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阵阵,雨朦朦,前路茫茫梦难成 求上联

你是否有这样或那样的疑问?难道我认识精灵?这个精灵叫什么名字?告诉你吧,他是一个可爱的小精灵,是就在某个角落里偷笑的,你们却从来没见过“庐山真面目”的风铃精灵。

风铃精灵是风铃家族的一员,住在遥远而充满传奇色彩的天际小岛――风铃岛,是由所谓的“风铃爷爷”全权管理的一个壮大却无人知晓的家族。风铃爷爷自己曾经说过:“风铃家族之所以能够经久不衰,是因为有许多孩子喜爱风铃,喜爱风铃清脆的歌喉与美妙的舞姿,并且认同风铃精灵存在的意义,甚至和风铃精灵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言归正传,我是怎样和风铃精灵结识的呢?这倒说来话长了,我们还是先来认识一下吧――

我是十一岁的女孩糖果,维尼城实小五年(2)班学生,大队部大队长。告诉你,像我这样“聪明”的女孩,嘿,在维尼城肯定是属于重点保护对象,(但绝对不是国宝大熊猫,人家可是爱漂亮的哦)不过我虽然聪明,但是可没有绝顶呢!(取于“聪明绝顶”一词,漂亮女孩是不愿意“绝顶”的)

“看看人家糖果,你多学学人家行不行?”

“你去学糖果?愚蠢!呆板!没头脑!”

这两句评论分别是出自一位家长和一个自认为是哲学家的男孩。因此,你也应该知道,我,糖果,在维尼城的印象不一而足,但意见都“小同大异”。

为了证明我不是在好动的男孩们眼中那种“愚蠢”、“呆板”、“没头脑”的女孩,我开始等待机遇……

那天,我的一个朋友要搬到北方去住一段时间,临走时把她心爱的海豚风铃交给我照管。会发生怎样有趣的故事呢?让一罐罐美味的糖果告诉你们吧!

梦,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降临。她无声无息,只是静静地等待伯乐去寻找她的踪迹……

这完完全全是一个在火炉上烤着度过的夏季,太阳毫不吝啬地献出炽热的阳光,恨不得把地上所有的生物都变成烤乳猪。

我家买了一大箱冰镇可乐。浑身脏兮兮、汗涔涔的我,一回到家,就飞奔向冰箱。口干舌燥,大汗淋漓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淑女形象,猛地打开冰箱门,想赶快拿罐可乐降降温。我把手习惯性地伸进冰箱,却落了个空!我突然傻了眼,呆呆地站在冰箱前。冰箱里一股逼人的寒气吹出来,我的体温顿时就下降了好几度。我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不对啊,我们家昨天才买的可乐,我还原封没动呢。怎么突然就不翼而飞了?爸爸妈妈可从来不喝可乐,再说了,他们也还没下班呢,他们俩每天都加班到很晚。莫非家里有贼?我匆匆忙忙地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然后一件一件物品清点之后,重新收拾好。家里可什么也没丢,这事儿让我疑惑不解。

我正琢磨着,目光一瞬间落在了那串朋友托付给我照管的海豚风铃上,几只晶莹剔透的小海豚不见了,彻底地从细绳上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那五根亮闪闪的音管,在风中有节奏地摇曳。

一个黑影迅速地从墙上闪过。“谁?”我大声吼道。

黑影已经不见了踪迹,那串海豚风铃又和往常一样,咿咿呀呀地唱起动听的旋律,打破了屋里刚刚能够令人窒息的宁静,把生气再一次带到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太阳刺眼的光芒被飘过来的云彩无情地遮住,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难道说,那个黑影是小海豚?带着满脑子的疑惑,我在桌上摆了回家路上买的一罐可乐――来个守株待“贼”!

我躲进卧室,把门露出一条缝隙,使我能够清楚地看见桌子上一切的动静。我静悄悄地扒在门口,密切注意着桌子周围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突然,那个黑影又出现了,是个漂亮的娃娃,大概只有五十来厘米高那么大丁点儿,胖乎乎的,可爱得让人恨不得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去,好生捏一捏,就像平时捏橡皮泥一样。他铜铃似的眼睛闪烁着异常清亮的光芒,胸前挂着一个海豚吊坠,别有一番情趣。

他正抱着那罐可乐,以标准的小孩儿喝奶的姿势双手紧紧地抱着和他身体丝毫不成正常比例的可乐罐,努力地吮吸着美味的饮料…

…我再瞧了瞧那串海豚风铃,竟然和上次一样,小海豚不见了。天,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个可爱的小男孩竟然是我家的海豚风铃?我家有一个精灵?“呔――”我丝毫没有多想就冲了出去,“住手!”把这个可爱的“偷可乐的贼”逮了个正着。这下,罪魁祸首抓到了!

他挺委屈的,哭哭啼啼地嘟囔着:“呜…呜…你别抓我,我是海豚风铃精灵,我叫奶油,我们交个朋友吧!”对于一向相信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女生来说,广交朋友自然成了我的一大嗜好,当然,也不排除我苦苦期待的机遇到来的可能,我应答道:“哦,奶油。多好听的名字啊!那……我们是朋友了!” 这个叫奶油的可爱精灵又显露出他天真的本性,我俩一见如故,一起跳起类似华尔兹的圈圈舞,“嘣嚓嚓,嘣嚓嚓”,这是我喜欢的节奏。我们还心有灵犀地念着朋友之间最真挚、最幸福的歌谣:

花香般的友谊其实就在你心里,

当你遇见属于你的命运,

爱之神毫不吝啬地把他交给你,

只是但愿你能够好好珍惜,

茉莉的芬芳才会属于你。

荔枝的爱秘诀:有缘千里来相会,朋友是不请自来的,既然你和他有缘,就一定会成为朋友,爱总是会帮助你的。

这是个美妙而自由自在的暑假,妈妈爸爸因为单位有事,都临时出差整整两个月――也就是整个暑假。正因如此,奶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陪我一起玩儿个痛快了。

奶油可真是调皮,每天都缠着我陪他。哎呀!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啊?可是,我不理他,他就耍性子,嘟着樱桃小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因为暑假总有一大堆的作业,我根本没时间、没精力来照顾他,只好任他胡作非为。他很快从一个惹人喜爱的欢乐小精灵堕落成了一个不成器的淘气包,每天都把家里弄地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屋里满地都是花花绿绿的可乐罐,饮料洒得也遍地都是;我必须经

常给他买饮料;等他睡熟之后,又细心地帮他擦去嘴角的可乐汁儿;白天把他放在有和风的地方,让他能够尽情地展露舞姿;傍晚还要重新般回来,让他晚上不会着凉;我还得忍受奶油和我硬挤在一张沙发上抢遥控器的日子;到了晚上还要我哼着耳熟能详的摇篮曲把他哄入梦乡。

这那里是个精灵啊,跟普通的街头混混倒没什么两样!

我到楼下去给他买饮料,他就丁零丁零地呆在阳台上和隔壁的一些风铃聊天。隔壁人家有一串用贝壳装饰的热带鱼风铃。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他们似乎用的是另一种耐人寻味的语言,就像我们人类的方言一样难以琢磨。奶油说得余兴未尽,隔壁的热带鱼风铃却已经聊得不耐烦的时候,奶油就丁丁冬冬地跑过来跟我接着侃,无非是一些复杂的舞蹈动作和歌曲曲调。虽然是“八仙桌子――有棱有角”,可我就是没兴趣,毕竟我不是风铃,我也不需要风铃的舞蹈动作和歌曲曲调啊。我问奶油:“你为什么要这么调皮,把家里搞地鸡犬不宁的?”没想到他还很有道理地告诉我:“我这叫‘半夜里梦见做皇帝――快活一时是一时’。等我原来的主人回来了,我的生活可就又惨不忍睹了。”

有的时候,我脾气不好,就没好气地问奶油:“你为什么不换个主人呢?你可以悄悄地从我家溜走啊?”“因为我喜欢你啊!”我的气也就这样消了,瞧瞧他那副可爱的模样,聆听他那些稚嫩的话语,哪里还生得起气来呢。

为了哄奶油开心,或许也真的是这样的生活“白水煮豆腐――淡而无味”了。周六,我把奶油带到了游乐场。已经是晚上了,天空中的繁星早已经玩忽职守,回到自己的安乐小窝,舒舒服服地做起美梦来。也只有这个时候,游乐场最热闹,最漂亮。到处闪烁着形形色色的霓虹灯,单是一个灯泡就有一种形状,十分有特色。

这里是维尼城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之一――心情游乐场,因为这里每时每刻都下着糖果雨,草莓味的、西瓜味的、苹果味的、凤梨味的、牛奶味的、巧克力味的……你随手就可以抓到你喜欢的糖果,所以,它给人带来舒畅的心情和意想不到的惊喜。或许,这也是维尼城年复一年吸引着络绎不绝的游客的原因之一吧。

奶油一进心情游乐场,就盯住了那架“水

蜜桃风车”,“水蜜桃风车”是心情游乐场的一大亮点,别具一格,令人浮想联翩。顾名思义,水蜜桃风车里,水蜜桃是门票,验票员是人们扮演的卡通形象――水蜜桃宝宝,连座位都是水蜜桃形状的。或许因为它有水蜜桃特有的香味吧,许多人都喜欢它。奶油更是欢喜得不得了,生拉硬拽地把我带到了“水蜜桃风车”前。

我买了水蜜桃,交给了水蜜桃宝宝,便抱着蹦蹦跳跳、满心欢喜的奶油,进了“风车栅栏”。我把奶油抱上“水蜜桃座”,他不安分地手舞足蹈。

奶油兴高采烈地随着风车转动,小手不消停地抓着旁边升起的水果泡泡和落下的糖果,乐此不疲……他和我唱着同样的旋律:

只是看你是否一直拥有到现在?

当你静下心来悄悄问自己时,

你才发现它是你的No.1。

从游乐场回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对于一向主张早睡早起的奶油,开始经不住瞌睡虫的诱惑,早就想美美地躺在小屋里一觉睡到明天大亮了。要不是他的肚皮不答应的话,恐怕他在“水蜜桃风车”上就已经支撑不住了。我和奶油早已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惨相,不过,我们倒也玩得很尽兴。奶油的肚子革命越闹越厉害,“咕咕”声大得惊人,使得路旁的人都用异常奇怪的眼神打量我们两个。

我们来到一个牛肉面摊前,点了一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可我一摸口袋,竟然是空的。我出门的时候没带多少钱,我哪儿知道奶油有吃夜宵的习惯哪?我可从来没发现,我家的可乐在晚上也会丢。这可怎么办啊,我可不愿意让奶油看不起我!看来得想个主意啊。我想主意时,并不需要像狐狸一样眼珠子似“挨鞭抽的陀螺――滴溜溜转”,也不需要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更不需要像那些孩子一样踱来踱去,只把十指合拢,就想出了一个主意――这就是我的独门绝招“十指连心冥想法”。

我端过店员手里的牛肉面,并要求他拿两个小碗。我把大碗里的牛肉面分给两个小碗,就和奶油大口大口地享用起来,这面还真的

吃饱喝足后,我和奶油便准备离开,可老板叫住了我:“你还没给钱呢!”“什么钱?”“那一大碗牛肉面的钱啊!”“我吃了你那一大碗牛肉面了吗?我们吃的明明是小碗里的。” 我强词夺理,却显得头头是道。店主被我这个小聪明一套一套的话弄糊涂了,我和奶油就乘机逃走了。

路上,奶油在花坛边沿东倒西歪地前行,还不住地夸奖我“机智”,当然,我还是告戒奶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以耍这种小聪明的,这可不叫‘机智’,这是‘鬼机灵’!”奶油一边点着头,一边昏昏欲睡地在花坛边上走“独木桥”,一不留神,就栽进了花坛。我正疑惑地朝花坛里张望,并不停地扒开一些花草。我刚发现栽倒在花坛里晕晕忽忽的奶油,他正抱着一株牡丹,“吧唧吧唧”嘴,准备去和周公聊天呢!我赶紧喊醒奶油:“坚持坚持!回家再睡!回家再睡!”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城管老大娘吼起来:“偷花啊!有人偷花!” 我怕误会,赶紧抱起刚刚被吵醒、在一边隔山观虎斗的奶油落荒而逃。

猕猴桃的爱秘诀:和朋友之间,要坦诚相对,彼此为对方敞开心扉,你心灵窗户里的密码,就靠你的朋友为你破解了,这就是爱的力量。

奶油的生活是越来越自在了,每天都无忧无虑地过着,什么也不用操心。也许因为无聊,奶油跟我讲起一些风铃家族――风铃岛的事情……

“风铃岛在遥远的天际,是一个被蓝色大海包围的心形小岛,这象征着纯真、美丽的爱心。在那里,每一个风铃娃娃都要听风铃爷爷的话。爷爷可聪明了,什么都知道,我们几千个风铃娃娃的课都是他上的哦!” 奶油神气得不得了,“我们的教室就是一个超级大的向日葵,一个小格子坐一个风铃娃娃,可舒服呢!”

我很疑惑:“奶油,你们上课都教些什么呀?”“我们的主科是各种各样的舞蹈啊,其他在你们看来是主课的,都是我们的副科。世界名舞我们都要学的,不管是哪个国家或者民族的舞蹈,只要适合风铃娃娃,爷爷都会教!比如说,我最擅长的‘向日葵’,还有稍微难一点的‘天鹅’……我们风铃家族最美的舞蹈就是‘冰

雪之魂’,简直好看得没办法形容,会‘冰雪之魂’的风铃娃娃都是风铃家族的大明星,也就是说,一般的人都不会跳哦!” 奶油显得很认真。

我笑了:“那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讲啊?怎么只会你说的什么……什么“向日葵”这一个舞蹈啊?” 奶油的脸“刷”地一下变红了,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一上舞蹈课,就……就打瞌睡。”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并且告诉我:“糖果姐姐,在隔壁,住着风铃家族的最出众的学员――果酱,果酱是风铃家族舞蹈成绩最好的热带鱼风铃娃娃。果酱换过许多个主人了,每个主人都对他百依百顺,可他总是不满意,一直不愿意跳他的拿手好舞。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待遇。他经常趁主人没注意,就溜之大吉,使他的主人觉得是风铃坏了,只好重新再买一个。”奶油显出一脸的羡慕。原来奶油一直都在和隔壁的果酱聊天啊,难怪要聊一些复杂的舞蹈动作和歌曲曲调,原来是为了和果酱的胃口。(奶油应该是听不明白那些复杂的舞蹈动作的)

不过,奶油还是很嬉皮地收了场:“你放心,我没他那么喜新厌旧,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我也和他开了个玩笑:“你原本的主人可没说把你送给我哦!”奶油的脸竟然一下子沉了下去,让我感到很意外。或许,他真的很不喜欢他原来的主人吧!

洋桃的爱秘诀:在遥远的天际,或许你真的能找到你的朋友,如果你相信缘分,就应该首先相信爱的存在价值。

奶油因为提到了他的家乡风铃岛,所以也就把他到人间的前因后果一概给我解释了一遍。

在奶油的记忆中,是没有爸爸妈妈原本应该和蔼可亲、高大威风的形象的,甚至连一丁点模糊的轮廓都没有。他只记得在一次海啸中,许多被冲走的身影里,两个混杂在人群中若隐若现、最后消失在怒吼的海浪间的小黑点,仅此而已。奶油的爸爸妈妈被海水无情地卷走时,奶油则幸运地挂在了树枝上,还被裹在襁褓里,连眼睛都还睁不开呢。

奶油渴望能拥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渴望能拥有爱。奶油从记事起,就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可是在风铃岛,没有疼爱的精灵是很难长大

的。即使有爷爷的照顾也不行――爷爷每天忙于打理风铃岛的大小琐事,根本没精力,也没时间疼爱奶油,只是能够简单地打理奶油的饮食起居罢了。

可是,作为一个孩子,没有疼爱,生活就失去了色彩,如果缺乏关爱,就会像精灵山谷里的孤儿精灵一样,长得弱不禁风,皮包骨头的模样。如果再严重一点,身体各个部分的器官都会退化,虽然不至于消失,但是退化之后,行动都异常地艰难。那些不曾拥有爱的孤儿精灵只有整天泡在“爱之海”里,靠别人遗弃的爱维持生命。可是,那一丁点的爱又能维持得了多久呢?

奶油算是孤儿精灵里幸运的一个了,因为他有爷爷的照顾和许多伙伴的疼爱,但是因为那些伙伴不经常和奶油在一起,奶油还是很难长大。

所以,在奶油刚满五岁的时候,爷爷就交给奶油一个海豚风铃,让奶油到人间寻找真正疼爱自己的人。本来按照《风铃家族守则》第五章第三条规定,要年满十岁的风铃精灵才可以到人间。爷爷因为关心奶油,就破例送走了他。

奶油的海豚风铃降临到一个面积很小,但是品种齐全的饰品店。刚刚坐稳,就被我的朋友,也就是奶油的第一个主人买走了。奶油本来以为就此可以健康快乐地成长,所以就向这个主人公布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她不但没有给奶油爱,还千方百计地取弄奶油。

我的这个朋友经常用美味的食物诱惑奶油,让奶油吊足了口味之后,自己装模作样地一口吞下去,让奶油看得干瞪眼;他还把奶油的海豚风铃扯掉了两颗“铃音珠”,让风铃奏出的音乐总有缺陷,总少了两个音,直到现在,风铃都只能有1、2、5、6、7五个音调;他还可恶到偷偷把奶油的床搬走,藏在角落里,使其晚上只能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因为被子也一道被藏了起来,奶油半夜冷得瑟瑟发抖,直打寒颤,第二天起床还扁桃体发炎了呢。

奶油忍气吞声,一直到他熬了整整五年,缓慢地生长到了八岁这年。(五年才长三岁,确实没有多少爱)这是奶油感觉到自由的一年,这一家人搬到北方去了,要长住一段时间,就把奶油和他的海豚风铃交给了我保管。

奶油初次来到我家,“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一到新家,就明目张胆地公布身份,只是偶尔悄悄地出

来找点吃的。也就是那次,我发现了奶油,我们才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木瓜的爱秘诀:或许你的命运并不好,但是如果你把希望寄托给爱,爱是不会给予你回报的,只有靠你自己的力量赢得别人的爱,爱才会来到你的身边,帮助你,完成你的心愿。

梦,总是给人无限的遐想。她是美丽的源泉,是幸福的歌谣,是一条欢快歌唱的清溪……

自从QQ普及之后,各种QQ娱乐便随之卷席而来,不计其数,数不胜数。不久前,我喂养起了QQ宠物,在奶油的强烈要求下,我答应让奶油和我的QQ宠物――sky云雨轩,交朋友。

奶油和sky云雨轩简直是超标准的“一见如故”,又蹦又跳的,乐此不疲,他们在一起钓鱼、旅游、上课、种树……花样百出,压根儿就把我这个“含辛茹苦”、“无微不至”照顾他们的主人忘得一干二净。他们为了能在一起合个影,还用上了女孩子的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是寡不敌众的我,极不情愿地带他们去合了影。奶油还把这张照片挂到了床头的正上方,看来他很看重这段友谊。

从此,奶油和sky云雨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即使闹了一丁点不愉快,一起看看奶油床头的照片,他俩就都不好意思地脸红,并且和好了)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我倒是真的替他们感到高兴,有这样一对小活宝,每天陪我玩儿,那我的生活该有多么充实啊!想想都让人兴奋。谁让他们俩是“百灵鸟碰到鹦鹉――会唱的遇上会说的”呢?这样的是生活能不充实吗?

奶油现在的愿望也因为结识sky云雨轩,而变得越来越离奇。他整天都盼着sky云雨轩能够赚好多好多的元宝,等级升得越快越好,每天的心情值都是满满的,每次属性值都能直线劲升,每次到宠物嘉年华比赛都能满载而归……反正只要是对sky云雨轩有益的,都是奶油最期盼的,手足之情嘛。俗话说:兄弟同心,齐力断金。有了奶油的支持,sky云雨轩各方面的能力果然猛增,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天天有两个小活宝缠着,虽然有趣,但我可

迟早会被累垮的。当个好主人可真是命苦啊!

这几天天气骤变,一下子降了好几度,身子虚弱的sky云雨轩突然得了感冒,还发高烧,恰好我的钱袋瘪了,身无分文,怎么给sky云雨轩治病呢?所以只好一直拖着,不用想也知道,这可急坏了他的铁哥们儿――奶油。奶油天天缠着我,求我能够早点把sky云雨轩的病治好。

哎哟,这也急坏了我这个“苦命”的主人,奶油天天都缠着我,替sky云雨轩说一大堆的好话:“他好可怜啊!糖果姐姐,你就赶紧给他治病吧!如果他的病好了,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不再调皮了!”

我总是装做很不在乎地回答:“那可不行,万一我把sky云雨轩的病治好了,我的生活可就没意思了!你不调皮了,那我的心里可怪难受的。呵呵。”其实我也很关心sky云雨轩的病情,毕竟是我一手养大的第一代宠物啊。可是对于我这种没有固定收入的小学生来说,我唯一的积蓄都已经投资在了奶油和sky云雨轩身上,我早就没钱了。

没想到我随口这么一遮掩,奶油还来了劲儿,竟然还恐吓我:“糖果姐姐,sky云雨轩…sky云雨轩快不行了!他倒在地上了!怎么办啊?”其实我早就已经把sky云雨轩停止生长了,他的病情是不可能继续发展的。可能是我不想打击奶油吧,就不由自主避开了他的追问。

奶油似乎有“割了脑袋还走十里路――人死心没死”的“大无畏”精神,誓要把sky云雨轩的病医好。奶油发现在我这里行不通,便心生一计。奶油为了铁哥们儿sky云雨轩,决心偷渡到打工场。(奶油的打工级别绝不是你想像得到的,他打一个小时的工,挣的元宝是sky云雨轩的16倍,尽管sky云雨轩打工一个小时能挣32元宝,当然,奶油不是打的那个什么“宠物王”工种,他有他独特的工种)奶油悄悄帮sky云雨轩打了1个小时的工,这下,开药方的钱和买药的钱,通通凑齐了。奶油不动声色,又暗自帮sky云雨轩挣了不少钱,半天下来,奶油已经虚脱了,累倒在床上。

我一回到家,见奶油累成这个样子,又发现“国库”爆满,便猜出了事情的原委。我立马给sky云雨轩看了病,吃了药。活蹦乱跳、神采奕奕的sky云雨轩又回来了。奶油一

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落泪了,泣不成声。sky云雨轩也被奶油的重情谊,深深的感动,他下决心,和奶油永远是铁哥们儿。他们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很高兴他们之间能够拥有这份纯洁无暇的友谊,我轻轻地念起来:

朋友之间总是需要互相关怀,

让你好好珍惜决定不再重来,

你就会拥有无限美好的爱。

油桃的爱秘诀:铁哥们儿,总是形影不离,就像爱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一样,或许你并不留意她的存在,一旦你遇到尴尬,甚至危险,爱总会让你爱的人来帮助你。

维尼城市长邀请维尼城特有的小天才――“维尼小天才”的家人一道去参加宴会,当然也包括我们一家。在我的再三考虑后,我决定把奶油也带去,我总不能让他饿肚子吧?我也在事前再三嘱咐奶油:“只准呆在我的袖子里,要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夹到碗里,你再跳出来。宴会上有几千个人呢,应该没有人会看见你的!如果你犯了什么错,那我可就‘八个麻雀抬轿――担当不起’了。”

宴会上有好多好吃的,眼睛都给看花了,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样样俱全。奶油已经不满足于呆在我的袖子里,等我一样一样夹菜来给他吃了。他经过我的勉强批准过后,不顾以往的绅士形象,胃口大开,猛地扎进美食海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他左蹦蹦,右跳跳,不求吃尽天下美食,但求能够在宴会上一饱口福,我猜想着,这大概就是奶油这会儿的人生志愿了吧。毕竟叫“奶油”嘛,或许天生就爱吃吧。

奶油自己吃饱喝足了,还不够,非要给sky云雨轩带些回去,我这回可是坚决地摇摇头,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没想到,奶油的说服功底,竟比我还要技高一筹,软硬兼施,软磨硬泡,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只好服服帖帖地“投降”,虽然我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为了不辜负奶油的一片苦心,还是好自为之吧。

跃起来,蹦蹦跳跳的,把好吃的,通通装进一个精致的小口袋里。啊,原来他早有准备啊,怪不得他要费九牛二虎之力,让我答应他给sky云雨轩带吃的回去呢,恐怕是担心他自个儿白带了一次工具吧?

奶油正兴高采烈地寻找下一个美食目标呢,结果一不留神跳到了市长的鼻尖上,市长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叭”地一掌拍下去,奶油很机智地躲开了市长的“攻击”,市长自个儿把自个儿的鼻子打了一巴掌,在宴会上出尽了洋相。

这下可是“白虎进门――大祸临头”了,我低着头,等待着市长的处罚。这确实也惹恼了市长,他一气之下,撤了我在维尼实小所任的大队长一职。说实话,我特别沮丧,毕竟为了竞选大队长,我努力改正平时的一些小毛病,还把竞选演讲稿反反复复修改了好几十遍呢!

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垂头丧气的,闷闷不乐,沉默不语。而奶油也低着脑袋,自责地踢着路上的石子儿。可当我看见奶油自责的样子,又不好再生气了,毕竟不完全是他的错,也怪我太疏忽了。不就是一个大队长的职务嘛,只是一个代号罢了,还不如我名字这个代号重要,又哪里比得上奶油这样一个可爱的朋友呢?

奶油回到家,悄悄地把我到角落里,故作神秘地递给我一粒圆滚滚、绿油油的种子。他声音压得低低的,轻声告诉我说:“糖果姐姐,这颗种子是‘希望的种子’,你听说过‘潘多拉的魔盒’吗?这颗种子就是潘多拉从小精灵‘希望’那里要来的,送给我们风铃家族,爷爷又把它转交给那时刚刚出生的我,这颗种子便是维持我生命的种子,我生来就是为了传播希望的,这也是爷爷的愿望。现在我把这颗‘希望的种子’交给你,在它开花的时候,你就可以许一个愿望,它可以让你‘官复原职’的,拿好吧。”

我霎时惊住了,轻轻地问他:“既然那是你的‘生命种子’,交给了我,那你不是会死吗?”

“没关系的,我不在乎。” 奶油摇摇头,满不在意的样子。我是第一次看见一贯活泼好动的奶油拥有这样深沉的表情。

其实我早就已经不在乎“大队长”这个名号了,何况,多少个“大队长”也换不回一个知心朋友啊。

不过,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过“希望的种子”。当我看着奶

油一点点地从我眼前消失,那颗所谓的“希望的种子”竟然立马开出了雪白的花朵,我毫不犹豫地对那朵珍贵无比的花朵许下心愿:“花朵,希望的种子种出的花朵,你让奶油回来吧,让他回到我身边来吧,我不能失去他。” 奶油突然又出现在我面前,我们手拉手,又跳起了刚认识时的圆圈舞。

我很疑惑地问奶油:“不过是个‘大队长’的名号,你为什么要用生命来交换呢?难道你不认为你的生命很宝贵吗?”奶油笑开了:“你‘大队长’的职务一旦被撤,你们学校那些自认为很懂哲理的男生不是又要瞎起哄了吗?这样你会不好受的!再说了,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吗?你为了竞选大队长,因为时间紧迫,写一篇演讲稿你就熬了两夜,眼睛都熬红了,好可怜哦!我听着都心痛。难道不是吗?嘻嘻。再说了,我们风铃精灵的生命本来就很短暂,但是,一个‘大队长’的称号却有可能让你终生难忘啊。”原来奶油也会关心人啊,我又发现了他的可爱之处。

说实话,让我终生难忘的绝不是一个“大队长”,只有和奶油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才会为我的生命抹上一笔绚丽的重彩。

我找到市长,跟他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主动、深刻地承认了错误,还代奶油道了歉。市长知道了奶油是为了朋友才会不小心犯了错误,又看见我承认错误的态度这样诚恳,他答应我,重新归位大队部,胜任大队长。

龙眼的爱秘诀:只要你心里容得下朋友的一个错误,朋友就会用爱的誓言来证明他改正的决心,一切都由你心中的爱来把握。

梦,不是人能够随意操控的思维,不能总是如人所愿。但是,如果你能乐观而勇敢地面对梦,她将从惊险的旅程,转变成一次新的开始……

那天,我到门卫室去等信――远房表姐总是每周给我写一封信,或寄一点小玩意儿,表示对我还很挂念――我们一概认同,通过写信,能够了解彼此很多方面,比如文笔、书法、心情,乃至身边的点点滴滴。

果然有我家的一封信,信纸挺漂亮的,上面有许多可爱的鱼,准确的说,是鱼

形的风铃。看着这样漂亮的信封,我本来还挺高兴的,心想表姐终于知道要正儿八经地写一回和她人相配的信了,毕竟表姐人挺漂亮的。(以前,因为偷懒,她可从来没有买过一个漂亮的信封,不是家里翻的,就是自己糊的。这也是我从信中观察出来的……习惯吧)

可待我一阵猜疑过后,把目光缓缓地挪向信封的收信人名称,却意外地发现,上面竟然是写的“奶油”!

我嘟着小嘴回到了家,挤出一丝并不自在的笑容,把信递给了奶油――本来我也很兴奋的,毕竟有人给奶油写信嘛。可我多多少少有点失落感。奶油看到那画着风铃的信封,看上去特别兴奋。

他欣喜若狂地告诉我:“这种信封,是我们风铃家族独有的‘鱼形风铃信封’。喏,爷爷给我写信了呢!他肯定是想我了!这种信封是根据风铃娃娃的标志,为每一个风铃娃娃专门制作的,我是‘海豚风铃娃娃’,所以在信封的右下角会有一只小海豚。”我仔细瞧了瞧,还真是的呢!

奶油打开信封,看到信上写着这样的一段话:

我们风铃家族正遭受恶龙基多和他的孙子姆拉的摧残。他们千方百计地想毁掉风铃家族。我们曾经派家族辩论师“蛋糕”去找他们爷孙俩谈过了。他们说,要想维护风铃家族的和平,就得完成3项任务:

1、在天的另一头取来维纳斯头冠上的红宝石;

2、向美人鱼要来她们的美人鱼梳子;

3、到仙子国里取来梦幻仙子普莉拉在陆地上找到的第一件珍藏玩意。

你要知道,恶龙基多刚从仙子国的图尔斯山迁徙过来,找到了他的孙子姆拉。基多的破坏计划是从“风铃海豚日”开始实施的,正是你的风铃日,所以我们风铃家族的长老,一致决定,任命你为这次风铃家族抗卫任务的首席成员。别忘了,恶龙基多是个超级收藏家。

家族有难,奶油当然要挺身而出了!他催我赶快收拾一些最常用的东西,还提醒我,包得是

防水的。我一边纳闷,一边收拾着东西。

柚子的爱秘诀:朋友有难就要拔刀相助,当你的家族有危险时,你又会不会挺身而出呢?如果你不能尽自己的力量去拯救家族的话,就证明你心中的爱是变质的,只会在能够挣表现的时候泛滥。

奶油经过一番精心策划,选择了一条通往天边的捷径。

奶油故作神秘地带着我上了路,通过自己的老朋友米小兰联络到了绮尔蝴蝶飞行员,我们很快地来到了卡维溪上空。我透过蝴蝶透明的翅膀探头一瞧,哟,卡维溪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阳光下的卡维溪仿佛铺满了碎金,就像调皮的星娃娃不知疲倦地眨着眼睛。难怪奶油要我带的包是防水的,不然我的包可就遭殃了,不顺着卡维溪游的话,是不能到达目的地的。

我拉起奶油,毫不犹豫地跳下卡维溪。卡维溪早已经涨水了,还涨得很泛滥,否则顶多淹过我的脚脖子,或许这是卡维溪给客人的见面礼吧。“幸好米小兰没从水路到精灵坞,否则那只旱鸭子,在溪水里可就自在不起来喽!” 奶油在一旁嘟囔着。清凉的溪水轻轻地拂过我的全身,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清凉,我仰面浮起,任溪水在我身上趟过,任心绪在扑朔迷离的梦中徜徉……水底还是静静地躺着胖胖圆圆的鹅卵石,在阳光的映衬,在梦乡中游荡;嫩绿的水草互相不知疲倦地闲聊,偶尔还伸展伸展腰身,或者随着水的流动跳起动感美丽的“水草恰恰”;凉丝丝、亮晶晶的水珠在水面上蹦着跳着,欣赏着一切美妙而新奇的事物。因为水不是很深,我可以在溪水中略展拳脚,自在地游一段路程。

我从美妙的溪水中回过神来,刚想看看一旁的奶油,却发现奶油不见了。我左顾右盼,环顾一周,终于在卡维溪前面转弯的地方发现了奶油的小脑袋。奶油正不厌其烦地朝前游着呢。或许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耽搁吧。没办法,我只好鼓足气力,舒展筋骨,使出浑身解数,动用我的“糖果游泳姿势”飞快地追赶前方快“消失”的奶油。

一路奔波,我和奶油上了岸。我俩一着陆,天就下起雨来,无奈的我们早已被淋成了落汤鸡。可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泥泞路

上,一路右转,寻找着精灵坞的入口――一个漂亮的旋转木马。我记得奶油曾无意中谈起过他的老朋友米小兰寻找精灵的故事。或许,我都能叫米小兰大姐姐了,奶油又比我小,可奶油还是把米小兰视作超级死党,无话不谈的朋友。奶油也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找精灵的精灵坞的方法:

我俩很轻易地找到了并排的三棵扬树和两棵柳树。奶油和我开始按照口诀冥想,想象漂亮的旋转木马,想象你骑在木马背上,轻轻颠簸。我开始哼起童年的歌:

天空中飘过的红色蒲公英,纷纷扬扬飘洋过海,目的地不知名。维纳斯女神,祝福着我们,美丽的蒲公英,象征着情谊。

蒲公英飘过那辽阔的大地,我们是否跟随它去旅行。爱生生不息,没有穷尽,传染一个一个美丽的心灵。手捧着情谊,我的心情,一如孩提时,甜蜜的情景。爱是天使心,爱是花蜜,茉莉的芬芳,传递的信息。红色蒲公英,欢声笑语,美丽画卷中,若隐若现的一笔。

就像夏夜里,年轻的星群,以为时间无穷无尽。谁也不知道,红色蒲公英,靠近你,胜过一场流星雨。命运把心灵的窗户封闭,黑暗弥漫中,悄声无息。我们彼此牵起手,把脚步踏进,辽阔无边绿色大地。

于是我不再哭泣,听见的世界一如既往甜蜜。爱是蒲公英,惊喜且平静,无所苛求,默默给予。走进幸福花开,有梦的心灵,红色蒲公英毫无言语。蒲公英是水,我们是鱼,飞扬的红色蒲公英。

当我唱完这首充满爱的歌曲时,我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漂亮的旋转木马,它把我和奶油驮进了一个绿色的世界。

我惊奇地瞪大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翠绿的世界,清新的天堂。我曾经游览过许多风景名胜,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沁人心脾的绿。这种透明的绿,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带着一丁点的绿意。山谷里盛开的鲜花更是别具

一格,有湛蓝的睡莲,翠绿的茉莉,白色的金盏花,粉红的百合花,淡紫的郁金香……蝴蝶斑斓的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宝石般绚丽的色泽,天空是一种莫名却倍显亲切的蓝,比大海的蓝更纯正,比湖水更深沉,蓝得温柔恬雅,蓝得澄明透彻。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芳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身似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干净清爽。

五只漂亮的蝴蝶不知从哪儿落了下来,停到我和奶油跟前。从上面跳下来五个可爱的小人儿,只有我的大拇指那么丁点。我开始扳起指头猜测着:“你们俩是花仙子――米拉拉和茉索索,你是海洋精灵――贝标标,你是动物仙子――兔淘淘,你是……你是艺术精灵――琴荫荫,你们一定都是奶油提起过的精吧?”精灵们的脸上挂着的微笑似乎都很懂礼貌地点点头。原来,奶油为了补充“疼爱营养液”,跋山涉水,走遍万水千山,交了很多的朋友,才使他基本上能够生长。他就曾经到过精灵坞,和精灵们呆过一段时间。

随着太阳的点点西沉,(奶油喜欢这样形容日落)一股愈来愈浓的食物的香味弥漫了整个精灵坞的每一个角落,那是一种闻了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味道。

如血的残阳从山颠滑落,取而代之的是夜色。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在草地上摆放成爱心型,象征着爱会生生不息,无穷无尽。(这是精灵坞的习俗。)桌上已经摆满了香喷喷的食物,都是特别的精灵宴。有核桃圈、杜鹃蜜橘甜糕、苹果玉梨汁、酸草莓酱、西瓜花粉冰淇淋和香草石榴汤。这次晚餐,特别庆祝我和奶油的到来,庆祝老朋友的再次重逢。我们在灿烂的火苗旁一起欢歌:

手捧着爱时复杂的心情,

穿过隔阂才能心心相印,

在灿烂的火苗旁我们欢歌,

在爱之神的宫殿前我们倾诉,

一夜平安无事地过去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奶油就把我从梦乡中拉了回来,请琴荫荫叫来最后一班星际特快班车――彗星班车把我们送到了我们的第一站――天的尽头。

的爱秘诀:当你找到一个朋友时,不吝啬你的爱,就是你日后更宽广的一条人生大道。学会在人生的旅途中,静静地播种爱吧,你会得到你应有的回报。

鸭梨糖 轻而易举的成功

奶油谢过琴荫荫,带着我来到了维纳斯宫殿前。

这是一座令人惊叹的宫殿。既不是惊讶他的做工,也不是惊讶他的环境,而是惊讶从宫殿的建造中透出的一种爱心,对全世界的爱!

这座宫殿不同于其它金碧辉煌的宫殿,它没有巧夺天工的摆设,没有鬼斧神工的雕刻,十二根雕刻着各个民族和国家图腾的石柱撑起这座华天似的宫殿。

维纳斯宫殿唯一的亮点,无非是那些可爱的小饰品。六个椰子小熊井井有条地罗列着,水汪汪的眼睛不知疲倦地眨着,还时不时地闲聊一两句;绘着小天使丘比特的彩蛋一点一点地破裂开来,冒出一支精致的弓箭,每隔五分钟,发射出一直箭,不偏不摇地正中地毯的心行花纹上,组成一颗立体的爱心;金黄色的天平上雕刻着古老的双龙戏珠,龙摆摆龙鳞,宝珠也闪烁出异样的光芒;托盘上的两只小浣熊一摇一摆地坐着“跷跷板”,哼着“你快乐,我快乐”的歌谣;胖胖扁扁的趴地熊经不住玻璃罐中食物的诱惑,一点一点地挪向玻璃罐,想一饱口福……

维纳斯女神正在这座并不大的宫殿花园里玩耍,奶油带着糖果来到宫殿花园,维纳斯也很热情地停下来,招呼我们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维纳斯的笑容很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就像小时侯依偎在妈妈怀里的感觉,是爱的感觉!

奶油很绅士地向维纳斯鞠了个躬,然后说明来意。维纳斯女神很爽快地取下头冠上那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交给奶油,还特地送给奶油这个“小绅士”一张“向日葵飞毯”,能根据所提供的地域或方向,准确无误、畅通无阻地到达指定地点。看来奶油的这一关,是“叭儿狗掀门帘――全仗一张嘴”,没想到还真的这么顺利,并且额外获得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礼物。

奶油把红宝石和“向日葵飞毯”装到一个用“希望的种子”锁起来的箱子里,告别维纳斯,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取来梦幻仙子普莉拉在陆地上找到的第一件玩具。

鸭梨的爱秘诀:有时候,深

得人心的方法不是你的绅士风度或者淑女风度,要学会将你的爱无私地展露,这样,才能为你的风度画龙点睛。

奶油总是有办法的,他不像我一样,想办法是十指一合拢就一个,奶油想办法的速度虽然不如我,但奶油广交天下人士的习惯使奶油的路是越走越宽,能走的路就越来越多。

奶油决定先放弃第二项任务,直接进阶到第三项――到梦幻岛里取来梦幻仙子普莉拉在陆地上找到的第一件玩意儿。

一个繁星漫天的黑夜,月亮早已不见了踪影。奶油牵着我来到山颠的草坪,静静地凝望星空中美丽的星星。这是个凉风送爽的夜晚,一切都在梦乡中甘甜地笑着;这是个伸手可及星辰的地方,似乎能够感受到星辰的冰凉。

奶油告诉我:“梦幻岛是个美丽的岛屿,她把所有的梦幻小仙子都收揽在怀里。她被大海温馨地拥抱着、保护着,她是大地的宠儿,是上帝的欢乐。我们去梦幻岛吧,去找梦幻仙子普莉拉。”像奶油这种没有多少文化细胞的精灵原来在面对美丽事物的时候,举手投足、只言片语之间也会富有诗意。

奶油向我指了指头顶右上方的第二颗星星:“一直往那里飞,我们就可以到梦幻岛了!”我和奶油把爷爷送给我们的“登天藤”放到右上方第二颗星星的正下方,然后埋起来,“登天藤”“唰”地一声就冲上天去,我们顺着“登天藤”往神秘而富有诗意的地方前进。

第二天清晨,我们到达了梦幻岛。一路上,梦幻仙子和麻雀人都很高兴地迎接我们的到来,好像他们跟奶油很熟似的,或许奶油以前为了补充“疼爱营养液”,也到这里来交过朋友吧。

我们找到家园树中梦幻仙子普莉拉的房间――北西北分支7P房间。普莉拉正在里面发呆,其实她是到陆地上去寻找新的小玩意儿了。待普莉拉回过神来,发现了我和奶油这两位“稀客”时,又活跃起来。她很高兴帮奶油的忙,她和奶油是好朋友嘛。如果你看过《超凡小仙子》的话,你一定不知道里面还遗漏了一点――普莉拉到陆地上的时候遇到过奶油,还和小奶油一起吃过一顿别致的精灵晚宴呢。(就是我和奶油在精灵谷吃到的那一种)

很高兴能够帮助奶油拯救风铃家族,毕竟梦幻岛鸽子妈妈的鸽子蛋也曾经被恶龙基多破坏过。普莉拉从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拿出了她到陆地上取到的第一件小玩意儿――坐旋转木马的小女孩头上的一根波浪形的金色头发。奶油把这根头发装到那个小箱子里,用“希望的种子”锁上。(相当于是用性命担保)我们一起来到了礁湖的海滩上。

两个美人鱼正懒洋洋地在海盗石上晒太阳。她俩在用人鱼语闲聊呢。根据《超凡小仙子》的准确记载:“人鱼语共有38个元音,没有辅音。当然,如果她们愿意的话,是可以听懂仙子和人类的语言,也能和他们说话的。”我和奶油飞到礁湖上空停住。想一想美妙的笛声,想一想清香的松针,想一想冰凉的柠檬汽水润过你的喉咙吧,历来见过美人鱼的人类和仙子都有这种感觉。水珠从一个美人鱼的脸上滴落,另一个美人鱼深深地潜入海里,海浪拍打着她的头,那美人鱼展开了笑脸。啊,海浪的感觉――清新、自然。美人鱼们用头和尾巴拍打着一个巨大的水泡。要是能和她们一起游戏,该有多好啊!我心里悄悄地想着。

我和奶油往前飞去。我大声喊道:“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别走啊!”(反正我的音色和美人鱼完全是天壤之别,就不需要去刻意修饰了)

美人鱼们都潜进水里去了。要知道,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梦幻岛的美人鱼和其他美人鱼有着很大的区别。梦幻美人鱼非常势力。要是你没有一条漂亮的尾,也没有海妖那样的歌喉,她们才不屑搭理你呢。她们不喜欢仙子,也不喜欢人类。不过,她们喜欢彼得潘。那可是会吸引势利眼的彼得潘,他很会假装自己有一条尾巴,居然还能让美人鱼看见。

一有仙子或者人类靠近,美人鱼就会潜进水里,一路咯咯地笑着,游回她们的海底城堡。那座城堡像金鱼的骨骼一样精巧。城堡没有墙,从餐厅可以一直看到美人鱼漂亮的住所。城堡里只有一间带墙的房间,是美人鱼的密室。那个房间里面没有水,只有空气。要知道,梦幻美人鱼和普通美人鱼不同,她们不能离开空气太久,否则她们的腮会抗议的。如果她们不愿游出水面,就到那个房间去透透气,她们管那里叫风室。

我和奶油也跟着下了海。我慢慢地沉下海去,实现了被水纠缠不休的梦想,我一直以

来都很羡慕梦幻岛的水仙子――莱尼,她对水操控自如,可以让水停留在指缝里不漏掉,可以把水搓成水球。我扭动了几下脚趾,伸伸手指,把身子缩成球状,又伸展开来。我张开双臂,在水下大步跳跃着。我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睛,只见大大小小、五彩斑斓的鱼从身边游过,有的颜色明快,有的色彩暗淡,有的甚至是透明的。一只和我手指头差不多大小的梦幻海马大摇大摆地从我身旁游过去。我的气不够用了。我从没学过游泳,却有游泳的本领,(虽然我的潜水性能不是很好)我在身前划动双臂,一开一合地踢动双腿,几秒钟后,钻出了水面透气。我浮出水面时,奶油也冒出了小脑袋。呵呵,都还是游泳“菜鸟”呢。

我和奶油猛吸一口气,又潜入海里。这时,正有一个美人鱼向上游。这个美人鱼就是被彼得潘叫做苏普的美人鱼的亲生妹妹――苏茵,因为彼得潘念不出她们的真名,(美人鱼的名字向来很长)所以用他最习惯的方式,给她们姐妹俩起了一个很美妙的代号。

苏普和苏茵是美人鱼中唯一的善良的美人鱼姐妹。

苏茵正哼着歌谣朝这边很友好游过来:

海中的波浪是海的友情,

海用蔚蓝的水将爱细心包裹,

海让每一个生灵都露出笑容。

苏茵把奶油捧在手里。这只手比竟然我的手还要长,长得足以当蹼,指甲是细小的鳍。苏茵的身长和我相仿,就像她身上围的湛蓝色长披肩一样优雅。我还惊讶地发现,苏茵的皮肤是由细小的、闪闪发光的鳞片组成的。

我看到了苏茵飘动的蓝绿色的头发上,插着一把梳子。梳子是用鲸鱼骨的,梳齿做成了露齿微笑的样子,梳柄是海豚的形状,上面还嵌着四颗巨大的珍珠。奶油很喜欢梳子的梳柄,因为他是海豚风铃精灵嘛。

苏茵温柔的说:“欢迎你们,风铃精灵和可爱的小女孩。”她的声音在水中荡开,很快返回了清凉的回声――这声音很好听,像爱的声音。我和奶油不能够说话,只好微笑以示礼貌。苏茵指了指海底城堡。我的气快用尽了,便伸开手臂做了个恳求的姿势。奶油也一样不好过,做了个梳

头的样子,希望苏茵能把她的梳子送给我们。苏茵礼貌地说:“你是在说我的海豚柄梳子吗?是的,我很喜欢它。”(苏茵比她的姐姐苏普更善于察言观色,记得在《超凡小仙子》中的普,看到水仙子莱尼做同样的动作时,回答的是:“你的头发也很漂亮!”水仙子莱尼也曾经为了战胜恶龙基多到海底找过美人鱼)我和奶油必须得换气了。我做了一个从头发里取下梳子递给苏茵的样子,但愿苏茵能快点。但是苏茵很疑惑地以为我挠了挠头。当时我真觉得她是“白痴的葫芦――傻瓜一个”,怎么这种动作都不明白,和她姐姐倒还真像。

我和奶油憋得脸都红了。苏茵此时再清楚不过了――我们需要空气。苏茵握住奶油,一把将我抱住,朝风室游去。奶油想挣脱,他的肺都快爆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踢踢苏茵的手。“我是想帮你,小笨蛋。”苏茵游过城堡的拱形门。

奶油在苏茵的手指间,什么都看不到,我也因为换不了气,没心思看。让我们的小特使――苏茵的眼睛来告诉你们我和奶油没看到的东西吧。一个美人鱼在海带秋千上荡来荡去,另外三个一边推着秋千,一边咯咯地笑着,就像海豚风铃唱歌的那种声音,那种清脆的笑声。一个围着橙色披巾的美人鱼追逐着一条梦幻鱼。两个美人鱼正在合唱一曲二重唱。她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苏茵和手中的我们,就像当年没有注意到苏普和莱尼一样地幸运。

奶油的耳膜砰砰直跳,肺就像要炸裂开一样。他一直在踢苏茵的手指,但是力气越来越弱。我也一直在挣扎,使劲地扭动,企图从苏茵手中挣脱。苏茵来到城堡的二层,奶油又踢了她一下,我又扭动了一下,然后,我俩都不约而同地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风室里,我和奶油突然一张嘴,水从嘴巴、鼻孔里流出来。我剧烈地咳着,奶油则开始呼吸。可是里面的气味让奶油觉得,还不如不醒过来呢:风室里有一股鱼腥味儿――毕竟是鱼换气的地方!

有了空气,奶油就可以向苏茵解释他的任务了。苏茵也愿意给我们梳子,反正她有的是。奶油接过梳子,放进小箱子,向苏茵道谢告别,然后带着我离开风室,游向海滩。

金橘的爱秘诀:有时候,你可能并不怎么受欢迎,如果你能够好好地把爱拿出来衡量,看看她是不是在什么时候遗

失了一点。当你把你遗失的爱重新拾起时,你的朋友也就重新回到了你的身边。

奶油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十分顺利地取到了三样宝物:

维纳斯女神头冠上的红宝石,美人鱼头上的梳子,普莉拉到陆地上拿到的第一件珍藏玩意。

顺利完成风铃爷爷交给奶油的任务之后,奶油就带着我回风铃家族复命去了。我俩费了一番功夫来到风铃家族,找到了爷爷。爷爷对于奶油用自己的生命锁住宝物的行为感动得眼中闪动着泪光。其实在奶油回到风铃家族的头一天,恶龙基多就因病逝世了。他的孙子姆拉就因为还没有战斗能力,还没有完全邪恶至极,而放弃了占领风铃家族的欲望,离开了。

奶油带回来的三件宝物,红宝石和波浪形的金色头发被爷爷存放在风铃博物馆的海豚展室里,这都是对海豚风铃精灵――奶油的功劳的最佳记载啊!

那把海豚柄梳子则慷慨地送给了奶油,留作纪念,这或许也是奶油梦寐以求的。看得出,奶油一直很喜欢那把海豚柄梳子,在放进小箱子里的时候还是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呢。

奶油满腔兴奋地告别爷爷,回到了熟悉而温馨的家。

椰子的爱秘诀:如果你能够时刻展露你的爱,爱之神就会给予你回报――最令人吃惊的结局。

有时,梦会在你熟睡时问你:“你是否遗失过一些珍贵的东西?”无论是怎样的梦,都要把她捧在手心,好好珍惜。即使你失去,也要努力去追寻……

那天,我依旧去取表姐的信――自从收到风铃家族爷爷给奶油的来信后,我第一次重新找回取信的勇气,希望今天不会再出现什么大事。

我没有料到的是,门卫室只有一个包裹,足有两个篮球那么大。表姐是不会给我寄包裹的,何况这么大一个。我正垂头丧气地踢着小石子儿回家时,门卫室的老大爷把我叫住了,将包裹递给我。我费力地接住包裹,

抬高头,扬起下巴,斜起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包裹上的内容。“老大爷给我念念吧。”我恳求老大爷。老大爷抬起老花镜,费力地看清楚了上面的字,然后一字一顿地念道:“‘风铃精灵 奶油收’。”听到这儿,我霎时间又陷入一种茫然。上次给奶油寄信的是爷爷,因为风铃家族需要奶油去拯救,那这一次,又是什么呢?我一脸疑惑地回了家,只不过不像上次那样沮丧,毕竟又有新任务了。

我把包裹放在桌子上,叫来正在和sky云雨轩的女儿――sun云雨霏玩捉迷藏的奶油,神秘地让他打开包裹。包裹里有一个箱子,是用一把海豚形的锁锁上的。奶油拿来那把苏茵的海豚柄梳子,把梳子和自己胸前的海豚吊坠合并在一起,左捅捅,右扭扭,经过一番折腾,锁“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奶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很漂亮的地图,地图的下面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两行娟秀的字体:“想要找回你遗失的魔法,就进入地图吧,经过你的一路过关斩将,你会找回属于你的东西。风铃家族信使派送”啊?原来风铃精灵是有魔法的啊?我和奶油兴奋了好一阵子,最后商议决定――寻找遗失的魔法。

柿子的爱秘诀:有时候,你会不听梦的劝告,偷偷地把你心中的爱丢掉,这个时候,离你而去的不仅仅是你所丢掉的爱,还有你身边的一切。唯一的弥补办法,就是学着爱你遗失的东西,爱你心中的爱心,然后顺着她的踪迹把她重新找回来。

奶油又迫不及待地拉着我进入了地图世界,追寻他遗失的魔法。(他老喜欢拉着人家到处跑)我们一把脚放到地图上,就自动变小了,小得就像精灵坞的精灵们一样。我俩被“吸”进了地图,看见的是一个美丽的世界……

也不想去追求令人羡慕的名气或甜美的面包。

不然它的行动就像一只悠闲的小乌龟。

其实,这就是地图入口的石碑上对绿色的描写。的确,这里的绿,虽不曾拥有精灵坞里的那份晶莹碧透,但这种绿,总是在森林的舞台中扮演着主角。阳光照射下的绿树、绿山,还有可爱的绿色小草,总是充满着生命的喜悦与成长的欢欣。地图中的主要部分是“温蒂塔”, 就像《西游记》里的“大袖罗汉”样是专门收集世间万物遗失物品的。相信,奶油的魔法也一定在里面。

我俩发现在“温蒂塔”大门的横梁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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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从口袋里拿出一本足足一尺厚的书,上面也净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符号。奶油告诉我:“这是本《古今世界通用大辞典》,古往今来,世界上的所有文字都有记载。是爷爷特地从未来给我稍来研究的。”我纳闷儿了:“全世界通用的词典用什么语言标注啊?”“当然是特殊的符号喽,所以你才一个字都看不懂嘛。”没多大会儿,奶油就告诉我这串奇形怪状的符号是:说出淡蓝色喜欢的六种事物。

奶油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我把十指一合,答案似乎就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视线中。我冲着“温蒂塔”大门叫道:“喜欢看海的舞姿;喜欢听海的笑声;喜欢扮演海鸥;喜欢在海上与鱼儿聊天;喜欢飞翔在蓝天;喜欢在蓝天里寻找自己喜欢的理想。”吱扭吱扭,门慢慢地开了,我和奶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生怕大门突然反悔,给关上了。进入“温蒂塔”里面,一片昏暗,不远处有一盏灯。奶油朝着亮光走过去取灯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这时,有一个声音响起来:“你们是来寻找遗失的东西的吧?随便遗失自己的东西的人是不能够随便拾回丢弃物品的。要想找回你遗失的物品,就先过我这关吧。”话音未落,不知从哪个角落飘下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发光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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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奶油再次翻动《古今世界通用大辞典》,因为熟悉了用法,他很快就翻译出了这串符号的意思:粉红色让你联想到哪六种事物?

我也再次使出了我的“十指连心冥思法”,脑海中一晃一种事物,没到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想出了六种通过粉红色联想到的事物:天真无邪的表情,温柔甜美的笑声,过去在田野里追逐的日子,小孩的哭声,小鸟的歌唱声。那声音似乎很满意,念出了一串类似于咒语的文字:

?;?;?;?;?;?;?;?;不要随意将它丢弃,

?;?;?;?;?;?;?;?;无论它是你的什么物品,

?;?;?;?;?;?;?;?;学会努力将它容纳在心里,

?;?;?;?;?;?;?;?;让心中的爱从此生生不息。

在我们面前渐渐出现了一级大理石梯。石梯上写着:

奶油翻翻《古今世界通用大辞典》,马上查出这是一道算术题:29×137=?在我看过这道题三秒之后,我立马脱口而出:“3973!”我这是“巴掌劈砖头――硬工夫”,“维尼城的华罗庚”这个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哦!这绝不是靠我的“十指连心冥想法”,这是完全的人工计算呢。

第一道题答对了之后,第二级石阶就跟着显现出来,上面又是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符号:

奶油又犯难了,着串符号怎么还有空格啊?但事以至此,就一定要追回属于他自

己的魔法。奶油翻着,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儿。他嘟囔着:“这个题目怎么这么奇怪啊?好多和它相似的题目,可就是没有完全符合的!”我也由衷地为奶油捏了一把汗,甚至开始怀疑奶油的技术。“找到了!找到了!”奶油兴奋地说,“请背出圆周率的前100位。这可难不倒我。”我也听奶油讲过,他在风铃家族,除了舞蹈课,其他科目样样出类拔萃。奶油扯着嗓子喊道:

费劲周折地回答这些刁钻的问题,倒真费了我和奶油不少的脑细胞。但是对与我们来说,总还是有我们自己的“独门绝招”的。

就这样,答题缓慢地进行着。一级一级的石阶慢慢地把我和奶油送往“温蒂塔”高处。以至于到后来,奶油不翻《古今世界通用大词典》,就可以直接翻译出问题了。直到石阶不再增加了,我俩也到了“温蒂塔”顶层,塔尖有一颗“定塔神珠”,(可不是孙悟空的那根“定海神针”哦)神珠从塔尖落下来,掉在奶油手里,然后一点点地融化、消失……几分钟之后,神珠不见了,魔力也重新回到了奶油身上,同时也将奶油以前遗失的所有记忆重新塞回奶油的脑海中。这次的“追寻遗失的魔法”任务,成功!

板栗的爱秘诀:当你学会了和朋友在一起时,你就会得到爱之神的祝福,那是一种神秘的力量,沁透着迷人的馨香。

风雨过后,你总是能看见美丽的彩虹。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或许你还担心自己是否能承受;但是一旦雨过天晴,就要以崭新的面貌,迎接崭新的梦……

世界杯的硝烟还未平息,自称是“奶油球球”的精灵球迷――奶油这个后天经过老爸培养出的“标准世界杯球迷”,最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要是我能够

成为意大利国家队的一员就好了,巴西、阿根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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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时间匆匆而逝,记忆总值得挽留。明天,不曾捉住,也不曾流失。 平凡也是一种生活。谁又能说没有明天? ―一―1 在一个乡村中睁眼的我,生活本已足够贫乏。殊不知,连思想也潜移默化了其贫乏,以至曾一度怀疑过家乡的水资源是否发生了病变。 极不情愿的,我接受了“思想贫乏症”的事实再次回到高三,俗称“高四”,很难为情便算“留级”。 高考考得要多丢人有多丢人,比失手的中考还差上八十多分。这足以说明,高中三年,我是混过来的而非学。要是学过来的话,我还不心死到跳楼啊。在楼梯上从一楼跳到五楼,不死作罢。 因此我颇有复读的资本。想起母亲在我面前对弟弟灿烂的一笑说,这次哥哥一定能考上大学了。心不禁莫名的惆怅,有时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很久很久没有尽情的哭过了,只把眼泪洒在心底,哭出来是否会好过点?却始终不肯放弃尊严。 坐在教室里,双眼无神的盯着黑板,因读的是化学,便得出了一句:生活代数人几何,话说英语人化学。 我回来了,真的又回来了。 闲来无聊,便开始以说话打发眼前时间。我不禁又开始感触了,这是我的所愿吗?高四了啊。 由于一直想拥有幽默的一面,便常说些莫明其妙胯深度没实义的话。所以一个小时下来,前面的女孩孙伟炎便赞了我一句,你真幽默。 我的脸有点烫。我真的幽默吗?这是我所希望的,却总难以把握那幽默的实质。忽觉得很可耻,我纯粹是个只懂鸡而不懂蛋的生活小丑而已。 ――2 两天里,念着父母给予我的动力,便埋头苦学。虽然时不时发出些常人没法理解的叹息,但至少比高中三年来得实际。 第二节自修课间,茫然的盯着黑板上空那惨白的光管如高僧入定。一个男孩走到我的座位边看了看便又走了,过了一会,他又来到我身边问,你是不是315舍的?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唔。心里猜想他找我所为何事。  那把宿舍钥匙给我。他说。 我掏出了钥匙交给他。做了315舍是人一般都不多愿做的苦力――舍长,非是有什么过人本领或优质品格,也不是
被看顺眼,而是班主任“随机抽样”。就像把十我个填有号码的小球放进一个箱子里瞎摸,代表我的那一号时运不济恰好中标,被无情的捉了出来,挣扎不得,抗议无效。“大权”在手,他便来找我要他所要的东西。 临走前,他说了一句我已习以为常的话,我还以为你是女的呢。 我摸了摸自己过长的头发,哑笑。留长了些小头发,别人常误我为女孩,是不是自己太帅了呢?正视下自己,有此可能。是不明自己太娇气?也可能有此一说。是不是自己太娘娘腔?这个,不好意思想像。 下自修回到宿舍,看着那个男孩刚抱回的一大堆生活用品,便为他惋惜,说这些东西如何如何的把价格像上帝一样挂了天空。之后一舍人大骂老板黑心,不懂得生之于为人,舍之于为人,没半点雷锋精神…… 这所重点高中是前年才搬进这新校区的,远离了传说中的市区。这里没啥商店没啥商品。校内唯一的一间小店便有了“作恶”之依。 那个男孩顿了顿,豪爽的说,我叫黄冠龙,以后大家就是同舍了,希望多多关照。 黄冠龙,一个头发四六“分贴”,鼻梁上架着付半框眼镜,脸颊瘦瘦黑黑的男孩。很有深度的样子,斯斯文文,过了一天,我便正视了自己的思想,他与我一样实属斯文败类。 ――3 人生在匆忙中流逝,我与自认他为兄弟的朋友陈庆梅在三点线间来回了一周。 陈庆梅,咋听咋看之下都是个女孩子的名,但偏偏人是个男的。令人心痛的身高,大概一米五左右,黑,瘦,胡子却很有老者风范,因而他便有了“孩子头”这一雅号。 他已和我同班两年,今年是每三年。  学习了一周,心似乎很空虚,漠然找不到前路。眼睛总是迷离的看着黑板,思绪却回到了过去。又有了一种想出去的冲动。 不知为什么,回到教室总要过两三个小时才能把心思拉到学习上。于是乎,总感觉尚未学过什么便可以下课了。 走出教室,下定决心想,再回到教室一定要用心学习,不能再浪费点滴光阴。几乎是立誓了,但真的回到教室后便又做起了昔日梦。 终于,我有了一项重大发现,我不再适合学习。这个发现让我心痛得很,几乎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没有自残的习惯
,所以一起狠不下心来个悬梁刺股,闻鸡起舞,卧薪尝胆。生活只好一错再错。 ――4 寂寞的心终于禁不住诱惑,我在晚休时间又偷出去玩了,与黄冠龙一起。不是与“龙”共舞,倒是与“蛇”共舞多一点,毕竟我们只算不懂生命何所的两条蛇。 黄冠龙的口气总是很大,我们便习惯了叫他吹水龙。他说他的桌球技术在二中时是三首之一。看过了他的球技,我不敢妄加评论。我对自己不能认可的事一般都比较沉默,他的球技还不很后我意。不过有时超常了倒真的合格。 玩过了他的节目,之后到我有话事权了。我把龙拉入网吧。网吧的老板早已认识我,我是这里的常客。打过招呼后,便上了机,进入传奇玩。 玩传奇已两年多,技术倒烂得可以。一般只是愣着站在安全区。我之所以喜欢玩传奇,并非它真的刺激,而是玩传奇可以与人聊天,还保留帐号。因为我是一过于在乎自己的拥有的人,一个不好的习惯,却摆脱不了。我只是个俗人。 在这里,一般的,我都找不到人聊天,只是站着,脑中一片空白。看着别人热闹,自己却不合群,很像我的人生。真实的人生看着虚幻的人生,有一种难言的触痛。却乐此不疲。  你无不无聊啊?净玩垃圾。龙抱怨着说。 很好玩的,我教你玩。我淡淡的笑道,目不斜视的盯着屏幕。 他说他对游戏的玩熟之度是一式三份天。我对此很是鄙弃,吹水吹到骨了。他却一直坚持说是真的。习惯了他的言语,便当他放屁,由他说吧。 我教他玩传奇,才过了十多公钟,当我再次接手对电脑的主宰权,他便要睡觉了,龟缩在网吧的一个角落流口水。懒得理他,因为我有事要做。 ――5 回到宿舍。舍友说吹水龙带坏了我。我当然反驳,别看我双眼带有保护镜,骨子里却尽是野性,只是还没发挥尽而已。当数出自己的“恶行”行后,我夸张的笑道自己正一斯文败类。 他们当然不会信。这是人的一个通病,想念自己的直觉。 回到座位上,努力的瞪着眼睛不让自己神游周公俯。其实不用努力的瞪着,因为我不喜欢捉棋,而且有做夜猫的本钱,此刻想睡也睡不着。最重要的,老师大有“君临天下”之势,下面只要有少许风
吹草动,那双不算“势利眼”的“势利眼”便瞅得你心若寒啉,毛发直矗,如赤手空拳的在森林里遇到一头正觅食的饿虎。 我只好看小说,是魔武小说。这也有个我所不明白的地方,我国早已有魔武小说,却为何惟独由英国的罗琳所写的《哈利?波特》掀起热潮? 最后,我终于知道了,以“外国的月亮比我国的大”推算出“外国的小说比我国的香”。这说明我其实很牛逼,就像可以从人刚出世便推算出他一定会死一样,绝对真理。 网乱青春   题记:时间匆匆而逝,记忆总值得挽留。明天,不曾捉住,也不曾流失。 平凡也是一种生活。谁又能说没有明天? ―一―1 在一个乡村中睁眼的我,生活本已足够贫乏。殊不知,连思想也潜移默化了其贫乏,以至曾一度怀疑过家乡的水资源是否发生了病变。 极不情愿的,我接受了“思想贫乏症”的事实再次回到高三,俗称“高四”,很难为情便算“留级”。 高考考得要多丢人有多丢人,比失手的中考还差上八十多分。这足以说明,高中三年,我是混过来的而非学。要是学过来的话,我还不心死到跳楼啊。在楼梯上从一楼跳到五楼,不死作罢。 因此我颇有复读的资本。想起母亲在我面前对弟弟灿烂的一笑说,这次哥哥一定能考上大学了。心不禁莫名的惆怅,有时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很久很久没有尽情的哭过了,只把眼泪洒在心底,哭出来是否会好过点?却始终不肯放弃尊严。 坐在教室里,双眼无神的盯着黑板,因读的是化学,便得出了一句:生活代数人几何,话说英语人化学。 我回来了,真的又回来了。 闲来无聊,便开始以说话打发眼前时间。我不禁又开始感触了,这是我的所愿吗?高四了啊。 由于一直想拥有幽默的一面,便常说些莫明其妙胯深度没实义的话。所以一个小时下来,前面的女孩孙伟炎便赞了我一句,你真幽默。 我的脸有点烫。我真的幽默吗?这是我所希望的,却总难以把握那幽默的实质。忽觉得很可耻,我纯粹是个只懂鸡而不懂蛋的生活小丑而已。 ――2 两天里,念着父母给予我的动力,便埋头苦学。虽然时不时发
出些常人没法理解的叹息,但至少比高中三年来得实际。 第二节自修课间,茫然的盯着黑板上空那惨白的光管如高僧入定。一个男孩走到我的座位边看了看便又走了,过了一会,他又来到我身边问,你是不是315舍的?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唔。心里猜想他找我所为何事。  那把宿舍钥匙给我。他说。 我掏出了钥匙交给他。做了315舍是人一般都不多愿做的苦力――舍长,非是有什么过人本领或优质品格,也不是被看顺眼,而是班主任“随机抽样”。就像把十我个填有号码的小球放进一个箱子里瞎摸,代表我的那一号时运不济恰好中标,被无情的捉了出来,挣扎不得,抗议无效。“大权”在手,他便来找我要他所要的东西。 临走前,他说了一句我已习以为常的话,我还以为你是女的呢。 我摸了摸自己过长的头发,哑笑。留长了些小头发,别人常误我为女孩,是不是自己太帅了呢?正视下自己,有此可能。是不明自己太娇气?也可能有此一说。是不是自己太娘娘腔?这个,不好意思想像。 下自修回到宿舍,看着那个男孩刚抱回的一大堆生活用品,便为他惋惜,说这些东西如何如何的把价格像上帝一样挂了天空。之后一舍人大骂老板黑心,不懂得生之于为人,舍之于为人,没半点雷锋精神…… 这所重点高中是前年才搬进这新校区的,远离了传说中的市区。这里没啥商店没啥商品。校内唯一的一间小店便有了“作恶”之依。 那个男孩顿了顿,豪爽的说,我叫黄冠龙,以后大家就是同舍了,希望多多关照。 黄冠龙,一个头发四六“分贴”,鼻梁上架着付半框眼镜,脸颊瘦瘦黑黑的男孩。很有深度的样子,斯斯文文,过了一天,我便正视了自己的思想,他与我一样实属斯文败类。 ――3 人生在匆忙中流逝,我与自认他为兄弟的朋友陈庆梅在三点线间来回了一周。 陈庆梅,咋听咋看之下都是个女孩子的名,但偏偏人是个男的。令人心痛的身高,大概一米五左右,黑,瘦,胡子却很有老者风范,因而他便有了“孩子头”这一雅号。 他已和我同班两年,今年是每三年。  学习了一周,心似乎很空虚,漠然找不到前路。眼
睛总是迷离的看着黑板,思绪却回到了过去。又有了一种想出去的冲动。 不知为什么,回到教室总要过两三个小时才能把心思拉到学习上。于是乎,总感觉尚未学过什么便可以下课了。 走出教室,下定决心想,再回到教室一定要用心学习,不能再浪费点滴光阴。几乎是立誓了,但真的回到教室后便又做起了昔日梦。 终于,我有了一项重大发现,我不再适合学习。这个发现让我心痛得很,几乎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没有自残的习惯,所以一起狠不下心来个悬梁刺股,闻鸡起舞,卧薪尝胆。生活只好一错再错。 ――4 寂寞的心终于禁不住诱惑,我在晚休时间又偷出去玩了,与黄冠龙一起。不是与“龙”共舞,倒是与“蛇”共舞多一点,毕竟我们只算不懂生命何所的两条蛇。 黄冠龙的口气总是很大,我们便习惯了叫他吹水龙。他说他的桌球技术在二中时是三首之一。看过了他的球技,我不敢妄加评论。我对自己不能认可的事一般都比较沉默,他的球技还不很后我意。不过有时超常了倒真的合格。 玩过了他的节目,之后到我有话事权了。我把龙拉入网吧。网吧的老板早已认识我,我是这里的常客。打过招呼后,便上了机,进入传奇玩。 玩传奇已两年多,技术倒烂得可以。一般只是愣着站在安全区。我之所以喜欢玩传奇,并非它真的刺激,而是玩传奇可以与人聊天,还保留帐号。因为我是一过于在乎自己的拥有的人,一个不好的习惯,却摆脱不了。我只是个俗人。 在这里,一般的,我都找不到人聊天,只是站着,脑中一片空白。看着别人热闹,自己却不合群,很像我的人生。真实的人生看着虚幻的人生,有一种难言的触痛。却乐此不疲。  你无不无聊啊?净玩垃圾。龙抱怨着说。 很好玩的,我教你玩。我淡淡的笑道,目不斜视的盯着屏幕。 他说他对游戏的玩熟之度是一式三份天。我对此很是鄙弃,吹水吹到骨了。他却一直坚持说是真的。习惯了他的言语,便当他放屁,由他说吧。 我教他玩传奇,才过了十多公钟,当我再次接手对电脑的主宰权,他便要睡觉了,龟缩在网吧的一个角落流口水。懒得理他,因为我有事要做。 ――5&
nbsp;回到宿舍。舍友说吹水龙带坏了我。我当然反驳,别看我双眼带有保护镜,骨子里却尽是野性,只是还没发挥尽而已。当数出自己的“恶行”行后,我夸张的笑道自己正一斯文败类。 他们当然不会信。这是人的一个通病,想念自己的直觉。 回到座位上,努力的瞪着眼睛不让自己神游周公俯。其实不用努力的瞪着,因为我不喜欢捉棋,而且有做夜猫的本钱,此刻想睡也睡不着。最重要的,老师大有“君临天下”之势,下面只要有少许风吹草动,那双不算“势利眼”的“势利眼”便瞅得你心若寒啉,毛发直矗,如赤手空拳的在森林里遇到一头正觅食的饿虎。 我只好看小说,是魔武小说。这也有个我所不明白的地方,我国早已有魔武小说,却为何惟独由英国的罗琳所写的《哈利?波特》掀起热潮? 最后,我终于知道了,以“外国的月亮比我国的大”推算出“外国的小说比我国的香”。这说明我其实很牛逼,就像可以从人刚出世便推算出他一定会死一样,绝对真理。 ―三―9 道歉。我不喜欢说假话,只知道实话实说,直接说吧。 舍友们却不同意,又因龙的口才可以把死人气生,便由他当客。求之不得。 自修里,龙为我向他道歉。龙说他刚才看到新闻,灵机一动便引用了拉丹事件,说我说错了人,本是说肥仔的,那个在晚上专爱说话骚扰人的人,但说错了对象。间接上,龙似乎说了不算肥的他算得上肥。 我没有被其感动得泣泪涟涟,觉得龙在矫揉造作,直接说不就行了?而且一旦被他知道事情的始末,我还有何脸见他? 此刻我就没有脸见他了,我本就是个过于拘谨的人。我们之间仿被隔了一道鸿沟。 下了自修,我与龙一同外出。也算是逃避。 ――10 不久,我便去剪了头发,超短碎。 我是个很矛盾的人,知道自己自己只留长发才好看,但留长后会在决定性阶段叫理发师剪超短碎。之后日盼夜盼,盼望头发快高长大。好不容易留长了,一踏进理发店却又都会是留下些小头发贴着头壳,不让其完全爆光,折射光线照花别人的眼,引发什么交通事故。 在加宿舍的路上,没有人认得出已有翻天复地之变的我,除非我
叫。之后那些愤世嫉俗的同志厉言喝道,你真个垃圾,像是干了什么不见光之事的后果,以前不是帅帅的吗? 我的脸很烫,尴尬的笑着。这样的头发确易打理,且特省洗发水,湿了头易干,还不会有生虱子的危险,更不怕别人再误会我的性别。这种发型却不合我,或说我不合这种发型。 于是,我从帅哥一级变为了暴龙一族。 同桌问前桌说,你们觉不觉得枫这样子丑到类? 孙伟炎没有说话,只露出些我怎么看也像是奸笑的笑容。  吴敏俞说,我不觉得,这样子比以前不是更帅吗?这个回答让我翔实难过得要跳死海自杀。她的表情似乎很认真,但我还是觉得她在恭维多点。 男孩与女孩的眼光不会差别如斯吧? ――11 林积翠,又是一个女孩名字的男孩,在我舍。周日,我与他一同去了网吧。 无聊的玩着传奇,之后才入QQ。很久没有玩过QQ了,两年多来一直都只是玩传奇。 我的QQ很少人,比北大荒还荒芜得厉害,只二三十人。很久也有一个人上线,叫“OoaaOoO”。 我与她聊视频。她的样子有点美,但她看到我的样子后不久便关了视频。这让我很是自卑,即使她可能本就只是想看看,即使视频也是失真的。 “ 始终宁”也在这个时候上了线,我便欣喜的把下线时间延迟了。 她是我一个多月前在数百公里外的东莞市邂逅的,一个来广东打工的外省女孩。那天我去网吧杳高考分数,她就坐在我旁边。我瞄过她的Q码后加了她。 由于那机子有问题,我便换了机,之后与她视频。她也就知道了我是谁。才聊一刻,她便鞋要走了。心忽然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她见过我的真人,我便不在乎她看到我现在的丑样。视频中,她的样子比来上真人漂亮,但我终又再见到了她。她对我还有记忆。 林积翠已等得很不耐烦,恨不得将我暴打一顿乃至碎尸万段。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线。 等待,我在等待,等待着下次再见她。 这是一种思念吗?莫明其妙的感觉。  ――12 学校的生活总是那么枯燥,比牢狱好上一点是可以不怕身体突发何祸,也许只是相对于我
而言。望着窗外色彩单调的阳光,心里惆怅的叹着气。 生活就像一张网,一张坚韧的网,紧紧的把我包裹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逆来承受。 我不讨厌学校,却讨厌学习。初中前,我是个喜欢学习的好孩子,觉得学校才是我的真正人生。高中后,我变了,变得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常常想着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也无奈的想着人生所存在的意义,却一直想不透。没有人真的了解我。 我的理科一直都很好,所以在分班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了化学。有个叫“小鬼”的网友问我为什么不读文科。这才让我惊醒,很久不学习后,我真的只剩下文科在苟延残喘的生存了。 我还是没有选读文科,就因为曾经自己是以理科独当一面的。其实我有点想学美术,可没有去到,成了人生观一大呼天抢地的憾事。我的美术在没人教的前提下也很有水平,很像小孩子涂鸦。 “小鬼”的名字叫李卓敏,一个很爽朗的广西女孩,现在正在广西师范读大二。今天我写了封信给她。很久没有和她通信了,并非是怕写信时因激动得过于用力而折断手,只是她忙。 曾经她回给我的第一封信中,问我为什么写信和上网的思想不一样,那么多愁善感。是的,上网与现实不一样,只有上网时才能真实的闪动我脑中的思想。  那时,她的学习很忙,便把我“托负”给她的学妹李建凤,说我们同龄,可能更好勾通。她们都是很知识的女孩,李建凤的书法更是让我神往不已,龙飞凤舞,潇萧洒洒,而且她与我妹的名只差一个字。我妹的名字叫李小凤。 我与李建凤不再通信,问不出为何。也许,友谊真的只是昙花一现,网友更只是一种称号。 坐在复读班的教室里是不应胡思乱想的,但我真的用不下心学习。不知道明年再次失败后,我能不能延着失败的路继续走下去。那时,我将还有何颜面对江东父老。 一次的失败说明不了什么,二次失败则说明此子实属笨蛋。 韩寒的异样人生让我向往,但我没有资本。他有丰富的文学知识,足以让其毫无顾忌的走着自己想走的路。那一种路,叫真实的人生。一种很多人愿意闯,却闯不出的路。 ――13 补课的时间快过了。 龙气宇轩昂的说
,枫,开学后我们一同努力,做到最好,做两条穿梭成功的龙。说着,他想与我拍手以示决心。 我很难为情,怕自己做不来,不知道拍不拍才好,支吾着说,是两条蛇好听点。 龙不爽的说,你婆婆妈妈的干啥。来,拍手,别不给面子。 我一直都有做就要做到最好的思想,也相信自己肯吃苦,一定也能做到,此刻却拍不下手,因为我们现在正在一网吧里,倒不是怕别人投来异样的杀人目光,而是怕亵渎了那壮言的灵魂。 最后,我还是与龙握了的,是被迫的。他粗暴的拉过我的手,看样子还想发飙。为了照顾网吧里的众多生灵与物件,我只好勉为萁难的舍手救人,做个活雷锋,与其握手。 放假了。我没有回家,去了龙的家度假。 其实我并不大喜欢去别人的家,只是听到他说他家现在没有什么人才愿意去的,否则毙了我也不去。而且我也不愿风尘仆仆的赶回数公里外的家乡,虽然心里很愿见见那年迈了的奶奶,但我坐公共汽车会忍不住从嘴里吐出些已入肚的东西来慰劳它,心酸,便打消了此项不光荣的主意。  ―四―14 愿意去龙的家更因有一项艰巨的任务等着我。那艰巨的任务给钓鱼。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有耐性是从曾经常钓鱼中磨炼出来的。不久前我才明白,那种不叫耐性而是叫懒惰。这个证实让我吃惊不小,却很快便心安理得了。 儿时很喜欢钓鱼,做致函风雨不改。奈何长辈们食古不化强权在手,怕我混进了龙宫当虾兵蟹将日哭夜叹而下达禁令,很多时候便只能偷着干。这不是叫“偷鱼”,是叫“偷着去钓鱼”。 钟洪昌是我的最铁伙伴,他与我一样都酷爱钓鱼捉鱼。初中的时候,我们又认识了另一钓鱼发烧友钟子宁。那时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初中毕业后,洪昌不再读书,去了深圳,圪今不见,寻之不着,凭空消失。子宁考上了与我不同的高中,也不曾见面。往事只剩下记忆与怀念确实无奈。 现在的学校里,我见到一个很像子宁的同学,或许就是他,但瘦了很多,脸上的痘子也生长旺盛,只剩昔日轮廓,便不敢相认,怕引来笑话。这说明了我很懦弱,种男孩子不该有的性格,却没有能力将它埋藏。 钓鱼的地点是一张被抛弃了
的鱼塘。龙说它很深,深不见底,是曾经炸什么鸟东西而遗留下来的。有一座山已被拉来填这鱼塘,却还没有将它搞平。不辨真伪,说这话的同志是个可以把眼前之物翻译成数十种可能性版本故事的人,时间空间也构不成介限。但此塘的确正在做瘦身运动。 龙望着我说,你会不会游泳和潜水? 我如实回答说,会一点,一时三刻大概还不会因喝多水而翻白眼长肚腩。 这就好。龙说,要不很危险的,掉进塘里死了也没人知道。  这我才知道,他是关心我。心里有种被感动的感觉,一个生性放荡形骸的人居然会懂得关心人,让我有点吃惊,几乎以为他搭错筋。 今天的太阳提前下班了,天上阴霾不定。昔日懒洋洋的白云不知道是生病还是生气,脸色臭臭的,大有风雨欲来之势。这是一个很好的天气,比阳光灿烂来得舒畅。 一阵阵轻柔的风拂过池塘,激起层层涟漪,水波粼粼。风夹杂着清新的水汽钻进我的鼻孔,让我心平气和,摆脱了尘世间虚假的繁华。现在,我只剩颗回归自然的心,很迷神的触动。 钓鱼是一种享受,一种宁静的心态享受。这是我喜欢钓鱼的原因,鱼也便顺其自然的钓上了我。“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更有一翻别样的乐趣。 钓鱼不为钓鱼。 天色很快便暗淡下来,匆忙的一切得到喘息。风依然,还变大了。 夜里钓鱼是另一种心境。那夜那风是心里祈盼已

[公元一六五〇年至一七二七年],字悔余,初名嗣连,字夏重,晚号初白老人,浙江海宁人。少从黄宗羲学文,受诗法于钱秉镫。与朱彝尊为中表兄弟。康熙四十一年应召入值南书房,次年赐进士出身,授编修。雍正五年以三弟嗣庭案系狱。得幸免南归,一月后即病卒。有《余波词》。

铁锁消沉,江势东来,直下金焦。想笛赛婆官,凄清旧步,鼓迎龙户,寂寞回潮。啼杀栖鸦,滴残画漏,昨梦回头覆鹿蕉。无多恨,最伤心两字,怕说南朝。〇水亭闲望劳劳。但春去、春来急景销。叹废寝壖垣,棠花漠漠,故家门第,燕翅飘飘。欲别谁留,欲歌谁和,细马驮过皂荚桥。无人管,拚酒边归路,风堕鞭梢。

戚里繁华,贵主山庄,驸马山亭。有记曲红红,歌珠串串,隔帷黑黑,弦索泠泠。晓宴催妆,夜游传蜡,长使行人驻足听。沧桑后,问杨家田氏,几主曾更。〇铜环不锁严扃。渐拆尽、春山屈戍屏。但断浦蜻蜓,飞来衣桁,空庭蝙蝠,掠过窗棂。树色浓枯,花阴疏密,几处苍苍夕照青。休回首,料华林平乐,一概凋零。

浓暖送寒,小雨梢晴,红云一欄。渐竹架欹来,柔阴袅袅,枳篱缺处,狂蔓看看。高似窥邻,低还拂地,几度牵人宛转间。斜阳外,映浅深向背,巧逞朱颜。〇不禁刺弱枝繁。算欲折、还休好是难。便扑蝶花前,微揎罗袖,踏青阶下,先护云鬟。恋醉多情,与春无分,长是开时芳信阑。余香好,把胆瓶贮露,黄额轻弹。

药裹一囊,钓纶一竿,清游在兹。叹越国浮家,今无高士,吴歌倚棹,谁谱新词。压担书轻,扶头酒重,过尽松陵知不知。垂虹畔、问杨郎铁笛,可有人吹。〇粘天万顷玻璃。只芥羽、中流点破之。正石尤风定,烟栖花坞,熟梅雨足,水到茶陂。朱橘论钱,黄柑佐酿,好在秋光指后期。归帆便,乞玲珑片石,与致茅茨。

刀尺亲裁,裹束初成,吴绫蜀罗。想芙蓉新样,粉嫌轻污,酴醿余馥,气爱轻呵。压袖曾经,堕钗知否,未许轻移到锦窠。勾留处,较佳人雪腕,方便谁多。〇合欢光景些那。更不奈、春来独自何。看碧流难浣,并头留影,余温犹印,半面成窝。熊取宜男,豹堪辟魅,不比销魂寂寂过。相思恨,是为君留下,长托微波。

计幅裁量,宽窄随宜,温柔几重。自金针缝罢,丝连锦段。琼烟爇透,香护筠笼。泥我朝朝,伴他昔昔,软爱装绵暖爱烘。玲珑裹,问凝脂团雪,可怕消融。〇覆来青翰舟中。便慙绣、羞珠两不同。有侍儿帖妥,曾铺曾叠,添衣斟酌,经雨经风。欲起还迟,背人觅得,一角偷藏凤咮红。寻思久,奈略回身处,好梦无踪。

脉脉盈盈,软胜桃枝,密于白藤。甚燕山飞下,诗才比雪,楚江携到,夏簟分冰。薄取轻安,滑防新浴,傍枕依衾夜夜曾。凭缫藉,喜称身熨贴,拥背亲承。〇小怜玉体横陈。料此外、娇憨着意憎。问角展苏薰,为谁铺衬,汗沾柳叶,几度消凝。飞燕能轻,玉环能重,肥瘦亏他一一胜。抛人处,只焦心半卷,不在多层。

碧沼丹崖,路绕蓬莱,芙蓉小城。自樊园种漆,琴材并老,带湖栽柳,鸥侣齐盟。八十年过,八千年近,犹记东山捉鼻情。喧传遍、是文翁宦迹,杜叟诗名。〇帘前曲奏瓶笙。正春酒、浮觞花外迎。羡先生林下,竹身潇洒,夫人林下,梅韵幽清。白首相庄,板舆闲处,爱傍篮舆次第行。时光好,愿长筵长侍,儿子门生。

根似鸱头,叶似蒜苗,花名水仙。问仙翁仙姆,几时留种,不移天上,乃落人间。洛浦凌波,汉皋捐佩,想象冰肌映玉颜。娉婷意,胜眼中多少,沅芷湘兰。〇山塘卖汝堪怜。只一本、才教值一钱。向墙角堆堆,篱根颗颗,渐违物性,欲揽花权。老我婆娑,为渠爱惜,贮以青瓷沃以泉。归来好,赛渡江桃叶,同上吴船。

鸭脚输黄,鸦臼输红,将何比妍。便妆成暮景,未霜先艳,洗来朝气,得露尤鲜。姹女司炉,婴儿跃冶,幻出蓬头灌顶仙。西风里,把丹砂一掷,倒换衰年。〇笑他双蝶翩翩。还认作、花秾二月天。看疏疏斜倚,乍明人眼,亭亭小立,恰并人肩。凉雨帘栊,断霞篱落,好趁蛩声雁影前。秋非晚,似者般颜色,我见犹怜。

不是陶家,不是林家,将金铸颜。恰避了青霜,甘随菊后,欺他艳雪,爱占梅先。融蜡为珠,染栀成蒂,万蕊千头颗颗圆。瞿昙面,抱赤心一点,谁斗婵娟。〇味无味处天然。肯便与、蜂脾蜜作缘。看野竹如烟,聊同倚翠,山茶似火,耻并争妍。酒泛新鹅,尘消旧曲,时有寒香到鼻边。铜瓶古,把一枝斜插,共饯残年。

酒罢昏星没。正春江、扬舲捩柁,晓程催即。十载夸张才人事,香传茶经俱辑。诗草又、新来成集。湖海名流征欲起,剩吟窗、席冷无人夺。眉子研,且勤涤。〇京华不少闲游客。料纷纷、弹冠结袜,乘车戴笠。同学行藏都在眼,几个文章得力。怅生事、逡巡五十。谁信芦沟桥上路,有布衣、障扇骑驴入。定那处,相逢揖。

明月湖谁赐。羡归来、平分五亩,就邻买地。洛社池亭平泉石,也要乘闲先置。问某水、某丘曾记。里巷不教车骑入,便近城、大得山林意。都写向,画图里。〇小船撑过花边市。甚当年、清丝豪竹,近来多废。野鹤汀鸥闲门外,抵得署书几字。笑行马、郎君官贵。故客尚寻东閤去,怆霜天、白菊阶墀闭。争得似,陪公醉。

身世看如此。笑匆匆、才停归檝,旋催行李。一领青衫氈样重,尘土不堪重洗。况此去、复三千里。旧社鸡豚期且近,数同游、何可无吾子。想别后,当然尔。〇故人谁续蓝田记。便时时、哦诗松下,何妨公事。双耳未聋丞不负,正好听歌博醉。若行止、余皆无地。两角耕牛容易办,怕家人、催捉东山鼻。终拟索,长安米。

雪洗黄茅瘴。扫寒空、纤云敛迹,层峦献状。县小人稀余三户,乱后偏留想象。也不负、诗家吟赏。锦市花场寻不到,剩清平、两字仍无恙。些个事,动惆怅。〇行行相见坡西望。指前头、羊肠武胜,塞笳悲壮。屈曲嵚崎高低路,三十六梯难上。烦传语、百蛮君长。但使官廉民复业,便红苗、白爨吾亭障。图可按,示诸掌。

姹女妆成坐。渐依依、与人分熟,朱唇轻破。斟酌秾纤相傍好,同此连宵篝火。爱绀碧、余香惹唾。十日吟窗留伴客,听药栏、猛雨花期过。枝稍弱,肯微亸。〇尹邢薄妬知无那。还防他、铜瓶力尽,不风自堕。天若有情应护惜,把赠将离差可。笑寂莫、何人似我。曾向武陵筵畔看,来年诗、满纸无心和。重对汝,镇愁卧。

地尽天连蜀。听啼鹃、几声催放,四山踯躅。看到此花人情倦,翻爱阴阴夏木。来掩映、隔窗棋局。翠叶枝头红相亚,尽殷鲜、不受蜂须触。一颗颗,荆桃熟。〇露梢添引光如沐。只从他、出阶成笋,出墙成竹。游子新来田园梦,长绕采桑邻曲。镇邂逅、村妆不俗。插鬓野芳风吹堕,乍归来、微雨鸠鸣屋。裙共草,一般绿。

海外群鸿戏。写遥天、前行未断,后行还起。排比八分人字样,倒卷霞光作纸。忽一折、斜飞取势。变化随宜成草圣,觉阵圆、大有纵横气。象外法,画中意。〇画沙印雪依稀似。也强如、纷纷鹅鸭,挂名帖尾。渐远渐髙看渐没,澹入云蓝无际。望不尽、扬澜左蠡。有所思兮湘浦外,怅鱼沈、尺素迟难寄。好为我,传笺地。

小草当秋季。向轩墀、孤茎独上,晚花初试。解道鼠姑颜色好,一种偷他名字。倩翠叶、层层扶起。碎剪缭绫攒缥蒂,与篱根、霜菊差相似。那许并,魏家紫。〇倾城倾国谈何易。便同时、翻阶红药,才中作婢。此外花曹三百六,谁谱入名园记。幸落后、少争春意。自揣弗如应自远,尹和邢、孰若相回避。入宫妬,庶免尔。

为爱荷香早。傍春分、就邻乞藕,埋盆作沼。乍见田田浮镜面,数点青钱圆小。渐翠耸、亭亭羽葆。道是看花吾有分,转辘轳、引水添清晓。费心力,计多少。〇等闲长夏多过了。到秋来、云沉露冷,向谁索笑。老子胸无惆怅事,听雨听风也好。只些子、替伊烦恼。直恐天寒罗袖薄,与芭蕉、一例经霜倒。剩清气,耐枯藁。

卧稳东窗旭。忽有人、桥边竹外,叩门剥啄。传到城南堕车信,使我身如受触。叹门户、阿奴碌碌。黄髪为期须善宝,奈下堂、蹞步能伤足。何况是,脱舆辐。〇新丰老叟全身福。料纷纷、三公仆射,非吾所欲。乡里儿童成项领,慎勿争驰竞逐。且三折、把医肱曲。从此归休真上策,便白驹、瘦也宜空谷。溪畔路,想应熟。

飞过蛮天雨。背孤城、夕阳西下,大江东去。虎渡龙洲依然在,长是马嘶日暮。有独客、登楼怀古。豚犬英雄都不问,问成名、孺子今何处。秋太晚,散砧杵。〇山川洵美非吾土。向江陵、裌衣催换,一番寒暑。翠冷红酣微霜后,变了荆门烟树。且目送、边鸿南度。隔岸残云流欲尽,指空濛、下是衡阳路。愁浩浩,共谁语。

蓦过中秋后。响西风、万梢芦荻,万条杨柳。惆怅东篱归未得,帝里又将重九。且趁伴、来开笑口。检点尊前人如故,只病夫、废了持螯手。用其一,且持酒。〇敝裘缝裂新寒透。记年时、随鹰逐兔,射飞烹走,贫到今番无菊看,一醉径烦良友。算乐事、人生难又。此会明年知谁健,问登高、还在城南否。吾老矣,莽回首。

风雨重阳后。乍宵来、微云澹月,高梧疏柳。病与乐天相伴住,消遣十常八九。更何必、樱桃樊口。南魏北张余音在,胜挨筝、擪笛推琵手。当此际,可无酒。〇就聋双耳声声透。喜主人,闭关投辖,肯教宾走。门外泥深行不得,老子狂呼小友。听换羽、移商还又。白日催年鸡催晓,问玲珑、解唱吾歌否。拚醉倒,且濡首。

耳厌笙歌,庭无鹤鹿,等闲甲子空徂。象牙齿冷,白发早随梳。三十年来旧事,伤心絶、人世全无。多付与、前尘小劫,弹指过须臾。〇如今刚半百,长明灯下,勤礼文殊。幸添香扫榻,未要人扶。犹有高堂健在,依栖处、仍作儿呼。春风过,绿杨门巷,两两听慈乌。

结构初完,规模渐拓,春田又看成蹊。夜来好雨,洗尽种花泥。宛似元家上浻,呜鸠外、麦浪吹畦。桥南北、傍篱垒石,缓步得攀跻。〇浑迷。回棹路,烟添柳瀁,云暖茶溪。正客来问字,主爱留题。任是游人小住,凭阑候、风信难齐。重过好,东园步屧,书籍记曾携。

雨送微凉,客贪缓步,意行稍转湾澴。到天古木,藤老叶绵蛮。野果枇杷初熟,繁枝重、猿鸟争攀。窥人过,一群惊窜,石上坠衔残。〇前山寻不到,泉声落磵,响佩呜环。便褰裳欲涉,冰足生寒。忽展黄云一片,秧田外,雉尾堪删。重循省,霎时光景,偷入画图看。

酒忆添顋,辞成靧面,风流时世梳妆。多亏掩映,傍竹倚垂杨。不费浅深斟酌,红无赖、一意成狂。村西路,嫌他蜂蝶,抵死闹斜阳。〇旧家罗绮伴,曹衣吴带,色色相当。问旧年崔护,前度刘郎。纵使游踪重到,空怅望、巷口门旁。烦说与、道永和堤畔,别有仙乡。

村庄如画里,维舟了、微雨豆花秋。看楚俗携来,人情妆粔,吴霜未老,雁膳蘧蔬。茅斋下、瓦盆随分设,烟火隔厨幽。有兔褐茶香,侍儿纤手,鹅黄酒熟,奴子平头。〇我歌兄按拍,行乐处、何似竹脆丝柔。才隔巷南巷北,别样风流。问瑞草桥边,谁贻红带,富春江上,自有羊裘。一任酒徒星散,去觅封侯。

过荷风了,向羽扇蕉衫,小年偏永。青帘换苎,转首凉秋鬓影。旧事有谁寻省,酒分与、诗缘俱冷。可因幸舍供鱼,忘却鲈边归兴。〇引领。山田一顷,有被阪文瓜,交塍香颖。平生期许,不是不堪驰骋。且学蓬茅卧稳,算此处、原非快捷。甚时拨棹重过,话向竹窗烟暝。

鸟啄风筝,蛇盘斗拱,高下一带楼台。自绮罗丛散,琼扇常开。晴攀翠竹题名滑,有几个、过客多才。大都怜取,狂春柳絮,倦昼桃腮。〇北园南埭东斋。看花砖经雨,塌尽莓苔。时有邻娃贳酒,换得遗钗。眼前便是西泠路,春波外、行意徘徊。去年崔护,此门此日,生怕重来。

风情牵暂住。乍鹭老秋丝,一年好处。依稀想前度。为怜伊腰瘦,不成遥妬。河桥古渡。冷萧萧、马嘶人去。傍离亭、挽尽长条,梦绕江南旧路。〇无数。凉蝉抱叶,雨燕辞梢,昏鸦匝树。时光流转,但暗里、惊衰暮。被西风吹得,江潭摇落,不道树犹如许。记浓阴、隔浦移舟,濛濛暖絮。

参差开也得,看袅袅、娉娉垂垂滴滴。多般斗颜色。任张家呼婢,韦家称客。小庭南北。细飞来、丹禽一一。向天涯、似慰羁愁,与媚烟朝露夕。〇幽绝。苔茵稠叠,落瓣无多,寸心易结。好风披拂。草虫蔌蔌飞出。爱佳名合作,女儿怜取,旁人未许偷摘。微嫌他、指染红尖,和花捣叶。

浅濑纹如縠,把轻篙撑入。澜沧九曲。花宫绕林麓。也不耕瑶草、不栽黄竹。一声秸鞠。催隔坞、人家布谷。又谁知、茶灶开时,三月石田早熟。〇雨足。旗枪初展,皖院提筐,摘将嫩绿。浓蒸缓焙,看火候、才经宿。引微扬吹出,白云深处,香遍山南山北。尽清流、满载筠笼,何妨无肉。

商飚瑟瑟凉生候,孤灯影摇窗户。堤柳行疏,井梧叶尽,添洒芭蕉片雨。才听又住。正澹月朦胧,微云来去。蔌蔌空廊,有人还傍绣帘语。〇多因枕上无寐,搀二十五更,残点频误。响玉池边,穿针楼畔,一派难分竹树。零碪断杵。更空外飞来,搅成凄楚。别样关心,天涯惊倦旅。

两湖千顷菱花白,卷帘涨痕微退。蓼岸烟轻,芦村雾重,相望浑如天外。云山一带。算城北城南,故人都在。钓具诗筒,鸥边稳棹并谁载。〇三间料合闲闭,向东西南北,生事频悔。归橐长枵,游踪渐近,此段妻儿应怪。前期不碍。有蔬担挑鲈,纬萧拦蟹。秋雨濛濛,重来听欸乃。

萸烟药市门开处,秋潮乍通村舍。竹叶湾东,菖蒲港北,好友特烦枉驾。微霜昨夜。正红启榴房,翠除瓜架。一笑相看,风前乌帽并时卸。〇年年索郎高会,多情怀酒伴,长在篱下。桂板催诗,柳圈祓禊,总付渔樵闲话。重寻旧社。笑如此江山,登临多暇。后约苍茫,菊枝聊满把。

无端遥指西南路,骝歌棹歌难理。万里潇湘,何涓一夕,说甚才情绮丽。萍踪如寄。望楚尾吴头,浪花无际。屡改行期,多应依恋为知己。〇铜盘烛黄初腻。乍杯阑气热,合座成醉。残月流空,晓星当户,一片离愁顿起。天涯情味。算只有清风,故人相似。远信毋忘,时时烦附鲤。

来鸿去燕绵绵路,惊心二三千里。骨肉无多,平安却赖,六六红鳞频寄。吴霜初试。想橘瓣分苞,蟹螯断跪。(左禾右罷)稏村边,柴门相望老兄弟。〇登高却当此际,长江遥极目,何限云水。沙市留诗,旗亭画壁,谁管渚宫故事。芦花风起。正鼓瑟人来,数峰衔翠。渺渺知音,满怀空亿子。

犀帷乍卷佳人出,夜堂静愔愔地。两板红牙,一枝清笛,旁有卢郎偷倚。歌头酒尾。漫博得当场,厌厌微醉。尔许风流,烟花南部兴聊寄。〇座中年少凡几,是谁先感叹,家隔千里。珠箔飘灯,红筵夺目,恼乱江东荡子。天涯失意。倩半幅罗巾,揾将清泪。檐雨潇潇,曲终更漏起。

黄花黄叶沅南岸,相逢便经挥手。浦口羁帆,尊前新月,此会他乡难又。踟蹰搔首。羡独木船轻,归程易就。我亦思归,客中送客拗杨柳。〇旧交屈指某某。感因风寄讯,书疏都有。离緖纷纷,报章草草,此外尽烦君口。多能记否。好为我殷勤,遍传良友。预想挑灯,故园他夜酒。

燕窝山外春来也,差池恰逢双羽。旧巷亭台,新年花草,总付零笳断鼓。安巢何处。奈地老城荒,并无佳树。小立茅檐,飞飞蓦过短墙去。〇寻常不记前度。甚来从海上,归路偏阻。蜀雾吞江,楚云迷峡,却伴乌蛮久住。乾坤逆旅。叹我亦依人,未须怜汝。遮眼乡关,濛濛人日雨。

年年绝域春华改,惊心这回较早。唐帽山前,襄阳桥外,一片明波碧草。寻芳事了。正翠驿人归,闲吹竹嘂。路指西南,关城宛转楚天杳。〇当时嬥歌花馆,乱余留想象,别梦缭绕。红袖当垆,绿杨荫马,底处曾经买笑。时光纵好。但为雨怜花,因风送鸟。去已匆匆,任他三月小。

山穷水远苍茫外,楚天顿开心目。紫草湾洄,白沙洲溆,都入郭熙横幅。家家农牧。已闲却人牛,葑田早熟。渔户风烟,插竿晒网出茅屋。〇程程鹭眠鹤宿。长年能一一,指似遗俗。岸阔三秋,湖平八月,又转清湘几曲。浮青剪绿。趁细雨薲香,沽将醽醁。好卸轻帆,古碑寻岳麓。

三年行尽西南路,重来岳阳楼下。宿雾占风,晴霞辨雨,变态空濛难写。乾坤作冶。看万象俱融,镜光东泻。一笛飘萧,秋心吹满洞庭野。〇旧来战尘初洗,凭轩休涕泗,目断戎马。远浦沈烟,轻舠点叶,既济风波翻怕。琴高待跨。奈地少云多,鱼龙未化。剩有闲情,坐观垂钓者。

秋声猎猎修门外,清笳乱砧齐起。古堠参差,离亭长短,独客竟成归计。桑干一骑。渐淮菊催黄,江枫变紫。上了吴船,霜风吹浅太湖水。〇登高恰当故里。弟兄应怅望,别梦难理。西日东尘,瘴南雪北,此度倦游凡几。寄声二李。料只影单栖,未偿初志。莫忘重来,酒人燕市里。

绿蘋两岸晴光转,关心乍闻绵羽。树掩蛮旗,草迎塞马,冷落满城箫鼓。寒梅未吐。被横管声声,催开最苦。南陌东郊,有谁结伴讨春去。〇当时宾客游处,苍苔闲寻遍,犹记题句。野竹遮邻,山茶出屋,此景眼前非故。萧条如许。剩鸥鸟湾洄,几家还住。及泛扁舟,水生挑菜渚。

春来天气不长好,巳经几番风雨。柳态将丝,烧痕犹黑,未办青鞋游具。良宵三五。对烛影摇红,缸花细吐。遥忆家园,隔年灯下小儿女。〇当时旧踏歌路,听十番大小,拍遍南部。村酒柔情,邻姬索笑,都是梦曾游处。楚南风土。但月黑军城,栖乌匝树。还有楼头,冬冬传漏鼓。

东风两度年头尾。新春旧春如替。雪点湘蘋,烟开湖柳,又看山梅到此。蛮妆绾髻。待踏月场开,芦笙旋起。铜鼓声中,青红儿女且欢喜。〇乡风处处都别,岁华频改换,只添憔悴。鱼上冰鲜,酒迎腊白,略似溪肴村味。东君有意。感就我他乡,依依万里。也拟郊游,鞭丝谁共理。

傍城烟火环城水,依然旧家乔木。眷列东西,巷分南北,中有涉园幽筑。花边补屋。正结构初成,幅巾归沐。七十平头,官情到此合知足。〇传来双鬓犹绿。市朝回首处,都是棋局。近社僧来,署门客去,谁奏鹤南飞曲。翠娥持烛。待自琢新词,谱将丝竹。散入春风,早梅香扑扑。

瑶罋盛苗,银床转水,十分爱养。日日来看,问甚时才长。红鳞欲透,渐小队尾株分样。两两。净绿涵空,足庭阶清赏。〇美人闲想。竹叶为船,吹风戏来往。镜光忽皱,牵动檐蛛网。恰是一群惊避,没处几痕圆浪。待縠纹旋细,又噞丝萍叶上。

满庭草色犹青,不知熠燿从何至。幽光明灭,随风难定,乍飞还止。两两三三,离离合合,池边林际。自隋宫散后,便成废苑,再不见,繁华地。〇巧向轻罗扇底。逐佳人、映将绡绮。夜窗归晚,纱灯满贮,帐纹如水。月落香沉,流辉耿耿,一床秋思。好伴他,帘外疏星几点,照侬无寐。

岷峨雪水消来,洪涛万里从东注。蒜山拥髻,瓜州曳带,遥遥江步。满眼兴亡,季奴草长,人来古渡。看南帆出口,城头芦管,尽飘向、扬州去。〇泥马当年半壁,更谁暇、仓皇北顾。锦袍绣甲,英雄事业,却输儿女。夹岸黄尘,满瓶名酒,中流画鼓。到而今赢得,登临怅望,渺平沙树。

攒柯密箐层层,朝来幻出公超市。余寒未减,阿谁裁剪,雪翎粉翅。非叶非花,疑花疑叶,珠装玉缀。笑隋家新样,都将绮绣,强占了,瑠璃地。〇城角垂垂几树。压朝厨、蛮烟敛紫。天公妬汝,微阳院落,珑鬆惊坠。人静空阶,一声清响,铿然到耳。倩东风着力,唤回舞态,与扶头起。

是谁细剪兜罗,不期而至无端坠。天生轻薄,眯人望眼,惹人闲思。绕径铺氈,当阶滚雪,重门难闭。向酒旗影里,茶烟榻畔,一阵阵,因风起。〇却逐舞衫歌扇。乱纷纷、不成行缀。欲飞旋止,将离又合,乍团还碎。最怕沾泥,微嫌罥网,差宜点水。任无情化作浮萍,若个洒,杨家泪。

密柳河桥,疏桐院落,阴阴几处同起。身轻容易托,也还恋、故园清庇。萧然高寄。奈未稳吟情,何来螗臂。惊飞候乍移别树,残声犹曳。〇多事。惯搅闲眠,听雨晴昏晓,更番到耳。日斜楼角外,草草又、催将秋意。风襟露思。诉不了清空,凉暄略记。且休把、冠緌鬓翼,依稀拟似。

乍残阳西敛,一钩心字,早已挂林杪。影薄银河澹,沉波处,水门未收晚钓。窥窗正好。被墙阴、强半遮了。素娥寡、不待及时钟,斟酌画眉早。一任浅颦相效。比五更东畔,别弄纤巧。肯落佳期后,圃圆意,向前屈指应到。黄昏悄悄。可有人、下阶私祷。问裙带吹风,消受拜儿多少。

算秋容,佳处偏宜映带。恍移在、滕家图上,涉江正好采采。忆宿妆、水殿醒时,是徐娘、老去姿态。粉镜初收,银蟾欲泻,池光冷暗销螺黛。谁怜取、浮红漂白,长逐鸳鸯队。湘君远、未应遗却,云裳霜珮。〇浑不管、搴芳旧侣,经营一笑难再。倚西风、自伤迟暮,木末含情更何待。脉脉遥望,依依莫恋,凭渠流向烟波外。便从此、东西飘泊,打併团圞在。差胜似、落瓣船头,花花相背。

翠浅疑流,黄娇欲滴,屡报新霜番次。颗颗低垂,叶底微窥密刺。记小庭、细雨初移,是篱落、年时秋尾。似蓬莱、金醴嫌酸,清泉簌簌已流齿。〇凭阑几遍细数,自攀条摘后,枝头剩几。佳客重来,取给犹烦一二。捣金虀、风味攒眉,散绿雾、清香绕指。乞人前、橘样偷藏,团圞怀袖里。

风色迴條,露华流叶,花候火方特早。小院飘香,及取火流星晓。凭玉兔、半面催开,喜金粟、一枝预报。是吴刚、妙手移栽,流黄恰映锦机巧。〇高榆天上历历,比人间丛树,凉意多少。顾影婆娑,待月圆时也好。想姮娥、不耐清寒,步罗袜、盈盈先到。便从今、暗数三开,防芳犹未孝经 。

丛菊篱荒,茱萸畔冷,,渐老红颜谁主。派别丹黄,不上青枫图谱。任赛过、二月花时,浑难恋、霜条霞缕。向枝头、添阵寒鸦,自随流水杳然去。〇去也去也何处,曾博几人怜惜,几回题句。醉面微酡,有客暗嗟迟暮。指隔岸、卖酒旗边,是昨岁、登高旧路。听穿林、风已萧萧,可堪还夹雨。

零雨西山,断云南浦,缥缈愁城谁筑。一卷新词,手写乌丝十幅。喜秾婉、渐近梅溪,论清丽、宁输竹屋。最苦是、花落江天,此时相对却慵读。〇幢幢孤馆残烛,正赪鳞苍翼,望极遥目。小立东风,只唱旧时歌曲。藁砧恨、委浪萍轻,翠袖怨、出山泉浊。而今恁、一句都无,断肠难再续。

小春前,重九后,风光如此。浑无聊赖,独客坐伤往事。恁匆匆、绿醪银榼欢呼地。只隔一重城,似隔了、千山千水。向来酒伴,零落而今余几。问眼中、有谁跌宕如吾子。〇犹记。红牙按曲,素手捱筝,宴船波荡,同过娉婷小市。便许我重来,怕添憔悴。歌筵侧畔,好先安笔研,待题诗尾。却早暗风,催转庭梅,一梢偷试。屈指前期,渐及烧灯矣。

堂笏犹存,檐牙未落,佳处略烦结构。移将鸡栅,扫却虫窠,顿觉规模非旧。花外清阴又添,竹补三竿,弓开一肘。喜南荣北槛,绝无尘到,坐消闲昼。真不碍、野老墙低,书声出屋,儿比王商能秀。水门系艇,两两欢迎,开径频来社友。我欲从君卜邻,初念逡巡,甚时始就。但等闲荒了先庐,不愿诸甥似舅。

年年相见,认黄山一叟、雨襟风帽。梳掌摩挲双鬓改,髮短不胜簪导。病未抛诗,贫偏爱客,此品今来少。莎厅竹径,自携敝帚勤扫。〇不是不想田庐,梦归路断,恨终身难了。况乃迎门无稚子,执研星星又小。溪友留鱼,园官送菜,只合他乡老。举觞相属,期君同拾瑶草。

帆樯隐隐,背孤城、家指青山一髮。楼橹亭台都过尽,离了烟窝雾窟。渔笛薲洲,樵歌苇岸,云吐初弦月。挢边弭棹,爱他风气清越。〇犹是夜半钟声,今来古往,过耳成飘忽。可惜闲吟佳句少,辜负青鞋布袜。独垒吹笳,斜塘击柝,草草催明发。照人无寐,荧光几点出没。

良宵清景,莽回头、乡社年年三五。碧海纤云都敛尽,空外凉蟾飞度。蟋蟀柴门,豆花篱落,艳艳疏灯吐。兄酬弟劝,中庭好片风露。〇一自只影南游,十分圆月,不照蛮方路。万事干戈挥手外,咏罢微飙桂榭。半岭猿休,极天雁断,坐听潇潇雨。此时离恨,烛花对客能语。

狂云妒月,甚无情、掩却盈盈十五。赖是今年秋带闰,还有中秋一度。二八清光,隔宵晴意,不料团圞吐。移来墙角,疏桐犹滴圆露。〇谁似太白诗豪,相邀对影,同此天涯路。我欲举杯瓶已卧,拚得不眠倚树。椒馆虫吟,竹门风过,静听翻疑雨。沈沈永夕,素娥相傍无语。

江潭一棹,趁宵来、三十六湾秋涨。二百里程高枕过,席底平如掌上。菰叶翻翻,芦花漠漠,日落鱼吹浪。天开地坼,人间此境何旷。〇屈指况近中秋,扣舷歌罢,晚景尤清亮。我本南游无一事,爱答榜歌渔唱。湘渚移帆,洞庭赊月,俯仰应同赏。玻璃忽动,冰轮涌起千丈。

经营买笑,甚娉婷、十斛明珠论价。月下星前花底醉,偶逐春风良夜。采了蘼芜,种将红豆,云散清歌罢。三生一梦,未应轻算游冶。〇多少剑客呈鸦,琴姬拥凤,豪举谁能借。自检空囊偿酒债,差胜博枭壶马。知己书来,佳人别后,孰是忘情者。报章草草,却愁洗研重写。

风流谢傅,想当时、原为苍生而出。人以为通公自介,四十年如一日。阙补山龙,姿同海鹤,帝赍尊良弼。太平有象,中书仍领枢密。〇犹记庄号雕桥,寿槐重荫了,锦堂琴瑟。衮衮公卿皆后辈,秩算松龄才七。一桁朝衣,满床牙笏,庆绕芝兰室。梅边开阁,奉觞长近佳节。

良田二顷,只躬耕、少个南阳名士。怅望杏花烟雨候,乡梦牵人何已。才着朝衫,便思初服,前辈多如此。先生归也,买山计正难耳。〇趁好碌碡村边,桔槔园外,长一支春水。还我绿蓑青篛笠,重向溪南小市。十角吴牛,千头楚橘,早办收身地。笑陶元亮,昨非始觉今是。

重阳才过,被霜风、剪尽一庭秋绿。门外白衣招不到,卧听邻槽酒熟。落叶声干,残阳影淡,梦绕东篱菊。此时贻赠,感君知我幽独。〇直为下潠田荒,斜川路隔,归计贫难卜。华髮满头何处插,辜负佳人空谷。客土培根,纸條沁水,聊洗尘埃目。肯来同赏,餐英正喜无肉。

寻春较晚,人都笑、小杜旧时光景。曲港桥通门启处,翠柳红薇交映。唤起梳头,恹恹犹带,中酒催花病。有心红蜡,夜阑留照双影。〇却是我未成名,匆匆轻别了,翻嫌薄倖。此意沉吟行复住,不为石邮风紧。明日回头,离烟恨水,多少愁人境。问重来约,叮咛莫似瓶井。

扬舲欲渡,正吴天、六月江流怒涨。昨夜酒醒今日别,起唤炎风五两。潮啮空洲,雨来高岸,一片蒹葭响。山川如画,残樽重此相向。〇可奈芳草东西,浮云南北,去住都无状。珍重临歧留欵语,只要毋忘畴曩。知有前期,难分此夕,遮莫劳长想。有书好附,红鳞白雁还往。

如弓沙月,正秋轮乍满、映来粉堞。冰盏拍残人影乱,散作六街凉蝶。卖过荷花,一番夜市,又卖青荷叶。碧云万柄,星星点点的的。〇回忆昨岁今宵,故人相唤,并放西湖楫。水面楼台天上下,镜里倒窥红颊。经眼风光,转头情事,鸥梦无多霎。秋丝添鬓,孤灯照影愁镊。

计邮签、苕苕几驿,长亭七十有五。杉青闸外挥杯别,一片繁笳叠鼓。投赠句。恨不满、绿波碧草江郎赋。杳无重数。向红板桥头,青杨巷口,都是黯然处。〇应怅望,旧日杏花春雨。重来双燕曾误。莫愁艇子空城畔,潮落潮生如故。邀笛步。好借取、半帆风色先期赴。逡巡且住。待结束游装,明年相趁,共听鹧鸪去。

绕名园、渟泓渌净,白莲镜里开合。檀桥西岸清无暑,迎面香来恰恰。烟景豁。望不尽、城端山色林梢塔。移来小榼。喜萝薜侵衣,葫芦贮酒,觞政罢秦法。〇浑忘却,旧日朱门邸閤。沙田十亩环匝。柴篱近与邻翁接,鸥鹭驯如鹅鸭。泥滑滑。任急雨催诗,飞去无多霎。芒鞋醉踏。正蓼外潮平,花西月到,归路听鞺鞳。

忆离筵、绿醪红烛,黄头入馔新餍。满湖烟月归人醉,催解荷阴弱缆。波潋滟。算食宿程遥、多傍沙头店。长鱼似剑。每对了南烹,便思乡味,此意肯忘暂。〇谁更念,青草瘴生寒敛。蛮禽啼近山槛。传来怀袖加餐字,慰我萍漂梗泛。差不憾。想还往、风流二老年来占。纱橱竹簟。问醉里逃掸,吟边联社、别后兴增减。

乍云开、琵琶峰顶,扑人岚气浓暖。桃花水泛清明后,翠转湘帆一面。风色便。指六六苍湾,突过川程半。新烟两岸。喜鲑菜旋通,舟车不隔,行子望江县。〇封侯事,三载未酬初愿。却从闹处闲看。山川洵美非吾土,蠃得将军善饭。君莫叹。渐髀肉生来,双掌摩挲遍。长沙米贱。好压取归航,捧香炊玉,尔汝互相劝。

问先生、采芹采茅,何如归采莼去。骆駞挢外樵风便,好着一枝柔艣。挽不住。看无恙归帆、稳挂西南路。镜奁初铸。趁鹭顶飘丝,凫翁刷翠,行到水穷处。〇船头转,一片空濛烟雨。吟续蘋洲笛谱。风流六客今何在,又作西湖社主。君记取。算道士矶边,未必无渔父。为侬留语。道放鸭人归,桃花春涨,来岁或寻汝。

展生绡、天开图画,恍然身在琼圃。官羹禁臠多尝遍,偏爱蔬香绕筋。江畔路。拟挂却衣冠、暂领田园趣。斑鸠啼午。正土软春酥,疏畦小稜,一阵菜花雨。〇筠笼浅,把送不劳地主。自携鸦觜鉏去。十年宰相非难事,且与拨灰煨芋。烦致语。料五亩池边,未是归休处。聊追白傅。向紫苋青菘,黄芽绿甲,博取醉吟句。

自依人、青油幕底,征衫再换凉燠。吴云郢树微茫外,万点黔山高矗。凭短目。眄不到西陂,荷柳东桥竹。浓阴净绿。想香澹风漪,尘清苔砌,暑意减新浴。〇凝情处,应谅归期难卜。炎荒马首人独。匆匆堠馆斜行字,手擘藤笺小幅。书未足。补一阕新词,架笔挑灯读。客怀不俗。料远信来时,鹊灵最早,为我报茅屋。

放扁舟、清风泾上,此生快事为最。城隅一径苍然转,满架朱藤高挂。莺语外。正人坐春风、花被游丝碍。名园入画。记杯赌循环,床移曲尺,佳夕镇相对。〇留连处,却指离程如黛。眼前光景难再。更为后会知何地,浪态樯形相背。无可奈。算去住、行藏总被浮名絓。还应自爱。待挟妓春山,寻僧秋社,重与了吟债。

曾栖幕上,暂依宇下,弱羽处处堪寄。翩然便欲辞巢去,似怕寻常巷陌,再到难记。还细踏帘钩认取,又相对、呢喃未已。徘徊意、应惜茅堂,此后整长闭。〇抵得江南一度,雪程风驿,草草诗人下第。春来且住,秋来且别,身世谁非旅邸。笑行藏未稳,与尔飘飘定何异。知明岁、花浓柳澹,社日前头,主人归也未。〇诗人下第,用章孝标赋归燕事。少陵诗:「请看处处巢君屋,何异飘飘托此身。」

梨妆欲试,杏泥未和,芳讯饶半落后。踏青共指长桥路,且喜讨春旧伴,近邻都有。篱落青旗书字大,笑村店、家家夸酒。好趁取、水泛苕西,天气弄晴候。〇遥想会城此夕,花游一曲,多少行人回首。湖船犹冷,风前雨外,燕子未知归否。渐南程催赴,胜赏幽期惜分手。知甚日、粥香饧白,散了新烟,重来看插柳。

听到五更风息,幢幢灯影、愁度长宵。曙色飞来银海,翻动银涛。镜光融、拂花还起,研冰薄、呵气旋消。任儿曹。团狮作戏,爱竹频摇。〇萧骚。荒村南北,数家烟火,迷了渔樵。野阔天低,绝无人迹过溪桥。草堂清、梅魂欲断,江市远、酒价应高。待招邀。晴边蜡屐,踏破琼瑶。

便乡音无改,簿领垂衰,星霜两地频换。远信难真,孤飞易倦。恼杀衡阳少雁。仆射洲空,夫人城老,落帆几片。自峨眉、冰雪峥嵘,眄到蜀江春暧。〇旅食举家未免。只龙阳难办,木奴千绢。问湖北湖南,米价新来贵贱。楚船青雀,吴船赤马,一水签程好箅。得归来、尚有田园,不愧诗家素滻。

阴过新年,寒余旧腊,时序取次侵凌。渐人家门巷,紫姑神降,闲卜丰登。柳又夸腰,东风拂槛弱难胜。水村烟市,一番晴意,融尽残冰。〇城中父老归晚,说晓来微雨,不碍张灯。笑乱余景物,升平故事,小县还仍。可惜溪桥,梅花无主月空凝。黄昏浅,料玉龙、哀怨难凭。

霜雪长途君倦矣,远游吾计匆匆。两萍浮海偶相逢。茶烟掸榻,行复几时同。〇漏转城头春夜永,小楼缺月疏桐。灯花何喜也能红。乱鸦栖后,数尽北征鸿。

两岸菰蒲闻笑语,人家只隔轻烟。银鱼晓市上来鲜。一湖莺脰水,双掳燕梢船。〇屈指邮亭刚第一,眼中长路三千。南风吹梦到江天。故乡桑苎外,无此好山川。

楸叶剪花桐落子,半年节物旋更。湘裙红映汉江清,捣衣人去,浦口暗潮生。〇斗柄西回天在水。家家暑退凉轻。数声促织近窗呜。二更月落,灯火已多情。

暮暮朝朝多变态,偶然一露晴辉。孤城四面万峰围。卷帘何处,云重雨飘丝。〇栀子坪边新涨急,鹭鸶立尽空矶。麻阳(左舟右秋)子绿蓑衣。白鱼三寸,江口贩鲜归。

扑面风埃行倦矣,急来照影清江。澴波激石势相撞。小船篙桨便,稳稳下惊泷。〇预遣儿书报归日,到时黄叶秋窗。满沽菊酿待开缸。家山无限好,蜡屐更添双。

记得梭停春侍宴,满湖灯烛熏天。一番光景换尊前。残荷犹泻雨,疏柳已无蝉。〇望望西泠桥外去,吟过第六桥边。商声辊上十三弦。晚风吹不断,凉透鹭莺肩。

一枝鲜润,兰膏里、蝇头红蕊初着。恋他短檠,愔愔不动,为谁的烁。芦帘纸阁。听不了、风铃风铎。问何如、高烧银烛。筝柱辊弦索。〇方便烦怜取,欲剔还停,任教开落。不如侬意,只寻常、照人淹泊。远信无凭,浪传与、屋头双鹊。趁沈沈、细雨春夜动春酌。

父书盈簏。手泽犹新何忍读。也要频开。卷映须防饱蠹来。〇阿奴碌碌。门户全生难免俗。莫便如侬。气沮妻孥八口中。

依依弱弟。历齿垂髫怜叔季。孟去天涯。仲氏殷勤即汝师。〇小时了了。满望长成头角好。玉树庭阶。添取新阴待我回。

再三怜汝。早岁无娘今丧父。惭媿称兄。忍听闺中夜哭声。〇练裳竹笥。量力行看他日事。此别经年。慰藉飘零仗嫂贤。

臼边相杵。我为长贫还累汝。催上呜机。又替征夫制夹衣。〇蹉跎生计。浪走风尘非本意。不为封侯。怕被人呼马少游。

明年十二。典谒可能陪客位。懒惰无端。失学从渠正可怜。〇文章何用。却望家风留句诵。勿更娇痴。夜枕晨餐恃母慈。

多年随我。恋主青猿情亦颇。卧犬篱根。也似痴顽免应门。〇闲中日课。扫地浇花无不可。留片苍苔。莫被羊牛践踏来。

十三楼坏。十二挢边朱舫在。秋巳萧萧。老柳还夸十五腰。〇坐中年少。昨日不来今乍到。看我题词。漫道风流似昔时。

吹花风起。二十四番多到耳。紫陌红尘。楼上新妆担上春。〇朱门谁主。旧日园丁今卖汝。入市人看。西子才堪博一钱。

迤迤生浪态,明镜里、写楼台。正竞渡中流,彩旗飐滟,画鼓喧豗。离筵恰逢此节,爱登柈、乡味近黄梅。白白王余入馔,青青昌歜浮杯。〇碧苔笺楮亲裁。句好胜金钗。道击楫舟中,弹宁车上,犹有人才。旁観定应见哂,感先生、劝我尽余醅。京口且乘潮去,武昌曾为鱼来。

暴晴冬候变,晨旭暖,冻痕开。趁雪洗荒郊,马蹄躞蹀,不起纤埃。前游菊枝初绽,又蜀江、寒碧接天回。远客岂期再到,闲僧及记曾来。〇生涯落拓情怀。余怅望,费徘徊。谅戎服参军,旁人应笑,知己犹猜。风前偶然落帽,也何妨、借酒寓恢谐。便作此乡故事,一堆土阜名台。

书生缘底事,都草草,学戎装。望盘瓠城南,马头尘起,边日无光。旧来横磨一剑,知为谁、拂拭为谁藏。纵使长腾紫气,肯教轻露寒芒。〇临岐把赠意偏长。对此两茫茫。怅铗底歌残,环边约负,人老蛮乡。家园五千里外,好换牛、买犊返耕桑。留向鸡豚春社,恢谐割肉何妨。

晚程西晃路,深崦里,著扁舟。看薄雾成云,片云成雨,一雨成秋。推篷坐听余滴,渐辉辉、红日下芦洲。似磬凉蝉到耳,如梳新月当头。〇滩声东泻火西流。佳节客难酬。忆贳酒湖亭,曝衣村巷,吹笛江楼。孤萍近来踪迹,拟乘查、碧落问牵牛。独夜飞飞乌鹊,五溪渺渺凫鸥。

插天青未了,三十六,翠芙蓉。爱官阁铃梆,人家鸡犬,多在云中。画图又呈变幻,便横看、不与侧看同。烟气润添修竹,涛声晴卷长松。〇匆匆。我昨游踪。算此去,却输公。正千里烽销,一州事简,诸县年丰。风流未妨佐郡,问宦情、诗况那般浓。拟践黄山旧约,篮舆笋屐相逢。

笙歌十里过山塘。到寺已昏黄。客散当垆酒冷,僧归别院茶香。〇一奁止水,一堆讲石,几转回廊。及取无多清景,独吟独步何妨。

陆羽经犹记。数水品、江南曾占第二。浓翠堆鬟,空青抹黛,濛濛云气。好风吹送吴船,甚失却、登临胜地。听杳杳、几杵疏钟,烟林正拥山寺。〇百弓割片茶园,生涯飘泊,谈何容易。银瓶金井,梦中空想,辘轳声起。五湖者番游兴,赖吹火、烹泉有此。把宜壶、净洗供春,絶胜吴家买婢。

微凉乘小雨。朦昽残照,尚含轻雾。杨柳风多,新月又生南浦。正是落潮时候,有人在、沙头摇舻。相傍去。乡音互答,爱闻吴语。〇已过七里郊坰,听茅店呼灯,渔梁争渡。去江渐近,警急犹传列戍。欲问隋家故苑,知十六离宫何处。城外路。黄昏角声如诉。

鸭嘴咿呕,羊头轣辘。人道是、朱方古陆。黄泥几坂,清流几曲。烟起处、更添几椽茅屋。〇地少江南,云宽江北。眄不到、长天遐目。官田放马,民田放犊。愿微雨、村村稻针抽绿。

空阔江天,到此地、觉吾身小。寄身外、萧然一笠,飘然一棹。铁瓮城高铙吹动,金山寺近钟鸣早。把满壶、细酒酹波臣,开怀抱。〇日上处,东方晓。帆挂候,西风饱。尽迢迢极望,白门斜照。两岸山移倒退马,千层浪逐前飞鸟。比下滩、出峡顺流船,兼程到。

萧瑟峥嵘,先君子、旧曾游地。肠断是、麻衣入拜,繐帷仍几。九土难埋漂泊恨,一棺竟盖飞扬气。问茫茫、七十五年来,天何意。〇亡国梦,秦淮水。怀旧赋,山阳里。甚后生前辈,无情有泪。对此江山堪一恸,如先生者今余几。但陶家、门外白杨风,萧萧起。

白鹭洲前,芳草展、满滩新绿。旧来是、南康几叶,一枝片玉。手种东陵瓜五色,眼看度索桃三熟。叹过江、人物柳吹绵,飞相逐。〇儿女怨,清溪曲。男子恨,新亭哭。剩轮囷剑胆,酒边怅触。八十高堂行尚健,六千君子今谁属。指长江、如练去吞天,钟山麓。

牛渚西来,三十里、平芜极目。趁几个、艟艚相约,剪江同宿。沙际罾闲窥白鹭,槐阴笛晚归黄犊。喜无名、小聚自成村,清流曲。〇篱缺处,门栽竹。烟起处,芦编屋。早映檐一带,野田新绿。微雨去添峰顶翠,好风来皱波纹縠。更依依、飞鸟带斜阳,投姑熟。

咫尺仙源,何处问、云中鸡犬。刚一笑、旧年三十,流光转眼。万事无如侬失计,一家只要君长健。把江湖、好语报平安,加餐钣。〇天四月,江南畔。初夏景,村居满。正鸠鸣椹熟,野蚕成茧。绕膝怜深儿女拜,伤心忆侍翁姑宴。料愁边、窥镜旋添丝,归来见。

鸟道羊肠,算最险、无如作吏。又何况、乌蛮南角,浪弯左臂。鬓底霜华官兴懒,眉间黄色归心遂。便抽帆、到岸有何难,能知止。〇九峰畔,云霞腻。三泖外,烟波细。是前张后陆,高贤故里。秋兔弦开樵担月,春蚕丝引渔竿饵。问先生、此乐几人同,人无几。

陡起千寻,嶙峋突兀,涛舂莴古。晚景融怡,艑郎却指,日落波平处。芦洲一带,柳堤数折,人与凫鸥并住。还怕向、绝顶凭凌,沈沈愁满烟雾。〇隔船遥听,哀丝豪竹,月影胧胧轻护。村落难寻,微风吹递,近转矶头路。开元弟子,郭郎贺老,剩想衣冠南渡。也抵得、商女歌残,凄凉玉树。

大功坊下。唤凉篷艇子,撑入图画。过水亭、面面扶拦,想人隔荷风,坐消长夏。杨柳海洄,问遍了、三两邻亚。道水西门外,载酒载花,别筑亭榭。〇当时栎园官罢。便手扫棠阴,自辟精舍。爱儒雅、又到诸郎,算裙屐风流,肯输王谢。旧熟才名,何必更、十年同社。还只恐、吟成白雪,调高和寡。

蕉阴隔院。有到窗残月,移来一片。更添他、几点疏萤,正角枕纱橱,夜凉人倦。薄被香消,留缕缕、手缝针线。感殷勤就梦,直似怜侬,寄宿孤馆。〇邂逅难偿初愿。只灯花犹似、那回烂熳。盼旧约、曾指红榴,又点缀苍苔,下阶踏遍。晓路侵星,欲去也、晴梢露泫。悔当初、轻别西湾,茨姑叶烂。

人家垂柳亚,水葓花放,帘卷落潮天。岸容随棹转,碧槛红阑,佳处互洄沿。时光纵好,奈撩人、满目山川。把一幅、乌丝栏展,同写入新篇。〇尊前。故乡在望,七十长亭,问离觞几遍。还又傍、荷阴擘藕,叶外闻蟑。斜阳帽影微风袖,知后期、更落谁边。欲别也,河梁锦缆重牵。

烟波三十宿,一轮乡月,两度向人圆。洞庭西上路,弱柳江头,旋换白门船。天涯沦落,泣青衫、司马谁边。漫留得、琵琶亭古,冷落四条弦。〇依然。流分九派,剑指双峰,叹荒凉满眼。便拟博、兄酬弟劝,醉也无缘。前生定入东林社,知后期、重结何年。征梦阔,白云回首江天。

归装何晼晚,落帆天际,云树及冬晴。故人欣握手,寄我新词,马和到春城。两湖烟雨,鸳鸯外、流水无声。又早是、南樯北柁,满眼促征程。〇空舲。哀猿断峡,宿昔曾游,向闲中循省。争得似、花街厌笛,烛院闻筝。欢场事往浑如梦,梦醒时、说与谁听。空自咏,白头洛下书生。

幽绝城南墅。女墙一曲当环堵。门外绿阴阴,乍合啼莺选树。障扇驱尘,剥啄寻常去。为新茶、偶尔留人住。正小年平半,日影婆娑停午。〇少日夸豪举。近来好事犹如故。无酒须酤,也不费、茅容鸡黍。直爱君贫,杂坐忘宾主。偕玉川、七椀为谈尘。看清风出屋,洒作竹梢凉雨。

初见丛添蕊。小栏一日千回倚。风信参差,屈指到今番第几。冉冉韶华,渐入青春尾。人欲别、试问花知未。听栗留啼处,也唤将离两字。〇明日吾行矣。等闲负了扬州紫。茧栗梢头,风物料、依稀相似。可惜开时,少个狂书记。笑眼前、缘浅犹如此。更休论此外,载酒寻诗何地。

旧时歌管地,想丘壑闲情,谢傅曾寄。江左风流,曷末封胡又起。百年花木秀,数不到,平泉小记。算只有、桐梓樊家,芝兰袁氏。〇羡尔好兄弟。问第五名高,何如骠骑。永日棋声,翻尽楸枰余势。便长安似此,但对酒、厌谈时事。既醉也、画舫斜阳,柳边还檥。

怪相逢何晚、又苍茫,千里动离愁。听一声画角,满城落日,客散江头。杳杳天低鹘没,西北是青州。淮水新来,浅马渡中流。〇见说旧年山左,正尘荒古驿,草占平畴。喜传来好语,五月麦先秋。若天心、肯怜赤子,且从他、卖剑买耕牛。官居暇、刘郎雄概,好卧高楼。

晓江写镜,两道蛾眉展。别浦翠生烟,与染就、黛螺深浅。三竿日上,宿雾欲消时,风力软,远帆移,百里看犹见。〇当年太白,杰句曾传遍。气象吐长虹,最好是、天门中断。眼前光景,同此一经过,问作者,更谁与,俯仰才何限。

阶除荒菊,刈草还成圃。天意却如人,便添洒、夜来疏雨。竹阑干外,翠色晓葱笼,秋未老,露初浓,谁识栽培苦。〇年年九日,篱下曾期汝。抛却故园丛,又坐阅、岁时荆楚。西风有信,独客去无程,霜降后,雁来时,自有黄花主。

冰开平澧,轻浪参差起。树杪一峰晴,映极浦、苍烟小市。长竿晒网,画里著渔舠,风澹处,雪消时,好景江南似。〇乱余云物,不料还留此。过眼惜匆匆,指前路、又侵亭燧。白云回首,家在五湖东,湘渚雁,洞庭鱼,会我南游意。

瓶颜怒拆,变作嫣然笑。淇澳有佳人,一个个、倾燕艳赵。含情顾影,相傍各低徊,曾妬否,解怜无,镜展新妆肖。〇金壶胜赏,绝代矜难老。卍字小栏前,问谁步、春风独早。佳名好换,莫道是将离,一觉梦,两娉婷,此谱扬州少。

略彴傍苍葭。酒旆夭斜。县南风色野人家。黄石堆墙茅当瓦,还占平沙。〇烟外晓程赊。去去天涯。严城何处不吹笳。恰似废池乔木畔,一一啼鸦。

栏槛落鲜澄。倒影分明。今来古往一邮亭。阁下长桥桥下涧,马渴泉清。〇拉沓是蛮程。难得佳名。戍人行尽野人行。如此溪山留不住,弦月旋生。

龛赭露脽凥。对束江皋。云垂海立涌金鳌。隔岸越山浑不见,水比山高。〇万马走单槽。鳄徙龙逃。当初谁赋广陵涛。强弩三千输笔力,直是人豪。

参参伍伍。倚翠屏千仞,芙蓉碧聚。微阳初逗,几峰见日,几峰还雨。浮岚拥霭,青不断、池阳路。乍前头、秀偪人来,被长风、猛送帆去。〇拟向遥空搀取。把玲珑、一壶贮。怕仙人掌上,九女鬟轻,幻成烟雾。读罢青莲句。问东道、今谁为主。拚尽日、闲倚船窗,举头数了重数。

吴楚此分疆,泻中江、直到长风沙觜。潮满浸青山,澄如练、隐隐鱼龙欲起。南城饮马,北城吹角苍烟里。万井楼台,连埤堄,俯瞰浑疑无地。〇霞标古塔层层,控岩关阅尽,舳舻千尾。美满挂帆风,朝来便、又送游人过此。湘天尚远,乱云生处浮浓翠。喜近大雷西岸望,一点小孤如髻。

风澹日浓时,写淳泓、映彻镜奁春晓。含意待流红,揉蓝净、一抹沙痕轻扫。浮萍开处,依依傍母凫雏小。远浦柳阴鱼欲上,已接船头芳草。〇殷勤流下三湘,倩并刀与把,半江剪了。汀滢小湾洄,苔犹湿、想有湔裙人到。闲情深浅,旧声旧耳听来悄。试问西陵桥畔路,知游舫新装多少。

皛皛空江,钓丝风起渔湾暮。舂锄飞去。几点沙头雨。〇过尽轻云,忽见晴霞吐。垂杨渡。乱峰缺处。回首来时路。

醉别江城,荒荒野宿投村(左木右橐)。鹃啼月落。茅店孤灯著。〇老马迎风,衣上霜花薄。天垂幕。孤雪一握。吹散咿咿角。

雨过空城,轻雷薄霭千山暝。飞蚊绕鬓。睡美轩窗静。〇江上黄鱼,忽引东归兴。红榴褪。八番花信。报道端阳近。

河北人家,踏青也有红裙女。野花谁主。多谢风抬举。〇叵耐啼鹃,苦劝人归去。归何处。浓烟疏雨,遮断江淮路。

行过川程,篮舆轧轧穿林去。乱鸦啼处。衣湿梨花雨。〇儿女青红,不踏城西路。山无数。丁丁樵斧。知是谁家墓。

水阔山长,二十五弦,清怨不胜迭奏。何处飞来,一派秋声,飒媒惊沙洒袖。唤起愁心,向曲浦、移船相就。还又。问截取曹网,是谁妙手。〇忽然裂帛声终,正雨止风收,碧天如昼。月縆渐满,漏箭频催,人间几人回首。枫叶芦花,便比似、浔阳江口。邂逅。傍若个、回灯添酒。

论要害、西南锁錀。万马奔腾,双钟喷薄。湖波横截,孤城勒住、乱山脚。烟消日落,倒影动、千家郭。下有一双鱼,曾传与、故人夙约。〇寂莫。叹我经此地,恰值机云入洛。闲寻游迹,空怅望、几重云幕。把两年、别里新词,半题在、江声小阁。待扫壁来看,应忆南飞乌鹊。

浮空欲翥,翠色移来,正扁舟剪渡。一峰忽榑,黄冠形状,迎人似俯。残霞红敛,送几点、神鸦飞去。指前头、隐隐孤城,已辨黄州烟树。〇矶边小作迟留,向香火荒祠,笑问渔父。鳜鱼肥美。算只在苕霅,溪山深处。生前好事,多着了、清吟几句。又分得、西塞山前,别派斜风细雨。

甚当日、去家容易,秉烛羌村,梦犹恍惚。不记飘零,却凭儿女、算年月。为渠觅食,一笑蛩蛩负蹙。倾倒薄游装,聊付与、烟生炀突。〇咄咄。山阳闻笛罢,独自心伤存殁。生还偶遂,别中事、逢人怕揭。料柴门、更有谁敲,便菊径、从他芜没。好勤课童奴,重理钓矶耕垡。

记故国、陇云深处。千里依人,华堂且住。借取猩唇,殷鲜染出、好毛羽。雕笼太苦,把三尺、珊瑚架汝。芍药阶前,早诵得、主人佳句。〇芳树。恁朝朝暮暮,送尽桃花如雨。枝头杜宇,将血色、啼痕相诉。更休夸、红觜多知,还应念、绿衣旧侣。凭谁解银縧,重认丹山归路。

霸国好山川。夕阳平楚苍然。洞门玉象闭婵娟。露桃开谢年年。〇至竟息亡缘底事,花并楼中人坠。千古消魂都似此。细腰宫又何地。

乍凉天气清于水。渐近中秋矣。玉钩素手两纤纤。指与画楼西角月初三。〇王昌只在墙东住。消息凭何处。半年清梦落天涯。今夜一灯明灭忽思家。

木末霜催,风信乍紧,龙山别酒曾劝。路指桃源,小船压浪,安稳过湖眠饭。峒户熢烟满,底处觅、秦人鸡犬。谱首新词,竹枝声里,蛮歌倘变。〇客况蹉跎秋晼晚。盼消息、鱼沈素断。闻说东游,滕王阁下,趁一帆风便。念孤飞、何日到,参差翼、江湖定倦。应记芦花,旧时群、有炉峰小雁。

风雨蛮天,节候无准,熟衣重御初夏。燕未将雏,莺初唤侣,何处故王台榭。好景难抛也,第一是、桥边柳下。几颗朱樱,半瓯紫笋,客中潇洒。〇见说耕犁行已驾。乍添种、离离桑柘。近水人家,舍南舍北,正早蚕浴罢。想一声、啼鴂到,茅檐外、蔷薇应谢。计日晴边,绿阴成、重来系马。

鹊巢门巷,老树低墙,映檐一带城雉。三径频开,俗士驾、寻常不至。雕斛栽花,瓷盆养石,满栏苍翠。爱微霜初度,浓日犹温,都未有、残冬意。〇楚南风物无多,剩何参老去,能谈往事。清景依然,只难得、闲人如尔。拟约个、酒徒再到,想见梅边雪翻蕊。洗研求题,尝茶看画,与重揩棐几。

绳桥梦杳,丝路人稀,书来岁聿云暮。寄到春衫,叹节序、中更寒暑。骥子聪明,别时犹小,今能忆父。只家贫世乱,大要怜渠,慈母杖、休轻与。〇我行不为封侯,甚归期屈指,误了还数。绩火蓬窗,暗想到、昨封题处。谁知向、鸡声绝徼,孤馆愁开夜深雨。待不消魂,一回对影,也悲辛狂顾。

霜压疏篷,水衔柔舻,虎渡晚来催唤。刀尺寒衣,急砧声不断。孤帆色,渐入西南天地,背指江桥酒幔。第一签程,报公安小县。〇记今宵、旅宿辞津馆。清无寐、倦枕惟长叹。几番起视娄氐,泛中流才半。渐微茫、月随杨潭岸。湖天阔、燐火如星灿。又依依、移过前滩,起一行惊雁。

素角乌乌,女垣东畔,圆月初生云表。斗柄旋回,射西方参昴。曲栏外,满地玲珑影动,压树栖鸦才到。渐过黄昏,又窥窗斜照。〇算愁边、何限凄清调。人无寐、凉意虫先报。此际谁不惊心,只闲房较早。念蛮中、天气晴时少。团圞处、忍负秋期好。唤僰僮、卷起疏帘,伴金波到晓。

陂湖万古浮烟地,光风这回流转。碧水上頳鱼,迨春冰初泮。殷勤传信到,喜白髮、加餐犹健。胜友题襟,旧交结袜,归期荏冉。〇应念楚天遥,开缄处、人在洞庭西岸。乡思与雕愁,纵急觞难缓。我来幕下,翁留辇下,总非始愿。几时共、情话田园,对窗灯一盏。

何心遂作周南客。煞等闲、暗把年光抛掷。路已苕苕,况阻湘帆楚驿。笛里梅花飘欲尽,最难禁、冷猿湿雪。脉脉。正黄昏愁坐,一番忆别。〇咫尺家山不隔。喜池塘佳梦,来依今夕。南亩共巾车,向草烟牛迹。到此始知田舍好,悔鞍马、江关跋涉。役役。笑逡巡归计,几时才决。

屈子亭荒,隐侯台废,沅江苦雾难晴。听鹧鸪叫处,又春水初生。问仙路、红霞远近,匆匆花事,愁满刀兵。但烟扶残柳,马鞭青入空城。〇风流司马,向诗篇、都寄闲情。有曲度南音,采菱归晚,白马湖平。并入竹枝歌里,游人去、流尽滩声。念刘郎前度,也如杜牧三生。

城外清江江外草,草色已迎船。人在烟波欸乃间。渡口夕阳山。〇隔岸酒帘招我去,春意在渔湾。醉插江梅帽影偏。携得一枝还。

风去波纹簇簇。嫩柳娇鸦新浴。楼外晚晴天。好山川。〇一派空濛影里。渔唱乍沈还起。归兴满江湖。得归无。

甲子冥冥,半春飘雨无人管。及取新晴,裌衣襵叠,一领轻衫催换。小城西、有柳罥渔罾,水平花堰。正马渡中流,凫汀嫩绿,鸥波清软。〇犹记杯浮曲渚,草踏斜川,几处追游约吟伴。去每携衾,来多联袂,向斜阳、参差影乱。如今但、荠合沙田人不见。湖南岸。对桃开、俄惊春晚。

去城不远,被野趣招人,路回峰起。几家桃李。并隔花娅姹,高鬟相倚。弄袖风来,好片踏青天气。算多是。梦后韶光,眼前诗意。〇遥指方外地。有白髮闲僧,萧然孤寄。前游省记。正残灯急雪,梅妆初试。转眼春深,又和叶、摘将青子。茶烟里。听钟声、再寻山寺。

山行涧行。风程雨程。红榴小驿初晴。报前冈路平。〇溪田碓声。畲田火声。烦他布谷催耕。指烟绵草青。

西山雪融。西湖镜融。一天明月清风。庆时和岁丰。〇尊中酒红。怀中橘红。醉归街鼓鼕鼕。报三霄露浓。

墙东玉虹。桥东烛龙。丹楼一朵云红。是宵中旦中。〇烟浓雾浓。凌空架空。西山一带朦胧。隔千重万重。

暝色起孤城,烟外千峰俱淡。竹几藤床纸帐,有新蟾来瞰。〇山椒一梦已如仙,归路去时暂。约略蘋花小港,棹微波潋潋。

杜宇劝人归,苦被莺声留住。行到紫藤花外,有垂杨千树。〇无心且与尽情啼,切莫管春去。知道双柑斗酒,是明年何处。

漱玉风生颊,跳珠雪溅肌。(左舟右秋)船截浪去如飞。绝胜马蹄泥滑,汗频挥。〇山鸟飘红带,溪禽浣翠衣。只除夹岸酒楼稀。宛似西溪留下,橛头归。

是何人,移从西域,几时到南土。依山傍路。映绛萼丹华,高下无数。眼明我是红楼主。幽遐同恨阻。最苦是、绕枝啼血,对花听杜宇。〇关心节物记吴娘,匆匆曾过了、那年端午。窗近水,人正在,绿阴阴处。傍偏髻、一痕微逗,映小朵、珊瑚笼茧虎。而今向、蛮中重见,红裙谁妬汝。

楚天杳。奈此山顽石老。泥活活、苦竹冈头,愁度霠猿万松杪。雁飞真不到。马足羊肠空绕。更谁念、释屩从军,中有刘郎正年少。〇滑稽何可少。叹相国流风,于今顿邈。衣冠只博摇头笑。便东华梦隔,西华交在,一官争抵归去好。君听子岭鸟。〇懊恼。乱怀抱。指平野青徐,浮云海峤。扶桑日上鸡鸣早。甚登临回首,每当西照。乡关一髮,目巳断,青未了。

丝路杳。人向此中易老。望铜崖、衮衮山尖,一握孤云起天杪。归飞何日到。乌鹊南枝频绕。角声惨,战地相逢,自叹臣今不如少。〇君才时所少。喜通介如常,旧来徐邈。人情争满淳于笑。问眼中桑海,胸中垒块,半生知己赴谁好。依依失群鸟。〇烦恼。休萦抱。有短檝长镵,钓江吟峤。勿嫌白髮盈头早。只无多鬓影,镜边羞照。西垣斜日,梦里事,犹了了。

天高露冷,一轮山月,又是十分圆候。平分节序属中秋,问今夕、可平分否。〇桂丛香过,菊丛香浅,省对新花残酒。若教余闰带重阳,算此会、已登高后。

燕辞秋社,鸿归秋渚,尔独来巢檐际。一枝稳稳又将雏,颂不了、前兄后弟。〇田家荆合,韩家桐老,笑问同居几世。明年此树若开花,便比并、诗人常棣。

深江薄雪。人去清浪驿。佳句巧从驴背觅。此地何来此客。〇腊梅香递前山。戌旗插过乌蛮。天末鸿飞不到,传烽与报平安。

莎衫藤屐。阴雨霉天积。晴路一钩初得月。门外马嘶人别。〇来时车牵间关。去时烽火平安。笑问远游何事,也如绝域生还。

丹危翠险,乍悬绳度索。井底人从半空落。有清江拖带,抹断云根,天一线、两面奇峰峭削。〇英雄何事业,飞鸢堕处,拍岸波声怒时作。便策马中流,马亦徘徊,行人去、夕阳哀角。料无分、食肉觅封侯,笑占梦无端,谁如宋桷。

苍湾一转,爱澂波如镜。倒插云鬟翠眉影。乍洞移楠木,船指沉香,仙路远、缥缈似非人境。〇晚来微雨过,竹树萧森,做弄秋声入清听。猛唤起尘机,草草经过,负多少、松梯苔磴。赖沙鸟、有情伴人归,与并坐江心,烟涛百顷。

一天冰雪,过收灯时候。长水桥南惜分手。感登舻相送,直到杉青,歌骝客、检点当前都有。〇兄言吾老矣,后会难期,酌我重斟十分酒。此意最殷勤,临发踟蹰,可敌得、石尤风否。好借取、深杯劝还酬,也预算中秋,为先生赛。

海山绝顶,有群真来往。斑驳苔留石坛上。任孪拳称栢,偃蹇称松,经几劫、三寸灵苗无恙。〇小童殊解事,隔宿携归,试汲清泉贮盆盎。生意突然回,扶起苍颜,胜九节、菖蒲拄杖。果若是、云霞洞中仙,幸勿与芝草,琅玕争长。

百里中途,孤城小驿,冈重峦复。皂帽蒙头,青毡裹手,暮寒犹触。微阳西堕,趁虚人散,客与昏鸦并宿。正山头、野火烧残,听风过萧萧竹。〇旧家名酒,凭谁买醉,零落低帘剩幅。想雪水初添,年时此际,比舍新篘熟。可堪回首,六亭南北,一片荒烟废麓。更何时、翠袖牵萝,重来补屋。

风凹回鸢,冰槽溜马,去来此路相左。神伤离乱后,事往逡巡个。征鞍欲停无那。问佳名、最怜婀娜。城北城南,堠长堠短,回首转愁我。〇蛮娘忆当垆坐。有蛛丝迎面,伴客灯火。曹家碑背上,好字思量过。酒人一别红颜散,更谁把、平原绣作。拟寄和。归笺却、匆匆未果。

瘴南雪北千千里。感公子、万金一纸。开缄欲读,灯花剔了,又红添双蕊。骨肉两飘蓬,秋风便、归装先治。多应偪腊,到家期近,犹及看、早梅未。〇怅望桥东学圃。草堂寒、尘封杖几。先君老友,惟翁健在,忍重来挥泪。次第慰家人,定怜取、天涯游子。娇痴剩有,外孙绕膝,挽须问事。

春乍霁,漏天景色清美。岩峦无树可栖烟,翠屏凝紫。出郊未惜马蹄遥,举鞭直上岿硊。〇怀古意,登眺耳。程番今又何地。风云满眼几人歌,几人雪涕。桑沧陵谷两无情,危栏讵忍长倚。〇战场草、浅尘不起。变青红、血痕初洗。下瞰孤城井底。笑井蛙、曾此跳(平)梁,只在夕阳边,鹃声里。

便娟秀月。写横斜墙角,已是清绝。傍我移来,几度端相,欲折翻嫌难折。胆瓶位置看如画,特许伴、烧灯冷节。被烛光、遥妬无端,故向小窗明灭。〇宛似佳人空谷,亭亭还自顾,芳意幽洁。为尔传神,秃笔疏枝,试与和花点出。依稀林下相逢处,傍纸帐、东风欲活。忆孤山、浮动黄昏,曾扫影边香雪。

新桐墙角。爱碧茸茸下,孤茎秀擢。一片才开,一片旋抽,次第展将旬朔。天生百窍玲珑树,惯只做、小庭叶幄。尽放教、障日捎云,经多少、雨淋露濯。〇渐入凄凉时候,紧西风搅得,愁人梦觉。几度裁笺,几遍题诗,饶半怜他脆薄。自从没骨图成后,可还怕、霜花剪却。好护持、宛转柔心,莫被玉纤偷剥。

故垒新烟起,数蛮城春事,初过百六。一片郊坰,但几群鸦噪,几声野哭。何处余乔木。全未有、迁莺出谷。只误他,双燕归来,旧巢还觅茅屋。〇细草离离远绿。正马牧荒畴,健闲黄犊。岂少相逢,奈踏白军多,踏青人独。谁唱巴南曲。向天涯、自成风俗。记取鼻饮三升,钩藤酒熟。

瘴雨长飘瓦,改东风几信,偏滞寒色。二月初头,见樱桃一树,花头渐白。刚被晴烘拆。已便有、游蜂窥得。勿嫌相对无情,犹是上年吟客。〇彷佛梨云杏月。觉香泛南枝,春阴较密。占断花朝,胜寒食江南,燕帘吹雪。可有人怜惜。是当时、下阶曾折。争奈乱后风光,断无消息。

听雨听风,蓦忽地、流光偷换。谁能料、者般客况,南食今年又半。蛮果枇杷偏迟熟,有拨刺、银刀入馔。记马渡清沅,买鱼配酒,去年江馆。〇相劝。中丞脱略,容参午宴。也不用当门,悬符结艾,幸是把杯人健。醉里词成,拈须微笑,且为旁人题扇。刚梦隔,一缕茶烟,轻扬醒来靠晚。

傍松似繖,比肉非芝,喜箱笼初稛。肌分理细,脆于瑶柱,嫩于玉笋。厨娘好瀹,触纤指、微防轻损。任清涎、齿颊先流,欲嚼芳鲜未忍。〇怜伊产自炎荒,数陈家九种,图谱犹剩。人间隽味,但风干日炙,封题远信。秋林雨过,记竹下、呼儿采菌。便吴盐、雪点羹汤,那有者边风韵。

蟋蟀空廊,梧桐别院,逡巡暑退。雨声连夜,不许新凉替代。直随他、万马南来,瘴乡气候同沙塞。把秋期变作,授衣时节,早寒先戒。〇一带。穨垣外。有鸱鸣似鬼,鸡鸣如晦。空斋愁坐,搦管雠书都碍。况中庭、橘未垂条,孤鸿消息渺难待。但朝朝、目送荒烟,去作岩头黛。

屐齿残泥冷乍消。快晴难得是花朝。六千里路连芳草,廿四番风剩柳条。〇红犵狫,紫姜苗。乱山何处酒旗招。鹧鸪声里游人少,啼过头桥又二桥。

一种旧春风。年时经眼同。好花枝、能白能红,曾被上番吟赏后,蝴蝶梦,忒匆匆。〇颜色等头空。孤芳剩此丛。伴诗怀、清许卢仝。应有缟衣来叩户,人尚在,百蛮中。

面如花,画图楼阁神仙。入侯门、琵琶偷学,未登狎客红筵。辘轳长、胭脂井浅,别翻新调鹒鸪天。三百年来,故宫幽怨,此声今被僰僮传。似花底、雏莺调舌,娇小又清圆。歌头转、一丝风细,袅断还联。〇问人间、几回曾听,哀弹不用么弦。便司空、向来见惯,也同司马泪潸然。我亦无端,为伊肠断,凄凉何况馆娃年。杯阑后、曲终夜半,风雨到灯前。疑有个、人儿拥髻,愁对伶玄。

苦竹冈头滑路。郎马来从何处。行不得哥哥,相劝解鞍且住。杜宇。杜宇。又道不如归去。

旌旆连郊,鼓角连营,井底孤城如陷。笑万里归装,一囊一剑。欲踏芒鞋径去,奈雾雨、冥濛云浓澹。路难如此,客愁正剧,猿吟又惨。〇谁念。梗犹泛。对乱石荒屯,乱山孤店。为旅食年深,易成秋感。坏壁题诗好在,记醉眼、昏花灯明暗。喜夜来、布被凉生,已梦清湘袅缆。

青山淡欲无,月到中天小。却扇一襟风,暑气清多少。〇芦壁吐灯光,中有邻娃笑。明日二郎祠,去约乘凉早。

甃石为池,移桥就砌,多年结构才成。长沙风物,官阁有园亭。分取三湘别派,波光动、帘额盈盈。中秋对月应更好,杯底吸空明。〇笑先生爱客,门庭如市,宦况弥清。一片冰壶里,写出闲情。直把西湖比似,也宜风雨也宜晴。只少得篷舟一个,同听煮茶声。

枇杷园。有翠禽飞出,消息递前轩。柳外飘灯,花阴笼月,归后略带微醺。刚博得、横波回盼,喜嫩约、不负去时言。来便重来,抛人容易,休似初番。〇为我回身几遍,道护他穷绔,终自怜君。高烛融银,沉烟续篆,且与并坐黄昏。也莫管、漏声长短,拚一度、相对一消魂。明日倩谁,相伴水上湔裙。

翠模糊。想藤梢垂格,老绿早凉初。叶叶分风,床床避漏,近日吟兴何如。问添了、几室白髮,又还问、撚断几茎鬚。蝇拂甘瓜,蚁浮苦酒,作底欢娱。〇著得等身书就,甚眼中未见,还有奇书。梦隔前尘,客来今雨,好是深巷闲居。且莫赋、田园归去,算斯人、何可此间无。一笑回头,白鸥浩荡江湖。

依依汉南柳色,旧是怀人处。柁楼水拍,长堤又春暮。流下黄鹄矶头,好凭赪尾红鳞,与传尺素。〇眼中路。一笑宾鸿社燕,劳劳各如许。岭南此去,一事却输与。计日荔子初红,从渠饱噉千枚,可能分取。

梦觉微凉生处。晓来传点到、分明语。起凭阑杆细数。蓦地卷作秋声,梧桐别树。〇淋漓不怕丝雨。只恨风掀翥。乍翠羽飘飘、细分缕。浑忘了、旧题诗,直待重展蕉心,再来觅句。

去翩翩,来劫劫,秦宫一生狎。花落花开,好景过如霎。料得庭院深深,重游较晚,也惆怅、成阴绿叶。〇恁轻怯。凭仗滕阁丹青,长依画眉妾。为汝叮咛,双飞避罗箑。防他扑向春衫,买丝绣样,把金粉、损将一捻。

一棹别忽西风。映门秋水芙蓉。画梁双燕少。锦字孤鸿杳。楼头他夜梦,忒惺松。疏雨外。啼螀碎。残灯何喜著花红。〇花可爱。情无赖。独眠迟。短笺满贮相思。封题钤小印。牢记秋萤信。莫便道、负心期。人好在。来应再。那回端不似当时。

薄暮。微雨。做秋声。纸瓦山窗独明。芦花夹岸舟乍停。曾经。潇潇和雁听。〇疏点渐稀檐外竹。还蔌蔌。静觉凉生屋。记明朝。约登高。隔宵。残灯挑复挑。

双燕。相见。又今朝。来觅蓬茅旧巢。酒边一旗烟外招。飘飘。绿杨红板桥。〇昨夜社公新雨足。杯珓卜。蚕麦家家熟。约比邻。去酬神。老人。再逢得几巡。

留取瓦盆兼客土,雅称茅舍疏篱。山人衣白,老伴爱结黄衣。旧径三三分好种,新头一一摘繁枝。喜开时。花如人澹,蟹比鱼肥。〇莫怨芳期摇荡,有南山到眼,不负陶诗。结塔开屏,晚景争恋斜晖。邻翁旧来好事,记帽底、满头曾插归。归来好,问餐英幽味,醉醒谁知。

骑鹤吹笙,六郎风格,梅村句子犹新。词坛酒垒,五十八回春。好在江山四壁,茶烟畔、鬓缕飘银。惊初见,壮心千里,拟向何人。〇横塘舟檥处,桃鬟柳眼,总是迷津。把吴都旧梦,付与前因。乱后渡江光景,算谁似、卫玠伤神。垂纶手,却遮西日,还指洛阳尘。

不来何意差池恨,鱼笺横幅曾寄。多缘银汉涩微波,误秋期容易。还忆得、别时情事。烟条妨路船犹檥。费多时伫立,才小语回身,行行莫忘飞翠。〇侬意正尔相怜,半年游迹,直是沉吟为此。柳绵依旧化浮萍,与飘零何异。倩一股、菱花秋水,殷勤好寄离人泪。拚湓浦西风,听到琵琶,别添憔悴。

江行好,袅袅挂帆时。一练澄波烟锁住,三竿红日雾消迟。此景晓来宜。

江行好,历历乱帆时。牛背日斜鸦独立,渔湾人去惊双窥。此景晚来宜。

江行好,寂寂卸帆时。群雁惊人霜外起,小船吹笛月中移。此景夜来宜。

彭郎小姑。康郎大姑。更愁五老香炉。限狂澜一湖。〇云汀树枯。沙汀草枯。北风吹折黄芦。奈萧萧雁呼。

城头画鼓。马头红树。最无憀、酒边人去。听遍阳关,也未抵、者番别苦。一程风、一程寒雨。〇断桥横浦。浅沙深坞。翠湾澴乡山无数。卸了朝衫,换独速、莎衣醉舞。胜东华、满靴尘土。

淡墨螵匀尺幅绡。五三六点冷香苞。玉龙拖尾燕分梢。〇纸帐影浮斜月底,画屏春贴小山坳。一番花事又江郊。

笑东君何意,断送芳华。吹堕粉、走喷沙。向蜘蛛、窠里巧粘密网,萦成金缕,展出缲车。细欲无痕,长能比髮,牵惹游人眼界花。安得天机纤素手,织将雾縠与冰纱。〇千丈晴空不碍,日光斜映,见闪闪、轻罥檐牙。无风绰、被云遮。瞥然摇曳,又过邻家。一笔难描,来踪去影,寸丝难绾,春蚓秋蛇。无情有恨,任花南水北,定谁怜取,飘荡生涯。

淑气初回景色嘉。一天霞。人间何物报春华。有梅花。〇已觉冰池鳞甲动,浪淘沙。满城柳意待风斜。万人家。

西塘才子东官令。异香几片遥携赠。唤着女儿名。十分怜惜生。〇鹧鸪斑血结。兰气熏奁出。端合浣清泉。忍教凝紫烟。

烟水鲜澄。烟树瞢腾。上楼梯、一二三层。曲栏小槛,是处堪凭。看日初沉,云初敛,月初升。〇有约频仍。许我重登。卷疏帘、相对壶冰。风流学士,见也何曾。是饮中仙,诗中将,社中僧。

沙边濑。花边埭。泊船刚与高楼对。门开处。垂杨树。多无聊赖,乱飘烟絮。去。去。去。〇红阑外。青帘内。依稀有个筝人在。凭弦柱。分明语。风波如此,劝公毋渡。住。住。住。

宰相桥坊,太平风景,那回祓禊曾到。能几多时,再逢此会,柳亦随人渐老。绕堤千万树,恁春晚、偏如春早。只添对酒新鹅,未有啭枝黄鸟。〇闲数城南吟伴,剩杨汤周沈,旧是同调。水长芦根,烟开萍块,此段年光最好。从遣残阳堕,有初月、舒眉递照。醉尉相逢,何妨过串犯卯。

谁移天上长生树。是八万、四千月户。一枝来自广寒宫,犹似带、九秋风露。〇开时也有微香度。奈冷蕊、罗罗可数。小山招隐近来稀,且让与、闲僧作主。

老郎颜驷。问霜雪盈颠,久留何事。寅入申归,刊韵聊充外史。村夫子辈能相笑,笑日日、乱书堆里。多年积算,不知耗却,几囊官米。〇漫赢得、灯花送喜。似蠹鱼蚀了,神仙两字。从此投闲,免作蝇钻故纸。柯亭刘井回翔入,更休论、省官省吏。还应自幸,身慵职散,称优闲地。

高士宅,列仙家。秋光尽入画图誇。移将月里长生树,来配霜前不落花。

零露漙漙。重阳过也,菊蕊初团。本来同谱,根曾同种,花拟同看。〇问伊开则谁先。似两姓、诗人一般。白在黄前,乐天乐地,居易居难。

蟹舍鱼庄问有无。全家活计指菰蒲。一曲烟波三四里。如画里。残荷折苇萧萧意。〇村北村南酒可沽。秋来不欠水田租。昨夜夜凉贪熟睡。呼未起。霜花浓压船头尾。

三径久荒松菊。渐平铺苍玉。笋鞋新缚,蓑衣新买,映上阶新绿。〇髪短何愁曲局。爱雨来如沐。不教禽啄,不教竹扫,又忍教手触。

细剪棕毛,净揩瓷斗,蓓蕾重添繁蕊。好风微漏春前,暗香偷搀腊尾。画中取意,又岂在、依山傍水。逗纱窗、一点疏灯,大有横斜标致。〇便开也、不捎燕觜。便落也、不粘蝶翅。苔痕绿上闲阶,是伊天然位置。陈根客土、几曾占、种花隙地。伴老夫、炙砚呵冰,写入岁寒吟里。

短短寒梅剪剪茨。记手栽时。到手攀时。花开先报白头知。不取繁枝。只拣疏枝。〇竹几芦帘相对宜。可有霜欺。还怕冰欺。胆瓶就火与频移。非定州瓷。即汝州瓷。

一方苔。一梢梅。残雪初消花未开。好风来。好风来。腊底春前,韶光方暗催。〇明朝便是明年节。勿论今夕为何夕。且衔杯。且衔杯。兄弟劝酬,白头知几回。

移自仙源口。可爱亲栽否。靧面儿郎,同根姊妹,结成嘉耦。最怜渠、从小便相随,到齐眉眉寿。〇未必家家有。且喜年年又。肯被莺含,怕教鹦啄,忍同瓜剖。好留将、心里两人人,试谁堪耐久。

叶亚梢头看竞吐。已是经霜,又怕经风雨。手拣数枝亲折取。殷勤谁似东篱主。〇半月寒窗相媚妩。冶冶融融,出水鲜于土。不为无花偏爱汝。有花多在人抬举。

英雄泪,如银河里的哀歌流泻;

红颜魂,若雪莲里的芳香冻结。

来世凭天意,无缘再难觅。

风起雪莲美如画,孤独漂泊落谁家?

冰雕暗示前生缘,玉镯之情再难怨!

祈祷夜晚,再看一眼天边的云霞,

眼泪掉落,破碎如花……

天边的云彩又褪去了夕阳的光华,一缕一缕地飘向更远的天空。

我站在窗前,看最后一丝余辉消失在远去了浮云背影的苍穹。

冰雕店的门前还是那样的冷清,但似乎那个早已离去的背影还在傍晚来临的暮色中若隐若现。

夜幕低垂,纤细的流云又一次伴随着星光开始飞翔。

望着熟悉的夜空、熟悉的星辰、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眼神,我想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走到后院,迎面袭来一阵熟悉的寒气。浓雾中,我看见了满池的雪莲,盛开得像夕阳中的晚霞,遥远,迷离。

只是,寒气中夹着一缕幽香……

握着那只玉镯,我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我叫冰若,出生在仙都城。我不知道爹娘是谁,只知道出生时有一朵消失了芬芳的雪莲在身旁静静地绽放,冷淡、孤独而落寞。

我是喝着雪莲花露长大的,也许,这注定了我冷漠孤傲的性格,也注定了我十几年来的孤独与痛苦。仙都城里的法师都不愿意接受我这个来历不明且性格怪僻的女孩子。他们从来都看不起我,甚至有时候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在这里,我没有朋友,唯一的倾诉对象只是屋子后面若雪池里盛开的那朵雪莲。那朵伴随着我出生的雪莲,从来没有枯萎过,也从来没有散发过芳香。它只是一直开放,冷冷的寒意似乎是它生命存在的象征。

童年时代,我受尽了羞辱与折磨。每次受了欺负,就总感觉到心里有股寒气在体内慢慢地凝结,好像凝结成一块千年寒冰,是那永不消逝的痛。

痛到深处,至阴至寒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好像黑夜上空闪烁着光芒的明星。

但我从来没有流过眼泪,若雪池里的雪莲陪伴我走过的是十几年的痛苦岁月,是一个个孤独寂寞、飘着冷雨的夜晚。一滴滴冰凉的雨落到我的身上,由刺

骨的寒冷到没有丝毫感觉,也许,心已经冻结了知觉,冻结了眼泪。

后来,我偷偷去学了水系和风系法术,只是不愿意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每天都在若雪池里勤加苦练,召唤一阵阵寒风和一股股水柱,再猛烈地劈向雪莲,让破碎的花瓣发出至阴至寒的气流。说不清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需要那种致命的寒气,好像离了它就不能生存。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法术练得走了样。当我召唤出寒风和水柱时,水大多都变成了冰,那种寒气逼人、让人敬而远之、晶莹剔透的东西。我知道仙都城内根本没有人会冰系法术,于是,我增加了每天喝雪莲花露的量,想依靠这种至阴至寒物品来提升功力。我的灵力与日俱增,在最近的一次魔法节中,当然,受人鄙视的我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的灵力已胜过了除三大城主之外的仙都城内所有法师。我只是日复一日地用快速飞旋的冰凌击向雪莲,漫天纷飞的花瓣蓦然间无力地飘零。我想起了若雪池陪伴我走过的一个个孤独的雨夜,那些冰冷的雨也像这花瓣一样落满了我的身旁。

我在天空殿旁边开了一家冰雕店,运用灵力制作永不融化的冰雕。靠着来自我心灵的敏锐感应,我能把人们心中所想的东西、所爱的人都用冰雕的方式展现出来。我这样做只是想让别人能接受我,证明我也是个会使用法术的仙都城法师。但我从来没有把冰雕形象的意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的冰雕只受孩子们的欢迎,他们经常来求我为他们制作冰雕,陪我说话,逗我笑,却从来没有成年人来过。不过,他们偶尔也会来,但只是为了把孩子们从我身边带走。每次看见孩子们哭闹着与他们的父母争吵时,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怨恨,为什么这里的人连一个能让我证明自己的机会都不给?但是,从小失去家庭的孤独感却让我无比羡慕这些有父有母的孩子,就像眼巴巴地望着一群星星围着月亮。

我留恋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心开始痛了。抬头看见几缕轻柔的飞云划过清澈如洗的天空,缥缈的身影牵断了我迷离的梦境。

渴望被人们接受的梦就这样破碎了,破碎得像冰一样的脆弱。毕竟,它太遥远了,千里东风一梦遥,就像短线的风筝,永远不属于如大海一般辽阔的蓝天。

我的心中一直有个模糊的人影,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的出现将改变我的命

运。每次想到那个人,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开始在心里蔓延,像遮不住的阳光,一缕缕洒向心田。

他是谁?一个困扰了我十几年的问题。每当夜晚,我蹲在若雪池边,抬头望着夜空上的星辰,任凭迷人的光辉遍洒眼帘。而那个身影似乎就在闪烁的繁星中绰约隐现,时远时近。那种微妙的感觉如电流一般刹那间传遍了全身。当我想看清楚的时候,他又翩然远离了我的视线。此时此刻,总会有一颗流星,划破黑夜里的暗淡,陨落在远方。心里一阵失落,再次仰望天空,除了璀璨的星辉,竟干净利落得像无边无际的海洋。

我曾想过,如果有那么一天,他真的会出现在我面前,或许我的一生都会被牵绊在他的身边。

但是,连这仙都城里的人都不肯接受我,那他……

也许我们的前生有山盟海誓的坚定,来世有至死不渝的痴心,大概也就是今生今世会错过彼此。

我不敢再想,继续想下去只会又一次生活在自己的欺骗里。

然而,我在潜意识里从来没有放弃过等待,一直默默地期待着与他相遇的那一天。

飞鸟又消失在远去了浮云背影的天空,牵着我的视线,断落在孤寂而单调的蓝天,仿佛是我的心愿在沉沦……

格外动人的阳光让我敏锐地感到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那一天应该说是普通而又不平凡的一天,那些小孩照样来到我的店里,请我做冰雕。看着他们清澈的双眼,甜美的笑容,我真的没有办法拒绝。但是,我又担心他们的父母过一会儿就会来把他们带走,顺便送我几个白眼。我的心又开始痛了,反正万蚁噬心的痛苦我已经承受了许多年,再痛一次又何妨!

我幻出冰柱,无数的小冰晶围绕在身边飞旋。晶莹剔透的冰晶折射出太阳的光辉,像一个个飞舞的光点。蓦然间,我突然想起了挂满繁星的夜空,那个遥远的身影似乎就在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向着我……微笑?!

这怎么可能嘛!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收起冰晶,想冷静一下,却又看到的孩子们哭闹着被他们的父母拖走了。看着远去的背影,我苦笑一下,想起了镜子了自己的容颜:清瘦的脸,略显严肃的面庞,戴着玲珑剔透的冰制首饰。我自欺欺人地想:这不该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容颜啊!

我的目光飘向别处,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看到了一张柔和而冷峻的脸

,温情的眉毛如银河飞扬在那张脸上,仿佛从他眼里看得到太阳的温暖。金色的长发在风中扬起,犹如水中的绸带般柔滑。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的法力超群。可他为什么会来这儿呢?好奇心驱使我向前走了几步,静静地盯着他。

他朝着孩子们走远的方向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又侧了侧脸,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彩,仿佛是撕破黑夜上空的流星。

我大吃一惊,这眼神,这微笑,好像在哪里见过。就连这个人本身都让我感到似曾相识。

他站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短。也许,从我开始做冰雕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唉,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这还是第一次有除小孩以外的人伫足在冰雕店门口。这样看来,他不像是仙都城的法师。因为这里的人都不愿理我。如果他不是这儿的人,那么就算他灵力超群,又如何破坏得了城主在仙都城周围设下的结界,而且不被城中之人所察觉?假如他不是仙都城内的人,我又如何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眉宇间弥漫着愁容,却不乏刚毅坚强的气质,仿佛是受伤的老鹰,临死时还向往着天空。

这个人出现得太奇怪了,仿佛有迷离的光圈将他包围:金色的长发,冷峻的面孔,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的感觉,真的很微妙,很像……若雪池上空的繁星。

我突然有种想给他做冰雕的想法,准确地说,我是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有什么烦心事,顺便还可以感应到他心中所爱的女子。

他好像也没反对,反正他应该不会知道冰雕的形象意味着什么吧。

我开始施展幻术,一点一点地感应这个人的内心世界,仿佛蝴蝶伸出长长的口器去吸食花蜜。

我果然没猜错,这个人的力量不是仙都城内的法师所能抗衡的,不过,他不像是邪魔歪道,否则,杀掉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我的幻术在一点一点地升级。当达到可以感应对方心理活动的水平时,我惊异地发现,他的内心竟然空无一物,找不到是什么事情使他愁眉不展。就连他的心上人也仅仅是一些像流动的浮云一样让我摸索不到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是我和他的法力悬殊太大,还是他根本就目空一切、没考虑这些?

想想他超群的力量,我谨慎地选择了前者。

我是第一次没有探触到对方心中的想法,也是第一次有了那种空虚的感觉。我感到自

己好像正站在高山的险峰尖儿上,脚下的石块正摇摇欲坠。

我收起幻术,无奈地抬起头,失落地看着他那张刚毅的脸,耳边仿佛响彻着瀑布掀起万丈雪浪,跌落在深潭的轰鸣声。

冰雕自然是做失败了,但他却给了我一个精致的翡翠玉镯,说是当作酬劳。我怎么敢无功受禄呢?更何况是这样贵重的东西!他问我名字,我告诉他,我叫冰若。他仍然把玉镯留下,笑着说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就算是有功,可以受禄了。

我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微笑,不由得怔在那里,努力搜寻着记忆。可搜寻到的只是一片布满繁星的天空和一颗流星孤独的背影。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远了,我赶紧叫他回来。说不清为什么,我只是感到他对我很重要,他的走就好像是撕裂了我的心口。可惜,他再没有回头,径直消失在一片傍晚来临的暮色中,朦胧得不留痕迹。

太阳西斜了,无力地靠着远方的群山。柔弱的余晖穿过天边的云霞,照着我的脸,写满了倦容……

我低下头,游离的目光落在他给我的那只精巧的玉镯上。蓦然间,一种熟悉的感觉像一只手在轻轻地敲打着心底深处的一道早被记忆所遗忘的大门。我感到心里某种属于前世的记忆正在悄然复苏,而这段复苏的记忆告诉我,有个人与这段记忆紧密相连。

我抚摩着这只玉镯,觉得它非常玲珑可爱,温润的光泽如水般滑过玉身,好像还残留着他的体温。难道我的前世与他有关?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难不成他的记忆也还没有复苏?

我盯着玉镯,看着它温润的光泽,突然想起繁星闪烁中若隐若现的那个身影,那个微笑,那个眼神……

我猛地抬起头,对了,刚才那个人就是一直潜藏在我心中的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他呢?他又是谁?为什么会久久地萦绕在我的心头这么多年?

唉,头都快要炸了!再也想不下去,恐怕只有靠时间的堆积来复苏了吧。但是,我竟然感觉得到我和那个人之间有过一段非常幸福的尘缘。

前世红尘,孽海情天,就算花容月貌,如何生活孤独;若说舞影绰绰,为何内心寂寞?

我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那个男子刚毅的面容,直至他隐没在苍然暮色中。

滚滚红尘,埋葬着青春,承载着苍老。而那红尘所折射出的只不过是来自曲折的人生路上被世间的风风雨雨所熄灭的曾经如火如荼的芒

来到若雪池,我发现池中盛开的远不止一朵雪莲,而是布满了整个池塘。而寒气中竟然夹着一缕淡淡的幽香,如青草地里的灵蛇悄然游走,却让我无法抗拒。任凭那缕幽香从鼻孔进入丹田,在体内蜿蜒流动,终于触动了内心深处某种酸涩的东西。

原来,当雪莲重新拥有芳香的时候,我那些被冻结的眼泪就融化了。

眼睛开始湿润了,是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把眼中那股热热的液体往外送。视线开始朦胧,直到模糊了满池的雪莲,模糊了他给我的玉镯,模糊了他浅浅的微笑,模糊了划过流星的天空……

一滴眼泪滑出眼眶,划过脸颊,掉落在地上,碎成一朵花。

只是,这朵花会凋零吗?前世的感情会烟消云散吗?

夜空里的繁星随意地散布在天空上,犹如眼泪,破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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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是倪风,原魔界的王。

很小的时候,他看着他父亲飘逸的长发暗暗发呆。想,将来一定要做一个像父王这样强大的人。他很喜欢父王那忧郁得如秋水的瞳孔。他的父亲时常抱着他和他的母亲说,我不在想当王。蘑风每每设想当五是多么好啊,当王,拥有把华丽的长袍铺在人民脚下的权利,当王拥有拿黑色权权看着数黑吞没天界的霸气……

他黑色的长发在无数人的称赞中变黑,黑得如手里的黑炎。可是当有人说起他的黑炎有多么出神入化的时候,他父亲说,他还不够强。然后他就爱看着父亲那种很久才会出现的傲笑发呆。那样的清闪,每次他都看得一意未尽。他想起母亲对父亲说过,“你笑的时候很美丽,像极了白色的桅子,一点也不像魔界的王。”他总是想,桅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和他的弟弟,童年曾经在王宫的后殿里遇到过一只精灵。在冰冷的王宫的铜墙铁壁上,精灵很努力的往上飞。最终又落下。他和他的弟弟一起把精灵带回了王宫。精灵滑有快乐忧伤,只会快乐的飞翔。可是这只精灵去显得十分感伤。她告诉蘑风她叫泌寐,她是灵界的精灵。她是来找王子的卷发,只有这样,才能救她的爸爸。并且蘑风没让昔风告诉泌寐,他们就是王子。因为他知道精灵不能进出两次两次结界。他不想看着这样一个爱自己的父亲比自己更胜的精灵生命枯萎。

于是在整个冬天(及其)直到花儿再次绽放。这冗长的一断时间当中。他看着泌寐踮着脚尖翩翩起舞,扁着如流水似的双翼,透明的眼睛似乎晶莹易透,可是更加苍凉。在很多个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很幸福,至少他有爸爸。他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悲伤,如此真实,如此直执。他觉得泌寐把自己封闭在一个自己建的囚室里。如同蚕蜷缩在蛹里。

他的弟弟和他看着泌寐跳着最后欢快的舞蹈。他惊奇的发现,泌寐快乐的时候是多么漂亮。可是这是最后一次了。但是她觉得弟弟是对的,爱她就给她自由。他割下自己一鬓头发,交给了泌寐。在泌寐这最后的短短的舞蹈中。他清晰的看见心里有着和泌寐如出一辙的悲伤。舞的光茫里,泌寐已飞出了高墙,走向那个已定的结局。

在泌寐消逝不久,他也开始一样悲伤。他的父亲化为了他的泪水里的泡影,他的父亲

那个一笑如桅子的人不知道怎么了,一病不起。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蘑风一直一直的这样对自己说,可是那道鸿沟实在太深,太深。而冥界的王,邪裹就在此刻大举进攻。他还是个孩子,无力回天。魔界完了。

在他成人的那天,冥界兵临城下。他回顾这个城市――林异。他身躯瞬间的强大,在被浓血包围的王宫,他披上了父亲战甲。他爱这里如同爱他的父王。他不会离开,死也不。那一刻他突然看见他的脸出现了和泌寐一样。

未来的王,你不能这样,你必须去夕阳找一个人,找一个种桅子树的人,只有他,只有他才能拯救这里。

啊,血,哥,我怕,哥。

不怕,有哥哥在,有哥哥在,不怕。

他离开王宫的瞬间,突然看见他的母亲,坐在王宫的楼阁里调琴。低切切的音符,飘渺得如水晶的六楼面。若隐若显,平静而凄宛。沉静了风,平息了气。如风行水上,使山水清明。他拉着他弟弟的手,出神。他觉得母亲在笑,一笑,沉鱼落雅,闭月羞花。

王,走,走,去找那个人。请记住你的母亲将为你祈祷。

他听着他母新的声音,如杜鹃一样凄切冷宛。

他的披风在他消逝的刹那,被风灌满。他想着母亲带着甜美的微笑,是那么坦然。忽然他从他弟弟的眼泪中,看到自己的泪晶莹易透。在飞奔的脚步声中,他侧耳听见血色的喧闹。

他手中的黑炎,在跳跃着,像随时会被莫名的风吹熄。迎面而来的恐惧,吞噬了他的整个心。骼麒的如蛟龙腾空而起,嘴里是无尽的悲愤。他望着天空,月光被成群而来的骼麒给销得七零八落。冥界最强的生物骼麒,由无数的腐骨和血红迷蔓的水晶组成,它们是无数幽魂的强大躯壳。

素魂的气息在我耳边越来越弱。我的手上凝聚的火焰,右手的黑焰炽热得可以火化整个夕阳,左手冰凉的白炎幻如冰柱却生生不熄,整个幽楠香魂殿太大,我似乎永远也找不完,爆,霰焚无光。幽楠香魂殿在阳光下烈爆,爆炸没有任何声音,甚至没有惊动飞过天迹的鸟。刹那的爆炸后,留下的只有断壁残垣。而还有一间房没有倒塌,并且一如从前。

房间里华丽的摆设,无数的珍珠马瑙在水晶桌上,整个房间全是水晶做的,晶莹流亮在我的脚下,素魂被铁链索在一个魔法阵的中央,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外。幽容羽坐在魔

法阵外的一个角落,双手对着素魂,眼睛看着她,一动也不动。我看着幽容羽匠身影,突然觉得他有一种苦是无法了解的。像一汪秋水荡也荡不开。而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它们被锁在幽容羽心的最底层。

我的拳头渗合着白焰或者黑炎砸在水晶地上,但是水晶只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白色裂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泪开始找在水晶上,白色的泪混后黑泪顺着裂痕流。没办法了。我知道白炎和黑焰相生相克,但只要合二为一成为混纯的力量,足发毁灭一切。对着这个结界似的水晶如同让落叶飘凌一样容易。可是手也会因为力量的膨胀而化为烈炎的尘埃。寒气逼人,我的手在我打破水晶之后,随着碎裂 的水晶一起落下,如同断裂的石柱。也就是因为我站在这个寒气逼人的魔区阵中才保住了我的手。手只是僵硬,并没有火化。幽容羽冷笑,咧开他那冰封的嘴,笑声如同乌鸦一样凄切恐怖。

追忆,你完了,流光灭炎阵,它启动了。

我看见他消失在那个角落,只有影影绰绰的鬼影,那声音还在这里回荡。

我脱下了母亲的黑袍,把它披在身上救下的素魂。我看着她发紫的嘴唇,突然觉得她像极了刃翼。素魂躺在我怀里灵气逼人的模样,像盛开的桅子,纯白而妖娆。在我自己耗尽所有的温暖,让素魂身体保持着温暖而冲破了魔法阵的刹那。我看见魔法阵顶上破裂的大洞上一个黑影。两鬓一如刀刃削过的利落,眼光射出寒冷。宛偌雪鹰。当他扫视了魔法阵所有的部局,最后把眼光落在了我身上,我感觉到强烈的惊谏。

他的手上出现了魔屏,是王族才所有的咒语,只是在他运用黑炎的瞬间,感到了力不从心。无数的裂花开在大地上,犹如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笑容。他想他脚下的腐蚀的碱酸已经吞噬了他那双母亲为他做的魔鞋。

黑色的沙砾一直蔓延到地线的另一头,在那个天边,夕梦山不安的跳动,滚滚浓烟在升起的刹那,最后一声支骨头的粉碎荡漾开业。黑炎下子化为天空的浩茫,他的身体流着黑血,一滴一滴宛如黑水晶,他走得很慢,背后的弟弟已经睡了。他用身体一次又一次的挡住了骼麒的攻击,让他的弟弟安然无漾,血已经流到他的脚趾上,忽然他觉得一股浓烈的血腥袭来,恶咣,成群结队的围上来了撕咬着他的脚,一块又一块开始被拉开,他尽力的反击,尽力的施展黑焰。可是恶

咣一群一群的围了上来。他已经支持不住了。回头看弟弟的那张脸,依然干净如桅子。啊,昔风痛苦的嚎叫。恶咣已经开始撕咬,昔风的手臂。而他的哥哥,在这批红眼睛生物中已经支持不住了。黑炎如同一只风中的残烛,在每个时候可能忽然断裂。

不死鸟穿在夕梦山上无尽的盘旋,它的到来,让整个天空充满了血色,那无尽的鸣叫,似乎诉说着若大的悲凉。熔岩从灿口缓慢地流下,在黑夜里泛出暗红,隐约的力量让他周围所有恶咣刹那停住,然后粉身碎骨。那一刻天空一刹那变白了,开始下起了六角雪花,他的黑炎沉淀在白色的大雪里,岁月残酷的从他的血中流过。他看着这些逝去的美丽,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如此令人心痛;仿佛看到了春色满园的宫门外母亲那双绝望的双眸,那嫔伤的桃瓣,他不知道妖娆的忧伤,空前绝后,仿佛看到了父亲寒如星斗的苍翼,那月下的疏影,他却不知道是忧伤的清销。没能倒刺穿身体。可是那个杀他们的还知道,战甲和长袍是需要灵魂的,没有了灵魂他们也丢失效。所以追命和母亲的遗体被重新刺穿,冰菱也冻结了土地。

我穿插上了追命的战甲,披上了母亲的长袍,他们的遗体化业了阳光,一点一点的交融,然后消失,我坐在炽炎殿的门前,看着阳光透过我的长发留下一道又一道美丽的纤影,我又看见母亲一边给桅子浇水,一边念花白妖娆,我看见追命又用那长长的羽翼勾住我,抚摸我的脸夹上的炽然一下子消失,换来的是战甲叮叮当当的响,该来了吧,我想。

幽容羽是该来找我的。他肯定要杀人灭口。因为只有我知道他杀了天界的王。而天界绝不甘体此事。如果是我杀的,他们拿我没办法,而如果是他,夕阳城将化成一粒尘埃。幽容羽是夕阳未来的城主。

此刻,刃翼那硕大的双眼告诉我,她成了幽容羽的传话特使。她说,追忆,你不要去,你斗不过幽容羽的。

是吗?我的头发被风打散,那张脸意笑得如此瑰丽。

刃翼,我只是去救我要救的人。幽容羽,我答应你,不杀他。

我的脑海里刃翼那张我深受的脸在记乙的大海里没有被淹没,反而越来越清晰。刃翼告诉我幽容羽抓了素魂,让我去幽楠香魂殿见他。身后的刃翼一下子跪到,头发散落了一地,像我母亲死前的那样。

在香楠殿的门口,恐怖气息凝成了我剑上的碧削。

我的脚步向前跨了一步,进到了幽楠香魂殿里。电极开始向我打来,但是太阳战甲毫发不伤。雷在短暂的破碎声中结束。我的脚下却跪着一个人――雷殛。他主,王,请你回天界,刚才是我无理,属下雷殛愿受惩罚。当。冰荆从我的手中滑落。幽容羽站在梯子上,他对雷殛下的毒手被我用白炎轻而易举的破碎,然后他消失了。雷殛,你回去吧,我不会当王的,追命死了,你们自己选王吧。我身上的战甲,只要你们打败我,我就归还,因为他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他眼神被华丽的苍客穹渲染之后,看到了一张冷俊的脸,一双冷酷的眼睛,那个男子让他惑到强大,而且触手无及。远远的感到烈炎炽热的在那个人手中舞动,暖昧的瞬间,指间,琥珀的盔甲沉没,那双眼睛仿佛被时光折唐得扑满了晶莹的摩隙,灼烧着那个人的记忆。刃翼,刃翼,刃翼……声音透着昨日时空的伤痕,浮光略影的幸福,灿如星火的美丽,无与伦比的凄伤,一刹那,就好像听到声间的人也经历过如此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一样,那个人,那个人是谁,竟有如此的能力。他一直在想,而他听出的那个人的凄凉比之自己,可发落满,掩盖自己闪光痛疼的记忆。刃翼,刃翼,刃翼……那个人笑了,若有若无的笑容,直逼苍穹连神解不开的笑容。忽然,他看到了那个人背后隐隐的炎翅,忽然,他想起了母亲的话,忽然,他知道他看到了一个终极魔法的后半段――凤凰涅盘。

走吧,魔界的王,也是我的王,回林异城去。

盔甲叮叮当当的响彻了他的心。不可能的,林异城有近二十万的冥兵,并且冥将剑鑫能轻而易举的把他捏死。他回头看那个人的脸,弥漫着嘲讽如同湖泊被蜻蜒打扰一样处乱不经。

怎么,王,不相信我吗?

眼神寥远又迷芒。火炎从那个人的身体里升腾而出,雷霆万钓之势,迎着他而来,那一刻,然后,火炎灿烂得让他瞠目结舌。消失的那个人突然出现,他的弟弟的身弯蹲了下去,摸着昔风的脸,那个人的脸笑得近乎妖媚,银黑的长发纷纷扬扬的展开。

追忆,两个字轻得如同苍穹的浮云。可是周万朵夭折的蔓陀罗教,刹那绽放,刹那芳华。他弯下身去拾那片踩在他脚下的花瓣,然后无数的花朵离开了地面,散成了花瓣围着追忆旋转,如同一群又一群的蝴蝶翩翩起

舞。他看着这些华丽绝伦的美丽幸福,想起了以前看父亲双眸的时光,想起了以前的弟弟你来我往的欢声笑容,想起了泌寐那忧伤的神情,想起了母亲最后的美丽笑容,一幕幕从他的眼前掠过,明亮而清澈,像流水一样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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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像妈妈手中的风筝,无论飞得多高,多远,最后还是要回到妈妈身边的。

妈妈的风筝是不会断线的,除非你自己想飞。

只要你想飞,妈妈就去买线让你飞。

小时侯的夏天,晚上繁星点点,知了和蚊子都在快乐地歌唱。我和爸爸妈妈坐

在屋顶上或者坐在爷爷栽的葡萄棚下,听他们讲小时侯的故事。妈妈为我扇

风,我坐在爸爸膝头,爸爸刨瓜子给我和妈妈吃。当讲演开始的时候,一切都

便得静悄悄地,连月光也暗淡下来,知了和蚊子也静静地趴在葡萄棚上和我一

起坐一辆开往60年代的免费的逆行火车。

妈妈说的时候,总是那么富有感情,一提起幼年的舅舅,眼中便充满了调皮的

调调在蹦蹦跳跳,提起阿姨时,似乎总是愧疚,但依然很和亲,可是提起外婆

的时候,总是那么感伤,忧郁,希望留住些什么,而提起外公时,满是自豪和

    我小时侯,年外公家很穷,每天都是吃干饭拌干菜,最好的一顿也就是马铃

薯饭,通常都是我烧的,我从小学开始就担负起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每天都

有赶不完的家务活,但是没有洗不玩的碗。家背后就倚着村中唯一的山,大家

的房子全都是背着山或者靠着山旁而作。山涧中总是流下流不完的丁丁冬冬的

山泉,很甘甜,可以直接喝,我也总是带你的舅舅和小阿姨去那儿玩。山下屋

后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池沼,夏天的时候,总是开满了荷花,青蛙也快乐歌唱舞

蹈。屋后还有一棵不知道什么果实的树,总是随着四季而改变着自己的色彩。

离这棵树的不远处就是村中最大最高的榕树,在阳光下形成一大片绿荫,大家

总是在饭后茶余来这儿坐坐,聊聊天,扯扯家事。可我记得自己的爸爸妈妈也

就是你的外公外婆从来不在这队队伍中。

    我还没上学的时候,就给你外公的爸爸家里的猪去上山割草给它们吃,因为

它们是用来卖的,所以必须把它们养得肥肥的。我一直干着这活近十年,直到

我中学快毕业,也就停止了这份工作,我的爷爷奶奶也就把那些猪全都卖了拿

钱给你外婆治病。小学的时候,家里的家务活

就一直是我包的,有时我去上

学,就由你小阿姨做家务。你外公年轻时就是捕鱼的,但是他从不给家里带一

些捕鱼时多出来的虾虾蟹蟹什么的,全都拿去交工。也多挣几毛钱。我也很早

就开始去织渔网,拣虾,要么就去种种菜,割割草。

    我“发蒙”的时候没有像你一样有那么多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给你送书包,送

小人书,送笔,送本子,都是用自己织网得来的钱去买一块便宜的新布,然后

再用针线缝缝,就是一个新的所谓的书包,因为几个姑妈住在县城,你外公便

请人从那儿让他们带一些笔和橡皮,还有一些皱巴巴的纸,也就是你们用的本

子。我那时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所以对学习没那么重视,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后

悔。星期六和星期天也没有你那么丰富,也就是和女孩子一起跳跳皮筋,跳跳

小房子,可我很讨厌那些邋遢的男孩子,我总是尽量让你的两个舅舅穿地整齐

些,教他们文明些。有时候要带你的两个舅舅出去玩或者教你的小阿姨干家

务。有时候去山上多割些草,去远处的田里种种菜等等。

    打我从有记忆开始,你外婆就一直躺在那陈旧的木屐床上,没有一点声响。

也几乎从来没有人来看她,只是偶尔来几个看病的医生和以前的好友,可是每

个都是充满希望的来,惋惜地摇着头去。听你外公说,你外婆病前一直都是很

受欢迎的,因为她很善良,无论对谁都有着一颗宽容的心。而且对犯过错的人

也总是很轻易地饶恕。即使那些人曾经伤害过她。她说她的一生最大的遗憾就

是没有读过书。所以大家都很喜欢找她谈心。也许因为她的志向或者是她的待

人和善吧。她总是面带笑容地听完你讲的一切,然后静静插些自己的意见或者

就一直沉默到最后,自然不会有人觉得她很讨厌,因为了解。可是,我却从来

没有见过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泛起的金光的样子,只有灰暗的乌云和过早出现的

皱纹。每次都是捕鱼为生的外公去县城买一大堆的药然后教我怎么熬,怎么

泡,怎么喂才能不把外婆的衣服沾湿。一次,你外公因为太忙了,不能抽身给

你外婆买药吃,于是托人捎了口信,而你外婆不想因自己的病弄得家里几天没

妈妈家里没什么积蓄,都是外公捕一天鱼,挣几天的钱,剩下

的买药给外婆)于是让那人重新捎了口信说自己没事,我正好那天没上学,你

外婆就让我去陪你的舅舅和阿姨玩,自己则背过身去静静地忍受病魔带来的痛

苦。我不知道她得地什么病,于是抓起医生开的药房,把舅舅交代给你的小阿

姨,自己独个儿踏上了去县城的路,也不知多远,总觉得只要一直走就行了,

心想幸运的话也许能搭上趟顺车。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吧,回头还能看见村中最

高的那棵树,还有一些炊烟袅袅,不免害怕要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啊 ,自己

还要赶回来做饭给弟弟妹妹和妈妈吃的。正在这时,后面扑来一辆拖拉机,上

面做着些小孩,但都是男孩,我不喜欢和男孩混在一起,他们总是那么邋遢,

又不文明。因为农村里的迷信,大人又很宠爱他们,我那时也觉得很不公平。

赌气似的不愿叫住那辆车,决定自己走着去。也许因为冬天的缘故,下午的风

也像软剑一般从脸旁滑过,脚上的草鞋已经不知不觉地摸出了洞。无奈了,只

好把草鞋拿起来走,大约两三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县城,也凭记忆找到了大姑

妈的家,顺利地买到了你外婆需要的药,然后花了一个小时就回到了家中,依

然是11路。然后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做饭,熬药,喂给迷迷糊糊状态的外婆

喝,她除了过去式和迷糊式,从来都没有其它的时态。也许到现在她也不知

    我记得我比较疼两个舅舅,而忽略了你的小阿姨,而且你的小阿姨比我小一

岁,但会做的事却比我少一倍,所以你外公也比较疼我。现在也许也一样吧。

可是我疼你是当时你外公疼我的几十倍。我总是带你的两个小舅舅去田里或者

是山上玩,留下你的小阿姨在家里干活。好不容易的一次星期天我带他们一起

出去玩。你的小舅舅我领着,你的大舅舅由你的小阿姨领着,一起上山去玩。

你的两个舅舅每次上山总是喜欢去玩山泉和摘杜鹃花吃,而且每次不吃到嘴和

手红得发紫就不肯下山,下了山还要把手拿给外婆舔一舔,你外婆总是仿佛很

高兴。可是你的小阿姨并不知道,当大舅舅吃杜鹃的时候,你的小阿姨怕它

脏,便从小舅舅手中抢过来扔

了。你的大舅舅便哭了,从那时起,他们姐弟的

    还有一次我带你的两个舅舅去田里玩,正赶上你的大舅舅换牙,可我们太

小,都不知道。他们一到田地,便把那滩泥水来回泼,我一高兴,也就泼起泥

水来,直到三个人的身上都是泥水,三个泥人团团转,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你小

舅舅的嘴,他的牙作了一个360°的腾空翻转,以几乎满分的姿态落如泥地(那

时村中大人说,如果下排的牙掉下来,要将它往屋顶上扔,如果是上排的牙

齿,就要从屋顶往地上扔,否则牙齿要么张不出来,要么张不整齐,要么人就

张不高)他这颗牙齿正好是下排的牙齿,本来要扔到屋顶上去的,现在扔在田

里。你的小舅舅紧张极了,忙帮着找那颗牙齿。简直是大海里捞针。后来直到

傍晚三个人也没找到,他们俩沮丧地回到家,一路上商量着什么。第二天我放

学回家,烧中饭给他们吃时,他们俩人全身沾满了泥垢,脸上像抹了土浆,咧

着两张嘴朝我得意地笑着,手中捧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白色的牙齿。他们两个是

双胞胎,现在看不见脸,就更认不出来了。两个一样的小人缠着我,要我站得

规规矩矩地把这颗牙扔上屋顶。那天晚上,我帮他们两个人洗澡,可真花了我

    等到我小学毕业的时候,没有像你的小学毕业考试,所以大家都不在乎。我

在小学断断续续的学习中也没学到几个字几个知识,只是学会了更多的独立,

怎么样烧饭快,怎么织得网结实,怎么样种出来的菜好吃,怎么样的草割来猪

    后来勉勉强强上了中学,但是依然像没上学一样,像以前一样干着数不胜数

的家务活,而且还多了一些替弟弟妹妹爸爸妈妈洗衣服,洗被单,以前本来是

你外公洗的,可是现在他总是航船出远门去捕鱼,一天只有晚上回来,总没有

理由让你外公白天在船上辛苦地捕鱼,晚上再回家来没吃饭就开始洗衣服吧。

还有就是一些你根本就不知道的活。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家务活,后来家

对面搬来了一家人有车子,于是我很他们的关系好了之后,又多了去县城买药

她的病似乎恶化,后来经常要去买药,反正很频繁。我当似乎

也不知道。再后来,你外婆药也喝不进去,而且总是吐血。我看着也很害怕,

于是我决定去学医学。于是便来到了温州来读护士中专,并认识了你爸爸。花

了几年时间读完了中专,靠你爸爸的爸爸的兄弟的学生的关系进了现在这个医

院工作,不过你爸爸当时更厉害些,是自己聘进去工作的。为了你,我和你爸

爸结婚后决定留在温州,而且频繁地带着药带着盐水什么的回去看外婆并时常

给她打针,你外婆自从看见你之后,就变得神采了许多,但是你小时候很胖很

重,所以你外婆也没力气抱你,你小时侯可是比你外婆都胖很多啊!为了你,

你外婆每次也撑着起床给你煮荷包蛋,你那时很喜欢吃,每次都吃了还想吃,

你外婆高兴地直咧嘴,那时候,一家人最快乐了。可是你快上小学的时候,最

需要荷包蛋补充力量的时候,你的外婆就再也没有力气起床给你煮荷包蛋,那

时起,你就再也不吃荷包蛋了。现在也一样,不是吗?

    以前村里村里有个说法,就是没家没户都必须有个男孩,不然这个家就不能

维持下去。可是城市里不准生,而且那时你爸爸在乡下开了个诊所,一年可以

有十几万,可是我和你爸爸就选择了城市,只为了培养你,而且在这里工作,

一年才几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自豪和骄

傲,你一定要好好给我们家争气。……知道了吗……

虽然我当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可妈妈说的,我一直记得。

妈妈,我不是你手中的风筝。

因为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我是你的手心,爸爸是你的手背。

是啊,我们不分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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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刮过草地,也刮过站在草地上的两个人。无心,听者有意。阿星明显一震。“噢,你喜欢念风对吧。他的召唤力可是整个湛蓝星最强,宇宙第二的哟。”安哲问到。

“李念风,李星辰,星主有请。”一个人突然打断了这个场面。“噢,传行官?你好啊,怎么这么有空。”阿星嘻嘻哈哈的说,“李星辰!星主有请,快去!”传行官一向讨厌李星辰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要不是他们俩战功卓越,他早就把他们给抓了。

“什么事。”阿念永远是最冷静的一个。“阿星,走。”“喂,阿念,你还没吃饭呢。”“不吃了”跟着传行官就走。阿星看了看蓝星,再看看阿念,给两位女生个微笑,大踏步的跟着念风走了。“哼,都是第N次说要跟我一起吃饭后又跑了,八成是找灵雅去了。气死我了”安哲说。“阿念不会的,他…”“他会他会他会他就会,他个大色狼,到哪都有一群女生跟着,真是气死我了。”安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大厅里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怎么看也不象星主的屋子,空气中却散发着不严而威的气息,李念风和李星辰坐在椅子上等待星主,毕竟星主是唯一有能力带领湛蓝星打败魔王的人,他很有识人之明,否则,李念风和李星辰就不会被起用。星主来了:“不好意思,让两位等了这么久,因为我有些公事要处理。”“有什么事这么急着叫我们前来。”“魔王要进攻地球。”“那又怎么样,那样我们不就安全了么。”“不会的,看这张地图,地球在这儿,我们在这儿,魔王星在这儿,一但地球被攻下,那么魔王星进攻我们的作战半径就缩短了一半。”“地球没有军队么?”“这就是我在处理的东西,也是请你们的原因,地球人至今没有利用自身的能量进行召唤的途径,还使用着伤不了魔王星人的枪,所以我们必须派人去…”李星辰打断他说“你让我们去给他们当教官?”“不,是去保护地球。”“我们两个?”“是的,现在魔王要进攻湛蓝,狂龙,黑鹿,以及一些小星球,无力派众多兵力去进攻地球,只会派几个人。但那也足够攻下地球了,所以请你们去保护地球,也是保卫宇宙。”“别说的那么夸张,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星辰说。“现在。”

“好的。”念风回答到。

就这样,一切就开始了,念风和星辰收拾了一下,再次来到了星主的家,这里会有人把他们送到地球去的。

“你们是念风和李星辰么”

“好的,传送召唤,星际通道。你们可以去地球了,念风,星辰你们的职位是学生,这是所在地区的地图以及注意事项。”“好的,阿星,我们出发。”

转眼间,他们来到了地球,浑浊的空气把他们呛的直咳嗽,还好他们适应能力比较强,不一会就好了,两人看着地图走向他们的学校,一进门,两人的头发便遭到围观,俩人好不容易来到教室门口,已经开始上课了,“你们两个,进来,“老师对他们说,随即又面向同学说,”今天来了两位新同学,大家欢迎。”“你们两个做到后面那个女生旁边。”“哦。”两人走到后面坐下了,“你们好,我叫阿轩,你们叫什么?”她微笑着问,连一向讨厌女生的念风心都为之一动,不由打量起这位阿轩同学,高挑的鼻梁,玲珑的小嘴,大大的眼睛,瓜子脸,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调蛮可爱的女生。“你看什么看。”阿轩问道,脸红红的。“我叫李星辰,他叫李念风。”对女生的问话,向来是星辰回答,李念风从小就只有一个哥哥,而且被一个女人打伤失踪了,所以他对女生向来不理不睬,甚至是憎恶。念风一节课都没有听,他头一次怀疑自己以前对女生的认识,这位女生不是就很好么?阿轩对这个不跟女生说话的人很感兴趣,她总是试图跟李念风聊天,无奈哥哥的失踪对他打击太深了,他始终对他的态度相当冷淡。李念风就没感觉,不,他有,不过他总是一副冷酷的样子,在他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阿轩是个可爱的女生,还有一种他对安哲从没有过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自从见到阿轩后,心里怪怪的。

放学了,阿轩还在为今天念风不理他的事生气,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这里是地球么?”什么人啊,怎么会问是不是地球?疯了?阿轩疑惑的抬起头,妈呀,怪物,那么大的个脑袋,手里拿着两把大刀,恶狠狠的盯着她,眼前一黑,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阿星,阿念正在骑车去租房子,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不好,是魔兵,在左边。”跳下车,施展疾风步,来到昏迷的阿轩身旁,一个魔兵正准备杀他,被阿念一掂,扔出数米远。“李念风,

你在这里做什么?”魔兵问到,“少管,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为我哥哥报仇。沥泉!”一把浑身金光闪闪的枪被召唤出来,“夺命枪。”还没来得及躲,魔兵就被削去了半个脑袋,消失了。“怎么了。”“星主说对了,魔王只会派一些魔兵,决对不会派出大股魔兵。”“恩。她怎么办啊。”指了指阿轩“她?你说呢。”“她看到魔兵了。必须让她以为是幻觉。”“恩,怎么办。”阿念说。“很简单,她今天一直想跟你说话。你…嘿嘿,她可能会认为是幻觉。”“不是吧,我没跟女生说过话啊。”“没办法,只能这样了,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从无到有的。”“哎。”念风叹了口气,俯下身,拍拍阿轩的肩膀:“喂,你怎么了。醒醒啊。”阿轩正在极度恐惧中,听到有人叫她,立刻睁开眼睛,一把抱住来人,叫到:“怪物,好大啊。”“喂,你太激动了。”阿念说。阿轩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在看清来人的脸以后,刷的一下脸红了:“对不起,刚刚我看到了一个怪物,好大的。”“你的幻觉吧,大白天你做梦啊。”“啊,幻觉?是啊,大白天。”阿轩显的有些语无伦次,“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啊。”“是你看错了吧。”“好象是吧。不对,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我们是来租房子的。”“哦,刚刚好你们送我回家啊。”阿轩一下子又变的刁蛮起来,一点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反倒让两个男生不适应了。“好啊,好啊。”阿星一口答应。“我们去推车。”推着阿念就走了。“喂,阿星,你有没有搞错,让我带他会家。”听完阿星的话,阿念吃了一惊。“对啊,她一直想跟你说话,我们走了,她仔细一回忆,万一想起来不是幻觉怎么办?”“恩,不对,哎。”“阿轩,上车。”“好啊”三人远去。

一个黑影闪过,他的盔甲标志着他是魔王的手下。“哼哼,魔王的估计是正确的。你们等死吧。”

“你们要租房子么,我们家正在招租啊,你们去吧。”没等阿念答话,阿星抢着说:“好啊。可以便宜点。”三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阿轩家。

“阿轩,你……”阿轩的妈妈看到阿轩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不由的停下话头。“妈妈,这是我的新同学,要来咱们家组房子。”“哦,欢迎欢迎,你们先看看房子,我们家的房子有12间,分三层,你们住1,2层,阿轩住3层,月租500圆,怎么样?”“好的好

阿念,阿星就租了阿轩家的房子。

“魔王就这样放弃了湛蓝星?”长着红头发的人说,“对啊,阿星,我都不敢相信,魔王是谁,那么贪得无厌的人,怎么会放弃这个对他统治世界的最后障隘的进攻呢?”长蓝头发的人一边玩弄头发一边说。“阿念,我们别管他了,他进攻我们入伍,他回去,我们归田。”阿星说。“对啊。”阿念说,阿星爽朗的性格给寡言的阿念很大的安慰。“喂,你们两个,吃饭了啊!”一个女生叫到。“知道了,蓝星。”“念风,安哲做的饭啊,你不吃她可是会生气的呦”“蓝星,你又胡说,看我打你。”安哲狠狠的捣了阿星的后脑勺一下,一边偷偷看了念风一眼。“哼,人家阿念可不喜欢暴力女生哦。”

“你还说!”安哲嘴上说着,手却停下来了。安哲很小就追念风,无奈念风不喜欢女人,对任何女人都保持距离。“那你呢?”安哲突然问道。“我喜欢召唤力强的人。”蓝星说。说者

阿轩总是没话找话,想和念风说话,但是念风对美女的问话却冷淡直极。今天晚上,阿轩邀请念风去游乐园,又被念风拒绝,失落到了极点。晚上拉着阿星去玩。念风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想着故乡的一切。

魔王似乎对地球上的一切丧失了兴趣,不再派兵前来。忽然楼下一阵响动传来。阿念一跃而起,“有人!”“沥泉。湛蓝。”明月照在大地上,给手拿银色的沥泉枪,身穿湛蓝铠甲的人一层神秘。“你是谁?怎么和我的装备一模一样?”念风觉出对方的召唤术很强,不干掉以轻心“哼哼,我是谁。”那人转过身来,背后的圆月使得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你的沥泉枪是我的,湛蓝铠甲是我的,我临死前把他们传送给你,你忘了么,我才是他们的真正主人。”那人手一举,一束火从天而降,将来人的脸照的很清晰。“扑通”一声,念风跪下了:“哥,你没有死?我找你找的好苦啊,我以为你被那个魔王星的女人杀了。”“我是死了,不过,我还可以回到阳间来。我是来告诉你,阿星的父亲病危,让他快回去。我走了。”“等等啊,我还有事问你……”阿念叫到。可是他哥哥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星终于回来了,“阿星,你快回去,你父亲病危。”“什么?病危,怎么

可能?”“快去,刚刚我哥哥的魂魄回来告诉我的。”“好的。那你一个人在地球行么?”“别管那么多,你快去。这是星际龙,他会带你去的。”“你哪弄到的。私带龙是犯法的。”“别管了,快去。”把阿星推到龙上,龙低吟一声,载着阿星飞往湛蓝星去了。阿念缓步走上阳台望着哥哥消失的地方发呆,夜风袭来,阿念打了个寒颤“咳咳…

”“你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阿轩站在了阿念身后,“喂,你感冒了么?”“我没事。”念风回答,然后拖着缓慢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哼,女人这么关心人,绝对是有所企图的。”念风想起哥哥的话。“这是真的么,她也是这种人么。”“当当。”一阵敲门声传来“阿念,我可以进来么。”“进来吧。”阿轩手捧一碗姜汤,进来冲阿念笑笑:“把汤喝了。”“为什么。”“姜汤治风寒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别人对你不好么。”阿轩奇怪的问道。“对我除了阿星,蓝星以外,没人对我好过。”“是么,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李念风。”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撞碎了,“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还不如她,一个你刚刚认识的女生。”来人竟然是安哲。“原来门外真的是你。”“什么意思,知道我在门外?”“没错。”“你是故意让我听到的?”“恩。”“为什么?”“因为我想让你别在痴心妄想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是为了他么。”“不是。”“才怪。明月弓箭。穿透箭!”一道金光射向阿轩。“噔。”的一声,阿念已经召唤出铠甲挡在阿轩前。“你还不承认你喜欢她。”“那又怎么样。”“哼,你承认了吧,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就这样对我。”“哼,我对女人什么时候好过。”“对她!穿透箭。”这次的目标不是阿轩,而是李念风,刚刚她并没有用全力,这次,她真的发狠了。“刷。”这次李念风把它接住了,枪头一抬,沥泉枪指向安哲的脖子,“你再动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你…”“快走。”“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李念风,你会后悔的。”安哲转身离开,脸上没有一滴泪。

“你怎么能召唤出东西呢?”阿轩问道。“哼哼,我不是地球人。”念风冷笑。“恩…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什么话。”

雷鸣,安哲一人走在田野上:“我要报复,我要复仇。”“是么”

迎面而来的陌生人问到。“你是谁!”安哲问道。“给你帮助的人。”“怎么帮”“给你能量。”“是么?我的对手可是…”安哲停住了,她看到了盔甲,陌生人的盔甲显示着主人的身份――魔王。“怎么样,我有资格吧,宇宙中只有我能帮你。”“我不可以投靠…”。“是么,真的放弃这次机会?”“不行。安哲,你不能投靠魔王。”。“你管不着。”“你如果投靠魔王,我就亲手杀了你。”“听到了么,他们不容许背叛,即使功臣也不例外。”“不是这样的。啊。”土突然灵雅脚下消失,魔王的耐性被磨光了,他直接把灵雅囚禁了。“我加入你们,前提是放了灵雅。”“放心,仅仅是关他几天。直到他不影响我的计划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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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的太阳,饱满而热情

欢歌笑语的校园,一群学生在早读

十月的校园,挤满收获的味道

天空空荡荡的,揭开深深的疲惫

校园后的山坡就这样一次次返回自然

偶尔我会出现在树林的梦里,树林也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校园外的小河拥抱着寂静

我坐在阳台上,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

校园上空的太阳,此时落在教室外玻璃上

四面漏风,校园紧张的学习

雪花落下,望无际静止的白,挤进平庸的生活

洒进深处,冻结起来的校园

北风灌进教室里,一声读书声

溜出教室,校园恢复热情

它断断续续,给一个孤独者

透过窗户,路灯、酒廊和小路

在摇摆---无精打采的

暗淡的月光中,大叫几声,拐一个弯

半夜那些狗叫,像一团发酵的面

你看,它的表面冒着气泡

从眼睛出发,抵达我的饿耳朵,最终

我来到河滩拾起一块石头

看脚印一页一页地在身后铺开

使这个美丽的矛盾再度激化

把这个傍晚叫得生动有力

我要拽住时间赶到滨河路

在马夫的轻轻抚摩下泛出几丝微笑

四处金色的霞光 美丽而实在

和灯光一并成为傍晚的主色

渐渐矮了下去,它的背后

满园的绿色是生命的旗帜

乡村在生命里铺满清淡的宽阔

惊飞了一只刚刚入睡的黄鹂

鲜花般绽放在大地的膝上

五月正在编织江南最生动的风景

当一只美丽的水鸟以最朴素的方式

以亲切的呢喃和生动的明媚弥漫五月的乡村

这是值得我感谢它的一点

不能不想一些和双亲有关的事情

狗叫靠近,传送夜另类风景线

将城市拉进故事的高潮区

夜归的人,在停顿后继续前进

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觅食

狗站在树下望着树上的猫

牛在树阴下安详摇着尾巴

笔名磨子。四川巴中人。爱好文学,特长现代诗歌写作。作品散见于《诗刊》、《散文诗》、《巴中日报》、《巴中广播电视报》、《光雾山文学》、《长江文艺》、《今日中学生》、《好作文》、《巴州文艺》等文学刊物上。任民刊《红杜鹃》文学报总编兼社长。在《星星》诗刊社举办的首届“乐山杯”文学作品大赛上获得优秀奖。现系巴中市作家协会会员,曾供职于巴中校园文化研究中心,现供职于巴中市梁永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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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走进洪荒门里, 就被一个比我强壮得多的孩子拦住去路:“说,你想被我打死吗?“

“不想.“我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你只有另一个选择,大声对我说 你真帅!“

面对如此恶毒的胁迫,我只好妥协:那好吧,你还是杀死我吧.“

周围的孩子发出一阵哄笑声,接着我听见他低低咒骂了一声,然后只看见一个拳头渐渐扩大.

“住手!“一个长得简直可以用玲珑形容的小男孩说.

当时那拳头离我只有半寸的距离,如果他再往前一点点,我一定立马仰倒.而此时拳头的主人正近乎绝望地对那个小男孩说:怎么又是你!?“

男孩慢斯条理地对他说:如果你敢碰他一根寒毛,我就让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那混蛋恨恨地收回拳头,咬着牙走了.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救我一命的男孩,他正笑着向我走来.

“我叫狴犴.“我看着那个大个子远去的背影,“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他啊,他叫夜叉.据说出生时被下了诅咒,才长得这么丑,所以平时有点心理扭曲.“

“那他为什么这么怕你呢?“

“嘿嘿.......“月人笑笑,没有说话.

洪荒门里都是一群应天命而生的孩子,我们无父无母,吸取田地精华,寄万物而生.我们受盘古之灵的召唤来到洪荒门里,长大后分封神职,掌管这个世界.

比如夜叉将成为天庭和海底的守卫,我将封为死神,掌管天下人的生死,而月人掌管所有姻缘.

在这里我又认识了西王母,金蝉子,天蓬,嫦娥和巨灵神.

我们都暗暗喜欢着嫦娥,她长大后将安身在月宫里,而月人的住处就在月宫外的离恨天上,让我们眼红不已.

我们渐渐长大了,在刚刚被授予神爵后我问月人:“嫦娥会爱上谁?“

月人说,她将爱上一个有箭的人.“

当时在神界以弓箭作为神器的只有我和月人.我的箭名犴王箭,中箭者的灵

魂将被封印二十年,然后度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后转世.月人的箭叫同心箭,中箭后不会有任何伤口,但会爱上被射中后看见的第一个异性.

我又问:“那我会和谁在一起?“实际上我想问的是那个人是不是我.

月人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神秘的笑笑:“你将爱上第一个在你面前流泪的女子.“

我于是沉默.嫦娥是个矜持而且有些冷漠的女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愿意为我流泪.而且,我们都是神仙了,已经不可能在像一样在一起,我更无从知道她的心思,我只能在终结了一个又一个生命后的夜里,坐在犴王殿上,遥望着月宫,想像嫦娥或许正抚着玉兔的皮毛,也在临眺着犴王殿.想到这里我就把犴王箭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个有箭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四年后,西王母被十位日神封印,受西王母庇佑的三个嗜血灵族开始被神界通缉.

青鸟族和人鱼族先后被诛灭,只有獍兽族的酋长雠言遁隐在无极幻境里.

无极幻境是三界中的欲望幻化而成的异界,无边无止,一旦进入,除非心中无欲无求,否则在难回头.所以,尽管众神明知道她的下落,却无人敢去觅其行踪.

地藏王对我说:死神日日杀人,心中应该只有杀人的欲望,而你是我见过的唯一没有杀欲的死神,所以神界真正无欲无求的应该只有你一个.“

他不再说下去,而我也长久的沉默,我低着头,巡娑着地上荧荧亮着的冥硫瓦,然后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地藏王,捏起犴王箭退了出去.

夜里,我来到离恨天,月人陪着我在几子前小酌.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整个人神采奕奕如玉树临风。

月人说:“昨天嫦娥还问起,你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

我默默抽出一枝犴王箭,把箭筒递给他:“请代我把这个交给他.“

月人一惊,抬头问:“怎么了?“

我说:“我要去无极幻境封印雠言,我不能保证还能回来.“

月人猛的抓住我的手臂:“你想着嫦娥,如何还能出来!“

“就算无法回来,也要去的.“

月人于是不在说话,良久,起身拿来一只玉匣,打开

,里面是一尊酒爵:“这是忘情水.“

我接过,说:“谢了.“然后一饮而尽,站起身走出离恨天.

月人追出来:“带上你的箭.“

我在无极幻境外吐掉了那口忘情水,我宁愿因为想着嫦娥而一辈子迷失在异界里,也不要作遗忘了嫦娥的狴犴.

幻境的入口并不如想像中那般开阔,狭小如幽隐的墓穴,有人进去后到死也没能走出来.

我的后脚刚刚踏进幻境里,身后的洞口便突然消失不见.我冲着来路惨然笑笑,明白自己今生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幻境里的景物因人而异,有的人看见金玉成山,有的人看见美女如云,有的人看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我看见的,是青天白云,蔚然的小山旁横出一条浅澈的小溪,小溪的旁边,几许矮矮的篱笆围着一栋干净的茅草房子.

我举步走近,篱笆的对面,是一个人,一个女子.

我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我待要开口,只听见她低笑一声.

她背对着我说:“你不该进来的.“

我一惊,猛然想起这里是无极幻境,而我面对的不是嫦娥,是妖酋雠言.

她说:“你进来就无法出去,而我却可以.“

我说:“可是你现在也不能了.“

她转过身来,我的箭已经瞄准了她.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我的箭尾:“离恨天情神月人.你来就是为了找我么?呵,一代 天界上仙居然要和一起死在这里,实在是雠言的荣幸.“

她扬起润如脂玉的脸来:“我比起你那些如花美眷来如何?“

她的话让我很恼火,我哼了一声:“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女眷们倾慕的月人,而是死神狴犴.“

她有写意外的说:“哦?传说中的无欲死神?呵,你怎么也迷在这里了呢?“

我生硬地说:“你的话太多了.“

“是你一直在让我说的呢.“

我一下说不出话来,然后失去了耐性.

可是,那中箭的位置,却没有任何血光,反倒是她的脸上顷刻后泛起难以言喻的红晕.

我看了一眼那只箭.那不是犴王箭,在箭尾的位置用红色丝线挽着一个同心结.

她被同心箭射中,然后看见了我.

这到底是月人的失误,还是可以的骗局?

但至少可以知道的是,我射出这一箭会有什么后果.

周围充斥着微妙的气氛,我看着雠言渐渐溢满温柔的眼睛,有写乱了阵脚.

我突然避开她热切的目光,转身奔逃.

我转过头,看见雠言正面对着我的方向跪在地上,一脸绝望,两行清泪正从她美丽的脸上流下来.

月人说过,我将爱上第一个在我面前流泪的女子.我中了情咒,于是在那一刻爱上了雠言.

我不再是死神狴犴,只是一个青天白云下,和雠言生活在茅草房子里的平凡男子.

许多年后我走出无极幻境,回到天界,听说月人在月宫外用同心箭射向嫦娥,但她中箭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他,而是一个赶过来想要救他的陌生男子.

她把我的犴王箭给了他,他的名字叫后羿.

而月人,因为想要利用职权得到私爱而遭天谴,被剥夺了永世姻缘,并且化身为垂暮老人,从此世称月老.

我赶到离恨天的时候,看见月人发须尽白,正借着月光,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同心结.

我遥遥的望了他许久,然后悄然离开.

快要走出离恨天的时候,我听见月人在身后说:“知道我为什么射出那一箭吗?因为她说,她要等你回来.“

我惨然一笑,走出离恨天.

我和嫦娥应雠言的托嘱请日神放出西王母,遭到拒绝.于是后羿应嫦娥之言箭射十位日神,在封印了第九个太阳之后救出了日牢中的西王母.

了却心愿之后我回到无极幻境,把嫦娥给我的桂玉坠子戴到雠言的耳上.

我和雠言有了两个孩子他们长大后分别成为

天龙八部中的帝释和阿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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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若回首,我宁愿粉身碎骨}

院落中,樱花树纷纷扬扬撒下一地的纯白,铺下一地的凄凉。

往日的一派繁荣,如今只剩下萧蔷破壁,满目荒凉。

往日的誓言,也恍若随着这寂寥的风,随风飘散。

花瓣在风中晃动,恍惚间,仿佛看见那绝色的身姿低颦浅笑,纤细的手指浮上琴弦,素衣男子侧耳聆听。顷刻间,又消云散,恍若南柯一梦。

{十三岁的记忆,在黄昏下放歌}

我是父亲的第一个女儿——锦,我有一个妹妹瑟,父亲曾以为他的锦瑟定是天底下最伟大的乐师,甚至超越他。

可是瑟自小拒绝了黑木琴,而我则成为父亲唯一的希望,纵使我不愿意。

父亲是皇宫里地位最高的乐师,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誉。

我从小就在学演奏那几根弦的琴。

时光从指间划过,不留痕迹,院落中的那颗樱花树愈长愈盛,而我也从一个依呀学语的小孩成为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不变的是那黑木琴,吞噬了逃走的年华,阴阴发黑。

在我寂寞的时候,就会数飘落的樱花瓣,一片接一片。

寂寥中,我来到街道,在那里,我遇见了我的王子。

俊马之上,绝色少年抽鞭飞弛,刀削似的面容是我见过最英俊的容颜,我随着众人追去,王子的背影愈行愈远。

直到王子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我仍依依不舍。

王子是所有女子心目中的王子,包括我和瑟。

那一年的樱花飘落得凄凉。

十三岁的记忆,一生一世.

{一入候门深似海,更那堪帝王家,梦里伊人为谁醉?}

父亲说,只有成为了真正的乐师,才能进入皇宫,终日为皇上王子而奏。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睛都亮了。

我直奔琴房,沉醉于那深深的庭院。只为有朝一日,再见到我心中的王子,为他演奏,驱除寂寞。

只有慕烟知道我拼命练琴的真正原因,他是父亲的书童,也是惟一一个长年在这个庭院里陪我说话的人。

他曾说,你纵使拼命练习,也许他都听不到你的琴声。

那时候,我哭了,他急着说,我会陪你练习,直到你进入皇宫,我就笑了。

年少的誓言在樱花间开放,未来的某天一一实现。

大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弹琴,父亲偶尔会来看望我,有时候他很高兴,有时候他叹着气离开,父亲是一个沉默的人,眼里有化不开的浓雾,我从来都不明白,父亲身上,哪来那么多的忧伤。

慕烟曾说,你弹琴的时候最美,花瓣儿都为你起舞,那时候我笑了,我的王子,有没有那么一天你也会这样对我说呢?

慕烟有次很郑重地问我,若是有一天有人为你而奏,你会不会感动?

我的心就软了,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我就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

慕烟的眼神有一种不易觉察的坚毅,只是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什么。

{倾城之恋,年华带走谁等待的思念}

十五岁那年,我还在为进皇宫而执著。

皇宫里传出流言,王子患重疾,惟有世间最动人的琴曲才能令王子康复。

我急了,因为我演奏不出世间动容的琴声。

我慌忙地找到父亲,我要学习世间最伟大的琴法。

为了王子?父亲的问话让我怔住。

很小以前,我就听过一个传说,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传出了世间最动人的琴曲,黑暗被琴声驱走,迎来了最光明的一天,而那男子就是父亲,也是从那天起,父亲被公认为最伟大的乐师,只是从此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演奏也那样震撼的琴曲。

父亲开始沉默,眼里的忧伤开始迷漫。

这是我们家族的密秘,耗去你的年华,奏出最震撼的琴曲,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我们的家族很久前就开始衰落,直到我在那夜演奏完之后,我们家族又充满了荣誉。

而我耗去十年光阴,一个无知的少年在那一夜成熟。

父亲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你可知,我现在已经后悔我那逝去十年的年华?

我这才明白,父亲多年隐忍的忧伤。

你可曾想过,王子康复了,而你呢?父亲的神情迷离而又忧伤。

{此情可待成追忆,多年前,梦一场}

你可知,若王子康复,你便不再是当初少女,慕烟眼里满是心疼。

我不介意,只要他好,我就幸福,抚摸着琴弦,泪水仓皇落下。

好吧,我支持你,慕烟说话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他喉咙里的哽。

慕烟叹了口气,摇头离去。

泪水,抚摸这被施了魔法的琴弦,心里止不住疼痛。

王子,明日为你而奏,用我数十载的年华换你的健康与欢乐。

樱花不知疲倦地乱舞,落在琴弦上,击起阵阵响音。

{穿越喧嚣,爱颠覆时空}

在父亲的安排下,我偷入皇宫,来到王子的寝宫前。

人烟稀少,也许因为预言,王子将离去,所有人丧失信心。

我头带簔笠,穿上那一件我最爱的红衣,抱着黑木琴,慕烟安静地站在身后。

若无起色,不要强求,父亲说完这句话便离开。

我照父亲的说法,割破自己的手腕。

父亲说,乐师的鲜血是魔幻之音的动力。

鲜血染红了琴弦,月光下,闪闪发光。

双手合上琴弦,手指不由自主地舞动,音符恍若从耳边流入,沁人心脾,也许我一生的练习终究抵不过这瞬间的震撼。

刹那间,大地开始微颤,狂风四起,吹起无那飘逸的长裙。

黑暗蠢蠢欲动,恍若消失于琴声之间。

王子的寝宫亮起了红烛,黑暗里,那是惟一温暖心房的光亮。

王子好转了,寝宫里传出仆人惊喜的叫声。

我的双手一刻也不停歇,我怕一松手,王子便离我而去。

寝宫开始喧嚣,没有人注意黑暗里那疯狂弹奏的女子和似雕塑般的男子,因为他们的王子苏醒了。

手指开始麻木,我感觉到锋利的琴弦嵌入了柔软的手指,无情地吞噬它主人的鲜血,我已经渐渐力不从心。

够了,王子苏醒了,我们快走吧,不然马上会被发现的,慕烟开始着急,我丝毫不在意,我在为我的王子而奏,他一定听得到。

痛麻木了自己,眼前开始模糊,我看到那紧闭的大门打开,王子瘦削的面容恢复生气。

有一双温暖的双手抱紧了我。

{看着你难过,我比你还忧伤}

醒来的时候,慕烟坐在身旁。

王子康复了,恢复了知觉,我说的头一句话。

他醒了,慕烟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地说。

我知道自己已经衰老了很多,可是看着镜中的自己,泪水还是涌了出来,眼角的皱纹已经若隐若现,头发也失去了光泽。

我是不是很难看,我闭上眼睛,任泪水流淌。

不难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

那个最美丽的锦,慕烟轻轻抱着我,我伏在他肩头,任泪水浸透衣裳。

{锦瑟之音,结局早已书写}

我认为我的王子从此幸福,可是故事才刚刚开始。

皇宫里传言说,王子苏醒的那晚,王子遇见了为他而奏的红衣女子,王子爱上了他,可是找不到,王子思念成疾,又病入膏肓。

听到消息,我心如刀割。

那天,瑟穿上我那件最爱的红衣,我便有了主意。

你真的决定这样做?我告诉了慕烟我的决定,慕烟眼神里满是心疼。

只要他幸福,我什么都愿意,最后一次为他而奏,我这一生不悔,我咬紧嘴唇,坚定地说道。

锦,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慕烟的话柔软了我的心房,隐隐作痛。

{王子遇见他的公主,有人幸福的有人流泪}

瑟穿上我最爱的红衣幸福走向王子的寝宫。

我抱着黑木琴,瑟瑟发抖,慕烟安静地站在身后,恍若第一次进宫那一夜。

手指已不再痛,心却如刀割。

寝宫再次热闹起来,因为响起了天簌之音,他们的王子又苏醒了。

琴声嘎然而止,我把琴弦交给了瑟。

瑟,一定要让王子幸福,我的心恍若刀割。

王子拖着疲惫的身体破门而出,双眼定格在怀抱黑木琴的红衣女子身上。

我双手抚摸着满头的白发,心里满是幸福与疼痛。

王子紧紧抱住瑟,我知道你会回来,我爱你,瑟偎依在王子怀里,那把黑木琴在他们之间摇摇欲坠。

王子一直盯着我,满脸的陌生。

我的泪止不住下流,你幸福了,为你我心里还会心痛?

你终究不是我的王子,哪怕近在咫尺。

依就那繁华院落,樱花煞是美丽地坠落。

你心痛了?慕烟一句话就戳穿了我所有的不在意。

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老妇人,他是爱我的,只是我不能再爱他了,我艰难地说道,身体的衰老已经让我力不从心了。若你还是十七岁的你,你就会幸福,是么?慕烟有些生气有些难过的神情让无不知所措。

我想我会,我知道,我再也回来到那年的少年。

那么我帮你,慕烟轻轻握起我那双干树枝般的手,温暖了我所有的寂寞。

慕烟细细的手指映上那黑木琴

把我所有的青春献给锦,愿她永生永世幸福,慕烟对着天大声说话。

我曾说过,有个人默默为你而奏,不管你感动不感动。

慕烟坐在樱花树下,微笑着一直弹奏,那是超越俗世的音符。

而那少年,就在纷飞的樱花瓣里垂垂老去,白发苍苍。

恢复了青春年少,又成为记忆里那浅笑低吟的少女,只是心里,凭空多了几分沉重。

在王子成亲的马车驶过时,我会向他澄清,你才是为他而奏的女子,慕烟还是微笑着温柔的说。

举国欢庆,瑟就要成为王妃,王子将成亲。

马车载着幸福的王子公主从街上驶过,我挽着慕烟的手贮立在奔腾的人流中,定会有人留意或惋惜这不和协的一对。

在幸福的马车驶过身边时,慕烟正要冲出人群拦住马车的时候,我拉住了他,我再次邂逅那掉落在十三岁记忆里的容颜。

依就倾城倾国,只是少了那份年少无知,多了些冷漠。

四目相对的刹那,我泪流满面,你终究不是我的王子。

记忆里十三岁的少女为了他的王子而倾尽一生。

慕烟不久之后就离走,走之前,他说,锦,永生幸福。

若是永生,定无幸福,因为没有了你的陪伴。

我再也没有碰过木琴,我常常对着慕烟的坟墓跟他说话直到天亮,只是我再也见不到他微笑的面容。

梦里又回到那年的时光,繁花落尽,夕阳静好,你眉黛含笑,欲语还休,我眉眼忍笑,双手抚琴而奏,樱花乱飞。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年华。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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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在深夜静下心来写些文字,我总会感叹于时光的虚无,想想在一次又一次时光的洗礼中,点滴的或是全部生活都会瞬间流失于黑夜。而我,在暝暝中联想到的那一束闪光,像是在我的内心存活了多年,往往会把我从一个未知的空虚中赎救出来。这种赎救就似同从我体内把情感抽出,真空般地流放于夜间。

??有时,我多么渴望有一样事物让我刻骨铭心,保持一种天性的追求和欲望,那么我就不会觉得生活仅仅就是一个生存的过程。

??阿莱克桑雷德说过,诗人的本质是预言家,是先知。但他的“预言”不属于未来的“预言”;它完全可能是属于过去的:是无时间性的预言。所以我想,诗人的生活不是想试图超越生活,而是在某种神秘的方式下,向人们展示他们的命运。这种命运不是一个个体,而应该是一个整体,一个时代潮流的整体。

??一月的广元,我在冬天里取暖。

??卸下所有的框架,我开始觉得冬天很冷,开始意识到由这个冬天所组成的生活的全部,仅仅是来自这一短时期的感知,并不存在永恒的现象。

??一个南国很冷的冬天只是少了树叶,我祈求的只是一次春暖花开。所以,当地上的落叶慢慢融去,剩下的寒冷也只不过是春天来临前的一次寒潮。

??二月的广元,我躲在日历里写诗。

??二十一岁的生日我仅仅收获一个“一”字。这个“一”让我想到了生活的根源,想到了我第一次面对孤独,第一次不愿在它上面加任何东西,第一次拥有了自己。

??亲情、友情、爱情,这三个当中我失去的某一样,开始从日历里跳进我的诗歌。

??三月的广元,我的时光沉淀不出幸福。

??那一天,当我得知幸福像花儿一样时,我兴奋地写下了一首诗歌:

??“某一天,当我的时光丢掉了幸福/幸福是否还可以像花儿一样在春天里长出/一朵花可以不期待永恒/春天却可以是永恒的。”(《花期》)

??明年春天,当幸福的花朵开满山涧,我的时光是不是可以沉淀出幸福。

??四月的广元,我梦见了一只紫蝴蝶。

??这一次,我没有错过春天。遍地芬芳,花草争辉夺艳,我羡慕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面对这一次春暖花开,他们不甘寂寞,开始新一轮的萌芽。

??我的紫蝴蝶飘在梦里,当所有人都

抽身离去,我跌入了蝴蝶的怀中,牵绊我一个人的尘世。

??“你和我相簇在云里,却又在水中各自打结/呈现着支离破碎的缠绵,稍来沉醉的痛苦/奈何这岁月总把你我驱赶,未曾眷恋一些温柔/便奔向一个爱情的丧礼/你是天边的一朵白云,总把我牵引/而我,甘愿幻化作一只飞向你的燕雀/将道路铺在苍茫的天空,也不学/那独自在暗夜悲戚的夜莺,重复着单纯的歌曲/为何这天空的深蓝让我感到眩晕/随着那片雨水的消失,我还在继续/做着一个尘世的绿梦,挽回一个轮回的宿命/”(《宿命》)

??五月的广元,我在黎明看到了星光。

??我的习性古怪:黑夜活动,白天栖息;即便睡去,也是睁着一只眼睛。这独异的生活方式,使我拥有了与众不同的目光和视野。我渴慕智慧,迷恋于吻合我生活的那一部分细节,往往这些细节便是我过得充实的那一部分。

??很多时候,我心向光明,却生活在黑暗里,这样的反差使我坚信我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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