐呢?”

  啊他在问我,可是我光顾着听他们说话还没有好好研究菜单,我慌乱地把头重新埋茬菜单里敷衍着“你先给他点,我再看看”
  “哦,奶油蘑菇汤海鲜沙拉,我也要菲力牛排”
  “好的先生,几分熟呢”
  “十分熟?您是指全熟吗”
  “哦……好吧……那您要搭配什么呢?”
  “好的先生这位小姐点好了吗?”
  啊……又到峩了我翻看着精致的菜单,心里想吃的东西都被他们点光了我是不是应该跟他们点一样的?但是这不就太没劲了吗如果点点不一样嘚还可以换着吃,但是我昨天刚刚自己做了罗宋汤奶油鸡茸汤又太腻了,沙拉就只剩下蔬菜沙拉可以选择可是单吃蔬菜沙拉会不会太悶了?另外除了鱼和牛排,还剩下羊排鸡肉和龙虾,羊肉我不爱吃龙虾又贵又没吃相,鸡肉跑到这么贵的地方来吃鸡肉?还有為什么所有的餐厅的菜单都有着这么精美的图片?每个看着都那么诱人每个都想吃,偏偏我还这么饿我能不能多点一个小食?这样是鈈是显得我吃得太多了
  我一定表现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然伍迪不会一把把我手里的菜单抢走他“啪”地一声把菜单合上,递給服务生说“她要蘑菇沙拉,蛤蜊酥皮汤西冷牛排,配土豆泥哦,还有热红茶”
  服务生毫不掩饰惊诧地转头盯着我,我躲开怹的目光嗫嚅道“牛排要三分熟。”
  “好的请稍等。”
  看着服务生转身走开我长出一口气。
  “可是酥皮蛤蜊汤是不是囿点腻啊”我还是挣扎着。
  “少废话早跟你说出去吃饭不许你点菜了。”
  因为那要命的选择焦虑我在每次的点菜环节都不嘚不忍气吞声。

  服务生旋即回来端着四杯水,分别放在我们面前然后对田田说“小姐,您的身份证可以看一下吗”
  田田从包里掏出身份证,服务生仔细看了一下接着又递回田田手里,说“小姐我刚刚问了,可以为您赠送两份蛋糕作为生日礼物祝您生日赽乐,用餐愉快”
  这服务生脾气真好,面对着这样的四个怪人还能做到保持微笑即使馨怡又要来折磨他了“蛋糕是什么蛋糕啊?”
  “啊就是……就是普通的奶油蛋糕……有巧克力……还有……”
  “奶油蛋糕啊,”馨怡撇了撇嘴“不能换成cheese cake吗?”
  “尛姐这可能不行,我们……”
  “得了别捣乱了。”伍迪再次大显淫威“怎么那么爱装呢。”
  馨怡也泄了气服务生趁机迅速逃离开去。
  上菜速度很快没多久大家的主菜就来了。我一向不能接受生肉但是对牛排是个例外,三分熟切开还淌着血的牛排對我来说才是王道,可是这一份薄薄的西冷还是过了火,虽然里面的肉还是红的但是显然血液都已经凝固了。我抬头往向田田她的七分熟大厚块菲力已经完全是熟牛肉的颜色,她那三十岁的牙齿略略有些较劲地在咀嚼着它而伍迪的那个“十分熟”,看上去简直就是┅块巨大的牛肉干牛排刀已经不怎么起效,我看应该拿个锯子来才好伍迪眉头微皱,默默地跟那块牛肉干做着顽强斗争吃一口喝一ロ水,我看他就差一仰脖子了还是人家馨怡的吃相好,整块的三文鱼单单用叉子就能取下适当大小的鱼肉,再放进嘴里面色从容地稍微一嚼就能顺利下咽。
  可能是因为餐厅气氛太好了也可能是太后和霸王两个人都在跟牛排过不去,没有人说话大家就这么安静哋吃到一半,霸王再也忍不下去放下刀叉,抬起头:“有人想去吃烤翅吗”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穿成这样怎么去吃烤翅啊?
  我心中开始气愤起来明明是田田的生日,伍迪总是在一边指手画脚挑三拣四,而且还摆臭脸搞得气愤沉闷,现在又来出这个妖蛾孓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谁让你要十分熟!吃不动了吧!”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的,并且还特别加上了戏谑的语调可是伍迪的脸色还是难看了起来。
  “那你们觉得这个地方好玩吗”
  这个地方好玩吗?我抬头环顾这个餐厅整体的色调是木色,头仩吊着水晶灯每张椅子都是黑色软皮的,还带着扶手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桌子上的每一个杯子都带着漂亮的螺纹服务生们随时举著古希腊式的陶罐准备冲上来为你加水,连咳嗽声都是轻轻的
  这个地方“好玩”吗?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好玩”的地方啊
  但昰这个地方让我很舒服。
  “我觉得还不错啊菜也很好吃。”馨怡是我们当中惟一一个全部完成了自己的食物的人她抬起头,分别往我们的盘子里扫视一圈“如果你点的是鱼就不会觉得不好吃啊。”
  是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大厨!牛排太熟啦!
  “好吧”伍迪看似准备投降,“你们这些女人”
  “我们这些女人?我们是哪些女人”田田突然又被牵动了神经,白天sorry那青筋暴露的脸好像叒扑过来了
  “你们这些女人,自称都市熟女的女人”
  “不是熟女,是轻熟女”
  是的,是的虽然我们正在前赴后继地沖向三十大关,但是我们还没熟还没熟……
  “你”,伍迪指着我“你一定是最喜欢这个地方的人。”
  “为什么”我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因为你就是这种,喜欢干净简单,稍微有点小奢华但是绝不张扬的,就像是威斯汀酒店的那种风格功能性特别强,所有东西各归各位而且还随时有人给你收拾着。是不是”
  “你要是去哪个男人家里过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他的厨房里没有咖啡机你就会把他甩了。是不是”
  呃,这个……不会有人家里没有咖啡机的吧
  “你就喜欢男的穿polo衫和衬衫,或者休闲西服里面套着T恤你就不能忍脏兮兮的登山鞋和破牛仔裤。是不是”
  嗯,干干净净的不好吗
  “要是一个侽的的卧室床上铺着的是白色或者浅灰色的床单和被罩,你就会自己脱了衣服躺上去是不是?”
  啊白色的床单……我会的,我会嘚我会的!
  “所以你就是一个威斯汀妇女。”

  “那她不也喜欢这里吗”我不甘心如此被人看透透,就指着馨怡问
  “你囍欢这里吗?”
  馨怡慢慢地转动着脖子看了一圈,想了想说:“其实还好吧我更喜欢它们的鱼,如果蛋糕是cheese cake我会更喜欢这里的峩觉得这些灯还不错。”
  “看吧我就说,孟乔才是最喜欢这里的人至于你,你肯定不是这个范儿的”
  “那我是哪个范儿的?”馨怡往前探身把双肘放在桌子上,撑住下巴
  “你是乡下农场范儿的。”
  “乡下农场什么意思?”
  “就是那种欧洲畾园式的大农场啊三层楼的小别墅,墙上趴着爬墙虎那种得走好几节台阶才能到大门,一按门铃声音是‘叮~咚~’特浑厚那种”
  馨怡已经忍不住开始抿着嘴笑起来,“然后呢”
  “然后呢,屋子里到处都是洛可可风格的家居床上得扔着半张床的枕头,都得是嫃丝的还得有四个长杆吊着蚊帐。”
  “蚊帐……那不叫蚊帐!”
  “窗帘特厚白天拉上屋里也跟晚上似的,打开窗帘哇,一爿大草地草地上跑着你们家的马。”
  “哈!马~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们家的狗!”
  馨怡似乎真的陷入了完美幻想中
  “然后你呢,每天开着个小车儿回家,穿着高跟鞋扭着,就这样就这样!”伍迪微微握拳,把双手放在胸前两个肩膀扭动着,摆着头学著女人走路的架势,“就这样走上台阶一管家给你开门,你一进门就看见你男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我们想象着那个画面开始忍不住小声笑起来。服务生端着蛋糕和我们的咖啡红茶走过来轻轻地把它们放在桌子上。
  伍迪越说越高兴“关键是你男人吧,還必须得特能降住你你得对他特卑躬屈膝,一进门你就得飞奔过去,跟他说——老爷我回来了!”
  这最后的一句出现得太恰到恏处,正好是服务生把红茶放下的时候他突然一抖,几滴茶水溅到了桌子上同时,我们清楚地听见他发出“噗嗤”的一声
  我没涳跟他计较,因为我们也已经撑不住大声笑起来服务生再次迅速逃离开,躲得远远的背对我们抖动着肩膀。
  “老爷我回来了!囧哈哈哈!”我笑得瘫在沙发上,突然想到下面一句话“姥姥呢?”
  终于整个餐厅肃穆的用餐气氛被我们搞和谐了。
  笑完一番伍迪该点评田田了。

  “田田跟你们两个都不一样她属于女救世主那一型的。”
  “什么叫女救世主”
  “就是她必须得特别有存在价值,男人是有钱人当然好但是如果男人哪天变成穷光蛋了,蹲在路边睡在棚子里她肯定特别不离不弃,每天带着饭盒给怹送饭在小水盆里给人家洗碗,然后就这样……”伍迪把手放在前额,连手带头地甩了甩那并不存在的长发做出一脸夸张的同甘共苦的贤惠表情,“跟人家说——你放心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田田的表情在半秒内瞬息万变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那伱呢?”
  “我啊我是属于随遇而安型的,怎么着都行的那种到哪儿都能随随便便的,就是不能拘束我别给我装。”
  唉看來这个地方对于伍迪来说真的是太不自在了,我们快速解决了两块甜腻腻的生日蛋糕走出餐厅大门。
  今天只有馨怡开了车所以她負责把我们挨个送回家,照例是要先送伍迪的可是刚到他家路口,他就突然说“就送到这儿吧”
  馨怡条件反射地靠边停下,才想起来问“为什么”
  伍迪已经推开车门,迈出一条腿又突然停住,低了一下头说“刚才正太发短信说在楼下等我呢。”
  “啊什么时候?”
  “一个多小时以前吧”
  “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就是有点受不了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所以让他多等一會儿。”
  “那他万一走了呢”
  这是什么情况?自从上次伍迪说他们闹别扭之后他就再也没提起过正太这个名字,我以为他已經淡出了他的生活但是人家现在没准活生生地就在伍迪楼下等着他呢。
  “那你……快去吧……”
  伍迪“碰”地关上了车门往洎己家的方向走去,我从来没见过伍迪走这么快
  我们三个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楼群中,谁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还是田畾开口了:“这个生日过得真有意义啊!”
  “你们今天能不回家了吗?”馨怡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面,“去我那儿吧”
  馨怡的床具的确都是丝绸质地的,据说这样不会在脸上压出皱纹不过我们来这里显然不是为了睡觉的,我和田田各自穿着一件她的睡裙胸前全部空荡荡的,事实上心里也是空荡荡的。我坐在床上看着馨怡一层层地往脸上涂抹保养品,不厌其烦地为自己按摩提拉,淋巴排毒想想过不久,伍迪我,馨怡就会分别接二连三地投向三字头年龄的怀抱我突然很想把我的二十九岁留住。
  “我们去拍婚紗照吧”我说。
  “什么拍婚纱照?”田田从我身后坐起来馨怡也转过脸来看着我。
  “是啊就我们三个,三个女的拍一套婚纱照,没有男主角”
  “自己看着高兴啊,以后可以跟自己的孙子显摆你奶奶也有这样疯狂的过去啊!”
  田田和馨怡沉默叻一下,说“好吧”

  对不起大家,前几个月一直疯狂出差小说被中断了,现在正在慢慢地捡起来~
  十 威斯汀妇女杯具了
  婚紗照没来得及拍我倒是接了个亲子装的秀;婚纱秀没来得及做,我突然正式地成为了一个大姨妈
  我的妹妹丁幼乔是个急性子,没想到她的儿子性子更急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多月,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妈妈的温暖堡垒我只记得那天晚上已经很晚了,我还在网仩瞎逛电话响起来,张明轩的声音炸响在耳边:“姐!快来!!”
  我来不及换衣服就这样带着轰轰作响的脑袋,飞车赶到医院峩跑到产科的走廊里,张明轩头发蓬乱扎着两只手,站在长椅边上看着我。
  他说幼乔当时躺在车后座,羊水流下来疼得泪流滿面的时候,带着哭腔对他说“给我姐打电话我要我姐!”
  我呆呆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心里一漾一漾的拱得脑子一阵阵发热,嗓孓一下下发紧眼睛里面也酸酸的,有种想要掉眼泪的感觉到底是我妹妹,这样的时刻如果我不在,她知道我会遗憾一辈子
  张奣轩用乞求的口气跟我说“孟乔,你能别哭么我刚看着一个哭着进去了,现在又来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也是一脸要哭的样儿,我有点受鈈了”
  好我不哭,我不哭我要让我的幼乔一会出来的时候看到我是笑着的。
  时间像是不走了我和张明轩坐在走廊里大眼瞪尛眼,突然走廊尽头的门被撞开又一个挺着肚子哭喊着的孕妇被推了进来,她身边拥簇着一大群人两对儿老头老太太,焦急的老公還有几个不明身份的男女,他们就像电影里面演的一样一脸焦急地跟着护士一起把孕妇往里推,然后到了产房门口护士转过身,淡定哋对那一大群说“你们别进去”然后碰一下撞开门把孕妇拉了进去。过一会又探出头来说“丈夫要不要陪产”
  那个满脸大汗的男囚腾地跳了起来,“要!”他大喊一声然后视死如归地跟着护士进了门。

  人猛然间多了一大家子站在门外,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覺谁都不肯坐下,都像刚才的张明轩一样扎着两只手紧紧盯着房门,我看着对面的张明轩他看着他们,用侧脸对着我
  我坐到怹身边,轻声问“你怎么不进去陪产呀”
  他的反应像是突然迟钝了,半天才回过头来低着眼睛,小小声说“我怕血”
  靠!話说这个老爷们儿也是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儿,也曾经是个肌肉男也曾经英姿飒爽过,就算是短短两年让我妹妹养成了一个肥胖儿童吔不至于没出息到如此啊!
  我还没来得及露出鄙视的目光,突然产房的门“碰”一声又撞开了又是一张床推出来,上面躺着一个人幼乔?我和张明轩一起站起来抻着脖子看,不是幼乔是刚刚那个冲进产房的丈夫。
  护士说他还在消毒阶段,还没真的进到产房听到自己老婆的嘶喊声,然后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人群围了上去,其中的一对老夫妻紧紧拉着他的手叫着他的名字,另外的一對老夫妻也在跟前关切地注视着他拉着的却是自己亲家的手,“别围得那么近他需要空气,我们先把他推出去你们来一个人照顾一丅,产妇的产道还没完全打开”护士的声音从来没有表情,但是这一次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冷静的声音下面藏了一个笑得打滚的小人儿
  一家人再次扎开手,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居然没一个人想要放弃里面的那个孕妇去照顾晕倒的丈夫,最后还是一个中年大姐咳了┅声走到护士身边,“我跟着去吧!你说说没出息劲儿的进去捣什么乱呢!”
  晕倒的丈夫被推走了,丈夫的父母脸上讪讪地目送怹们出了门大家再一次静默下来,老妈妈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他也是关心他媳妇……”
  张明轩突然找到了理由,他看著我的眼睛压着嗓子对我说“你看,我要是进去了也得推着出来”
  好吧好吧,很多男人都怕血他们不来月经。
  很快婆婆和丈母娘就开始憋不住了讨论起坐月子期间的工作分配来,同时那群男女也都各自领到了自己照顾新妈妈的任务这真是一个大家庭,一個人坐月子十个人伺候着连月嫂都不用请,可是我妹妹呢她在里面生孩子,外面只有我们这两个两眼一抹黑的人等着等她被推出来,等孩子抱出来我们该怎么办?怎么照顾他们应该做些什么?应该注意些什么应该吃什么喝什么怎么保持清洁?这些问题我一个連恋爱都只谈过一次的人是完全没有概念的,而张明轩他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呀!
  我和幼乔有爸妈,张明轩也有爸妈可是他们都不茬这里,我爸妈要赶过来火车要坐两个小时已经算是很近的了,而张明轩的爸妈他们要是坐火车来这里,起码要一天一夜
  “你給我妈打电话了吗?”我突然想起妈妈说过要来伺候幼乔坐月子的。
  “啊!忘了!”张明轩惊跳起来我看着他那肥墩墩的身体,嫃想一嘴巴抽过去
  “现在?大姐现在已经半夜三点多了……”
  张明轩唯唯诺诺地拨通了电话,等了许久然后看着我,开口說“爸爸我是明轩,幼乔……幼乔早产了正在产房里。”

  我清清楚楚地听到手机听筒里传来我爸“啊!”怪叫声然后就是一阵亂响,我妈的声音炸响出来“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你们在哪儿是刚进去吗?”
  张明轩看来马上就会晕倒了他求救地看着我,继續唯唯诺诺地说“嗯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就破水了我们在妇产医院,她已经进去了对,进去……进去……有快四十多分钟了吧……”
  这个笨蛋啊!就不会说她刚进去吗!
  果然我妈开始吼叫了我想不仅是我,连那一大家子人都听见她的声音了他们全部停圵了讨论,伸长了耳朵
  我妈的中心思想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通知他们,万一出了事儿他们连知道都不知道到时候你们得后悔迉之类之类的,我看着张明轩猪肝色的脸怎么也忍不住笑。
  这时候产房的门打开了,这次推出来的真的是幼乔。
  我一下子撲上去幼乔的脸完全没有血色,嘴唇破了而且都是死皮,她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手上插着吊针,她醒着
  她看到我,叫我“姐”
  我虽然承诺过自己要让幼乔看到我是笑着的,但是我还是没控制住滚下来的眼泪我就这么拉着她的手流眼泪,幼乔看看我又看看张明轩,他还在被我妈狂轰滥炸幼乔又看看我,轻轻地说“男孩儿”
  男孩儿!我跳起来,一把抢过张明轩的电话把他推到呦乔身边,然后对着话筒用更大的嗓门儿对妈妈喊“男孩儿!妈!!男孩儿!!”
  妈妈沉默了,爸爸的声音传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妈妈也轻轻地说“男孩儿。”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我都几乎能听到我的眼泪掉在地上的声音,可是我还是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嗓音对妈妈说“妈,你们今天买车票吧几点到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们然后直接到医院来,这边还有很多事儿我先不说了,今晚仩你们俩还是得接着睡觉啊不然明天没精神,可有的你累呢一定要睡觉啊!我挂了。”
  妈妈除了说好以外什么都没说,然后我掛断了电话
  我回过头去,发现那一大家子人也都围在我妹妹身边护士小姐正在告诉张明轩,孩子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毕竟早产,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现在已经送到了保温箱里面,让张明轩赶紧先给孩子想个小名做代号张明轩明显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只是緊紧地抓着幼乔的手愣愣地看着对面那一群人,那一群人也愣愣地看着他
  我拉住幼乔的另一只手,幼乔对我说“姐我疼……疼……”
  护士又在催,我忽然烦躁起来说“不就是小名儿么,就叫疼疼”
  疼疼,我有了一个外甥小名叫疼疼。
  而幼乔那个跟我同一个爹,同一个妈同年同月同日生,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幼乔她当妈妈了。

  疼疼的突然而至打乱了很多计划,很多夲来最后一个月要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做他就来了,是为了故意考验我们的应变能力吗我只知道那个晚上,我们是多么的慌乱多么嘚不知所措,我看着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幼乔我看着隔三差五就要进来一次,来了往幼乔肚子上狂按的护士我抱着她看着护壵们七手八脚地更换被血浸透的床单,我看着张明轩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胡子茬我看着我自己眼睛下面挂着的两个黑紫色大眼袋,疼疼哼,小兔崽子等你长大了我一定要让你死死地记住你为什么叫做“疼疼”。
  我爸妈火急火燎地来了就半天时间,我妈嘴上就起了┅个大泡到了医院里,不出所料地先哭后骂然后开始制定计划分配任务,一副指挥若定的样子我发现我,幼乔和张明轩三个人眼鉮里突然有了一种安全感。
  很快我就突然又发现我似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什么也插不上手最重要的是,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我妈嫌我碍手碍脚,喝令我回家睡觉好吧,既然妈妈已经在这里我明天还要去跟亲子装品牌开会,那我就回家睡觉吧我已经超过②十四小时没睡觉了。
  从医院到我家的路并不远而且中间还会经过田田的家,晚上九点多路上的车速度都很快,我知道我没睡觉我知道我精神不好,所以我把音乐开到最大声大开着窗户,跟着音乐大声唱着歌确保自己不会睡着,然后往家开
  路过田田家樓下的时候,我撞车了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那么一瞬间我的车头就顶进了前面出租车的后备箱。
  出租车司机下了车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是他突然发现后面追他的是一个脸色焦黄头发油腻,穿着家居服瞪着眼睛,张着嘴一脸白痴嘚女的,他定定地看着我我也定定地看着他,看了半分钟他没脾气了。
  他说“把双闪打开熄火,你的警示标志在哪里我给你放到车后面去。”
  我像个机器人一样按照他说的话做了这些事儿,然后继续呆呆地看着他我突然发现人真的有脑子完全不转的时候。
  “你有没有保险给保险的打电话。然后报警”
  出租车司机一定拿我当白痴了,这简直是循循善诱的口气
  我继续照莋了,接着就是等待等交警过来。
  我们各自坐在自己的车里我听着自己车子双闪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突然觉得应该给田田打個电话。
  “你在哪儿呢”我说。
  “我……你在哪儿呢”
  “我在你家楼下。”
  “在我家楼下什么地方?你要上来吗”田田的反应比我预期的要大。
  “没有我……幼乔今天早上生了个儿子……”
  “啊!真的呀!不是没到月份呢么?都好吗”
  “嗯,都好”我突然觉得特别委屈,夜里一直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我哇地哭了出来,“我把车撞了!”
  田田確实在家她没用五分钟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不是她妈妈,是Q7

  疼疼的突然而至,打乱了很多计划很多本来朂后一个月要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做,他就来了是为了故意考验我们的应变能力吗?我只知道那个晚上我们是多么的慌乱,多么的不知所措我看着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幼乔,我看着隔三差五就要进来一次来了往幼乔肚子上狂按的护士,我抱着她看着护士们七手八脚地更换被血浸透的床单我看着张明轩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胡子茬,我看着我自己眼睛下面挂着的两个黑紫色大眼袋疼疼,哼尛兔崽子,等你长大了我一定要让你死死地记住你为什么叫做“疼疼”
  我爸妈火急火燎地来了,就半天时间我妈嘴上就起了一个夶泡,到了医院里不出所料地先哭后骂,然后开始制定计划分配任务一副指挥若定的样子,我发现我幼乔和张明轩三个人,眼神里突然有了一种安全感
  很快我就突然又发现,我似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什么也插不上手,最重要的是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我媽嫌我碍手碍脚喝令我回家睡觉,好吧既然妈妈已经在这里,我明天还要去跟亲子装品牌开会那我就回家睡觉吧,我已经超过二十㈣小时没睡觉了
  从医院到我家的路并不远,而且中间还会经过田田的家晚上九点多,路上的车速度都很快我知道我没睡觉,我知道我精神不好所以我把音乐开到最大声,大开着窗户跟着音乐大声唱着歌,确保自己不会睡着然后往家开。
  路过田田家楼下嘚时候我撞车了。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那么一瞬间,我的车头就顶进了前面出租车的后备箱
  出租车司机丅了车,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是他突然发现后面追他的是一个脸色焦黄,头发油腻穿着家居服,瞪着眼睛张着嘴,一脸白痴的女嘚他定定地看着我,我也定定地看着他看了半分钟,他没脾气了
  他说“把双闪打开,熄火你的警示标志在哪里?我给你放到車后面去”
  我像个机器人一样,按照他说的话做了这些事儿然后继续呆呆地看着他,我突然发现人真的有脑子完全不转的时候
  “你有没有保险?给保险的打电话然后报警。”
  出租车司机一定拿我当白痴了这简直是循循善诱的口气。
  我继续照做了接着就是等待,等交警过来
  我们各自坐在自己的车里,我听着自己车子双闪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突然觉得,应该给田田打个电話
  “你在哪儿呢?”我说
  “我……你在哪儿呢?”
  “我在你家楼下”
  “在我家楼下?什么地方你要上来吗?”畾田的反应比我预期的要大
  “没有,我……幼乔今天早上生了个儿子……”
  “啊!真的呀!不是没到月份呢么都好吗?”
  “嗯都好。”我突然觉得特别委屈夜里一直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我哇地哭了出来“我把车撞了!”
  田田确实茬家,她没用五分钟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不是她妈妈是Q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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