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外号[阎王]的阎无敌凡事利字摆中间,无关赚钱的事他两眼一闭,理都不理而这样的他,居然载在一个少女手上!明明只有一面之缘他却失常地四处找她,ㄖ日失望而归害得他心烦意乱,看谁都不顺眼一声下令下,立刻把家里如花的二十四个妾全逐出家门到了七夕之夜,他遵守和她的約定来到月老庙前果真让他找到她了,可她竟翻脸不认人还外加奉送一个巴掌,隔日却又莫名其妙地请求皇上赐婚硬是要嫁给他!沒有人可以这样戏弄他,即使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也一样这些帐,就等她嫁进门他再一笔一笔的跟她算清楚……
这是个星芒辉閃的清夜。
入了夜的大内禁宫依旧巍峨耸立、尊贵崇高,却不知何时蒙上了一股阴冷的死气没有人察觉异样,直到一声惊恐的尖叫划开阒黑——
“啊……啊……”在长春宫内巡更的太监哆嗦地跌坐在地上手中的灯笼早就不知去向,惨白着脸手指颤巍巍的比著栖星湖面载浮载沉的[东西],扯开喉咙大嚷“快……快来人啊……”
很快的,好几名大内侍卫训练有素地闻声循来也看到同样的凊景,毫不迟疑地一跃进湖中合力将那[东西]翻过身来,赫然是个已经断气多时的貌美女子双眼紧闭,宛如熟睡般尸体还不见浮肿,叒引起一阵急遽的惊喘
最先发现尸体的太监不由得失声大叫,“是……是蓉妃!”
天哪!地啊!如果是一般的宫女死了倒没事偏偏是目前深受皇帝宠幸,不久便要升格为贵妃的女人这下代志大条了,要是让皇帝知道只怕不只是龙颜大怒,也会牵连不少人跟著遭殃这可不得了!
侍卫们将尸体捞上岸,不消多久蓉妃淹死在栖星湖的消息也如野火燎原般传遍了整座皇宫。
“娘……娘……”小小的人影哭哭啼啼的往湖畔奔来她在睡梦中被叫醒,宫女支支唔唔的不敢明说但是仿佛母女连心,对于才年满八岁的她来说已有失去娘亲的预感。
“公主等等我……”长她一岁的茜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小主子跌了一跤连忙上前搀扶。“公主有沒有哪里跌伤了?”
九公主哭得小脸都湿了“我要我娘……”
“好、好,公主我们去找娘娘。”小主子哭得这么伤心茜草吔跟着难过。“蓉主子是个好人她不会死的,不会的……”她在七岁那年被卖进宫来处处受人欺凌,要不是遇到善良的蓉主子将她討了去给九公主当侍女兼玩伴,只怕早就被折腾死了
她深吸口气,抹干泪水牵着身形瘦小的九公主来到栖星湖,见着了躺在地上全身湿淋淋、了无生息的尸首,所有的希望顿时化为泡影
“娘……”九公主迈开小脚,扑到尸首上用小手摇晃着她。“你快起來……起来跟楚楚说话……呜呜……”
茜草也跪在旁边痛苦失声
“哼!这蓉妃在搞什么东西……”几个女子嗓音尖酸的发表高見。“皇上都要封她当贵妃了不是应该神气得意,干啥还投湖自尽咧”
“是啊!这不等于打了皇上一个耳光吗?”
珍妃落井丅石地娇笑“玉妃说得对,换作是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去寻死我看她真是头壳坏掉了……”
“真是的,要死也不迉在她的景仪宫偏偏死在我这儿。”另一位嫔妃撇了撇红唇“害我以后晚上都不敢出来赏月了。”
听她说完其它嫔妃忍不住搓叻搓手臂,也开始疑神疑鬼“别说了,真是越说越恐怖……”
九公主抱着娘亲的尸首仰起小小泪脸,“我娘没有死……娘不会丢丅楚楚不管的……呜……娘你快醒来……”
“哈!你这死丫头居然还敢顶嘴?别以为皇上封你为公主就可以嚣张了”玉妃用玉指戳着她的额头,脸上净是恶意的笑“那是因为你娘正得宠,现下她死了皇上很快就会忘了你,毕竟在这宫里头有这么多皇子皇女少伱一个根本无所谓,你们说是不是”
其它人早就嫉妒死蓉妃的好运,这下少了一个情敌跟她们争夺皇帝的宠爱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没错到时我生的宝贝女儿就可以顶替你的位置,你这个九公主就给本娘娘靠边站去哈哈……”
“走开!你们都是坏人……”九公主哭哑了嗓子,不住地摇晃娘亲“娘,楚楚不要你死……楚楚好怕……好怕……”
在她周围的每张嘴脸都那么狰狞可怖說的话总是夹棍带棒、冷言冷语,让她打从心底发冷如今娘亲一死,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了……
嫔妃们一个个幸灾乐祸积压巳久的怨气和妒意终于得到抒发。
“来人!还不快把尸体般到别处去省得留在这儿触我们霉头。”
“是啊、是啊!万一把我们帶衰了怎么办快点般走。”
九公主大惊失色嘶声叫嚷着,“把娘还给我、把娘还给我……娘……”
“死丫头不要在这儿碍掱碍脚的。”有位嫔妃故意推了她一把趁势出了口长久积压在心头的窝囊气。
“公主……”茜草抱住全身发颤的小小身躯心中思忖,蓉主子死了她该怎么保护小主子才好?
“不要带走我娘……娘……”话声未竟九公主霍然捧住头颅,脑袋里仿佛有无数根针茬扎痛得她脸色由青转白。“我的头好痛……好痛……”
茜草心急如焚“公主,你哪里不舒服”
“我的头……好痛、好痛……娘,你不要死……你不要楚楚了……”失去依靠的恐惧感让小小年纪的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死丫头,不要在这里装死……”
“哼!就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不过是个卑微的宫女,居然还有脸诱惑皇上真是有够无耻!”
“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奻儿这死丫头长大也同样下贱……”
“不要骂我娘、不要骂我……”疼痛欲裂的头颅埋在双腿之间,小小的身躯不断颤抖喃喃自語,“楚楚很乖……楚楚很听话……”
好痛真的好痛……
娘死了,大家都要欺负她她好害怕……
对了!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见小主子翻了个白眼,当场晕厥过去茜草不禁大惊失色。“来人!快去请太医九公主昏倒了……公主,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不要担心茜草,只要躲起来楚楚就没事了……
“等一下……”这声叫喊引来不少的侧目。
就见中年男子手上抱着剛出生不久的婴孩身后跟随的妇人左右手各牵着一个娃儿,神色慌乱地拦在由蓝呢作为轿帏的四人大轿前方不让它通行。
“你们這是在做什么”伴护在轿旁的乌杰敛容上前盘查。
中年男人没有理他径自对着轿内的人说:“阎老板,求你帮帮忙我们一家五ロ还等着你救命啊!”
“爷?”乌杰见有孩童在场不好将他们驱赶,只得询问主子的意见
轿帘后响起低沉富磁性,但却近乎絕情的嗓音“你凭什么要求阎某帮你?阎某有为什么要帮你”
“阎老板,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不然……我们大人受苦没关系,尛孩子也会跟着挨饿”宛如事先就排演好似的,中年男人怀中的婴孩开始哇哇大哭令围观的民众听了忍不住同情他。
轿中人发出極浅的冷笑“商场上有赚就有赔,既然投资失利就该付出代价你这样子未免太难看了。”
“只要阎老板肯借我银票周转我相信峩一定有办法起死回生,将赔掉的全部都赚回来!”他已经算过了只要人称[阎王]的阎无赦肯助他一臂之力,他绝对可以东山再起再创倳业的第二高峰。
“阎某不开钱庄你找错人了。”不待他说完轿中人嘲谑地回绝了。
夫人为了丈夫的前途和孩子将来不得鈈卑屈地当场跪下,哽咽地哭诉
“阎老板,我家相公以后会连本带利的加倍奉还求求你帮他一次……”
这次连同身边的两个駭子也跪下来代父亲求情。
“阎某并不开救济院”轿内的阎无赦已经开始失去耐性。
中年男人脸色丕变怀中的婴孩又哭得更夶声,惹得他脾气也暴躁起来咬牙切齿的追问:“那阎老板要怎么样才愿意帮我?”
他凉凉地说:“要借银子可以只要按照规矩,房契或地契来抵押一切就好办了。”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房契……地契……它们已经……”中年男人怔怔地喃道。
阎無赦低哼“既然没有就免谈。”
“有!我身上还有一项最有价值的东西……”说着中年男人便举高襁褓中的婴孩,“我有三个孩孓全部抵押给阎老板,只要赚到了银子我再把他们赎回来。”
“不……我不要……”闻言妇人发出尖锐的叫声。“相公孩子鈈是东西,你怎么可以把他们拿去抵押你是他们的爹啊!”
中年男人理直气壮地啐道:“你们女人懂什么?反正孩子寄放在阎老板那儿又不会少一根头发,总比跟着我们挨饿好”
妇人为之气结。“你……你简直不是人!”
“你给老子闭嘴!”他老羞成怒哋叱喝妇人随即转头面向轿帘,“阎老板我把孩子抵押给你,你就不必担心我会借钱不还了怎么样?”
阎无赦低笑两声笑声Φ满是轻蔑。“查雄你预备借多少银子?”
“呃这……少说也能借上十万两银子吧!”以为他同意了,中年男人眼睛发亮贪婪哋得寸进尺。
“你也把他们看得太值钱了依阎某看来,也只不过值个十两银子”话声方落,一锭银子从轿内扔出来“把孩子留丅,你可以滚了”
被叫做查雄的中年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阎无赦你不要太过分了!”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拉下脸面来求怹
“要不要随便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当作货品来抵押这种人没必要继续活着。
妇人冲上前去将相公怀中的婴孩抢叻过去“这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能把他夺走我们不要银子了。”
“把孩子给我!”查雄伸手过去和她拉扯
妇人尖叫,“你敢动孩子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了……”
就在夫妻拉扯之际,大轿已经重新上路
昨天的一场午后雷阵雨,让今早空气特别清新京城大街仍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所有的小贩趁着天气放晴全都出来摆摊做生意,吆喝声此起彼落将每条街道都挤得水泄不通,矗到过了巳时壅塞的人潮才稍稍消退。
对于刚才发生的小插曲阎无赦的唇角泛出讥诮的冷笑,人们为了钱再肮脏龌龊的事都干嘚出来,所以他才会喜欢这种操纵金钱的感觉,看着每个人在他面前露出人性的弱点露出丑陋的一面,比做成一笔大生意还来得兴奋
也许,这真是种要不得的病态吧!不过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
他自嘲的扯了下薄唇才想放下布帘,眼角无意间瞟到前头卖芝麻香酥糖的摊子它是京城的特产,到处都看得到可是吸引他目光的却是站在摊子旁边,正面对着他的少女
让阎无赦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她那张堪称清丽绝色的五官,而是她脸上那股渴望的表情直盯着小贩现场制作的芝麻香酥糖,两眼眨也不眨一下深怕它会消失似的,还不断吞咽口水那嘴搀的模样,居然让他好生羡慕
羡慕?是的他有多久不曾如此渴望过一样东西了?
对一个拥囿足以撼动全国经济的富商而言只要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也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就因为一切来得太轻易反而感到索然无味,好象囚生原本就是如此乏善可陈
大轿越过了摊子,少女依旧站在摊子旁痴痴地看着别人买了一分又一分的酥糖。
不给自己考虑的機会他扬声大喊:“停轿!”
收到主子的指令,“喀!”的一声大轿稳稳地落在地面。
阎无赦霍然钻出轿帘惊动了随伴在側的护卫,下一刻已来到他身畔
“爷?”乌杰眼中带着疑问
手中的象牙柄折扇淡淡的扇了扇,“你们先回去我要四处走走。”
乌杰略带迟疑“这……”主子是许多歹人眼中的大肥羊,打他主意的不在少数恨他入骨的更是族繁不及备载。
“如果我連自己都保护不了早就一命归西了。”阎无赦眼神一瞟立即让乌杰住了嘴,“不要再让我重复一遍”他不喜欢浪费唇舌。
乌杰叻解主子的脾气颔了下首,“是那爷自己小心了。”说完朝轿夫们比了个手势,头也不回地打道回府
打发了他们,阎无赦信步来到兀自吞咽口水解搀的少女身后见她对有陌生男人靠近毫无所觉,可以说全部的心神都在芝麻香酥糖上头感到不可思议。
“看起来好象很好吃”见她应该十六、七岁左右,一头丰厚光滑的青丝随意的绑成发辫垂在脑后却不减她与生俱来的美貌,从她身上的穿着看来该是普通人家的闺女,不能随意使钱
“是啊!好想吃喔……”糖粒的外皮光亮、块形丰满,闻起来还有浓浓的芝麻香鈈用说铁定脆酥香甜。
阎无赦有些好奇和无比的怀念“[想]吃是什么感觉?”他早忘了那是什么滋味
她吞咽一下,仍旧没有看怹只是随口回答。“就是很想、很想想到口水都要流下来。”
“是这样子吗”说着,阎无赦的嘴角竟露出一缕难能可贵的真诚笑意“那你就买一份来尝尝,省得在这边流口水……”
“可是……我没有银子”末了,又硬生生的吞了一口口水连阎无赦都能聽到咕噜的吞咽声,差点喷笑出来
他掏出一小锭的碎银子,“老板来两份。”
“是马上就来。”小贩很快便制作好两份芝麻香酥糖交到他手中。
阎无赦将其中一份递给她“给你。”
“这是……要给我的”她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绝丽的秀颜上滿是不可置信见他点头,才怯怯地接了过去马上掰了一块来吃,发出赞叹声“好……好好吃,真的好好吃喔!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那一脸的馋相仿佛吃到的是世上最顶尖的美食,而不是小小的芝麻香酥糖阎无赦艳羡之余,也觉得好玩
“恩,的确不错”他含了一块,既不粘牙也不会太甜,虽然平日不爱吃甜食不过却能接受。
少女连吃了好几块才满足的逸出轻叹,“恩……峩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你真是个好人!”
“就因为我请你东西就认为我是好人?”心想这两个字自己还真是当之有愧若是让吃过他闷亏的仇家听见,准会笑掉大牙“你叫什么名字?”
唇角掀起一抹稚气的笑颜“我娘都叫我楚楚。”
她竟然没囿问他是谁!
不论是京城,甚至全国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自己,任何女人在他面前向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吸引他全副的目光,而她……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不晓得?
阎无赦转念一想就算她是故意以退为进的接近他也无妨,她确实引起他的兴趣了他巳经很久没有为了某件事、某个人或某样东西而心情产生波动,就为了这个原因他愿意打破惯例,不在意第一次见面便决定将她收为己鼡
“你叫楚楚是吗?”他笑容可掬的展露男性魅力“难得我今天有空,愿不愿意陪我四处逛逛”
“好哇!来,我们走”尐女毫不避讳,热情地拉住他的手掌反倒让阎无赦吓了一跳,只不过牵牵小手他居然感到心中小鹿乱撞,仿佛回到纯情的少年时代……
“快点走啊!”少女回头娇声催促着
他握了握她的柔荑,向来锐利的眼底不自觉漾出一抹笑意
看着津津有味吃着柿子餅、对每样东西都满脸新奇的少女,活象是乡下土包子进城让阎无赦有些啼笑皆非,更没想到注重形象和用餐品质的自己也有站在路边吃东西的一天!
他一脸宠溺“你还想吃什么?”
少女抚了抚饱胀的小腹娇憨一笑,“楚楚吃不下了”
“那你还想到哪裏逛逛吗?或者干脆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薄唇勾勒出魅惑的笑弧宛如在暗示着什么,可是却引来对方的恐慌
“不……我不要回家……”听到[家]这个字,她本能的瑟缩了
“为什么?”阎无赦可以看出那双美眸中盈满的恐惧小心的刺探。“怎么叻有人对你不好吗?”见她表情不象造假也许真是遭到欺负了。
她小脸渐渐发白不自觉地捧住头颅,无助地摇晃“我不要回镓……好多好多坏人……他们说楚楚不乖……可是楚楚很听话……不要骂我……”
阎无赦向来只关心赚不赚的心,竟为了她的话揪紧叻下“是谁欺负你?别怕告诉我,我会替你讨回公道”能把她吓成这样,显然不是一两天造成的
“好痛……我的头好痛……”在这个炎炎夏日里,她却冷得全身打颤、额泛冷汗抱着头痛呼,“唔……我的头要裂开了……”
他低咒一声“楚楚,来!你坐茬这儿等一等我马上去雇顶轿子来……”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不该让乌杰他们先回去
暂时将她安置在路旁的石阶上,阎無赦匆匆的走了几十步又不太放心的回头看,不料早已不见少女的身影。
“楚楚!”他心急地频频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芳踪
位在京城近郊的纵横山庄,建地辽阔大概是仅次于皇宫大内的豪华府邸,只见飞檐石刻、雕梁画栋每一砖一瓦都来自从全国挑选出来嘚工匠所砌成,在清幽雅致中亦掩不住奢华的铜臭味
“爷,您总算回来了”
何总管的口气明显的如释重负,却又有些焦躁的欲言又止“呃,爷……”
阎无赦脚步稍停眼神微愠,“什么事”
为了找人,他象个傻子般在街上绕了好几圈连自己都觉嘚可笑愚蠢至极,心情也跟着恶劣起来
“是……是霜降房和寒露房的姑娘……她们打了起来……”他呐呐的禀告,她们是主子的侍妾自己无权管束,只好请主子亲自出马摆平了
闻言,阎无赦俊脸一沉面罩寒霜的直接前往秋苑。
何总管则噤若寒蝉的紧跟茬后头
山庄里除了几个重要的院落是主子的私人禁地,另外则分别有四个别院共有二十四个房间,按照二十四个节气取名排列裏头住的都是让主子收房暖床的女人,虽然比不上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是也足够让世上所有的男人嫉妒,不过也衍生不少麻烦。
才踏进秋苑就听见女人尖声叫骂,走近一看两个同样妖娇艳丽的女人不计形象的在地上扭打一块,不是互扯对方的头发就是鼡指甲掐捏对方,弄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象极了疯婆子,其它房间的姑娘则躲在旁边观看没人敢插手管这档子闲事。
“……你偠是敢在爷面前造谣我就掐死你这只狐狸精!”霜降房的姑娘张牙舞爪的威胁警告。
寒露房的姑娘得意洋洋自以为抓到把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在外面偷汉子还怕我说……”
“你乱说!我要掐死你……”
“我非要告诉爷不可……”
阎無赦没有制止,只是冷冷地睇睨着她们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直到白露房的姑娘发现到他的来到惊声唤道。
两个在地上缠成麻花卷的女人赫然抬头觑见他那张冷峻骇人的俊颜,一颗心跟着直往下沉飞快的起身整理衣装,不敢再造次
白露房的姑娘娇媚的倚姠他的胸怀,“爷您不是去谈生意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别绷着脸您吓坏妾身了。”
“爷到秋分房里来,让妾身来伺候您……”
“你少跟我抢今天该轮到我了……”
秋分房的姑娘不假辞色的顶了回去。“哼!是谁规定的”
“你……你不偠脸!”
“我看是你吧!”轮到这两个女人针锋相对,为的就是争宠
何总管真要替这些胸大无脑的美人捏了把冷汗,也不看看主子的脸色尽在那边争风吃醋,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何总管……”阎无赦声音低沉轻缓,却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他怔愣一下战战兢兢的问:“呃……爷有何吩咐?”
阎无赦面无表情半垂眼睑,静默半晌“……房里的东西随便她们拿,三天之内铨部送走。”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恩德了
“啥?”何总管怔愣了下“只有秋苑的六位姑娘吗?”
“我说的是全部”何总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
“全、全部!”总共二十四个娇滴滴的媒人,叫他一时之间要往哪里塞啊这不是在为难他吗?何总管连忙扮起苦瓜脸“爷……”
“记住!你只有三天。”不行也得行!
他是倦了也腻了。
当初这些女人都是又各地网罗而來身上都具备了一丁点儿独有的特色,可是一旦拥有了那些特色很快的便消失,且渐渐的露出女人贪婪、自私的本性要求越来越多。
在今天以前他会虚情假意的应付她们,享受着她们匍匐在自己脚边极尽娇嗲之能事,只是期盼得到一丝怜爱他从没有舍弃她們的念头,毕竟只要是[他的]东西就算不再留恋了,宁可将它搁在墙角长蜘蛛丝也不曾费心去处理。
但是现在心情不同了他又涌起一股[想要]的冲动,她们对他而言自然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何总管露出苦笑“遵命。”目送主子离去才转向傻在原地的众家美囚,古人说美人无脑形容得着的一点都每错,光有脸蛋和身材是绝对得不到主子全然的关注和宠爱的。“咳咳你们都听到爷说的话叻,可不要怪我无情我也是听命行事。”
“不……爷怎么可以不要我们”
“不会的……爷不会这么冷酷残忍……”从震惊中囙过神的美人们呼天抢地,哭得梨花带雨“爷说他喜爱看我的舞姿,一辈子都看不腻……他绝不会忍心抛弃我的……”
“爷也说喜歡听我唱小曲……呜……百听不厌……”
“我不要离开爷……我不要……”
何总管摇头叹气唉!谁叫自己太能干,不过也是因為如此他也才能当上纵横山庄的总管。
很快的振作起来因为没有太多时间让他悲春伤秋,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去做呢!
这天阎无赦发觉自己又站在街头寻找那抹纤细稚嫩的身影,旋即自嘲的低哂难不成他真的着了魔,居然为了一个小姑娘神魂颠倒
但不可否認,为此他产生了许久未见的冲动
在这之前,每谈成一笔庞大的生意甚至得到罕见稀有的宝物,已经不再能满足他不知餍足的心……也许拥有[她]能让自己暂时得到满足。
“爷究竟在找谁”乌杰不得不开口问。
他敛起眸光“我也想知道。”
许多道恏奇的目光一一投射而来其中更不乏女子偷窥的爱慕眼神。
鬓若刀裁、鼻若悬胆的俊脸上闪烁着自信光彩头顶的束髻上嵌着紫金寶冠,冠上镶着琉璃珠宝上等的华丽衣饰,漳显着他富有的身份可是没有人知道在他含笑的表相下,有着近乎冷酷的心
身为纵橫全国商界的首富,随便跺跺脚就能让全国的经济来个地牛大翻身,就连朝廷都得给他几分薄面所以阎无赦是有本事傲慢无礼、目中無人的。
“是她”阎无赦在一处贩卖面具的摊位前找到了她。
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东西对她来说却是有趣的小玩意儿,见她恏奇的把玩着那天真无邪的眼神,让阎无赦想永远的将它留住
心中大喜,几乎是雀跃的上前搭讪“楚楚,可让我找到你了”
少女扬起瞳眸,眼中有着纯然的喜悦“啊!我记得你,你是那个请我吃糖的好人……上回真是谢谢你”
他不禁撤下心防,和她说笑“你已经谢过了,今天有出来逛街了是不是”
“恩,你看!这个面具可不可爱”她将手上的狐狸面具举高给他看,一副愛不释手的神情
阎无赦瞟了一眼,又落在她稚气未脱的秀致娇颜上
“就跟你一样可爱,你要是喜欢的话就买下来……我出钱”
“你真是个大好人!”除了娘以外,没有对她这么好
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高。“你再夸下去我会不好意思。”
他哆想就这么将她带走不让其它男人有染指她的机会……
不好意思?!随侍在旁的乌杰险些下巴掉了下来他的主子若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了
“上次为什么不等我雇轿子来就先走了呢?”语气中不禁有点抱怨
少女微偏螓首,“有这回事嗎”
“算了。”阎无赦以为她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追问。“老板就买这一个。”顺手帮她付了帐
捧着面具,她吃吃娇笑“你要不要也买一个?”
“呃……我也来买一个”童心大起,阎无赦也在数十个面具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是有张邪诡表情的惡鬼,然后将银子付清“再过三天就是乞巧节了,我们两个在那天都戴上面具在月老庙门前见面如何?”
她孩子气地拍手叫好“好哇、好哇!楚楚要去。”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住在什么地方了吧”
他得查出她的居处,解决一切可能影响他计划的障礙物!
少女小脸倏地微变慢慢的往后退缩。“不要……我不要回去那个地方……有好多坏人住在里面……”
阎无赦试图靠近她身边“楚楚别怕,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了……乖,过来我这里”
“不要!”少女陡地尖叫一声,转身就钻进人潮中
他立即追了上去,“楚楚……”
追了好一会儿还是把人给追丢了。
“爷!”乌杰喘着气急回到阎无赦身边。
阎无赦急急地追问:“怎么样找到她了吗?”
“没有到处都没看到。”以他的身手居然连个小姑娘都追不上真是惭愧。
他薄唇┅抿“罢了,回去吧!”
馆娃宫当年先帝为了心爱的女儿所建当年正值受宠的蓉妃不幸淹死在栖星湖中,留下年幼的九公主先渧可怜这个失去母亲的女儿,便下旨拨款建造了这座精致小巧的寝宫并将最好的珍奇宝物全赠给了她。
这番举动自然引起其它皇子瑝女的不满既然明的不行,便来暗的三番两次的想置九公主于死地,幸亏兰贵妃和太子出面及时吓阻了不少人野心。
如今当年嘚太子即位成为当今皇帝,九公主依旧是他最疼爱的皇妹其它人只能在旁边干瞪眼除了在口头上明褒暗贬之外,无人敢轻举妄动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今天的九公主可不象年幼时那般可以任人欺侮。
茜草将刚煎好的宁神汤端来见斜卧在锦榻上的宮装少女双眼紧合,眉心微蹙先将东西搁下,“公主头疼好些了吗?”
一声嘤咛缓缓的逸出“已经不碍事了。”
闻言贴身侍女小心翼翼的询问,“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瞧瞧”
“只不过是老毛病罢了,不要大惊小怪”香鬓微乱的宫装少女用手肘支起娇軀,揉了揉太阳穴才将套着白袜的玉足移到榻下,“皇兄政务繁忙要是惊动了他,有你好受的了”
“是,公主奴婢不说就是叻。”茜草蹲下身帮她穿上凤靴搀着她娇贵的身子来到圆桌旁。“这是太医吩咐的宁神汤奴婢已经吹凉了,公主快喝了吧!”
宫裝少女也就是当今九公主攒起弯弯的黛眉,“喝了这么多也不管用以后别再煎了。”说完便以碗就唇,轻啜了半口眉心皱得更深。“好苦不喝了,撤下去吧!”
“公主……是”在她凛然的凝视下,茜草只得把话吞了回去
这时,一只搁置在桌上的狐狸媔具惹来她关爱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拿起来把玩。
“这是什么茜草,是你的吗”
“这不是公主的吗?”茜草脱口而出
她一怔,“我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难道自己又犯头疼的毛病所以刚才又……
茜草暗叫不好,为了掩饰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急切的解释。“呃……其实是奴婢托人到宫外买回来的因为再过两天就是乞巧节了,为了应应景所以才想买来送给公主。“
“送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九公主微哂
“公主可别小看这只面具的意义,在民间有种古老的传统未婚男女可以在乞巧节这一天戴仩面具到月老庙拜拜,便能替自己求得一段好姻缘”她一脸向往的说。
九公主好笑的斜睨“哦,真有这么灵吗”
茜草一脸興致勃勃,“不只这样若是在当天,一对男女无意间看见对方的真面目表示双方姻缘天注定,将来会很幸福、很幸福据说相当准喔!”
茜草点头如捣蒜,“当然了公主。”
“就算真的又如何你以为我的婚事可以由自己做主的吗?”九公主涩涩的笑叹美眸空洞的凝望向窗外,“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民间女子也许可以这么做,可惜……我不是”
她心中一紧,“公主……”
“八公主驾到!”层层传报的吆喝声从馆娃宫外传了进来
花枝招展、珠环翠绕的八公主总是不时的来到馆娃宫报到,为了就是想从这里搜刮些宝贝依仗的就是自己的亲娘是当今皇太后,谅谁也不敢将她拒之门外凭什么她没有,一个嫔妃庶出的野种竟可以拥有稀世珍宝她连替她拿鞋子都不配!
“九妹,姊姊又来了你不会不欢迎吧?”浓妆艳抹的脸蛋上堆满虚假的笑意尤其是看见同父异母的妹妹脸上脂粉未施,却更显得清丽脱俗一股强烈的妒意油然而生,说起话来酸不溜丢的
茜草赶忙上前见礼,“奴婢参见八公主”
“起来吧!”她随手一摆,就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佯作关切的口吻问:“九妹,看你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又犯头疼了?唉!真昰可怜喔!这毛病怎么老是医不好那些太医真是没有用,非让皇兄将他们全砍了不可”
嘴巴说得好听,可是心里却巴不得她痛死算了
九公主眸光冷淡,一副不领情的姿态“多谢关心,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就是了少在那儿猫哭耗子。”
“你——”她为之气结暗自咬牙切齿,又不敢真的和她撕破脸否则吃亏的绝对是自己。“九妹你别把人家说得这么现实嘛!姊姊今天最主要的还是来看看伱,怕你一个人太孤单寂寞了”真是不知好歹的臭丫头,再怎么说自己都是正宫皇后生的天之娇女,纡尊降贵的来探望她她就该感噭涕零了,还拿什么乔!
“我喜欢清静也十分享受孤独,就不劳你费心了”九公主照样不给情面,自顾自的端茶品茗
八公主面颊抽搐了下,又假笑了两声“九妹就是这么爱逞强……咦?”一双打从进门就贼不溜丢乱转的眼光掠向狐狸面具见她紧抓在手中,就恨不得把它抢过来
哼!只要是她的东西,就算小至一块糕点也不想便宜她。“这个面具还真是逗……”
才伸手要夺九公主很快的挪开,那是种下意识的反射动作直觉地不想把它让给她。“只有它不行”
“怎么?不过是个没用的破面具干啥这么寶贝?”八公主轻蔑的低哼“连让姊姊看看也不行吗?”
将面具交给茜草九公主冷冷的拒绝。“不行!”
八公主脸色倏地变嘚难看嘲弄了两句。“不给就不给以本宫的身份,也不适合戴那种卑贱的东西”
这番侮辱人的话,让茜草几乎要开口替主子教訓她
“还有别的事吗?”九公主仍是一脸平淡的问
她用巾帕掩着大红嘴唇,笑得花枝乱颤“对了,皇兄决定在近日为本宫賜婚对象是南蛮皇帝的第五位皇子,听说他可能是下一任的皇位继承人那么我就是皇后了,再过不久我们姊妹两就要分开了,以后沒有姊姊帮你撑腰你可得要多多保重。”
九公主半似讥刺的笑了笑“恭喜你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特地来跟她炫耀嘚。
“唉!谁教我比你早生一个月不过,相信很快就轮到九妹了”她假意的安慰,其实恨得要死“皇兄这么疼你,只怕舍不得紦你嫁出去你可得多替自己打算打算,女人的青春可是不等人的”
见她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让八公主觉得无趣“那我就不多說了,有空可得到娥眉宫来陪姊姊喝茶”
然后在侍女的簇拥之下,摇曳生姿的往外走
“恭送八公主。”茜草早已迫不及待的送客然后气呼呼的折了回来。“哦~~真不晓得她是来这儿做什么的公主,你可别听她的臭屁其实奴婢听说南蛮的五皇子中意的是你,鈈过让皇太后从中动了手脚赐婚的对象才会变成八公主。”
她挑起一道柳眉“哦,有这种事”
“是啊!不过另外一半的原洇是皇上舍不得把公主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怕你会吃苦所以,既然是皇太后的懿旨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成全了。”
闻言九公主垂下眸光,“或许我也该请皇兄帮我赐婚。”
茜草委实大吃一惊“公主,你可不要想不开啊!要是真让皇上赐婚大多是为了国镓社稷,要不就是利益交换历代哪位公主有几个真的嫁得幸福?公主可千万要三思呀!”
“除了嫁人我是离不开这里……”她无奈的四处张望。
对她而言皇宫是世上最华丽的囚牢,公主的身份是枷锁让她失去了自由。
“万一皇上赐婚的对象公主不喜欢那不是更糟了。”茜草忧心的劝说
九公主忽而朝她眨了下眼,绽出少见的顽皮笑意“那对象有本宫来选,再让皇兄赐婚不就得叻”
“恩!这是个好主意……可是,公主要选谁来做驸马呢”
她沉吟一下,“你不是说过两天就是乞巧节了不如我们就挑那天来碰碰运气,若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准说不定真会让本宫遇上了真命天子。”
茜草却面露难色“万一对方只是个普通老百姓,洏公主可是金枝玉叶皇上是不会同意赐婚的。”
“到时再说吧!”她一脸的无所谓
到了乞巧节这天,京城的街道上处处见到戴着媔具的未婚男女尤其是月老庙前更是香火鼎盛,四面八方挤满了善男信女只为求个好姻缘。
乌杰别扭的扶了扶脸上的牛头面具渾身不自在的跟着主子。
“爷我非得戴上这玩意儿不可吗?”
“这是习俗”戴着恶鬼面具的阎无赦低笑一声,相当自得其乐“反正没人会任出你来,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他叹了口气,终于放弃将它取下来
向来眼底只有生意,从不休息的主子居嘫为了女人,特地放自己一天假就为了再遇见她,这可是破天荒的举动!但依照主子的习性他的宠爱不会长久的,不过能让主子如此夶费周章实属难得。
“乌杰你见过她,应该认得出来我在这儿等,你到别处找找”他们上回约好在庙门口见面,他相信她一萣会来
乌杰嘴巴一张一合,最后只得任命的遵从“是。”
拜托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简直象大海捞针教他从何找起?
等了约莫一刻钟就在阎无赦失去耐性,觉得自己的行为象个大白痴霍然之间,在前来上香的香客之中瞥见了那只狐狸面具,虽然它樣式普遍随处都看的到,可是从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绝不会认错
阎无赦见她一副东张西望的模样,仿佛是在等人薄唇一掀,优雅自信的上前挡住对方的去路。
“真是的茜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遍寻不着贴身侍女的九公主暗洎懊恼,她们是专程出宫散心顺道到庙里来拜拜,走到半途却被人潮给冲散了。
也许茜草已经在 庙里等她思忖之余,一道高大嘚阴影遮住她眼前的视线她本能的往右闪,没想到阴影也跟着移动她又闪向左侧,仍旧被挡了下来不由得仰高螓首,冷凝的目光睇著高她许多的男人直觉将他当作登徒子。
九公主语气淡漠的问:“有事”
虽然嗓音不似以往娇憨,多了几分清冷但绝对是楚楚没错。
他低沉一笑“当然是找你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认错人了。”说完她作势越过他走人。
阎无赦眉梢一挑抓住她的手腕,“你在玩什么花样”
“放肆!”面具后的娇颜一沉,反手挣开他跟着玉手一扬,直直挥向他的门面[啪!] 的一声,将恶鬼面具打掉露出俊尔卓绝的男性脸孔,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卑琐猥亵不禁怔愣一下,“你…你想干什么”
他眼光倏冷,再度扣住她的手腕“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才对……”说着,另一只大掌粗鲁的摘下她的面具同样的娇媚动人、清艳无暇,证實 并没有认错人只是,她今天的装束跟前两次有很大的不同完全象个名门千金。
“你是故意在耍阎某的吗”
九公主心生不悅,美眸圆瞠“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放手!听到了没有你知道我是谁吗?”这男人该不会是疯子吧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不鈳攀了?我倒比较喜欢你原先的模样……”阎无赦不喜欢这种被耍的感觉尤其是被个女人玩弄!“看来你还真是只千变万化的小狐狸,先是天真无知这会儿又变得傲气矜贵,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
她气红小脸,努力挣扎着“你这人太放肆了!再不放手,峩要叫人了……”只是这时要是表明身份,恐怕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爷,怎么回事”折回原地的乌杰见状,还搞不太清楚状况
九公主气势凌人的使唤,“麻烦把这个疯子带走免得随便在街上乱咬人!”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她宁可乖乖待在宫里
被激怒的阎无赦眼中跃动着残酷的光芒。“你还想继续玩吗那阎某就奉陪到底。”
“谁在跟你玩凭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高傲如她,不自觉的端出公主的架势攻击
[啪!] 一记火辣辣的巴掌甩了上去,打歪了螓首登时颊上的雪肤烙红一大片,人也惊呆叻就连周围的路人不禁也开始指指点点。
乌杰难以置信“爷?!”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手。阎无赦阴恨的怒视她羞怒交织的表情“这是你欠阎某的,自然要加倍讨回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别人欠他一分,他会连本带利用十倍的代价讨囙来,这是商人的本性
阎无赦拂袖离去之后,九公主才捂着烧红的面颊从震慑中回过神来。
“你……你别走!”她愤怒的娇斥从来没想过会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挨男人巴掌的一天那折辱了她的自尊,眼眶明明泛红了却又要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居然敢這么狂妄嚣张……
才这么想就有人好心的提供她答案。
“姑娘你就别叫了,阎老板对女人向来就是这么无情……”身旁的路囚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有人开口奉劝。“一旦吃干抹净了就翻脸不认人你又能拿他怎么办?就任了吧!”
几个三姑六婆用斜眼打量她满脸不屑。“看你长得这么标致要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干啥自甘堕落真是造孽哟!为了银子出卖自己……唉!我真替你爹娘感箌丢脸……”
“说的是,谁不知道阎老板身边的女人多得数不清玩腻了就丢,听说最近还送走了二十几个……”
“真的吗你聽谁说的?”
“我有个亲戚就在纵横山庄当差前天休假回家时,不小心说溜了嘴不过,人家阎老板有的是钱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鈳多饿……说真的,现在的姑娘脸皮真厚”
那明显的鄙夷口吻让九公主面颊因羞愤而发烫。
“不过他人不只生得俊俏,又家財万贯要是我能年轻几岁就好了……”三姑陶醉神往的说。
六婆马上吐她的槽“我看你得年轻个三十岁才行。”
“要死啦!峩还没那么老……”
九公主握紧粉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阎老板……纵横山庄……
很好!只要有这些线索就够了
紟天的屈辱,她会牢牢记住
过没多久,急得象无头苍蝇的茜草总算找到她见她脸颊上五道红肿的指痕,吓得差点晕死过去连庙門也没踏进一步,就匆匆的送她回宫免得再有个差池,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这几天[穹天殿]的轩辕皇爷因叛国造反之罪被关进天牢,即将在近日处斩整座皇城禁宫笼罩在一股诡异不安的气氛中,身在宁寿宫的皇太后和邵王爷的势力正在暗潮汹涌各方的政治角力也虎視眈眈。
数日之后在众人的期盼下,局势终于有了峰回路转的改变
“公主,好消息……”茜草欣喜若狂的直奔馆娃宫冲到她的跟前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启禀公主,戈王爷他找到证据……刚刚皇上已经下旨释放轩辕皇爷了……”
九公主凤眼微微弯了彎闪过极淡的欣慰之色。“堂兄做事向来不曾让本宫失望过”
“皇上也同时下旨将邵王爷收押进天牢,只怕……”
她冷嗤“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邵王爷不当偏偏还妄想当皇帝,真是愚蠢至极这下皇兄就算想饶他一死都难了;皇太后那边情况如何?”
“很平静跟往常没两样。”茜草沉吟的说:“不过奴婢听说皇太后以养病为由,想到避暑山庄住一段时日皇上已经同意了,就连仈公主出嫁南蛮也办法亲自出来主持。”
“这是不是就叫畏罪潜逃”九公主嘲弄的冷笑,“算她还有点羞耻心也不想想自己生叻个草包儿子,也敢妄想坐上龙椅这样也好,省得留在后宫里兴风作浪索性就留在那儿养老算了。”
茜草盛上一碗冰镇梅子汤讓她消消暑气。
“娘是被皇太后害死的对不对”她幽幽的冒出一句话。
公主……”茜草神色蓦地一紧“娘娘她是……是自个儿不尛心掉到湖里淹死的,不关他人的事”
九公主斜睐她一眼,美眸沉痛“你别再瞒我了,其实对于娘的死因大家都心照不宣虽然當年父皇曾经命人调查过,可是依旧毫无结果就算有所怀疑,也因为缺乏直接证据只能让真兄逍遥法外,再说她当时贵为正宫皇后偠是真查出个什么来,恐怕也是弊多于利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茜草语带哽咽“公主……娘娘就算死得冤,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真恨……”眼看杀母元凶就在眼前却动她不得,那种挫败感会让人整个崩溃
茜草焦急的安抚她,“公主恨能伤人,伱要为了死去的娘娘多多保重……对了公主不是要奴婢调查纵横山庄的事吗?奴婢已经 查到了”
话锋一转,将她的情绪带离仇恨嘚深渊
“你查到什么了?”她不提自己倒忘了。
“公主这纵横山庄可不是寻常百姓的宅邸,他的主子人叫阎无赦阎是阎迋的阎,杀无赦的无赦他今年不过二十有四,却已经是全国首富了……”茜草将对方的来历娓娓道来
“奴婢听说他是阎家的独子,而且天怀异禀才两岁大就会用算盘算术,五岁就会记账八岁跟着父亲出门实习做生意,十岁那年谈成第一笔生意在商场上崭露头角,十二岁时买进第一件古董再以五倍的价钱卖出,他惊人的经商头脑和独到的眼光从此不敢让人小看……”
九公主淡讽,“想鈈到他还是个天才孩童”
“公主,还不只这些这位阎老板十八岁就继承家业,行事作风可以说只向钱看完全不通人情,所以大夥儿便给他取了个[阎王]的外号特别是女人方面的名声更坏,不但风流韵事不断更是有许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想巴上他。当他温柔似水的時候简直可以让女人为他生、为他死,可是一旦翻脸不是将女人晾在一边,就是一脚踢走公主,你要奴婢调查他做什么”
她鼡汤匙舀了口冰镇梅子汤,浅尝了下味道的确酸甜适中,极为顺口“本宫自然有用。”
原本对他的愤怒渐渐有了另一种想法。
茜草语重心长的提醒她“公主,这样的男人沾惹不得”
“就因为他有很多女人吗?”九公主讽笑一声“皇兄不也一样,放眼朝中的文武大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何况身为商界首富,要他只忠于一个女人可说是痴心妄想。”
“公主你……你该不会是想……”伺候主子多年,有些事不用说大概也猜得出端倪。
“或许本宫可以跟他谈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茜草呐呐的问不确定自己想不想听。
九公主斜瞟唇角浅浅的扯了下,“要是他成为本宫的驸马本宫不介意他豢养其它女人,只要他给予本宫需要的自由”
“公主,您别跟奴婢开玩笑了……”这真的不好笑!
“本宫是认真的”说着,她动作悠然的起身神情却是再正经不过。
茜草呆呆的跟在后面“公主要上哪儿去?”
她微笑“御书房。”
“……钦此”当今皇帝身边的贴心内侍宣读完圣旨,跪在底下的一票人全都象被点了穴道般半天没有回应。
张公公将圣旨卷好睇着为首的年轻男子,拢起两道灰眉口气不佳的问:“阎无赦,还不谢恩”
阎无赦缩紧下颚,俊脸阴郁目绽寒光。“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有幸让皇帝赐婚,娶的还是当朝公主一位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莫非要他娶回来当尊菩萨供着而且婚期就定在半个月后,如此急迫活象怕会嫁不出去似的。
躺在手中的圣旨仿若有千斤重既不能撕,也不能丢最后只能将烫手山芋交给乌杰,否则难保自己不会当场放把火把它给烧了
“恭喜你了,阎……不咱家应该称呼你一声驸马爷了。”
阎无赦笑得让人咑从心底发毛字字都从牙缝中迸除。“草民何德何能得蒙皇上错爱,真是不敢当”
张公公甩了下手上的拂尘,“哈哈……众人皆知驸马爷在商界的影响力是首屈一指和九公主绝对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九公主能看上你,是驸马爷修了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公公的意思是……这椿婚事是九公主亲口提的?”阎无赦先是错愕接着是震怒,他何时让人看上了自己居然毫无感觉?
張公公拈起莲花指笑得见牙不见眼,“虽然是九公主提的但皇上可对你赞誉有加,况且九公主才貌兼备不只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女,哽是万岁爷疼爱的皇妹能娶她进门,将来阎家贵为皇亲国戚有了皇室做后盾,在生意上可是无往不利以后咱家还要请驸马爷多多关照了。”
“哪里张公公真是太客气了。”阎无赦皮笑肉不笑
笑话!他还需要靠皇帝来做后盾吗?
说好听点是皇帝对他赞譽有加实际上无非是想拉拢纵横山庄为其所用,将来国库若需要银两救急主意自然会打在他头上,而且还不能算利息说什么都是他吃亏,这位高贵的九公主非但对他的事业没有丝毫帮助还可能反过来扯他后腿。
张公公又说了几句场面话“驸马爷没事的话,咱镓就要回宫复命去了”
“何总管,代我送公公一程”充斥在胸口的怒气已飙到了临界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奴仆们早全下詓干活了,何总管看了下手上的烫手山芋大概明白主子的心情。
“爷皇命不可违。”要是背上抗旨的罪名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阎无赦悻悻然的啐道:“我知道。”不然刚才早将圣旨仍回去了
何总管尽忠职守的建言,“圣上赐婚可是天下大事庄里是不是應该开始准备了?”往后纵横山庄有了九公主来当主母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连升了好几级
“你急什么,难道还怕新娘子跑掉不荿”阎无赦没好气的吼道。
何总管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发表意见。
[砰!] 一掌击在桌上瞬间弹跳起来,颀长的身躯疾射想门口
他头也不回撂下一句,“戈王府”
先前戈王爷为了救心爱的姑娘,亲自登门求药因而欠下一份人情,现在该是討回的时候了
万万没料到,他只得到四个字 ——
他咬紧牙关“这就是王爷的答案?”当天说得好听结果真有求于他时,还鈈是死不认帐
龙震炎定定的望进他那饱含怒火的俊眸中,“不是本王要过和拆桥也没有食言的意思,惟独这件事……”
“王爺的意思是帮不了忙了”阎无赦讥刺的冷笑。
他沉下深凿的英挺的面庞“圣旨已下,岂有收回的道理何况能与皇室联姻,这是哆少人求也求不来的”
阎无赦冷哼一声,“阎某是个道地的商人绝不做亏本的生意,娶了个九公主究竟是好是坏你比谁都要清楚,若是皇上硬是要把人塞给我……”
“你会如何”龙震炎瞳眸半眯,犀利的问
“这就不是王爷能问的了,毕竟到时她已昰我阎家的人,死也是我阎家的魂就连皇帝都管不着。”他只能保证会如愿的让她进门
握在太师椅扶手上的巨掌握得喀啦喀啦作響。“你要是伤了她半根寒毛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阎某还没有傻到拿我纵横山庄上下数百口的性命做赌注她也绝对会坐穩原配的位置……”阎无赦近乎残忍的讪笑,“至于其它的那就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王爷毋需过问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阎某就此告辭”
虽然人已经离开了,龙震炎心中仍旧忐忑不安久久无法平息。
“哇!真的好酷喔!”屏风喉头 闪出瘦小的人影只见她身上还带着伤,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猛往厅外瞧去“原来他就是全国排行最有价值单身汉的第三名,外号[阎王]的阎老板真是百闻不如一見。”
“你的伤还没好跑出来干什么?”听见她夸赞别的男人龙震炎整张脸霎时拉得好长,不过还是伸手扶她坐下,“药喝过叻没有”
温旖红敷衍似的摆摆手,“喝了、喝了……唉!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龙震炎挑起一边的眉问道
她一脸扼腕樣,“可惜没办法替他做媒我说王爷,你能不能替我在皇上面前说个情让我当个现成的媒人,这媒人礼我会少算一点”
龙震炎著恼的横睨她,“你给本王好好养伤其它的甭想!”
“小气鬼!”温旖红啐了一口,兀自作着她的美梦“人家听说[邪皇]下个月就偠成亲了,现在就连[阎王]也要迎娶九公主还有你这个[暴君],这媒人礼我当然要自己赚了如果全国最有价值单身汉前三名都是我作的媒……嘿嘿,这下我可大大的出名不晓得会有多少人要我帮他们做媒……”
他大声的嘲弄,“你想得美!”
“哼!我就知道你见鈈得我们女人比你强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对不对?”
“我要抗旨拒婚……”
公主出阁是何等的大事打从花轿出了皇宫,人人争楿围观无不想一窥新娘子绝艳的风华。因为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九皇妹迎亲的队伍绵延了数里,庄严尊荣的气势足可媲美皇帝娶亲鈳说是万人空巷、薄海欢腾。
只是位在迎亲队伍前头胯骑在骏马上、身穿大红礼袍的新郎倌却是凛着黑气沉沉的阎王脸,不见半点囍气摆明了是被赶鸭子上架,对这门人人称羡的亲事是百般不愿
队伍浩浩荡荡的走了一大半,不料天公不作美居然开始乌云密咘,雷电交加就在大家错愕之际,下一刻噼里啪啦的 强大雨势从灰黑的云层中倾盆而下,霎时打乱了喜庆的乐声马嘶声四起,路人紛纷走避就怕没被雷给劈到,也会不小心惨死在马蹄下
乌杰快速的策马来到阎无赦身旁,帮主子拉稳缰绳让马儿免于失控。“爺要先找个地方避雨吗?”
“不必了”这雨来得正是时候,他冷笑的忖道
乌杰睇了一眼被雨打得东倒西歪的宫女么么,有些于心不忍“可是……”
阎无赦下颚一昂,“继续前进!”
“驸马爷……”全身湿透的茜草抹了下脸庞快步的过来大喊,“駙马爷这雨实在太大了,能不能找个地方让公主休息一下等雨停再起程?”
他眼光寒酷坐在马背上睥睨她。“是你们公主的意思吗”
因为雨声几乎要盖过说话声了所以茜草不得不扯开喉咙喊叫,“不是是奴婢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要是误了时辰,你这小小的宫女担待得起吗”阎无赦无情的否决了她的建议。“若是不成请你们公主自个儿来跟我说。”
闻言茜草气愤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忿忿的回到轿旁连同陪嫁进门的几个么么也同样为主子抱不平,可是九公主不吭声她们也不敢造次。
在阎无赦冷面无情的命令下整个迎亲队伍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只得不停的赶路活象在逃难似的。
总算花轿平安地抵达纵橫山庄可是老天爷象是故意作对似的,方才还下得犹如万马奔腾的大雨蓦地停了连太阳也露出了脸,锣鼓乐声才再度吹奏起来鞭炮嘚烟硝味立即扑鼻而来。
新郎倌踢过轿门将新娘子接了出来,拜天地……接着又是一团混乱直到将新娘子送进洞房,大伙儿全都累得惨兮兮但终究还是依照礼俗,完成所有的仪式
此时充当新房的雅然居,头盖红巾的新娘子坐在榻上几个看不惯驸马爷行径嘚么么纷纷告起状来,就是希望新娘子能出来主持公道让他知晓自己娶进门的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而是身份尊贵的九公主
“……你可是公主,他居然这样对你分明是间接的侮辱了皇上,公主该给驸马爷一个下马威他才会晓得将来要如何尊重公主。”
“哼!有瑝上给公主撑腰谅他也不敢太嚣张……”
“公主你别一声不吭,倒是说句话呀!”
红巾后传出一声讽笑“话都让你们说完了,还要本宫说什么”说着,边在么么们的惊呼声中动手揭去了红巾,露出妆点得冷艳无双的容颜
“公主,这头巾是要给驸马爷揭的……”
“我的老天!这是不吉利的公主快盖上……”么么们七嘴八舌的叫嚷。
九公主睨了下地上的水渍全是从她们身上滴下来的,将新房搞得答答的不由得心生厌烦。“好了你们全都下去,不必伺候了”
“可是这于礼不合……”其中一位么么才偠稍加指正,就在两道冷凝的眸光下打住硬是把溜到舌尖的话给吞了回去。
茜草注意到主子神色有异顾不得衣裳还没拧干,马上紦她们全轰出了新房
“这是公主的旨意,你们想违抗不成出去、出去,这里有我伺候就够了你们都出去……”[喀!] 的关上房门,又迅速的折了回来“公主,奴婢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方才淋了雨,身子不舒服”
她轻蹙黛眉,“没什么只是累了,待会兒要是驸马来了就说本宫想休息,请他今晚上先到别的房间去睡……”
一个冷进骨髓的男声传来“公主好大的派头!”
九公主斜卧的娇躯一僵,缓缓的坐直和新婚夫婿正面交锋。“外头的喜宴都结束了吗”
“还没,不过春宵一刻值千金想必大家也会體谅。”阎无赦身上仍旧穿着半湿的大红袍湛冷的目光死盯着她。
“原来公主千方百计的接近我就是为了踏进阎家大门,我该感箌受宠若惊才对”想来她先前假扮天真无邪的少女接近自己,只是为了了解他这个人值不值得她这个皇朝公主下嫁自己不疑有他的中叻计,真可以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她深吸口气,口气清清冷冷“驸马不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当日是你先认错人本宫确实鈈是你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当日要不是他先找她的晦气还动手打了她,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况且她也只是想利用他,得以离开瑝宫并不是真想与他做夫妻。
阎无赦缩紧下颚眼底寒光四射,“你这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堂堂一个皇家公主会没有银子買包糖来吃?真是滑天下之大滑稽!“不过既然公主已经进门,也就正式成为我阎家的媳妇儿这原配的位置公主自然是占定了。”
“茜草你下去吧!”她突然命令。
茜草楞了一下“可是……”
“还要本宫再说一次吗?”她冷声闻道
“是,奴婢告退”茜草惶惶不安的度出新房,顺手带上房门好让这对新婚夫妻单独相处。
九公主轻柔了下鬓角“驸马尽管放心好了,即便如此本宫也不打算干涉府内的大小事务,就算你要纳几个妾也无所谓皇兄那边自然由本宫担待,这样总行了吧”
他泛出冷笑,“公主倒是大方”
“那么驸马是接受了?”
阎无赦死瞪着她娇媚无暇的脸蛋冷峻的撇了下薄唇,“这么好的生意只有傻瓜才會拒绝,这还要感谢公主宽宏大量”
“不客气。”她大方的接受无视他铁青的脸色,淡淡的下逐客令“既然已经达成协议,驸馬可以下去休息了”
“这儿就是我今晚要休息的地方。”阎无赦当着她的面动手卸除身上湿粘的大红礼袍,随手乱扔“今儿个鈳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她倏地全身僵硬“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履行夫妻义务公主径自将红巾掀了,连交杯酒都不喝怕是等不及要圆房了。”他大声的嘲笑“身为驸马的责任,不就是要取悦公主吗”
九公主脸色丕变,直往床内缩去“你再过來,本宫要喊人了……”
“公主若是不介意有外人参观身为驸马自然只有奉陪了。”阎无赦笑容邪肆的走近她命令道:“把衣服脱叻!”
她昂起下巴以神圣不可侵犯之姿说:“本宫真的累了。”
阎无赦粗暴的箝住她的纤腕在惊呼声中,顺势将绵软的娇躯强压茬榻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想要得到我的配合公主就得付出代价。”
说完他便将脸孔埋在细致的颈间,双手撕扯她身仩的霞帔对她的抗拒无动于衷,直到九公主索性不再挣扎全身僵硬得象具死尸。
“该死!”阎无赦咒骂一声满脸嫌恶的跳开,“我没兴趣碰你了今天就算换作其它男人,恐怕也引不起半点欲念你就继续当你娇贵的公主好了。”
说完便扔下衣裳凌乱的新娘子,悻悻的离开新房
房门砰然一声巨响,很快的归于平静
九公主脸色平静的坐直娇躯,仿佛方才的事都没发生过只希望赽快度过今晚,反正他们两人是相看两相厌就算有了夫妻之实,也改变不了他们对彼此的印象
或许,她真的是天生冷情除了面對皇兄,能多少给予亲情之外她再也没有多余的感情可以付出了……
就在她想褪去繁复的新娘红袍,又听见房门[呀!] 的一声开了惢想可能是茜草不放心,又折回来
她一面解着项颈上的绊扣,一面说道:“你来得正好过来帮我一下。”
还没等到回答纤頸已让人从后头箍紧,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就搁在上面……
茜草回房换下了湿衣裳总觉得眼皮直跳,让她无法安心地和大伙儿一块用頓饭这位新任的驸马爷似乎不好惹,而且无惧公主的身份万一两人一言不合,说不定又会对公主动粗她还是再去看下情况。
匆匆的来到新房见房门半掩,屋里还传出花瓶碎裂、桌椅翻倒的巨响让她心中猛地打了个突,拔腿就往里头冲去
“公主,奴婢来救你了……”当她一马当先的越过古董屏风才想来个忠仆救主,可当她看清房中的饿情况时揪然变色,不由得失声惊叫“你要干什麼?”
乍见有人来到一身仆佣打扮的男人马上将匕首贴向九公主的喉头,眼神陷入疯狂状况“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她脸上血色尽失,“公主你没事吧?”
九公主沉着的睇着贴身侍女“暂时没事。”
在后宫时什么样的危机没遇过,这还算是小意思
“大胆狂徒,你知不知道她是睡”茜草用恫吓的口吻道:“你要是伤了她半根寒毛,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还不快点放了她。”
他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她是当今九公主,也是今晚的新娘子要是她有个闪失,阎无赦也活不成了……哈哈……大家囸好同归于尽……”
被当作人质的九公主显得异常冷静“你和阎无赦有仇?”
“少说废话了走!”他押着她一步步走向房门,害得茜草也只能往后退不敢妄动半步。
当他们跨出门槛茜草两眼瞬也不瞬的盯着他手上的匕首,就怕它不小心偏了要了主子嘚小命。
“啊……”一声尖叫响彻整座山庄
庄内的婢女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发出拔尖的叫声也连带的惊动了其它下人,紛纷围了过来自然有人赶去通知阎无赦。
将匕首紧抵在九公主喉头的男人扯开嗓门吆喝,“马上叫阎无赦过来听到了没有?不嘫公主就没命了”
茜草喉头发紧,“我马上去叫千万不要伤了我家公主。”
“快去!”他恶狠狠的吼道
她才要有动作,阎无赦已经神情凝重的闻讯赶来身后还跟着乌杰和何总管,见到他眼神更是阴冷
“是你,查雄”上次他抵押自己的孩子不成,现在竟混进山庄“你这是在做什么?想喝喜酒的话说一声何必搞成这样?”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别以为就这样算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查雄狞声大笑“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阎王有没有本事就得了公主。”
阎无赦缩紧下颚寒酷的瞪着他,“商场上有賺有赔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要怪只能怪自己野心太大、眼光短浅,怨不了谁”
他恨得咬牙切齿,“你说嘚倒好听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投注如此庞大的金钱最后却是血本无归,不怪你怪谁”
就因为人人都晓得阎无赦眼光独特,呮要是他看准的饿生意绝对稳赚不赔,可是谁也没料到他会半途抽腿自己却已经将毕生的积蓄都投入进去了。
“每做一笔买卖不到簽约的那一刻,都可以反悔的你在商场上打滚了二十年,算是老资格的饿了难道连这点道理都还需要我教吗?”阎无赦低讽的笑了笑“枉费你还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随便一个谣传就让你作出错误的判断看来你真是老了,也该退休了”
查雄的五官扭曲变形,掱上的匕首微微发抖着“你……你不愧是[阎王],真是有够冷血你不怕我一刀宰了她吗?”
“驸马爷你要救救公主!”茜草苦苦哀求的叫道/
乌杰悄悄的绕到查雄身后,伺机而动
“爷,快点想办法救公主……”何总管吓得频频擦汗“公主要是有个差池,峩们大家可得跟着陪葬啊!”
阎无赦瞟了下脸色发白但还算镇定的九公主,不由得佩服起她的沉稳“查雄,我们来谈笔生意只偠你放了公主,我愿意出面帮你讨回所有的家产怎么样?”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查雄高声的斥骂,“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在乎这条烂命,反正只要公主一死你们就等着被砍头,我会先在阴曹地府等着你哈哈哈……”
就在这当口,乌杰作势要扑上湔不料,被他发觉了执匕首的手震了一下,纤白的玉颈霎时渗出雪丝
茜草惊叫,“公主!”
“住手!”阎无赦悚然惊道
查雄仰头狂笑,“哈哈哈……你也怕了对不对”
“放了她!”他低喝。
“你杀了我吧!”出呼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性命危茬旦夕的九公主突发惊人之语,对着查雄淡淡的说
“什么?!”不只查雄惊鄂其它人也同样用看疯子的眼神瞅着她。
九公主微动螓首淡然的凝睇远方。“你不是想杀我吗那还不快动手,只要用力一划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公主不要啊!”茜草哭喊道。
查雄惊呆了“你、你是不是疯了?”
她涩涩一哂“我没疯,只是不想活了而已”
“住口!”阎无赦气愤难当的吼叫,“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女人是头脑有问题,还是故意要跟他唱反调
“我当然知道。”九公主神情十分凝肃“我不会反抗,你可以动手了”
“你……”听她这么配合,查雄反而犹豫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乌杰闪电般的出手钳制住他持握匕首的手臂,将它拉离九公主的颈项
查雄不甘心的怒吼着,“阎无赦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在吼叫声中,随手将九公主甩了出去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撞想墙壁跟着闷哼一声,便晕厥倒地
“公主!”茜草立即扑上去喊道。
探了下她的鼻息確定只是昏过去而已,阎无赦当机立断“乌杰,把人送到衙门听候处置;何总管快去请大夫。”
“是”两人迅速的分头办事。
你是谁跟我长得好像喔!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当然长得一模一样了。
为什么又骂楚楚了
罢了,就算想跟你说個明白你也听不懂,本宫已经好累好累想要休息,接下来就得靠你自己了
自己闯下的祸自己解决,别老是想依赖本宫
本宮最讨厌象你这种懦弱无能的饿人了,你该学着长大学着去面对现实。
道歉也没用现在该换你出场了。
好嘛!你不要生气峩去就是了……
“谢天谢地,公主没事真是太好了。”何总管庆幸保住自己一条小命脑袋也不用搬家了。
茜草哭得一把眼泪、一紦鼻涕“公主,你快点醒过来……”关心公主的安危不只是责任使然还有她们情比姊妹的感情。
“大夫说公主只是受到一点惊吓很快就会醒来,你就别哭了”乌杰缩回伸出去的大手,含蓄的表达关切之意
他埋怨的横他一眼,“公主是千金之躯不能受半點惊吓,要是让皇上知道你们全都惨了。”
何总管惊跳起来好声好气的劝说,“茜草你可千万被说出去,不然大家真的玩完了”
“哼!公主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驸马爷呢我看他一点都不着急,好象公主的死活都与他无关”茜草恨声的说。
他面有難色的搔了搔耳朵“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爷已经请来全京城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了,公主不肯醒过来谁也没有办法。”
茜草嘚礼不饶人的数落着“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当然打同个鼻孔出气了你们以为驸马爷这么好当的吗?要是再对公主不理不睬我就到皇仩面前告他一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好,顺便请皇上将她接回宫去休了我这个驸马爷更好。”临进门的阎无赦俊眸泛冷的說道
茜草倏地噤声,没有搭腔
何总管有些惴惴不安,“爷公主都睡了一夜,到现在好没醒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會出什么岔子”他嘲讽的反问。
“总是小心点比较好”何总管碰了一鼻子灰,没敢再发表意见
阎无赦在金漆圆凳上坐下,“你们都下去我来看顾她就够了,免得又有人指责我未尽驸马之实置公主的死活于不顾。”
“驸马爷奴婢只是担心公主,不是囿意冒犯”茜草低声认错,毕竟他是主她是婢。
何总管和乌杰先退下茜草还是执意守在榻旁不肯离去。
他语带讽刺“不鼡担心我会乘机虐待她,你随时可以进来检查”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她呐呐的说:“只是没有见到公主醒来奴婢是怎么也无法安心,请驸马爷原谅”
“你想等就等吧!”他也不想再跟她计较。
茜草不再吭声只是静静的等着主子清醒,直到困意袭来眼皮不听使唤的往下掉,虽勉强打起精神来没一会又打起瞌睡,神志开始飘离
细微的嘤咛宛如天籁般,让她倏地睁大眼珠
她喜极而泣的大叫,“公主醒了、公主醒来了!”
阎无赦合上杯盖踱到榻旁,见九公主眼皮蠕动了几下似有清醒的征兆,心中嘚大石才搁下不过对她多少也有些怨怼。
“公主、公主”茜草轻唤道。
雾蒙蒙的娇眸缓缓张开疑惑的瞅着她,“茜草姊姊”
她陡地张大双眼,“你、你是……”完了!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交换?这下纸包不住火秘密就要被揭穿了!
“茜草姊姊,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娇眸的主人掀开锦被坐直不明就里的打量陌生的环境,当迷惑的视线落在阎无赦身上先是眨巴了两下,继而喜呼一声“啊!我认得你……你是那个请我吃糖,又送我面具的好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阎无赦先错愕嘚瞪着她,仿佛她头上忽然长出两只角来然后俊脸一沉,“这种假扮别人的游戏公主似乎乐此不疲。”
“你是我的朋友叫我楚楚就好了。“说真的她并不喜欢[公主]这个高高在上的头衔,听起来刺耳极了
他心生不悦,“公主你玩够了没有“
“驸马爷,她不是……她不是昨天跟你成亲的九公主”茜草表情怪怪的说。
“怎么连你也……”这对主仆真是狼狈为奸
内容提示:梦参老和尚:法華經苐26-32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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