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小说名字或者小说男女主名字字的:男女主在朋友还是亲属的婚礼上相识后成了情人。谁知道这个小说?

内容简介: 我叫苏晓晓,一次意外的情形下,我巧合的开了天眼,经常能看到一些不属于人类世界的鬼,男女老少应有尽有,我从刚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因为姥娘是周边有名的半仙“莲大仙”,意外开了阴阳眼的我,虽然看到鬼会怕怕的,有姥娘一路保驾护航,我尝试着开始帮助这些鬼,慢慢的,我发现,不是所有鬼都是青面獠牙的吓唬我,有事也能偶尔碰到通情达理,跟你讲道理的“阿飘”

《活人秘传》是作者“顾非鱼”所著的一本都市奇遇诡异探险神秘的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唐风、梁媛,感兴趣的亲们千万不要错过这本小说,跟着小编一起阅读吧!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的某个夏天,中国西北巴丹吉林沙漠深处,烈日当空,黄沙漫漫,无情的沙尘暴刚刚将一座沙丘改变了位置,原本被沙丘覆盖的地面上,显露出座座高大的骨架,那可怖的骨架,连带着附着其上已经脱去水分的皮毛,仍然伫立在沙地里,久久不肯倒下,它的高大,向世人证明着它生前曾经健硕的身躯,它的不倒,象征着它顽强的性格,又是一阵狂风吹过,沙漠深处传来了刺耳的诡异声响,在这诡异的声响过后,那座座高大的骨架,终于缓缓倒下……这不是人类的骸骨,它的高大和顽强只属于这片沙漠的主人——双峰驼,就在狂风裹挟着另一座沙丘,将要把这些骸骨再度掩埋时,远处,一架苏制米—4直升机,低空飞来,由远及近,直升机久久地在这片沙地上空徘徊,最后直接悬停在了双峰驼倒下的地方。

五分钟后,飞行员开始向总部报告:“总部!我是黄蜂,我们发现了中苏联合科考队的骆驼遗骸和装备,但没有发现科考队成员……”

两天后,另一架直升机在巴丹吉林沙漠的边缘,发现了一个昏死过去的中国人。

五天后,边防部队在中蒙边界,发现了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苏联人。

八天后,北京,中国人解放军总参3部,部长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档案:“空军、当地驻军及边防部队,经过多日搜索,除发现两名幸存者和科考队装备外,未发现其他中苏联合科考队成员,鉴于失踪人员已无生还可能,我部已决定放弃救援,但令人奇怪的是,两名幸存者被发现时,竟远离科考队失踪核心区域达数百公里……”这份档案的保密等级是:绝密。解密年限:100年。

十天后,莫斯科,克格勃,克格勃主席亚?尼?谢列平正站在窗前,盯着克格勃大楼前的捷尔任斯基像出神,窗台上放着一份他刚看完的档案:“鉴于失踪人员已无生还可能,中方于前日放弃救援,科考队神秘失踪,不排除敌对阵营情报人员的破坏……”这份档案的保密等级是:绝密。解密年限:200年。

半个月后,台北,国情局,局长张炎元的办公桌上有一份档案:“中共与苏俄联合科考队在巴丹吉林沙漠神秘失踪,‘狼毒花’不知所踪,据悉,日前曾有人在美国旧金山发现‘狼毒花’行踪……”这份档案的保密等级是:绝密。解密年限:200年。

一个月后,兰利,中央情报局,中情局局长艾伦?杜勒斯手拿一份档案,眉头紧锁:“中苏联合科考队在巴丹吉林沙漠腹地神秘失踪,这支科考队非常可疑,名义上是地质考察,但除了地质专家,却拥有多名中苏两国顶尖的生物、考古、历史、气象、人类学、医学和军工方面的专家,更令人不安的是,科考队还有多名军人和情报人员,这么高水准的科考队,突然神秘失踪,令人感到困惑,台湾方面可能与此有关,亦不排除地外文明的劫持……”这份档案的保密等级是:绝密。解密年限:永远。

半个世纪前的中苏联合科考队为何神秘失踪?科考队究竟承担了什么特殊任务?

一个曾经辉煌一时的白色帝国,为何来去匆匆不见史载?无声无迹消失于历史长河?

所有这一切疑问,难道都要等到绝密档案解密的那一天?100年?200年?还是永远?

本书将为世人提前解开这些绝密档案!揭示一个隐藏了千年的王朝秘密!带您进入离奇、惊险的西夏秘境。

时间过去了大约半个世纪!

盛夏时节,一场迟到的春季艺术品拍卖会,正在北京东三环一座五星级大酒店内举行,这次春拍的主办者,是京城著名的华宝国际拍卖公司。此刻,拍卖会已经进入了最后时刻,巨大的吊灯,将整个拍卖大厅,照得灯火通明,大厅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各路买家,频频举牌,八百万,一千万,一千五百万,两千万……一个个震撼人心的天价,从拍卖师齐宁的口中喊出,随着齐宁手中小捶的落下,数百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各有明主,拍场内,亦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是一场艺术的盛宴,更是一次财富的较量。

拍卖师齐宁看了看表,已是下午六点,拍卖会已经持续整整四个小时了,这场艺术盛宴快接近尾声了,大厅中的买家早已被这场旷日持久的拍卖拖得饥肠辘辘,这会儿都有些坐不住了,大厅内不免骚动起来。齐宁将拍卖图录翻到了最后一页,瞥了一眼图录上的那件拍品,齐宁皱了皱眉头,然后,用洪亮的声音说道:“下面是第……第1038件拍品,这是本场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品,也是本场拍卖最重要的一件拍品。”

齐宁洪亮的话语没能压住大厅内的骚动,他环视了大厅一周,这才接着介绍道:“这件重要的拍品,是从海外回流国内的一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据说这件拍品是一九零九年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在黑水城遗址发现的,之后,这件珍宝流落海外长达百余年,直到最近才回流国内,大家也都已经知道,我们这场拍卖会屡屡推迟,都是为了这件稀世之宝,作为中国人,我们希望能把这件珍宝留在国内,但因为这件拍品是从国外回流的,所以根据我国法律规定,这件拍品是非定向拍卖,海外的朋友也可以竞价。”

齐宁说到这,又看了看台下的各路买家。齐宁,京城著名的拍卖师,已有十多年的从业经验,曾主持数百场大大小小的拍卖会,在他手上落锤的各项拍卖纪录,不胜枚举,再珍贵的艺术品,他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地介绍一两句而已,没想到今天,齐宁破天荒地对一件拍品介绍了这么长时间,可台下的各路买家似乎并没被齐宁的介绍所吸引,大家仍旧交头接耳,骚动不止。有的买家对这件拍品并不感兴趣,有的买家对这件拍品的真伪存疑,更多的买家根本就不知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为何物?坐在前排的一位中年人问身旁一个胖子:“这是什么东西?值吗?”

胖子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看不值。”

中年人又转而问身旁另一位收藏大家:“您老看这东西怎么样?”

那位大家也摇摇头,“没上过手,不好说,这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

这些话语都传到了齐宁的耳朵里,齐宁又皱了皱眉,他决定尽快开始这场不被看好的拍卖,齐宁清清嗓子,又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当然,我个人还是希望国内有实力的买家慷慨出手,将这件国宝留在中国,好!下面我们开始竞价,起拍价:八百万!”

2齐宁报出了起拍价,但是台下的买家应者寥寥,“八百万。”“八百一十万。”“八百一十五万。”“八百二十万。”几个买家有气无力地报出了几个价格,但都在八百万上方徘徊,显然买家们对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并没有多少信心,当齐宁叫道:“八百四十万”时,他的眉毛已经完全纠结起来,而同样坐在台上的华宝拍卖公司员工王凯也已经坐不住了,王凯和齐宁都在为这件玉插屏的拍卖担心,作为华宝公司今年春季大拍的压轴拍品,华宝公司对这件来自西夏王朝的玉插屏抱有很大的期望,希望这件拍品能为公司带来丰厚的利润,可如今这个价格,令齐宁和王凯都大失所望。

就在齐宁和王凯正在为这件拍品揪心的时候,突然,坐在前排的一位年轻人高高地举起了他的“208”号号牌,并一下子报出了“两千万”的天价,刚才还骚动不止的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全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这位年轻买家的身上,齐宁和王凯更是好奇地打量起这位年轻买家,只见这个年轻人约摸三十岁所有,也可能不到三十,看上去文质彬彬,不像是财大气粗的商人,倒像是一位年轻的学者。

这个年轻人名叫唐风,是金宁大学的年轻老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连唐风自己有时都感到疑惑,就在刚才各路买家你争我夺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唐风一脸轻松,周围的喧嚣和嘈杂,似乎都不能使他发生兴趣,他看看周围这些满脸通红的富豪,穿着入时的新贵们,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感觉,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完全是一次巧合,他遇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长,现任著名跨国公司董事局主席的沈子明先生,沈子明先生早年也毕业于金大,古稀之年,不忘母校培育之恩,愿倾其家产,为金大建一座世界一流的艺术博物馆,而金大正求之不得,于是两厢一拍即合,沈子明先生很欣赏唐风的才华,便全权委托唐风负责博物馆的筹建事宜。

博物馆草创,最重要的无疑是好的藏品,唐风四处奔波,只为了用有限的资金,收集到最有价值的藏品。唐风又将手中的拍品图录翻到了最后一页,再一次审视图录上这件震撼人心的艺术珍品——第1038号拍品,一件来自古老西夏王朝,四周镶嵌着宝石,雕刻有精美纹饰的玉插屏,玉插屏通体温润,是用上等新疆和田羊脂白玉制作而成,玉插屏上,还依稀可见一些奇怪的符号,唐风不知道那些符号代表什么,但他凭着自己的学识素养,却隐约感到这是一件有巨大历史价值,学术价值的艺术珍品。

整场拍卖会,众多的名家书画,官窑瓷器,珍宝玉器,都没让唐风动心,只有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让唐风从第一眼在图录上见到它,就心动不已,这是一件足以作为金大博物馆镇馆之宝的艺术品,这半个多月来的奔波,全为这一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唐风不知道这个大厅内有多少人对这件西夏玉插屏感兴趣,但对于志在必得的他来说,钱不是问题,想到这,唐风才毫不犹豫地喊出了“两千万”的天价,他希望用这个价格击溃所有觊觎这件珍宝的人。

唐风感觉到了众人投来的目光,他知道这些目光中包含着疑惑、不解和惊奇,他也清楚这个大厅内的人,除了他,几乎不可能有人能真正理解这件西夏玉插屏的价值,唐风目不斜视,直盯着齐宁手中的小锤子,齐宁敲了一下手中的锤子,口中喊道:“两千万,第一次!”

齐宁话音刚落,让众人惊异的一幕又出现了,坐在电话委托席上一位穿着入时、金发碧眼的女郎,跟电话那头小声耳语两句后,举起了号牌,用生硬但却不容置疑的口吻,报出了“两千五百万”这个价码。全场再度被震惊,所不同的是,这次大厅内不再鸦雀无声,而是一阵更大的骚动,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位金发女郎,许多人都注意到金发女郎举着号牌的右手中指上,佩戴着一枚外形奇特的祖母绿戒指,戒指随着金发女郎右手的移动,在拍卖大厅内,发出了奇异的光芒。

3谁也没料到这位金发女郎会一下子加价五百万,齐宁和王凯脸上的愁云此刻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唐风也没料到自己出价两千万,还会有人一下子加价五百万,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金发女郎所做的和自己一样,是想彻底击垮那些竞争者的心理底线,显示自己志在必得。唐风定了定神,他有沈子明先生的雄厚财力作后盾,又有学校领导的鼎力支持,此刻,他已无所顾忌,对于这件难得的西夏艺术珍品,他是志在必得。

当金发女郎报出两千五百万后,场内只是片刻的骚动,随即恢复了安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四下观望,看有没有人还能出更高的价格,唐风必须应战,他又举起了号牌:“两千六百万!”

“两千七百万!”金发女郎马上还以颜色。

“两千八百万!”唐风不甘示弱。

“两千九百万!”金发女郎看上去很轻松。

“三千万!”唐风也没多做思考。

两人展开激烈争夺,当金发女郎报出三千五百万这个天价后,唐风终于犹豫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号牌,他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幕,三千五百万!这是个惊人的价位!这已经是起拍价的四倍多,虽然他背后有学校领导和沈子明先生的强大支持,志在必得,但他的手心还是渗出了些许汗珠。

唐风的大脑快速思考着,“国宝已流失海外百年,不能再让外国人买走这件珍宝!”唐风想到这,再一次高高举起了他的“208”号号牌,全场响起一片掌声,“三千五百五十万!”齐宁响亮地报出了这个价位后,用拍卖师特有的犀利目光扫视着全场,最后,他的眼光又落在了电话委托席上的金发女郎身上,唐风的举牌,显然让金发女郎和电话那头的神秘买主有些不安,不过,金发女郎很快又镇定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三千六百万!”。

“三千六百五十万!”唐风继续应战。

争夺进入了白热化状态,每当金发女郎举起手中的号牌,手上的祖母绿戒指就会在拍卖大厅内射出奇异的光芒,唐风的心里也会随之一沉,因为那意味着他要为得到玉插屏多付出一百万。“四千五百万!”当金发女郎报出这个价位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唐风,四千五百万!已经远远超出了唐风本来的心理预期,他开始犹豫不绝,开始反复权衡,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大脑涌来,理智,这时需要保持理智,唐风极力克制着自己,手表的指针指向了六点半,这场争夺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该结束了,想到这,唐风不再犹豫,坚定地举起了右手中的号牌,并且直接喊出了“五千万”的天价!

五千万这个天价,比刚才金发女郎四千五百万的价位一下子高出了五百万,电话那头神秘买主的心理底线被彻底击垮了,当金发女郎在电话里和那头的神秘买主耳语几句后,便挂断电话,放弃了争夺。

“五千万!”“五千万!”……齐宁口中一边喊出这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天价,一边扫视着全场,前排,中间,后排,走廊上,电话委托席……“五千万,第一次!”齐宁手中的小捶已经举了起来,唐风的心脏,也随着齐宁手中举起的小捶提了起来,他只等拍卖师喊出“最后一次!”就可以捧回这件价值连城的艺术珍品。

4可当齐宁的目光再次扫到后排时,却惊奇地发现——又有人举牌了,拍品的成交价越高,意味着拍卖公司赚取得佣金就越多,所以,每一个拍卖师都渴望着能在自己手中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天价,齐宁难抑兴奋之情,他提高了嗓音:“后排这位先生出价了,多少?六千万!六千万啊!后排这位先生出价六千万,整整比前面这位先生高出了一千万,这已经接近起拍价的八倍,也是本场拍卖会单件艺术品的最高价!”

闻听又有人出价六千万,满以为五千万就可以将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收入囊中的唐风,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相信还有人会出比五千万更高的价钱,唐风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回头,顺着齐宁手指的方向望去,拍卖大厅里,人头攒动,人们正对六千万的天价议论纷纷,坐在前排的唐风,看不清后排那人的模样,他只看见了一只苍白、枯瘦的手臂举着1227号号牌,僵直地悬在半空中……那是一只老人的手臂,它是那么苍白、枯瘦、僵直,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下去,可是,那手臂却又是那样坚定地举着1227号号牌,他是谁?竟然第一次竞价就喊出六千万的天价!

六千万!这个数字彻底击碎了唐风的心理底线,但他却还不甘心,毕竟,那件西夏珍宝刚才和自己就差一点,可是现在……?

全场的人,“唰”地一下,又将目光转向唐风,齐宁也直视着唐风,不失时机地问道:“这位先生,后排那位老先生出价六千万,您还有更高的价吗?”

唐风涨红了脸,低头不语,全场一片沉寂……齐宁俯视全场,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

唐风快速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眼见齐宁手中的小捶就要落下,他冲着台上的齐宁做了一个稍等的手示,“您再考虑一下,我们可以等您!不过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随着齐宁的话语,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唐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冷静,一定要冷静!周围的一切都已静止,慢慢地,慢慢地……唐风又重新建立起了自己的心理底线。

“如果您不出价,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就是后排那位老先生的了!”随着齐宁的最后催促,唐风猛地抬起了头,同时也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可是,就在他抬头的一刹那,他分明看见,齐宁的眼睛并没有盯着自己,而是瞥了一眼大厅左侧的小门,瞬间,齐宁眼中闪过了一丝奇怪而惊恐的眼神,紧接着,齐宁就如同失魂落魄般,匆匆落下了手中的小捶,“叮!”的一声,小捶落下的声音,敲碎了唐风紧绷的心弦,他扭头向左侧的小门看去,只见小门轻轻晃动两下后,又恢复了原样,刚才那里发生了什么?竟让齐宁如此惊恐!

“六千万,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是后排那位老先生的了。”随着齐宁的一锤定音,大厅内顿时一阵骚动,这一切都发生在半分钟内,大部分人都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唐风只感到一股股热血直往大脑冲去,他蹭地站了起来,冲着台上的齐宁抗议道:“为什么?我明明又举牌了,你也看见了,为什么还要落锤?”

唐风的抗议,在大厅内引起了更大的骚动,齐宁对唐风的抗议却并不惊慌,刚才在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恐,此时早已不见踪影,他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唐风说:“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已经给了您时间,如果为您等得太长,对其他买家是不公平的!”

“可是——可是我已经举牌了,而且在我举牌前,你并没有提示‘最后一次’!”唐风仍然争辩道,大厅内,也有四、五个买家,出于各种原因,大声支持唐风:“是啊!不公平,应该重新竞价。”而大部分人,则对此不感兴趣,一下午的拍卖,早已把大家搞得精疲力竭,饥肠辘辘,众人纷纷起身离座,往大厅外走去,叫嚷声,喧嚣声,椅子碰撞的声音,拍卖大厅陷入了一片混乱……唐风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了这片混乱中,台上,齐宁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唐风激动地挤过人群,扑到台上,面对面地质问齐宁:“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我要向你们公司投诉你。”

面对唐风的质问,齐宁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惊恐,一向伶牙俐齿的拍卖师,竟然也结巴起来:“不!没……没有谁,你要投诉……这是你的权利,对不起,拍卖会已经结束了,我要走了!”说完,齐宁推开唐风,匆匆离开了拍卖大厅。

拍卖大厅内,人们逐渐散去,最后,大厅中,只剩下了唐风和几个收拾场地的服务员,唐风有气无力地跌坐在在椅子上,痴痴地看着拍卖图录最后一页上的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出神,这件珍宝曾经离自己是那么近,而现在,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它有了新的主人,新的主人会将它带到哪里?没人知道,也许这件珍宝又会就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再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先生,拍卖会已经结束了……”唐风抬头,面前是一位酒店服务员微笑的脸庞,他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了。

5走出拍卖大厅,唐风心事沉重地向电梯走去,就在电梯门要关闭的瞬间,唐风又看见了那只苍白、枯瘦、僵直的手臂,他紧赶两步,来到电梯门口,电梯内的那人也看见了唐风,摁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似乎是在等待着唐风进来。站在电梯门口,唐风的脚步忽然又有些迟缓,他看看电梯里的那个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狐疑地走进了这间电梯,此时,唐风也许还不知道,从他走进电梯的那一刻起,他又卷入了一场更大、更疯狂的争夺。

电梯向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缓缓下降,唐风并不友好地打量着面前这人,这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早已过了古稀之年,却依旧精神矍铄,当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唐风注意到老者也在盯着自己,于是,唐风充满敌意地问老者:“你是和那个拍卖师串通好了吧?这是场不公平的拍卖!”

老者听了唐风质问,微微皱了皱眉,他并没发作,也并不回答唐风的问题,而是反问唐风:“年轻人,你也看上了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

“当然!”唐风的回答很坚定。

白发老者点点头,又道:“不过,你在想得到这件珍宝前,必须知道一点,有时光凭兴趣和金钱,不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唐风满脸疑惑地盯着老者,他不知道老者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白发老者又接着说道:“除了兴趣和金钱,有时还需要丰富的知识,岁月的历练,比如,你注意到玉插屏上的那些奇怪符号了吗?”

“我也发现了,但没深究。你知道那些符号代表什么?”老者的话激起了唐风的好奇心。

“所以你没有得到这件国宝,如果你能解读出那些符号蕴藏的巨大价值,就不会为了区区六千万人民币而思虑良久,以致错失机会。至于那些符号代表什么?你既然无缘得到玉插屏,也就不要再深究了。”老者用父亲般的口吻对唐风说着。

区区六千万人民币?好大的口气,六千万,对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他们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而面前这位老者竟如此轻松地从嘴里说出区区六千万,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风刚想开口,又听老者道:“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你对你渴望得到的那件艺术品,是否有一种真挚的热爱,不光是为它付出金钱,有时,甚至是要为它付出生命!”

生命?为一件艺术品付出生命!唐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自己真的和这件国宝,命中无缘,但是,唐风仍然很不服气地反驳说:“可刚才要不是那个拍卖师捣鬼,你也不会这么轻松得到这件国宝!”

白发老者干笑了两声,说道:“我承认,刚才那个拍卖师的举动是很奇怪,但你即便再举牌,也不过是让我多耗费些金钱,八千万,或是一个亿,对我来说,都只是些数字,根本没有意义,我只要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

八千万,一个亿!唐风的心里一沉,他虽然知道这件玉插屏蕴含着巨大的价值,但从未想过玉插屏会值八千万?一个亿?今天他总算领教了什么是真正的志在必得!唐风再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老者,老者的穿着很普通,并不像刚才拍卖大厅内的那些富豪、新贵们,全身上下的世界名牌,他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短袖T恤,这件T恤,在北京绝不会超过百元,再听老者口音,是一口标准的京腔,这样的老人,如果走在北京的胡同里,再普通不过,可老者出手却如此阔绰,他究竟是什么人?

电梯停在了负一楼,这是整个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这件玉插屏真的值一个亿吗?”唐风追问道。

老者笑笑,没有回答唐风的问题,只丢下一句:“好在这件国宝没让外国人买走。”便健步走出了电梯。

唐风还愣愣地站在电梯门口,回忆老者刚才的那些话,忽然,白发老者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又向唐风走过来,说:“小伙子,你有名片吗?看你对这件国宝也这么感兴趣,给我张名片,以后有机会,我也好联系你。”

唐风赶忙在身上翻出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老者看了一眼唐风名片,面无表情地将名片收好,唐风反问老者要名片,老者却说:“我一山野村夫,退休老头,哪有什么名片,至于我的姓名嘛,以后有缘,你会知道的。”唐风还想说什么,可老者已经向停车场内的一辆奔驰车走去。

唐风怅然所失地站在原地,突然,奔驰车车前大灯发出的强光,直射到他的脸上,紧接着,是“嘀!嘀!”两声很不友好的喇叭声,唐风赶紧向后倒退了一步,奔驰车随即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就在奔驰车驶过唐风身旁的瞬间,唐风看见,奔驰车内,驾车的并不是那位白发老者,而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6云宏大厦只有十三层楼,这在北京众多的高楼大厦中,并不突出,华宝国际拍卖公司就位于这栋大厦的顶楼。

唐风还在为昨天那场不愉快的拍卖耿耿于怀,一早便来到了华宝公司。此刻,他正坐在华宝国际拍卖公司总裁郭鸿的对面,二人隔着一张办公桌,郭鸿正满脸堆笑地听着唐风的投诉,时不时在面前的一张便签上记下一、两句,等唐风终于叙述完了昨天拍卖会上离奇的一幕,郭鸿才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唐先生,对于您反映的问题,我们公司一定会认真调查,严肃处理,如果在昨天拍卖会上确有不公,或人为操纵的现象,我们绝不会心慈手软,这点请您充分相信,如果因为我们工作的疏忽和失误,给您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我只能表示深深的遗憾,十分抱歉,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

唐风对郭鸿的这些外交辞令并不满意,但是毕竟自己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损失,所以拍卖公司不可能给出什么实质性的解决办法,想要重新拍卖,那也是不现实的。唐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会打乱原有的日程安排,跑到这儿来投诉,是不满?还是气愤?唐风仔细想来,觉得都不是,或许是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之前,唐风曾参加过国内外各种大大小小的拍卖会,从来没有出现过昨天那种情况,昨天那离奇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拍卖师齐宁究竟看到了什么?而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又隐藏了什么秘密,竟会有人为了得到它而不择手段?

想到这,唐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并不需要你们的道歉,我现在只想见见昨天的拍卖师齐宁先生,搞清楚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郭鸿面露难色,他看了看表,想了想说:“好吧,我帮你联系一下,不过现在这个点他不一定在。”

果然,电话打到齐宁的办公室,人不在,郭鸿又拨了齐宁的手机,关机!郭鸿无奈地摇摇头说:“从昨天拍卖会结束,我就没见他人,也联络不上他。”

“哦?”唐风的心头又多了一层疑问。

送走了唐风,恼羞成怒的郭鸿径直闯进了王凯的办公室,嚷道:“你知道齐宁跑哪去了?从昨天晚上就找不到人,刚才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再不给我把昨天的事解释清楚,就甭干了!”

“我……我给他打了N次电话了,还是联络不上他,昨……昨天晚上他好像就没回家!”王凯被郭鸿愤怒的样子吓得不轻。

郭鸿站在办公室巨大的玻璃幕墙前,喘着粗气,心中的怒气久久难平,他用拳重重捶了一下窗户玻璃,自言自语道:“这个齐宁一向很牢靠,这次是怎么搞的,要是被人家宣扬出去,我们公司的声誉可就……”

“是啊!齐宁一向小心谨慎,这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王凯附和着。

突然,郭鸿问道:“那件东西还在吗?”

“已经被买家取走了。”王凯知道郭鸿问得肯定是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

“这么快?”郭鸿吃了一惊。他心里暗自揣度着这位买家的身份和齐宁的反常举动,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唐风从十三楼下来,走出云宏大厦,在大厦门口,他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习惯性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是要忘掉昨天的不愉快。突然,他感到头上伴随着一阵阴风,有一个东西,如自由落体般,从天而降,“嗖——啪!”那个物体重重地落在唐风面前,唐风惊得向后退了一步,再仔细观看,落下的竟是一个人,那人的头颅和身体已经完全错位,脸斜侧过来,正对着唐风,血肉模糊的脸上依稀可辨,此刻,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只剩下大片被血水染红的眼白,唐风终于辨认出来,落在面前的人,正是他刚才想找的齐宁。

而这时,云宏大厦十三楼的华宝国际拍卖公司里也已经炸开了锅,只有郭鸿和王凯直挺挺地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一动不动,因为,就在半分钟前,齐宁刚刚从他们眼前坠落……7唐风在警局被警察盘问了很久,做完笔录,这才被允许离开。唐风从警局出来,越想心里越发憋闷,本来自己是为了那件西夏玉插屏而来,结果,因为齐宁的反常行为,玉插屏没得到,自己反倒亲眼目睹了齐宁跳楼,这一切不得不让唐风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思考。

想到这,唐风退掉回程的机票,又来到了云宏大厦十三层楼郭鸿的办公室。唐风一进门,就见郭鸿和王凯两个人面容憔悴,衣冠不整,不知在忙些什么,郭鸿瞥见唐风,苦笑两声,首先开口道:“唐先生,这个时候您就别来添乱了,您的投诉我们一定会认真处理的,你看我们这儿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昨天我一直被警察盘问到深夜,这会公司还有一大堆事要忙,我已经是焦头烂额了,都是那个齐宁,好好的跳什么楼啊!”

“我就是为了齐宁的事而来!”唐风极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为齐宁的事?”郭鸿怔怔地看看唐风,又瞥了一眼身旁的王凯,然后一屁股瘫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冲王凯挥了挥手。

王凯很知趣地退出了郭鸿的办公室,这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唐风和郭鸿二人,郭鸿疑惑地看看唐风,问道:“唐先生,这里现在没有别人了,你有什么就说吧?”

“我先问你,警察询问你时,你对他们说了前天拍卖会上的事吗?”

郭鸿闻听此言,顿时眼前一亮,惊道:“你是怀疑……齐宁的跳楼和他在拍卖会上的反常举动有关?”

“郭总难道没想到这层吗?”

郭鸿叹了口气,道:“我要说没想到那是假话,但是为了我们公司的声誉,我不能往那儿想,我必须相信齐宁的死和那场拍卖会没有关系,如果连我都不相信了,那么,我们公司的职工,客户,还有那些盯着我们的同行会怎么看这件事,所以……”

“所以你没有对警方讲?”唐风的目光逼视着郭鸿。

郭鸿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即,他又反问唐风:“你跟警察说了?”

“说了,我当然得说。配合执法人员调查案件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唐风一本正经地说着。

“这下糟了,万一警察真的调查出什么对我们公司不利的证据,那可……”郭鸿的额头渗出了一些细汗。

唐风冲郭鸿笑了笑,“郭总,如果你不希望警察来调查贵公司,不如现在就对我说说这件事。”

“你想知道什么?”郭鸿显得有些紧张。

“齐宁的情况?特别是最近的?”

“他有什么好调查的,齐宁以前一直很敬业,口碑很好,这在业内是有目共睹的,这点你可去问,他的死同样让我很费解,齐宁事业有成,家庭和睦,我实在想不住他有什么理由跳楼?除了……除了那场拍卖会……”

“看来郭总也认同我的观点。”

“可这又能怎样?就凭他在拍卖会上提前落槌就能跟他跳楼扯上关系?”

唐风想了想,对郭鸿说道:“齐宁在拍卖会上的反常举动和他跳楼是不是有关系,我不敢肯定,不过,我们假设齐宁的死和他在拍卖会上反常举动有关,那么有一个人就很可疑。”

“当然是齐宁反常举动的受益者,那个买下西夏玉插屏的老者。他是什么人?你们应该知道吧?”

“不!唐先生,我想您应该清楚我们行业的规矩,我们必须为我们的客户保密,没有得到客户的允许,是不能……”

“行了,不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就我们两个,我不会对警察说的,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反倒会去叫警察来调查一番。”唐风打断了郭鸿的话。

郭鸿无奈地看看唐风,他思虑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点头道:“好吧,你稍等一会儿,我在电脑里查查。”

说着,郭鸿在自己的电脑上摆弄了一番,然后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奇怪!这……”

“怎么?”唐风好奇地问。

“我们公司的资料上显示,玉插屏的那位买家名叫梁媛,是香港人。”

“梁媛……?”唐风嘴里喃喃地说出了这个柔美的名字。

“我奇怪的是这显然不是那位老者的名字啊,这更像是个女性的名字,另外,还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们公司的资料里只有这点内容,而这位出手不凡的梁媛,我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在这个行业干了十多年,国内外那些有实力的收藏家我基本上心里都有数,可对这个梁媛真的没有印象。”

唐风也在极力搜索着脑海中的名字,梁媛?国内外著名的收藏家?学术界的知名人士?富豪榜上的富豪?没有,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唐风又和郭鸿聊了一会儿,但再也没有从郭鸿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失望之余,唐风只得起身告辞,临走时,唐风冲郭鸿笑笑,道:“郭总,有一点我忘对你说了,警察是问过我,我也对警察说了齐宁那天在拍卖会上的反常举动,但是您大可放心,因为警察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他们需要的是证据,而我没有。”

“你……”郭鸿显然对唐风刚才对自己的威胁感到羞怒,但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唐风从郭鸿的办公室出来,又来到云宏大厦楼下,他本能地抬头看了看,昨天,齐宁从楼顶跳下来,就是坠落在这儿,今天,这里人流熙熙攘攘,已经看不出齐宁坠落的一点痕迹。齐宁为什么要选择这条不归路?那位在拍卖会上买下玉插屏的白发老者又是谁?带着疑问,唐风匆匆离开了云宏大厦。

离那次不愉快的拍卖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广州珠江边的一间茶馆中,南国的暑气还未完全退去,唐风独自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若有所思地品着一壶龙井,他似乎已经从一个月前那场可怕变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后天,他将要去香港参加苏富比一年一度的秋拍,这次拍卖会上,不乏传世珍品,唐风已经确定了要在这次拍卖会上收入囊中的目标。不过,他还是无法忘记一个月前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玉插屏那动人心魄的光泽,和插屏上刻着的神秘符号,都让唐风久久不能忘怀。

唐风看看手表,晚上八点,他等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窗外下着雨,整个珠江被浓浓的雨雾笼罩着,唐风失神地盯着窗外,慢慢地,慢慢地……窗户玻璃上映出了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唐风心里一惊,那张脸——那张脸分明是齐宁摔死时的恐怖面容,唐风使劲揉了揉眼睛,窗户玻璃上的脸消失了,窗外,依旧是黑沉沉的雨夜。

齐宁的死,曾让他被警察盘问了许久,最后,警方给出的结论:齐宁系自杀身亡。可是事业成功,家庭和睦的齐宁为何要自杀呢?这和他在拍卖会上的反常举动又有什么联系?种种疑团,一直困扰着唐风……“年轻人,让你久等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将唐风的思绪拉回到茶馆中,首先映入他眼中,还是那只苍白、枯瘦、僵直的手臂,他循着手臂向上看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一个月前在拍卖会上,夺得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的那位白发老者。

本来,唐风来广州只是会一个朋友,并准备去香港参加苏富比的秋拍,没想到,今天下午,他突然接到了一个从香港打来的陌生电话,来电话的正是这位白发老者,唐风大感意外,他费尽心思想要找到这个老者,却没想到,老者竟会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电话中,老者对唐风说有重要的事要与他面谈,当听说唐风在广州时,老者不由分说,就和唐风约定晚上七点半,在珠江边的这间茶馆见面。

“你是下午从香港赶过来的?”唐风没有理会老者伸来的右手,冷冷地问道。

“嗯!在图书馆耽搁了一会儿,所以现在才到。”老者有些尴尬地缩回了右手。

“你下午在电话里说找我有重要的事面谈,我想一定与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有关吧?”刚一落座,唐风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者点点头,说:“是,是为了那件西夏玉插屏,我听说那个叫齐宁的拍卖师死了?”

唐风盯着面前的老者,冷笑两声,道:“你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的才知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者听出唐风话中有话。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齐宁无缘无故为何跳楼自杀?唯一能让我想到的原因,就是他生前主持的最后一场拍卖会,而正是在那场拍卖会上,因为他的一个反常举动,让您得到了那件价值连城的玉插屏。”唐风每句话都将怀疑的苗头指向了对面的老者。

“你是怀疑我跟齐宁的自杀有关?甚至怀疑齐宁因为帮我在拍卖会上作弊,而被我杀人灭口?”一直很镇静的老者开始显得激动起来。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年轻人,你要有证据,不要随便血口喷人。”老者虽然极力压低声音,但却越发激动。

“证据?好,我问你,你正大光明去参加拍卖,为什么在拍卖公司登记时,用了‘梁媛’这个名字,这显然不是你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老者听了唐风的话,吃了一惊,反问唐风:“小子,你竟然在背后调查我?”

“你难道不值得怀疑吗?本来我一直想找你把事情问个清楚,没想到你今天倒主动约了我,既然如此,你今天就把事情说说清楚。”

“我一生做人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年轻时也曾被人诬陷,没想到老了老了,反被你这个小子怀疑,我有必要对你解释吗?”说罢,老者站起身就想离去,唐风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臂,道:“你别走,今天你不在这对我解释,明天就会有警察来找你问话,所以我劝你还是把这件事说说清楚。”

唐风的劲还挺大,老者用力想挣脱唐风的手腕,可却没有成功,老者回头怒道:“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搅到这件事里来,也许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个错误。”

“你今天不对我说出真相才是错误。”唐风坚定地说道。

2老者还是没能挣脱唐风的手腕,最后,老者无奈地摇摇头,反倒冲唐风笑了起来,唐风被老者的笑搞懵了,笑毕,老者坐回原位,反问唐风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有没有和齐宁串通一气,在拍卖会上作弊?”

“绝对没有!之前我根本不认识那个齐宁,更谈不上去害他了。”老者又恢复了平静,镇定地回答道。

“怎么,我的唐大侦探,这个你怎么没有调查清楚呢?”

“我……”唐风一时语塞,“那你是……?”

老者看着唐风,摇摇头,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唐风,唐风接过名片观看,这是一张极其普通的名片,只见名片上印着这样一行字——“香港新生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局名誉主席梁云杰”。

“原来您就是鼎鼎大名的梁云杰先生,怪不得出手如此阔绰。”当唐风看到梁云杰大名的时候,顿时肃然起敬,他知道,香港新生集团是一家资产上千亿港币的跨国集团公司,梁云杰的大名,他早有耳闻,不过也仅仅是耳闻,唐风只知道上世纪七十年代,梁云杰白手起家,在香港创立了香港新生集团,从当年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赫赫有名的新生集团,前些年,梁云杰已将公司的业务交给自己的儿子梁涌泉打理,自己则只保留了一个荣誉主席的头衔,退出商界,过起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想不到,今日坐在自己对面的白发老者,竟是这位昔日的商界大亨。

这时,唐风忽然觉得刚才自己太不礼貌了,但他心中的疑团还是没有解开,难道梁云杰所讲都是实话?想到这,唐风缓和了一下语气,对梁云杰说道:“好吧,我可以相信您刚才的解释,不过,我还有一点没弄明白,那件西夏玉插屏真的那么珍贵吗?”

“哦!你难道觉得六千万不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看出了这块西夏玉插屏来历不凡,西夏的玉器一直就很少见,更何况是这么一件美玉,但是六千万……我心里也实在是没底!更别说你上次提到的八千万,一个亿!”

“既然你问到这,我也就不对你隐瞒了,上次在北京我对你说,即便出再多的钱,我也要买下这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那是因为……”梁云杰说到此处,皱紧了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梁云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唐风继续说道:“那是因为这件玉插屏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为了揭开这个秘密,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惊天秘密?”唐风心里猛地一惊,随即问道:“什么秘密?”

“一个关于西夏王朝的秘密,一个足以震撼世界的秘密!也是一个困扰了我大半辈子的秘密。”老者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

唐风听了老者的回答,更加惊诧,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警觉地反问梁云杰:“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齐宁在拍卖会上的反常举动,以及他跳楼自杀都与这个秘密有关呢?”

“你很聪明,我也想到了你说的这层。”梁云杰干笑了两声,又道:“不过,唐风,我也听的出来,你还是对我不放心啊!看来咱们需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其实,这一个月来,我从侧面也了解了你的一些情况……”

“你也在调查我?”唐风不满地打断了老者的话。

“不!不能叫调查,只是从一些我的朋友那儿了解了一些你情况,比如,我的老朋友罗中平教授,他对你的才华很是赞赏……”

“什么!你和罗中平教授是朋友?”唐风再次打断了梁云杰的话。

“是的,我和罗教授认识有快五十年了,比你认识他的时间长得多,根据这一个月我对你的了解,你的历史、考古、文物、历史地理方面的知识十分丰富,特别对边疆地区的历史地理和少数民族历史有研究,更重要的是你还年轻,这点很重要,所以我本来希望你能帮我解开玉插屏背后的秘密。但是当我听说齐宁自杀后,我改变了主意,我主动约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去试图得到或解开玉插屏的秘密,齐宁的死,你也不要再去追究?可是你刚才一上来就怀疑我,然后又非要问这问那,哎!……”梁云杰说到这,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听说齐宁死后,就改变了主意?”唐风追问道。

“因为我害怕了,我感到了恐惧?”梁云杰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

3“恐惧?”唐风等待许久,直到梁云杰长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唐风,你要答应我,下面你所听到的一切,你听完之后,必须保密,最好是永远忘掉;还有就是再不要来探究这件事,你必须答应我这两点。”

唐风狐疑地点了点头,梁元杰继续说道:“你听说过半个世纪前的中苏西北联合科考队吗?”

唐风摇摇头,梁云杰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接着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那次科考是在严格保密状态下进行的,不会有多少人知道,而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知道这次科考的人,大多已经作古,即便还健在的知情者,也都被要求将他们知道的情况,永远烂在肚子里,如今,大概只有我敢说出当年的事了,我要再不说出来,恐怕你们得等上N年之后,才能在绝密档案里看到一些只言片语了。”

“你知道我听到齐宁自杀时,为什么那么害怕吗?因为这又应验了那可怕的血咒。”

“可怕的血咒?你是说齐宁的死和血咒有关。”

“我想是的!关于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有一个可怕的传说,传说玉插屏被附上了可怕的血咒,所以拥有它,或是企图揭开玉插屏背后秘密的人,都将有灾祸降临。半个世纪前的中苏联合科考队,就是为了揭开玉插屏背后的秘密,结果几乎全军覆没,一共四十二个人,只有二人侥幸生还,其余的人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大漠深处,实在是太可怕了!其后半个世纪,玉插屏无影无踪,不知被藏匿在世界上哪个角落,没想到,半个世纪后,玉插屏竟又重新出现……”

“玉插屏隐藏了什么秘密?”

“我还没有完全解开,我认为玉插屏上那些奇特的符号是一种已经失传的死文字——西夏文,要想解开玉插屏的秘密,首先就要破译那些古老的西夏文。”

“嗯,学术界将那些已经失传,没有人使用的古代文字称为死文字。”

“这个我也听说过,不过,据我所知,科兹诺夫1909年发现黑水城,盗掘了大批西夏文文献,此后,国内外有不少学者研究那些文献,我想现在应该有学者认识西夏文吧。”

“是的,国内就有能破译西夏文的专家,但是……”

梁云杰说到这,忽然将头扭向了窗外,微张着嘴巴,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唐风诧异地扭头也向窗外看去,可他只看到窗外一片沉沉的雨夜,偶尔路过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

“梁先生,您怎么不继续说了?”梁云杰听到唐风的提醒,才把目光又移了回来,对唐风道:“抱歉,今天我有些累了,我要对你说得秘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明天中午12点,我们还在这家茶馆见面,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刚被吊起胃口的唐风,顿觉失望,但他也不能勉强梁老先生,只得点头答应第二天再会,梁云杰说完便要离去,可梁云杰忽然又回头对唐风嘱咐道:“唐风,不要忘了我对你说的那两点,谨记!另外,你要多加小心。”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齐宁?血咒?”

“我不相信那可怕的血咒,可是,齐宁的死……不!不!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唐风,我不该告诉你这些,如果血咒真的存在,你好自为之。”说完,梁云杰匆匆离开了茶馆,等唐风缓过神来,冲出茶馆时,梁云杰早已不见了踪影……4唐风茫然地撑着伞,漫无目的地走在珠江边,他还在回忆梁云杰刚才的话,可怕的血咒?齐宁的自杀?难道真有什么联系……雨依旧下着,已经深夜十点多,这个时间对于夜生活丰富的广州人来说,正是好时候,珠江边的各色酒吧、饭店灯红酒绿,若不是下雨,更是热闹,唐风无心留恋这些,径直拐进了一条僻静的马路,他记得从这条马路穿过去,就可以回到下榻的酒店。

行走在阴暗的路上,突然,唐风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寻声望去,发现路边有一狭窄的小巷,小巷中,两个黑影闪动,但很快,小巷里又恢复了平静,那凄厉的惨叫就是从这儿发出的,唐风壮着胆子,迈步走进小巷,慢慢地,慢慢地……他靠近了,他看见了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唐风俯下 身来查看,吃惊地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正是满头白发的梁云杰,此刻,梁云杰的胸前有一道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唐风赶忙扶起梁云杰,轻声呼唤:“梁老先生!梁老先生!”

梁云杰吃力地睁开双眼,他看上去十分虚弱,想开口说话,可却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唐风将耳朵贴到梁云杰的嘴边,这才断断续续地听到:“血咒!……可怕的血咒又……又回来了……图……书馆……七……七十一……”梁云杰最后提高了嗓音,他用尽全身气力,说出最后的数字后,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

刚才还要对唐风说出秘密的梁云杰,此刻,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雨巷中,雨水滴落在唐风的脸庞,也滴在梁云杰的白发上,唐风轻轻地合上了梁云杰的双眼,忽然,他想起了另一个黑影,刚才明明看到巷子里有两个黑影,可当唐风走近时,却只发现梁云杰躺在地上,那个黑影呢?想到这,唐风不觉后背发凉,他猛地回头,那头是来时的大街——没有人,再向雨巷另一头看去,那头通向另一条大街,那条大街似乎要繁华一些,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凶手从雨巷那头逃走了?

唐风站起来,慢慢地向雨巷那头挪动,巷子里很黑,唐风拿出手机,作为照明工具,他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特别是巷子两旁的阴影地带,唐风走出了约有三十步,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唐风回身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正趴在梁云杰的尸体上,不知在干什么?唐风看不清黑影的模样,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喝了一声,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朝那黑影快步走去,黑影见势不妙,扭头朝巷子一头的大街跑去。

唐风回到梁云杰的尸体旁,用手机发出的微弱光线照了照,只见梁云杰身上衣服凌乱,梁云杰随身携带的皮包散落在旁边,刚才那黑影似乎是在尸体上寻找什么东西,也许……也许梁云杰身上真的有什么重要东西,被那黑影拿走了?再看那黑影,已经快跑出巷口,唐风见状,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当年上学时,唐风也曾经拿过全校的短跑冠军,一般人还不是他的对手。瞬间,唐风追出了巷口,来到大街上,黑影和唐风,一前一后,在午夜的大街上追逐,借助路灯的光线,唐风看见那黑影穿着一身皮风衣,领子立着,还带了一顶帽子,根本看不清黑影的脸,黑影的速度很快,唐风使出全劲,竟追不上黑影!不过,追了一会儿,唐风也发现,那人并不熟悉这里的道路,黑影慌不择路,竟朝珠江边上奔去……“我顶你个肺啊!”黑影横穿大街时,根本没看信号灯,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出租车撞了一下,引来出租车司机的咒骂。

但是,黑影被撞,居然没事,马上站起来穿过大街,消失在江边,唐风等信号灯变过来,才穿过大街,等他赶到江边时,黑影早已不见踪影,唐风朝江面上看去,雨雾笼罩下的江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正浮起了一顶帽子,这帽子正是刚才那人带的帽子,唐风不禁暗自寻思——难道那人跳到江里去了?

唐风浑身已被雨水浸湿,他喘着粗气,转过身,向四周张望——路口,停着一辆正在等客的出租车,司机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唐风;路边,停着几辆轿车,唐风看不清车里的情形,他不知道车里是不是也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酒吧里,人们依旧在狂欢;咖啡馆中,几对情侣还在难舍难分;路旁阴暗的角落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此刻,唐风忽然感到四周正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一个月前,齐宁摔死在自己面前,而今天梁云杰又被人刺死在雨巷中,如此炎热的天气,自己竟会在午夜的大街上追逐一个戴着帽子,穿着皮风衣的黑影?那神秘的黑影此时又隐藏在哪里?

5第二天早晨,迎接唐风的不是明媚的阳光,而是一束刺眼的强光,强光打在唐风脸上,这是他一个月内第二次被带到警局,而这一次他则成了犯罪嫌疑人。

“你是最后和梁云杰接触的人,梁云杰的尸体上又提取到你的指纹,你也承认你和梁云杰曾因为一件珍宝发生过争执,这些对你不利的证据,你怎么说?”刑警队的刑警蒋一民逼视着唐风。

“我已经说过了,是那个黑衣人杀了梁云杰。要是我杀了梁云杰,我还会傻乎乎地来报案吗?”唐风极力反驳着。

“黑衣人?哼,你说的也过于天方夜谭了,还什么穿着皮风衣?你见过这个季节有人穿皮风衣?至于报案,很多案件中的报案人最后都被证实就是罪犯。”

唐风被强光照得眯起了眼,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卷进这一切的,他在想着如何才能脱身,最后,唐风无奈之下,只得提到了玉插屏,“我和梁云杰是曾经因为一件珍宝发生争执,因为我怀疑他串通拍卖师在拍卖会上作弊,昨晚,是梁云杰约我到那间茶馆见面,见面时,我们基本上已经消除了误会,我根本没有理由去害梁云杰。”

“串通拍卖师?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齐宁?”

唐风听蒋一民竟然知道了齐宁已死,不觉吃惊,“嗯,就是那个齐宁。”

“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谁能证明你和梁云杰已经消除了误会?”

“而你昨晚在和梁云杰分手后,又出现在梁云杰被害的现场,你有不在场的证人吗?”

“还有,我再来问你,那件珍宝呢?就是你所说的西夏玉插屏?我们检查了梁云杰随身携带的皮包,里面被人翻过,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件西夏玉插屏。”

“也许他根本没带在身上。”

“好吧,这点我们会去调查的。那我们下面就来说说那件西夏玉插屏,那是件什么珍宝?玉器?”

“嗯,是一件玉器,但不是普通的玉插屏,更重要的可能并不是玉插屏本身,而是它所蕴藏的秘密。”

“这你就要去问梁云杰本人了,我也是昨晚才听他说的,但他没说完就走了。”

“废话!他人死了,我问谁去!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反正跟你是说不清了,可怕的血咒,真的降临了,齐宁自杀,梁云杰被刺,现在就轮到我含冤了!”

“什么血咒!你是越说越离谱了。”蒋一民皱着眉厉声道。

唐风还想再为自己辩解,这时,审讯室的门响了,蒋一民看看门外,走了出去,唐风背对着审讯室的门,他刚想回头去看,和蒋一民一起审问他的另一名警察厉声喝道:“不要乱动,老实点!”

唐风只得将头扭了回来,他不知道蒋一民去干什么了,他的心里一团乱麻,想理清这一连串的事,可是他越想,大脑里越乱,他想早点洗清嫌疑,从这鬼地方出去……6过了大约十分钟,审讯室的门开了,但唐风没有见到蒋一民的身影,那名一直看着他的警察反倒也走了出去,唐风心里更加忐忑,就在这时,三名穿着便装的壮汉出现在他面前,就在唐风一愣神的功夫,其中一位开口道:“您是唐风先生?”

唐风诧异地点点头,“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壮汉的口气不容置疑。

唐风不解,怎么警察局里突然冒出来这么几位,而且还要将自己从警局带走,他大声反问:“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带我走?”

为首的那个壮汉冲唐风冷笑两声,道:“难道你愿意在这儿呆着?”

没等唐风回答,那壮汉又正色道:“请您配合我们的行动,我们会保障你的安全。”说完,没等唐风反应过来,另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着唐风,就往警局外面走去。

警察局的停车场上,唐风被壮汉架上了一辆“雪弗莱”,这辆车的后面车厢和前面的驾驶室被完全隔开,两个壮汉架着唐风坐在后面,根本看不到车厢外的景物,也不知走了多远,唐风估摸着应该出城了,他问那两个壮汉:“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那两壮汉就像两尊没有表情的金刚,腰杆笔直,正视前方,一脸严肃,根本不理睬唐风的问题。

等唐风被两个壮汉架下车时,已是黄昏时分,唐风发现他们来到一处军用机场,停机坪上正有一架“米—171”直升飞机,待命起飞,三个壮汉架着唐风上了这架“米—171”,夜幕中,直升飞机缓缓起飞,一路向北飞去,伴随着发动机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唐风看见他们飞过了一条条河流,还有连绵的丘陵山脉……发动机的轰鸣渐渐停息,三个壮汉架着唐风跳下直升机,唐风向四周眺望,暮色中,一栋巨大的灰色建筑出现在自己前方,从外表看,这栋灰色建筑有十多层楼高,完全密闭,没有一扇窗户,灰色建筑顶上,矗立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天线,甚至还有一座正在缓慢旋转的对空搜索雷达,灰色建筑周围,则是一片光秃秃的荒野,看不到其他建筑,再向远处眺望,大片大片的森林,在暮色中,显得深不可测!唐风隐约发现森林的边缘被层层铁丝网包围,这是哪里?秘密军事基地?容不得唐风想清楚,他已经被带进了那栋巨大的灰色建筑中。

步入这座巨大的灰色建筑物,里面出奇的安静,唐风被三个壮汉带着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然后一拐,又走上一道钢板铺成的楼梯,三个壮汉的皮靴踩在楼梯上,在这密闭空间中,发出可怖的回音,唐风好奇地观察着这座奇怪的建筑,一路走来,他没有见到一个人,但他却看见了屋顶可以360度旋转的监视器,他们每拐过一道弯,监视器的探头就会像猎鹰一般对准他们,唐风感觉浑身发毛,四周的墙壁,天花板上像有无数只眼睛,正盯着自己,他也不知自己已经走过了几层楼梯,三个壮汉架着他,又走进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四个人在走廊上站定,那个一直提着行李的人,像是几个人的头,回身对唐风身旁的两个壮汉说:“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两个壮汉“啪”的皮靴一碰,来个立正,然后向他们的头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去,唐风继续跟着那壮汉向前走,此时,他吃惊地发现自己脚下的地板,还有走廊两旁的墙壁竟然也是钢板做的,一座迷宫般的钢结构建筑,前方,看不到走廊的尽头,前面的壮汉要把自己带向哪里?

7走廊的尽头,壮汉在一扇大门前站定,微微抬起头,眼睛正视大门上方的位置,一动不动,唐风感到好奇,凑过来,也朝大门上方看去,门上方安装着一个类似监视探头的东西,但又和一般的探头不太一样,唐风纳闷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不要乱动,这是虹膜识别系统。”几个小时来,这个一直保持沉默的壮汉,终于回答了唐风一个问题,话音刚落,他们面前的大铁门自动开了。

这么高级!看来这里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唐风思忖着,跟着壮汉走进了一个漆黑的密室,黑暗中,就听见壮汉突然站定立正,然后,大声报告道:“报告队长,我已奉命将唐风带到。”

话音刚落,密室中的灯全部被打开,刺得唐风眯起了眼睛,队长?这个神秘的队长是谁?他努力适应着密室中的环境,终于看清,密室中,空无一物,只有他们前方摆着一张长条桌,桌子后面站定一人,只见那人,三十五、六岁,身材魁梧,虎背熊腰,胸前大块的肌肉,将身上一件迷彩汗衫撑得鼓鼓的。这时,那位神秘的队长走到唐风面前,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您就是唐风先生?”

“是的。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刚才他们几个没对你说吗?”这位神秘队长的语气很平和,唐风不知为何,对这位队长反而产生了一种天然的好感。

“我一路上问他们,他们一个字也不肯说。”

“他们做的很对,因为我们所做的每一项工作,可能都关系到国家的机密,不该说的事,一个字也不能说。”

“国家的机密?”唐风一头雾水,听不明白自己跟国家机密有什么关系。

“好吧,你可以叫我韩江。”

“韩江,这是你的名字?你就不准备对我多说点。”

韩江走到了唐风面前,道:“我知道你心里面的疑问,既然我们把你请到了这里,就准备告诉你一切,但是,在你知道这一切以前,先要宣誓。”

“宣誓保守你所知道的秘密,这是保密誓词。”说着,韩江递给唐风一个小册子,小册子封皮上写着“保密制度”四个字,翻开小册子,第一页就是保密誓词,唐风一边看,韩江一边介绍道:“宣誓,就意味着你将知道许多秘密,同时也意味着在那些机密解密之前,你必须一直保守这些机密,如果,你泄露了机密,不论是有意或是无意,记住!只要你泄露了机密,你将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唐风粗粗看了一遍誓词,顿时头就大了,宣誓?还是拒绝!他试探地询问韩江:“为什么非要我宣誓,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架到这里来,这也属于国家机密吗?”

“是的,我们这些人的身份、工作和经历都属于国家机密。”韩江坚定地说道。

“那我不想知道了,可以送我回去吗?”唐风打起了退堂鼓。

韩江皱起眉,背着手,在唐风面前来回度着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要做出什么重大决定,最后,韩江在唐风面前站定,盯着唐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子,要是你昨晚没有和梁云杰见面,也许你还可以回去,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什么?原来你们找我来,是和梁云杰的死有关!这么说也和那……那件西夏玉插屏有关了,怪不得梁云杰说玉插屏后面隐藏着惊天的大秘密!”唐风似乎开始有些明白了。

8韩江点点头:“是的!说什么都晚了,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唐风,既然你已经被牵扯进来,想要回去,那是不可能了,现在摆在你面前,只剩下一条路,就是和我们合作,把整个事情搞清楚。”

听完韩江一番话,唐风有些沮丧地瘫坐在长条桌旁的椅子上,齐宁的自杀,梁云杰的被刺,拍卖会上的疑云,跳进珠江的黑衣人……看来,自己原先的想法,太过简单了,这绝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而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自己已经身处其中,该怎么办?他抬头看看韩江,韩江向他投来信任的目光,唐风冲韩江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宣誓。”

韩江领着唐风来到密室的一面墙下,一按遥控器,屋顶的投影仪,将一面国旗的图案打在了墙上,唐风在韩江的带领下,举起右手,开始向国旗宣誓……宣誓完毕,韩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拉过一直站在旁边的壮汉,对唐风说:“好了,现在我可以解答你的疑问,不过首先,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事赵永,他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八年,功夫了得啊。”

“队长过誉了,刚才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唐先生原谅!”说着,赵永向唐风伸出了那只孔武有力的大手。

“没关系,你也是执行公务嘛!”唐风客套着,和赵永握了握手。

“下面我就来介绍一下我们的组织,我们是国家安全机关下属的一支特别行动队,我们的代号是‘老K’,所以我们也叫‘老K行动队’,我们行动队的成员不仅仅来自于国际安全机关,还汇聚了各方面的精英,比如赵永,他就是我从海军陆战队选上来的蛙人,在水下取对手性命,对他来说,如探囊取物。”

“可我又没什么功夫,又能做什么呢?”唐风看看赵永,疑惑地问道。

韩江指指自己的脑门,笑道:“其实参加我们行动队的成员并非各个都会功夫,但是都必须有我们需要的专长,比如你,我们需要你这儿,你的知识,你的智慧,自从你和梁云杰在拍卖会后相识,你的全部资料就已经储存在了我的电脑里。”说着,韩江又按了下手中的遥控器,唐风的资料和照片都出现在了投影上——姓名:唐风,年龄:30岁,身高:180CM,体重:76KG……下面还包括唐风的从小到大的经历,毕业学校,特长,兴趣爱好,等等,足足有几千字。

唐风心中暗暗吃惊,韩江话锋一转:“凡是加入我们行动队的成员,每人都有一个代号,比如我的代号是K2,赵永是K3,你在队里的代号是K7。”

“K7!这么说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四名队员?他们都是谁?K1又是谁?难道他比你的职位还高?”唐风感到十分好奇。

“不要忘了我们的纪律,不该问的事不要问。”韩江忽然板起脸小声呵斥唐风,不过很快,韩江又缓和下来,对唐风解释道:“你只要参加我们的行动,就会见到其他队员,不过……”说到这,韩江忽然沉默下来,“不过什么?”唐风追问。

韩江接着说道:“不过,有三位队员连我也没见过,而且他们的资料也是一片空白,特别是那位K1,我也很纳闷……”

“什么?连你这个老大也没见过!不,不对,这么说来,那个K1才是真正的老大啊,可你又是队长,我们到底该听谁的?”

“当然是听我的,记住,小子,千万别自作聪明,在老K里,不管谁的代号大,也不论谁更有本事,一切行动必须服从我的指挥。”韩江逼近唐风说道。

9韩江、赵永和唐风三人在长条桌边坐定,韩江点开电脑上梁云杰的资料,对唐风介绍说:“你一定奇怪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很简单,因为我们一直在注视着梁云杰的一举一动。”

“梁云杰怎么了?他不是香港新生集团的荣誉主席吗?”

“不错!他是个成功的商人,可你知道他的历史吗?”

唐风摇摇头,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听他说话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我当时还感到奇怪,他一香港人,怎么能说这么地道的北京话,后来他对我说他是从小在北京长大的。”

“他说得不错,他是北京人,五十年代末毕业于北大的俄语专业,就在他毕业的时候,一次意外,改变了他的人生。那时,还是中苏两国的蜜月期,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的一个学术代表团访华,当时他们带来了一件神秘的‘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喏!就是你和梁云杰在拍卖会上争夺的这件。”

说着,韩江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的照片,唐风怔怔地盯着电脑屏幕,嘴里喃喃自语“看来梁云杰说得都是真的。”

“他对你说了什么?”赵永追问。

“他说了半个世纪前的中苏科考队,为了揭开玉插屏背后的惊天秘密,在沙漠中全军覆没,只有两人幸免于难。”

韩江点了点头,继续介绍:“当时苏联专家说这件玉插屏是1909年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在黑水城遗址发现的,他们经过多年研究,发现其中隐藏着惊人的秘密,希望组织一支科考队,到西夏故地,去寻访玉插屏背后的秘密。后来,中苏两国便组织了一支阵容强大的科考队,去了西北,而梁云杰当时被组织上选中,担任科考队的翻译。”

“这么说他也参加了当年的科考队,那……那他就是两个幸存者之一喽!”唐风惊道。

“是的,他就是当年科考队中方惟一一名幸存者,当年中苏科考队在巴丹吉林沙漠深处遇难后,军队派出很多人深入沙漠寻找,最后只发现了科考队的骆驼和装备,却始终没有发现科考队员,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整个科考队,只有两个人最终获救,其中一个就是梁云杰,他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被发现的地方,是在靠近国境线的巴丹吉林沙漠边缘,距离科考队出事的地点,已经相距有几百公里,我们不知道在没有水,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他是怎么跑到沙漠边缘的。”

“再后来呢?”唐风问。

“梁云杰捡回一条命,但正因为他捡回一条命,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的命运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改变,他先是被怀疑为台湾特务,阴谋破坏科考,被隔离审查了两个月,查来查去,也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就把他放了,没过多久,中苏关系破裂,因为他是学俄语的,再加上在那次科考中的表现,他又被戴上了苏修间谍的帽子,组织上给他定的罪名是联合苏修当局,阴谋颠覆国家,事败后,企图穿越国境,逃往外蒙,结果他再次被隔离审查。”

“想不到梁云杰的命运这么坎坷。”唐风不禁唏嘘感慨。

韩江又继续说道:“这还没完,审查依然没有结果,三个月后,梁云杰重获自由,但当时的国家安全机关一直在暗中监控着梁云杰,一晃几年过去,文革爆发后,国家安全机关受到冲击,没人再监控梁云杰,也就是在这时候,梁云杰萌生了偷渡香港的念头,他趁当时混乱,于六十年代末偷渡香港,后来也不知他怎么在香港赚到第一桶金,创办了新生集团,并且生意越做越大,梁云杰也就成了香港著名的企业家。这次,梁云杰事隔四十年后重回大陆,从他一下飞机,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所以你们一直暗中监视梁云杰的行踪。难道就因为以前你们怀疑过他?”

韩江摆摆手:“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以前的事,我们跟踪他,是因为最近我们收到了非常可靠的情报。”

唐风又问赵永:“既然你们一直监控梁云杰,怎么又会让梁云杰被人杀了呢?”

赵永一听唐风的话,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有些尴尬地回道:“那都是我的责任,今天早上,队长已经批评过我了,队长一直派我跟踪梁云杰,其实也是在保护他,要不是我的保护,梁云杰可能早就被人干掉了,但是昨天晚上,我却把他跟丢了,你们在茶馆说话时,我就在你们附近的一个桌子,注视着你们。梁云杰匆匆离开茶馆,我心里感到奇怪,便跟了过去,可走过两条街后,我竟然把他跟丢了,我想大概是他发现了我,故意甩掉我,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那你看到那个黑影了吗?”

“我也看到了,本来我想露面帮你追那个黑影,可那黑影慌不择路,跳进了珠江,我便没有露面。”

“原来如此,可是……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梁云杰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竟然能把你,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甩掉,难道……”

“难道梁云杰真是当年的间谍?是啊!我也感到奇怪,以我的身手,是不该发生这种低级失误的,除非那人有很强的反侦察,反跟踪能力。”赵永替唐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后,二人都陷入了沉默,韩江看看唐风,打破沉默道:“先别管梁云杰了,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抓紧时间,抢在我们对手前面,找到那件西夏嵌珠宝缠莲纹玉插屏。唐风,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梁云杰的人,我想梁云杰一定对你说了一些关于玉插屏的事。”

“是的,梁云杰对我说起了玉插屏,可他并没有说出玉插屏背后的秘密,就匆匆离开了茶馆,我记得最后他提到了可怕的血咒,他说所有企图得到玉插屏,或是想揭开玉插屏背后秘密的人,都将受到诅咒。”

“什么血咒,纯属胡说八道。”赵永对此很不屑。

“可是齐宁和梁云杰真的死了,还有当年的科考队。”唐风提高了嗓音。

“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血咒,他们的死都是有原因的,跟血咒有什么关系……”赵永还想争辩,却被韩江挥手打断,韩江对唐风说:“唐风,你提供情况很重要,和我们原先掌握的情报完全吻合,确如梁云杰所说,许多和玉插屏有过接触的人都死了,不仅仅是齐宁和梁云杰。”

唐风闻听十分惊诧:“还有谁死了?难道……难道真的有血咒存在?”

韩江陷入了沉思,许久,韩江才坚定地说道:“不管什么血咒,唐风,你再想想,梁云杰临死前,对你还说了什么?”

唐风低头不语,忽然,他想起什么:“梁云杰临死前,断断续续对我说了‘图书馆,七,七十一,’几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图书馆的存包柜,梁云杰的意思是图书馆第七或是第七十一号存包柜。”赵永凭着职业敏感很快想到了答案。

赵永的想法和韩江不谋而合,一个清晰的想法出现在韩江脑中,就见韩江在密室里来回度了两圈,突然停住脚步,对赵永和唐风命令道:“下面我们分头行动,赵永,你和唐风返回广州,拿到梁云杰留在图书馆的东西,我立即回北京,向总部报告,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可我原计划明天还要去香港参加苏富比的秋拍呢?”唐风还没忘记他原来的计划。

“什么苏富比,让你的秋拍见鬼吧!现在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因为你已经是老K的人了。”韩江的回答霸气十足,不容置疑。但很快,他又舒缓了语气:“我知道我不该用军人那套来约束你,但你要知道你现在如果不听我的,将会有生命危险,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接触梁云杰的人。”唐风听到这,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接受了韩江的命令。

三人商量完毕,赵永带着唐风走出密室,当唐风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时,外面已是满天星斗,赵永和唐风又坐上了来时的那架“米—171”直升机。在直升机上,两人谁也没说话,机舱里只剩下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

第二天一早,图书馆刚刚开门,唐风、赵永和蒋一民便一起赶到了图书馆,蒋一民叫来图书馆的管理员,打开了七十一号存包柜,唐风和赵永定睛一看,存包柜内,空无一物,紧接着是七号存包柜,里面依旧空空如也,“难道又让他们抢了先?”赵永狐疑地说道,但马上他又对管理员命令道:“把所有存包柜都打开。”管理员略一迟疑,看了看蒋一民,蒋一民点头道:“全打开!”

“啪嗒”一声,管理员打开了所有的存包柜,赵永、唐风和蒋一民逐个检查了每一个存包柜,忙活了半天,没有找到任务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更别说价值连城的玉插屏了。

图书馆里的人渐渐多起来,赵永和蒋一民去监控室调看昨晚的监控录像,唐风站在走廊上,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每一个情景,每一个细节,仍然历历在目,梁云杰究竟在存包柜里放了什么?难道真会是玉插屏?

“唐风,你进来一下。”赵永唤唐风进监控室,打断了唐风的思绪。

唐风跟着赵永进入监控室,屏幕上,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的男子,背着包,正鬼头鬼脑地溜进了存包处,赵永一指屏幕上的白衣男子:“唐风,这个男人在今天凌晨三点二十六分溜进了图书馆的存包处,从七十一号存包柜中,取走了一些东西。”

“七十一号存包柜?看来梁云杰真的在里面存放了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才在临死时,恋恋不忘。”唐风坚信了自己原先的判断。

“我看有两种可能,一是因为七十一号存包柜离摄像头比较远,这小偷凑巧盗走了梁云杰的重要东西;二就不那么简单了,这小偷事先知道七十一号存包柜里存放了重要的东西,因此,他才会连夜潜进图书馆,取走东西。而且从作案手法上看,这人还是个梁上高手,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是……只是因为七十一号存包柜离摄像头较远,所以看不清这人取走的是什么东西。”赵永不无遗憾地说。

“唐风,你看看这个白衣男子是昨晚那个杀梁云杰的人吗?”蒋一民问道。

唐风盯着屏幕,注视良久,摇了摇头:“不,这个白衣男子不是昨晚那个杀梁云杰的人。”

“你看仔细了?”赵永追问。

唐风很肯定地回答:“绝对不是那人,这人身材矮小,那个杀梁云杰的人虽然我没看清他面目,但是身材很高大。”

赵永和蒋一民又盯着屏幕上的那个白衣男子看了半天,这是那白衣男子唯一一个被摄像头捕捉到的面部画面,赵永已经把画面放到了最大,最后,蒋一民拍板道:“不管这人是不是杀害梁云杰的凶手,他肯定从七十一号存包柜里取走了重要的东西,先把他抓到再说,我马上就去布置,就凭这张脸,保证在……在三天之内,给你们抓到这个人。”

蒋一民最后说“三天之内”时,迟疑了好一会儿,唐风和赵永都知道,在广州这样有上千万人口,且人员流动频繁的大都市,想在三天之内,抓到这个人,谈何容易?不过,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赵永冲蒋一民点了点头,于是,一张张白衣男子的照片,发到了下面每一个警察手里。

2离开图书馆,赵永对唐风说要去办点事,让唐风跟蒋一民回警局等他,唐风跟着蒋一民刚回到警局,蒋一民就接到法医中心刘主任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刘主任告诉蒋一民:“上头有命令,要他们配合梁云杰的家属,尽快将梁云杰的遗体火化。”

蒋一民一听就急了,冲电话那头的刘主任吼道:“案子还没破,尸体怎么能火化呢?你先稳住梁家的人,我一会儿就过去,一定要等我过来。”

说完,蒋一民就拉上唐风向法医中心赶去。

赶到法医中心,蒋一民急匆匆地冲上了法医中心的楼梯,唐风跟在蒋一民身后,只顾低头走路,不想在二楼楼梯上,竟与一美女撞了个满怀,那美女嗔怪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低着头!”

“对不起!”唐风赶紧赔礼道歉,他盯着面前这美女,除了一个劲地说“对不起”,一时竟然想不出别的词来,美女并不理睬唐风,轻轻“哼”了一声,扭头下了楼梯。

美女早已走下了楼梯,可是唐风依然站在楼梯上,痴痴地望着那美女消失的地方,他忽然觉得这位美女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你认识这个女孩?”蒋一民提醒唐风,唐风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不!……不认识!”

二人不再说话,一起走进了阴森森的停尸间,找到了法医中心的刘主任,刘主任一见到蒋一民,就说道:“你们怎么才过来,梁家的人刚走。”

“那梁云杰的遗体呢?”唐风焦急地问。

“已经火化了!”刘主任很平静地答道。

“我不是让你等我来了再说吗?”蒋一民埋怨道。

“我也没办法,这是上面的意思。”刘医生耸了耸肩,便离开了停尸间。

“梁家的人为何这么急着要将梁云杰火化?”唐风问蒋一民。

蒋一民面色凝重,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两人思虑半天,也没能理出头绪,失望之余,正欲离开法医中心,却在走廊里碰到了急急赶来的赵永,见到赵永,蒋一民先将梁云杰尸体已经火化的情况报告给赵永,赵永听完,紧锁眉头,许久,才缓缓说道:“看来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你什么意思?”唐风和蒋一民问。

“你们来看,这是我们的人,在珠江下游打捞上来的东西。”说着赵永带唐风和蒋一民走进一个房间,向他们展示了一件黑色的皮风衣,和一顶藏青色的帽子。

“这就是昨晚那人穿的衣服,还有这个帽子。现在天气这么热,那人怎么会穿这样一件皮风衣,还戴了一顶帽子,真是怪人!”唐风一眼就认出了这身行头。

赵永皱着眉,说:“所以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你们想,今天凌晨到图书馆取走东西的那个小偷,如果他不是个普通的小偷,是专为七十一号存包柜中的东西而来,那么他是怎么知道存包柜里有重要的东西?只有一种可能,——是昨晚杀害梁云杰的那个黑衣人,叫他来取走存包柜中的东西。”

“这么说昨晚那个黑衣人真的跳进了珠江,他人呢?是不是淹死了?”唐风插话道。

“那个杀手的尸体也打捞上来了,但是……但是他并不是淹死的。”

“不是淹死的?”唐风和蒋一民同时惊道。

赵永解释道:“我们在尸体腹部发现了一道明显的伤口,现在正对尸体进行尸检,所以我也赶到了这里。”

“这么复杂,又冒出来一个杀手?”唐风惊道。

赵永和蒋一民没再说什么,三人都沉默下来。

3过了一会儿,刘主任唤众人进入解剖室,只见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解剖台上,唐风注意到此人两鬓已经斑白,年龄至少应该在五十岁以上,果然,刘主任的解剖结果证实了唐风的判断:“死者年龄大约在50岁以上,生前身体十分强壮,无任何疾病;尸体已出现腐败症状,有绿斑,因此我判断死亡时间应该超过十二小时;死者致命的伤口是位于腹部的这处刀伤,系被匕首之类的锐器所伤。”

“你确定他不是溺死的?这具尸体是我们从珠江里打捞上来的?”赵永疑惑地反问道。

刘主任看了赵永一眼,道:“这个我还是能

一、技能:会做饭、会做好吃的中式饭菜。

写这个的作者真的无敌多,小说里里面吃过女主做的饭菜的人就会对女主的好感爆棚。可以说女主是靠美食收服的一众超级英雄、变种人、反派。

这个能力就是,女主画出来的东西会实现,会成真。有点像神笔马良的那种。在超英和变种人的世界里面很厉害的那种。

所有的超级英雄都觉得女主很可爱,是组织里面的吉祥物。好感特别高,拯救世界交给我们,小姑娘只需要平时安慰安慰我们就行了。

女主与电影里面的角色有亲缘关系,比如妹妹,女儿等等。

五、ooc(Out Of Character)--同人文学创作中扭曲人物性格,使人物完全脱离原型,说出原角色不可能说出的话,做出原角色不可能做的事。

这个应该还是挺普遍的,是作者很难做到满足每个读者要求的。毕竟相同的人物角色在不同的人眼里是不一样的嘛,而且每本同人文设定不同,这就会造成电影里面人物性格脱离原型。比较常见的就是,托尼斯塔克,可能在这篇文里他是一个有点嘴炮的人,下一篇就是很暖的人。或者蜘蛛侠在这一篇很机灵,下一篇就是个傻白甜。时有发生。

这是指,女主的父母可能设定是去世了,或者其中有一方去世了,又或者父母失踪了。基于这个设定,女主才能自己住,或者被别人收养。

这个大家自己参考一下哈利波特,比如幻影移形、阿瓦达之类的,很酷炫的。

有问题或者补偿请在下方评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小说男女主名字 的文章

 

随机推荐